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如果剑尖能再有力些就更完美了。”初秋的午后,一个男性嗓音不急不徐的扬起。
“这样吗?”挥汗如雨的少女收剑,再刺上前。
“没错,就是这样。”
“爷,如果这样呢?”少女使得顺,变换另一种剑法。
“很好啊!”间歇传来几个呵欠。
“爷,这些剑招我都学会啦!”
“是啊!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嘛!”
风十雨懒懒地倚向树于,这种天气,最好是待在房里睡觉,谁知道他这个小奴好学不倦,硬是把他拉到林子练武。
扒!他会练才怪。有她这么好的功夫在,他还练什么?
人在江湖,难得胡涂啊!
“爷。”倪小净臭着一张脸上前。“我说这些剑招我全学会了,还有哪些该学的,快来吧!”
叭!又生气啦?!看来他得小心点。
风十雨挺起背脊,搔搔头想了下。“没有吧!小净,我教你怎么看医书可好?”
“不好。”倪小净帅气地抹去额上的汗珠。
他一脸的受伤,“为什么不好?学医不错啊!像我这样…”
“像你这样傻傻地替人看病,不收钱也不拿粮的,干嘛?这种大好人我可做不来。”他们两人之间,只要有一个是好人就够了。
“也不一定要行医,若是你不习医,那我师父传给我这身医术不就要失传了?”风十雨讨好地说。
“等爷传给自己的徒弟吧!”
闻言,风十雨十分纳闷,他何时说要收徒弟了?不管了,他懒得动脑筋去想。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芳香四溢的药丸,“给你。”
“哦!”倪小净也不问,直接放人口中嚼碎吞下。
“你就这么信任我?”三年来,她这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爷要我做的事,一定有理由。”
风十雨挑挑眉,算是对她无条件的信任没辙。“这是我最近开炉炼制的药丸,主治内伤,也可以保身,因为炼制的药材都是寻常草药,效果到底有多大,我自己也没把握,反正没伤补身吧!”
倪小净早已习惯他随性的个性。“多炼一点伤药放在身边也好。”
“你不反对?”风十雨早就想这么做了,一方面可以研究一些医书上的记载,另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炼丹房里。
“我就算反对也没用,爷每天晚上还不是待在炼丹房里,小心翼翼地守着炉火?”
倪小净瞧他欢喜地笑开了,心中猛的一动,为了不让他察觉出来,她没好气地接着说:“反正以爷懒散的程度,说不定哪天真的会用上这药丸,所以,爷有空时还是多炼些放着。”
“小净!”实在有够伤人的。
倪小净才不理他,转身返回木屋,练武过后总是满身大汗,她习惯用湿毛巾净身,再准备升火烧饭。
“唉!我的武功没这么差吧?”他自言自语道。
风十雨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收了这个小奴真是不错,而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个性太正经了,正经到让他头痛的地步。
身为女人,拥有一身的好武功毕竟不是好事,前些日子她跟着他到镇上行医,她清秀可人的俏模样,吸引不少年轻小憋子询问她是否已有婚配,看来他是该好好的替她物色未来夫婿的人选了。
唉!真是麻烦。拥有一身的好武功,如何与寻常男子婚配?或许还是要往武林中寻找?
武林?风十雨光想到这两个字就头痛,可是转念一想,他是不是想太多了?不管她将来嫁给谁,他都可以想见她强势主导一家子的模样,想到这,他就觉得有趣得很。
“大师兄。”
风十雨猛吃一惊,回过神来,就见到一名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先是扬了扬眉,然后撇撇唇,故作不悦地说:
“干嘛不出声?想吓人哪?三师弟。”
“大师兄的武功退步了?”男子交叠起双臂,冷冷地说。“你已经练到御气化神的境界,脚步声如此轻微,我实在听不见。”见到师弟,他的心情甚是愉快。
“大师兄这几年音讯全无,师兄弟们全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他不解。
“师父有令,下任门主由六师兄接掌。”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你不提我都忘了。”
唉!当初他在弄清楚师父不是开玩笑的之后,他就把包袱收一收,自己流浪去了。
啧!谁有本事去管偌大的逍遥门就去吧!只不过,那人绝不会是他风十雨。
“现在时候到了。”男子深知风十雨的个性,脚下踩稳了五行八卦的中央戊己土的正位,任他想冲向何方,都能洞察先机地制止。
“不会吧?!师父老当益壮,不会这么早退休的啦!”
风十雨暗暗叫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眼前这三师弟固执的程度与小净不相上下,他一定会死缠他到底的。唉!怎么好死不死的碰到他啊!
“很不幸,师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嗄?”不会吧?!
“放开爷。”倪小净正想来问爷晚上要吃包子还是馒头,正好瞧见一个男人要对爷不利,直觉地就用手上的杆面棍当剑,直刺出去。
男子乍然遇敌也不见一丝慌乱,他站稳主位,以掌化解短棍的攻击,心里微觉诧异,只因这名少女的武功路子非常熟悉。男子疑惑的目光不觉扫向风十雨。
“住手!小净儿,快住手。”
“爷,对敌人下手不必客气。”倪小净第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对手,使的还是不陌生的武功,打得甚是畅快,再加上她亲眼见到主子被欺负,她这个小奴岂有不帮主子讨回公道之理?所以,拼了!
“哎呀!可是他不是……”头好痛啊!
“爷,你这种个性会吃亏的。”老爱当滥好人。
“不是啦!你误会了。”风十雨急忙说。
“他要打爷,我就打他!”倪小净叫道,可恶,这男人老是问躲,怕了吧!
笨净儿!风十雨早看出三师弟不使出全力应战,是要让她施展全部所学,好瞧瞧他到底教会她什么,这……这怎么行?
风十雨咬咬牙,很想冲过去分开他俩,可是三师弟气功超强,而他已经好久没练功了,这么一来恐怕真要受伤啦!可是,若不去阻止……后果一样惨!
真烦!
“你们都给我停下!”运功护住周身大穴,风十雨以极快的速度切人战局,左手握住倪小净的木棍,右掌对上三师弟的气功。
老天,五脏六腑全都翻过来啦!呜…他不禁庆幸和三师弟对打的不是他。
“呕……”风十雨吐了一口血。
“大师兄。”男子收掌,伸手去扶风十雨。
“爷。”倪小净瞪了男人一眼,用身子挤开他,使劲扶着风十雨摇摇欲坠的身躯。
风十雨调整气息,脸色有些苍白地瞧了三师弟一眼,“难怪你说我的武功退步了,原来你进步得这么快,现在江湖上能赢过你的没几个了吧?”
“她是谁?”男人直接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风十雨头疼不已,讨好地笑说:“我们进屋慢慢谈。”
倪小净忍不住抗议,“爷,你好心也该有个限度,他是要伤你的坏人耶!可以让他……”
“小净,你误会了。”
“不,我明明看他站在中央主位,准备用夺命五行掌来对付你……”
“唉!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逃了。”悄悄看了眼三师弟,只见他脸上的刚硬线条更加严厉了。
“爷何必替他说话?”倪小净气急败坏的,她可不能让好心善良的爷被人欺负了。
“唉!小净,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三师弟,逍遥门中气功最佳的萧之兆啊!”风十雨对三师弟笑了笑,“我说三师弟啊!你也别老是绷着一张脸,这样会吓坏我的小净儿的,来,大家进屋里谈吧!”
原本应该是和乐融融的气氛,可就是有人不领情。
风十雨头痛地瞧着倪小净臭着一张小脸在张罗吃食,然后再看看满月复疑问的三师弟……唉!左手悄悄抚上他受伤的胸前,可怜的他白白挨了一掌,可不可以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饶了他啊?
“啊!吃饭、吃饭,大家一起来吃饭吧!咦?小净儿,你别光站在那儿,坐下来一起吃饭啊!”
“不了,爷,小奴岂敢和爷们一起上桌。”倪小净别过脸,余怒未消。
“咦?这是什么话?”他搞不清楚状况。
“为奴之道就是要以主子的颜面为重,主子有客人,奴才岂能跟着坐上桌?”她现在特别不爽。
“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这番为奴之道对我而言根本不成立,我也不把你当奴才看。”
“这是爷宽宏大量,小净更应该知道进退,不该丢了主子的脸。”她说。
“拜托!”风十雨不耐地皱了皱眉。
萧之北凝视着两人的眼神充满兴味。大师兄可以跟所有的英雄豪杰打成一片,却喜欢一个人住在山林里,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他,竟会和一名少女相处得如此……融洽,真是颇令人玩味。
记忆中,大师兄和众师弟都不曾这么亲密过,可是。师弟们就是没有理由的服他,因为他为人实在太好了;也因为这样,当年大师兄潇洒地留下一封信,告别师门出外闯荡,让几个小师弟难过了好久。
谁知道,大师兄竟让一名少女突破心房!
“爷,快吃饭吧!”倪小净板着俏股走进厨房炒青菜。
风十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上三师弟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在生气,气我对人太好了。”
“哦?”静待下文。
“小净对我退让容忍的态度很不满,认为我这样会被欺负。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她认为我该对你出手,而不是任由你对我咆哮。”风十雨揉揉眉心,“其实她误会了,我之所以退让容忍是因为我懒,一旦动手就没完没了,多累人啊!”
萧之北怔了下,“大师兄,这是你对事情的一贯看法?因为你懒,所以…”
“没错。”
懒得用心、懒得争夺,反正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江湖上一样热闹得很。
“可是,众师兄弟都服你。”
“那是因为我好说话。”试问,有哪门哪派的大师兄像他这么好说话的?
不对!他信服大师兄绝不是因为这样,而是……他永远也忘不了刚被师父带回逍遥门时,既不会武功、又不懂内功心法的他,晚上老是躲在被子里偷哭,某天夜里,有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硬是挤进他的被窝,安抚他的情绪……萧之北忆起往事。
“不,大师兄,你为什么从来不让师兄弟分担你的情绪?”萧之北有些激动地抓着他的手。
正张口咬一口包子的风十雨被他这么一扯,包子就这么塞在嘴里。“啥?”
“放开爷!”倪小净从厨房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不悦地隔开萧之北的狼手,保护意味浓厚。
“我才不管你是爷的师兄还是师弟,想伤害爷,我就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风十雨瞠大了眼,摇头叹息,“小净,他不会伤害我的。”
“谁知道?全天下除了爷之外,再也没有好人了。”
“又来了!”看来他该让她到江湖上闯闯,开开眼界。“净儿,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
萧之北沉默了会,决定先问清楚眼前的事。
“她是哪来的?”
倪小净闻言,抬眸瞪了他一眼,闷不吭声。
“她是我买来的。”
唉!若不是她坚持,风十雨根本不想承认这件事,还要解释一大堆的,多麻烦啊!
“大师兄为何需要奴仆?逍遥门那么多师兄弟可供差遣,大师兄为何……”
“哦!非也,我买下她是因为那时她急需银两,而我手中正好有银子,就给了她。事后我想,有个人服侍生括起居也不错,再加上她很有练武的天分……”说到这里,身为指导者的风十雨不免骄傲起来,“三师弟,你瞧她的武功是不是不错?”
“嗯哼!所以,你就把我门中不传之秘的‘朱雀舞九天’传给她了?”萧之北实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哈!你果然看出来了。”风十雨干笑两声。
“我原本只是怀疑。”
所以,还是他自己招了。唉!风十雨嚼了两下山猪肉,又说:“应该没关系吧?我想,反正这武功也没人练,而练得了的人也不多,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失传了,所以才让她练练看,谁知她真的练成了。”
萧之北深沉地看着他,“大师兄不会不知道‘朱雀舞九天的’来历与典故吧!”
“嘿、嘿!武功就是武功,何必想那么多呢?”风十雨含混地带过。
“大师兄想掩饰也可以,毕竟那是大师兄的私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对嘛、对嘛!扒、呵……”他笑得有些心虚。
有问题!倪小净看看风十雨,再看看萧之北,在两人的眼中看出些许不对劲,她不解地皱起双眉。他们的谈话她也听到了,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不知道。
只是,为奴之道就是把主子的意见当意见,爷都没说话了,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她维持淡漠的神情站在饭桌旁,随时为他们添茶。
“私事我可以不插手,可是,大师兄却不能不管接下来我所要说的事。师父出事了!”他不提,风十雨还真的忘了,个性沉稳得有如一座山的三师弟会来找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风十雨正襟危坐地开口道:“你说吧!只要不是要我接掌门主之位,其他的都好谈。”
门主是什么玩意儿?以主子的个性,肯定嫌麻烦不接的啦!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是什么落魄门派,那还得烦恼更多人的生计,怕不把爷累坏了!
“师父几天前接到师叔的来信,信上约师父半个月后在洞庭湖畔决斗。”
风十雨扬扬眉,“他们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争门主之位。”这才是重点。
“师叔要就给他吧!”反正师叔和师父的武功和才能相去不远,唯一差别的是人品的高下。“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萧之北说来不免有气。
“师叔当年没当上门主,就出走逍遥门,在西域一带自立门户,创立了七星门。逍遥门在师父手中日渐强大,七星门却逐渐没落,师叔心有不甘,于是回头找上师父,要求让出门主之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莫说师父已选定门主的人选,就连武林中人也不会认同师叔的行为。
风十雨沉默了会儿。“以师父的武功修为,应该不会输才是。”
“可是,师父却在几天前中了剧毒。”
“什么?”风十雨大惊。
“师父中了毒,已经昏迷了好几天。”
“我立刻回去看看。”
“五师弟已经在救治师父了,只是,目前还无法得知师父是中了何种毒,所以,只能暂时压制住,不让毒素发作。”言下之意就是,有医术甚佳的五师弟在,他这个大师兄就不用劳烦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请大师兄代替师父去赴约。”
风十雨闻言不禁愕然。
“你有完没完?连你们师父都没辙了,让我家的爷去不是摆明了送死吗?我就说你这个人没安好心,看爷好说话就什么事都往爷身上推。你的武功不是很强吗?干嘛不自己去?如果怕死,就不用谈什么尽忠尽孝了。”倪小净火大地吼道。
“小净儿!”风十雨垂眸低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么恶劣的对你,你还……”
“那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大师兄。”应该的啦!
“可是”
“师叔的武功和我同出一脉。’他应该可以应付。
“但是……”倪小净还想劝他。
“顶多就是毒术防不胜防。”这也是事实。
“看吧…”
“所以,我得好好地研究一下医术,顺便开炉再多炼几颗解毒丸。”这也是他的兴趣呵!
“这才是爷的主要目的吧!”哼!她就知道。
喂,有没有人来敲开爷的脑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温湿的小别慢炖,摇扇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手的主人又开始神游物外了。
“爷。”炼丹房的门被推开,倪小净端了冰镇梅子汤让主子解渴,顺便休息一下。
“谢谢。”风十雨接过梅子汤,两、三口喝完,却’见到她接去了他的工作,一时间有点愕然。“这么晚了,你该回房睡了。”
“爷也是,这么晚了,爷为什么还不回房休息?”倪小净慧黠地反问。
“这个……”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爷打算不告而别?”
扒!相处久了,她连他肚子里的肠子绕几个圈、打几个转都模得一清二楚。
风十雨搔搔下巴,“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没有决定。”
“那就是这么想了。”
“小净,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小女孩,现在的你有能力自己生活,何不离开,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他在拒绝她的陪伴!倪小净闻言抬眸,只见他的眸光很温柔,却又如此无情。
她低下头,“不,你是我的主子,哪有小奴离开主子的道理?”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奴仆。”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离开。”
风十雨沉默了,懊恼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爷要去对付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或许吧!师父会栽在他的手里,我大概也逃不过。”这就是他不想接掌门主的原因,嫌烦!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既然没有把握就不要去了。”打不过可以躲呀!这不也是爷教她的?
“我不去,其他师弟们就遭殃了,所以还是由我去比较好。”谁教师父硬是把门主之位丢给他呢?
“爷,拜托你不要这么悲情好不好?人家摆明了要取你性命好当上门主耶!情非得已,稍稍退让一下,不也是你的为人处事之道吗?”倪小净不放弃地说。
巴强者硬碰硬,那是笨蛋才有的行为。
可是,偏偏有些笨蛋就是会这么做。
“我也是这么想啊!可是这次真的不能不去。”风十雨懒洋洋地支着下颚,看着她发笑。
事关逍遥门,再怎么样,风十雨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还有众多师弟需要他的保护,由不得他再懒散下去。
“爷,真的不能不管?”
“恐怕如此。”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哪!
倪小净帅气地一甩头,“那就不必说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
“嗄?”这么快。
“反正都是要走这一趟,早点上路还可以打探一下对手的状况。”既然要出手,就要经过审慎的评估,这才符合她倪小净的个性。
“不需要吧…”
对方是他的师叔,学的武功、用的招式,还不是跟他的一模一样?
“是吗?如果这么简单,那你师父为什么会被下毒,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呜!懊狠,不过也是一针见血。
“这丹药还没炼好……”他顾左右而言他,好歹也可以防止对方下毒的手段吧!
“别炼了啦!谁不知道这药吃不死人,却也不能医病。走啦!我知道爷是为了让爷的三师弟放心,才故意说得这么轻松,还装作在炼药,其实爷根本没把握,对吧?”倪小净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早已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呜呜呜!真的好狠,把他炼的丹药说得如此不值,不过,这也是事实。
“唉!小净,我没答应让你去,你留下来,或许……”他正想着如何开口谈她的终身大事。
倪小净不屑地哼了声,“不让我去,爷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本想对她开示人生的大道理,被却她反驳回来,风十雨又是一怔。
“爷的武功荒废已久,一旦面对敌人,恐怕会败得很惨。”她就事论事地说。
“这个……说得也是啦!”
所以,他才不想让她去嘛!真是的。
“身为小奴,有责任保护主子,想伤爷,先撂倒我再说。”她坚决地说。
“嗄?”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
“等等。”
“别再等了啦!再等下去,逃诩要亮了。爷,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不,为了避免爷跑掉,小奴还是跟着爷好了。爷,现在还要炼药吗?”
凝视她那双大眼,风十雨的头又开始疼了。
“不用了!我要回房睡了。”
先睡一下,明天再找机会摆月兑她,或者干脆半夜溜走。
“我跟爷一起回房。”她拖着风十雨往外走。
“啊?”
“确保爷不会开溜啊!”
“可是”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以前也一起睡过嘛!”
“嗄?”
萧之北半夜睡不着,见炼丹房还亮着,正想举手敲门,门便自动打开,那句话就这么传进他耳里。他怔了怔,对上大师兄那双凤眼,竟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羞赧。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啊!难怪大师兄会对这名少女敞开心胸了。
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