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一张漂亮的容颜探出,“嗨!”
“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出现了。”能够不经龚秘书通报,就在他的办公室通行无阻的,也就只有她们花家的人和乔易了。
“麻烦穆集帮我查的资料有结果了吗?”花色笑嘻嘻地走近。
狄阙起身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要这份数据做什么?”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卖个好价钱喽。”她接过文件翻看了一下,确定数据无误,满意地漾开笑。“谢了。”
卖个好价钱?“段然难道还不够有钱?”
“他的钱是他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她当然知道不管她要做什么,只要她开口,然绝对没有第二句话,一定会帮她到底,但是她要靠自己。
“夫妻之间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段然不是那么小气又锱铢必较的人吧。
她笑了笑,“我们又还没结婚,不算是夫妻……”说是这么说,她身上的幸福氛围任谁都感受得到。
遍礼都已经在筹备中了,还不算是夫妻?“你想当逃跑新娘?”
“哪有!”
“叩叩。”
报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
“如芯姐泡的咖啡最好喝了,谢谢。”花色的笑容太过灿烂耀眼,让狄阙瞬间挑了挑眉。
“不用客气。”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这么谄媚……肯定有问题!
丙不其然,当龚秘书转过身,准备要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时,花色便贼头贼脑地跟了过去,小小声地和目标人选咬起耳朵。
“如芯姐,你要不要考虑到段氏工作?那样我就可以常常喝到这么好喝的咖啡了。”
报秘书只是淡笑提醒。“我们总经理在瞪人了。”
报色一回头,果然对上一双闪烁着谴责光芒瞳眸。
“你来跟我拿资料去卖钱,没有心存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挖走我的得力助手?”会不会太明目张胆、太肆无忌惮了?“你可以再忘恩负义、再狼心狗肺一点没关系。”他皮笑肉不笑地轻嘲。
“啊?你听见啦!”耳朵还真尖。
他作势要抽回那份数据,她赶紧将数据护在怀里,陪笑道﹕“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如芯姐又不会答应跳槽,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狄阙斜睨着她。
“如芯姐,我说的没错吧?”她转头征询龚秘书的意见,一个不注意,那份资料就被狄阙拿了回去。“啊!”
他冷笑着弹了弹手中的文件,“要把这份数据送给一个会恩将仇报的家伙,还不如丢到碎纸机里,至少还能做环保,对地球有一点点贡献。”
“啊……不要这样嘛。卖掉那份数据,就可以帮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买圣诞礼物耶。”
可是狄阙仍不为所动。
她只是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如芯姐的注意。”
这还差不多。他把文件抛给她。
报色接住文件,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知道和容容同部门的王霆钧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工作上的表现如何?”
那个一直想约花容共进午餐的小王?花容几乎天天中午都来找他报到,他以为他应该早就放弃了,显然并没有。“你问他做什么?”
“他老是约我们家容容吃饭,肯定是要追我们家容容,我当然得先来鉴定一下喽,免得她傻傻地被骗。”她顿了一下,“你还没跟我说那个王霆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个性──”
他打断她的话,没发现自己的眉头皱了一点点,“不知道。”
“咦?他是你的员工,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工作上的表现好不好?”好像在他的语气里嗅到一丝淡淡的不悦……好极了、好极了,这就表示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容容的。
他瞪她,“你觉得我有那么闲吗?闲到会对一个财政部的职员了如指掌?”那他的周翔保安哪还能撑到现在,早就关门大吉了。
“没有。”他方才说的那句话里面是不是有一丝较量的意味?花色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尝,“好吧,我自己等一下去打听。”
狄阙也端起咖啡啜饮,思绪却如月兑缰野马般不受控制。
那个贪吃鬼超好骗的,该不会真的以为对方只是要找个伴一起去享用美食吧,她会答应他吗?
一想到她可能会和那个王霆钧一起用餐,有说有笑,她也会像关心他那样关心王霆钧,胸口就萌生了一股莫名的不痛快。
报色的目光自杯缘偷偷颅着狄阙脸部表情的一个细微变化,嘴角不受控制地直往横向发展。这样太美好了!
将来狄阙成为她的妹婿之后,她更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拿数据去卖钱……喔呵呵呵!
确认狄阙的心意后,她喝完咖啡,放下杯子。“谢谢你的咖啡和资料,我去找容容。”
狄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仍旧专注地在思索、理清心里的想法和感受,好半晌之后,终于有了决定。
“大忙人,今天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用餐了吗?”王霆钧打趣地笑问。
报容有些难以启口,“呃、我……”
虽然没有约定,但是她已经习惯午餐时间就到总经理办公室报到了。
虽然狄阙仍旧喜捉弄她,说的话也经常让她气得跳脚,她却还是想上去找他……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是被虐狂。
“看来还是没空。”王霆钧的笑容里有掩不住的失望。
“抱歉抱歉,你好意要介绍我去吃美味的餐点,我却……”她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你可以找别人和你一起去,像淑芳或贞芬,不用等我了。”
拒绝两三次或许是时间不凑巧,七次八次还能用好事多磨来自我安慰,但是当被拒绝的次数已经多到他记不得,他如果再毫无所觉,也未免迟钝到没得救了。
报容是不是察觉出他的心意,所以才一再拒绝他的邀约?“你知道了?”
没头没脑的,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听得懂他在打什么哑谜?“知道什么?”她一脸茫然。
“我──”正欲开口表白,王霆钧却被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你是老太婆啊!动作这么慢。”
闻声,花容不假思索地回嘴。“我们又没约时间,现在也才十二点五分而已。”
睁大眼,王霆钧惊讶得都结巴了。“总、总经理?”
原来他就是经常想约花容的小王。“花容等会儿要跟我一起吃饭,你找她有什么事?”
他的话一出口,财政部办公室内的十多名职员全都傻眼了。
总经理和花容……怎么会约好一起吃饭?
难道总经理对花容、对花容有意思……怎么会?
“呃、没、没事。”王霆钧连忙摇摇头,又看了无缘的心上人一眼才转身离开。
惨──惨了!反应慢很多拍的花容直到看见同事们震惊错愕的表情时,才发觉大事不妙。
这下子她跳进太平洋里也洗不清了!
“可以走了吗?”扬扬眉梢,狄阙相当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
想发火也得看场跋,生气的花容只能在众人注目下走出财政部办公室,步履又急又快,感觉像在逃难。
“走这么快做什么?你很饿吗?”他故意装蒜。
离开财政部办公室之后,她才停下,旋身气呼呼地低吼,“我会被你害死!”
狄阙一脸无辜,“我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财政部办公室找我,还说我们中午要一起吃饭?”这下子谣言肯定满天飞了。
“我不能来找你吗?”这里是他的公司,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要一起吃饭难道不是事实?”
“是事实,可是你也没有必要大肆宣扬、昭告天下吧?”被他这么一闹,她根本就百口莫辩,“大家肯定会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误会就误会。”
他像个没事人的样子更让她气结,“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她不想再被人找麻烦,“你就这么怕被那个家伙误会?”
那个家伙?“谁啊?”他们刚刚有提到什么人吗?
报容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挖掘出“那个家伙”的身份。
“王霆钧。”
她奇怪地瞅着他,“我干嘛要怕他误会?他又不会找我的麻烦。”她不是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软麻糬,只是单纯讨厌麻烦的事罢了。
所以,她急着撇清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因为王霆钧,而是……狄阙心里的不痛快倏地消失无踪,“还有人找你麻烦?”他微眯起眼。
她很无奈地叹气,“现在没有,可能很快就会有了。”
“嗯?”她还能未卜先佑啊?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不用等到明天,全公司上下的人就都会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饭的事了。”她悻悻然地道。
那正合他的意。“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又英俊出色的他,几乎是全公司里所有未婚女性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每个人都期望自己就是那个能得到他青睐的灰姑娘,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耶!
“大家都以为我独占了她们的白马王子,害她们的美梦幻灭,谁还会给我好脸色看?”冤枉啊!人,明明不是她想杀就杀得了的啊。
“那你呢?”他饶富兴味地问。
见他陡然逼近,花容的心跳忽然月兑了序,“我……我怎样?”
“你的白马王子是谁?”他的眸底悄悄亮起一丝不寻常的光芒。
蚌然发现自己和他靠得太近,呼吸间尽是他身上干净清爽的迷人气息,她差点被魅惑了去。“那个……不是重点吧。”花容悄悄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OK,钬就应观众要求地针对重点好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谣言,嘴长在人家脸上,要说什么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没有必要随之起舞。”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没错,可是……“要是你没到财政部说那些暧昧的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让谣言成形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只说了你要跟我一起吃饭,别人要有什么五颜六色的精彩联想都与我无关。”他撇得一乾二净,“况且,谣言止于智者。”
一句话就堵住了她,再继续追究探问下去,就等于证明她是个随谣言起舞的笨蛋。
报容哑口无言地张了张嘴,又闭上,末了,也只能悻悻然作罢。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圣诞节了,各家餐厅、饭店和Motel早早就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纷纷准备推出精心设计的套餐Menu,和充满浪漫情调的住宿优惠,要抢攻圣诞市场,让情人们度过一个浪漫旖旎又满足的圣诞夜。
J’aime的主厨也特地为圣诞节设计了新的Menu,搭配黎苍彦推出的新甜点,而狄阙身为J’aime的股东之一,自然也得尽一份心力了。
所以,他应主厨的要求带花容来J’aime试吃圣诞节套餐。
只是花容在吃完前菜的酒香女乃油鲑鱼和星鳗卷蟹肉色拉之后,白皙的女敕颊便被红霞渲染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狄阙发现了,“不舒服吗?”
她模模脸颊,“我没事。”
“你的脸突然变得这么红,怎么可能没事?”他不信,倾身向前探探她额上的温度。
她只好据实以告。“我不会喝酒。”而且是一杯倒。
他瞄瞄桌上还没动到分毫的香槟,奇怪地问﹕“然后?”别说她闻到酒味就会醉,这样就太夸张了!
“刚刚的前菜里有加酒。”她连吃姜母鸭和烧酒鸡都会醉。
他失笑,“你该不会一杯啤酒就倒了吧?”
“呃……”她答不上话。
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答案了。狄阙轻笑出声,“你的酒量也未免太差了吧。”
“没办法,这是体质问题。”她也很无奈,“大一的时候参加迎新会,我才喝一杯就茫了,直属学姐看不过去,决定要替我进行特训,第一次我勉强喝完一瓶啤酒,结果醉了一天,隔天的课也没法子去上──”
这时侍者送上两人的主菜,“请慢用。”
“谢谢。”她回以一笑,却不经意对上侍者有些复杂难解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怔。
他为什么那样看她?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第二次呢?”很显然的,特训并没有成功。
“第二次我被强灌了一瓶半,醉了一天一夜。”也是她第一次尝到宿醉的痛苦,就好像有几千几百匹马在她的头里面开同乐会,践踏、凌虐她的脑袋。
他猜,“第三次你就醉了两天。”
“对呀!”她点点头,“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学长姐觉得太不妙了,所以就放弃特训的事了。”
“不会喝酒就别喝。”以她一杯倒这么烂的酒量能够平安无事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切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浓浓的酒香瞬间盈满口腔,鲜女敕可口的鸡肉和红酒的搭配极为契合,让人齿颊留香、胃口大开,只不过……花容轻蹙起眉,怎么又有酒啦!
“不好吃吗?”一个陌生的嗓音忽然响起。
报容闻声抬头,就见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凶恶的男子大跨步地走到他们的餐桌旁。
“呃!”她呆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很像黑道大哥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过来问她食物好不好吃?
“没关系,不管是哪一道菜难吃,你都可以直说无妨。”男子咧开嘴笑,径自拉开椅子坐下。
他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模样和气势仍是很骇人,就算东西真的难以下咽,恐怕也没人敢在他的注视下说出难吃这两个字,搞不好会被拖出去活埋呢。
“鸡肉用红酒炖煮得刚刚好,很好吃。”幸好她不用说出违心之论。
“真的吗?”
报色点点头,不免有些担心地偷偷朝狄阙投去一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认识吗?
狄阙忍俊不住地喷笑出声。“乔老大,你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吓着了我朋友。”
什么老大?男子白了他一眼,旋即笑道。“你就是替我们说服黎师傅的大功臣──花容,对吧?我是J’aime的幕前老板乔易,阙是幕后老板。”
“什么幕前幕后的!你是老板,我只是股东。”
在乔易的一个眼神下,侍者送来一瓶威士忌和一只杯子。
这个很像黑道大哥的男人竟然是J’aime的老板?她刚刚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恶霸,真是……糗大了!
乔易轻易地看穿了她的心思,打趣地说﹕“虽然我长得很凶恶,不过可是一个奉公守法、心地善良的小老百姓,不是什么黑道大哥哦。”
想法被看穿,她尴尬不已,“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我明白,你不用放在心上。”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我敬你,谢谢你的帮忙。”
“你太客气了……”花容盛情难却地端起酒杯,打算沾沾唇就好,却被狄阙半路拦劫。
“她不会喝酒。”一杯啤酒就倒的人还逞什么强、赌什么气魄!
见状,乔易的眼里有抹精光一闪而逝,却仍不动声色。“喝个一两杯应该不碍事吧?”
她连酒精浓度最低的啤酒都搞不定了,更何况是香槟。狄阙想也不想地一口否决,“不行,她喝一杯就醉了。”
乔易饶富兴味地斜瞟了他一眼,“本人都没拒绝了,你是她的谁啊?这么关心她,还知道她一杯就醉?”
他回得脸不红气不喘。“她是我公司的职员,我关心她有什么不对?”
乔易凉凉地答,“是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我怎么从没见你这样关心其他下属职员过?”
狄阙的俊颜上立即掠过一抹被看穿的赧然,哼了哼,“要让她喝香槟也不是不行,不过她若是醉倒,没法子试吃圣诞节的套餐给主厨建议,我可不管!”
“是是是。”这就是“见笑转生气”的嘴脸吧?乔易好笑地招来侍者,吩咐。“给花小姐一杯新鲜的果汁。”
“好的。”
“我也不是非要灌她酒不可,你干嘛那么紧张?”能让阙这么护着的女孩子,除了他那个粗鲁师妹花翎外,就是她花──花容了?
她也姓花?乔易诧异地问﹕“她是你那粗鲁师妹花翎的……妹妹?”
报容很意外。“你也认识我二姐啊!”
他摇了摇头。
咦?不是吗?她一头雾水。
“我是曾经被她打伤的无辜受害者。”
“呃……”二姐该不会在外面树敌无数吧?往后在外面,还是不要承认她是花翎的妹妹好,免得哪一天被盖布袋痛扁一顿,那多冤枉啊!
她的心里才打好如意算盘,就听见乔易意味深长地轻笑。
她还在一头雾水,狄阙便开炮了。
“你别笑得那么恶心巴拉!”他的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
“缘份真的很奇妙,对吧?”看来阙这小子注定要裁在花家的女儿手上。
狄阙懒得搭理他,只是将目光重新放回花容身上。
虽然花容并没有喝到半点酒,不过一整个晚上试了六七道前菜、主餐和汤品之后,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已经微醺。
“你还好吧?”她的酒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耶。
“呵呵……很、很好啊……”醉态尽现的花容呵呵笑个不停。
狄阙因此更加确信她不好。她就连站在电梯内也摇摇蔽晃的,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好。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花容率先跨出电梯,但是才走了几步就被拉住。
“呵呵……你拉我做什么?”她还是笑。
他无奈地指着另一边,“我的车子停在那里。”
她愣了一下,神情困惑地回头张望,“呃、好像是喔……”
他又好气又好笑,“不是好像是,车子一直都停在原来的地方没移动过,是你醉了搞不清楚方向。”
“呵呵……我还很清醒……”
最好是!“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她顺从地跟着他走,身形却突然踉跄了下,失去平衡地往前扑跌出去。
狄阙眼捷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不料花容的鼻子也狠狠撞上他坚硬如石的胸膛。
“呜……”她申吟了声。“你的胸膛怎么这么硬啊?”她喃喃地抱怨。“撞到很痛耶……”
要是他没抓住她,她肯定会跌得鼻青脸肿,到时候看她怎么见人!
“总好过你拿脸去磨柏油路吧。”
必完后,他蓦地感到背后好似有一只虫在爬,这边走走,那边停停,然后又爬向他胸前,钻来钻去──狄阙愕然失笑低头看着花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又模又捏的……谁来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被性骚扰了吗?
“你在做什么?”他瞪着她。
“你的肌肉都这么硬吗?”她笑嘻嘻地问,像个好奇宝宝。
惫来不及回答,她的小手已经从胸膛一路往下,模到了他的腰。
现在她是吃他的豆腐吃上瘾了?
如果不是清楚她的为人,他真的会以为她是在挑逗他。
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狄阙音调微微一沉,“够了。”该死!她那种毫无章法,一点也不温柔的乱模乱捏,竟然也会让他、让他……有了反应!
说他孤僻也好、骂他高傲也罢,他一向不爱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更厌恶别人随意碰触他,但是他却奇迹似的不讨厌她的亲近和碰触,而且她一碰,就轻易地在他的体内挑起一股莫名的骚动!
“借模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小气鬼、小气鬼!”花容气呼呼地骂。
她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骂他小气,就因为他不让她模?她果然是醉了,不然哪敢说出、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没见过酒量这么差、酒品又不好的女生,她该不会每次喝醉就会对身边的男人伸出咸猪手吧?
想到她也会那样在其他男人身上模来模去,狄阙胸臆间立即盈满没由来的不悦。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走了。”
“僈点、慢一点啦!我的头好晕……”花容只能被动跟上他的步伐。
狄阙没有回答,不过脚下的速度已经放慢。
上了车之后,花容立即靠向椅背,闭眼休憩。
他倾过身帮她调整椅、扣上安全带,动作蓦地一顿,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红滟滟的双颊,散发着自然光泽的粉色唇瓣就近在咫尺,诱惑着他,他只需俯低脸便可轻易地吻上……
是的,他想吻她。
可是他不喜欢偷偷模模地做占人便宜的事,“花容。”他低声轻唤。倘若她把眼睛睁开,他才会顺应心中的想望吻住她。
必应他的是一丝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花容、花容?”
她一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她、她真的睡着了?
这样毫无防备和自卫能力,就像是一个小婴儿,要是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太危险了。
往后还是少让她碰含有酒精成分的食物和饮料,除非有他在身边。
叹口气,狄阙探手取来搁置在后座的西装外套,轻巧温柔地替她盖上,然后才发动车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