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不吃大餐厅,改吃路边小摊了?”瑶兵盯着他的脸,想读出他的企图,但是他的脸看不出一丝变化的波动。
“陶经理,带着她离开。”韬浪韬看着她身后的工读生,不希望有人打扰两人的谈话。
“真奇怪,不是说好那一晚不代表什么,两人只是玩玩的吗?怎么,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你眷恋我的身体啊?”瑶兵强迫自己迎向他的眼神,好让他知道他也许可以用蛮力使她屈服,但永远不能教她服气或是妥协。
她不会忘记当他深沉眼底的高傲与冷漠划过她身上时,她感受到的那种嘲弄般的难堪。
当了欢场女子之后,她早已懂得收起自尊与人谈笑,但这回她却将它坦白在他的面前所以活该的尝到尊严被刺伤的痛苦,知道那种刨剐人心的痛楚。
而如果连不见面,脑海却仍充斥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么意味着什么,再笨的人也许都可以猜出来了。
嘴巴告诉姿仪不能太相信男人,而她自己却迷恋于一个男人假象的温柔,中了蛊、失了魂、掉了心。
“你这样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可爱!”靳浪韬从不允许女人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那晚她表现出一副他亏欠她的表情,让他这些天发疯似的满脑子全是她的身影,全是她故作坚强的脸庞,他甚至为此想弥补她,而她居然又用话激他!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期望谁来爱我!”瑶兵淡漠的耸肩说道。
“你--”靳浪韬真想摇蔽她,真想一把将她丢到地上去,叫她后悔曾经认识他。
她似乎已经知道该拨哪根弦挑动他,而不动声色的人换成是她。
“把这个摊子顶让出去,别再来做生意了!”她的气焰只足以吓唬少不更事的青少年,若遇到一些使狠的歹徒,他不敢也不愿去想像那种后果。
“为什么?你凭什么干预我,不会以为你用权势逼得警察放我一马,就有权利命令我听你的话吧?”瑶兵忍不住生气的反唇相讥。“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明天我会亲自送上与罚单同等金额的款项到贵公司!”
他们的关系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美梦就像雪花般短暂,不久就被融化的消失无踪。
他不喜欢羁绊,而她没时间谈情说爱,深恶痛绝所有的有钱人,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她早该收回所有不应该浪费的感情!
靳浪韬狂炽的眼神迸出火花,“我不要你的钱!你没忧患意识吗?你难道不知道两个女人,这么晚了在外头卖东西,很容易教人家盯上?”
懊死的,她怎么能看起来如此天真无邪,小嘴却吐出气死人的话语,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靳先生,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闲着无聊又来逗逗我?”瑶兵斜睨地瞪着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讥刺到他。
“不管你是什么心态,总之我不需要也不欢迎!”
“不要再让我动怒!”靳浪韬咬牙警告。
钡脾气的表现不见得会让同样火爆的她竖白旗,但至少发泄一下,否则他真的会失手打女人!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心态,不过为了朋友而卖出初夜,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一点了不值得!”
湛青的愿意是教导一名纯洁的少女认识,点燃她的热情;而他的愿意只为了一年的自由,满足他在夜总会看到她时所燃起的,并期望在过程中得到欢愉但似乎有些什么总在干扰他清晰的思绪。
他不喜欢她当自己是圣母玛莉亚,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为身边的所有人卖命的工作,而自己却辛苦的没有任何的享受这样子的她让人很心疼。
背身离去的纤影,步伐明显的顿了一顿,“有钱人都喜欢玩这种调查的伎俩吗?”瑶兵在心里笑得苦涩。
“听说连续剧里的男人要这种手段是因为他对那个女人有兴趣,而靳先生,我的贞操不在了,身子相信也不新鲜了,你何苦还花钱请人调查我?”
“只要我想知道的女人,没有一点秘密瞒得了我!”
“是吗,那么你恐怕也听到我打算将交际花这个形容称号,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消息了吧?”
“你说什么?”一种不安的预感弥漫在靳浪韬的心问。
必避他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转守为攻。瑶兵缓缓旋身,笑着邀请道:“下个星期,我的生日那一天开始,不但我的时间有价码,连我的身体也一并标上价钱,若是靳总裁仍未对我的身体厌倦,届时欢迎你到缤纷夜总会批评指教。”
一抹淘气顽皮的笑容明目张胆地挂在唇角,更将她身上那股冷艳迷人的媚态表露无遗。
“你是说你为什么?”她不是赚了一仟万了吗?为什么还要沦陷下去?
陶经理怎么没将这件大事告知他!?
“因为我不是出身在富裕家庭,因为我需要钱,因为我得自己养活自己。”瑶兵收起哀怨,向在轿车旁等待的工读生招手后,接着说:“靳先生如果要吃面线,明天请早,我们打烊了!”
没情也无爱,如此纠缠,太荒唐了。
而她有情也有爱,若明知两人不可能仍执着,那么就太可悲了。
说是为了筹钱也好,推至逃避身上也罢,总之,一旦她的身体历经太多男人后,她的自知之明会愈来愈清晰的。
天长地久的踪迹
“我听说了,你搞定了,真有你的!”屈湛青拍击了靳浪韬的肩膀一大下,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搞定什么?”靳浪韬思绪混乱,纳闷他说哪档子事。
屈湛青的心飞快的掠过不可思议,再仔细端详好友的神态,才惊觉他的转变。
他正觉得奇怪,怎么浪韬当了火鹤第一个男人的事连义父都知晓了,而他这个当事者却尚未向他炫耀,甚至一反常态的天天到公司报到,这会儿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扒看来情况的发展比他和义父预料的还顺利百倍、千倍。
“我是说我会认命的扛起全毅未来一年的责任。连火鹤那么难缠的女人你都上的了,我当然没有话说了!”
“上?”靳浪韬怒瞠着眸子,“什么时候你用词也这么不文雅了?”
啧,这会儿连他的用词不当也批评了,事情真的不简单喽!
“不过听说她似乎还是对你的魅力免疫,看待你如同平日的客人无异,只有交易关系”
“谁说的?”靳浪韬掐握住自己的大腿,询问的口气黏附着一闪一闪的危险火光。
闯入虎穴捋虎须实在太过愚蠢了,屈湛青小生怕怕的斟酌着用字遣词。“要不然你敢说她爱上你了吗?往常你交往的那些女人,外人一眼就看得出她们被你的魅力迷的团团转,但火鹤好像仍是一派正常的生活、过日子,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有所改变”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靳浪韬驳斥,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代表着很特殊的意义。
“那又怎样,我今天才听到公司那些常出入缤纷的高级主管在谈论她决定放段接客的消息,据闻好多男人抢着当第二位恩客,且价码开的还不低呢!”他那出了名的坏脾气和他的一头黑发正好相互衬托,屈湛青说起话来也分外的谨慎。
望着那对愈睁愈大的眸子,他明白自己的话达到刺激的作用了,“向来魅力所向披靡的你,一定会觉得受到屈辱了吧!?别说是你,连我也不太能相信,居然会有你治不了的女人”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靳浪韬咬字像个醉汉般含糊,但屈湛青可听得清清楚楚,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好,我们再赌一次,如果你真有办法让她爱上你,那么我再分担你半年的工作。”
“没问题。”靳浪韬爽快的答应。
他本来就想再去找她,现在湛青更给了他一个充足的好理由。不过他告诉自己想见她的情绪只是单纯的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女人的生理反应,还有因为这一记赌约。
彬许他可以承认那个女人已经奇妙的渗透了他的思维里,只是他不要她留在他的脑子里,更不会让她逗留太久的。
他会在跟她结束之后便把她逐出心田
“对了,你上次要我帮忙处理的事我办妥了。江氏企业已被同行收购,至于江老头现在则待在工厂当高龄的作业员。”
原本屈湛青想不透向来没有交集的江老板,是如何得罪浪韬,让他使出如此的非常手段,夺去他赖以维生的公司,不过只要将事情与火鹤放在一起,再配合江老头有名的色欲,答案够明朗了!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也许你可以带着火鹤一起回家和干爹、干妈吃饭。”
靳浪韬面色一僵,“再说。”
他很排斥回家,可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屈湛青明白他是喜欢那个家的,也爱所有的人,但他却从不让任何人关心他。
别鹤,你会有办法开启他的心扉,你能打动他吧?屈湛青暗暗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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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凌晨一点十八分的中山北路。
天空阴暗的一片,滂沱大雨不停的洒落,马路边一辆宾士跑车旁倚立了一抹身形,原本挺拔的模样经过狂雨的摧残,剩下的只有颓废与落寞。
五年前的此时,一个生命就在这里猝死,将他二十二年的岁月给一并埋葬。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靳浪韬的同胞弟弟--靳浪琛。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和五年后的今日同样阴雨绵绵的那天
他一手搂着一个已经忘了什么长相,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女人,另外一手则持着手机和浪琛通电话。
他还记得浪琛在电话里劝他快点回家,告诉他爸妈很生气,希望他不要再和他们呕气;还说如果他这么不喜欢坐办公室,不想接管家里的产业,那么等他大学毕业、服完兵役回来,他愿意扛起所有长子的责任,让他这个大哥任意的飞,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当时的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心里让怨恨给充填,他恨自己的自由被剥削,恨父母限制了他的未来所以他愤怒的挂了他的电话,愤怒的关机,不想让任何人阻挡他的堕落与麻痹行为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居然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浪琛惫是很担心他,不管外头下着豪雨,开着车到他常逗留的酒吧,却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让一个洒醉驾车的女子失速撞上,整个人飞出驾驶座,跌落安全岛,当场死亡,而他那时正拥着女伴步出酒吧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不原谅那个仅是双腿残废的肇事者!
他的弟弟,对他尊敬万分的弟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死在女人的车轮下吧?
他是一个对女性那么尊重的大男孩,不时的劝他不要如此游戏人间,说女人也是有尊严的他说了好多好多,最后生命却让女人给夺走!
所以他恨,于是开始变本加厉的放荡,他发誓玩遍全天下的女人,教她们为浪琛的死负责,他知道尊敬女人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
他更不要责任,不要任何人的关心,因为他怕那种温馨会像泡沫一样,随时都会失去,如同浪琛傲无预警的离开。
他知道只要没有心,就没有感觉
但什么时候,他又开始有感觉了?
因为一个女人喜欢,所以他改变自己,他喜欢看到她的笑容,她开心,他莫名其妙也跟着开心:因为不喜欢她的身边围绕着其他男人,所以他处心积虑的隔绝起所有的机会,就是要她的身旁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里甚至自动将她和以往的那些女人做了区隔,让她与众不同--
她确实也是不同的,不是吗?她从不接受他的帮助,除非是一来一往的交易关系他一直以为自己中意的就是这样的女人,省事又不麻烦,只是莫名地,他却希望她得寸进尺的要求自己,最近的他已经喜欢上被重视的感觉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没有头绪。也许在她厌倦这段感情、烦闷他的陪伴之前,他该先放开
他会先放开的,因为和她的开始,不过起于和湛青的一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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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兵以为是姿仪,听到电铃声就开了门,谁知门口堵着的却是她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的男人。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靳浪韬怕她一见着自己就发飙,连忙先阐明自己的动机,“我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心系着她即将下海的消息,他已经两天没好眠了。
他并没有特殊的洁癖,事实上以前交往过的女人,个个身经百战,有过的男人多的数不清,但瑶兵不同,他无法容忍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的男人!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瑶兵瞥了他一眼,态度冷淡至极。
“我想当你的第二个男人,因为我突然发觉自己受你吸引了!”本该是作戏的一句话,可靳浪韬说来竟不觉得有任何的矫情与恶心感。
瑶兵望着他,有些怔忡的愣住。
他嘴边的笑纹勾深,俊逸的清朗面容带着三分不羁的狂野,嗓音略为暗沉,醇厚得勾人心魂可他先前尖锐冷漠的言词陡地窜进脑子里,惊醒了她险些再次陷足的心。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没心情奉陪!”
他说来轻松,难道不知道他每一句快乐的话语都像是利刃在她身上凌迟吗?对他来说爱情似乎从来就不是重点。
“我是不是开玩笑,自己心里最明了。”靳浪韬绽出一抹笑容,她那种手足无措的神情,增添了令人神往的娇媚,迷人极了。
而这样的她,他不要和其他男人分享!
“好,就算你不是开玩笑,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就会答应当你的女人?”瑶兵浑沌的脑子逐渐恢复清明,明白与其这么吵下去,倒不如听听他如何在一夕之间转变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为了让你爱上我,我自认自己做了万全的计划。而首先第一步,我心疼你为了经济负担沦落风尘,所以决定再提供股市的明牌给你,如此你便不用忍耐酒客的口臭或是肥肿的身材了。”
瑶兵惊悸,讶然他的这番说词,“请你去照照镜子,你的态度前后不一了。”
前阵子的相处中,他根本没对她说出超过两个字以上的尊重字眼。如果他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她会兴奋得一整晚睡不着觉,但她担心这只是自己的奢想,她不认为他会做出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游戏人间的理论呢?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靳浪韬沉声问,耐性快被磨光,他好话都说尽了。
“不能!”
“为什么?”他提高分贝的吼叫。
“因为所以。”看他那么坚持,瑶兵的心几乎要动摇了。
“这个理由恐怕不够好。”靳浪韬知道他不会让自己铩羽而归,更不准她和他划清关系。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们两个人不适合的地方有多少好了。”她绝不会再让他的一时兴起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合理的原因,我马上转身走人。”靳浪韬自负的说,他相信自己终会有办法迎刃而解的。
他还要她,所以她不能不要他。
瑶兵瞪着他,恨不得挫挫他的骄气,“第一、你高贵得就像天空的云彩,而我则低下得宛若地上的污泥,我们在一起只会招来闲言闲语。”
“我这个当事人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就好了,这根本构不成一个理由。”好似这个顾忌有多无稽,靳浪韬撇唇啐了声。
“好,第二点,我们生长背景不同,你怎么有把握你父母能接受我?”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会那么认真,难道他真的不是开玩笑?瑶兵有些胡涂了。
“我的双亲很开明,你毋须担心这个问题。”
“最后一点,我想是你永远也配合不了我的。”她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他的穿着打扮。
“你说。”靳浪韬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追求女人怎会这么麻烦,他又答应了什么麻烦事,而他的耐心又是什么时候培养成功的?
“你身上的衬衫多少钱?”瑶兵走进屋内,抓起了桌上的计算机。
“八仟块左右。”靳浪韬尾随其后,匪夷所思的看着她的动作。
“裤子呢?”
“应该一万多元。”
“那双皮鞋至少也要三万块吧?”
“好像是。”靳浪韬看着她又按下了一串数字,“你到底要做什么?”
“算算看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差距有多大。”瑶兵看着计算出来的结果,“保守估计你的这身行头就算五万块好了。”
靳浪韬真的有听没有懂,一脸茫然的问道:“那又怎样?”
瑶兵迳自说着:“通常我都买一件三佰九的衣服,裤子则穿五佰九十元以内的,至于鞋子好一点的则花一仟五佰块左右,所以总和加起来是二仟四佰八十元。以你的五万下去除,你一天的打扮,可以让我买二十天份的衣服,换句话说,就是可以让我漂亮二十天!”
“所以你认为我太奢侈?”他是有能力消费,又不是盲目的崇尚名牌,她怎么能以这样一个理由来拒绝他?
“我只是觉得是人在穿衣服,而不是衣服在穿人,只要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根本不需要那么浪费!”这向来是她买衣服的原则。
“现在你知道我们在这一点是完全不能沟通,你是不是可以死心了?”瑶兵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拒他于千里之外,方才她真的从他眼中看到了诚恳。
也许是试探吧,她找了个解释。
她要知道他能为自己做到怎样的改变,才能再安心的将心交出去,她实在害怕又是自己一厢情愿,最后只落得一句讥评或一抹讽笑。
“如果你所谓的适不适合是在服装方面,等我一天,明天站在你面前的绝对是不一样的靳浪韬。”忘了初始的动机,此刻的靳浪韬单纯就只是一个要赢回女伴芳心的男人。
天长地久的踪迹
踏在一条人满为患的小巷路口,靳浪韬实在有点不能忍受冲天的油烟和比平日更为污浊的空气。
“你确定这里有卖便宜的衣服?”
“总裁,这里是夜市,什么东西都便宜。”陶经理很小声的说,怕让经过身旁的逛街男女听到,会觉得他们是异类、神经病。
靳浪韬这个天之骄子,从小出入是轿车接送,吃饭的地方不是大饭店,就是知名的餐厅,对夜市这种地方当然不曾涉足。
“好吧,那你赶快帮我挑几套衣服,这里乌烟瘴气的,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绕过一堆又一堆的人潮,两人来到了一个专卖男装的小摊子前。这是陶经理今早向公司的业务员打听来的。
“来来来,半买半相送,一件二佰九,两件算五佰!”摊贩老板摇旗呐喊着,声音却让喧闹的夜市给吞没。
“总裁,你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陶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身旁的人已转向摊贩说话。
“什么衣服穿起来比较容易和人群接近?”
摊贩老板好像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摊子前出现了这位西装笔挺,气质不俗的男士,一时哑了口。
他不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真的放在他身上
但他的穿着看起来并不像会来买他的衣服想着想着,他看到了对方不耐烦的脸色。
“你到底做不做生意?”靳浪韬吼了句。
“我”卖衣服这么多年,摊贩尚未见过顾客比老板还凶的,大家为了能杀价,哪个不是尽量说好话,口气和善的?
“老板,我的老板不,这位先生的意思是问你这里哪一款的衣服卖得比较好?”陶经理忙着跳出来打圆场,总裁这副凶神恶煞的脾气,最后说不定和每个服饰摊斗气,结果一件衣服也没买成。
“这一件”摊贩颤抖的手抓起了一件夏威夷味道的短袖衬衫。
“多少钱?”这会儿靳浪韬只关心价钱的问题。
以为他是嫌太贵,摊贩也不怕亏本,自动降价,“算你九十九元就好了”
明明一副斯文相,为什么表现出来却像个恶霸?
“九十九元!?”靳浪韬似乎很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价钱,更怀疑它的品质,“该不会穿一次就坏掉吧?”
“当然不会,我身上这件就穿好久了。”摊贩拉了拉又扯了扯,就为了证明自己卖的衣服不是瑕疵品。
“是啊,总裁,这不是免洗裤,通常穿个一季也不会有问题。”陶经理觉得眼前就像一出闹剧,矜贵的全毅集团总裁居然跑到夜市买衣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卖裤子吧?”
靳浪韬修过心理学,知道模仿其实是一种不安全感的表现,很有可能是因为不信任自己,在对自己没有强烈的认同感下使然。
可是此刻的他对自己模仿瑶兵穿着的作为却无法理解。
“有有!”
摊贩急忙的点头,又慌张的拿了件百慕达短裤递给他,见他一直都没有伸手接过的打算,只好将它摊在他面前。
勒浪韬瞥了眼短裤,眉头锁得更紧了,“只有这种裤子吗?”
柄中过后,除了泳裤、四角内裤之外,他何时穿过短裤了?
“大家都是这么配的穿这种衬衫,搭这种裤子,其他的客人都说看起来很随性”摊贩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和他讲不到几句话,他已经大粒汗、小粒汗,通通滚下来作伴。
随性?似乎是他对瑶兵穿着的评语,靳浪韬马上变得较不排斥眼前的短裤,“多少钱?”
“一百九十块就好。”只希望他赶快买完,赶快走人,摊贩已经不计较赚或赔了。
“有几种颜色就帮我配几套,能刷卡吧?”靳浪韬说着便从皮包内取出一张信用卡。
“啊?”摊贩瞪着眼前的那张金卡,傻住了。
哪有人带着信用卡向夜市小摊贩买东西的,他这边除了发电机是机器外,哪来的刷卡机?
“总裁,还是我来付吧!”陶经理发现已经有不少路人的目光瞥射过来,一脸的哭笑不得。
他相信老板今晚的怪异一定又和火鹤月兑离不了关系。
虽然他是闹了不少的笑话,但却没有人敢笑他,且,说出来谁会相信,他连杀价都没有,摊贩就自动将衣服贱价卖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