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可恶透顶啊!”倚敬辰边批阅公文边念念有辞地咒骂。
那管御夏的心是铁做的不成?枉费他那么用心良苦地想和她做个朋友,她不但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还把他当瘟疫似地,该不会是自己和她天生八字相克吧!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他总觉心头有一股怨气梗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主动亲近他,他可是头一回主动去亲近毫无关系的陌生女子,岂料,人家竟然完全不买他的帐!
曾几何时,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他竟会遇上这么一个棘手的女人,让他碰了一头一脸的灰。
她不仅不愿交他这个朋友,就连名字也不肯透露给他知道,这还是自己经由她的朋友那问出来的。
愈想愈气!倚敬辰有股想砸东西的冲动,想把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部砸烂,不过,他忍住了,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住那个冲动。
他不认输,绝不!
“喂!这是你的签名吗?”不知何时进来的倚擎天探头瞄了一眼桌上摊开的公文,上头画得乱七八糟,有人看得懂的话那才奇怪咧!
倚敬辰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刚刚发呆的时候把公文当便条纸了,他毁了那一份公文,要对不起左司的秘书,又增加她的工作量了。
前一阵子,他的专任秘书因为婚后决定做一个专职的家庭主妇,所以辞职了,因此,他暂时和纪左司共享一个秘书。
而应征秘书的事已经在进行中,交由纪左司的秘书去负责初步的筛选,再由人事室经理进行复选,最后他再观自决定任用何人,现在不晓得进行到哪一个阶段。
“我……刚刚有点心不在焉,所以……”咦!奇怪了,他干么向这老头子解释啊?“老头子,这是我办公室,你来做什么?”
“来劝你呀!”
“劝我?劝我什么?”
有一抹狡猾在倚擎天的绿眸中飞舞着,“那个管小姐……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他几乎可以看见倚敬辰和那个管小姐之间的红线了。
“趁早放弃……放弃什么?”倚敬辰不懂,他真的不懂倚擎天在暗示什么。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他干脆就挑明了说:“那个管小姐不会是玩得起爱情游戏的女人,你们不适合在一起,而且她也不会喜欢上你的。”他太明白倚敬辰的个性了,或许倚敬辰自个儿也还弄不清自己的感觉,但是,她对倚敬辰而言是特别的、是唯一的。
倚敬辰不怎么服气,“你凭什么如此肯定的说她不会喜欢上我?”他对自己的外表和魅力一向有十足的信心,但是,那显然对管御夏起不了一点点的作用。
“她说过她不喜欢轻浮的男人,不是吗?”倚擎天引用管御夏曾说过的话。
对敬辰那种人吶!就是不能太心软,他心想。
“轻浮?轻浮?”倚敬辰不敢置信地低吼,他厌恶这两个字,彻彻底底地厌恶,“我哪个地方看起来轻浮了?你告诉我啊!”
见鬼的轻浮!他堂堂一个跨国企业集团的副总裁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轻浮!这……象话吗?
倚擎天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脸上挂着无辜的笑,“你别把矛头对准我,那句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引述那个管小姐说过的话而已。”他可以体会倚敬辰此刻的感觉,真的。
倚敬辰闻言,立即像个泄气的皮球,“我有点反应过度了,很抱歉。”老实说,他真的对管御夏感到很头痛,原本只想和她见一面,当个朋友而已,没想到会衍生出这么多枝节来。
懊吧!他承认,管御夏是很特别,让他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但是,那又如何?她也毫不留情地刺伤他男人的自尊心。
“没关系,我可以了解。”倚擎天宽宏大量的不与他计较。
“你可以了解?你怎么可能了解我的感觉!”倚敬辰叹了口气,其实连他自个儿也弄不清他这会儿是什么样的感觉。
“放弃吧!”倚擎天以退为进地说。
放弃?!别开玩笑了!“不可能的,我还没把事情弄清楚呢!”可是,她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他怎么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呢?
敝事年年有,就是今年特别多,他从不知道会有女人对他反感到这种地步,奇了、怪了!
倚擎天淡淡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他想知道倚敬辰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怎么做?他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是更好?”倚擎天随口道,“免得你再碰了一鼻子灰。”
倚擎天就真的把他瞧得这么扁?!“我一定能够消除她的敌意,我们一定可以做朋友的。”倚擎天的话也促使倚敬辰作了一个决定——他要跟她耗上了,而且,非得她改变对他的观感不可!
像他这种新好男人已经面临绝种了,她居然不知道要好好爱护!
扒!般定了哦!接下来就没他的事了,等着好戏上映喽!倚擎天在心中暗笑。
“你不信?!”他不悦地斜睨着倚擎天。
倚擎天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瞅着他笑。
“笑!有什么好笑?!”他毫不客气地吼了一句。
“我可以预见你未来的日子有多悲惨了。”
“你干么不滚回美国去?”倚敬辰随手就将手中的钢笔扔向倚擎天,真是的!算哪门子的堂兄嘛!
倚擎天是倚氏集团在美国方面的负责人,虽然他经常都是一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实际上他仍掌握着一切。
“美国方面又没有什么重大的事需要我赶回去处理,我还想多待一段时间,怎么?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倚擎天还是笑。
他可是等这一天等好久了,自命风流蒲洒的倚敬辰终于也有踢刻铁板的时候,公平的,这块绝无仅有的“铁板”也正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倚敬辰总觉得老头子好似在进行什么阴谋似的,或者老头子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他实在懒得再搭理这诡异的老头子,于是径自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喂!我是敬辰。”
“有事?”纪左司的声音有些平板。
“应征秘书的事如何了?”有些事情他得交代妥当才行。
“下星期就进入复选的阶段了,你改变主意要自个儿来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子他才有多一点的时间陪老婆儿子,不过,事情总是没有他想得那么好。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应征秘书一事就由你全权处理,我没意见。”
纪左司的声音里满是疑惑,“你不打算亲自面试秘书人选?”这可就不寻常了,前不久他不是才口口声声说他的秘书一定要是女性,而且是漂亮的女人,如此他才能发挥工作效率,不过……天晓得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对啦!而且短时间内我不会来公司办公的,我的秘书就麻烦你照顾她喽!”这是公事晨希应该不会找他算帐才是。
“你要做什么?”连公司都不来了?!“大哥知道吗?他同意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跟他说的。OK,就这样了。”挂断电话,一回头,倚敬辰才发觉倚擎天还未离去,仍留在原地。“你……还没走啊!”
“你要到深山去修练啦?”倚擎天不答反问。其实就算倚敬辰不说,他也猜得到倚敬辰大概是要对那个管小姐采取行动了吧!
倚敬辰嗤道:“你管得还真多。”那件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他铁定会被嘲笑到齿摇发白。
“你不想说就算了。”倚擎逃谫了一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我替你去向老大报告这件事啊?”
“你替我去?!”
倚擎天耸了耸肩,“你不要的话,那就算了。”他转身作势欲走。
“等等。”倚敬辰想了一下。
“嗯?”来了!来了!倚擎天挑高眉等着。
“好吧!就麻烦你替我去向大哥说明,不过,别加油添醋,只要说我有事就行了。”他特地嘱咐。
“OK!”
“你不会乱说话吧?”倚敬辰的眼神中仍有一丝怀疑。
倚擎天故意长叹了一口气,“我像是那种人吗?”这种大好消息怎么可以不跟好朋友分享!
他定定地看了他三十秒,而后再肯定不过地道:“像,像极了。”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失望,倚擎天心想,“我要去老大那儿了,祝你好运喽!”
“谢啦!慢走。”他现在最需要的正是好运气,只希望管御夏别又请他闭门羹。
倚敬辰真不明白,和他做朋友是那么教人无法忍受的事吗?不过,她一定会常常看见他的,不论她喜欢与否。
迟早管御夏会明白他有多好,只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所做的牺牲是不是值得……不管他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他说什么也不能教人瞧扁了!事关他男人的面子,男性的自尊!
***
在公司交代完事情后,匆匆忙忙地赶到管家来,这会儿,倚敬辰就站在管家的大门外,他才在想要用什么理由好光明正大的可以进入她家,突然一张贴在柱子上的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凑上前去仔细地瞧了瞧贴在门旁柱子上的红纸,上头正明明白白地写着:诚征一名擅长家事的佣人,年龄不拘,待优,供膳宿,意着内洽或电话九三○一二一一。
没错,就是这个!倚敬辰在心中欢呼着,显然他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的,这正是自己的大好机会,但是,佣人……他长这么大还没当过佣人呢!再者,仍人的工作他能不能胜任还是个问题。
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决定勇往直前,至于其它问题……到时候再说喽!他伸手按了门铃。
不一会立即有人来开了门,是个带着浓厚书卷味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
“你有什么事吗?”
这男人大概就是管御夏的父亲了,倚敬辰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若无其事的说:“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找一名擅长家事的佣人?”天知道他根本一窍不通,不过,他天资聪颖,应该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的。
“是啊!没错。”中年男人点点头,倏地,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你……”
这个年轻人看来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应该是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的人,他不会……“是的,我是来应征的。”事情一起了头,接下来似乎就容易多了,“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中年男人——管风不由得多看了倚敬辰几眼,有人会穿著名牌西装来应征佣人吗?这……他倒是头一遭看见。“我们里面谈吧,请进。”
倚敬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糟了,他居然忘了换上较为轻便的衣服,这……这实在是太夸张了点,难怪人家会以那种怀疑不信的眼光猛瞧他,他穿在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比他来这儿“帮佣”的月薪还要高出许多,自己该怎么解释……就说是从良的牛郎好了,啊!不行、不行,这么一来他更没机会接近管御夏了,干脆……就装死吧!
“请坐。”管风倒了杯荼给他。“我是男主人管风。”
“谢谢,我是倚敬辰。”
“恕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想来应征佣人呢?”管风毫不拖泥带水地问,他一直认为男儿应该志在四方。
这……自己该怎么回答?直接说自己是为了他女儿而来的会不会被一脚踢出去?
“我希望磨练一体,将来才能帮太太分担家事,而且,我也急需这份收入。”倚敬辰愈说愈顺口,几乎有点欲罢不能了,“我真的会很努力工作的。”他的绿眸之中闪烁着光芒。
避风不置可否,径自道:“我家的人口十分简单,就只有我和我女儿,她现在不在家,晚一点才会回来,佣人的工作就是打扫屋里屋外,添购日常生活必需品和负责三餐即可,你做得来吗?”
现在即使要倚敬辰上天下海,他也会说没问题的。“做得来,我可以胜任。”他是会做没错,但是,不保证会做得很完美。
避风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你就先试做三个月好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挺诚恳的,就给他个机会好了。
“谢谢你!呃,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哈!成功了,接下来他就等着和管御夏见面了。
倚敬辰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她明白一切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就叫我管叔好了,至于我女儿……你们年轻人再自个儿去协调吧!”管风站起身,“我带你上楼去看一看房间,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当然是愈快愈好啦!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天下午就搬过来。”
避风点了点头,抬阶而上,“你的月薪在试用期间暂定是两万五,正式录用时我们再作调整。”
两万五?这实在是少了“很多点”,这会儿就连他的秘书的薪资都比他多,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哦!懊的。”
“那么你明天开始上班,没问题吧?”管风上了二楼,转向右手边的第一个房司。
“没问题。”不过,倚敬辰不确定他煮的菜可以下咽。
避风打开房门,“这是你的房间,隔壁是储藏室,对面是我女儿的卧室和一间空着的客房。”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你是正人君子吧?”
“我保证。”倚敬辰虽然风流但不下流,多情却不滥情。
“嗯!我相信你。”
倚敬辰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虽然房间“有点小”,不过布置倒还挺优雅的,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谢谢!”
“左边朝东的是我的卧室,另一间则是书房,里头有一些藏书,如果你想看书的话,可以自行取阅,看完只要放回原位就行了。”管风大略地作了介绍。
“哦!我知道了。”管御夏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这个问题在倚敬辰的脑海中盘旋了许久,他如果就这么问出口会不会太唐突了?最后他还是没问。
“大致上就是这样子,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女儿,她叫管御夏,最近正在找新工作。”管风笑了笑,“你可以先回去把东西搬过来。”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谈吐不凡,斯文有礼,言行之间有股自然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不容忽视。
“好的,那么我先告辞了,管叔待会见。”倚敬辰直直地走向门日。
“对了,敬辰你会下棋吗?”他忽想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找不到人陪他下棋。
“略懂皮毛而已。”
避风愉悦地笑了开来,终于有人可以陪他下棋了,“那么哪天有空,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到时候请管叔你多指导了。”
“呵呵!你太谦虚了,路上小心。”他似乎愈来愈欣赏倚敬辰了。
***
几个小时后,当倚敬辰把一切东西都搬过来,并且整理好之后,便听见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是管御夏回来了?他踱到窗户边,自上往下瞄向车库,有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正缓缓走出来。
没错,是她!懊戏正式开锣了。
他的房门并未关上,所以,楼下有丝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避御夏推开门走人客厅,“我回来了,爸。”
“面试的结果如何了?”
“通过初审了,现在就等着通知覆审时间。”她取下鼻梁上的黑色细框眼镜随手搁在茶几上,“对了,柱子上的征人红单干么拿下来?”
倚敬辰听至此,漂亮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快到重点了。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人啦!”管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显然倚敬辰非常合他的意。
“找到人了?!”她的声音微微提高。
“嗯!他已经在今天下午搬过来,就住在你斜对面的那一间房。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吧!”管风的语调带着笑,“是个年轻的帅哥哦!”
“老爸——”管御夏拉长音调,“人家长得帅不帅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挑起她的好奇心了,年轻男人来应征这个工作是有点不寻常。
“没关系,没关系,上去打个招呼吧!”他频频催促,“敬辰是个很不错的人。”
敬辰?!这个名字好象有那么一点耳熟哦……她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我这就上去,可以了吧?”才认识下到一天的时间,爸就认为那个叫敬辰的是个不错的人,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楼上的倚敬辰闻言赶紧将门虚掩着,假装忙碌地整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说穿了就是没事找事做,东瞧瞧西模模的。
“叩叩。”她伸手敲了敲门。
倚敬辰扬起声音,“请进。”
避御夏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怎么有那么一点耳熟?她在哪儿听过吗?
她心不在焉地推开门,“你好,我是……”在瞧见屋内的人时,她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的名字和声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原来他就是那个缠着她不放的无聊男子!
“管御夏。”他替她把话接了下去。“真巧啊!我们又儿面了。”
“你……你……”她突然口吃起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在这里干什么?即使她在房里撞见的是外星人也不会比现在更吃惊了!
她的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的运转,“你来我家应征佣人?!”
“是啊!没错。”倚敬辰不疾不徐地回答,看来她的确是受到不小的震撼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御夏小姐或者大小姐?”
虽然他表面装得正经八百,其实暗地里他的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之前的交锋,他都是败下阵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凄惨无比,这一次他总算扳回一城了,真是畅快无比啊!
“你究竟有什么阴谋?”管御夏再度提高音量。
他就是爸口中那个不错的人?!太荒谬了!他哪一点看起来不错?她怎么不觉得。
“大小姐,我是来工作赚钱的,哪会有什么阴谋?你误会我了。”倚敬辰一脸无辜。
避御夏怎么听就是觉得他那一声大小姐很刺耳,“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我家?”
“大小姐,管叔同意让我先试做三个月……”
她板着脸打断他的话,“换言之,你是赖定我家不肯走了?”
赖定?有这么严重吗?她对他还是一样毫不留情,真令人感到丧气!再怎么说他们也认识好一段时间了。“我真的是来工作赚钱的。”还好他已经换下那一身名牌西装了,不然,只怕会引来她更多的质疑。
避御夏的俏脸袭上淡淡的红晕,要是他就这么死不承认,她还真拿他没辙呢!“你会做家事?”她的态度摆明了是不信。
“会。”倚敬辰有点心虚,也许他在来应征之前该先去恶补一番,但是,这会儿也已经来不及了。
避御夏和他对峙了三十秒,然后寸心不甘情不愿地先别开视线,“那你就做吧!”他那深邃的碧绿色眸子彷佛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她差点迷失在里头。
“谢谢大小姐。”倚敬辰有些微的得意。
这一回他算是大获全胜吧!的确是值得喝彩庆祝一番。
他那左一句大小姐,右一句大小姐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小姐的。“不要叫我大小姐。”她不喜欢那个称呼。
“是的,御夏小姐。”这可是他生平头一次当佣人也!即使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有什么差别吗?大小姐和御夏小姐?他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嘛!“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后面不用再加上小姐两个字。”
“好的。”笑容一直没有离开倚敬辰的俊脸。
“那没事了。”管御夏转身准备离开,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对了,我和我爸的房间我们自己会打扫,不用麻烦你了。”
“我记住了。”这会儿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避御夏说完话便一刻也不停留地迅速离开他的房间,她一向不喜欢和长得帅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以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一回她也无力改变了。
她真的和他有缘吗?
就在她进了房间即将关上门的剎那,倚敬辰的声音又清楚地传来——“御夏,其实你不戴眼镜也很美。”
而她的回答是“砰”地一声用力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