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妳的眼力很不好。”沙尔罕看见她惊骇的模样再度失笑。
休憩时间他偶尔习惯穿着西方的轻便衣物,没想到她完全认不出他来,甚至会把他当成聋子!
她比的手语不伦不类,如果不是听懂她说的话,真会把她当疯子。这个女人果然性格与众不同,跟他所认识的女人完全迥异。
“你……你你你是刚才那个男人”她伸手指着他鼻子,胸口生起一股怒火。她方才竟然想把他当战友,甚至,因为他俊朗的容颜而小鹿乱撞了下?
可恶!明明会说话还故意让她误会,害她像白痴一样试图想跟他用肢体沟通。
“女人,妳此刻的无礼大不敬,就足以再增加一条罪行。”黑眸半瞇看着在眼前晃动的青葱食指,他故意语带威胁。
方羽羽放下手指,却是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沙尔罕扬起手往前一挥。
误以为他想对她动手,方羽羽害怕的闭上双眼,却听到身后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睁开一只眼,偷偷往后瞄,这才发觉带她来的两名女仆匆忙地离去了。
方才,她的蠢样竟然还有第三者瞧见!
她再度抬眸,不悦地看着眼前的威严男人。
“女人,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盘,除非我的允许,妳无法离开。”沙尔罕再次声明她已非自由之身。
“你不能无故囚禁我,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更不是你的奴隶。”她抿抿唇瓣,再度抗辩。
也许因为他此刻穿着平凡,她已经没有方才在大殿上因为他高高在上的模样而产生的畏惧。
“不管妳承不承认,现在起妳是我的阶下囚,而我就是妳要服侍的主人。”沙尔罕神情带着高傲他强调。
“就算你是国王也不能这么做!”她只能一脸怒容的逞口舌之勇。
“国王,我不介意妳这么叫唤我。”沙尔罕笑道,欣赏她大胆无惧的目光。
“难道……你是这里的国王穆罕默德六世?”她惊愣了下,却又摇头否决这个大胆猜测。现任国王不可能这么年轻,或者他是摩洛哥的王储?这副唯他独尊的狂妄姿态非常可能。
“我不是王储。”看出她的猜疑,他澄清道:“不过,这里是我的领地,我是这里的国王。”他直言不讳,其实他跟王室有渊源,因此能肆无忌惮的夸口。
“请放我离开,我不能留在这里,更不可能当你的奴隶。”她继续兜着这个话题。他看起来有权有势,就算被她白吃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这座有如皇宫的大豪宅更不缺女仆。
沙尔罕突然目光一凛,直瞅着她,被那双冷冽的眸光慑住,让她心颤了下。
“再说一次,你是我的奴隶,如果我再听到一次否定的话,我就认定你选择砍断双手的极刑。”
他站起身,挺拔颀长的身材足足高她一颗高,她莫名地感到压迫。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与其跟你长篇大论,不如直接给你个机会教育。”
他伸手从衬衫口袋掏出一枚东西,向前抛进喷水池里。
“去帮我捡回来,立刻!”霸道的命令完,他转身进房间。
什……什么!方羽羽一时怔愕。
他他他……难不成把她当条狗?
她咬着牙,双手握拳,愤愤难平。她不想如他所愿乖乖听话,但人在屋檐下,她八然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气呼呼地走往喷水池。
☆☆☆
“拿去,你的东西!”十分钟后,方羽羽一身湿漉漉地走进房间,用力地拍打大理石桌面,将一枚徽章归还给他。
沙尔罕坐在方桌后悠闲地啜口薄吧茶,抬眸看她一眼。
“叫你捡东西,没要你游泳。”
他不禁扬唇一笑,一方面是满意她真的会乖乖听话地去捡回东西,另一方向则是她此刻的模样非常狼狈,一身长袍全湿,头巾也松开了,几绺头发贴着红润的脸颊,一张鹅蛋脸也布满水渍。
她气呼呼的模样非常可爱,她其实有张很细致漂亮的容颜。
“要不要换你去捡捡看,看能不能保持一身干爽?”她瞪视着他嘲弄道。虽然不幸沦为阶下囚,为了保命不得不听命于他,但她可无法对他表现必恭必敬的卑微姿态。
“去换套衣服再过来,再有这枚徽章赏你。”他瞥一眼摆在桌面的徽章,大方的表示。
“我不要!”她生气的拒绝。赏一枚小闭章,他却一副仿佛要她叩首谢恩的高姿态。
“收下,不准丢掉!”他黑眸冷凝她一眼,“我的命令不能违抗,我的赏赐不容拒绝。”他语气强势地道。不知好歹的女人,别说他给的是赏赐,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也从来没有女人敢向他表达反对。
方羽羽只能用一双大眼愤愤地瞪着他,真希望眼神能杀人。
她收下那枚徽章,转身走出房间,准备去换下一身湿漉漉的长袍。
二十分钟后,她仍在长廊上来回兜转,这里的长廊一条接着一条,弧形拱门全都模样相仿,她转来转去,就是走不回女仆所属的下层房间。
虽然途中遇到几名女仆擦身而过,她想问路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又混乱走了近十分钟,她有些疲累地蹲坐在柱子旁,颓丧着一张脸。
“这是什么鬼地方,造得比迷宫还复杂。”她抱怨连连。
突地,灵光一闪。她干么千辛万苦地寻找下人的房间?她应该趁机赶紧找到离开的大门才是。
她站起身,再度充满力气,往可能的出口方向奔去。
在碰了几次壁后,她终于发现一条疑似出口的路线,前方是条笔直的长廊,尽头似乎可以看到外面的光景。
她撩起厚重的长袍,身体向前倾,抬起右脚,准备当个短跑女将一口气直冲上前。
“我是不是该赏你一粒毛线?”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抬起的脚顿住,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双臂环胸,斜倚在白色柱子旁。
“虽然这里不是米诺斯宫殿,不过你会迷路也是应该的。”他的语气带着嘲讽。
方羽羽不发一语,继续用眼神狠瞪着他。
“你这里有监视器?”否则,怎么能适时出现在她眼前?
“不需要。”他只需要跟女仆询问根本不用查阅监视器,轻易就可找到她的踪迹。“换衣服的地点在那边长廊两个转弯处,那一长排建筑全是女仆及奴隶的房间。”他伸手指指左后方。
她望着疑似出口的方向兴叹,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能找到机会冲出去。
“还有,这条长廊的尽头不是出口,是我的寝宫,只有我的女人能进入。”发现她脸上遗憾的表情,沙尔罕云淡风轻的说明。
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一愣。
必神,她才转往女仆的房间,似乎是沙尔罕事先有交代,女仆一见到她,就递给她一套干净的长袍换穿,再度为她包裹头巾。
被装完,她离开一长排下人的房间,步上长廊却再度丧失方向感。
她无奈的用力叹息,不知该向左向右。
“去哪里?”沙尔罕的声音又从背后窜出。
她惊诧的转头。他怎么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啦?
“不要动不动躲在背后吓人。”她已经被他无预警地吓了好几次。
“我一直在这里,是你精神恍惚。”他从方才就等在这里,料想她一定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回到中庭沙龙厅。
“你很闲?”他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吗,为什么要等她这个女奴换衣服?
他耸耸肩,“是很无聊。”所以才故意扣押她,期望她能带给他一点生活乐趣。
“要去哪里?”她不情愿的问着大老爷。
沙尔罕没有回答,却直接迈步向前,方羽羽只能在后面跟着他的脚步而行。
他的步伐很大,她必须小跑步才能跟得上,刚才走了一大段路,她已经感觉疲累,昨晚也没睡饱,她忍不住炳欠连连兼揉眼睛。
“薄吧茶能提神。”走回方才的沙龙厅,沙尔罕对着一脸困倦的她说道。
方羽羽端起桌上精致的镀银青铜茶壶,有些神情茫然,倒了杯茶摆放在他面前。
“赏你。”国王施恩道。
“喔。”她端起茶杯,直接灌下,无力计较他的高傲。
凉凉的薄吧茶,入口后很舒服清爽,她再倒一杯,继续饮下。
连续喝了两杯薄吧茶,不但没有达到提神效果,她反而眼皮益发沉重,再度打了个哈欠。
“要做什么?”她好想先睡个觉养足精神再来听他差遣。
“吃午餐。”沙尔罕拍拍手,数名女仆鱼贯进入房间,每人手中端着一道食物,摆放在桌上后对他弯身行礼离开。
这个房间通常只是他下午休憩的地方,并不是他用餐的餐厅,但他今天却想在此用餐。
“服侍我。”他对着站在一旁的方羽羽命令。
“什么?”神智开始恍惚的她一时听不明白。
“服侍我用餐,需要我教你吗?”他抬眸看她一眼。
“你好手好脚的,难道还要我喂你吃饭?”勉强撑起已经半闭的眼眸,她火气很大的讽道。
如果他敢开口要她喂食,她一定想办法让他噎死。
“拿起你的筷子,试吃每道料理,确认没问题后,分别盛一些在盘里让我尝味道,是我想吃的菜,你再夹进我的碗里。”他告知她该做的事。
当她是实验的小白鼠啊!愤愤的想着,方羽羽蹙起眉头,拿起筷子开始试吃,心里不禁咕哝着,像他个性这么机车的人难怪要担心被下毒。
她品尝完每道美味料理,如果不是此刻精神不济,她很想好好记录食物心得。
然后她把每道菜肴盛装些许到精致瓷盘上,再端送到他面前。
她站立在一旁等候他的差遣。
沙尔罕拾起银制筷子开始享用,方羽羽有些意外他拿筷子的熟稔,毕竟,这并不是个惯用筷子的国家。
只是站着站着,瞌睡虫又全回来了,懒得思考他的习性问题,她困盹的闭上眼。
“这个夹给我。”片刻,沙尔罕伸手用筷子指着面前某道食物。
比了半天,站立一旁的人却完全没有动静,他抬眸看向她。
这个新女仆竟然站着睡着了!
她一颗脑袋前后左右晃点着,站立的双腿也有些摇蔽。
“女人!”他试图叫醒她,只是她完全听而不闻。
沙尔罕站起身,走到她旁边,用食指轻戳她的额头,只见她的脑袋瓜有如不倒翁前后摆荡着。
她的模样非常有趣,他忍不住再戳她一下,她仍重复同样的动作。
“真的这么累?”收起玩心,他拉下她的头巾认真观察她的倦容。
这才发觉她小巧的唇瓣有干裂月兑皮的现象,应该是昨天被困在沙漠太久了。
想像她一个人迷失在炙热广垠的沙漠中,疲累饥渴,徬徨无助的模样,他内心竟莫名扯了下,庆幸她还好有闯入他的宅邸。
伸手抚模她细致的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他勾起遥远的记忆。
如果她不是台湾人,他也许不会想留下她。
如果她个性不是这么倔强另类,他也许不会对她产生兴趣。
沙尔罕扬唇轻笑。虽然一开始强留她的行为并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但谁让她勾起他的兴趣。
☆☆☆
方羽羽躺在床上,感觉睡了很久很久,这种舒服轻松的感觉仿佛躺在家里的床铺,也许她早已到家了,在沙漠里发生的事全都是一场梦。
她睁开眼睛,却看见高高的天花板上全是华丽的彩绘及雕刻。
眨了眨水眸,她从床上坐起身,看到奢华宽广的房间更是惊诧。
金色滚边鲜丽图腾的床单、床幔,高级华丽的红色图纹地毯,精雕细琢的家具,复古璀璨的灯饰……
下床踩着高级地毯,她仔细环顾房间一圈。雕花窗扇、壁饰、门柱无一不完美华丽,这个房间唯一的不协调,应该只有置身在此的自己。
沦为阶下囚的她,怎么会在这个宛如王妃寝宫的房间睡觉?
惨了,她该不会又不知不觉闯入禁地了吧?这下都已经当奴隶的她,还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啊?
蓦地,心惊了下,她撩起长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左右前后张望,想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才走出两道弧形拱门,就遇到最不想遇见的恐怖男人。
没预料他会突然的现身,她吓得惊叫一声。
“想当小偷吗?”沙尔罕双臂环胸低凝着她,强忍住笑意。怎么每次见到她,她的模样都很古怪滑稽。
“没有,没有!”她忙不迭甩头,很用力的否认。“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没有偷吃你的东西,只是借用你的床睡一下而已。”她急忙辩解。
虽然那应该是女性的闺房,但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归他这个独裁者所拥有。
“我真的不记得怎么来这里,又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她蹙起眉头思索,只记得在沙龙厅伺候他吃午餐,然后记忆就断层了。
沙尔罕不想揭发是他抱她过来的,见她一副苦恼的模样感到兴味。
“那个……你不会又想处罚我吧?”她抬眸偷觑他一眼。
他此刻穿着传统服饰,一袭浅绿色滚金边的长袍,没有鲜艳的色彩,只在腰间系了一条链饰,他一头长发也包覆在浅绿色头巾里,只露出深峻的五官,不得不说这种打扮相当适合他,不怒而威又带股严谨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看痴了。
突地,月复部传来一阵咕噜声响,声音之大让她顿时双颊烧红。
“哈哈!”沙尔罕忍不住爆笑,“就处罚你去吃晚餐吧!”其实晚餐时间早过了,只是到半夜她仍没醒来,他才想来探看一下。
他转身向长廊走去,方羽羽再度跟在他身后。刚刚才感觉他严谨,这会却又听他爽朗的大笑,她简直被他搞糊涂了,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会儿霸道蛮横,一会儿却又表现亲民的。
“不是肚子饿吗?吃这么少。”她每道只尝了一小口便停箸了。
“等主人吃完,奴才才能吃菜渣。”方羽羽站立一旁语气很酸,口中唾液不断分泌。她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竟然只能对每道佳肴做试吃动作,方才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
沙尔罕这才意会到她方才只是做试毒的行为,看见她猛吞口水的模样,他不禁失笑。
“坐下来吃,在我的寝宫准许你跟我同桌。”
听到指令,方羽羽忙重拾筷子坐下来,但又立刻弹跳起来。
“你说……这里是你的寝宫?!”她瞠大水眸瞅着长桌前的他。
他曾说过只有他的女人才能进入他的寝宫,莫非他想……
她慌忙往后倒退几步离开餐桌,一手揪着胸口衣襟,双眸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他该不会要她成为他的禁脔吧?!
“你以后就睡这里,方才那间卧房赏给你。”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紧张兮兮的,沙尔罕开口赏给她特权,让她免于跟其他女仆挤在简陋的地方。
“我……我不要!”她摇头慌忙拒绝,不要接受他的“隆恩”。
沙尔罕因她的反应蹙起眉头,意外她不但没高兴感激,反而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惊颤。
看他拧眉不悦,虽然想起他说过不容拒绝赏赐,但事关贞操她不能妥协。
“我我……你……你要我当女仆就算了,如果……要我当性奴隶,我……我马上咬舌自尽……”抬眸看着朝她走近的沙尔罕,她脚步有些颤抖地往后退,直到背贴着马赛克磁砖墙面。
薄唇轻扬,他的笑容很性感却又带着邪佞。
逐渐逼近的俊容,让她的心悸动不已,尽避他全身充满男性魅力,她仍无法委身于没有感情的。
她紧抿唇瓣,考虑是否要拿起一旁的手绘瓷器当防身武器。
沙尔罕突地停步,两人仅隔着一步的距离,望着她惊惶的模样,他再度放声大笑。
她有时看似勇敢倔强,但有时却又显得胆小。
他的笑声明明很张狂,但每次只要听到他朗朗的笑声,她内心的紧张害怕便会消逝。
“我不缺女人,更不会对奴隶下手,你虽然能住进我的寝宫,但身份仍是我的女奴,把你安排在这时在,只是要你随身伺候我,但不包括‘性服务’。”他特意强调,却见她粉颊蓦地染上红晕。他转身再度坐回餐桌前,“快吃饭。”
虽是命令语气,但她却感觉似有一丝温柔。
方羽羽坐在餐桌前,开始不客气的大坑阡颐。
摩洛哥的食物非常美味,她原就打算来采访当地美食的,只是她饿得只想先尽情填饱肚子,专栏报导的工作暂抛一旁。
看见她大剌剌的吃食模样,跟他唯一认识的台湾女人优雅形象完全不符,但他却感觉心情愉快。她的表情非常丰富多变。
“你……不吃吗?”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食物所剩无几,对面的男人似乎没动到筷子,让她开始感觉到不好意思。
“晚餐吃过了,这是我的宵夜。”佣人每夜会帮他准备宵夜,但他并非都会吃,原本打算撤掉,想到她醒来也许会饿才将食物留着。
“宵夜吃这么丰盛不会胖啊?”她不免有些咋舌。那正式晚餐岂不更丰盛豪华数倍?
“不一定会吃。”她前一晚偷吃的食物便是他没吃赏给佣人的宵夜。
“这么美味的食物不吃太可惜了。”说着,她继续动筷,顷刻间扫个精光。
“啊!懊饱!”她一脸餍足,吸饮一口绿茶,心满意足的叹息。
沙尔罕从长袍掏出一张纸摊在她面前。
“这里的地图,这部份是我的寝宫区域,这里是我单独用餐的餐厅,大型宴会厅不在寝宫里,你的房间是这间不要走错了,旁边全是妻妾寝居。”他长指指着地图对她说明。
“一、二、三、四、五……”她忍不住数算小小的格子,然后抬头充满惊讶地看着他,“你有十二个妻妾!”不,扣除她住的一间,应该是十一个。
“我还没娶妻,目前只有几名侍妾居住。”父亲早为他选定三个妻子的人选,待他娶了妻子,才能给予侍妾正式的名份。
听到他尚未娶妻令她有些意外,毕竟他是如此的有权有势,这里又是信奉回教的国家,有钱的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但为何听到他有侍妾会让她心里有点闷闷的?
“每个寝房都有两道门,这里通往正院,然后可到达我的寝房,另一道门通往浴池及小院落。”
沙尔罕介绍环境,方羽羽不由得再度咋舌。方才他领她从房间走到餐厅,经过一座很大的庭院,没想到每个妻妾的寝房还附有小报园。
“沐浴完你可以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半,你必须出现在我的寝房门外。”沙尔罕发布命令。
“欸?六点半?”是要行军做早操喔!
“你胆敢迟到一分钟后果自负。”黑眸半眯,语带威胁。
方羽羽莫可奈何地皱着眉头,目送说完径自走人的男人离开,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