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席氏财团的现任总裁竟沦为一个小女生的保镖,真是!
这种事也只有老妈做得出来。
对三十二岁的他来说,二十三岁的杜戎衣就像是小女生。
没有?
懊是下课的时候了,为什么没有瞧见杜戎衣的踪影?
她上哪儿去了?她应该知道他会来接她的啊!
“大少爷,没瞧见戎衣呢!”老赵东张西望的。
贬不会是对方找到学校来把她抓走了?
“先别急,找一个她的同学问问。”席端月不慌不忙。
他随便叫住一个杜戎衣的同学,“对不起,请问一下,你知道杜戎衣她上哪儿去了吗?”
懊几逃诩是他接戎衣上下课,这件事已经是同学问最热门的话题了!
大伙儿都在猜测这个英俊斯文、卓尔不群的男子是何方神圣?和戎衣又有什么关系?
不消说,他肯定是戎衣的男朋友。
要不,他怎么会这么殷勤的接送戎衣上下课?
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你们吵架啦?”
情侣间发生口角是很正常的事。
吵架?“为什么这么问?”他语调平平的问,心中隐约有个谱了——她八成认为他是杜戎衣的男朋友了!
“不然,她不会不告诉你我们今天只有两节课。”她留到现在是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不用算时间也知道那是上午的事了!
结论就是她放了他鸽子。
般什么?
“你知道她去哪儿吗?”老妈交代的事他得办妥。
她先是摇头,忽地又想起,“啊——今天是六号吧!”
“嗯。”那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昨天是她领薪水的日子,所以,她今天只会去一个地方。”她斩钉截铁的兑。
买东西吗?还是……
他等着她的下文。
她公布答案,“孤儿院。”
甭儿院?他有些意外,“她去孤儿院做什么?”
“你不知道?”她一脸怀疑。
他依旧是淡然的口吻,“就是不知道才要问。”
“每个月她都会固定拿钱回去。”他真的是戎衣的男朋友吗?
“拿钱回去?是捐款吧!”他更正她的说法。
没想到她这么有善心!
捐……款?
现在她确定他对戎衣的事是一无所知了。“你不是戎衣的男朋友,为什么你要这么殷勤的送她……”
“请告诉我那家孤儿院的名称。”席端月打断她的追根究底。
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戎衣,但是,被那一双清冷的黑眸一望住,她就慌了手脚,不由自主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惠……惠心孤儿院。”
“谢谢。”道过谢后,席端月立即旋身离开。
老赵就在车旁等着,一见席端月返回便询问:“大少爷,有消息吗?”
他觉得自己和戎衣挺投缘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她去了惠心孤儿院,你知道位置吗?”真是麻烦!
他要早知道救了她之后会是一连串的麻烦,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上车的,现在是后悔莫及了。
“我知道,可是她去那里做什么?”
他坐进车内,“那就得问她了。”
“啊——”杜戎衣叫了一声。
糟了!五点半了!
她一时忘了时间,也忘了席端月会到学校去接她的事,这会儿他大概已经到了学校,正找不到她!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被带走了?
“我得走了!”现在赶回去百分之两百是来不及了,可是,她还是非赶回去不可。
唉!唉!唉!
怎么会这样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
“才陪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了喔!”
“戎衣姐姐,你别走嘛!”
“不要走嘛!”
一群小阿缠住杜戎衣不放。
慈祥的院长双鬓皆白,脸上也尽是岁月的痕迹,“好了,小朋友们不要吵,该去洗手吃饭了哦!”
这一生她都奉献给这间孤儿院里的院童了,自始至终无怨无悔。
对她而言,院里收容的每个小阿都是她的子女。
她很是无奈,“小莹、佳苹、小杰、阿荣、小琳、女圭女圭、小伟你们要乖乖听院长的话,戎衣姐姐下一次带糖果回来给你们吃。”
“好!”
“喔!”
“戎衣姐姐要快点回来哦!”
“戎衣,你只身在外,凡事都要小心一些。”院长殷殷叮嘱。
“我会的,院长,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戎衣,有你的朋友找你。”在孤儿院里服务多年的义工满姨领了两个人走进来。
朋友?
谁会到这里来找她?
她循声望去——吓!是席端月和赵伯!
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她的脸微微一红。
“对不起、对不起……”她迭声道。
反正,先道歉准没错。
“你是故意放我鸽子的?”席端月的语调嗅不出一丝火气。
笔意放他鸽子?“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只是一时忘了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连络他,所以……
“哦?”他微挑了挑眉,语调还是平平的起伏不大。“难不成我和老赵是在做梦?”
指的当然是他们去学校找不到她的事。
要不是老妈硬派给他这个差事,他才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打算在下课之前赶回去,只是一时忘了时间,所以……”在他的身边,她的心跳总会莫名的加速。
虽然他总是一贯的冷淡,但在他的身边却让她有无比的安全感。
“你有机会可以告诉我你今天只上两节课和你要来孤儿院的事,而你并没有。”他只是陈述事实。
“我以为我可以赶回去的……”
“戎衣,这两位是……”院长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
“他们……他是席端月,这一位是赵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席端月、赵伯和自己的关系,只好略过。
“院长,您好。”席端月谦和的颔首。
能够为了大众奉献一己的人值得敬重。
“我们家戎衣承蒙你们照顾了,谢谢。”
看得出来院长相当以杜戎衣为荣。
我们家……戎衣?
他微微一怔,随即悟出,“院长,您太客气了!”
没想到杜戎衣是……孤儿!
难怪她的同学说她是拿钱回去!
这儿是她的家。
所以,她才会说她很需要那份收入,不仅学费、生活费得自个儿赚,还必须分摊孤儿院的开支。
“两位就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院长亲切的邀约。
“呃!”不好了!要是院长突然问到她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还没和他们套好说词呢!“下次吧!我们还有急事要去办呢!”
她拉着席端月就走,不给他任何表示意见的机会。“院长再见。”
席端月任由她拉着走。
老赵跟在他们身后,有些纳闷。
戎衣是怎么了?
跨出孤儿院的大门,迎面走来一群国中生,有男有女。
“戎衣姐!”
“戎衣姐,你回来啦!”
“戎衣。”
席端月注意到其中有个长得较高的男孩是直呼杜戎衣的名字,而且看他的眼神里带有一点敌意。
“你们放学啦!”她漾起亮眼的笑容。
对她而言,孤儿院里的院童就像是她的兄弟姐妹一般。
“你们有没有用功念书啊?”她环视他们一眼。
众人均是点头。
“戎衣姐,宇豪这一次得了全班第一名呢!”有个小女生说。
“太好了!”她很高兴。“要继续保持下去哦!”
“嗯。”宇豪点点头,目光一直锁定在杜戎衣身边高大英俊的席端月。“他是谁?”
席端月似笑非笑地。
这倒有趣了,他喜欢杜戎衣啊!然后把他当成了假想敌。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就叫他席大哥吧。”杜戎衣没有察觉宇豪的异样。“另一个是赵伯。”
“席大哥好!”
“赵伯好!”
所有人都很有礼貌的向席端月和老赵打招呼,宇豪除外。
宇豪瞪着他,“你别打戎衣的主意。”
她骇了一跳,“宇豪,你在胡说什么啊?”
而且,他什么时候起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了?
席端月淡淡一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我……”他的脸微微涨红。
“嗯?”他勾起嘴角,形成好看的弧度。
宇豪深吸了一口气,“凭我将来长大了要娶她。”
他在说什么啊?杜戎衣再一次受到惊吓。
“宇豪——”席端月唇畔难得一见的笑容让她看傻了眼、心跳乱了序,忘了要说的话。
席端月闲闲地撩拨他,“对她而言,你太小了。”
“我会长大的。”他不悦地反驳。
年龄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
“等你长大,她也老了。”他又丢了个问题过去。
除非她有很强的母性本能,喜欢照顾人,否则女人通常不会选择比自己小五岁以上的对象。
“年龄不是问题。”他不服气。
“将来你会喜欢上比她更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席端月饶富兴味地迎视他充满敌意的眸光。
“我不会。”他的语气坚决。
杜戎衣回过神来,赶紧制止宇豪荒谬的言词,“宇豪,不要乱说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她从不知道他竟有这种想法……将来长大了要娶她!
“我没有乱说话。”他是认真的。
“好吧!那我很慎重的告诉你,姐弟是不能结婚的。”杜戎衣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我们不是亲姐弟,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无知的小阿子了。
“但是,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这是她的真心话。
“我不要当你的弟弟。”撂下话之后,他又瞪了席端月一眼,才踩着重重的步伐转进孤儿院内。
她怔了怔。
算了,过一阵子再开导他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魅力的嘛!连国中小男生都无法抗拒。”他似笑非笑地打趣。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十几岁的小表当成情敌。
她是孤儿的这个事实倒教他对她另眼相看,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孤儿而自怨自艾,反倒是更加地奋发向上,回报孤儿院的养育之恩。
她的坚强、上进、独立……都是很好的典范。
“端月大哥,你别笑我了。”她很不好意思。
宇豪那大概是恋母or恋姐情结的反映,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她,那只是错觉而已。
她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端月大哥,赵伯,你们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让院长知道我惹上麻烦的事?”
院长要烦恼的事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又加上她这一桩。
席端月不置可否。
原来她刚刚急着把他们拉走,就是怕他们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老赵毫不犹豫的答应,“没问题。”
她转向席端月,“端月大哥……”
他还来不及作任何表示,老赵便急著替她说话,“大少爷,你就成全她的孝心吧!”
显然她已经收买了老赵的心。
“我没有必要去跟她说那件事。”他也没那个闲工夫。
“大少爷答应替你保密了。”老赵高兴的解释。
席端月没有否认。
“谢谢!”
他朝她投去一瞥,“下次别再搞这种突然失踪的把戏。”
她允诺,“我保证不会了。”
“嗯。”他应了一声。
蚌地,席端月身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铃……铃……”
他接起电话,“喂!”
“大哥,是我。”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懒洋洋的嗓音。
是十一。
“考完试了?”他顺口一问。
十一虽然没有像十二一样越级就读,但他的成绩一向也很优异。
“嗯!”一声轻笑逸出。
不太对劲!“笑什么?”他心里直犯嘀咕。
肯定不是好事!
“我听三哥说了……”席辜月的话只说了一半。
“该死的老三!”席端月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早该知道老三是个大嘴巴!
“我们都不知道呢!原来你还是会替女人买贴身衣物的新好男人呢!”席辜月语带揶揄。
末了,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声。
扁是想像当时的情景就让他忍不住想笑。
“很好笑吗?”席端月吐气如丝地问。
下一次他会记得把老三的嘴巴缝起来。
必复席端月的是另一阵更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哈……”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的望着席端月,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席辜月还在笑。
席端月打算挂了电话。
另一端的席辜月仿佛有心电感应似地,“别急着挂电话,母亲大人有话要跟你说。”
卑声一落,随即换了个人——
“端月,你到底有没有看了戎衣的?你要……”
他开始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瞟了杜戎衣一眼,他早该明白遇上她就是麻烦的开始。
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