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受够妳了!”
随着冷辛岩的怒吼声,是桌子被踢翻在地的声音,那可怜的桌子虽然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成,但也抵挡不住主人的力道,喀啦一声裂成两半。
而桌子上的杯盘茶盏更是掉了一地,惊逃诏地的碎裂声,把雪雪和球球吓得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了。
夏青苗像只小帮子一样张开双臂巴在墙壁上,好似墙壁是她唯一的依靠般,哆哆嗦嗦地不肯回头看冷辛岩一眼。
她的反应和她那两只宠物还真是如出一辙。
“妳真的不跟我去向爷爷和爹娘请安?”冷辛岩最后一次问道。
“不要!”夏青苗扁着嘴巴,倔强地回答。
“为什么?”
“我不要见任何人,我只要冷辛岩。”
惫是这老套的说辞,真是让人倍感无力。
冷辛岩愤怒地转过身去,“妳现在的样子真是令我讨厌,我不想再看到妳了!”
说完,他就径自大步走出卧房。
“冷辛岩、冷辛岩!你要去哪里?”夏青苗着急地在后面喊。
“去看不到妳的地方。”冷辛岩一眨眼就走出了院子。
夏青苗呆呆地巴在墙壁上,手脚冰凉。
球球和雪雪确认危险已经不存在了,才从床底下钻出来;球球跑到夏青苗的脚下蹭着她,而雪雪干脆跳到她的肩膀上,揪着她的耳朵吱吱叫。
“他不理我了。”夏青苗委屈地说。
“嗷呜……”球球这样安慰她。
“吱吱……”雪雪这样安慰她。
她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抱起球球,“人都好奇怪,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讨厌的事情?我好想回山上哦,呜……姑姑说得对,男人都是大坏蛋,冷辛岩是男人,所以他也是大坏蛋,他吼我,还说不想看到我了,呜呜……”
球球和雪雪同情地看着她。
“只有你们俩才是真心爱我的,是不是?呜呜……我就是不想出去,就是不想和那些奇怪的人见面嘛,他们都好凶的样子,呜呜……”
冷辛岩的院落里现在很冷清,只剩下夏青苗和一猴一虎。
原本的丫鬟奴仆们早被球球吓得差点掉了魂,再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而左秋航他们则是住到相邻的院落里。
夏青苗哀伤地坐在地板上,和两只宠物泪眼相望、默默无语。
“夏姑娘?”
倏地,一道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传来。
夏青苗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到门口探进一颗小脑袋,还有一双超级大的大眼睛在那里瞅着自己。
“净姐姐。”夏青苗虽然讨厌冷家的人,可是对左秋航夫妇的印象却意外的好,她真的是凭借本能生存的人,直接就判断出他们俩是最友善的一对。
而她对令狐羽的印象却很矛盾,明明很讨厌他,却不讨厌看到他。
“我可以进来吗?”左颜净笑嘻嘻地问。
“嗯。”夏青苗点点头。
“刚才和冷辛岩吵架了?”左颜净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又掏出柔软的手帕为她拭泪。
“嗯,呜……”夏青苗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滴下来。
“乖哦、乖哦。”左颜净抱住她,用小手拍拍她。
夏青苗就像小动物一样靠近她,在她怀中磨磨蹭蹭,突然对她鼓鼓的肚子感到好奇。
她吸了吸鼻子问:“净姐姐,这里是小宝宝吗?”
“对啊,还有不到三个月就会出生了。”左颜净慈爱地笑道。
“真是太好了。”夏青苗衷心的感到喜悦。
“妳为什么和冷辛岩吵架?”
夏青苗皱眉嘟嘴,“他要我去见老头。老头,讨厌!”
“可是他是冷辛岩的爷爷啊,如果妳也想要宝宝,就也要叫他爷爷,并且孝顺他。”左颜净试着对她说理。
“为什么?我只要冷辛岩就够了。”夏青苗不依地道。
“青苗,做人是要懂得尊老爱幼才行的,不能只想着自己,否则大家都会讨厌妳,连冷辛岩最后也会讨厌妳喔。”左颜净开导她。
夏青苗不解的歪着头,“为什么?”
“呃……妳想想看,动物不也是一大群一大群地生活在一起吗?人更是如此,妳不能只要冷辛岩,连冷辛岩的爹娘和所有亲人也要才行喔。”
“是这样吗?”
左颜净叹了口气,点头道:“对,就像我也要伺候左秋航的爹娘和他凶巴巴的外婆一样。”
“真的吗?”夏青苗扁了扁嘴。
“骗妳是小狈。”左颜净皱了皱鼻子,忽然压低声音说:“妳知道吗,如果妳再不努力一点,冷辛岩就会变成别人的夫婿了!”
“嗄?”夏青苗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小手抓紧左颜净的袖子,“净姐姐,妳在说啥?他为什么会变成别人的夫婿?他说他是我的另一半,我们两个才是一体的呀。”
“小傻瓜,男人最会变卦了,再说如果妳不乖不听话,不使出全身的魅力吸引他,偏偏还要惹他生气的话,他很有可能投到别的女人怀抱里喔;更何况那位楚姑娘还那么美艳……哼,根本就是狐媚。”左颜净不屑地道。
夏青苗的脸色变得苍白。
“刚才小包狸跟我说冷辛岩正和楚姑娘在一起,妳快点去把他抢回来吧,还有,妳一定要装得乖巧一点,冷辛岩要妳做什么就做什么喔。”
“他在哪里?”夏青苗着急地拉住她。
“我带妳去。”
转过九曲回廊,一直走到前院的正厅,左颜净挥手制止了奴仆的通报,先把夏青苗拉到窗边。
她们从敞开的窗子外偷偷地朝里看,发现里面坐了许多人,除了冷君阳夫妇,连冷傲雷也难得的公开露面了。
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婆坐在冷傲雷的旁边,看起来非常威严,而老婆婆的下首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对面的冷辛岩身上。
在老婆婆的对面坐着一位年约三旬的男子,男子一身锦衣,手持一把羽扇,他有着潇洒俊逸的外表,双眼温和却充满震慑力,是个浑身充满矛盾的人物。
在冷辛岩的两旁则坐着左秋航和令狐羽。
“看,那个老婆婆是楚门的老太君,而她旁边的女子就是楚姑娘,据说老太爷就是属意她当冷辛岩的娘子。”左颜净附在夏青苗的耳边小声说。
夏青苗盯着楚灵秀看了一会儿,确信自己不会喜欢她后,就把目光转到冷辛岩身上,结果却看到冷辛岩正微笑地看着楚灵秀,两人似乎还交谈得颇为快乐。
夏青苗的心头一颤,便推开左颜净自己闪身进了大厅。
大厅中的人正在谈论江湖大事,没想到有人会突然闯入,均吃了一惊。
夏青苗扑到泠辛岩的怀中,“冷辛岩、冷辛岩。”
大伙儿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冷辛岩,泠辛岩的脸忍不住躁热起来。
“小猫,妳在干什么?快点出去。”泠辛岩拉着她就要朝外走,没想到这次夏青苗却不听话。
她站到大厅中央,对坐在首位上的冷傲雷说:“冷辛岩是我的另一半,我是冷辛岩的另一半,我们俩才是一对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就是楚姑娘也不行。”
楚老太君双眼一瞇,注意力顿时全集中在夏青苗身上,夏青苗却恍若未觉。
“冷辛岩,跟我走吧。”
发表完自己的话,夏青苗拉着冷辛岩就要走。
“等等,给我站住!”楚老太君突然站了起来。
夏青苗回头看了看她,还是拉着冷辛岩要走。
“妳也太狂妄、太不把老身看在眼里了吧?”楚老太君勃然大怒,转头对冷君阳说:“冷大堡主,你们冷家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我们诚心诚意登门贺寿,却受到这样的侮辱,罢了罢了!想我楚门大概是衰落了,再也不被人看在眼里,秀儿,咱们走!”
“碧君!”冷傲雷急忙阻止她,“请妳先不要动怒,这个野丫头不知轻重,我正要将她逐出家门。”
他转身对冷辛岩怒喝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泠辛岩叹口气,低声对夏青苗说:“妳先回去。”
“你跟我一起走。”夏青苗犹不肯死心。
“回去!”冷辛岩失控地怒吼:“这里没有女人说话的份!”
“她、她、她不都是女人吗?”夏青苗指着冷夫人、楚老太君和楚灵秀委屈地说。
冷辛岩把她拎到门外,交到左颜净的手中,“把她绑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左颜净也没想到夏青苗会做出这种事,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这个女娃到底是胆小惫是胆大了。
知道是自己惹的祸,左颜净有些歉疚,便乖乖把夏青苗拉了回去。
“堡主,在下有些事,先行告退。”锦衣男子自夏青苗闯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她,见她被推出去,也起身告辞。
冷君阳亲自将他送到门外。
楚老太君还在大发雷霆,冷傲雷再三地安抚她,许诺要把夏青苗扔出去。
左秋航和令狐羽相视苦笑,他们从没见过比冷家堡更麻烦的家务事了。
冷辛岩对楚老太君说:“实在对不起,晚辈已经心有所属,还是请楚姑娘另择良婿吧。”
楚老太君讶然,而楚灵秀则双眸黯然。
“岩儿!”冷君阳厉声喝斥儿子。
可是冷辛岩却昂首继续说道:“强摘的瓜不甜,晚辈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楚姑娘的终身幸福着想;婚姻不是儿戏,而是一辈子的事,若楚姑娘勉强嫁入冷家,晚辈也无法给她完整的幸福,岂不误了楚姑娘一生?”
“不。”楚灵秀打断了他的告白,“请听灵秀一言。”
“嗯?”冷辛岩不解地看着她。
“虽然身为姑娘家这样说有些羞耻,但是我确实一直倾慕世兄,对我来说,只要能陪在世兄身边就是最大、最奢侈的幸福了;我不会介意世兄再娶他人,而且我也会努力和夏妹妹好好相处的。”
她的话,让泠辛岩哑然无语。
冷辛岩回到他的院落时已是深夜。
他好象喝了酒,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夏青苗胆怯地爬到他身上,无论她怎么模他、亲他,他都没有反应,一旦被她缠得紧了,他就厌烦地一掌把她推开。
夏青苗呆呆地看着他,哭了一天的眼睛早已变成了核桃,此时连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了。
为什么一下山,冷辛岩就变得这么奇怪?
他明明说得那么好听,说会疼她、爱她一辈子,让她一直都快乐的。
为什么现在全都变了呢?
彩云姑姑……冷辛岩是个大坏蛋吧?男人都是坏蛋。
夏青苗默默地下了床、穿好衣服,把球球和雪雪重新装到袋子里,她再三地看着冷辛岩的睡容,最后俯到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冷辛岩,我的家在断天涯、你的家在冷家堡,两个家不会变成一个家,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不用再左右为难了。”
冷辛岩的眼皮跳了一下,可自顾自哭泣的夏青苗根本没注意到。
“冷辛岩,你是大坏蛋,只会让我哭,可是……我好象还是爱上你了,呜……如果心疼就是爱,那我应该是很爱很爱你了。”
冷辛岩的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强忍着,他真想立即把这个傻丫头压到身下剥光吃净,把她好好的爱一遍。
“呜……可是我讨厌心疼,所以我不要爱了,你去爱那个很漂亮很美丽很狐媚的楚姑娘吧,她一定也很爱很爱你,而且她还那么懂礼貌。”
天下第一愚蠢的傻小猫,竟然怀疑我的感情!
冷辛岩在心中暗骂,她到现在还说这种话,真该捉住她狠狠打一顿。
“冷辛岩,我走了,咱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扛着那个袋子,夏青苗迅速地跑出屋外。
冷辛岩慢慢地睁开眼睛,暗自叹息。
小包狸还真是神机妙算,这只小猫终于从他身边“逃离”了。
“岩岩,大事不好了,小泵娘被人掳走了!”
他刚想到小包狸,令狐羽便一身伤痕地跑了进来。
泠辛岩的心陡然一沉,“你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吗?”
令狐羽的额头上还有些血迹,冷辛岩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
“对方是一大群人,而且实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高强,我寡不敌众啊。”他无奈地道。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令狐羽的微笑突然变得阴森,“如果我的嗅觉一如往常的管用,对方是君山派的人没错,而且是二当家君亦奇亲自出手的。”
“哦?”冷辛岩剑眉一拢,随即说:“先不管这些了,救人要紧,我先追过去,你去找左左,同时联络拓拓。”
“好,你先行,我随后跟到。”
夏青苗非常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各种漂亮的饰物,都是些很花俏美丽的东西。
房间的色调是红色的,还散发着香喷喷的气息,和冷辛岩那种非常男性化的卧室迥然不同。
她本来是要回断天涯的,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她慢慢地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非常漂亮柔软的丝绸衣裳,她好奇地抬臂看着,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抓的那一幕。
想来就生气!
原来彩云姑姑说的都是真的,山下的人都是坏蛋,比山里的猛兽还可怕,自己只要下山就会受到各种伤害。
人们不仅布下陷阱追杀野兽,还会布下陷阱残害同类。
懊生气、好生气、好生气,夏青苗好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不听姑姑的话下山来。
“球球?雪雪?”她想起自己那两个真诚的伙伴,焦急地呼唤起来。
她刚喊了两声,门便咿呀一声被推开来,那个她在冷家堡曾经见过一面的锦衣男子走了进来。
夏青苗像只小帮子一样窜到床上,缩在一角警觉地敌视着他,不发一言。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小妹乖,我不会伤害妳的。”
夏青苗疑惑地看着他。
锦衣男子微笑着走近一步,夏青苗吓得更加往墙角躲,男子只好停步,距离她远远地站住。
“我叫君亦奇,是君山派的二掌门,也是妳的亲叔父喔,妳爹就是君山派的掌门人君方好,也就是我的兄长。”
“君山派?爹?掌门人?”夏青苗喃喃地重复着君亦奇的话,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么多她听不懂的事情。
“对,妳睡觉的时候,有老妈子已经帮妳检查过身体,在妳的左脚底板中心有一颗痣,那是当年君家丢失的女娃会有的标记,还有,抚养妳长大的女子叫什么?”
“彩云,彩云姑姑。”夏青苗似乎也感到事情重大,便乖乖地回答。
“哦……”君亦奇慢慢地摇着手中的羽扇,沉思了一会儿,“当年掳走妳的女子叫丽霞,不是彩云啊……唔,她一定是隐姓埋名了,错不了的,她是不是个子高高、瘦瘦的,眼角下还有颗泪痣?”
“咦?你怎么会知道,你见过她吗?”夏青苗惊讶地问。
丙然如此!
君亦奇点了点头,“她曾经是我的大嫂,所以应该是妳的大娘。”
“大娘?”夏青苗听不明白。
君亦奇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当年,大哥和大嫂曾经是一对夫妻,是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虽然如此,在最初的几年他们还算相敬如宾,但是后来大哥在江湖上遇到妳的亲娘,对她一见钟情,便不顾家族的反对将她娶进门。”
“我娘?”夏青苗张大眼道。
“嗯,她是一个普通的药农之女,并不算太漂亮,但是大哥却对她万分倾心,从此只宠她一人。虽然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算平常,但像大哥这样只爱妳娘,从此泠落了大嫂的例子却不太多,再怎么说,大哥也应该稍微照顾一下大嫂才是。”
“为什么要娶两个妻子?每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另一半吗?三个人怎么组成一体?”
君亦奇哑然失笑,“谁跟妳说这种话的?”
“冷辛岩。”
君亦奇冷笑,“他还不是要娶两个女人,那全是欺骗妳的鬼话。”
“冷辛岩不会骗我!”虽然夏青苗也觉得冷辛岩是大坏蛋,但是她还是不喜欢别人说他的坏话。
君亦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后来,大哥也觉得对不起大嫂,便写了封休书送她回家,想让她自行改嫁,因为他确实不爱她,不想耽误了她一生的幸福。”
“大哥是个好人,是吗?”夏青苗歪着头问,身子已经渐渐放松,不像刚才那样紧张。
“妳应该叫他爹。”君亦奇纠正道。
“喔。”夏青苗扁了扁嘴。
君亦奇叹了口气,续道:“他确实是个好人,但也很残酷,因为一个女人被丈夫休掉是非常羞耻的事,当年大嫂被娘家的人耻笑,一怒之下便抢走了刚出生的妳,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耶?她为什么要抢走我?”夏青苗不解的问。
“当然是为了报复妳娘和妳爹啊。”
“为什么要报复?”她还是不懂。
君亦奇苦笑,“妳还听不明白吗?”
“我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夏青苗苦恼地说:“如果以后我嫁给冷辛岩,也会这么辛苦吗?”
“难说,他是个难以掌握的男人。”君亦奇沉思地说。
“你怎么知道?”
“凭我识人的眼光。”
“呜……我不要他了,我要回断天涯,呜呜……”夏青苗又哭起来。
“不行,妳不能回去那里。当初冷傲雷之所以不承认妳是冷家的媳妇,不外是欺负妳没有楚灵秀那样的靠山;而现在有咱们君山派支持妳,为了妳的幸福着想,一定要让冷辛岩娶妳,并且只娶妳一个。”君亦奇斩钉截铁地道。
“真的吗?”夏青苗激动地问。
“当然。妳爹等了妳十几年,就是希望妳能获得幸福啊。”
“我爹……我居然也会有爹,那我娘呢?”
君亦奇有些吞吞吐吐,过了好半晌才回答:“她……已经去世了,她因为失去妳太伤心,隔了一年就病逝了。”
“喔。”夏青苗点了点头,意外地并没有太过悲伤。
爹、娘,还有什么叔父大人,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我真的能够嫁给冷辛岩,并且一直很快乐吗?”夏青苗还是只关心冷辛岩。
“当然,叔父帮妳撑腰。”君亦奇拍拍胸脯。
“嗯。”夏青苗闻言,开心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