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坊躺在床铺上,正准备睡觉,房门却无声无息地被推开来,一抹高挑的身形迅速地闪了进来。
他有些纳闷地望着眼前有着小麦色肌肤的金发美女,她是谁?又怎么会有他房间的钥匙?
“Loen,我是维琪。”金发美女有着和外表极不相称的低沉嗓音。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冷冷地瞅着她。
饭店的房间钥匙通常有两副,很显然的他被饭店的侍者出卖了。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在‘旋’里表演的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维琪意有所指地隐喻。
为了得到在“旋”里表演的机会而来献身的女人,在雅仕杂志过年特刊发行之后更是倍增,若在以往,他可能看对眼了,就让对方留下来陪他共度一晚,而今不同了,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出去。”
维琪对他的逐客令听若罔闻,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构成让人血脉贲张的惹火画面。
“我说出去。”沈钰坊的视线淡淡地兜了一圈,蓦地停驻在她纤细的颈项上,那个突出点上头……他微微一怔。那个是……
维琪来到床沿,纤纤玉手挑逗地轻画过他的胸膛,顺势而下。
他从另一边翻身下了床,“把衣服穿好,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Loen……”维琪还想靠近他。
他避开她的手,大跨步地走去拉开门,却意外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亮亮!”同时间也想到还在自己房间内、衣衫不整的维琪,这下糟了。
“二哥,你睡——”阳亮亮正准备按门铃,她的声音在瞧见房内几近全果的金发美女时戛然而止,脸色一变。
扁看她的脸色他就知道不妙了,“亮亮,你误会了……”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
她冷凝着脸不回答,转身就要走。
沈钰坊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所看见的这样。”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吗?
“放开我!”她是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痛,她是真心相信他为了她戒掉花心的习惯,原来都只是假象,他仍旧背着她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这有什么好说的?很抱歉坏了你的好事,放手。”她奋力地挣扎。
他故意皱起眉头申吟了声,“唔。”
“你的手……”她的动作一顿,不想让他右手臂上的伤势又加重。
他趁她的动作一顿顺势将她拉进房间内,抬腿将门踹上。这个误会要是不马上解释清楚,依亮亮的个性,她很可能会和她画清界限,永远不再理他。“亮亮,你听我说,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她写满怀疑的眼神掠过金发美女几近全果的美丽胴体,紧抿着唇瓣。
沈钰坊低斥道:“你还不快点把衣服穿好。”
看这情形也没什么发展性了,维琪依言将衣服一件件套回身上。
“她的确是来献身的,为了在‘旋’里谋得一席演出的机会,”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我并没有接受她的打算。”
“没有吗?”她放意道。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到口的上等肥肉!“是我来得不凑巧吧!”如果她再晚点出现,很可能就会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亮亮,你这样的猜测对我来说很不公平,难道我这段时间来的改变还不能让你多信任我一些吗?”他也有不平。
最初的震惊和难受渐渐干复之后,她的理智也回复了七八成,她其实是相信二哥对她的真心,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才会被醋意冲昏了头。“那为什么她还在你的房间里?”
他提醒她,“记得吗?你要按门铃之前我就把门打开了。”
她静持下文。
“我正要把他赶出我的房间。”就凑巧地被她撞见了。
她哼了哼,“也有可能是要确认房门是不是上锁了,免得春光外泄。”
他真服了她的想象力。沈钰坊抬起还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你认为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那件事一只手也能做。”
沈钰坊失笑,故意装傻,“哪件事?”
“就是你们要做的那件事。”阳亮亮的语调里有一丝不自然。
他故意误导她,“那件事用嘴巴也能做。”
“你——”她涨红了脸。
他慢条斯理地道:“要把他赶出去用嘴巴就行了,不是吗?”
维琪终于出声,“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再留在这儿也没用。
这个声音好低沉。阳亮亮狐疑地瞥向她,细细地打量起来,而后恍然大悟,“她、她是……”人妖!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你走吧!”沈钰坊挥挥左手。
维琪离开,门开了又关,房间内只剩下沈钰坊和阳亮亮。“你愿意相信我的清白了?”他望着她。
她点点头。“你是什么时候看出他是人妖的?”
“他开始月兑衣服的时候。”他坦承。
她假设性地问:“那如果他不是人妖的话,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接受他的献身?”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这种问题,不会。”他不会冒一丁点可能会失去亮亮的的风险。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揶榆道:“二哥,你的魅力还真是无人能挡呢!连人妖也要来献身。”
他也很无奈啊,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老少咸宜、男女不拘的男人吗?
阳亮亮笑得可开心了。
沈钰坊蓦地以左手揽住她的腰。
她不解地转头看他,“二哥,你要做什么?”
“求证一下那件事是不是一只手也能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舌头顺势长驱直入,纠缠住她的,在她的嘴里恣意地攻城掠池,酥软了她的意志力,“二哥……”
***
“旋”在伦敦的公演画下完美的句点。
接下来的行程则是要返回台湾,投入三场慈善义演和“旋”舞蹈教室所推出的生活律动课程,经过两年的研发,深具创意的课程源自于舞蹈,却不“教”人跳舞,源自于身体,让心灵也跟着一起舞动,借着舞蹈让孩子拥抱一个充满微笑的未来,让大人们在生活中舞出最美好的律动,“旋”舞蹈教室要带着大家一起舞动生活。
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内——
“Loen,‘旋’的巡回公演已经告一段落,我的责任也完成了,所以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台湾了。”夏琳娜平静地道。
“夏老师你要去哪里?”阳亮亮感到十分意外。
夏琳娜云淡风清的笑容里还有一丝痛楚悄悄地在飘荡,“我想到荷兰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去进修一些课程,充实自己。”这是其一,其二是她看见Loen和亮亮感情进展稳定,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抽痛,是该保持一些距离了。
沈钰坊由衷地道:“那么我期待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你更精湛的作品。”
“我会努力的。”她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们两个。“也真心地祝你们……幸福。”
“谢谢,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他诚挚地道。
她笑着承诺,眼角闪烁着淡淡的泪光,“也许下一次见面,我就能介绍我的新男友给你们认识了。”
“我会拭目以待。”
淡淡的离愁涌上心头,阳亮亮有些不舍,“夏老师,我会想你的。”
夏琳娜笑笑,“我也会想你们的。”
沈钰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什么时候动身?”他和亮亮可以去送行。
夏琳娜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么问的用意何在,“后天,和你们回台湾差不多时间的班机,你们就不用送来送去了。”她故意选时间相近的班机,就是不要他们来送行。
就这样以伦敦为起点,各自飞向未来。
***
台湾。
“亮亮!”宋惠娟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已经听说她和钰坊成为男女朋友的事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
“干妈。”阳亮亮的神情显得有些别扭,有点儿腼腆,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她。
宋惠娟呵呵笑地调侃,“亮亮,我是不介意你现在就改口叫我一声妈。”
她的脸染上红晕,“干妈——”
沈钰棋浅笑道:“以后要是钰坊敢欺负你,我和妈都会站在你这边。”
“对、对,没错。”宋惠娟迭声附和。
被冷落在一旁的沈钰坊右手臂上还缠绕着纱布,看着母亲和大哥对亮亮那么好,他真不知道该为亮亮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委屈,“妈、大哥,你们都得了失忆症不成?我才是姓沈的那一个人。”
宋惠娟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亮亮嫁给你之后也是沈家人了。”
沈钰祺觑了他一眼,好笑地道:“你该不会是在吃亮亮的醋吧!”
他抬抬右手,“我是病人。”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他!
经他这么一提,宋惠娟的目光这才转移到儿子的手臂上,“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就这几天。”
“那就好。”宋惠娟的注意力又转回阳亮亮身上,“对了,我听你办公室里的小姐提过,最近好像有个外国人来找亮亮。”
那就好。就这样?母亲大人的态度还真是敷衍啊。看来他已经失宠了。不过惟一能够让他感到安慰的,就是他将来不会有大多数已婚男人的烦恼——婆媳问题。
等等!“谁来找亮亮!”
“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找我?阳亮亮一头雾水,想不出来自己有认识什么外国友人。
不过,沈钰坊心中却隐约有个谱儿了。“他要是找亮亮有重要的事,就会再来的。”
“亮亮,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干妈亲自下厨做一些拿手菜帮你们接风。”宋惠娟很高兴。
“那会不会太麻烦了?”她不太好意思。
“不会、不会。”
沈钰坊在一旁催促道:“快答应吧,要我妈下厨还得看她的心情耶,今天我们可是占了你的光哦。”
她点头答应,“好,不过我要先回家一道。”
“妈,那我送亮亮回家,晚点就回去。”
宋惠娟看了看表,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七点半就可以开饭了;钰棋,你陪我去买些材料。”
“好。”
***
阳家一家人此刻全都聚集在客厅内,七双眼睛皆瞅着沈钰坊猛瞧。
阳亮亮微红着脸介绍沈钰坊给父母认识。“爸妈,他是我的老板沈钰坊,也是……我的男朋友。”
“伯父伯母,你们好。”
“请坐。”王美兰倒了杯茶给他。
“谢谢。”
阳海青打算先礼后兵,“沈先生,我们亮亮这段时间来承蒙你照顾了。”
“伯父,您太客气了,叫我钰坊就行。”他微微一笑。“亮亮的工作态度很认真也很努力。”
阳海青审视着面前俊逸非凡、器宇轩昂的男子,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个极为出色的对象,但是,这样的男人必定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他会是真心对待亮亮吗?“钰坊,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阳亮亮立即抗议,“爸——”他怎么直接问人家这种问题!
沈钰坊思忖一下,“伯父,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老实地承认,我自己也记不得了。”那毕竟是他无法否认的过往。
阳海青的眼中急速掠过一抹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交往过的女朋友多得数不清?”
“是的。”他很坦白。
阳亮亮的三个妹妹全都两眼发直地瞪着沈钰坊,她们未来的姐夫好帅喔!
阳海青又问:“你以前是个花心的男人?”
“是的。”他承认。
“那么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会对我们家亮亮专一?”英俊的外表、良好的家世都不是他选择女婿的条件。
他温和而坚定地回答,“要和亮亮交往之前,我就已经将之前混乱的感情关系作了个彻彻底底的了断,我现在只有她一个女朋友,以后也只有她。”
哇!未来的姐夫好痴情喔。
阳海青相当赞赏他表现出来的诚实和诚恳,还有他沉稳的气度也很让人心折,“为什么你不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博取我们的好感?难道不怕我和亮亮她妈因为你过去的纪录,反对你们在一起吗?”
“只要是谎言就会有被拆穿的一天,所以我宁愿诚实地去面对。”诚实是最好的沟通之道。“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的话,我会用实际的行动来得到伯父伯母的认可。”
未来的姐夫好有个性和原则!
“既然你们互相喜欢,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你要记得自己的承诺,要是让我们亮亮伤心的话,我可不饶你。”末了,阳海青又附上一句恫吓。
“我不会让她伤心的。”沈钰坊允诺。
“那就好。”他满意地颔首。
阳亮亮的大妹睁着迷蒙的眼看他,少女情怀总是诗,“我可以叫你沈大哥吗?”希望她将来的男朋友也能像未来的姐夫这么英俊出色。
他亲切地微笑,“当然可以。”直接叫姐夫更好。
阳亮亮的二妹从善如流地改口,“沈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他简单地一语带过,“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阳家最小的女生正是迷恋偶像的年纪,拿着纸和笔,“沈大哥,你能不能帮我签名?”他英俊潇洒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输给电视上的明星耶。“我有在杂志上看到报道喔,你在去年度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里排名第二,对吧!”
签名?虽然有点奇怪,沈钰坊还是签了。“这样可以吧!”
“谢谢。”
阳小弟目前读国一,“沈大哥,你和我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一开口就震惊四座。
阳亮亮的脸先红了。
阳海青低斥了声,“阳靖,不要胡乱说话。”
阳靖顶了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我们老师说,男女生交往最好要做好防护措施,不然可能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
沈钰坊含笑道:“谢谢你的提醒。”
“不用客气,我们老师还说要尊重女生,不可以随便发生关系。”阳靖一板一眼地道。“明天还有考试,我要回房间念书了。”
阳亮亮简直想昏倒算了。
阳海青从女儿脸上的红晕瞧出一丝端倪来了,虽然他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不过既然知道了,当然还是希望沈钰坊能尽快给她一个名分。“既然你和亮亮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了,那么我想你应该会愿意先把婚事订下来。”
“爸!”哪有女方家长这样逼婚的!
“当然。”沈钰坊欣然应允,这正合他的意。“我今天回去就跟我父母说一声,选蚌日子让我和亮亮先订婚。”
“好。”阳海青笑了开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欣赏他的负责任。
王美兰看这个未来的女婿也是越看越有趣。
阳亮亮连忙拉着沈钰坊起身,“爸妈,我们待会儿还有事,得走了。”
王美兰跟着起身,“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不用了。”她拉着沈钰坊像逃难似的快速逃离。“二哥,我家的人没吓着你吧!”
他扬起嘴角,“怎么会!你的弟弟妹妹都很可爱。”
“我爸他的观念比较保守一点,订婚的事不急。”
“可是我急啊。”
“咦?”她转头看他。
他倾过身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我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免得又有情敌跑出来。”那个外国人肯定是威廉·戴夫。
她笑了笑,“我才是该烦恼的那个人吧,你是排名第二的钻石单身汉耶!”
“这颗钻石只属于你阳亮亮一个人的。”从今以后,璀璨的光芒也只为她一个人绽放。
***
“亮亮。”威廉·戴夫看见阳亮亮时很高兴。
“戴夫先生。”原来要找她的外国人是他。他怎么会突然跑来台湾啊?
威廉·戴夫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
他身旁的男子先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JJ,我和威廉是好朋友,他特地找我来当你们之间的翻译。”顿了一下,他才开始翻译威廉·戴夫的话——“威廉说他正好有一些年假,所以就决定飞来台湾看你。”
看、看我?她不自在地道:“趁这个机会四处走一走、看一看也不错。”他是特地来台湾看她。她当然知道他对她有意思,只不过她对阿督仔没辙,而且她也已经有二哥了。
“威廉他预计在台湾停留一个星期,在这段期间,你是不是愿意略尽地主之谊当他的向导?”
人家特地从纽约飞来台湾看她,她是应该略尽地主之谊,陪他四处走走。“好啊,没问题。”
威廉·戴夫高兴地握住她的手。
阳亮亮笑笑地将手抽回,打了通电话给沈钰坊,“二哥,我要请假。”
“为什么?你的身体不舒服吗?”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带着关切。
“不是,威廉大老远的从美国来找我,他希望我能当他的向导,带他四处逛一逛。”这个要求并不为过。
只是向导而已,没什么。“要请几天假?”但是,一想到威廉还没放弃追求亮亮,他就不怎么高兴。
“先请三天好了。”她想了一下。
“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二哥,你在生气吗?”阳亮亮似有所觉。
“没事。”
“那……我要挂电话了。”
“嗯,自己小心点。”挂断电话之后,沈钰坊就没有心思处理公事了,满心满脑都是威廉·戴夫和亮亮两人一起出游的画面,莫名的烦躁开始在心底累积,以往他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懊不容易熬过第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他索性就不去办公室,直接开着车远远地跟随在他们的后面,去过淡水、基隆八斗子、九份、桃园鸳歌,他在观察他们之间相处的感觉,威廉·戴夫经常会送亮亮一束花,追求的意图还很明显。
第三天傍晚,他终于忍不住现身了,抽走亮亮手中的花束,“我不喜欢有人送花给亮亮。”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相当意外。
“Loen,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威廉·戴夫很莫名其妙。
“不久之后,她即将成为我的老婆。”沈钰坊的手臂充满占有意味地搂着阳亮亮的腰,明明白白地宣告着两人的关系。
意即是威廉·戴夫应该要放弃了。
不久之后,她将成为他的老婆!威廉·戴夫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和亮亮……”亮亮不是Loen的干妹妹吗?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反应不过来地一愣。
“她是我的女朋友。”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威廉·戴夫看了沈钰坊半响,忽地明了了,“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在纽约的时候,我每次和亮亮在一起,总觉得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原来你也喜欢亮亮,所以才不喜欢看见她和我在一起。”
“没错。”
“那我要约她出去那一次,她是真的有工作要做,还是那只是你阻止她和我出去的借口?”他想问清楚。
他坦承不讳,“那是我阻止她和你出去的借口。”
他输在起跑点上,语言不通是很大的隔阂,“我猜想的果然没错。”这大概是天意吧。看着阳亮亮依偎在沈钰坊身边,那么自在、那么天经地义,威廉·戴夫只能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没有他能够介入的余地了。“那么我祝福你们。”他很有风度地伸出手。
沈钰坊握住他的手,接受他的祝福,“谢谢。”
威廉·戴夫和JJ两人先行离开。
留下的沈钰坊和阳亮亮漫步在夕阳余晖里。
“二哥,你在吃醋。”她负着手,好笑地侧着身瞧他,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陌生的情绪在胸腔内翻腾不已,“对,我不喜欢看见其他的男人打你的主意,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只是当地陪陪威廉四处逛逛而已,虽然他有送花给我,也有说喜欢我,还希望我跟他回美国去……”
沈钰坊的眉头越攒越紧。
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我爱的人是你,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了。”
“这还差不多。”他吁了口气。
她低声轻笑,唇角扬起的笑容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
沈钰坊跟阳亮亮介绍,“亮亮,他是我大学的教授君子祺,她是我的未婚妻阳亮亮。”
“你好。”她朝他露出微笑。
“你好,看来游戏情场的浪子终于是遇到克星了。”君子棋瞥了他一眼。
沈钰坊挑起眉,“我听说你也一样。”
他勾扬起唇角,“你的小道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好说、好说。”一想起来,他就觉得好笑。“我听说你被当成牛郎啦?”上上下下地瞟了他好几眼,沈钰坊终于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
牛郎耶!曾经是剑桥大学最年轻的教授竟然被当成牛郎,是牛郎的气质普遍向上提升了,还是他的气质变差了?
“都是天嘉故意搞出钻石单身汉这个把戏,我们几个果真全‘出清存货’。当初真该当掉你们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学生。”君子祺哼了哼。
“别把我算进去,我也是受害者。”他耸耸肩。忽然天外飞来这么一句,“我认识很多贵妇人喔。”
认识很多贵妇人又如何?那又跟他没关系。君子祺一时没有将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
“如果你想开拓客源,扩大营业的话,我可以把那些贵妇人介绍给你认识,她们一定会天天去捧你的场,让你马上窜升为第一红牌。”沈钰坊越说越起劲。“还可以帮你作有系统的规画。”
惫扩大营业咧!君子祺瞪着他,“真是感激不尽呐。”
“别那么容气,咱们是好兄弟嘛,我当然要帮你了。”他笑笑。
阳亮亮狐疑地偷瞄了他一眼,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曾经是剑桥木学教授的他,竟然也下海当起牛郎来了!
君子祺正好瞟见阳亮亮的目光,他就知道她信以为真了,真是,他的名誉就是这样毁了的。
“一夜才一百多万,挺便宜的。”沈钰坊还在虎口上拔毛。
君子祺皮笑肉不笑地,“是不贵,要不要帮你未婚妻订一晚?我保证会给她最特别的服务,如何?”
“呵呵呵,不用了,我未婚妻不需要教授费心。”
阳亮亮小小声地道:“他真的是牛郎吗?”
虽然她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不过,君子祺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钰坊勉强止住笑,“亮亮,你真的觉得他像牛郎吗?”
“我不知道。”她快被搞混了。
“他真的当过剑桥大学的教授,后来接手自家企业的总裁一职,才不再授课,至于牛郎……那是误会。”不过也是因为这个误会,他才会阴错阳差地和平琥珀凑在一起。
彬许爱情就是这样,早注定好了,就像他,在游走女人堆之后,注定遇见亮亮。
而他们都是幸运的,尝到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