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兰·阿姆斯特丹
孙亦晨拉着邵司礼走在有北威尼斯之称的水都,走在他们这些天走过的第六百座桥,这里光是桥就有一千两百九十二座,运河有一百六十九条,而她转换跑道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跑遍阿姆斯特丹的每一座桥,记下所有景点的特色与风格。
邵司礼不情愿的跟着她跑了好几天,身上随意的装束也打破了出道十几年来的原则。
“你怎么一脸不甘愿?”孙亦晨和他走在中央车站前的丹姆拉克大道,在水坝广场中心的慰灵塔前,向战亡者悼慰后,觑了他一眼。
“我后悔答应陪你来这。”邵司礼看她再认真不过的拿着相机取景对焦,眼里根本没有他存在,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缺了一角。
“为什么?”孙亦晨没理会他的抗议,又拉着他继续参观十五世纪的白砖建筑,替历代国王加冕的新教会摄影。
这阵子她做的旅游专刊出乎意料的获得好评,让她对转换跑道不再写影剧新闻更有信心。
“我不喜欢你为了工作把我抛在一边。”瞧她相机镜头对准想要的画面,按下快门的声音不间断,让他发现这女人另外的专长。
“工作就是工作,怎么可以随便?”她停下拍照,直视他不满的表情。“你不是也不喜欢工作被中断或是打扰?”
孙亦晨这句话勾起邵司礼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让他觉得怪异,这话好似他以前曾经说过。
“我们在更早以前曾经见过面?”邵司礼狐疑的问。
他还记得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在十年前撤换平面广告摄影师的时候,因为那个摄影师一直电话不断,导致摄影一再中断,最后他气得拒绝跟那家公司合作,那时只有一个女摄影师被留下来完成整个拍摄过程。
当初,他只是觉得她摄影的专业程度与效果好得让人咋舌,不过接下来的拍摄换人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日子一久,他也淡忘了这件事。
如今再次耳闻这句熟稔的话,也让他自记忆深处唤醒了这段久远的往事,再仔细打量孙亦晨,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跟那时的摄影师有点像。
“你现在才想起来?那家公司是我哥开的。”
那时她一则好玩,一则也因为记者工作在应征时需要摄影经验,所以就要求孙亦然让她去日本为他拍摄那套平面广告的照片,也把那套照片当成摄影成果顺利应征到现在的工作,哪知道此后的几年她还是追着他的新闻。
“大忙人,现在才想起来也不慢啦!”
“为什么你都没说?”对她的赞赏愈来愈多,这样教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先生,难道你要我在我们见面时就花痴的跟你说:‘十年前的平面广告是我帮你拍的耶’?”孙亦晨拿着相机,故意装出兴奋的语气。“我没有那种习惯。”
“我不是那个意思。”邵司礼发觉她的才能多得让他挖掘不完,每次她都能带给他不同的惊喜。
“你不觉得一切随缘比较好玩吗?要是十年前的你我相遇,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邵司礼又被她拖着往十七世纪的新教教堂——西教堂——走去。
他莫可奈何的被孙亦晨拉到八十五公尺高的高塔上拍摄街景,训练有素的他已经习惯体能透支,而她虽然气喘吁吁,手却还是不停的按着快门,不放过任何时间的撷取街景。
邵司礼趁她换底片的同时抢下相机。“别拍了,休息一下,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女人一沾上工作,就非得把工作都结束才打算休息,看她累得脸色发白,却执意完成工作的模样,教他担心得不得了。
孙亦晨发现状况互换了,想想前几天一直提问的人是她,而今立场对调了,她当然不可能给他太好过,对他的提问一一回答。
“十年前依我的脾气,你这样摆我一道,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接近我的机会,而你更不可能因为我这样的人放弃原则,就算我们是一百年的青梅竹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是吗?”
孙亦晨从来没料到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因为随着年纪增长,观念和想法也变得不同了,间接影响这辈子的缘分;而在他们该定下来的时候,正巧她的报导又引起他的好奇心,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种种发展……
这一切只能说是缘分。
至于他们是有缘有分还是有缘无分,孙亦晨心底也没个准。
“是不是年纪大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感想?”邵司礼觉得她的分析有趣极了。
现在的他若是为了孙亦晨,绝对是心甘情愿安定下来,也愿意改变行之有年的原则,不过正如她所言,如果换成了十年前,他铁定不可能接受这种改变。
孙亦晨深吸一口气,平稳急促下已的心跳。一口气爬上八十五公尺的高塔,对她的体能真是个大挑战,她伸了个懒腰,在听到邵司礼的问话时,回头看他一眼。
“如果你要年纪小的,回头去找幼齿女星不就好了,我可以随时退出呀。”
邵司礼闻言,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惩罚性的啃咬她的唇瓣。
孙亦晨笑了,也回应他的吻,藉此安抚他的怒意。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晚了十年到来的缘分,来得恰到好处,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不珍惜?若不是知道此刻在日本宣传的“邵司礼”是他的孪生兄弟伪装的,她才没办法表现得这么轻松。
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她满意极了。
“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邵司礼嚿咬她的颈项,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续说,“你可以不在意我,但是不可以说要离开我。”
孙亦晨挣开他的怀抱,淘气的问:“原来我可以不在意你?”
邵司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干脆耍赖道:“都不行。”
“真搞不懂,男人也这么反复无常。”孙亦晨笑觑他的不情愿,抢过相机快步跑下高塔。
这一趟阿姆斯特丹之行够本了!
惫有什么比得上他表现在行为与言语间的在乎呢?管他什么工作不工作了,管他桥还有几座,管他运河还有几条,接下来的行程她只想跟邵司礼好好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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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尼斯
孙亦晨躲在暗房里冲洗这些天拍出来的照片——她硬是跟邵司礼拗了间房整理成暗房,也不管他同意与否就把冲洗溶液与设备全部买回来,还逼着原植柳跟她一起整理。
在一道道显影定影的程序后,她看着相片中的男人发愣。
想着邵司礼前两天大发醋劲,直说她没将他放在眼里,跟她的工作生起气来的样子,孙亦晨不由得笑了。
谁说她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谁动不动就看着远方的景物出神?孙亦晨唇边漾起甜美的笑容,这些相片可全都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捕捉的。
相片里的邵司礼坐在露天咖啡座,单手撑着额角,微俯着脸正专心翻阅报纸。而一旁不论是饮用咖啡的顾客,或是经过的行人,多少都对他投以注目礼。
若不是捕捉了这样的画面,她也不知道有多少外国的小女生对他回眸。东方入神秘的气质加上天生的俊脸,邵司礼不仅吸引了那些外国人,也让她不由得快门接着按,造就了这些让人心醉的照片。
而她,就快醉晕在一张张的照片里了,这些都是她私藏的宝贝,她完全不打算公开,只想好好收藏着独自欣赏。
“笑什么,这么开心?”邵司礼不知何时溜进暗房,一点声音也没有。
孙亦晨急忙收起桌上一张张他的照片。“我不是告诉过你没说可以之前不能进来?照片曝光过度就不能用了!”
邵司礼在她匆忙收拾照片的动作里,只依稀瞄到相片上是个男人,这让他当不就给醋海淹没了。
他开启日光灯,室内大亮之际,也伸出手和她抢照片。
“给我。”
“你做什么啦!”
两人就这样抢起照片,最后邵司礼终于趁她一时闪神疏忽抢到了一张照片。
当他看清楚照片时,不由得一愣,孙亦晨则是面河邡赤的说下出话来。
“喏,你要就都拿去吧!”孙亦晨藏不了照片,干脆把怀中的照片都摊开在桌上不藏了。
邵司礼接过照片一一翻看,这才知道他原以为沉醉在工作里彻底忽略他的孙亦晨,竟然拍了整叠他的照片。
这下子,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开口竟是不着边际的话。“你不是转换跑道了吗?还想把我的照片发新闻呀?”
“我可没说要发新闻,不过经你这么一提,发新闻公告天下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邵司礼看看不打算说老实话的她,再转看摊在桌上的每张照片,孙亦晨精准的捕捉每一刻的他,让他在她的镜头下一览无遗。
“我发现不管我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帅气。”
他鲜少做这种打扮,就算是空闲时,通常也穿着舒适的麻制衣物,即使牛仔裤引领流行近百年,他却几乎没穿过,若不是为了孙亦晨,他也不会轻易尝试。
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与平常的他实在有很大的差别,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也比较让人没有压力。
“一把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臊!”孙亦晨偷偷的将她最爱的一张拿起,想藏起来,不料却被他发现抢定。“喂,你还我呀!”
“想偷藏我的照片呀?”邵司礼瞄了眼她特地拿走的相片。
只见相片中的他坐在露天咖啡座里,他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压根儿没发现有人在注视他,连什么时候被偷拍了照片都不知道。
这样多才多艺的孙亦晨,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惊喜?既然她不可能主动提起,他只能自个儿慢慢的挖宝了。
“没想到我到哪都这么引人注目。”邵司礼发现掌镜者对他的情感,不由得坏心又起。
“是喔,扬名海内外呢!”孙亦晨语气里有难以言喻的酸,方才整理照片的好心情,因为他的话全都消失无踪。
“啧啧!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醋味啦?”
孙亦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是,就是你打翻我的醋坛子了,怎样?”
鳖了将近三十年,她算是第一次碰上爱情这玩意,以前老哥总看不下去拼命帮她介绍男友,不过每次都因为她的轻忽,让男方碰了满头包而不了了之。
自从认识邵司礼后,生活里少了平淡不说,要是看到哪个女人多瞄他一眼都会让她情绪失控。
不可避免的,她也为这个男人改变了。
邵司礼自孙亦晨身后环住她的腰,轻轻一施力,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并将脸埋进她的肩窝,嗅着她发问的幽香。“你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呀!”
“我让你吃了什么苦?”
“是谁把我降格成饭店服务生?是谁老在我面前换衣服没有丝毫顾忌?是谁在我对她挖心掏肺说出一切时选择逃回台湾?”邵司礼细数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孙亦晨愈听愈内疚,她依偎着他,眷恋这怀抱的温柔。“对不起,不过我那时还不确定我们之间的火花是真实的。”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一切,但是又不想勉强你。”邵司礼拥紧她柔软的躯体,轻叹。
“你有可能不再杀人吗?”孙亦晨忘不了那日在上野公园看到的状况,即使没人发现他杀了人,即使邵家位高权大,她还是害怕总有一天会失去他。
“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天的情形你也很清楚,若不是我先察觉到他的杀意,快一步反击,死的人就是我们了,那么今天我们也不会在这儿,更没有机会确认彼此的心意。”邵司礼笑了,因为孙亦晨害怕的并非只是看见他杀人的可怕场面,更多的是针对他的安全所感到的畏惧。
她害怕失去他。原来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没有一丝杂质,纯然的关心……这是他以前从没感受过的情感,他发现自己又更爱孙亦晨了。
“我不懂,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呢?”孙亦晨平日与人无冤无仇,自然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要打要杀。
“对于某些势力来说,邵氏家族的人是天大的绊脚石,即使我们鲜少在台面上活动,但台面下该参与的我们一样也没少过,我们的责任在于维持平衡,若是失去了这个平衡,那么,很多国家就会跟非洲大陆那些国家一样,陷入永无止境的军权斗争……”
见怀中的爱人仍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邵司礼停顿了下,继续解释,“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习习相关的,我们邵家人拥有庞大的财富与势力,可是家规却严格禁止将这份财富与势力用在不好的用途上,因此我们不碰毒品也不碰军火。你想想,如果军火商与毒品商想进入一个国家,可是却被邵家人从中阻挠,他们会怎么做?”
“铲除异己……也就是杀掉碍事的人?”孙亦晨明白了。“所以身为邵氏主家的人,才会时时刻刻都遭遇到危险,因为你们是邵氏家族认定的共主,不管哪个是继承人,只要是邵氏主家的人都……”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邵司礼轻抚着孙亦晨的颈项,于她细白的肌肤烙下一吻。
“天啊……礼,你一定连睡觉也没办法睡好吧?”孙亦晨一想到邵司礼时刻面临着生死关头,不由得心疼起来。
“不会呀,在你身边我睡得可熟了呢!”邵司礼笑道。
他知道,怀中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他,这让他不禁拥紧了她。原以为这辈子他不可能找到心的休憩港口,怎知一篇报导却将他们两人系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的感谢起自己向来厌恶的记者,感谢这些八卦的记者们,感谢孙亦晨是记者,感谢她写的那篇报导,感谢上天……
靶谢所有的一切,感谢命运将他们牵在一起。
“你啊,没正经!”孙亦展转身面对邵司礼,指尖抚过他的下巴,踮起脚尖亲吻他上扬的唇角。“答应我。”
“嗯?”邵司礼凝视着孙亦晨,眸里满满的情意流泄,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要小心为上,我不想失去你。”孙亦晨光想便红了眼眶。
“不会的,以前不会,现在有了你,更不会。”以往,能让邵司礼燃起满腔热情的唯有他最爱的音乐,而今他的世界里除了音乐之外,还多了孙亦晨,他会更加珍惜这个缘分。
孙亦晨偎着她深爱的男人,安心的笑了。
邵司礼抬高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烙印属于他的印记。
现在的他,只希望携着她的手走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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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大,你到底玩够本了没?”
“怎么一个月还没到就要我回去?”邵司礼悠闲的斜躺在沙发上,看着视讯画面上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讪笑道:“你不是说很简单?”
“宣传很简单,但是悦琪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让邵司衡不悦的原因并不是代替孪生兄弟工作,而是他接连不断的可怕女人缘。“她竟然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每天穿着不同的性感内衣躺在床上等我回来,我忙宣传累得半死没地方睡就算了,她还照三餐打电话来问我吃饭了没!我是没手没脚,不会自己买饭吃啊?”
邵司衡在萤幕的另一端简直快抓狂,几乎想骂出脏话。
“她是那种会买通饭店服务生的女人。”邵司礼暗自庆幸在日本的人不是他,不然以他的脾气可能会把悦琪给轰出门,哪管跟她签了几年的合约。
以往有好几次他带悦琪出国开演唱会的时候,她都偷偷买通饭店职员帮她开门,几次后他也烦了,就干脆睡在飞机上。想不到事隔没多久她又故技重施,或许被丢在关岛的那次经验还是没让她学乖吧!
“我管你怎样,我只说替你宣传没说替你上床,她说她很怀念你的技术和体能,恶心得让我想吐!”邵司衡已经失去以往的优雅,现在满脑子只有悦琪躺在他原本要睡的床上,让他不得已赶快飚车回自己私人住处的气愤。
“我也没叫她跟你上床,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反正她也分不清楚,搞不好因此撮合一段缘分。”邵司礼说着风凉话,唇边的笑弧愈扬愈高,只差没有昂首大笑。
“你是品味退步了吗?你怎么不知道她会这样?”据邵司衡所知,从以前开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女艺人敢这么大胆的挑衅邵司礼的忍耐尺度,希米亚也是乖乖宣传完就解散休息,哪个女人像悦琪这样?
再这样下去,他真害怕哪天在路上遇见悦琪时,他会受不了的一枪毙了她!
“如果我知道她会这样,当初就不会培养她成器。”邵司礼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一副不干他事的清闲模样。其实他怎么可能对悦琪的事情不感到后悔?只不过碍于面子问题,当然不可能讲给同胞兄弟听。
“我限你两天之内给我回来。”邵司衡无法再忍受跟悦琪相对的日子。
“我看找一下睿好了。”邵司礼还没打算回去,因此就算邵司衡不帮忙,还有其它兄弟,例如:在威尼斯的邵司睿。
邵司衡大笑,“你以为我们家兄弟都像我这么有风度?要是睿就会直接上了悦琪,到时候我看你不只摆月兑不掉她,新闻还会愈闹愈大。”
叫邵司睿帮忙就等于送羊入虎口,那家伙只要有女人就好,管她是从哪里来的。
邵司礼闭眼思考了下。远在美国执掌科技业的邵司肇更不可能跑到日本替他宣传唱片,若是邵司衡不帮,他势必就得亲自回去了。
“跟你的Stella赶快飞回来,不然你后天就会被通缉了。”邵司衡是说真的,要是邵司礼再不回来,他真的会毙了那个女人,压根儿不介意顶着邵司礼的名字犯下杀人罪。
“杀或不杀,你认为我会在意?”
“我知道你现在只在意你身边的那颗晨星。”邵司衡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的物质不虞匮乏,缺乏的是情感上的柔软,如今邵司礼好不容易找到孙亦晨l这个让他超级有感觉的女人,他怎会舍得离开?
不过他身边的小女人……不,应该说是大女人,大概没这么容易让他搞定。
想到孙亦晨,邵司礼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充满柔情的笑,他喜欢被关心的感觉,即使只是在一旁静静看她认真工作,心里也充实不已。
“你太投入了。”邵司衡看清他目前的盲点。“她还是得有她的生活。”
短暂的聚首,短暂的分离,又再次相逢,让邵司礼沉醉在爱情海里无法自拔,已经搞不清楚该怎么让两人往后的相处更快乐——殊不知,维系感情的困难之处,往往是在相爱之后才开始。
“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那跟我们在一起的快乐不同。”邵司礼也知道该有彼此的生活,但是却下想这么做。
“如果你跟我们在一起时有谈恋爱的快乐感觉,我大概会先去跳楼自杀。”邵司衡打了个冷颤。这个一直以来都摆酷的男人,原本就不懂什么叫情爱,想想他们还真该感谢孙亦晨,让邵司礼知道在乎是什么,不然以前的他就像木头一样。
“我不会形容。”邵司礼词穷了,只知道对她放下了手。
邵司衡挥挥手,不耐烦的道:“总而一言之,你最好在三天内回来,不然我真的会宰了悦琪那女人。”
邵司礼觉得有点不对,“你的耐性怎么这么快就用光了?”
邵司衡是四胞胎中最沉着冷静有耐性的一位,光是悦琪还不足以磨光他的超高耐性,肯定还发生了其它事情。
“我本来就没什么耐性,你也知道悦琪的可怕,我就不信面对她时你没有想杀人的冲动。”邵司衡找理由搪塞。
邵司礼不用问也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是他也没那么坏心去挖掘同胞兄弟不愿提及的心事,只顺着他的话尾说:“我不知道她这么执着,硬是要追求不属于她的人与情感,不过那也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该管理好自己,不是吗?”
“不着边际的回答。”邵司衡叹口气。“反正你有人爱又能爱人了,这么幸福是无法体会到什么叫‘不幸福’了。”
他的话让邵司礼开始思考,现在的他的确知道了什么叫作“情”,问情已久的他从不知道情为何物,虽然还不知道和孙亦晨会不会相许终生,至少目前为止这种感觉让他钟爱而陶醉。
“你不像睿,懂得应付要与不要,太早让你接触爱情只会令你抗拒,我知道在你对爱情没把握前绝对不会谈感情。”
“我发现你好像在设计我们。”邵司礼当然知道邵司衡指的是什么。
“你甘愿、喜欢就好。”兄弟一场,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不好过。邵司衡不雅的又打了个呵欠。“总而言之,你后天给我回家就对了。”
邵司礼挑眉,“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肉麻话不是叫我不用回去?”
“你想太多了。”邵司衡又打个呵欠。“我已经累死了,你最好后天给我到家。”
“我知道。”虽然不甘愿,邵司礼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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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
孙亦晨看着电视直播邵司礼带着希米亚出席宣传活动。
最近他俩不断连袂出席各类宣传与签名会,虽然她知道这是工作,可是看见他在电视上和别的女人以男女朋友身分宣传时,心头的酸涩仍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无奈的苦笑。虽然她知道他拥着希米亚的腰是为了宣传,却没办法完全不在乎,抱着笔记型电脑的力道大得只差没捏碎它。
看着节目主持人跑到摄影棚后采访,还要求他亲吻希米亚,让她的心又揪了下,但她没想到的是,电视里的邵司礼却出乎意料的回绝了。
“为了我的幸福,我不能亲吻我培养的艺人。”
这句话引起全场暴然,尖叫声四起,主持人马上又问:“难道你已经有交往中的女友?为什么都没在媒体上公布?”
此时邵司礼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全场的人都因为他的话而失控,更因为他的笑容而疯狂。
“她希望的平凡生活是我无法给的,所以我不想造成她的负担。”
此话一出,连他身旁的希米亚也讶异得掩口,她从没想过以往总是躲在摄影棚后不接受访问的制作人,不只打破他不和艺人同台宣传的原则,更当众发表他的爱情宣言。
邵司礼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造成全场失控,一票女生为他尖叫流泪,一堆记者不断发问,镁光灯也闪个不停,整个现场简直快被翻掉,所有的镜头全都转向他,这时他真该庆幸日本的歌迷素质良好,不会趁乱一拥而上.
“请问她是日本人吗?”聪明的主持人抓住他的好心情,马上追问。
“她是台湾人。”
“她是从事什么职业?”
“记者。”
天啊!大家又因为他的回答一阵哗然,从不接受一问一答的邵司礼今天怎么会回答主持人所有的问题?以往从不和记者有所交集的他,又怎么会和记者交往?
“对不起,我不能再回答任何问题。”
看到这里,孙亦晨关上电视,电视画面化为一道光点后归于灰暗,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没想到邵司礼会在电视上接受采访,这是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邵司礼再度为了她打破原则,在电视上公布两人的关系,当她听到他说他给不起平凡的生活,更是让她感动得无法抑制眼泪。
平凡的生活是她最渴望得到,却在与他相遇之后消失的权利,而看他尝试用这种方法来保有她对平凡的渴望,她感动得无话可说。
这时,笔记型电脑上的即时通讯响起呼叫她的声音,哭得无法开启语音和视讯的她,看着罗杰传来的问题,只能敲着文字回答。
“亦晨!邵司礼在说的人不会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