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紫盈站在咖啡馆门前,向莫莉招手。
莫莉有些紧张地左看右看,直到确认周遭没有那个令她紧张的身影之后,才迅速朝岳紫盈跑过去,然后像做贼一样地溜进咖啡馆,找了一个最偏僻黑暗的位置坐下,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岳紫盈觉得奇怪地看著她,“莫莉,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像个贼一样?”
莫莉小声地嘘了一声,“小声点。”
岳紫盈的声音却反而提高了:“到底怎么了?”
她叹口气,“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现在没有自由。”
“没有自由?”岳紫盈扬起秀丽的眉,“莫莉,你可要详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你也不和我在一起了,总是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朋友了呢!”
莫莉苦涩地一笑,“怎么会呢,唉!”
岳紫盈看著她那张苍白的脸蛋,肌肤看起来粗糙而毫无光泽,眼睛也黯淡无神,嘴唇更是有些焦乾的裂痕,以前看起来清秀的小佳人如今变成了一个灰暗的丑女人。
她原本很气莫莉,气她有了纳兰暐之后就不理会她这个好朋友,所以即使在学校见了她也故意扭头不看她,这次仔细一看,才发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岳紫盈暗自心惊,她伸手握住莫莉纤瘦的手,“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莫莉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在晶莹的泪珠滚落之前,她迅速地垂下头去。
“紫盈……”话还未出口,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岳紫盈的心一颤,乾脆从对面改坐到莫莉的身边。
莫莉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小声地哭了起来。
“是不是那混蛋欺负你了?”岳紫盈咬牙切齿地问。
“紫盈……呜……”莫莉闷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好友的怀中倾泻而出,眼泪一落下便再也止不住。
岳紫盈紧紧抱著她,轻声安慰著她。
莫莉是个看似纤弱,但实际上个性相当坚强的女孩。从国小认识她以来,岳紫盈几乎没见过她哭的模样,即使伤心,也顶多是流个几滴眼泪,像今天这样痛哭失声的情况,还真少见。
岳紫盈益发确信是纳兰暐欺负了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莫莉哭了好一阵子之后,情绪终于稍微得到了些许的平静,努力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忻瘁,才向好友解释道:“我只是感到很难过,次看到他,心就像要碎裂了一样,好痛苦。”
“他背叛你了?”
莫莉摇摇头,“没有,我确信他现在身边只有我,他每天总是不厌其烦地拥抱我,我经常都是累得昏迷过去。”
“唷!你哦!”岳紫盈虽然个性泼辣,但到底还是个未经情事的女孩,听莫莉这样一说,脸蛋突然有些发烫起来。
莫莉苦笑一声,“如果他是拥抱我,即使死在他怀中,我也不会觉得难过。”
“讨厌,莫莉你真色!”岳紫盈作势要掐她。
“可是他抱著我,却叫著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嗯?”岳紫盈停下取笑她的动作。
“他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叫茉莉的女人。他不爱我,他的眼里根本一点点都没有我的存在。”莫莉说著又忍不住哭了,“他把我当作那个茉莉,让我穿茉莉喜欢的衣服,吃茉莉喜欢的甜食,住茉莉想要的树洞卧室,练习茉莉喜欢的剑术,去茉莉去过的地方,只要我稍微有反抗,他就会大发雷霆。我就像个不能拥有自己思维的玩偶女圭女圭,承载著茉莉全部的东西,否则他就不会多看我一眼,不会对我微笑一下,更不会拥抱我了。”
岳紫盈吃惊地听著,“怎么会这样?”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能够不吃醋,能够无所要求地爱他,毕竟那个茉莉已经死了,活著的人怎么能和死人争宠呢?再说他每逃诩会拥抱我,像对待最宝贝的爱人一样拥抱我。我以为自己会知足,可是心底的空洞越来越大,每次看到他都会想哭;他拥抱我的时候,我越来越难过,根本体会不到快乐,只觉得浑身被撕裂一样。我好想离开他,我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想哭……”说著说著,那如断线珍珠一般的泪水再次从莫莉苍白的脸颊上滚下。
岳紫盈凝神聆听,等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和他分手吧!”
闻言,莫莉蓦然拾起头,震惊地看著她。
“和他分手吧。”岳紫盈难得出现这么凝重的表情,“或许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痴情得很,可是他不适合你,你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做一个人的替身,即使爱他也不能这样委屈自己,明白吗?”
莫莉紧锁著双眉,陷入痛苦的挣扎。
“别犹豫了,像这种毒瘾般的感情不适合你,你应该得到一份平和的、温暖的爱,如果再和他纠缠下去,你会憔悴而死的。”岳紫盈冷静地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和他分手吧!今天就跟我回家去住。”岳紫盈说著,拿出自己的手机,“纳兰暐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哦,我想起来了。”
不等莫莉说话,她已经打通纳兰暐的手机。“纳兰暐,我是岳紫盈,是莫莉的同学兼死党。我想告诉你,莫莉和你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来烦她,再见。”
“紫盈!”莫莉有些心慌地抓著她的手。
岳紫盈不由分说地拉著她站起来,“跟我回家吧,别多想了,有什么事我来给你顶著。”
莫莉瑟缩地站起身,低著头发怔了半天,最终还是顺从地跟著岳紫盈走出咖啡馆。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妈咪,我回来啦!”岳紫盈拉著莫莉欢愉地奔进大厅,“今天莫莉要和我一起住,晚上多做几样好菜吧……咦?”
看到坐在客厅中的男子,岳紫盈停止了聒噪。
洁白的休闲装、乌黑的长发、俊美的容颜,宛如月兑俗神仙的男人正是纳兰暐。
看到岳紫盈和莫莉手牵手的走进来,他的目光陡然一沉,似乎有股杀意隐隐显现,虽然只是电光石火般的一闪,还是让莫莉浑身僵住。
奸可怕的感觉!
他微笑的站起来,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对著岳太太笑道:“莫莉这丫头有些任性,和我撒娇也就罢了,还不懂事的打扰了令千金,真是对不起,现在我还是带她回家好了。”
“哪里。”岳太太客气地笑著,却暗中把自己的女儿强行拉到身后,不让她再为莫莉强出头。
纳兰暐简直是个笑面虎,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无害,还一副万人迷的俊美样子,实则做事心狠手辣,在商场上对那些小企业的蚕食鲸吞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虽然很客气地对岳太太说话,却已在暗中警告他们岳家要小心为妙,否则惹恼了他,岳家的公司也难保了。
岳太太虽然喜欢莫莉,但是和自家的安危比较起来,自然只能放弃莫莉。
“喂!妈咪,这家伙是个大混蛋,不能让莫莉跟他回家啦!”岳紫盈气嘟嘟地叫嚷。
“莫莉,我是个大混蛋?”纳兰暐微笑的问莫莉,大手却握紧她纤细的胳膊。
莫莉暗抽一口冷气,“我……”
“你太任性了,怎么可以随意就打扰别人?如果有什么不满,尽避跟我说就行了,知道吗?”纳兰暐依然微笑著,却强拉著莫莉大步朝外定。“岳太太,告辞了。”
“再见,您慢走。”岳太太看著纳兰暐离开,才暗自松了口气。终于送走瘟神,谢天谢地!
“以后不许你再过问他们之间的事!”岳太太对女儿严厉地说。
“妈!”岳紫盈生气地噘起小嘴,“他欺负莫莉,难道要我这个做好朋友的不管她吗?”
“那是他们的私事!如果因为他们的恩怨而导致你父亲破产,那你以后就别想过优闲日子了。”
“什么?这怎么会牵扯到爸爸的公司?”
“盈盈,你太天真了,纳兰暐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什么牵扯才好。”岳太太叹息道。
她震惊地看著母亲,心里开始一阵阵发寒,纳兰暐威胁妈妈了?
他到底是怎么邪恶的一个男人啊?
莫莉……可怜的莫莉。
一想到好友落入这种男人的手中,岳紫盈就开始浑身冰冷。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一定到外面,纳兰暐的表情就阴冷下来。
他近乎粗暴地把莫莉塞进车子里,然后以接近疯狂的速度疾驶。
车子里的气压很低,宛如暴风雨降临前的沉静,让莫莉缩在座位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必到家的时候,伍妈已经准备好晚餐,她问:“可以开饭了吗?”
纳兰暐脸色铁青,把莫莉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著上楼。
看出气氛不对劲的伍妈也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敢招惹盛怒中的少爷。
纳兰暐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在伍妈伺候他的这七年多里,他从来没有对伍妈发过一次火,虽曾见过他向属下发脾气,但今日才总算见识到他那种能够让天地变色的雷霆之怒。
纳兰暐把莫莉扔到大床上,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莫莉凄楚地从他的身下爬下床,踉舱地著地后,抓了条大浴巾走进浴室。
他冷冷地看著她战栗著的身体消失在玻璃门后,剑眉深沉地紧锁,有些郁闷地仰躺在床上。
真把她当作替身了吗?如果把她当作替身,他会如此放不开吗?
纳兰暐苦笑一声。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会明白他苦苦等她长大,等了她十八年?他收藏著她每一年的照片,从蹒跚学步到成了窈窕的大姑娘;为了怕自己过早玷污了她,所以才苦苦避不见面,偏偏她不知死活地送上门来,还用那美丽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他,对他说爱……
他渴望了多年的爱,如今到手了,他怎么会放手?
不管那丫头怎么误会他,他都不会放手的!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莫莉极力清洗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属于纳兰暐的印记,这曾经让她感到甜美的烙印,现在只带给她深深的痛楚。
正当她准备转身出去时,纳兰暐悄悄地走了进来,他那昂然的说明他此刻依然不打算放过她。
放纵的念头如电流一般从头到脚流过莫莉全身,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有微微颤抖著。
那瑟瑟可怜的模样更加激发纳兰暐的热情,他走过去抱住她,粗糙的大手再次侵占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知道我为什么会抚养你吗?”不知过了多久,莫莉的耳边响起他恶魔般的低语。
莫莉朦胧地看著他,脑袋依然一片混沌。
“就是为了爱你、拥抱你、囚禁你一辈子,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他低沉地笑著,像在说故事一样。
“我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纳兰家根本就只会出恶魔,不出善人。你以前一定把长腿爷爷想像成穿著圣诞装的白胡子老爷爷吧?以为他那么善良,总是送你礼物。可怜的小东西,这只是为了勾引你的伪装,是为了得到你的心、你的人而处心积虑。可是你不乖,即使我这样等了你十八年,你依然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小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呢?”
莫莉惊骇地看著他。
他依然微笑著,玩弄著她的头发,嗅著她的芳香。“你多么幸福啊,还未出生就注定是我的女人。小东西,你不是谁的替身,而是我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明白吗?这次我不会再让幸福从手中溜走的,我要永远地拥抱住你,永远的拥抱……”
你不是谁的替身,而是我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
在陷入昏迷前,莫莉的脑海中反覆回荡著这句话,一句宛如箴言般的话语,让她好想知道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意味著什么,可是她浑身酥软,最后还是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