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到晚上就寝的时间了。
桑橘儿刚洗完澡,换上样式保守的连身睡衣,正坐在化妆台前梳理头发,目光不自觉地透过镜子停驻在床铺上。
虽然黑帝斯保证过,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会碰她,但是两个人这样同床共枕,感觉真的很……奇怪,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就会月兑序狂飙。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心思飘得老远,就连黑帝斯进到房间里来也没发现,直到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呃?”她吓了一跳。
他拨弄着她的头发,“不把头发吹干容易感冒。”
桑橘儿愣愣地,任由温热的风在她的头上吹拂着,黑帝斯的手有时会不经意碰到她的颈背,彷佛有微量的电流导入她的身体,引起微微的酥麻感。“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并没有把吹风机交给她,“我帮。”
她像是被定住,一动也不动。她以为黑帝斯个性漠然、喜怒无常,原来他也有这么细心温柔的时候。
两人之间有种淡淡的亲昵氛围在凝聚成形。
“-什么时候开学?”他在心中盘算着。
“下个月月初。”如果同学们知道她结了婚,肯定会尖叫连连。
“月底我们要去英国一趟,-应该还没作什么安排吧。”
去英国?“做什么?”她望着黑帝斯在镜中的倒影。
“我有个好朋友要举行婚礼。”海神的婚礼他不能缺席,而且他也想把橘儿介绍给众神国度的其他成员认识。
“喔。”她没那么忙,社交活动也没那么多。
今天下午的时候莫尔霍软硬兼施地把黑帝斯Call到医院去查看帐簿,她才知道原来黑帝斯不仅仅是圣菲尔医院的创办人,也具备医生的资格。
“梳子给我。”他关掉吹风机往旁边一搁。
她乖乖地交出梳子,脑海里忽然浮掠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如此温柔地为她吹干头发……
最后,黑帝斯再帮她把头发梳顺,“好了,以后要记得把头发吹干。”
“好。”她顺从地应允。
他把梳子交还给她,举步走向浴室,“我还要冲个澡,-先睡。”
等到他冲完澡腰际围着浴巾出来,桑橘儿的确是打算先睡了,只不过是睡在沙发上。
“-这是在做什么?”黑帝斯的声音微冷。
睡在沙发上的桑橘儿只露出半张脸,“睡觉啊。”
看也知道她准备就寝了。“为什么不上床睡?”她就这么想和他划清界线?
“我……我睡这里就好。”她小小声地回答,语气却很坚定。
“我说过了,-不愿意,我不会碰。”他重申。“现在,上床去睡。”
桑橘儿抿着唇摇头,态度温和却非常坚决。
他就事论事,“即使沙发再柔软,睡起来总是没有床来得舒服合适,-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没关系。”她不以为意。
他的人格和承诺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一股莫名的火气迅速地在胸臆间窜起,“随便。”
摆帝斯没再多说些什么,径自躺上床。
既然她想睡沙发,那就让她睡沙发好了。
等她吃到苦头之后,自然就会改变心意。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她竟然变得如此顽固,一眨眼三天过去了,她仍旧打算继续坚持下去。
虽然沙发很柔软,但是空间很小,小到她很难翻身,只能维持同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再不,就是睡到一半翻身摔到地板上去──
咚!
“唔……”手肘和都很痛!她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睛茫茫然地环顾四周,房间内黑漆漆的,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刚刚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应该没有吵醒他吧?她揉着手肘的痛处,就着月光打量床上的黑帝斯。咦?床上没人!他上哪儿去了?
蚌然,有抹高大的黑影逼近她,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
她的反应还有点迟缓,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危险,“啊──”她才要尖叫呼救就被放下来了,接着床头灯一亮──
是黑帝斯。
“为什么抱我到床上来?”她挣扎着要下去。
他挡在她的身前,“-睡床上。”
“我不要。”
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径自拉起她的手臂审视着,“除了手肘以外,还有撞到其他地方吗?头呢?”今天是第四天了,天逃诩从沙发上摔下来,手肘都已经撞出一片瘀青了。
“只有手肘和……。”她赧然地道。
摆帝斯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个医药箱来,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他挑了一罐青绿色的药膏帮她手肘上的瘀青涂抹。
那罐青绿色药膏抹起来冰冰凉凉的,过一会儿,紧绷的肌肉似乎就慢慢地放松下来了。“很舒服,感觉好像没那么痛了,谢谢。”
他面无表情地示意她转过身。
“做什么?”桑橘儿不名所以地问。
“-的不是也撞伤了,我一并帮-上药好了。”
吓──屁、!她的脸迅速涨红,迭声道:“不不……不用了。”别开玩笑了,她哪有勇气在他面前露啊!扁想就觉得羞愧不已。
“我是医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替病奔疗伤是他的专业,虽然他不随便帮人看诊,也不会把时间花在这种皮肉伤上头,不过今逃谠象不同。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她摇着手。
他把药瓶放到她手里,意思很明确了,要不要抹药随她。
桑橘儿收下那一罐药膏,“谢谢。”
“好了,睡吧。”他站起身。
“那个……”
“床让给-,我睡沙发。”面对她的顽固,他也只得妥协。
桑橘儿看着黑帝斯朝沙发走过去,然后躺了下来。“你不用把床让给我的,我……”她觉得过意不去。
“不要-唆了,快点睡。”他不想再看到她身上青一片紫一片。
摆帝斯高大的身形窝在两人座沙发上的景象看起来有点儿好笑,但是她却笑不出来,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虽然他霸道地将她掳来,胁迫她嫁给他、个性有点冷又捉模不定,而且动不动就生气,但是在他的内心其实是很温柔的,不然他怎么会主动把床让给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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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帝斯人高腿长,睡在不到一百五十公分长的沙发上真的很不舒服,腰酸腿酸的,他很早就醒了。
他坐了起来,站起身伸伸懒腰,舒展筋骨,体内有一半的骨头都在抗议,身材高大的人实在不适合睡在沙发上,太折腾人了。
床上的桑橘儿抱着棉被仍旧睡得很香甜,连身睡衣微微向上卷起,露出白皙匀称的美腿,构成一幅诱人的画面。
摆帝斯的眸色微微漾深,随即拉出棉被替她盖好。
橘儿她……已经长大了,是个美丽成熟的女人了,唯一不变的是她的个性,她仍然跟幼时一样温和、单纯善良,只是他当初怎么没有发现在她温和的个性底下还隐藏着如此固执的基因。
摆帝斯轻抚她的脸。这个可恶的丫头竟然敢忘了他!小时候老是圣哥哥长、圣哥哥短地在他身边打转,还害他被同学取笑,说他身上有女乃味,所以才会有小娃儿黏着他。
虽然桑克辉和叶芳美曾经上门来解除婚约,不过那是他们单方面作的决定,他并没有同意。
他一直耐心地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来找他,结果她却要嫁给别的男人……
“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黑帝斯的思绪。
他走去开了门。
“少爷,宙斯少爷和阿波罗少爷来了。”门一开,莫奇立即禀报。
慢了两三秒,另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响起,“莫奇,就跟你说以我们和黑帝斯的交情是不用通报的,你又何必麻烦呢!”
莫奇道:“不麻烦。”
摆帝斯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你们怎么会来?”
“我们原本要去英国,而且都已经在贵宾室等候登机了,结果亲爱的莫奇一通电话就把你Call回来,我们当然要来关心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阿波罗呢?”
“他在客厅。”宙斯眼尖地瞥见房间内的床铺上有个小隆起,眼中的光芒陡地大炽。黑帝斯有交往对象了?“你也太会保密了吧!什么时候才要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
“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头瞥了一眼,黑帝斯推了推他,不想让他吵醒桑橘儿。“你先到客厅坐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出去。”
宙斯戏谑地道:“原来冷漠的死神也会有这么贴心的举动啊,看来你的波赛芙妮出现了。”
“-唆。”他不耐地扬声,“莫奇。”
“宙斯少爷,请。”莫奇立即将宙斯请到客厅去。
摆帝斯关上房门,床上的桑橘儿仍旧熟睡着,他很快地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一下就出去,免得宙斯等不及又来扰人安宁。
阿波罗闻声转头,“黑帝斯,宙斯说你有女朋友了,真的吗?”
摆帝斯落了坐,交迭起修长的双腿。
“是我亲眼所见,假不了的。”宙斯唱作俱佳地控诉道:“而且他还怕我吵醒人家,要莫奇把我赶出来。”
莫奇连忙澄清,“宙斯少爷,我是请你到客厅来喝咖啡吃点心,哪是赶你!”
摆帝斯语调平平地道:“你这么爱演,要不要介绍你去当演员?”
宙斯笑了笑,“那倒不用,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阿波罗也很好奇,“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咦?”不是女朋友怎么会睡在一起?难道真的是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伴?
摆帝斯该不会也被宙斯的恶习传染了吧!
宙斯以新奇的眼光看黑帝斯,还带着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好兄弟!原来你比我高竿。”
“你在说什么!”黑帝斯冷嗤了一声。什么高竿、低竿的?
他瞅着他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忽然茅塞顿开──“原来你那冷淡难以亲近的外表是最有利的武器,可以松懈对方的防备心,真是妙招啊!”不像他,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个多情种,早就有防备了,让他平白无故丧失许多宝贵的机会。
尽说一些没有营养、没有建树的话。黑帝斯懒得理他,随他去说个够。
宙斯啧啧有声地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他的脸色一变,“你要当狗我没意见,别把我拖下水。”哪有人会用狗来形容自己啊!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他是狗。
“噗。”莫奇很努力地忍住笑,维持正经八百的形象。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啊?”错了就错了,反正那也不是重点。
阿波罗很难相信向来淡漠、不易亲近的黑帝斯竟然也会乱搞男女关系,“那位小姐真的是你的伴?”
“不是。”
不是女朋友也不是伴,那是什么?“她是谁?”
“我的妻子桑橘儿。”黑帝斯淡淡地道。
阿波罗和宙斯异口同声地惊呼,“什么?!”
他好整以暇地重申,“你们没有听错,她是我的妻子桑橘儿。”
哪来的妻子?他们一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已经结婚了?阿波罗愣住。
“那个……桑小姐是中国云南人还是泰国人?”宙斯狐疑地瞟了瞟他。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黑帝斯不解。
“你仔细想一想,她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宙斯停顿了一下,才又道:“我听说中国人会下蛊、泰国人会下降头之类的,所以你才会迷迷糊糊地和人家结了婚。”
摆帝斯又好气又好笑地驳斥,“那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
阿波罗不信,“你在开玩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
“什么时候结的婚?”宙斯受到惊吓的情绪稍稍平复。
“上个星期五。”有这么难以置信吗?“我也到该成家的年纪了,所以就结婚了。”
怎么说得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结婚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耶!你会不会太草率、太不尊重婚姻了?”太过于震愕忘了咖啡还有点烫,阿波罗把剩余的咖啡一仰而尽,“哇!懊烫……”
宙斯立即倾过身去,托起阿波罗的脸,“张开嘴,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莫奇见状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宙斯少爷靠太近了吧,感觉像是要亲……他赶紧摇摇头,敛了敛心神。
察觉到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阿波罗忙不迭地拍掉他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不用了,我没事,你不要太靠近我。”难保宙斯不会趁机偷袭他,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宙斯很受伤地望着阿波罗,“我是真的关心你耶,你竟然这样对我!”
阿波罗心中陡地升起一股歉意,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他一副深受打击的哀伤状。
“呃,我并没有讨厌你──”
宙斯神情哀怨地瞄了他一眼,“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阿波罗加重语气。
“真的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啊?
宙斯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那你亲我一下来证明你没有讨厌我。”
亲?莫奇惊诧地偷偷打量着,难道宙斯少爷是……双性恋?男人和男人?他不自觉地摇摇头。
啥?阿波罗愣了半晌,随即涨红脸吼他,“亲你的头啦!”
“亲哪里都可以。”他都能接受。
阿波罗懒得再理他,将话题转回正轨上,“黑帝斯,婚姻不是办家家酒耶!”
摆帝斯不愠不火地道:“我是很认真地看待这桩婚姻。”
宙斯一脸“你昏头了”的表情看他,“世界上那么多美丽可爱的女人,你都还没好好享受女人的温柔、爱情的甜蜜,怎么就急着跳进爱情的坟墓里!”
阿波罗翻了翻白眼,“宙斯,那个不是重点吧。”
摆帝斯基于伙伴的情谊和专业的素养给他忠告,“小心得病。”
宙斯痞痞地回道:“没关系,我身边有你这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在,什么病都不怕。”
他撇撇嘴,“我会免费帮你开立死亡证明书。”
“你还真够朋友啊。”宙斯揶揄。
“好说好说。”黑帝斯挑挑眉,似笑非笑。
另一名女佣又送上一盘小扳点。
宙斯立即露出翩翩的微笑,“珊咪,谢谢。”
“不、不用客气。”珊咪一脸惊喜。英俊的宙斯先生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莫奇轻咳了一声,“这里没-的事了。”
“是。”珊咪又恋慕地看了宙斯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摆帝斯冷声警告他,“别把你的狼爪伸向宅子里的女佣人,不然你就只好去住饭店。”他不希望宅子里掀起桃色风暴,宙斯是绝对有那个能耐的。
宙斯咕哝,“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恋爱……”他的声音在黑帝斯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声,终至听不见。
“我们是什么样的交情,结婚这等重要的事,你竟然没有通知我们,太过分了。”阿波罗忿忿不平地控诉。
事出突然,他决定搭机返回西班牙之际只是想要阻止、破坏那场遍礼,会如此迅速地结婚并不在他的计画里。“那是……”
阿波罗没让他有机会解释,“还是你根本就不把我们当朋友?”关于感情的事,黑帝斯从来不提,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当然得好好把握,拷问他一番了。
不过,没让众神国度的其他成员参加他的婚礼的确是他的错。“阿波罗,你想知道什么事就问吧。”
“在机场让你改飞西班牙的原因是桑橘儿小姐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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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儿,起床了。”黑帝斯站在床沿叫她。
大概是前三天夜里睡沙发不舒服,还从沙发上摔下来好几次,桑橘儿今天睡得比往常晚了许多,都已经接近中午了,她还没醒。
“橘儿。”他又唤了一声。
睡美人茫茫然地睁开眼,焦距还未凝聚起来,模模糊糊地瞧见床边有个半果的──猛男!
桑橘儿受到惊吓,下意识地翻身就要下床逃离,无奈刚睡醒的身体反应还有些迟钝,脚踝让棉被绊了一下,身体随即失去平衡地往前扑了出去,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想抓住任何一块可以拯救她的浮木。
“小心。”黑帝斯眼明手快地探向前将她失去平衡的身体捞回怀里。
“啊!”
几乎是同个时间,桑橘儿的手也抓到了一条白色的布。一抹戏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这么急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一程吗?不过……穿睡衣出门不太合适。”
“呃……”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从他的肌肤传来的热度,还有刚沐浴绑的清爽香味。抓在手上的白色浴巾让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不敢乱动。
摆帝斯的浴巾在她手上,那那那……他现在不就一丝不挂?一股热潮“轰”地延烧上桑橘儿的双颊,她如遭电殛地弹开了去,黑帝斯毫无掩蔽的完美身材正好大剌剌地跃入她的眼中,一览无遗。
看、看到了!她当场愣住。
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他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满意-所看到的吗?”
桑橘儿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把手上的浴巾丢给他,脸红得不能再红。“你你……你是暴露狂吗?快点围住啦!”
摆帝斯接住浴巾,慢条斯理地往腰际一圈。“是-扯掉我的浴巾的,记得吗?”他暧昧地瞅着她。
“那那……那是意外。”她又不是故意的,别说得好像她是似地。不过,他的身材是真的很棒,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桑橘儿用力地甩甩头,想把限制级的画面甩出脑海,心脏却卜通卜通地狂跳个不停。“你干么只围一条浴巾站在床边?”
“我刚刚打完网球,冲了澡。”他走去打开衣橱,拿了一套衣物准备换上。“-也该起床了,等会儿要吃午餐。”
她知道不该看,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偷偷飘了过去,黑帝斯是真的非常出色,让人移不开目光。“午餐?”现在是中午了!
他套上衣服,看了看表,“十一点半。”
“梅莉怎么没来叫我?”她的作息一向正常,不曾这么晚起过。
“是我要她别来吵醒。”黑帝斯换装完毕,方才足以让人脑充血的性感悉数隐藏在衣服底下。
他知道她前几逃诩睡得不好,所以要让她补充睡眠。随着相处的时间慢慢增加,她也慢慢地察觉到黑帝斯隐藏在他冷淡外表下的温柔和细心。“谢谢。”
“快点下来,大家等着-一起用餐。”他先行下楼去了。
惫有客人吗?桑橘儿赶紧梳洗更衣,下楼之后才发现餐桌旁还有两名陌生的英俊男人。“抱歉。”
拥有小麦色肌肤的男子看起来比较年轻,有着如太阳般灿烂耀眼的爽朗笑容,让人第一眼就有好感,“没关系,我们也才刚到。”
另一个斯文俊美的男子露出浅笑,殷勤地替她拉开椅子,“等候美女是我的荣幸,请坐。”
“谢谢。”她在黑帝斯的身边坐下,低声道:“你应该早一点叫醒我的,怎么好意思让客人饿着肚子等我。”
“他们不是客人,况且一餐没吃不会饿死人,等一下也不会怎么样。”黑帝斯简单地作了介绍,“我的妻子桑橘儿,他是阿波罗……”
咦?怎么没有介绍他?宙斯不平地指责他,“黑帝斯,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样忽视我的存在!”
他哼了哼,“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叫宙斯。”
这么巧!“天空王”宙斯、“太阳神”阿波罗、“死神”黑帝斯,他们的名字全是希腊神话里的神。“你们好。”
“橘儿小姐还是学生?”宙斯笑容可掬。方才阿波罗和黑帝斯去打网球,他闲来无事就查了一下她的资料。
“嗯,马德里欧洲大学美术系二年级。”
“贵校的环境优美我早有耳闻,而且无线学习方案更是在欧洲大学中开了先河,如果我想参观一下,橘儿小姐是不是愿意充当我的向导?”
宙斯这家伙在睁眼说瞎话!明明马德里欧洲大学里采用的全是他家的电脑,他也来视察过好几回,哪还需要什么向导。
“她没空。”竟敢当着他的面对橘儿献殷勤,还想约她出去!摆帝斯微-起眼,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把宙斯这个家伙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