“妈呀,热死人了啦——”
闪闪被热到从床上弹起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两手抓着枕头不放。
室内的温度超过三十七度,冷气在她搬进来之前就坏了,摆在冷气孔,纯粹是装饰用,一把老旧的电风扇喀喀喀闹个不停,它垂着头,无力地转动风扇叶。
懊闷,这是个不干不脆的天气,乌云遮住整个天空却不下雨,要嘛就下大雨让人争个凉快,要嘛就出大太阳,让人汗水流得淋漓舒畅,偏偏什么都不,就这样闷着。烦!
闪闪从床底下的红色塑料盆里捞出一条湿漉漉的毛巾,也不拧吧,直接往脸上贴,那些半温的水暂时纾解她的暑气,她躺回床上,深深吐气。
连睡个午觉也作被吻上手背的这种烂梦,气得她火山爆发,佛也发火!热到不行地醒来,肯定是她脆弱幼小的心灵被刘义守给严重惊吓,一时无法弭平。
她的上一个工作是在补习班当导师兼柜台,除了收考卷、改考卷、点名维持秩序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招生。别的不敢讲,在招生这方面,她说自己是补教界的第二名,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手段圆融、身段够低,有本事把每个学生都夸成天才,至于成绩不理想,问题自然是缺乏良好的教育,怎么样解决这种后天不足的问题?简单,直接送到××补习班,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她最高的纪录是一天招进七十三个试听学生,至于留不留得住,就得看老师和主任的功力喽。
虽然她的工作这么如鱼得水,如今仍住在这种烂房子,只能说——
第一点,她是育幼院的小阿,长大后为回馈院方,她抠省自己,把存下的每分钱全寄回去。第二,最近育幼院院长去世,地主有意卖土地,对她们来说,育幼院是娘家,怎么可以乱卖,所以她必须寄更多钱回去。
唉,她不是生性抠门,而是为了美好未来尽力节省吶。
看,现在都五点钟了,她这补教界的No。1还窝在家里,没去为台湾经济拚命,那是因为她、她……呜,她被班主任刘守义给性骚扰了啦!
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她,补习班要到哪里找这么多学生?可是他们很烂ㄋㄟ,她一状告上大老板那里,结果没想到刘守义竟是大老板的弟弟,胳臂肘往里弯,班主任没事,继续留在补习班里骚扰其它女职员,而她,这个补教界闪闪发亮的No。1,居然、居然被Fire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金鱼对上大白鲨……所有结果都一样,金鱼被吞、鱼肉被切、刍狗被啃,通通死路一条,失业的她也代表失去她No。1的光环了。
碰碰碰,门被撞得震天价响,心一慌,她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
“宋予闪,我知道妳在家,马上给我开门!”
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她拚命给自己催眠,也给门外的房东催眠。
“宋予闪,妳上个月的房租到底什么时候才要交?出来!妳给我出来!”
都怪她,把钱算得太紧,以为薪水一领就有钱缴房租,谁知恶狼当道,小女子遭殃。
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她继续催眠,希望房东先生直接在外面睡到天荒地老永不悔。
“宋予闪,我把丑话放在前面,不管怎样,我今逃诩要收到房租,不然……嘻嘻嘻……”他笑得很婬邪。
不然要她用青春美丽的胴体去交换吗?不要,她是冰清玉洁的青春美少女,怎么可以……
呜-就算真的要换,也不可以只换几个月的房租啊,至少要换东区高级四十坪店面一户,可以让她做生意赚钱赚到手软,就算不做生意,租给人家去赚,她也能吃房租吃到肚子长满肥油脂。
人家都嘛说,女人的第一次很了不起,光是看在她辛苦维持二十二年的份上,四十坪店面公寓是最底价……
当她还在替自己青春美丽的胴体换算价钱同时,一阵钥匙碰撞声出现,然后,一张超大的大饼脸,出现在她眼前十公分处。
“宋予闪,钱!”
他黑黑粗粗的猪蹄……不,是掌心,晾在她眼前,接在黑掌心后面的猪腿……不,是肥厚结实粗壮、能一拳把她砸成排骨酥的手臂。
“我、我……我们家很有钱的,给我两天时间,我回去跟我爸拿钱,马上就给您送去。”
“妳家很有钱?”房东瞇紧眼睛,冷笑两声。
“是啊、是啊,我爸是开电影公司的,旗下出名的明星影星不知道有多少,我是和家里呕气,不肯回去,如果我肯跟他低头……喂,我是小鲍主耶!”刚刚她不是才在梦里修理过不少人?
“公主?”房东再向前一步,闪闪退退退,退到墙边,背脊贴上凉凉的墙面。
他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要不是他脸上和暴龙有着同一号表情,她会误以为他对自己……那种、那种“火”正炽烈……
“是、是啊!”她越笑越心虚。
“宋予闪,妳打算要唬我多久?”他从臀部的口袋抽出一份报纸,地打在她的额头上。
榜,痛、痛痛……她揉揉发红的额头,无辜委屈地看向房东。没有人这样对待公主的啦。
闪闪把报纸接过来,只一眼,她整个人大消气。
那是娱乐版,上面登着她、阅阅、问问和弄弄在予屏满月酒里的照片和消息,媒体爱死这种温馨感人的画面。
“怎样?”房东磨了磨牙,那是暴龙吃人前的预备动作。
“怎样?哦,照片拍得不错。”装死中……
“要不要再说一次,妳是小鲍主还是小甭女?”
“有差吗?都三个字耶。”继续装死中……
“要不要我陪妳回家找爸爸要房租?”他的话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像挤牙膏那样挤出来的。
“不、不必了,我已经年满十八,独立了。”她笑得谄媚。
“哦,独立啦?”
她猛点头。
“不当小鲍主啦?”
她猛摇头。
“那么房租呢?”他再度向她伸出猪蹄。
“不然,你给我几天,我先去跟老板预支薪水,我的工作能力很强,我们老板很倚重……”
“妳被老板辞掉了不是?”他在笑,脸上的猪头肉抖啊抖啊,抖不停。
“我……”她提起气,然后泄气。他连这个都知道,她还能说什么?“我无话可说。”
“很好,懂得适时闭嘴是好事。来,我给妳两条路选,第一,三十分钟之内,消失在我面前,我可以不追究妳多住的三十七天十六个小时二十八分零三秒。”他说。
“嗯,那我可以听听第二个选择吗?”
“可以。”
“房东先生,您做人真好,难怪您妻贤子孝、儿孙满堂,难怪我老是在外面看到很多美女对您心生觊觎,因为您实在太仁慈、太善良、太好心……”
她不吹捧还好,她一捧完,他立刻变脸,暴龙再次出现于生物圈。“我、是、Gay。”
闪闪倒抽气。是哪个混蛋骗人啊?说什么Gay都长得很帅,假的假的假的!
“嗯,亲爱的房东先生,我很想听听您的第二个建议。”她连忙转移话题。
“第二,妳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面前,至于妳的东西,我会不辞辛劳,花钱雇人把它们丢出去。”
“呃、呃……我想……我已经欠房东先生太多人情,不好意思再让房东先生破费,我、我会在三十分钟之内消失,不过,可不可以请您通融……”
他没有回答她可不可以,只是嘴里轻轻吐出字句。“恭喜,妳还剩下二十九分四十七秒,四十五秒、四十三……”
“知道了、知道了啦!”她像火烧般跳起来,把所有东西都往包包里塞。
颁!今日第一声雷,在闪闪背着微薄行李走入骑楼时,豪迈轰出,紧接着,闪电、雷雨交加。
懊死,积了十几个小时的雨水,竟然选在此刻落下。
闪闪无奈地看向天空。连老天爷都落井下石,她还能说什么?
她忘记带伞了,雨伞摆在柜子最上层,她的伞架有三处骨折,握把处已经失去原有颜色,伞面上印的粉红色圆形物,已经分不清是草莓还是蝴蝶。
伞仍然可以撑开,但只能开出三分之二圆,平常下小雨时还能勉强挡水,但像现在这种雨量的话就……不管,东西不可以浪费,这是孔子说的话、孟子给他做传承、荀子也点头同意的大道理,为了古圣贤,她必须把伞要回来。
闪闪转回去按房东的门铃,声音又甜又婉转巴结,她软软告诉房东,自己的需求,请他再开一次门。
面对她的“需求”,房东的反应是冷笑两声,卡擦,挂掉对讲机。
懊可怜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低头?她低头了,发现自己顺手把那张戳破公主谎言的报纸给带下楼,打开报纸,照片湿了三分,照片上的她们真嚣张……咦?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男生也被拍进去了?
她记得小男生的眼神让弄弄很不爽,拉了他的耳朵去找人家家长。
为怕事态扩大,她赶紧跟在弄弄身后,然而,在看到人家的老爸时,嘶……她触电了,两百二十伏特的电流瞬间通过全身,酥麻、美妙的感受充斥着她每个毛细孔。
天雷勾动地火,火焰瞬间燃烧整个宇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口的男人?他比花美男还花,比贺军翔还贺……呃,当时她看到人家老爸就是这个样子,荷尔蒙和脑浆乱成一团,嘴巴里说的话和脑袋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想要气质高雅地向对方微点头,抱歉道:“请别介意,只是孩子间闹脾气。”可是嘴巴却滔滔不绝说:“对不起,我们家弄弄有先天性情绪控制不良症,随便一个小因素就会引诱她发病,绝对不是贵公子的问题,请您原谅,贵公子英武聪敏、才高八斗,一看就有乃父之风,将来必是伟大的人物……”
她一面说话、一面把弄弄拉开,可是十二岁的弄弄和她差不多大只,孔武有力的双臂一挥,就把她挥进可口大叔的怀抱里,这下子,荷尔蒙不只是乱而已,而是过量分泌多到给她溢出去。
绑来弄弄发完神经之后,轮到小男生发神经。
小男生直指着她说:“只要妳以后嫁给我,我就会原谅她。”
脸丢大了,她想吸引人家的老爸,却意外勾引了儿子,老牛吃女敕草?她还怕自己牙龈不够好咧。
她本来想等可口大叔也发表发表意见,可惜,Gameover!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男孩耳边说了一串话,对着她们轻浅一笑,离开。
唉,现在想这个做什么。闪闪把报纸折好收进包包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投奔阅阅、问问吗?
阅阅等着钱买地,现在一定卯起来赚钱,弄弄马上要念国中,她做补习班的,怎会不知道台湾的国中生一年要给父母烧掉多少钞票。至于问问,她连婚姻都打算外卖了,由此可知她们有多缺钱,在这种状况下,她怎么可以增加大家的负担?
一阵强风刮进大量雨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害她冷得直发抖。搞屁啊,一下子热、一下子冷,是地球要爆炸了,还是老天专门欺负好女生?
棒!她搓搓冰冷的双手,一部汽车驶过溅起她脚边的水洼,她的下半截已经不是湿透可以形容,压压脚趾,水从布鞋前头挤出来,形成一个个小喷泉。
落难公主好凄惨,她在等待白马王子来相救,谁知道满街都是猪头!
闪闪在心底埋怨时,一部黑色的奔驰车像全身闪着耀眼光芒的黑马似地,由远至近,翩然停在她身前,而车窗降下的同时,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停窒……
萧书临背着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同样的路径他已经来回走了四十七,呃,不对,是四十八趟。
深呼吸,他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男孩女孩,五秒钟后,深呼吸,他继续走第四十九趟。
闪闪不断舌忝着干涸的双唇,刚才应该多喝一点雨水的。她也在深呼吸,只是不敢喘得太明显。
终于萧书临停下脚步,双眼牢牢盯着女孩。她有张可爱的脸,眼睛又圆又亮,巴结的笑容挂在嘴边,脸颊两旁的深酒窝彷佛盛满蜂蜜,她有两颗可爱的小雹牙,笑的时候就会出门招摇。她没涂上任何彩妆,白白的皮肤却贴上两坨红晕。
她看起来很小,跟海齐差不多大,连个头也难分大小。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水珠沿着额头、脸颊、下巴,滴入海齐借穿的T恤里。
由于她用来充当行李包的环保袋没啥防水功能,里面衣服全湿透,因此让她穿上海齐的衣服、海齐的裤子,至于衣服裤子里面的贴身衣物……萧书临不想研究。
他知道她是育幼院的女孩,他们在宋予屏的满月酒会上见过,海齐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拴紧,居然指着人家说:“只要妳以后嫁给我,我就会原谅她。”
真是的,不知道是社会风气太开放还是学校家庭教育出错,现在的青少年居然可以无厘头到这种程度,当时他很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假装海齐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老爸,你到底要不要收留她?一句话。”萧海齐给老爸下最后通牒。
带一个男孩已经够麻烦了,再多带一个小女生?他连想都不敢想。
当时不应该把车子停下来的,要不是她看起来那么可怜,她嘟着嘴仰头长叹的表情那么……那么挑人心弦……
他在想什么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女生,怎会挑动他的心弦?不,他不是变态,也没有恋童癖。
拨开额前浏海,他帅帅地靠在名画旁边。
“你以为收留人是简单的事?”浓眉一挑,萧书临继续注视闪闪,她是个让人百看不厌的女生,虽然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话,虽然她很努力装乖巧,表情却精彩多变,让他越看越上瘾。
“你如果不收留她,我就和她一起离家出走。”海齐双手横胸。青少年不好惹的,身为老爸,应该有这层认知。
不要、千万不要跟她一起……闪闪在心底吶喊。她不是善心人士,何况她连自己都养不起,哪有余力养一个小毛头。所以,就算他要离家出走,也是各走各的,她绝不浪费养一只跟屁虫!她很没有义气地想着。
是啦,她是很丢脸,一个大女生被一个小子捡回家养,可是在老天不作美,把轰天雷、倾盆大雨当作庆典时,能怎么办?当然在有个帅小子对她伸出援手时,就要紧紧握住的呀。而且,这帅小子又有个养眼、会让人口水大量分泌的帅老爸……她不上车、不装可怜才是怪咖。
萧书临瞪了海齐一眼,走到闪闪对面,坐下。
“妳叫做……”看见她的嘴角垂下一颗晶莹珠子,他抿嘴窃笑。这家伙流口水了,他真有这么可口?转瞬正色道:“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看,他头发卷得这么有型,一点点的棕色,衬得他出色的五官好像混血儿,而且他的身材超好,那两条手臂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那个肌肉啊,厚,真的会让人喷鼻血。
“吭?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楚。”闪闪腼觍笑开,她被他的美色迷得忘记东南西北。
“妳的名字。”萧书临再说一遍。
“宋予闪,大家都叫我闪闪。”
送雨伞?有雨伞可以到处送,还能让自己淋得这么惨?
他在笑她,她一眼就看得出来,擅长察言观色是育幼院小阿另一项特色。
“我们院长取名字太懒惰,她姓宋,我们跟着她姓,每个人中间字都是给予的予,予阅、予问、予屏……我是比较衰的那个,被分配到予闪,我不是没抗议过,我建议院长,懒得取名字就取做宋一月、宋二月、宋春、宋夏、宋秋、宋春耕、宋雨水、宋秋分……这样就可以宋好几十个人了。可是院长没理我。”
抿唇,把笑意塞回肚里,换了他,他也不会理。“闪闪,妳今年几岁?”
嘶!闪闪倒抽口气。
如果实招的话……二十二岁实在不是应该被收留的年纪,何况现在的死小阿都现实的要命,尤其她们养了个弄弄,所以很清楚青少年是种多么实际的动物!如果萧海齐知道身边坐的女人这么老,恐怕不用等老爸有意见,就会先抓起她的行李包往门外丢。说不定还会抬头对雷公伯伯说:“要劈要打,悉听尊便。”
“呃,我今年十……六岁。”
她本来想说十五岁的,可是良知不准她说这种话,但十六和十五……看来,她的良知也不是太多。
埃齐瞄了闪闪一眼。她有十六岁?看起来不像啊,她比较像十三岁,不过没关系,只大他两岁,他不介意娶比自己老一点点的女生。他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财富不会分解爱情,所以闪闪绝对属于萧海齐。
“妳在育幼院长大?”萧书临再问。
“对,我八岁进育幼院,大叔之前已经知道育幼院的土地要被卖掉,我们……没有地方可以住了。”她越说越可怜,只差没在眼底含上两泡泪。
“妳还在念书?”
“嗯,没有,我、我开始打工了,育幼院供不起我们念书。”千万别送她回去念高中,身分证拿出来,什么谎都会被拆。
“妳想住在这里吗?”
“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如果、如果大叔不反对的话……我很会煮饭、做家事的,我会尽快出去外面打工赚钱,赚到钱,我马上搬出去。”
十六岁能赚什么钱?援交吗?萧书临叹气。
他看着倔小子认真的表情,知道他绝对说到做到,一个搞不好,真会带闪闪离家出走,他可不希望十个月后,这对小夫妻抱着新生儿回来求他养。
“如果妳打算在这里住,就不准出去工作,必须乖乖念书。”萧书临妥协。
“念书,嗯,不过……等明年吧,我今年没去参加学测。”她支吾其词。
毖话是这样的,说出第一个,后面就会一个接一个,除非想推翻之前的谎话,否则后面这几个,不想说都不行。
不管了,先熬过这几个月再说,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找好工作搬出去了。
萧书临静静望着闪闪一阵之后,“住在这里有一些规矩要遵守。海齐,你来告诉她。”
辨矩?不会吧,又不是古代,他不会想要给她点守宫砂之类的吧。
“是,老爸。”海齐拉起闪闪的手,兴匆匆说:“我们的房间在二楼,三楼一整层都是老爸的工作室,妳不可以随便上去。”
“没问题,我的好奇心很少。”她说谎,海齐才刚说完,她就想趁他们不在家时,到三楼一探究竟。
“每天用计算机上网的时间不可以超过三十分钟。”
“没问题,我对计算机半点兴趣都没有。”她说谎,前阵子她才学会网拍,正打算靠网拍赚钱。
“每天十点一定要上床,不可以熬夜。”
“没问题,我九点就睡到不省人事。”她还是说谎,每天不超过十二点,她根本阖不了眼,她有严重的失眠。
紧接着,海齐又提到几点好宝宝守则,她的回答是说谎、说谎再说谎,然后,在无数个谎言之后,她拿到萧家的居留证。
“海齐,你漏掉最重要的一点。”萧书临敲敲玻璃桌面,提醒他。
“哦,闪闪,萧家最重要的家规是什么,妳知道吗?”
“什么家规都没关系,我一定会做到。”
“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对大人说谎。”
阿阿阿……两只乌鸦从她额头飞过去。
不过,这个、真的真的、难不倒她!只见闪闪笑咪咪说:“没问题,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不、说、谎。”
她说谎的功力已臻登峰造极境界,尔等凡人无法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