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一個人正舒服的坐在書桌上,一手輕敲著桌面,一手正拿著話筒輕聲的打著招呼。“嗨!老哥,今天你怎麼有這個閒情逸致打電話給我?”
“詹士!要不是你走的令我措手不及,我何苦每天加班就為了替一個等不及再等一個月,就可以見到前妻的人收拾爛攤子。”狄克的口氣明顯的不悅。若非詹士在初當上副總經理時,即立刻要求調到臺灣,而且堅持馬上走,不然也不會造成他在業務的交接上不能順利銜接。
“嘿,你怎麼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當年不知道是誰答應我,只要我有本事當上副總,臺灣總經理的空位就給我。”
“我沒忘了我當年的承諾,但是也麻煩你給我一點時間,去接手你留下的工作吧!”狄克.蒙特芮忍不住低吼。
詹士立即將話筒拿遠,任由他罵完才又介面:“好吧!我承認是我不對好了,出了什麼事?”
他們兩人立即切入正題開始討論公事,兩人一答一問,一一解決了狄克不瞭解的部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詹士顯得有些疲累,虧他記憶力不錯,才能答覆狄克一連串的問題,最后狄克才滿意地放過他。
“等會兒我把跟韋夫合作的案子內容傳過去,你看完后,給我意見。”
“OK!”詹士只能說好,誰教是他突然抽手這些案子,才讓大哥忙得要死。
狄克問完正事,不免順便提一下私事。“對了,你和我那個前弟媳的進展如何?”
“我的事你不需要問。”詹士並不怎麼想說,尤其和凡妮的事情仍沒有一個解決辦法的情況下。
偏偏狄克平時冷然,此刻卻也忍不住對他落井下石。“莫非我們蒙特芮家的大情人踢到鐵板了?”
“你不必笑得這麼愉快!哪天輪到你時,別想我會同情你。”詹士諷刺地回嘴道。
“我?算了吧!等下輩子再看吧!”對于女人,他向來是寵之,但卻不會愛上她們,否則憑他這等優越的條件,怎麼可能超過了三十還未娶呢!
“話別說得這麼滿。”詹士以過來人的心思說道。想當年他也跟狄克一樣花心,但哪知在海邊巧遇宋凡妮后,他就一頭撞進了愛情的領域,不過他卻甘之如飴。
狄克在遠端冷哼了聲,道:“別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了,我不顧眾人反對讓你飛去臺灣,可不是要你賣命努力工作,而是順你的心意要你儘快追回你的前妻的,你可不要白白浪費我的一番心意。”
“放心,我當然想追回我的老婆、你的弟媳,你就耐心等待吧!”
“我等你的好消息。那就這樣了,拜。”
詹士收了線,整個人埋入椅子中,一邊等著狄克的傳真文件,一邊苦笑。
他當然是想馬上追回凡妮,但很多事情不如想像中的容易,再加上他之前的工作比較忙碌,他的時間也有限,沒法子一逃邺十四小時盯在她身邊,否則他早就將她追到手了!
門外的敲門聲讓詹士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他私人秘書連秋萍。
“總經理,你忙完了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她面帶笑容,流利的英語脫口而出。
“喔!不用,我會處理的。我還以為妳已經回會場了。”
“我是總經理的秘書,當然需要時時刻刻待在你的身邊。”連秋萍閃著愛意的目光直望進他的眼中,奈何他無表情地回視她。
“有人找我嗎?”詹士撕下傳真機上的紙時,聽見一絲細碎的交談聲在不遠處。
“是蕭主任,他帶著朋友說是想見你,你若是沒空,我可以……”她溫柔似水的低下頭,美眸直放電,並努力擺出最嬈嬌美麗的一面。
“蕭豫要見我?沒問題。”
懊一陣子沒和蕭豫見面,正好他也有話和他談,且還可以避開連秋萍的妖媚目光,真是太好不過了。除了他想要的那個女人外,他可是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
推出門,詹士立即對上蕭豫皓澤的眼瞳,他用英文說著:“蕭豫,你找我有事嗎?”淡然地掃過身后的一群人,隨即眸子冷了起來,視線落在宋凡妮親密地挽著唐平的手上。
宋凡妮一張俏臉頓時臉色慘白,僵直身體瞪著詹士不語。
老天在開她玩笑!他就是那個蒙特芮!怎麼會……
蕭豫也以英文回答,在公司裏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詹士這個老外中文精得很,這是詹士在商界的利器——讓人不知道他會中文使對方疏于防範,而他是樂意配合不過。
“我有朋友特地想見你,容我引介。”蕭豫直說,轉過身介紹道:“這位是陳東和,我同學的哥哥,在他身旁是他公司的同事唐平。”
陳東和、唐平一一和詹士握手,詹士冷冽的眸子對上唐平溫和有禮的臉上,手勁不自覺的加重。唐平莫名地瞥了詹士一眼。
“而你眼前這位美女是宋凡妮,她在雜誌社做事。”蕭豫故意不提唐平和她的關係。
詹士目光鎖住宋凡妮略微不自在的神色,隱約察覺到一雙美眸中已閃爍著濃烈的怒火,他不動聲色、意味深沈地握住她僵硬的小手,引到唇邊印下一吻。“很榮幸見到妳……宋小姐。”
“也是我的榮幸呀!”宋凡妮抽回手,瞇起眼死命地瞪著他暗諷著。
倘若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絕對會不顧形象的臭罵這個一直耍著她團團轉的人。他就是詹士.蒙特芮!一個神秘的家族和龐大企業的后代接班人!該死的詹士!他竟然還讓她以為他至今還留在賽車界!
蕭豫看著他們眼光交流的訊息不禁感到驚訝。他們認識?那樣就更好了,那他提出的事詹士應會允諾。“總經理,這位宋凡妮小姐是貴族雜誌的人,她想採訪有關于你的事情,你覺得如何?”
詹士聽到雜誌社的名字時,覺得自己好像不久前才聽過,目光望向連秋萍詢問。
連秋萍馬上盡責地介面說:“總經理,幾個星期前宋小姐公司的人曾經多次提起想約你採訪,你全拒絕了。”原來她是來採訪的,那對于自己應沒有什麼威脅才對,但剛才宋凡妮的眼中為何會出現那樣奇怪的神情,恍若是怒火似的。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喔,那件事喔!”詹士目光又落回宋凡妮美麗的嬌容上停駐良久。
宋凡妮聽著他漫不經心的口吻,心底更是火上加油。不想讓人採訪也沒必要把這當成是雞毛蒜皮的事吧!她覺得自尊心受損,加上被他愚弄了半天,心裏更是不爽快,冷冷地開口:“蒙特芮先生,今天真是太榮幸見到你的尊容,但卑微的小女子不習慣這等大場面,身體感到不適,容我先行告退。”
說完,她挽著唐平的手臂逕自走人,壓根兒不在乎那一雙灼熱的眸子直盯視著她的身后。
蕭豫及陳東和被宋凡妮的態度弄得一愣,她不是積極地要見詹士.蒙特芮談專訪一事,怎麼才見到了人,二話不說就找藉口走人了?
陳東和見他們走了,自己也沒有理由留下,僅用目光暗示蕭豫別忘了他答應幫忙的事情,也隨后離開了。
蕭豫遲疑了一下,才打圓場地道:“總經理,宋小姐恐怕是身體真的不適才會匆忙告辭,相信她一定很想好好和你談談訪問一事。”
“喔,是嗎?”詹士輕佻又懷疑的揚眉,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此刻的宋凡妮會想“好好”地和他談句話。
“是的。”蕭豫用力地點頭。
詹士掃過他一眼,對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道:“連秘書,我還有事對蕭主任談,你若想留下來幫我的話,不妨到宴會室裏招呼客人。”
連秋萍自然聽懂詹士想私下和蕭豫談事情的用意,也只能不情願地離去。
“你有事要單獨跟我談?”蕭豫直視他,不曉得面帶怒意的詹士想和他談啥大事。
“蕭豫,你要和宋凡妮做朋友我不反對,但是我不准你和她太過親密。”打從上回在宴會上看到蕭豫和凡妮連跳兩支舞時,詹士就想開口警告他這件事,但又被公事忙到忘了告知他,今日正好一起說。
詹士那個口氣充滿了警告、佔有的口吻,讓蕭豫兩眼瞪大。老天!詹士該不會是為了宋凡妮在和自己吃味吧!但他不懂“為什麼?”
“因為宋凡妮絕對和你有姻親的關係,不想我抓狂的話,就儘量和她跳舞吧!”詹士說完就關起門準備看傳真資料,好給狄克答覆,便沒空理會他。
蕭豫聽到“跳舞”兩字,就知道上回和宋凡妮在宴會上共舞時,詹士也在場。但前一句他有些不懂,他和宋凡妮有姻親關係他怎麼會全然不知呢?
過了兩秒鐘,聰明的蕭豫突然大叫:“老天!宋凡妮該不會就是詹士的前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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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宋凡妮的確是蒙特芮家的前任媳婦、詹士的前任妻子。
而此時她正躺在鵝黃色的床單上用力捶打著枕頭出氣。
“該死的詹士!可惡死了!”
怎麼辦?她好生氣,氣得巴不得此時他是眼前的枕頭,任由她捶打出氣一番。
今夜在得知詹士.帕特便是詹士.蒙特芮時,她幾乎發火地想甩他幾個巴掌,但礙于眾人眼前,她不能放肆地打人,害她只能回家氣得K枕頭。
但越想越氣,才會顧不得所有情況,兀自堅持走人。
唐平在一路上送她回家時並沒有多問她什麼,只是怪異地瞥著她,看來她掩飾的並不成功;而這個讓她情緒失控的頭號罪魁禍首便是詹士這個大渾球。
他真的是蒙特芮家族的人,但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只是個平凡的男人,如今卻跟一個龐大勢力的家族劃上等號,她怎麼可能會接受呢?更何況他不曾提過有關任何蒙特芮家族的事情,是因為她這個平凡女子不配知道嗎?還是因為是她高攀了他,所以他絕口不提,怕她羞愧嗎?
她心中氣極了,也頓覺好委屈。
門鈴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特別刺耳,而宋凡妮氣怒的心情,讓她根本不想理會外頭的人。
避他是誰,她沒心情去見任何人,但門外的人卻不因此死心,更加用力地敲打她的鐵門,弄得她大皺起眉頭。
她火氣正巧沒地方發泄,偏偏又有一個不要命的人送上門,她冷哼一聲。“不管你是誰,此時找上門都算你倒楣。”
她沒好氣地拉開大門一吼:“你要死了!大半夜的敲什麼敲!趕投胎呀!”
詹士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會怒不可當,所以態度自若,僅挑著眉睇著她。“幾年不見,妳的脾氣和修養變差了。”
宋凡妮瞇起眼,厲聲道:“我變得怎麼,幹你何事!我的家務事還不勞你這個外人干涉吧!再見!”
她一點都不想在此時此刻見到他,立即要甩上門,來個眼不見為淨。
詹士瞬間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室內,還細心地將大門關上。他懂得家醜不得外揚的道理,不讓旁人看笑話。
“你憑什麼進我家的門!蒙特芮!”她伸出食指指著他的胸膛大吼。
“我的全名是詹士.帕特.蒙特芮,從沒人叫我蒙特芮的,最好別從妳開始。”
“我就是要叫,你又能拿我怎樣!”她偏偏要和他唱反調。
“妳別不可理喻了。我當年又不是故意隱瞞我的身世。”詹士好脾氣地解釋。
“哈,現在又成了我不可理喻,你當年娶我時怎麼沒有發現!而你不是故意隱瞞我?說個好理由讓我聽聽,或許久違兩年后的我,可以聽的進去。”她大剌剌地諷刺著。
他認命地開口:“妳認識我時,早知道我跟家裏鬧得不愉快,不是嗎?”
“那又怎樣?”她沒好氣地道。
“我說鬧得不愉快是說的好聽些,實際上我們是鬧到整個蒙特芮家族的人都跟我斷絕關係,包括被蒙特芮家族除名,而打從被除名后,我就不曾用過蒙特芮這個姓氏了。在外我一向都是用我的教名——帕特,所以我的全名是詹士.帕特.蒙特芮。”
聞言,宋凡妮狐疑地瞪著他。“你被除名……該不會是因為賽車的關係?”
他聳肩。“妳沒猜錯。”
“你因為賽車,放棄了血緣關係?”這個人……真是沒藥救了!
詹士搖搖頭。“不應該這麼說,是他們要主動放棄我的,實際上我並沒那個意思。”
宋凡妮兩年來心裏的激蕩與不平總算平衡了些,原來她不是唯一難過的人,跟蒙特芮整個家族比起來,她是小巫見大巫。而他們失敗的共同點都是輸給賽車,看來她的確沒啥好抱怨。
“那你怎麼現在又冠上蒙特芮姓氏?還入主公司?”這是她想不通的事。
“因為我在離開賽車界的那天,他們又接受了我,所以我才進入公司幫忙。”他深情款款地瞥著她,但伊人沒心思去發現。
她大眼圓睜,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離開賽車界?”
“唔……在一年半前……”他突然支支吾吾地開口。
當下,宋凡妮臉色慘慘地直瞪著前方,他竟然在和她離婚不到半年就離開賽車界,卻不願在她要求時離去;而且這兩年來,他竟連一通電話也不肯打給她……
他應該明白就算他們離婚之后她還是會不放心他呀!
心酸、苦澀的感觸頓時湧上心頭……這兩年根本是白白為他掛心!而他卻活得好不快活呀!重返蒙特芮家,入主企業體系,好不風光呀!她真是個傻子呀!還以為他之前的舉動是在乎她呀!
“凡妮?妳怎麼了?”她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你好殘忍,這兩年……為何不打一通電話給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擔心著……”她說不下去了,眼眶快速的泛紅,心像是被人撕裂一樣。
“我以為妳會從新聞媒體中得知的。”這是實話,只是當時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飛奔到她身邊,全是因為他想做出一番成績之后,才來找她。
“你……我根本不知道!沒人告訴我!”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竟然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他最在乎、最重視的果然還是他自己。
“對不起,我是該告訴妳的,對不起。”詹士心疼她的眼淚,惶急地直道歉著。
“別說了!是我沒資格要求你要告訴我一聲,可是我以為你至少會通知我……算了!我們早就毫無任何關係了,你不需要跟我報告,你……你走吧!”他們之間再也沒什麼好談了吧!一切早已成陌路。
“凡妮,我今天除了來解釋我的身世外,我還想告訴妳一件……我一直忘了告訴妳的一件事情。”詹士眼神中閃著怪異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凝睇著她。
“什麼事?”她心灰意冷地問,只想儘快打發他走。
他握著她的手,柔聲地開口:“凡妮,妳錯了!我們並不是毫無關係的人,因為我們還是夫妻。”
“咦!”宋凡妮眨眨美眸又甩著頭,想把她剛才聽到的話甩掉。“我有沒有聽錯?你是說我們還是夫妻嗎?”見到他認真地直視對她點下頭,她差點跳起來尖叫。“怎麼可能!我們明明一起去律師樓簽下離婚協議書,在場有好幾個律師做見證,我們怎麼可能還沒離婚?”
“我們確實去簽了離婚協議書,但我的律師並沒有幫我們辦理離婚,所以法律上我們一直是夫妻。”他嚴肅地望著她。
“喔!不可能!他怎麼會沒拿去辦呢!太誇張了!”宋凡妮不可思議地在客廳踱步。任誰得知自己明明是個離婚后的自由人,卻突然從前夫口中知道自己還是已婚身份時,不被嚇個半死才怪,這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卻突然得知自己有癌症一樣可怕。
詹士有條理的解釋道:“我的律師也正巧是我的好朋友,是他擅作主張沒幫我們辦理離婚,不過我也是后來才知道。”
“他憑什麼這麼做!該死!你又為什麼不先用電話告訴我一聲,起碼讓我有心理準備……知道我其實還有一個丈夫!”她的火氣不自覺得又上升了。詹士為何瞞著她?難道他覺得通不通知她一點都不重要!原來在他眼中,她就那麼不重要!該死!
“我代他跟妳道歉,可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件事的,而后因為一直忙著公事……所以忘記先通知妳一聲……”他吶吶地接口,愈講愈心虛。
“你忙!忙到疏忽了這件事!這件事關係的不只是你,還有我耶!萬一……萬一我在這兩年中跟別的男人結婚了那怎麼辦!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突然感到疲累,原來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否則今日又怎麼會落入這樣的情景下?要不是情勢變得如此複雜,恐怕她真想狂笑個幾聲。
“我知道,我就是怕妳生氣,才想等我到臺灣了,再直接當面向妳解釋這件事情。”詹士真摯地看著她,並說出心中的話。
“你以為你親自解釋,我就不會生氣了嗎?到此時此刻才得知我還已婚,我只會更生氣而已!你一點都不重視我的感受!我是當事人,但我卻是最后一個得知這件事,你們的作法實在是太過份了!”
詹士把怒不可遏的她摟進懷中,任由她發泄的捶打。
“我並非不重視妳的想法。”就是因為太在乎,才不敢先在自己未達到一定成就前來找她呀。
“現在說這些,那有什麼用?”她簡直快歇斯底里了。
“凡妮,當年我們並不是因不相愛才分開,而我朋友那樣的作法,不正好解決當初離婚的虧憾嗎?我現在已離開了賽車界,從事的工作又不危險,我們從頭來過不好嗎?”
“闊別兩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此時有工作、有朋友,不可能像當年那樣不顧一切跟著你到美國。”以前她是心甘情願的,但現在不了,他根本一點都不重視她的感受!她突然覺得自己昔日的愛付出得太快,顯得廉價不堪,令她心中苦澀萬分。
“我沒有要妳離開妳自己的國度,我已正式來臺灣工作了,就是打算能一直伴著妳。”他柔聲解釋。
“你要留在臺灣!那你就不顧美國的家人了!”她忍不住地大聲了起來。
“如果妳在這裏,我就會在這裏陪著妳。”詹士愛戀地望著她,但她沒立即回應他,只是拚命地拒絕他來平撫自己受創的心。
“不用了,我還是不能接受。我早說過我們已不是當年的我們了,我也不可能把這兩年的斷層逕自在腦海中削去,而若無其事地回到過去的時光;更何況我都另外有男朋友了!”
聞言,詹士妒忌的怒火毫不保留地表現在臉上,他緊抓住她,冷著聲道:“在我們未再正式簽下另一張離婚書前,妳都還是我的老婆,我不准妳再親密地摟著唐平。”
“那不是我的錯,更何況你沒有資格限定我的行為。”她推開他,瞇起眼,冷哼一聲。
“沒有嗎?”他的眸子更冷。
“我可以在臺灣控訴你的律師朋友罔顧職業道德,擅自壓下離婚協議書,並正式取消我們的婚姻關係。”她氣急地指控。
“妳倘若有辦法就去辦,否則我不可能再離一次婚,蒙特芮家族的人從不離婚的!”他也板起臉了。
“你們蒙特芮的人不離婚,但我並不屬于蒙特芮家的人,所以限制不了我!”她不再像草那般單純了,否則她早快樂的接受今日的他。
“妳……”
“咦,對了!提醒你一下,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再簽一張離婚協議書,你只要把當初我們簽的那張協議書給我,我自己去辦就可以了。”要不是她當年笨到把她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撕毀丟棄了,哪需要他的配合呢?不過他還應該要感謝她呢!當年她簽的條款可是拒絕拿半毛錢,否則他光是依美國法律付贍養費就夠他吃不消。
“妳想都別想!那張離婚協議書早就被我撕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唐平雙宿雙飛嗎?一顆被妒火佔據的心顯得更加灼燙。
“你沒經過我的同意,怎麼可以把它給撕了,你要賠我一張。”受傷的心不肯退讓,硬是故意和他唱反調,不肯妥協。
“宋凡妮妳搞不清楚狀況,我是絕對不可能再離婚的,因為這件事我被家族的人罵個半死,倘若今日我真的離了婚,我的耳朵鐵定會從今天開始就不得安寧。”
打從重回家中后,罵他罵最多的不是誰,就是他老媽蕭雪,直罵他是個白癡,竟笨的把老婆趕走。
“你被罵死幹我何事,當年是你自己允諾離婚的,這你可不能反悔!”她硬拗著他當年的誓言。
“我不行嗎?妳試試看,只要妳有本事讓我們的婚姻無效,我就答應離婚。”詹士對于她一直想離異感到不快,懊惱和怒火交替下使他的口氣強硬了些。
“好!”
“妳回答的未免太肯定了,我親愛的老婆,我還比較懷念妳以往的柔情似水,尤其是當初妳提出離婚時淌下的淚水,那肯定會使任何一個男人折服。”他知道她會生氣,但沒想到她會這麼憤怒,這事似乎都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那早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沒必要搬出來談。”她僵直著身體。
“喔,是時間太遠了,那我們來談談上星期我吻妳時,妳熱情顫抖的身子好了。”他挑著眉,瞳中閃著暖昧的眼神。
“你下流、無恥!”她紅著俏臉,氣急敗壞地直跳腳。
“是嗎!妳敢說妳不喜歡我吻妳?”他故意逗她。
“我還沒控訴你對我輕薄,你還敢那樣說我!”他這個人真是不知羞,竟然敢說出那樣的話。
“宋凡妮,倘若幾個吻就是輕薄,那每對夫妻都不用生小阿,而人類也絕后了。”他從鼻中冷哼出聲,順道給她機會教育一下。
“你故意扭曲我的意思,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你還是我的丈夫呀!”她尖叫著。
“那現在知道了,也並不算逾矩。”他一副理所當然,在他眼中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對于他的親近哪有何過分之處?
她有些挫敗地申吟著。“你——”但除了“你”字之外,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凡妮,我發現妳今晚的話太多了。”詹士明燦的綠眼中閃過一抹愛憐,傾身奪取她那嬌豔的粉女敕朱唇,一止他今夜看到她對唐平親密的舉止衍生的妒意。她今生注定是他的人呀!宋凡妮仍是他的妻子呀!
宋凡妮被他強健的手臂困住,逃不過他口舌的侵略,只能強迫自己僵著身軀任他豪奪。只要她一直沒有反應,他應該便會知難而退了。
詹士霎時發現懷中的人兒的反應,抬起眼,見到宋凡妮雙手握拳抵在他的胸膛上,瞳中有著一抹堅決不肯屈服的光芒,他邪氣地勾起嘴角。“凡妮,妳若是想和我對抗,還嫌太生女敕了,我太瞭解妳身體的任何一個訊息,妳或許可以裝作無動于衷,但絕不可能撐過一刻鐘。”
她回瞪的是一雙倔強不肯屈服的美眸,他則含帶挑戰意味的親吻她的耳朵,聲柔卻堅定的口吻像催眠曲似的傳入她的腦海。“現在是一場男與女的戰爭,妳既然下了戰帖,我會爽快的接下,也會讓妳心甘情願的服輸。”
不顧她的掙扎,他一把抱起她,把她壓向沙發。
宋凡妮努力使自己鎮定,不讓自己因他火熱的細吻給影響,但拒絕他卻是那麼難,畢竟他們曾是夫妻,而他又是個無可挑剔的情人,總讓他們在做愛中得到最大的歡愉,如今她卻嘗到了挫敗之感。
他火熱的唇舌,霸道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唇齒之間,一再的挑逗她的感官,要她的回應;可她的倔強使她痛苦地拒絕他的誘惑,而他的大手卻已熟稔地解開她襯衫前的扣子和內衣……
彬許這兩年來,她瘦了一、兩公斤,但她的三圍仍和他記憶中的尺寸差不多,該豐腴的地方倒也沒因此瘦下來。如今她袒露的上圍正被他厚實的大掌捧住,他輕佻地用手指夾著她的蓓蕾,碧綠眸光並沒有放過她撇開臉且緊咬著唇的舉動,他不急著要她的求饒,太久沒有好好抱過她,此刻恣意地撫弄她的柔香身子正合他的脾胃。
他像是在折磨她似的,不斷以口手交織的流連在她的胸脯上不放,當他咬著她的時,她差點忍不住地申吟出聲,但她不想如他所願,硬是強力地用她的意識抵抗,額上因此而泛出不少瑩透的水珠。
詹士從她的雙峰中抬起夾帶的眼眸,見她神色仍不肯束手臣服,他眼中閃過狡猾的慧黠,頑皮的手沿著她的月复部緩緩地愛撫下去……
當宋凡妮意識到他並沒有打算打住的舉止時,他已邪肆地扳開她的雙腿,用手指進攻她最敏感脆弱的領域,她著慌地推拒著他,叫喊著:“詹士!不行!住手呀!”
他輕哼一聲並沒抬起頭,手正專心的探索著她灼燙的身子,她所有的堅持和倔強,在他狂熾又霸氣的一波波攻勢下,化做痛苦又歡愉的嬌吟聲和無助的驚喘……
當他把她帶領到天堂的境界時,她拱起身子,吟逸聲脫口出來,本能地擁著他吶喊。
片刻后,他才抬起頭,臉上狂野的欲念殘退了些,未得到紆解的身子卻緊繃不已。
待火熱的身子重新和她的相疊,並撫掉她額上的香汗,在她唇上呢喃著:“這場戰爭是誰勝了呢?”
宋凡妮輕喘地擁著他的腰際,身子仍未完全從激情中恢復,嬌柔的臉孔溢滿著紅潮,在他說完話后,渲染出更深的色彩。
該死的!她輸得非常的明顯……
霎時身子抗拒他的親近,但他霸道地握住她的雙手擱在頭上,直視著她赧紅的嬌靨。
詹士並不逼她承認,只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后,道:“給妳一個星期的時間讓妳適應妳的新身份,下星期六妳必須搬到我的住處來。”
“不要!”她嬌弱地抗議著,連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聲音沒半點說服力,尤其此時她全身赤果的受困在他溫暖懷中,親密的接觸使她明白他們的身體是灼熱不堪的。
“我給妳第二條路考慮。第一條路是自動回到我身邊當我的妻子,那我會讓妳繼續工作,且破例讓妳採訪;第二條路是我採法律途徑強制妳回到我身邊,那妳就不能工作,採訪的事也就別提了。”他有些退讓的開口。
“兩條路我都不要考慮。”
“親愛的,我有給妳考慮的機會別輕易的放過,否則,第三條路絕對是妳不能接受的。”他語氣中夾帶警示意味。
“你不用威脅我!”她撇開臉道。可惡的詹士!他竟然在威脅她!
“威脅?不至于!我只能說是提醒而已。來,給我一個吻,我要走了。”再不走,恐怕他亢奮的身子會在此時佔有了她。
“你作夢!”她怒視著他,她早已沒有半點顏面了,怎能再聽從于他;而且只要一想到他方才竟用手指……霸道地折磨自己時,她就羞紅不已。
詹士輕笑地強壓上自己的唇,任由她的閃避,他仍是霸道的索到一個香吻。
臨走前,他只留下一句話。“如果妳想用妳綿薄的力量和蒙特芮家為敵的話,先考慮妳的實力,否則妳和妳的朋友都會輸得很難看。”
宋凡妮一聽馬上拿起枕頭砸向他,他邪笑地躲開,留下她一個人氣得直發顫。
“該死的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