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狂潮腿上的伤终于好了大半,她拄着拐杖像个老太婆似地一步一步走到外头的电话亭,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没办法啊!征信社里的电话纯粹是装饰的功能。
拨完家中的电话号码后,在等候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她突然想起鬼没曾说过的话。
他并未反对她打电话回家,只是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动的时候再打吧。”
当时她听得一头雾水,现在也还是没有想通。
“喂?凌公馆。”电话彼端传来佣人芭芭拉熟悉的声音。
“芭芭拉,是我,我大哥在家吗?”
“小姐?噢——感谢天主!是小姐耶!快点去请少爷下来,快点。”
凌家大宅一阵兵荒马乱。
“小姐你没事吧?”芭芭接乘机关心的问。
凌狂潮很是感动,大家都在担心她的安危。
“我没事,我很好。”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嘛!”瞬间话筒换到小璘手中,语气里除了担忧还有一丝怨慰。“怎么可以丢下我?”
“小璘,当时时间紧迫,我顾不了那么多。”
“少爷。”
她听见另一端传来的叫唤声,知道大哥来了。
“小潮,是你吗?”凌狂浪的语调合着不确定的口气。
她已经有被骂的心理准备了,“大哥,对不起。”
小潮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凌狂浪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你为什么会从婚礼上消失?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天你又在哪里?”
凌狂浪的问题令凌狂潮心虚了起来,但是却不后悔。“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刻我突然感到害怕,发现自己并不想嫁给詹姆士,所以……”“你逃婚了。”如他所料,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有如月兑缰野马般的不受控制。“那之后你也应该回家来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和詹姆士,所以……”她越说越心虚,毕竟当初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硬要嫁给詹姆士的,现在反悔的人也是她。
“好了,其它的事回家再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凌狂浪果决地作出决定。
“大哥,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真的被人控制行动吗?”听到她拒绝的话,他的疑心又起。
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没有,我很好。”
“是因为婚礼的缘故吗!我和爸并没有非要你嫁给詹姆士不可,这事有关你一生的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乖,告诉大哥你现在在哪里。”
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小潮带回来,护卫在凌家的羽翼之下,确定她的安全无虞。
“我现在……我现在住在朋友家,”鬼没他们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吧!骯□柑湖揖突峄厝?摹!?
“小潮……”凌狂浪还想说些什么。
“大哥再见。”她赶忙挂断电话。
希望大哥不要生她的气才好。凌狂潮拄着拐杖费力地往回走,还未完全复原的伤口
受到拉扯又开始隐隐作痛。
蚌地,一阵引擎声传来,顿时五、六辆轿车迅速地驶抵她的两侧,拦阻了她的去路。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向来很少有人会到这儿来,更遑论是如此大的阵仗了。
车上的人会是谁,来这儿做什么?大哥没这么神通广大吧?电话才刚挂断,就马上派人找到这儿来。
凌狂潮索性停下来,她的腿还在痛,连平常的走路速度都有问题,更别提跑步了。
但当其中一辆车子里走出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傻了眼——詹姆士﹒金瑞契!
随行的还有数名面无表情,像是保全人员的黑衣男子。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詹姆士﹒金瑞契还是一贯的西装笔挺,仍旧是政坛上耀眼迷人的金童。
他一下车立即朝凌狂潮走近,神情激动地将她搂进怀中。“狂潮,你怎么了?你的腿受伤了?绑架你的人是谁?”
她不自觉地抗拒着他的怀抱,“詹姆士,没有人绑架我,是……是我自己逃婚的,我很抱歉。”陡升的歉意迅速压过最初见到他时的困惑,她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要面对他。
也好,她是该趁早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他对她的话却充耳不闻,“我送你回去,伯父很担心你的安危。”他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们仍像以前一样。
“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给我大哥,他知道我没事。”她想要挣月兑他的手臂,却力有未逮。“詹姆士,我知道我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我不爱你。”
詹姆士﹒金瑞契没有开口,仅是用他那一双蓝色眸子瞅着她。
她几乎要被心中的愧疚给压垮了,“对不起,你可以狠狠地臭骂我一顿。”
“我怎么舍得骂你呢!”他的语气温和得有些诡异。
“詹姆士,你……”她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为何。
他倏地探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到手指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肤。
她痛得发出些微的抗议,“詹姆士,你抓痛我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动作近乎粗鲁地扯着她走。
凌狂潮心下一震,奋力想要挣月兑他的钳制,“放开我,要回去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你送。”
他不给她挣月兑的机会,强行欲将她押上车。
“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要你放开我!”凌狂潮不悦地怒吼着,手上的拐杖在剧烈挣扎中掉落。
随行的黑衣男子一见詹姆士强押着凌狂潮上车,立即上前将车门关上,彻底阻绝了她的呼救声。
车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走,只剩凌狂潮的拐杖孤零零地躺在马路边,无言地控诉主人失踪的事实。
表没依旧在同一个时间起床,先去健身房做运动、跑跑步机,冲完澡后才开始动手做他和凌狂潮的早餐。
通常在他做好早餐的时候,她也会拄着拐杖走出来,可是今天他却没有瞧见她的踪影。
难道她睡过头了吗?还是……鬼没的心中隐约有个谱了。
这会儿她肯定不在房间里了。
表没并未费事地在屋里寻找,他搁下热腾腾的早餐径自下楼,走出大门。
他站在门口,半瞇起带笑的桃花眼眺望不远处的电话亭,里面没人。倏地,电话亭外不远处的地上有个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拐杖!
表没踱着步子走近,弯腰将拐杖捡了起来。
没错,是凌狂潮的拐杖。
詹姆士﹒金瑞契的手脚还挺快的嘛!
蚌地,他耳朵上的耳环式耳机传来鬼魅笑嘻嘻的声音,“冥王啊,小潮儿被她的洋鬼于未婚夫抓走了唷!”
表魅?他不是应该还在意大利吗?难不成已经顺利取得资料了?那么魍魉也该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并不意外鬼魅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八成早在凌狂潮身上装上追踪器了。
“魍魉和我刚下飞机。”
表没把玩着手中的拐杖,漫不经心地问:“事情办得如何?东西拿到了吗?”
那还用说,这世上有什么资料是地狱鬼众拿不到的,只有他们接不接Case而已,“当然喽!”
表魅突然提高分贝大叫了一声,“哎呀呀!不好了。”
表没有些受不了他的噪音,没好气的问:“干么儿吼鬼叫的?”
“那个洋鬼子强行把小潮儿带到房间去了!”
表魅将眼前所见的一一转述给耳机彼端的鬼没知道。
带到房间去?难道詹姆士想乘人之危,对她霸王硬上弓?鬼没好看的眉宇拧了起来,他不太喜欢方才窜进脑海里的念头。他不能坐视她被詹姆士占有而不管……等等,鬼魅怎么知道她被强行带到房间?他说得好象是置身现场,亲眼目睹一般。
“你们现在在哪里?”鬼没察觉到不对劲,沉声问。
“我们碍…”鬼魅和身旁的魍魉对视了一眼,笑意如潮水般涌进他深幽的黑眸里。
“就在詹姆士的别墅里,他的房间窗外。”
乍听之下,鬼没先是一怔,随即低咒了声,“那你们还不快进去救人,站在窗外看戏啊?”
“冥王啊,小潮儿是你的责任,我和魍魉才刚出完任务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说是吗?”鬼魅笑得很欠扁。
他们的确是刚出完任务回来,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凌狂潮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责任了?
不过,偏偏他发觉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对她见死不救。
“该死的你们!”鬼没跨大步伐往回走。
表魅在另一端弄出了窸窸窣窣的杂音,说话还故意断断续续的,“哎!收讯很不好,听不太清楚……啊!小潮儿危险了。”
表没的脸黑了一半,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跃进敞篷车的驾驶座上,迅速地发动引擎,然后车子便像火箭似的急射而出,直奔调查中詹姆士﹒金瑞契在郊外的别墅所在。
懊死的鬼魅,鬼没在心中低咒。
蚌地,鬼魅又是一声断断续续的惊呼,“哎呀!詹姆士……一步步地……逼近小潮儿,不晓得……有什么……企图?”
表没可以想象詹姆士此刻就像只野狼似的想要将凌狂潮拆卸入月复,眉头又拧得更紧。
他踩着油门的脚随着鬼魅的话不自觉地用力,车速越来越快。
“小潮儿跌倒了!希望……别又伤了正在复原的伤口……”讯号很不好?嗯?他这边可是一句话也没有漏听呢!表没的不悦越来越大。
“蔼—詹姆士像饿狼似的……扑向小潮儿……”耳机那头一声低吼冲口而出,“魍魉,进去救人。”
表魅摀住了魍魉的嘴,对鬼没的话实若罔闻,“小潮儿被压倒在床上了……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一般。”
被摀住嘴的魍魉翻了翻白眼,鬼魅以为他自己是在实况转播棒球赛啊!
冥王,你可要明察秋毫,我是无辜的。
表魅这么玩弄冥王肯定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届时,他会尽点好朋友的义务,替他祈祷。
表没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已到极限。
懊死,他已经分不清楚鬼魅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
表魅玩得很起劲,突地他惊叫一声,“哎呀——”鬼没的一颗心因而提到喉咙处,他大吼着问:“怎么了?”
“詹姆士竟像禽兽似……把小潮儿的……衣服撕破了……”鬼魅又继续唱他的独脚戏。
就快到了,这个转角之后便是詹姆士的别墅了。
车子行驶了好一段路之后,坐在奔驰车内的凌狂潮,不满的怒瞪向身旁的詹姆士﹒
金瑞契。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想带我去哪里?”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已是笼中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我的别墅。”他懒得再掩饰的明说。
她不敢相信的瞠大眼,“我要回家,听到没有?”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恐怕不行。”
“这是绑架,你最好快点放我下车,不然我会让所有的美国人民都知道你是个绑架犯,这么一来,你就别想再当选下一届的参议员了。”
詹姆士﹒金瑞契瞅箸她,慢条斯理地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带你回家是名正言顺的事,没有人会说话的。”
“可是我并不想去。”凌狂潮的态度很坚决。
“由不得你。”他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她用力地扳着车门的把手,发出“喀喀”的声音,却一点用也没有。
詹姆士﹒金瑞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困兽之斗,“别自费力气丁,你是逃不掉的,你注定该是我的妻子。”
她大腿上的伤口隐隐抽痛,“我才不要嫁给你,死也不嫁。”他的行为让她因为毁婚而对他的歉疚荡然无存。
她没有想到在那斯文英俊的外表下,他竟然是这种人。
她真庆幸自己当时逃了婚。
“死也不嫁吗?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死也不嫁法。”他眼中散发的阴险让人发毛。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很英俊呢?真是瞎了眼了!凌狂潮的心底涌上一股恐慌,她该怎么逃离这儿、逃开他的毒手?
蓦地,一句话窜人她的脑海中: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动的时候再打电话吧!
卑中的玄机,她当时是有听没有懂,但是,现在她恍然大悟了。
原来鬼没早就预料到詹姆士会来抓她,所以才会那么提示她,偏偏她后知后觉,又不听他的话,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表没他知道她被绑架了吗?他会不会来救她?
当初他只是答应要收留她,可没说要保护她。
凌狂潮不敢存有太大的期望,就怕会落空。
但是,她的腿伤还没好,根本就走不快,更遑论逃跑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
车子很快地就驶进一栋美丽的别墅内。
詹姆士﹒金瑞契强行将她抱进他的房间。
一路上,凌狂潮的挣扎和叫嚣从没停过,“放开我!就算腿断了得用爬的,我也不要让你抱!”
他的蓝眸掩上骇人的阴霾,动作粗鲁地将她丢上床,引来她的痛呼。他唇边漾起冷冷的笑,“女人真是善变!不久前我们才刚要举行婚礼,怎么现在你待我却像仇人一般?”
他冷冷地凝腴着她,“多少女人羡慕你可以嫁给我,别不知好歹了。”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感觉大腿上的伤口疼痛万分。“那你去娶那些想嫁给你的女人,我不会嫁给你的。”
“哦?”他挑起一道眉。
“而且你把我监禁在这里也没用,我爸爸和大哥会找到我的,他们只要一知道你做的事,不用我说他们也会决定取消婚事。”
必于这一点他早就想好应对的方法了,“如果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呢?”说话的同时他月兑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的意思是……凌狂潮的脸色大变,却仍旧强忍心中的惶恐,镇定地道:“如果你强暴了我,我更不可能嫁给你。”
蚌地,敲门声响起——“进来。”他问也不问,显然来人的出现是在他的预期内。
一名肩上扛了摄影机的男子推开门走进来,“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开始什么?凌狂潮的脸色倏地刷白。
莫非他想要拍下……拍下他强暴她的过程好胁迫她就范吗?凌狂潮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真是个变态!
“来吧!”詹姆士示意男子开始拍摄,然后动手宽衣解带。
“你想做什么?”她开始往床头移动,但受伤的大腿让她极难行动,汗水一滴滴地淌下。
彷佛身陷敌营的俘虏般孤立无援,她没有勇气想象自己待会儿会遭遇到什么事。
爸爸和大哥肯定不知道她落入詹姆士的手中,那鬼没呢?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听话的大麻烦,所以决定任她自生自灭?
詹姆士褪掉领带和衬衫,露出胸毛纠结的胸膛朝她逼近,邪笑的说:“你说呢?”
她奋力地往后挪,“不要靠近我!”
他长手一伸立即抓住她的脚踝,使劲地拉向自己,“只要你乖乖的,别妄想逃走,我会对你温柔一些。”
一股寒意自背脊窜升,凌狂潮开始奋力地挣扎、反抗,“救命啊!救命——”詹姆土以强壮的身体压制住她,单手将她的双手拉高至头顶上方钳制住,“这是你自找的!”
他正好压到她大腿上未痊愈的伤口,“啊!懊痛!”她痛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耳际随即传来“嘶”的一声——他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