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爸,你看,可人怎么回到家后都不吃饭呢?”凌芃难得蹙起眉、摀着嘴,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年过四十的她依然美丽大方,是个道道地地的大美女。
“放心,她也才饿几逃邙已,不会怎么样的。”楚域倒是老神在在地看他的财经报纸,眉头连皱一下都没有。
“她是不是上班被人家欺负?”凌芃偏头猜测道。
“老婆,妳忘了我们女儿是连她那些堂表兄弟们都不敢招惹的小魔女,有可能被人家欺负而不还手的吗?”楚域感到好笑的提醒老婆。
“这倒也是,那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宝贝女儿是快快乐乐的出门,哭哭啼啼的回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担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儿哭得那么伤心。
“我看她呀,八成是失恋了。”楚域瞥了楼上一眼。
“失恋?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她一把?”她这个女儿向来挺独立的,从来不用她担心,她只要烦恼她有没有受伤就好,头一回遇到女儿的感情事,她有点束手无策。平时是楚域比她还紧张,没想到今天他是八风吹不动。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她单恋了好多年的男人要是不喜欢她也是没办法的事,难不成我还要帮她招赘?”他是可以帮她招赘,但就怕对方不同意。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不然你怎么知道她的心上人不喜欢她?”凌芃支着下颚,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公表现得太镇定了,彷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肯定有鬼!
楚域不愧是在商场上打混过,四两拨千斤地说:“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不管怎么样,你找点事让她做,不然像她每天这样睡、这么哭也不好。”
“找事做喔!简单,叫她去相亲,顺便让她把欠我的赌债还一还。当初可是说好了,半年内她要是找不到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男人娶她为妻,她的婚事就由我作主。”楚域早就在打女儿的主意了,免得女儿最后使诈跟他赖帐。
“距离你们打赌的期限,还差一个月吧?”凌芃提醒老公正确时间。
“但是她放弃了,自己收拾包袱回家,算起来应该是我赢才对。妳放心,明天起我就会让她忙得没空胡思乱想。”每天安排相亲宴与帅哥伺候她啦!
“不管你想怎么做都行,只不过你要知道,她未来的老公可是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凌芃才不管相亲的事,她只要求女儿结婚的对象必须得到她的认同。
“抗议!老婆,这不公平,当初明明说可人输了赌注就由我作主的。”
“那是你跟可人两人在赌,我可没有同意。”凌芃说得云淡风轻。
楚域完全失算,压根儿没料到老婆会来这一招。
太座接着又说:“不管怎么样,我只要她幸福。”
楚域大翻白眼,忍不住嘀咕道:“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如果她能追到对方,还用得着哭着回家吗?”
他宠女儿,更了解这个女儿。楚可人从来不哭的,只有装哭的时候例外,不然她是不会在别人的面前掉眼泪,因为她的个性可是很骄傲的。
“没试怎么知道?”太座挑眉,摆明了要插手。
楚域早知道一开始就闭嘴,这可真是祸从口出呀!
“项令辰!”龚原平拧着眉,直接闯入项令辰的办公室。
“什么事?”项令辰从文件中抬起头,不懂他干么一脸焦急?
“楚可人离职了。”他以为她这几天没来是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离职了。
项令辰心一沈。“是吗?”
“要不是今天有新的总机小姐来报到,根本没有人知道楚可人早就离职了。”
“这是什么意思?”项令辰听了这个消息,半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我问过人事部萧主任了,楚可人早在七天前就已经跟他递出辞呈。她说总机不需要交接,所以她当天才递辞呈,还要萧主任先以她出国为由,等找到新的总机来报到后再说出她已经离职的事实。”看来楚可人是赌输了,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项令辰算算日子,七天前不就是他最后看到她的前一天吗?原来她早在问他那个问题之前就递出辞呈,却什么也没说。“她离职后,应该还是住在我的隔壁。”
“我很怀疑她现在还是不是你的邻居?因为她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了,我照着她履历表上填的家里电话打过去,根本没人接!你最近还有碰过她吗?”依龚原平对她的了解,她现在应该已经不住项令辰的隔壁。
项令辰轻叹一声。“六天前我有见过她一面,然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报原平皱着眉问:“她那天有讲什么吗?”
“没有,她只说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了。”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难不成她其实是指自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也就不会有机会打扰他了?
他不放心地拨了住处管理员那边的电话。
“我是项令辰,请问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住在我隔壁的那位楚可人小姐?”
“那个很可爱的楚小姐呀!她六天前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吗?”管理员都知道他们两人很熟,常常一起上下班,还是同一间公司的人。
“我不知道……”项令辰道了谢后挂掉电话。
原来楚可人那天跟他讲完话后就搬走了,他此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
“她走得可真彻底,看来她真的是打算不告而别。”龚原平抓着她的履历表,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过,她只是个孩子,就算喜欢上你,也不至于罪不可赦吧?”
“我并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他承认自己当初是很气她,因为当时他刚和庄淑勤谈完话,心情起伏还调适不过来,就遇上楚可人的事,情绪才会那么激动。
事实上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可是她却走了……
“她可能以为你气到不想再见到她吧!”龚原平猜测她离职的理由。
他沈思了一下。“我想办法连络她好了。”
“如果你不能喜欢她,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龚原平轻道。
项令辰愣了一下。
他有一点点喜欢楚可人吗?如果说他把她当妹妹般喜欢,那他是有的;但如果是男女之爱,他还真的不知道有没有。
只不过他真不习惯这一个月来耳根子好清静,少了老是没大没小鞍他项令辰的娇俏嗓音,少了一个老是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小身子,没有她赖在他的怀中撒娇,他还真有点小小的不习惯。
他到现在仍然不懂,她一个小女生为什么会爱上他?她为什么不是喜欢和蔼可亲的龚原平?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像当初爱庄淑勤那样爱别的女人呢!
不过现在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再见她一面,不然他不能安心。
“请问黎国员先生在吗?”
“我就是。”黎国员边接电话边打着文件。
“很冒昧打扰你几分钟,我叫项令辰,也是住在XX大厦十五楼的住抱,我是从管理员那边打听到你的电话的,听说你是八号屋主的连络人。”
“是我没错!我先声明,那间房子是不租人的。”黎国员以为项令辰是看上那间房子,所以直接回绝他。
“我没有要租房子,我只是想请问一下,你对上一个房客有印象吗?她是房东朋友的女儿。”项令辰最后又补了一句。
“房东朋友的女儿?”黎国员扬眉问道。
“楚可人。”
“对,她之前是有在那边住饼,但她不是已经搬走了吗?”黎国员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打字。
房子的事是他在处理没错,但他记得老板有说过,楚可人已经搬回家住了。
项令辰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她搬走的事,我是她的朋友,也是她上一个公司的同事,我想连络她却连络不上,你方便给我她的连络电话吗?”
“不方便。”他的回答也很简单明了。
项令辰不死心地又问:“你知道我可以找人调查她的,那么我一样可以知道她的下落。”
“……是这样没错。”那你最好去找人调查她,别让我难做人。
“请问我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连络上她?”
“抱歉,除非经由我老板的同意,我无法透露她的私人消息。”他要是随便把老板宝贝女儿的连络方式给一个陌生人,万一被老板知道,他就死定了。
“他人在台湾?”项令辰很意外,他以为屋主长年旅居国外呢!
“在,不过他最近很忙。”黎国员心中暗忖:老板忙到没空理你这个陌生人啦!
“那是否可以请你帮我转告一下?”项令辰继续追问。
黎国员被他的固执说服。“好吧,但我不保证老板会回你电话。”
“好漂亮的千金……”
楚可人麻木不仁的微笑,任由对方夸奖,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奇怪最近常常听到这句话,但她实在没注意到自己是不是有变漂亮,或许那只是相亲的客套话吧?
最近她相亲了多少次,她没有数,也不想去数,反正她对任何一个相亲的男人都没有印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又有什么差别?全都是她的老公候补人选之一而已。
当她提前回家时,就已经预知自己的下场了,因为她无法再留在项令辰的身边,因为她被他讨厌,因为他不会爱她,所以她投降了。
当妈咪问她要不要去相亲,她说随便,后来就开始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去相亲。
爹地早就打算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把她嫁掉!因为她是他唯一的独生女,所以他希望可以将她嫁给家世身分都不错的好对象。
不过后来她硬是跟爹地拗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只要她在半年内找到自己中意的男人,爹地就不准擅自帮她找对象;而爹地的附加条件是对方的职位和家世必须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于是她就跟爹地赌了。
如果她能够让项令辰爱上她,她打算在满二十三岁的前一个月把他介绍给爹地。但是,最后她却输了和爹地的那场赌注,她的初恋也在离开项令辰的那天彻底破灭了。
对她而言,现在要嫁给谁都无所谓了,反正又不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项令辰根本不可能会娶她,毕竟他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是不可能爱上她的……而她也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留在他身边,那一个月的等待已经是她的极限,再多等一个月她会崩溃的,所以她选择走出他的生命之中。
懊奇怪,和他离别的那天她哭得乱七八糟,之后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只凭着本能对答,只凭着本能行事。
事实上,她对过去一、两个星期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她可能到结婚那逃诩还是这样子的吧?
随便了,反正她赌输了,她只要负责当个洋女圭女圭让人评头论足,等着当新嫁娘就好了,其他都不用想、也不用烦恼,她真是全天下最轻松的新嫁娘了。
“我听黎国员说你有事找我?”一个沈着的男性嗓音透过话筒传来。
“抱歉,打扰了,我是项令辰,也是楚可人的朋友,你对她的名字应该有印象吧?”项令辰以为这个人就是楚可人爸爸的朋友兼房东。
“有呀!”还很熟咧!楚域在电话的另一端好笑道。
“她离职得很突然,我想再见她一面,你方便给我她的连络电话或地址吗?”项令辰只能把希望放在这个人身上,不然他真的只能找征信社调查她了。
“她不见任何人的。”项令辰总算上门找他了!黎国员可是他替女儿留的一条线索。
“不可能吧?!”项令辰不由得蹙眉。
“我骗你做什么!她从回家后就拒绝见任何访客,连电话都不接,你又怎么可能看到她本人呢?”楚域含笑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脸担心又错愕。
楚域随口说:“谁知道,搞不好是哪个负心汉抛弃她,或者伤了她的心也不一定。”
项令辰因为他的话,再次蹙眉。“我真的很想见她一面,您可以帮忙吗?”
楚域挑眉。“我没办法!连她老爸我都难得见上她一面,你要我怎么帮你?”楚可人自从回家后就老关在房间内,多大牌的女儿呀!
“咦?!你不是房东?”项令辰惊讶地怪叫。
“我是呀!”楚域好笑道。
因为他早就知道女儿暗恋项令辰,所以还特地帮她找了项令辰隔壁的房子,好让她有机会接近他。唉,他真是太宠女儿了,还要努力想办法帮她制造机会。
“那个房东不是她爸爸的朋友吗?”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域轻笑。“那是我跟可人讲的借口,不然你想她会乖乖去住吗?”
项令辰恍然大悟。“抱歉,楚伯父,我不知道这件事。”难怪黎国员不肯把楚可人的连络方式告诉他,原来她是老板的宝贝女儿。
“没关系。不过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除非……”楚域眼中净是算计。
“除非什么?”项令辰迫不及待开口。
“现在唯一能见到她的机会,就只有相亲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呀!
“咦?!”
“这是小女楚可人。”
楚域最近很忙,从他一发出要嫁女儿的消息,商界不少人都有联姻的意愿,于是他每天吃相亲宴吃到快吐了,不过他还是得继续吃,因为他总要从里头挑出一个适合的对象来。
“好漂亮的小姐。”项母忍不住称赞眼前粉妆玉琢的女圭女圭。
“你们好。”楚可人像个漂亮的洋女圭女圭般有礼地问候,一双美眸低垂,心思早就神游到别处去了。
相亲总是那么无聊,每一次她回答的就是那几句,后来她根本连看都不用看,只负责微笑就对了。
凌芃对眼前俊逸的男子颇有好感,倒是楚域的眼神明显对他挑剔许多。
“可人,跟项先生打声招呼吧!”凌芃含笑地提醒女儿。
“向先生您好。”楚可人淡然问候道。
“楚可人。”俊逸的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楚可人神游太虚时闪了一下神,似乎听见了有点熟悉的嗓音,让她的视线终于落在对方的脖子以上──
当水眸对上熟悉的眼睛时,平静良久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波动。
她这次又把姓氏弄错了,他不姓向,而是姓项……当楚可人知道相亲对象是谁时,立刻不发一语地迅速起身,只想逃开他。
“可人坐下,不可以没有礼貌。”楚域制止女儿的动作。
“我头痛。”她面无表情的找借口,根本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那是因为妳之前睡太多了,我让人去帮妳买个头疼药,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楚域直接交代一旁的人去打理。
楚可人抿着唇,乖乖坐下。
凌芃笑道:“抱歉,她最近恐怕是太过劳累,才会失礼,请你们不要见怪。”
“不会的。”项氏夫妇含笑道。
“对了,请问你们在哪里高就?”凌芃好奇地反问。
“我是大学的教授,我妻子是公务员……”项父在一旁开口。
楚可人接下来并没有认真听他们的交谈,一如往常般安静有礼地坐着,只是这一回她的心绪浮动了起来,这全都是因为项令辰。
“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没有意义的相亲?”当楚可人和项令辰在一旁的小庭院独处时,她忍不住开口了。
“因为妳不见任何人。”项令辰发现她从看到他第一眼开始,都没有再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失落,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楚可人。
她变漂亮了,让他惊艳,也很让他不习惯,因为她现在就像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举止优雅,却又带着一种疏离感。
“因为我没有想见的人。”她努力把他当成其他的相亲者,平淡的开口。
“妳为什么不告而别?”项令辰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
“我有跟你打一声招呼了。”楚可人仍然面无表情。
“但是我不知道那天妳是要跟我告别。”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活泼的楚可人。
“说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反正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楚可人把他之前说过的话,丢回去给他。
“妳变了,也更瘦了。”她不再开心的笑了,现在的她完全像一个举止合宜的千金小姐。
罢才楚域讲出他的全名时,项令辰才发现原来楚可人的父亲是一家知名银行的董事长,一个商界的知名人士,楚可人则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
楚可人耸耸肩。“变瘦一点也好,反正我已经没办法再长高了,瘦一点至少可以看起来高一点。”
“楚可人,我承认我到最后已经没再气妳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妳开口,没想到妳却先离职了。”项令辰解释道。
她平淡地说:“做错事的人本来就是我,自作多情的人也是我,你用不着道歉。”
“可人,不要那样说,这不像妳。”项令辰蹙眉,他不喜欢她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她不曾爱过他一样……
“或许你从来都不认识我。”楚可人越讲心底越苦涩,“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就结束了,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不用对我感到歉疚,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可人,妳对相亲过的二十名男子,哪一个最有印象或好感?”楚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着茶几上的一堆相亲资料问道。
“没有。”楚可人不感兴趣的回答。
“妳一点意见都没有吗?”他还以为她至少会对“某个人”有兴趣。
“你决定人选就好,不用问我了,我没有任何意见。”楚可人讲完就起身,准备上楼。
“我给妳最后一次机会,免得妳妈咪到时候怪我选错女婿,只要是妳提出的人选我都会考虑,但最后还是由我作决定。”楚域在她离开前,最后一次提醒她。
楚可人顿了一下后说:“除了项先生之外,我都嫁。”
“给我一个理由。”楚域对女儿的回答感到相当吃惊,他原本还以为她是非他不嫁呢!
“他心里早就有别人了,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所以他不适合,其他的人我都可以接受。”楚可人知道自己很固执,也知道假如她不这么说,或许她还有可能嫁给他的……但她还是开口了,反正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是吗?那么我知道了。”楚域点头。
他这个女儿该说笨,还是太固执呢?不过坚定的态度倒是很像他。
同样的,楚域也另外找时间分别问了那二十名相亲对象──“给我一个你要娶楚可人的理由?以及你喜欢她什么地方?”
楚域不意外这些备受看好的第二代或第三代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直接坦承是被命令来相亲的,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只会乖乖奉父母之命的年代,孩子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至于其他三分之一的相亲者,则是对楚可人和银行工作都很有兴趣。
大家都知道他只有楚可人一个独生女,娶了他楚域的掌上明珠,等于拿到一张进入银行核心的通行证,如果对方成材一点的话,他这个唯一的女婿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接班人,而且就算光凭着是楚域女婿的头衔,附加的利益仍然很大,是个稳赚不赔的商业联姻。
此刻,楚域正坐在银行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支着下颚对项令辰说道:“找你来,是为了之前相亲一事。其实在这二十名的人选中,光看你的家世背景早该在第一关就被我淘汰出局了,因为我期望可人能够嫁入一个富裕的家庭,不过你的工作能力倒很令我赏识。”
年纪轻轻就当上一间公司的研发部经理,算是天分不错的。
“你应该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娶她才跟她相亲。”项令辰直视着他开口。
“我知道,但我是个公正的人,你既然跟我女儿相亲了,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机会。所有跟可人相亲的对象,我都会问他为什么想娶可人,以及他喜欢可人什么地方?不过既然你们两个都没那个意思,我好像没有问你这些问题的必要。”
“我是没有什么资格追问,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做他们两个人都没那个意思?莫非楚可人对他说了什么?
“因为可人已经要我把你排除在外。”楚域转达可人的特别要求。
项令辰听完了非常的震惊,沈默了良久,终于再度开口。“楚可人不能自己选择要结婚的对象吗?难道她非得在今年结婚不可吗?”
“像我们这种家世,商业联姻是司空见惯的事,早婚更是不稀奇,不过我疼爱她,所以我给她一个机会。我曾经跟她有过约定,只要她在半年内找到一个能让我认同的男人,而且对方真心爱她、愿意娶她,我会让她自己选丈夫,但她后来却放弃了这个机会,并且同意接受相亲的安排。”楚域若有所思地瞥着他说道。
项令辰无法眼睁睁看着楚可人接受这种以利益为基础的婚姻。“楚伯父,我知道我以下的要求很过分,但我还是很想见她最后一面。”
楚域挑眉问:“你为了什么理由想见她?说不定我会考虑看看。”
“我伤过她一次,但是我不希望她为此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妳这样是在闹脾气吗?”
楚可人躺在床上,随手把婚礼的资料丢到床下,地上散落了一堆堆的文件,当她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她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项令辰,一个最不该出现在她家的人。
“我跟伯父谈了一下,他说妳根本不挑对象,我不放心妳,要求他让我见妳最后一面。”项令辰心疼地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明明都快成为新嫁娘了,这样他怎么会放心她呢!
“我高兴。”楚可人坐在床上倔强地撇过脸。
“相亲对象中都没有妳喜欢或欣赏的人吗?”项令辰走到床缘,轻声问道。
“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关你什么事!”她就是任性、她就是倔强、她就是偏偏要跟他赌气。
“不要因为生我的气,就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妳父亲很宠妳,如果妳有比较中意的人,他应该会同意妳嫁给他。”项令辰讲完这句话后,心口居然觉得闷闷的?!大概是他实在无法想象她嫁给别人的模样吧!毕竟她年纪还小。
“我的婚事不劳你这个项经理担心!你放心,为了怕你误会,我早就跟我爹地说过我不会嫁给你,你不用急着把我推给其他的男人。”
楚可人讨厌自己的心跳因为看到他而不受控制的加快,更气他今天过来找她,根本就是为了来帮她挑丈夫!他可真是会伤人。
看到她快哭泣的小脸,他拧眉道:“妳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才怪!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楚可人推开他,痛苦地闭起双眼。
可恶!她才不会哭呢,她才不在他的面前哭,不然他还以为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
“妳不要哭,我不是来惹妳哭的。”项令辰因她排斥的举动,心底揪了一下。
“不用你虚情假意!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宁愿嫁给阿猫阿狗,就是不嫁给你,你可以安心了吧?!”她生气地朝门口大喊:“何嫂,帮我送客!”
“妳别跟我赌气,如果妳真的要这样意气用事,那么妳就嫁给我好了。”项令辰一讲完,自己也愣住了。
“我不稀氨,也不要你可怜我!我早就不爱你了,而且我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楚可人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根本是随口说说而已,她生气地把他推出门外,忍不住开始掉泪。
她以为泪水早在她失恋那天就已经流干了,没想到她又哭了……早说过不哭的,再哭下去,她都快变成一尊易碎的水女圭女圭了,这样一点都不像她。
如果他是真心想娶她,她当然还是想嫁给他,但她不要他是因为可怜她、同情她,她不要这样的婚姻!
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吧?她果然这辈子是不可能嫁给他了,这一点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就要嫁给别人了,她不可以再哭了……不可以……呜……
再让她哭一晚好吗?她这一次一定可以死心的,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