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抚上他光果的胸前,感觉他因呼吸加剧而起伏的胸膛与升高的热度。她的眼盛着渴求,仅望着他那双深邃蓝眼,她竟下自觉微微颤抖着……”
“哦——”一记哀叹夹杂其中。
“他的双手轻巧地-到她腰部,带着热力的指尖挑逗地划着她的皮肤,引得她情不自禁自喉间发出一声悸动,那双蓝眼的更盛……”
“哦——”这次的哀叹声掺杂了不满情绪。
“他的双唇覆上她的,那吻缓慢而深刻,无法言喻的兴奋袭向她,令她不住地轻颤。她申吟地加深这个吻,以舌头逗弄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既甜美又危险的诱惑气息……他的呼吸因而紊乱,原本徐缓的吻变得饥渴迫切,交缠的唇舌传递出一波波火热狂潮……”
“哦——我真是……受够了!”发出哀叹声的主人受不了地甩开手上的书本,站直身子斜瞟坐在计算机前努力不懈的纤小女子。“姊,你身为罗曼史小说翻译,想翻译什么原文我没意见,但你照本宣科念出来做什么?”
“嗄?”被炮轰声打断思绪的汤沅转过脸,秀眉微微一蹙,理所当然的说:“念出来有什么不对吗?顺便可以润润词嘛!”
“当然不对!我明天要期中考耶!”根本是在严重干扰她的思绪嘛!
汤沅一脸迷惑地推推挂在鼻上的过大眼镜,轻哼一声:“那你就好好温书啊!”
“温书?”汤侬嗤了声,极力控制快要抓狂的情绪。“在那些刺激感官的文句干扰之下,我脑子里装的全是你翻译的文句,书本上的东西没一个跑得进脑袋!”
“那你回房去温书不就得了?”没事来跟她挤客厅做什么呢?
“不要!我一看到床就只想倒下去睡,能温个屁书!”
汤沅频频皱眉,轻声警告:“小妹,不可以说脏话。”
“屁哪算得上脏话?再说,大哥不也常把屁挂在嘴上吗?”汤侬翻了个白眼,丝毫未将她的警语放在心上。
见箭头指到自个儿身上,坐在角落静阅书本、始终未吭一声的汤襄谷不悦的瞪了小妹一眼,沉声撇清:“汤侬,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下一样?”汤侬双手擦腰,决心理论到底。“你是当大哥的,照理要以身作则,结果呢?你三句不离一个脏字,我在你身上根本学不到何谓“口德”!”
汤襄谷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子有股不容人置喙的威严。“汤侬,你太放肆了!”
如果再罗唆下去,我就把你强制遣返回南部!反正老爸很缺一个继承人,我想他一定很乐意把你训练成下一任领导……”
想起家族经营的“黑道世家”,汤侬脸色不由得大变。“大哥,别以为你威胁得了我,我-不怕……”
汤襄谷置若罔闻地拿起话筒,神情漠然的按下号码。
见状,汤侬立刻气得直跳脚。“卑鄙!无耻!下流无赖的大烂人!柄车!讨厌鬼!我-不当见鬼的黑道盟主!要当你去当!臭大哥!”
扔下一连串流利的骂人话语后,汤侬抓起教科书夺门而出。
“砰”的一记轰然关门声,显示出她熊熊的怒火。
汤沅瞪着那扇大门,喃喃低语:“打从小妹搬来台北后,这门不知被她甩过几次了,到现在居然还没甩坏呢!”
汤襄谷将话筒挂上,回到座位,一派优雅的再次翻阅书本,同时庆幸说道:“聒噪的小麻雀闪人后,现在总算安静多了。”
闻言,汤沅噗嗤笑了声,“若是给小妹听见你骂她是小麻雀,肯定要拿菜刀跟你拚命。”
汤襄谷不痛不痒的耸了下肩。“这就更加证明她有黑道接班人的架势,老爸知道会乐翻的。”
汤沅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教科书不断教导人向善,你跟老爸却反其道而行,好象不把小妹变成黑道大姊头就下甘心。”
“如果小妹没那个资质,老爸也不会死咬着她不放。”
汤襄谷简单一句将责任撇清。
“随便你们吧!到时不要又把小妹逼到离家出走就好。”
小妹性子烈,谁都无法驾驭,她会乖乖任凭摆布就不叫汤侬了。
“那丫头能去的地方,五根指头都数得完。”
被言之,汤家小丫头根本飞下出他的手掌心。
汤沅忽感一阵冷寒袭身。“大哥,我只求你别用对付小妹的招式对付我。”
汤襄谷掀唇微微一笑。“再说吧!”
“再说?!”在大哥和善的微笑注目下,汤沅竟觉得颈后寒毛根根竖起。
这下她终于明白,大嫂为何坚决离开大哥了,因为他——真的好可怕啊!
“铃铃铃……”
骤来的电话声响适时的让汤沅转移注意力,她起身快速抓起话筒贴耳——
“喂……我就是。曾姊,我知道后天要交稿,我会准时。嗯嗯……相亲?哦-我没忘,我知道,我会准时到。”
一旁的汤襄谷将她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原本严然的面容顷刻间蒙上一层冷凝。
“你要去相亲?”
身后泠不防地冒出问句,-挂上话筒的汤沅吓了一跳,对上兄长一双质问的厉眼,她不好意思的拉拉短发。
“你不是说我都二十六岁了吗?也该找个对象定下来了,正好曾姊说要介绍,我相……那就顺水推舟……”
“已经决定要去相亲了?”汤襄谷劈头再问一句。
汤沅推了推鼻上滑下的眼镜,认真的点了下头。“是啊!”
汤襄谷阗黑双眸进出一抹诡光,淡淡追问:“你确定?”
汤沅再迟钝,也察觉到兄长不寻常的追问口吻,有些为难的开口:“大哥,你不赞成我去相亲啊?可是曾姊是我的上司,对我也一向照顾,我无法拒绝……”
没让她说完,汤襄谷肃然截断话尾,劈头便问:“沅沅,你真的忘记了?”
汤沅一脸问号,无法理解大哥天外飞来一笔的质询。“我忘记什么?”
汤襄谷瞪视着妹子那张茫然的小脸,一抹诡异的笑爬上嘴角。“看来,你真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哪件事?”汤沅不住地搔后脑,完全被兄长的话给搞迷糊了。“大哥,你不是说我出过一场重大车祸,导致我产生了记忆障碍?那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吧?!”
汤襄谷定定的注视她挂着疑问的面容,缓缓起身走上前,大掌轻巧地抚上她的头,浅浅一笑。
“沅沅,大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得找个时间去作个脸、弄个新发型,如果以你现在这个邋遢样去相亲,对方不被你吓跑-怪。”
“我好歹也知道人要衣装的道理。”扯着杂乱的头发,汤沅有些胆怯地偷觑兄长一眼。
“大哥,你不反对我去相亲吧?”
汤襄谷眼底掠过一抹奸邪笑意,垂眸掩去所有浮动心绪。
“怎么会呢?你都二十六岁了,是该找个适合的对象定下来。”
“你不反对就好。”汤沅松了口气。家中最难应付的不是父母,而是心思狡桧的兄长。她摇头晃脑的走回计算机桌前,突觉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叫。“大哥,你肚子会饿吗?”
汤襄谷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呢?”
“我?”汤沅模着自己的肚皮。“我肚子饿了。”
汤襄谷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所以呢?你是不是该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他叹了口气续道:“沅沅,你都这么大了,还下懂得照顾自己……”
“所以-要找个人来照顾我啊!”拍拍发饿的肚皮,汤沅说得理所当然,当下决定出门觅食去。“大哥,我出去买便当了,你要一份吗?”
“不用了。”他-不吃油多、胆固醇高的外卖食品。
“好吧!那我出门了。”汤沅抓起钱包便走向大门。
看着她那身宽松的运动服及胡乱扎起的长发,鼻上还架着一副大眼镜,汤襄谷不禁摇头叹气。
“可以不在乎美丑,把自己搞成一副邋遢样的,恐怕也只有沅沅这样粗枝大叶的性子。”
逸去叹气声,确定汤沅已出门后,他拿起话筒,按下了一串号码。
当对方有了响应,汤襄谷不由得弯起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是我,好久下见了。有件事,我想知会你一声,沅沅她……要去相亲了——”
一张净白的面容倒映在镜中,杂乱的发经过美发师巧手修整,成了俐落的俏丽短发;架在鼻上的大眼镜被隐形眼镜取代:失去神采的脸庞扑上了淡淡妆彩,托出巧美的五官。
镜中的女子看来多了几分陌生感,汤沅频频抬眼瞪着镜子,努力适应换了个全新造型的自己。
“嗯……”她拉整着及膝短裙,不太习惯双腿凉飕飕的感觉,有些-心的低问“这裙子会下会太短了?”
“不会、不会。”窝在沙发上啃零食的汤侬,看也不看一眼的漫应道。
“这口红会不会太红了?”望着镜中截然下同的自己,汤沅有些茫然,好似镜中的人根本不是她。
“不会、不会,这样看起来-精神点儿嘛!”吞下洋芋片,汤侬抓起可乐喝了一大口,继续不负责任的应答。
“我的妆会不会上得太厚?”模了模脸,总觉得脸上那一层粉盖住了真实的自我。
“不会、不会,浓淡合宜,简直跟你本人无异。”盯着电视机,汤侬从善如流。
“既然这样……”汤沅又拉拉裙子,不时左右转着身子瞧来看去。
“那就该出门了。”汤侬接话接得顺,不忘附赠一个白眼。
天知道,这样了无意义的对话,已经持续半小时了。
“是该出门了……”汤沅盯看着镜子,瞬间竟有了放弃的念头。“可是想了想,我还是……”
这下,汤侬无法忍受的自沙发跳起,横了姊姊一眼,双手擦腰的朝她低吼——
“汤沅,你有完没完啊?你在穿衣镜前罗唆了半个多小时了,要不要去就一句话,少机车!”
“我又不会骑机车。”这个小妹真是三句不离一个脏字。
“那你就少汽车、公车、货车、三轮车!”汤侬一口气说完,带着浑身的不耐气势来到她面前,双手一推,强将她推出家门。
“不过是相个亲、吃个饭,不会要你的命!再不去赴约,小心曾姊翻睑,然后不赏饭给你这个小译者吃,到那时候,你就准备回家去接掌老爸的黑道事业吧!”
“我不是做大姊头的料。”汤沅坦承的喃念一句。
“轰”——火气直袭脑门,汤侬忍无可忍一把将她用力推了出去,一个深呼吸,挤出一抹虚假浅笑。
“总之——你给我滚!”
“砰”的一声,自家门扉在汤沅眼前重重合上。
呆望着深色的铁铝门好一会儿,她-木然地转身踏出第一步。
“好吧!相亲。不过是见个男人、吃个饭、聊个天,然后看顺眼就交往,拉拉手、亲亲小嘴——”忽尔,她叹了口气。“这样的人生真是一成不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像罗曼吏小说那般,有个既惊险又浪漫的邂逅……”
想起她日夜翻译的外国罗曼史,汤沅的双眼不禁浮动着欣羡渴望的光点。
突地,身后铁铝门被打开,汤侬探出一张没好气的小脸。
“姊,你够了没?请你看清楚现实!别作大头梦,乖乖相亲去!”
“砰”的一声,铁铝门再度关上,也一并带走了汤沅美妙的旖旎幻想。
皱起小脸,她有些赌气的踏步向前。
“去就去!谁说相亲找不到白马王子,我偏找给你看!”
振作了自己、重拾信心,汤沅嘴角微扬的大步走出公寓大门,正要转个方向走出社区,一道身影竟冷不防地撞了上来——
“咯”的一声,汤沅的小鼻结实地撞上来人的胸膛。
“痛!一来者的胸膛结不结实她不知道,只知对方的外套拉链给了她一个疼痛之吻,令她下禁皱起眉,忙模抚着鼻头。
“小姐对不起,我赶时间。”他匆促地道声歉,正欲迈开步伐,眼角却捕捉到相撞女子的侧睑——
那张柔美中带点傻气的脸庞……蓦然,心房一震,令他停下前进的匆忙步履。
汤沅抚着鼻头,转过身想将这无礼之人瞧个清楚,不料他竟杵在她身后,这一转身险又撞个满怀。
她机警的连忙退一步,奸奇的眼溜上他那张蓄满胡子、教人看不清面容的脸。
“哇——”视线悄悄往下,汤沅忍下住惊呼:“这人……好脏喔!”
杵在她身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一件黑色皮衣罩在样式简单的洗白牛仔衬衫外,搭配一条已教人分辨不出颜色的牛仔裤,脚踏一双破旧靴子,浑身还带着浓厚的尘土味。
虽然蓬乱的长发掩去他的脸颊,下巴的胡须遮去大半五宫,可却有一双清澈温柔的黑眸——
抬头不经意对上,竟让汤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定视着她,着着实实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虽然跟他印象中的模样有一点差距,可那张漾着天真傻气的面容、那双不懂谎言的晶瞳,依然教他难忘。
“你……”
“我怎样?”他那双眼充满了炙热及喜悦,让汤沅下禁后退一步。
他上前一步,神情有些激动,长臂倏地探出,抓住她欲逃的纤臂。
而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汤沅吓了一大跳,她犹如受惊小兔般尖叫一声,立即反应过来,用力甩开他的手,旋即转身拔腿就跑。
男人一见,连忙追了上去。“等等,你别跑!”
不跑是白痴!
汤沅根本不敢回头张望,犹自奋力的迈步向前奔跑。
今天本该是她相亲的大好日子,却没料到一踏出家门就遇到个神经病!
妈呀!今天该不会是她的霉运日吧?
正当汤沅为自己的倒霉哀叫之际,手臂忽地彼人抓个正着,下一刻,她整个人已跌撞进充斥尘土味及温暖热息的宽大胸膛里,强健的双臂紧接着自身后牢牢抱住她,禁锢住她的人身自由。
汤沅先是一楞,待回过神后,首要反应便是——
“啊——”尖叫声自喉间逸出,她使尽气力大声喊叫:“救命……”
男人皱了下眉,大掌连忙捣住她的嘴,倾近她耳畔低声说话:“你安静点。”
汤沅惊恐的奋力摇头,不解自己为何如此衰尾,还没遇上白马王子就先撞上个变态……有谁来救救她啊?
睨了这条安静的巷道一眼,她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恋上这地方的静谧气氛……哎唷,好歹也有个路人经过,出手相助救她一下嘛!要是路人是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那该有多奸啊……不对不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个?!
见她完全安静下来,男人才缓缓松开手,唇间不由得吐出一口哀怨之气。
“你……忘记我了吗?”
虽然早知她迷糊迟钝,却没想到她会将他忘得如此——干干净净,真令他感到泄气。
没细听他突然逸出的哀叹,汤沅反而注意到有机可乘,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可当她正想赏变态一个结实拐子时,他竟大胆的把脸窝在她颈边,对她耳朵喷吐阵阵热气,顿时,她整个人惊愕得僵住了。
这下子,汤沅更加确认,她真的遇上了一个变态!
天啊——她下会被这变态怎样吧引
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等着她啊——
男人浑然未觉怀中人儿的惊惧心思,一心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感受她在怀中的美好,同时,双臂不断地缩紧,似想将她给融挤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哦——死变态抱她抱得好紧,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身上一阵阵尘土味不断钻入鼻间,令她不禁皱起鼻头,好想从他的强制环抱中逃月兑。
汤沅闭起眼,决心摆月兑变态,逃命去也!
她深吸一口气,让脑中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悄悄抬起脚跟,一个咬牙,以高跟鞋鞋跟朝他的脚板上奋力踩踏而下——
“啊!”他立即吃痛的放开她。
汤沅飞快转身,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小腿胆骨狠狠踢上一脚,还附带一句愤怒辱骂:“该死的变态!你去死!”
赏了他左脚胆骨一脚后,她大放送地也一并踢了他的右小腿陉骨,见他哀痛地跪倒在地,汤沅赶紧抓紧机会——一溜烟跑了。
“你……你……”陉骨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无力追赶,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哀号:“好狠的心——”
“呼——呼——”
汤沅气喘吁吁、一鼓作气地奔跑至饭店大门,尚来不及好好喘上一口气,便让守候在大门外的曾姊给抓个正着。
“你终于来了!”不由分说,曾姊立即拉着她往里头走。
“曾姊我……我……”想喘口气啊!
“你什么都别说,对方已经在餐厅等你好久了。”曾姊一脸烦恼,叨念不休:“唉!没想到你居然在这种天大的日子迟到了,天啊!”
“我……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若不是遇上个变态……
“好,事实既定,再多的责备也没用。”曾姊突然顿住脚步,猛一旋身,双手在她凌乱的发、皱褶的衣衫上忙碌起来。“记住啊!第一次见面,千万要给人家一个不好印象,若是谈得来,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接下来我会处理,听明白了吗?”
“嗯!”汤沅终于得以好好的喘口气。
曾姊这-察觉到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和急促的喘气。
“沅沅,你怎么啦?脸色这样难看?不行不行!”
曾姊迅速地从皮包中拿出刷子及腮红盒,动作轻巧的在她两颊迅速刷上一抹红。
汤沅瞪直双眼,将她迅速确实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曾姊,你好象很有经验?”
“可不是。”曾姊骄傲的说:“你们这些译者整日窝在家里埋首工作,就这样虚掷自己的青春,忘了女人最终的幸福是一个家!我身为上司,当然要为你们将来的幸福着想。”
“曾姊你……你该不会因为这样,已成了相亲高手吧?”
“错!是安排相亲的高手。不是我自夸,这几年来我可撮合了好几对璧人。”她收起刷子及腮红盒。“好啦!这样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我们快进饭店,丘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着,曾姊已急急拉着她进入饭店,一阵东转西拐后,来到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身前站定。
“丘先生,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台北市的交通就是这样……”话锋紧接着一转,曾姊将尚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汤沅给推至身前,露出满满笑意。”这位就是我想为你介绍的汤小姐。”
一脸斯文相的丘文生连忙站起身,朝汤沅伸出友善之手,主动自我介绍:“汤小姐你好,我是丘文生。”
汤沅怯怯地与他的手交握了下。“丘先生你好,很抱歉我迟到……”
“没关系,请坐。”丘文生一脸和气的招呼她入座。
正当汤沅含笑欲入座之时,一道杀气腾腾的身影竟如旋风般闪入饭店,惹得服务人员惊叫连连——
“先生,你不可以这样闯入……”
饭店内的骚动引起所有用餐的客人注意,汤沅一个偏头,目光正好对上锁定她疾步而来的高壮男子——
“变……变态?!”她简直傻眼,没想到死变态会追到这里来?!
“你!”男子在汤沅面前站定,睨看着她错愕的面容,健臂一伸抓住她肩膀,啐骂一声:“你这个该死的!”
不一刻,他俯下头,准确地印上汤沅因吃惊而微启的红唇。
只觉轰然一声,脑细胞似乎立时停摆,汤沅瞪大双眼,接着眼前一黑——
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