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个一个早安吻而引起的。
金宇恩醒了过来,意识还迷迷蒙蒙的时候,本能的仰起头来,吻了一下那满是胡渣的下巴。
吻过之后他还不满足,闭著眼睛,双唇模索到史坦利性感的薄唇,在上头又吻了一下。
在以前这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情,但自从他发生意外后,史坦利就暂时和他分开睡;尽避如此,身体的记忆还是不由自主的让他做出了这个动作。
而这个动作,总是能让某只野兽在瞬间发情。
迷迷糊糊间,金宇恩觉得自己换了个位置,从原本躺在男人的身上,被抱到床上,然后胸前一凉,好像衣服被人掀了开来。
他有些冷,不满意的小声呜咽一声,随即有个湿热的东西吻住他的唇,狂野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懊熟悉的感觉……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兴奋,那种矛盾夹杂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颤抖起来……
金宇恩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可靠,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是最真实的,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的低吼,还有他对自己那强烈义难以理解的占有欲……
他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个男人给撞击得摇摇欲坠。
“恩……恩……”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金宇恩还来不及体会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背一直靠著的墙壁突然不见了,他一声惊呼,紧紧抱著史坦利,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后倒去。
一阵烟尘弥漫,金宁恩咳了几声,接著听到马克思惊讶的喊声——
“天啊!史坦利!你把寝室的墙给撞坏了啦!”
在门外一直偷听的马克思破门而入,见到自己和隔壁寝室中间再也没有一点隔阂,而史坦利和金宇恩两个人的身子一半还挂在床上,另外一半则落在隔壁寝室的地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幸好隔壁寝室现在没人,不然……马克思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虽然我们宿舍的墙壁是很薄,但是也用不著把它拆了吧?”
史坦利没空理他,只是关心金宇恩有没有受伤。
“恩?恩?你没事吧?”
只见金宇恩发著抖,然后抖得越来越厉害。
“恩,你是不是又吓到了?对不起,我……”史坦利愣住。
金宇恩在笑!
彼不得自己身上未著寸缕还狼狈的沾满尘埃,金宇恩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恶!有什么好笑的,刚刚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史坦利无奈地把他扯回床上。“你出去。”他又回头赶马克思走。
马克思眼睛瞪得好大。不会吧?把墙都“做”坏了,他们还要继续做下去?
“等一下,史坦利,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墙坏了可不是小事,等一下一定会有人来整理的!”
“你去挡一下。”
“喂喂喂,你把我当成你的看门狗啊?”
“要不要随便你。这是你的房间,我是你的老子,到时候有问题也是你被退学,不是我。”史坦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亮出森冷的白牙。
“你……你这禽兽!”马克思脸红脖子粗地指著他骂。
“我现在正在办“重要的事情”,快滚出去。”
“吼!我绝对不承认我是你儿子!”马克思气得跳脚,把门重重甩上。
房里没了别人,史坦利马上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
马克思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说服舍监,他房间的墙壁被撞坏完全是因为一个想闯空门的笨小偷搞的。
小偷似乎想搬动他的床,一个不慎让床滑落,就这样撞坏了墙壁。
舍监居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因为在大学宿舍里,什么东西都会有人偷,小偷还常常就是宿舍里的学生,大家东偷西偷,东西就这样互通有无,等到毕业的时候再全部大出清,这时候就常常可以见到A房的台灯出现在D房,或是二楼E房的电视出现在四楼的T房。
反正舍监这种工作就是钱少事乡,能少一事是一事,况且马克思愿意自己全额赔偿墙壁的损失,他只要写写报告呈上去就行了,不用再追究那么多。
至于倒楣的隔壁寝室同学,只好暂时搬离宿舍,等到工人把墙壁补好了再搬回来。
因为墙壁要施工,让马克思有充足的理由把金宇恩带走。他把金宇恩暂时带到一个学长在外租赁的公寓里,打算在那里暂住几天。
那个学长虽然在念研究所,不过因为身兼模特儿的工作,所以三天两头不在家。
第一次能真正和金宇恩一起过只有两个人的同居生活,马克思显得很兴奋,金宇恩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平淡的脸上只有冷静打量的神情,看起来……很像从前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处变不惊的金宇恩。
看见他这样的神情,马克思不禁又迷惘起来。
为什么金宇恩在自己或是其他人面前,和在史坦利面前完全不一样呢?
靶觉上金宇恩在史坦利面前是完全赤果果的,不会刻意去隐藏什么;但是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他就会本能地戴上有些冷漠的面具,刻意与人保持距离。
马克思看著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那优雅的身影一如往昔,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一面喝茶一面沉思,修长的手指正茶杯边缘轻轻摩擦的习惯都没有变。
“金……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马克思忍不住地问。
金宇恩回头看他,笑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可是又觉得它们很遥远,就算偶尔脑袋里出现几幕画面,也是很杂乱,完全没有什么逻辑。”他叹了一口气。
“金,你和史坦利……”马克思吞了一日口水。
这两个人就在他的寝室里搞出那种事情,怎么样也不会只是“朋友”吧?
他有些汗颜,金宇恩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之前告诉他的话是假的,他和史坦利的关系根本就不是朋友,而是情人。
一提到史坦利,金宇恩脸上原本平淡悠远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身上那副透明的保护壳的罩门,就是史坦利这个人。
“史坦利怎么了?”他勉强镇定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金,我真的很抱歉。”马克思先道歉,然后又继续说:“你和史坦利其实是情人,不是朋友。”
金宇恩暗自苦笑。我想也是,不然自己为什么只有在面对那只野兽的时候才会完全失控?
没有了乎日的优雅,连理智都常常起不了作用,一切的一切都随著那个男人的声音、气味与举动而起舞,仿佛没了自己。
“金,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你,所以才会说了那样的谎话。但我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小心眼、嫉妒、眼红外加看那只死老虎不顺眼,才会这样乱说的。但这些话他当然没说出口。
“马克思,你是个好孩子。”金宇恩对他赞许地笑了笑,“但是说谎是不对的行为。”
马克思低下头,尽避都已经二十多岁,这时候的他还像是一个挨骂的小阿一样,沮丧地低下头。
他被金瞧不起了吗?这种感觉真讨厌……
可是他都是因为太喜欢金,才会说谎的啊。
难道他做错了吗?
看见马克思沮丧的样子,金宇恩放下杯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马克思有著一头亮眼的红棕色头发,配上他暴躁的脾气,有时候真像一只红色的小野猫一样。
他还记得初见马克思的时候,他才十四岁,身高就已经和现在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了瑞秋的基因,把史坦利那种充满阳刚野性的外貌与气势中和掉了;现在的马克思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小一号的史坦利,但是眉宇问却没有那样的霸气。
不过马克思对自己的身材与外表很不满意就是了,因为这样他就没有办法打得过史坦利,老是落得被史坦利拎出去丢到外面的下场。
“马克思,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了。”金宇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弟弟一样看待。
他没有亲人,除了史坦利之外,和他最亲的就是这只小办猫。
马克思抬起头,愣愣地看著他。
金宇恩温柔的微笑总是让他难以自己。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样微笑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
爱情是那么微妙,即使理智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这辈子绝对不可能会属于自己,但是当诱惑就在眼前的时候,他的生理反应却怎么也抑制不了。
他是男人,面对自己喜爱的人,他也会有冲动。
“金……”他吞了一口口水。
虽然他已经长得比金宇恩高一些,但是在他的面前,马克思总觉得自己还像个孩子一样,常常被金宇恩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史坦利不在,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梦想了多年的愿望突然就在此刻成真!
马克思决定,即使将来被史坦利发现后被揍个半死,他也绝对不要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于是他猛地抱住金宇恩的肩膀,俯首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