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疯了!啊!”
一声声惨痛叫声扰醒了甯馨儿,她乏力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血腥画面给彻底惊醒。
Steve正被段翊怒打着,尽避是人高马大的Steve‘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很快就被撂倒在地上,他嘴角渗出了血丝,呼叫声也变得微弱.可是已趋于疯狂的段翊还是不肯放过他,用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身上。
甯馨儿挣扎着爬过去,抱住他的腿,“翊!不要了……咳咳.求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段翊那双黑且深邃的眼睛,此刻正燃烧着熊熊怒焰,宛如要把整个夜空都点燃。
甯馨儿看着他目光中的疯狂,不由得惊骇住,可是她却更加抱紧了他,“翊!求你!”
段翊冷冷地看着她,随即大手一伸把将她捞起来,双手勒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女人,是谁不久前还嚷着我不信任你的?可是转眼间呢?你就背着我去勾三搭四!”
“翊……咳……”
他为什么这么愤怒?明明她才是该生气的人啊!
Steve挣扎着从草坪上爬起,用手擦了一把流血的嘴角.苦笑道:“你疯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
段翊的目光宛如利剑般刺穿他,“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再敢打她的主意.就如同这棵树!”他一脚朝身旁的小树踹去,那有着拳头般粗大的可怜小树应声断裂成两截倒在地上。
Steve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耸耸肩,“0K!一场误会。我自动退出。”
“怎么回事?”Lucy听到佣人的通知,这才匆匆赶过来。
Steve撇了撇嘴,大步离去。
Lucy看着紧拥着甯馨儿的段翊,脸色一沉,“Brian?”
段翊拦腰抱起甯馨儿,“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Brian?”Lucy上前拦住他,目光灼热的盯着他那冷酷面庞,“今天是我刚从欧洲回来的晚宴,按照往常的惯例,你都是留下来陪我的。”
“对不起,今天不行,以后这样的惯例也取消了。”段翊继续大步朝前走。
“你不想要欧盟财团的合作机会了?”Lucy握紧拳头在他身后大喊。
Lucy很明白,今夜段翊会来。最主要是因为她是欧盟财团总裁千金,还有她身为欧盟财团驻美董事的身分。
“要!”
“那就留下!”
“再见。”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Lucy那双美丽的眼睛变得更加愤怒,她用手捂住脸,眉头紧皱低低地诅咒一句。
对于段翊这个一向冷酷,又软硬不吃的男人来说,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掳获他的心呢?
必到家后,段翊一直沉默不语。
甯馨儿一开始还有些胆怯地望着他,试图想把刚才的情形解释清楚,可是看到他那张脸臭着,自己也觉得恼火了起来,索性便闭紧嘴巴不吭一声。
就这样,两人冷战着。
直到甯馨儿觉得胃很不舒服,有种在月复中翻滚的呕吐感让她的脸色苍白。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奉上茶来的乔发觉了她的异样。
“我……”她好难受。
只是段翊如刀般的目光扫了过来,让她倔强地又闭上了嘴,
“去睡觉。”段翊皱着眉头命令她。
甯馨儿此时浑身酸软,正巴不得去休息,便踉跄着站起来,第一次主动走进那间属于段翊的卧室。
现在的她只觉得身体不舒服,浑身打着冷颤。
头昏沉沉的.甯馨儿在偌大的床上躺得很不舒服。
她趴在床上,想着段翊那冷酷又喜怒不定的性格。
时间宛如残废的老人,一分一秒都走得异常缓慢,甯馨儿的脑海一直闪现着方才段翊那双嗜血的眼眸,他那样凶残地盯着Steve,是因为误会她和Steve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她咬着牙,忍受着胃里的翻涌和心口的疼痛,眼睛在黑暗中盯着门的方向,期望段翊快点进来。
时间缓慢地过着,可那门始终没有被打开,段翊也没有走进来。
他生气了?不理她了?
甯馨儿忽然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可在房外的那男人却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披了睡衣下床,赤着脚丫走出房,却看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段翊。
听到了动静,段翊睁开眼睛,看见她,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扭过头去,闭上眼不当一回事。
甯馨儿慢慢地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手指轻轻撩着他额头上的发,“到卧室睡好吗?”
段翊粗鲁地推开她的手,“走开!”
“你在生气?”甯馨儿小心翼翼地问。
段翊宛如冰冷的雕塑,完全不理睬她。
“段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身体的难受,甯馨儿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简直快被你折磨疯了!”
段翊闻言睁开了眼,那幽深的目光犹如万年寒潭般,让甯馨儿浑身冰冷,直愣愣地瞧着他。
“回去,睡觉!”段翊冷冷地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也不想见到你!”甯馨儿气急败坏地随手抓起靠枕砸到他脸上,身子因为激动而瑟缩战栗着,“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我过着好好的生活,你却强行把它扰乱,把我从课堂上抢来,把我当洋女圭女圭似的打扮着,出席什么该死的晚宴,却把我一个人甩到旁边,我出去是因为我喝了酒头疼,我想吹吹冷风,我怎么知道Steve是那样的人?”
“你不知道?Steve是个臭名远扬的之徒,即使你不认识他,难道会看不出来他图谋不轨吗?”段翊冷笑,“平日装得清高,私底下却最喜欢和男人眉来眼去——”
啪的一声脆响,段翊的脸颊上多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段翊,请你放尊重一点!”甯馨儿咬住自己的嘴唇,都渗出了鲜血,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着。
段翊慢慢地坐了起来,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他一把狠狠地箝住甯馨儿的手臂逼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女人,我正在气头上,别逼我!”
“是你逼我的!”
“滚开。你给我乖乖去睡觉。”段翊甩开她。
甯馨儿咬了咬唇,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回学校。”甯馨儿擦干了眼泪,不顾自己现在正赤着脚、穿着睡农就往外走,“你不愿意看到我,我也不愿意见到你,我们永远不要再见好了!”
既然两人见了面,就是这种你死我伤的局面,那又何必在一起?
她的手才刚碰到门把,就被一只大手给拉了回去,然后她被人凌空抱起,让她尖叫起来,“混蛋!你干什么?”
段翊把她扛到卧室,扔到床上,然后整个人压过去,“我倒想问你,你想干什么?想逃走?想去找别的男人吗?”
“你——莫名其妙!”
“你说自己不舒服,为何不睡觉?这么晚出来,是想引诱我吗?”他大掌探进她的衣服下面肆虐着,嘴巴轻咬着她的颈项,“该死的女人,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放开我!”甯馨儿挝打着他宽厚的肩膀.“我才想说要拿你怎么办?你忽冷忽热,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啊!”
段翊的牙齿吻咬着她的耳垂,让她发出急促暖昧的申吟。
“女人都是这样的,是不是?只要被人一诱惑,就会变成小妖精!”双手在她的身上摩挲膜拜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抱着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没有!”甯馨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有些激动,酒精的兴奋作用还没有退去,她依然晕眩着。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无力地想着,却说不出口。
“段翊……”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心不由自主地痛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婪吗?”在她耳畔的声音低沉压抑,随即他不容她反驳,焦急迫切地贴上了她的唇……
阳日光有些刺目。
甯馨儿缓缓地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让她闭上眼,正要抬手的时候,这才发觉手臂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得睁眼观看。
她的手被紧紧握在一双大手里,坐在床前的男子正伏在她身边沉睡。
段翊!
甯馨儿心头一热,几乎要叫出声,可是看到他那疲惫的脸,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仔细端详起他。
在晨光中,那充满立体感的五官,美丽得如同雕塑,他原本时常紧皱的眉头此刻舒缓下来,可是仍见眉宇问轻皱着。
那剑一样锋利的眉毛,衬着鬼斧神工的鼻梁与唇线,那张俊逸面庞让甯馨儿看得如痴如醉。
似乎发觉了什么,段翊慢慢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相遇,随即又迅速躲避开来。
段翊站起身,揉了揉眉心,看向手表。
甯馨儿翻身坐起来,梭巡四周无力地问着:“我怎么了?”
“你有胃病。”段翊淡淡地说。
昨夜他简直担心死了,甯馨儿不停地呕血,在救护车到达之前,他满脑子都是杀人的念头。
听医生诊断后,才知道她得的是急性胃溃疡。
她那脆弱的胃对酒精过敏,而她嘶昨晚还喝酒刺激着胃。
病说大不大,但是如果送医太晚,后果也是相当可怕的,
在甯馨儿昏迷中打针的时候,她一直在流泪,可针头仿怫不是扎在她的手上,反而是扎进了他的心,他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疼。
你不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抱我……
甯馨儿委屈的呢喃声,那脆弱的模样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她。
可是,女人的本性不都是水性杨花的吗?突然间,他迷惘了。
“段翊……”甯馨儿的声音依然透着虚弱。
段翊回过头来。
“放了我吧,求你。”甯馨儿低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段翊的目光陡然变得寒冷,“你、说、什、么?”
“我……对你有好感,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觉得快乐吗?我们总是在争吵,连在一起的理由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让彼此痛苦呢?”
段翊猛然抬起她的下巴,“你想逃?”
“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的理由,好,我今天就给你。”段翊把乔送来的衣服丢给她,“换好衣服,我们出院。”
甯馨儿有些诧异,看他满脸凝重的神情,她还是乖乖换了衣
☆☆☆“你……不用去上班吗?”车子开到了长岛,甯馨儿怯怯地问。“没关系。”“哦。”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栋豪华的英国庄园式别苑,有着精致的雕花大门。
车子缓缓开进去,停在屋前的草坪上。
这是一栋别致的二层楼洋房,红色琉璃瓦房顶,还有两个大大的烟囱。宽敞明亮的窗子全部涂成了深蓝色的边框,雪白的墙壁,镂花雕刻的房檐,有着中古欧洲式的典雅繁复。
南馨儿好奇地打量这一切,这栋别苑里,除了这栋房子之外,就是广大的绿地和蓊郁的林问,看来主人非常喜爱自然.
“走吧。”段翊挽起她的手。
甯馨儿跟着他走进大厅,身着洁白工作服的女佣正躬身欢迎他们。
“老爷和夫人呢?”段翊闷,
“回先生,他们在楼上。”
段翊点了点头,挥手让女佣去忙,然后牵着甯馨儿的手上楼
在一间房门前,段翊轻轻敲了敲门,“爷爷?”
“进来。”
段翊推门进去,甯馨儿怯怯地也跟进去。
他们步入一间看起来是儿童房的房间,不仅墙壁涂成五颜六色.而且房内还有可爱的小床、小桌椅。玩具,飘在天花板上的气球,还有凌乱的小衣服。
一个身着淡绿色羊毛长裙的女子正坐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认真而专注地缝着小衣裳。
而曾经与甯馨儿有一面之缘,确切地说.就是把她推给段翊的罪魁祸首沈玄正坐在那女子的旁边,温柔地看着她.手指在她柔软顺滑的长发上梳理着。
那个……古怪的面具男,居然会有这种眼神?
甯馨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温馨甜美的一幕。
“爷爷,我带馨儿来看女乃女乃。”段翊对沈玄小声说。
沈玄抬头看向他们俩,然后俯身到女子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一直专注于手中针线的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看到段翊时忽然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扑到他身上,抱着他亲了又亲,“小宝,小宝!”
“女乃女乃。”一向冷酷的段翊难得地有些羞窘,“我带馨儿来了,馨儿,这是女乃女乃。”
距离近了,甯馨儿才发现女子的眼角有着皱纹,肌肤虽然白皙,但是已没有了青春的光泽,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子。
只是……她竟然有段翊这样大的孙子?
甯馨儿实在无法接受,怎么这女子看起来和沈玄一样,顶多四十来岁。
他们也太会保养了吧!l
女子开心地转而拥抱甯馨儿,“你怀孕了是吗?太好了,太好了r,小宝也快要有小宝贝了,我就要做祖女乃女乃了呢!”
女子的声音像撒娇的孩子,有着非常轻快的上扬童音。
沈玄把女子搂回去,让激动的她坐回软软的沙发,低声说:“人家第一次来,不要吓到人家。”
女子依然兴奋不已地看着甯馨儿,指着满屋子的儿童用品.“看,这是我为小宝宝准备的东西哦,我还会为他做很多、很多的衣服,虽然买的衣服也很好,可还是自己亲手缝制的穿起来较舒适。”
甯馨儿被她的话弄晕了,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在场的三人。
巴女子聊了一会儿,沈玄把他们俩送到了门外。
“我妻子患了失忆症。”沈玄带上门,声音低沉地解释。
“啊?”甯馨儿有些吃惊。
“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意外……死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完全好起来,病情时常反覆,总是想起什么事来就要做,不依着她就会哭闹不休,整个人憔悴了下去。”
沈玄的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忧伤,“她把所有的孩子都叫作小宝,那是那个孩子的小名,前几天她又闹着想要重孙子,所以我才逼这些孩子们快点选择伴侣结婚,虽然他们都是崇尚单身的笨蛋。”
沈玄拍了拍段翊的肩膀,“难为你们了。”
“爷爷,您不要这么说。”段翊看着沈玄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与尊重,。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为了您,为了女乃女乃,我愿意做任何事。”
“虽然是我和你女乃女乃的任性,但是我也希望你们早点有个归宿。”沈玄微笑着推开段翊。
他转而凑到甯馨儿耳边小声说:“翊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一定抓住他哦,这是个好机会。”
闻言,甯馨儿的脸红了起来。
段翊见状,不禁皱紧眉心,“爷爷,您又在出什么坏主意?”
沈玄狡猾一笑,“臭小子,爷爷出的都是绝妙主意吧?我要去陪乐乐,你们自便。”
“爷爷,我们走了哦。”
“好,再见。”沈玄进入那个儿童房问。
车子在大道上疾驰,车里的两人自离开别苑后,便沉默不语。
“你自己呢?”甯馨儿忽然问。
“嗯?”
“你只是为了女乃女乃,才想找个女人生孩子吗?”
段翊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前方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甯馨儿虽然知道段翊不会爱上这样平凡的自己,之所以会选择她一定是有理由的,可是发现真相后,她还是感到心痛。
她只是个孕育Baby的工具吗?
“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做我孩子的母亲的。”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出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