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远在国外逍遥的阮母知道小女儿未婚先有的消息,不等女儿把话说完就在那边狂跳脚。
“你这个死小阿,到底有没有脑子?难道我没有教过你happy前先做好安全措施吗?现在是怎样,孩子的爹地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想要这个孩子,你脑袋坏掉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就算现在未婚妈妈多得是,可背后还是要被人家指指点点的,你知不知道?”
“妈……”阮轻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她就知道妈妈会这么激动。
“趁现在还早,把孩子拿掉。”阮母不容分说地命令道。
“妈……我不想……”阮轻小声地说。
“你再敢任性看看?我才离家几天,你居然就出这么大的乱子,全家就你让人操心,老大不小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要孩子?你爸爸也说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阮母对阮飞和阮盈一向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自己的女儿苛刻得要命,经常会让外人误会阮轻才不是她亲生的那一个。
“妈妈,我问过医生了,医生都说第一个宝宝最好不要堕胎,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以后可能都要不了宝宝了。”阮轻小声地辩解着。“那是以前,现在的医疗水准你以为是唬人的喔?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妇科医师,以后就算想要一百个孩子也没问题。”阮母对女儿的落后思想嗤之以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在家乖乖待着,我明天就和你爸爸回国,真是的,好好的旅游都被你打乱了。”阮母不满地挂掉电话。
阮轻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郁闷地盯着远处发呆。
没有爱情的结晶,确实不应该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吧。
第二天,天气晴朗,日光毒辣得像要把台北市给烤焦似的。
门铃大作时,阮轻正经历着每日清晨的折磨——孕吐。
因为心情郁闷,晚上睡不好,所以今天就吐得更加剧烈,等吐完已经手脚发软,脸色苍白,满身虚汗。
铃声还在执拗地响着。
爸爸妈妈这次还真神速,这么快就回来了,只是为什么不用钥匙,大概又是出外游玩忘记带钥匙吧?
阮轻无奈地拖着虚软的脚步去开门。
打开门,她却僵住……怎么会是他?
眼前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衫,白得亮眼,是军绿色的休闲裤,墨镜被推到头顶上,露出一张黝黑而充满男性魅力的脸。
眼前的他一如既往的例落爽朗,强势而冷漠,虽然好像很难亲近,但却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模特儿般的标准身材,加上科学家的头脑,精明商人的锐利目光,让他就像海洋般深沉难测。这是一个复杂的男人,却更富有谜一样的魅力。
看到阮轻,他微笑了,雪白的牙齿衬托着黝黑的肌肤,灿烂得让阮轻心跳加速。
比起他面无表情时的冷酷俊美,他笑的样子更好看。阮轻衷心这么觉得。
“原……原非?”她颤抖着叫出名字。
“怎么,不欢迎?”原非挑了挑浓眉问。
“啊……请进、请进。”阮轻急忙让开身子。
原非闪身进来,没有朝前走,反而大手一伸捞过她的纤腰,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顿时就落入猎人的怀抱里。
明晃晃的日光下,原非的眼神就像一头饥饿已久的狼,视线从她高耸的胸脯一直向下移动,连她小巧白净的脚丫都没有放过。
这就是害他一个多月来像个发春的小男生一样春梦做个不停的罪魁祸首,让他只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美味,他才会为了找她像个傻瓜一样大热天的从凉爽的加州飞到这火炉一样的台北来。
他愧疚了一个月,仅仅因为自己对她说出那样冷漠刻薄的话。
水晶晶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巧的鼻子、淡淡粉红色的脸颊、无瑕的肌肤,就好像初生的婴儿,乌黑飘逸的长发,她的一切都美得让人窒息,这是天使般的面孔。
丰满硕大的椒乳几乎要撑破她胸前的小可爱,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完美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这是魔鬼般的身材。
就是这样一个大脑空空的花瓶美人吸引自己,还让自己魂不守舍地连连错了两个订单,被爷爷取笑了三天三夜,真是够了!
被他这样盯着,阮轻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原非的眼神好像已经把她的衣服全部剥光光。
“你……干什么?”阮轻小手挥舞着,慌乱地挣扎,在烈日下,她的额上已经渗出汗珠。
懊热,只要被这个男人一碰,她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原非的眼神好像带着磁力,把她的魂儿都吸走了,她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欲火在令人窒息的瞬间迅速燃烧,因为怀孕而益发敏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阮轻发出小小的哀鸣:“不要,我好难受……”
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原非稍微退后一点,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怎么回事?”
“热……难受……想吐……”阮轻按住自己的胸口,虚弱地喘息着。
原非迅速把她抱进屋内,轻柔地把她放到沙发上,问清楚洗手间的方向,很快为她取来一条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又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
阮轻的不适终于慢慢平复了。
“小笨蛋,在外面这么一会儿也受不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原非用手指捏着她的小鼻子问。
真是奇怪,明明同样的一张脸孔,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特别楚楚可怜,让他生出莫名的保护欲和怜爱?明明他看了阮盈就只想痛扁她一顿说。
大男人主义的男人让人受不了,可是同样的,大女人主义的女人也很让人受不了,尤其是阮盈那嚣张得不能再嚣张的恶女。
靶受原非难得一现的温柔,阮轻笑了,甜蜜中带着微微的酸涩……这温柔怕也不是给自己的吧?
“原非,啊不……原先生,请问您怎么会来我家?”
阮轻感觉好一点之后,尴尬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端正坐好,就像个乖乖聆听老师教训的小学生。
在原非的面前,她总是感到不自在,好像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放一样。
她有些胆怯地拉一拉自己往上跑的小可爱,对于自己宏伟的胸脯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人家取笑她的一点——胸大无脑。
可是……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老是盯着她那里看啊?很害羞耶。
阮轻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贪凉穿这件小可爱,被原非那狼一样的目光盯着,搞得她也酥酥麻麻的,被那双粗糙大手抚模的记忆又跑了出来。
唔……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被他看出来自己居然像个一样,只是被他一看就有感觉?
因为羞耻,阮轻的头几乎垂到膝盖上。
一双大手从右侧环住她的纤腰,温热的气息也随之落在她的耳畔,“我是因为你……阮轻,才来的。”
知道这个小东西还在自艾自怜,以为自己把她当作阮盈的替身,所以原非特别强调她的名字。
“咦?”阮轻吃惊地抬头,结果发现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不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半天才又小心翼翼地睁开。
原非的双眼真漂亮,深深的内双,最迷人的那种。
“为了我?”阮轻不可思议地问。
原非点了点头,顺便在她香香女敕女敕的粉颊上偷一个吻,“当然是为了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阮轻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是真的吗?他在想自己,在想阮轻,而不是阮盈?
她好高兴。
“你……是觉得对我很抱歉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奢望,现实总是很残酷的。“其实大可不必,我不会计较的,一夜缘转眼就忘……”
“你在说什么?”原非的脸色突然一肃,冰冷得如同一下子从夏天转换到冬季。
阮轻不禁被吓住。“我、我说……”她说错了什么吗?她本来就不觉得他该承担什么责任啊!
“你觉得和我过一夜根本无所谓,嗯?”原非的眼神已经从翩翩绅土变成嗜血猛兽,“已经忘记我了是不是?”
“我没……可是……”阮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可是她也会不好意思啊,难道要她说出其实自己很爱、很爱他,希望他舍弃姐姐选择自己吗?
她才不要做这种小人,姐姐也会恨死她的。
她前些日子才看了一部韩国片,就是讲两姐妹争夺一个男人,她看得好烦,诅咒编剧脑袋坏掉。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好男人了吗?非要去争那一个,真是没出息!
而且比起那无法捉模的爱情,其实姐妹之间的感情更重要好不好?男人随时会变心,可姐妹却是血脉相连,真不知道那对姐妹脑子里是不是被灌水了,就像自己的姨妈和母亲一样!
烦死了,她烦死了!她才不要步上母亲的后尘。
就算她阮轻再怎么笨、再怎么无法和天才的姐姐相比,她也不会去抢别人的男人。这可是她的小小骄傲。
“你居然把我当成一夜的对象,转眼就忘?”原非的自信心大受打击,男性尊严更是扫地,憋闷已久的欲火成了助燃器,他火大的猛然咬住一直在他眼前张合的艳唇。
可恶的小嘴,再也不让你有机会说出令我生气的话!
“唔……!”阮轻没想到他突然间兽性大发,吃惊地用小手连连槌他,可是无济于事,最后连她的双手也被他制住,反剪在她的身后,他的大手开始剥去她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
穿这样的衣裳,摆明了就是诱惑他,不能怪他荷尔蒙作祟。
“唔……我不要……唔嗯……”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明明知道她不是姐姐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捉弄她?
惫是真的觉得她的身体很好用,把她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吗?
看到那双明媚的大眼里流下豆大的泪珠,原非早已骚动的欲火更加炽热。
面对这个一副很好欺负模样的小女人,他才发觉自己体内原来还有一些些的施虐本能。
原非现在有些了解阮盈为什么老爱欺负她的宝贝妹妹了。
因为欺负阮轻真的很有成就感,她哭起来还更加性感艳丽。
这样根本就是对他理智的最大挑衅。
原非把阮轻压到沙发上……
在爱情里,可以让两颗心彼此更加靠近。
“啊……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们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干起这种勾当?这个天杀的,我要杀人了!”
平地一声雷,把阮轻给炸飞了。
她在原非的怀里僵住,原非却在那一瞬间达到高峰。
他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拍拍阮轻发白的小脸低声道:“真是抱歉,没能让你快乐到,下次一定双倍补偿。”
这种时候他还在胡说什么?阮轻气结地瞪他。
原非却已经拿了衣服给她穿上,自己也迅速套上长裤,回头冷冷地看着那对呆愣的中年夫妇。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镇定如斯,让阮轻大为惊叹。
大人物和小人物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们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即使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状态下也能保持风度翩翩。
阮母见两个“动物”终于进化成“人类”,立即举着刚刚购买的LV包包朝原非身上砸去。“你是哪里来的小王八蛋,居然敢瞎了狗眼勾引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是个多乖巧听话的女孩,居然被你带坏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不要脸的苟且之事?你父母没教你礼义廉耻吗?老娘今天豁出去了,非要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原非一开始还硬撑,可是阮母下手真的一点都不留情,他也只能举起胳膊招架,边躲闪边苦笑,这一家人怎么都怪怪的?
“妈,不要打了!”阮轻虽然很害怕妈妈,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原非挨打,只好过去劝阻;刚想过去,却被阮父一把拉住。
“轻轻,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明显发福,年轻时的英俊潇洒完全无影踪的阮父板起来脸还是很有威严的。
“爸……”阮轻尴尬又拘谨地站在那里,像犯错的小学生,嗫嚅地道歉:“对不起,他突然从美国跑来,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美国?他是美国人?”阮父忽然来了兴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呃……说来话长啦,哎呀爸,你让妈妈不要再打了嘛,原非是无辜的。”阮轻还是心疼原非。
阮父若有所悟地看着女儿目光中的焦急和关心,这才意识到被他们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宝贝已经长大了,早已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阮父正想出面阻止老婆,此时担心阮轻状况上门探视的卢佩璇久按门铃不应,就自己跑了进来。
“伯父、伯母,你们已经回来啦?伯母,你这是在干什么?”卢佩璇吃惊地看着阮母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打,惊讶地问。
“你不要问我,我都没脸说!这个死丫头和这个臭男人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气死我了!”阮母也打累了,抱着包包坐进沙发休息,指着原非怒吼:“你!傍我乖乖地到墙角站着。”
原非看看阮轻,阮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只好走到墙角立正站好。
没办法,丈母娘太凶悍,女婿只好受点委屈,起码在成功拐走她的宝贝女儿之前,他可以有原则的让步。
为了达到终极目的,小小的屈辱算什么?
迸人都说了,大丈夫当能屈能伸。人家大将军韩信还钻过别人的裤裆呢。
“你,给我过来。”见女儿傻傻地杵在一边,阮母恼火地呼喝道。
阮轻怯怯地走到母亲身前。
“那个男的就是Baby的父亲吗?”阮母气呼呼地问。
“什么?真的假的?”卢佩璇也惊讶地追问。
阮轻轻轻地点头。
“Baby?”原非几个跨步过来,一把抱过阮轻问。
“你还装蒜?不就是你让阮轻怀孕的吗?自己happy了就把女人一脚踢开,任她在这里苦恼得要命,你不长眼睛啊!阮轻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卢佩璇虽然很是惊讶阮轻哪里找到如此优秀出色的英俊男人,但是害自己好朋友吃亏的男人还是不能轻饶。
原非盯着阮轻问:“是真的?”
他的表情很严肃,阮轻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生气,但还是点了头。
原非皱了皱眉头。
阮轻的心迅速下坠。不是天才姐姐的孩子,他是不会想要的吧?
“那么,我们结婚吧!”原非的双臂揽紧她纤细的腰,这样说。
“咦?”阮轻大惊。
他、在、向、她、求、婚?
心里正想着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要自己打掉孩子时,却听到这样的话,阮轻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我说,我们结婚吧。”原非很严肃地说。
人家求婚不都是很热情、很浪漫的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商业谈判一样?只是因为一个孩子?
阮轻低下头,咬紧红唇,认为自己找到答案了。
也对,他本来就厌恶婚姻,只想要一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他就会把她一脚踢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