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此刻他们就在回楚家的途中,楚荏瞪着正在开车的鬼魅,终于按捺不住地出声了。
经过方才的调戏,促使她决定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顾不了了,不然再拖下去,她也无法预料烈火还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
他无比惬意地瞥了她一眼,“放过你?这话怎么说?我都是依照你的要求去做,不是吗?”
她有种感觉,他似乎早就看穿一切了。楚荏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额头上的纱布撕下,“我的伤并不会留下疤痕,缠上你、要你娶我这一切都只是恶作剧,就为了要让你不好过,如此而已。”
表魅的视线停驻在她额头上粉红色的伤痕处好几秒钟,看得出来那伤痕即将痊愈,而且不会留下劳什子的丑陋疤痕。
问题出在哪里?
“然后?”他的语气温和得有些诡异。既然她额头上的伤根本就不会留下疤痕,那……当初鬼斧为什么会那么说?以他的专业不可能看不出来,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鬼斧也凑了一脚整他。
懊死的鬼斧,竟然和外人联合起来整他冤枉,这算哪门子的好朋友嘛!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你一点也不生气?”这不像是一个被欺骗的人该有的反应!难不成……难不成真被她猜中了!他早就看穿她的计谋?
那……他为什么不拆穿她?就为了反整她一顿吗?连那些调戏她的举动都是设计好的吗?楚荏的眼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
“你认为我应该生气?”他饶富兴味地微笑问。心中却咬牙切齿着,这笔帐他回去再和鬼斧讨回来。
“那当然,我缠上你是假的、伤口会留下疤痕也是假的、要你娶我为我的一生幸福负责也是假的,我耍了你,你会生气才是正常的。”而他此刻笑容可掬的模样让她头皮发麻。“就算你气得想把我吊起来毒打一顿,我也无话可说。”
表魅的脸上挂着魁惑人心的浅笑,“我不打女人。”
他的意思是不跟她计较了吗?楚荏不大确定,“你可以停车了。”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景致,没有依言停车,车子仍维持固定的速度前进着,“为什么要停车?你家还没到,不是吗?”
“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自始至终都是我的恶作剧,你既然没有娶我的义务,当然也不用去我家了。”先将烈火的事解决,她再回去和父母亲解释清楚,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错,就这么办!
只可惜她太一厢情愿地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而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怎么可以不去?”鬼魅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未来的岳父岳母是非见不可的。”
听他的意思,他该不会不打算解除婚约吧!楚荏几乎要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小心,别撞到头。”他关切地叮嘱了一声,随即笑了笑言归正传,“婚既然已经订了,就没有必要再费事解除,太麻烦了。”
就没有必要再费事解除?太麻烦了?这是哪门子的理由?楚荏不敢相信他此刻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他就因为怕麻烦所以要娶她?“你是在开玩笑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他怎么可能还愿意娶她?
“你看不出来吗?我再认真不过了。”他特意加强语调。
“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毫不迟疑地回答,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不然婚礼很快就会来到。“我要下车。”
表魅觑了个空瞅向她,“别急,就快到家了。”
她火大地瞪着他,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明白,“我不要嫁给你,所以回家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够清楚了吗?”
他满怀歉意地一笑,“很遗憾,这件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婚得照结,而且,不管是礼貌上还是原则上,我都必须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他是故意找她麻烦的吧!楚荏恨得牙痒痒的,咬着牙自齿缝迸出话来,“你在发什么神经?等着嫁给你的女人多得可以绕地球三圈,随随便便抓一个来都比我漂亮好几倍,你何必娶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当妻子!”
她真把他当瘟疫了不成?“婚约是这个不情愿的女人提出的。”他淡然地提醒她。
她叹了口气,“我说了,那只是恶作剧,不能当真。”
他又道:“你收了我的结婚戒指。”
“我可以把戒指还给你。”一听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立即低头在随身包包里一阵翻我,却毫无所获。“我没有带在身上,我们可以马上掉头回去拿。””
她就这么急着摆月兑他吗?只可惜他已经决定要定她了,今生她是别想逃开他。鬼魅将车子停妥,“到家了,下车吧。”
楚荏几乎想当场辫死过去算了。
oo和楚氏夫妇见面谈过之后,不论楚荏如何反对,在四票对一票的压倒性胜利下,鬼魅和她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鬼斧——”回到神出鬼没征信社,鬼魅一路气势惊人地杀了进来。
魍魉淡淡地瞟了一眼,讨命的人来了。
表斧依然从容不迫地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口中细细咀嚼着,“晚安,决定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三个月后。”提起这个,他就忍不住泛起微笑,楚荏这会儿大概快气疯了!
“那真该好好恭喜你呢!”魍魉笑道。
“谢谢,只不过准新娘子并非自愿嫁给我的。”鬼魅不以为意地坦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他走上红毯。
凌狂潮讶异极了,鬼魅人长得俊美,个性也是最讨喜的幽默风趣,怎么会有女人能够抗拒他?“她还没喜欢上你吗?”
“她会的。”他信心满满。
丁绿竹有些好奇,“这么有把握?”有自信是好事,但过度就变成自大了。她当然同意鬼魁是个让女人无法抗拒的优质男人,这却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上他。
“当然,因为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喜欢上其它男人。”他一贯笑笑的语调里多了一股几不可闻的霸道。“她只能爱我。”
表斧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揶揄他的绝佳机会。“丑女一向进不了你的眼,依照你的择偶条件来看,那个楚小姐势必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女喽!”
“你不是见过她了。”他冷哼了一声,旧恨还未消,又添新仇。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对她的评价。”鬼斧语带戏谑地追根究底,坏心地要他自打嘴巴。
“我老婆美不美关你屁事。”他嗤哼。“外表的美丑又不能当饭吃,我就是看上她现在的模样。”
老婆?替她说话了!“呵呵……婚都还没结,你的心就向着她啦,看来是真的被抓住了喔。”鬼斧的话带了点幸灾乐祸的调调。
表魅阴着俊脸逼近他,“说到这个,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算。”
“什么帐?我有欠你钱吗?”鬼斧故意装傻。
“你不是跟我说荏儿头上的伤会留下疤痕吗?为什么现在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人大地质问。
“这个……大概是我当初不小心误诊了吧!”鬼斧还是笑,面对鬼魅的怒火丝毫不以为意。
“是误诊吗?”他压根儿就不相信。
“呵呵呵,当然是误诊啦。”鬼斧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把你的招牌给我。”鬼魅一副来踢馆的态势。
“做什么?”鬼斧不解地问。
他冷冷地一哼,“连那种小伤也会误诊,就表示你学艺不精,为免再耽误其它病人,干脆把它劈了当柴烧,还比较有价值。”
表斧摊了摊手,一派超然,“请便。”一来,无形的口碑比有形的招牌重要;二来,以他的医术还怕没病人上门求诊吗?
他恶狠狠地逼近他,“你真以为我不会那么做?”
“我相信你会,”鬼斧沉稳依旧,“不过,新娘还未娶过门,你就这么急着把我这个媒人踢开,该不会是为了省那区区一点小钱吧?这么做会不会太现实、太无情也太吝啬了一些!”他这是拐着弯讨红包。
“媒、媒人!”鬼魅差点咬到舌头,“你有脸说我还真不敢听呢!你算哪门子的媒人?要红包?你想死算了!”
“要是没有我那么做,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找到另一半!我当然是最大的功臣了。”他可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这倒是实话。他不能否认,虽然还有些愤愤不平,“好吧,功过相抵,打平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红包。鬼斧啼笑皆非地摇摇头,真是小心眼,而且小气!
oo打从两人正式订了婚,也决定婚期之后,烈火就开始殷勤地接送楚荏上下班,做着一般未婚夫妻会做的事,诸如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出去散步、懒得出去时窝在家里欣赏精采的影集。
但是,他从未说过喜欢她。
“我们要去哪里?”这并不是回家的路,不过,有点熟。
“我陪你去吃你最爱吃的东西。”他的语气里有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宠溺。
“最爱吃的东西?”她的思绪一时之间衔接不上。
“臭豆腐和蚵仔面线啊。”
对了,这是要去士林夜市的路。“你记得?”她有些受宠若惊,他竟然会记得她爱吃的东西,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楚荏随即用力地甩甩头,企图将那个念头赶出脑海。
表魅噙着笑睇了她一眼,似假似真地道:“当然了,亲爱的老婆喜欢吃的东西怎么能够不记得!”
她的心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骚动了起来,隐隐发热。
这样的一个男人叫人如何抗拒得了!
但是,她能够相信他的真心吗?他是真心要娶她的吗?或者这只是他报复计划里的一部分?
她一再地提醒自己别喜欢上他,却仍是阻止不了心一点一滴的沦陷,怕是来不及了。
一直到鬼魁把车子停妥,下了车,她仍旧端坐在车内发呆。
“有人在吗?”走至门边的鬼魅曲起两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唤回她远扬的思绪。
楚荏猛地回过神来,敏锐地嗅到熟悉的食物香味,肚子老实地开始咕噜咕噜叫。民以食为大,暂时拋开一直困扰她的难题,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士林夜市里依然人潮汹涌。
“我们走吧。”她身手灵活地钻出车外,越过他的身侧往前走,走没几步突然冒出一只大手来握住她的手,亲密地和她指与指交错。
“啊!”她惊呼了一声,心跳立即失控。
“想先吃什么?蚵仔面线?”鬼魅若无其事地侧过脸问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她口中的唾液开始加速分泌,也就忘了两人手指还亲密地交握着,走向她偏好的那一摊。
这会,楚荏满足的低头吃了几口又香又辣的面线,不经意地抬起眼却撞进一双恍若湖水一般深幽的黑眸之中,微微闪了神。
她连忙敛了敛心神,不想去在意他的视线,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定下心来继续吃她喜爱的蚵仔面线,“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叫我怎么吃得下去!”
他只手撑着下颚睨着她,理所当然地道:“我喜欢看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往后我们还得相对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吗?她很困惑。他若不是认真的,又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该属于情人间的对话?
表魅眼中的精光蓦地大炽,薄唇轻轻地一开一合,“你什么时候有空?”
“要做什么?”她狐疑地看向他。
“拍结婚照啊。”他的眼中有隐忍的笑意在流窜。
“拍、拍结婚照?”那只是浪费钱而已,因为不会有婚礼。她才不会如此草率地就决定了自己要托付一生幸福的对象,即使她对他动了心。“这样会不会太仓卒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排出一天的时间,我们走一趟婚纱摄影公司,其它的事自然有人会打理好。”他约略可以猜得出她在打什么主意,也已经有了对策,却捺住性子不想打草惊蛇。
届时,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也不急在这一时嘛,反正日后随时补拍都可以啊。”能拖则拖就对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一生一次的婚礼,我希望一切按照习俗来,让你有个美好难忘的回忆。”
楚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必须使尽全力才能将视线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脑袋里紊乱得无法思考,这一刻她只想尽快月兑离他深情双眸所撒下的魔咒,“要拍就拍吧。”
打铁要趁热。“明天下班我们就去找婚纱摄影公司。”
“我没意见。”她胡乱地应允,莫名地感到口干舌燥,头一次对最爱的蚵仔面线没了胃口。她伸出舌头润了润唇,“好渴,我去买饮料。”
表魅的眼神转深,里头燃起一小簇火焰,“我陪你去。”他起身掏了钱付帐,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楚荏接过老板递上的冰凉梅子绿茶,先是喝了好几口止渴,然后将冰冰凉凉的杯子贴上火热的双颊降温。
表魅喝的是柠檬红茶,“梅子绿茶好喝吗?”
“嗯。”她点点头。烈火在她的身边总会让她神经紧张。
“让我喝一口。”他想尝尝不同的口味。
“不要。”楚荏的直觉反应就是拒绝。要说她洁癖也行,横竖她就是不敢和人共食。
他好奇地诱哄,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喝一口尝尝味道而已,别这么吝啬嘛。”
无关乎吝不吝啬,是她心里有疙瘩。“你想喝梅子绿茶?那就再叫一杯好了。”除了家人,她不敢和别人共合,总觉得口水混合在一起挺恶心的。
其中果然有问题。他挺着笑脸凑近她,“一口就好。”
楚荏护着自己的饮料,完全没得商量。“你自己再买一杯。”
“我只想喝你那一杯。”他隐约有个模糊的概念了。
她才不要,“两个人的口水混在一起太恶心了。”外国影集里动不动就亲来亲去,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浪漫的。虽然她也曾期待过烈火的吻,不过,那时候肯定是昏了头了,才会让她忘了自己的洁癖。
“你觉得口水混在一起很恶心?”他感到有趣极了。
她老实地承认,“本来就是。”
“你和人接过吻吗?”鬼魅忽地问。
楚荏的脸克制不住地发烫,“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的反应给了他很明确的答案。他好笑地瞅着她护着手中那杯梅子绿茶的模样,比起那一杯梅子绿茶,她的唇对他具有更大的吸引力。“你从没考虑过我会吻你的可能性吗?”
吻……当她惊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鬼魅的俊脸就在她的面前放大,他性感的薄唇密密实实地覆盖上她的,灵活的舌不急着登堂人室,温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细心地诱哄着她。
楚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大刺刺地吻上她的唇,没有半点顾忌。
在松懈了她的防备之后,他的舌轻易地撬开她的唇,探人她逃陟绒般的口腔内与她生女敕的舌嬉戏。
他的舌纠缠住她的,不许她退缩。
她的身体几乎要因为这般亲密的接触而虚软,只能任由他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相濡以沫。
她的唇相当契合于他的,适合亲吻。鬼魅难以自拔,楚荏的甜美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周遭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和吆喝声——“好哇!懊哇!”
“再来。”
彼及地点和楚荏的感觉,鬼魅不得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微微一笑,“谢谢各位的捧场。”
楚荏羞得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却更是被他独特的气息紧紧地包围住。滚烫的双颊彷佛着了火一般,她完全无法思考。
他就陪她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没人注意我们了。”
闻言,她这才偷偷地自他的怀中抬头瞄了瞄四周,确定他的话属实之后,立即离开他的怀抱,“你、你怎么可以偷吻我?”
偷吻?他可不这么认为,“刚刚瞧见我吻你的证人那么多,怎么算是偷吻呢!我是光明正大地吻我的未婚妻。”
“……”她无从反驳起。
他坏坏地勾起一抹笑,“现在你还会觉得口水混在一起很恶心吗?刚刚你吃了我的口水感觉如何?”
她涨红了脸,吶吶地说不出话来。
她一点也不觉得烈火的吻恶心,反倒让她有些醺醺然的迷醉,感觉像是微量的电流导人,身体起了一阵颤抖,却是无比的舒服。
表魅带点霸道地将她圈入怀中,在她耳畔动情地低哺,“我想要你。”而后伸出舌轻舌忝了一下她的耳朵,满意地将她的颤抖纳人眼底。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直到肺叶微微发疼,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屏住气息的,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太危险了!楚荏清楚地察觉到一个事实——只要烈火愿意,她根本就无力抗拒他的诱惑,只能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犹如扑火的飞蛾。
不行,不行!她得和他保持距离。
oo她是作了决定没错,但是却没有办法让烈火遵循。
就像是上天在嘲讽她的决定似地,她非但无法如愿地和烈火保持距离,反倒让他得寸进尺地做出更多更加亲密的举止,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经过烈火的特别介绍之后,她才知道隐藏在神出鬼没征信社背后的神秘组织——地狱鬼众,连带也认识了和他一同出生人死的伙伴们及其另一半。
一个星期前,地狱鬼众临时接下美国总统的委托,鬼没、鬼斧及魍魉便立即起程到伊拉克去查出恐怖分子首领的藏匿处,而鬼魅则是因为当新郎倌在即,所以留守神山鬼没征信社台湾分社。
而凌狂潮和丁绿竹一有空就会到楚荏住处串门子。
虽然她已经尽力遮掩了,却总是无法完全遮盖身上的草莓印。
凌狂潮兴味盎然地审视着她露在衣服外的吻痕,可以想见的是在衣服掩盖下的肌肤,肯定会有更可观的印记。“啧啧啧……想不到鬼魅还挺热情的嘛。”她摇摇头,迭声赞叹。“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恐怕是等不及结婚典礼举行的那一天,就会把你吃了。”
丁绿竹笑了笑,“或者早就已经吃了。”
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朋友。
楚荏几乎想要挖个地洞躲起来,“我们……我们并没有……”事实从她的口中被套出来了。
原来还没啊!她们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同情的眼神,“难怪鬼魅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楚荏的脸更红了,“狂潮、绿竹,你们饶了我吧!”她忍不住申吟了一声,乖乖地竖起白旗投降。
凌狂潮说起话来隐约有鬼没的调调,“希望他可以捱到婚礼之后,不会因为欲火焚身而死才好。”
楚荏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了。
丁绿竹清了清喉咙,稍稍抑制了将出口的笑意,“我听魍魉说过,鬼魅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热中过,也不曾带女人口征信社,你是第一个也是惟一的一个,他肯定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楚荏撇了撇嘴,“他什么都没对我说。”就专会对她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而他什么也没有表示过,要她如何相信他是喜欢她的?
他大概以为以他的条件愿意娶她,她就该感激涕零地跪伏在他的脚边,还有什么资格拿乔?所以他连最基本的喜欢也毋需说。
“那么你呢?你喜欢鬼魅吗?”凌狂潮优雅地端起杯子。
表魅?她还有点不习惯烈火的另一个代号。楚荏踌躇了好半晌,“这个……”
她该老实承认吗?
凌狂潮和了绿竹相视一眼,扬起一抹明了的笑,调侃地自问自答,“我想我是问了一个笨问题,你要是不喜欢鬼魅,脖子上又怎么会有那些为数可观的吻痕,你说是吗?”
“狂潮,你非得这么糗我不可吗?”烈火根本就是存心不良嘛。
凌狂潮轻咳了声,决定适可而止。她的脸再这么红下去搞不好会脑中风,届时,她上哪儿去找个完好无缺的楚荏来还给鬼魅!“好啦,不取笑你了。”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门铃声陡地响起。楚荏可积极了,“我去开门。”她迅速逃离她们闪着促狭的眸子。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三人——鬼没、鬼斧还有魍魉,他们一忙完正事就马上返回台湾,一下飞机还未回证信社,便直扑楚荏的住处而来。
“你们回来啦!请进,狂潮和绿灯都在里面。”
凌狂潮起身迎向鬼没,“工作完成了?”
表没带笑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你说呢!”除了不能让人死而复生,这个世界上没有地狱鬼众办不到的事。
“鬼魅知道你们回来了吗?”丁绿竹替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魍魉坐到妻子的身边,“刚刚跟他说了。”
“谢谢。”鬼斧接过茶灌了一大口,“大概也该到了。”话声方落,门立即被打开来——一“你们这些人真是重色轻友,一回来都还没回征信社,就急着跑来找老婆。”
说话的同时,他的长臂一伸,动作再自然不过地将楚荏锁在身边。
表斧悠闲地撇清关系,“我和他们坐同一辆出租车,不得不顺路过来晃晃。”
表没微扬起眉梢,邪气的模样悄悄地泄漏了一丝痕迹,“这么说来,你应该比较喜欢和我们这些伙伴在一起,而不想和楚荏独处了?本来我们是打算接了人就走,留给你们多一点独处的时间,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必了,那么……我们就用过晚餐再回去好了。”
现在才中午耶!一直耗到晚餐后会不会太久了点?抱她、亲她已经上了瘾,而荏儿的脸皮薄,一有第三人在场就会像防贼似地不让他碰,就像现在,她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
表魅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真是好丈夫的楷模,我该好好向你们学习才是。”
表没邪魅地轻哼了哼,“是这样子的吗?”
“当然,当然。”他没有办法那么久不碰荏儿,“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应该快点回去休息才是。”字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逐客令。
凌狂潮轻笑出声,“好了,我们快点走吧,不然有人就要因为欲火焚身而死了。”
“狂潮——”楚荏申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