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你真会保密,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听说他在校园里当众吻你,是真的吗?"
"看她那么清纯保守,作风却那么大胆,人真是不可貌相!"
"原来她已经有男友了,居然还勾引钟士晨,看不出她天使般的面孔下,那么水性杨花!"
"脚踏两条船,对方还是社会人士,她可真厉害!"
"钟士晨真可怜,被她耍得团团转!"
"大白天的,当众拥吻都不在乎,那男的还说她是他的女人,看样子已经上床了!"
住口!住口!住口!郝伶儿吓得直冒冷汗,四周一片寂静,凌晨三点钟,她又从梦中惊醒。才两天的时间,方毅吻她的事情己传得人尽皆知,中伤的流言此起彼落,这还不打紧,最令她难过的,是钟士晨看她的眼神,含着不敢相信以及受骗的责难。
当时方毅霸道地吻她,不顾众人的惊愕掳她离去。
"你是我的女人,吻你有什么不对,不准用受伤的眼神瞪我!不准再和那男的接近!"
这就是他当时的解释!根本不顾她的立场巴颜面,在昨夜狂野要了她之后,又如从前一般消失无影。
唉她深深叹了口气,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阳台坐在椅上。天气太寒,她一向怕冷,尤其北部的湿冷更令人不舒服。但此刻她却希望冷风可以吹散她纷扰的思绪。
方毅虽是她的恩人,却害得她遭人非议,鄙视为水性杨花的女子。她面子薄、重名誉,如果是平常她一定难受得想死。但事后她对别人的恶意批评不是那么难过,并非她不在意,只是有另一件事更困扰了她。那就是——方毅吻了她。
自从当他的情妇,她注意到方毅从不吻她,即使吻遍了身子每一寸肌肤,甚至是……,他也不曾吻过她的唇。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他的怪僻,但当时的吻是怎么回事?昨夜的巫山云雨,他吻得异常疯狂,两舌交缠是那么地触动心弦
她轻抚着唇瓣,双唇直到现在还是肿的。一想到那种唇舌交统的感受,她忍不住全身悸动,像有一股电流经过全身,战栗得教地害怕?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轻悸加上忧郁,只要想到明天还要面对同学的眼神,她便无法入眠。
她的生活已经开始变调了。
翌日,郝伶儿仍是硬着头皮去上课,班上的蜚短流长经过加油添醋之后,已经不知是第几个版本的故事了,其中高潮起伏之精彩,已不是她可以辩解的程度。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流言总会变淡的,可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
"老天,你瞧她颈后的斑点。"
"那是男人的吻痕,她真的和男人上床,才大一耶,真是不要脸。"
一个传一个,窃笑声此起破落,郝伶儿惊惶地拉高衣领,同学的鄙笑像针刺得她心好痛,痛到全身僵硬麻木。即使人前人后将她形容得难听,往日的朋友怕受到牵连披挂上荡妇同伴的罪名,也不再搭理她;而钟士晨也坐得老远,严肃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心思,郝伶儿仍是硬撑下去。好几次她躲到厕所一个人偷哭不想上课,但是碍于期末考要到了不能不去,只好作罢。
几日下来,孤立无援的寂寞与受人排挤的难受使她显得有些憔悴,所以回家后常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
今日她也和往常一样坐在阳台望着远方出神,连方毅走到她身后都末察觉。
莉莉说伶儿这几日食欲不振有些反常,他从身后搂住她,这未预警的动作惊吓到出神中的她。
他就爱看她受惊时可爱的表情,扳过她的身子面向他,但他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无神的面孔,这容颜使他深锁眉头。
"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你又出现了。"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把她害得那么惨不说,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对她变丑的面容表现不悦。
"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来不及妆扮迎接真是抱歉。"反正出钱的是老板,她认了!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一点血色也没有。"说完即低首吻住她的唇瓣,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深深地吮吻,直到她不能呼吸而捶打他抗议时,他才罢休。
郝伶儿被他吻得缺氧而大口地呼吸,他很满意看到她的唇因他的吻而有了血色,俊酷的唇角漾着笑容。
"讨厌。"她用手背擦拭着唇瓣。
"什么?"他扬眉,头一次听到她抱怨,而且非常清楚地表示这不是爱娇的撤野,而是不满的怨言。
她不语,仍是一味地擦着唇瓣,厌恶那霸道的吻让自己差点失去理智。
"不准再擦了!停手!"他抓住她的手制止。
伶儿不怕死地回瞪那双光火的眼眸,即使眼前的他看起来凌厉得可怕。她知道这不是情妇该有的态度,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用气愤的眼光控诉他的霸道蛮横、予取予求和不尊重!
"你在气什么?我大老远赶回来,可不是为了要看你的脸色。"
"同样的,我也不想看你的脸色。"她在轻捻虎须,很明显的,老虎的怒威随时一触即发。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方毅并没有大怒,俊酷的面孔由怒愕转为兴味的笑容。他再次发现小情妇出人意表的一面,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还以为她凡事只会乖乖地顺从,当她第一次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往他身上丢时,就再也没看过她形于外的怒气,虽然今日不知是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他却兴味满满地欣赏她另一种面貌,这种感受就好像甜的东西吃多了,偶尔换个怦的来尝尝,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什么事不高兴?"他托起她下巴。
两对眸光在互相较劲,刚开始她还气愤填磨地无惧于他的眼神,时间久了,她渐渐冷静下来,或许是自制冷却了激动,也或许是那对好看的星眸实在光芒锐利,在他炯炯的逼视下,郝伶儿终究还是输了。她不是早从命了?毕竟花钱的是老大,契约里可没规定他不能在公众场跋吻她。要挑拨他的怒气?算了!这人怕是不会了解他带给她多悲惨难堪的下场,抗议又如何,她是情妇啊,哪有发飙的资格。
"对不起,口气冲了点,我会改进的,想喝茶吗?我帮你泡。"怒光收敛,取代的是温婉勉强的笑容。
不说?这样岂不没意思!方毅强有力的臂膀紧搂她不放。
"你明明在生气,有何不满就明说,别瞒着我!"
"你多心了,我有吃有住有穿的,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除了乞丐,谁没吃没住没穿的?这不是理由,说个有说服力的来听听。"
"我真的没事。"忍住懊不容易压下的冲动,她不想吵架。
"通常说没事的人越是有事,难不成——是为了我?"
"不是。"他还不笨嘛!猜得出是自己闯的祸。
"明明是,还否认。"难不成这小妮子爱上他了?
"事实就是事实,我有何好否认的!"就算说了,打赌他也不会认错,她何必找气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否认也骗不过我。"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她在学校的事?
他的眸光转柔,托着她下巴的手改拂上细女敕的面颊,轻道:"看你憔悴成这副模样,想不知道也难,委屈你了。"
初次感受到他的温柔,颇令她意外,原本闷在心中的怒气似乎渐渐被他那柔情的春水浇熄,那对魔力般的英眸催眠着她,而忘了反抗他移近的鼻息。"你爱上了我,是吧?"他的唇粘贴她柔软的唇瓣。
咦!"你说什么?"倏地推开他,从恍惚中惊醒。
"我说,你爱上我了。"他笑得自信开怀。
"我哪有!"
"还狡辩,憔悴的面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爱上我是为哪桩?"
"你、你这个人真是——"她气红了脸说不出活来。这几日因他那自傲的性格,未经她同意就当众吻了她,害得她被同学当成了花心的婬女,这会儿又不可一世地宣告她爱上他!他以为他是谁呀!长得帅就可以自大吗!有钱就了不起吗,以为全天下的女人一遇到他就得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不可自拔?
"脸红了?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模样,红透了双颊还在硬撑。"将她紧抿的双唇当成了羞赧,真意外!他居然不介意她爱上自己,反而有欣慰之感。
她真的火了!压抑的怒气再度溃泛。"你以为你是谁!再世潘安?之前我或许会承认你的确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之后,我恨不得立刻从地球上消失,不要再看到狂傲
得不可救药的你!"
"我把你害得身败名裂?你在说什么?"笑容没了,对她的话模不着头绪。
"都是你!随便在别人面前吻我!害我被大家骂成荡妇,每逃诩要忍受他人的取笑和唾骂,我虽然是你的情妇,却不是可以任你展示的商品!"终于说出口了,她喘着气,满月复的怨气和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方毅先是一楞,而后不悦地质问:"什么叫商品?别告诉我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吻了你?"
"这样当众表演多丢人啊!害我在学校无立足之地!"
"只是亲个吻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别尽苞我抱怨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表头所说的话,我还见过不少大学生在草丛里赤果打滚,当众接吻算什么!"
"你……你真无耻!"
他神色一沉,搂她的手臂使劲一缩。"不准骂我!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情妇,如果我无耻,你又多高尚?"
郝伶儿的脸色一凛,对他话中的轻贱揪痛了心,她可以忍受同学的嘲笑谩骂,却受不了方毅对她的鄙视,她不要他用那种眼神和话语来伤害她!她不要!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还有比这更疼的!"
在她还未意识过来之前,方毅将她一把抱起往卧房走去,丢她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她惊惶地护住快要被扯下的上衣。
"在床上,除了做那档子事,你想还能做什么?"语气非常轻贱。
"不要。"她开始害怕,害怕他眼中的鄙夷。
"你想玩把戏,却玩过了头,正巧我兴头正热,就陪你玩玩"他以蛮力扯下她的底裤,连前戏都免了。
"住手!住手!"她奋力地挣扎捶打,这样跟妓女有何分别,她受不了与他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神情和力量让她生成恐惧,被他鄙视的伤害甚于其他人千百倍,她不要他这样对待她,因为那样会让她连最后一点自尊都没有。他的野蛮疯狂终于逼出她的眼泪,斗大的泪珠悄悄滑落在她无依怜人的两颊,直滴湿了枕巾。方毅猛地一震,停止了撕扯的动作。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的听话,求你不要这样"不要用鄙夷的眼光看她,这是她内心想说却未出口的话。
方毅倏地放开她,盛怒的身形没入阴暗的角落,她躲入被子里倦缩在一角,他的表情彰显他的烦怒,像锐利无比的剑刺得她难受。方毅炽焰般的眼锁住她,无声的沉默更令人惊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影响他,眼前的女人不该是个例外,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泪的确撼动他了。
"该死的!"他居然在乎她,在乎她的控诉、在乎她的无助更杀干刀的!他还在乎自己的在乎,什么跟什么嘛!
"警告你,我最讨厌女人耍心机,不要无故撒野,我没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她瑟缩无助的身子将被子包得更紧,方毅阴沉冷酷的面孔吓得她不敢哭出声音,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恼火,他一定是讨厌她了。
"别再耍我。"他警告,背对她的泪颜面向窗外,烟一根又一根地抽着。
一整夜,他都没再碰过她,却也还跟她同床,只是用冰冷的背影漠视她。
郝伶儿失去了朋友,在班上形单影只地独来独往。有关她的流言甚嚣尘上,经过好事者加油添醋一番,将她形容成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她不怪别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地念完大学。
期末考将近,为了交报告,郝伶儿留在学校图书馆查信息,并交代司机不用等她。走出图书馆时天色已暗,她漫步在校园中,不知不觉走到校园一角的林子里,这儿远离人群,是个僻静的地方。她不急着回去,因为——怕见到他。忆起那一日的情景,他那凌厉冷酷的眼,像要将她撕裂般地可怖,但让她更怕的,是他眼中的轻贱,为此她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
自从那一日起,方毅对她极为冷淡,她已有心理准备面临随时解约的命运。莉莉说过没有一个情妇能超过三个月,方毅不是个能惹的人,惹到他的情妇没有一个来得及等到隔天的朝阳便立即被赶出华宅。可是她等了三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方毅又消失了,听说去了伦敦,预定在今天回来。
想到回去后要面对他,她不由得逃避到这里思考。由于沉思太过,未发觉到有个人正悄悄靠近。猛地一双强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她,捂住她来不及惊叫的口。
"别动!痹乖地跟我走!"一名陌生的男子强拉她往幽暗的地方走去。
"不"她无法叫出声,强行被带至一间废弃的仓库校园里最偏僻之地,除了工友,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此人似乎看准了不会有人来这儿,便开始拉扯她的上衣。
"不要!"黑暗中她恐惧地挣扎。
"少装圣女了,谁都知道你最会勾引男人,乖乖把衣服月兑掉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面色惨白,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晚还一个人走到这偏僻的地方。
男子色欲薰心地强压她在地上,郝伶儿死命地挣扎,在反抗之中用力一顶,正中对方的重要部位,趁对方痛得欲哭无泪之际夺门而出。这辈子两次遇到想要她的,真可谓倒楞到家!上次是陈经理,这次是看不清脸孔的陌生男子。
她死命地逃,不停地跑,直到自己力气用尽为止。
方毅沉默地坐在客厅,从头到尾板着面孔,一张脸严厉得可以把人吓出心脏病来,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伶儿仍迟迟未归。佣仆们闻到主人身上的火药味,为避免被无辜波及,早早乘机离开。莉莉因担心伶儿待得较晚,偷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他们的关系最近不太寻常。
小心谨慎地走到主人身旁。"老板,房间己全部打扫完毕,您要不要先休息,我已经铺好床……"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可是……"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不需厉声,冷然的语气足够让人不敢再多言。
莉莉虽然担心小姐却也无计可施,小姐的迟归己经激怒了主人,她能做的也只有为她祷告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主人这次的怒气不太寻常,他虽然脾气不好,却不是个容易被惹怒之人,若真被惹火了他通常是甩袖而去,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适才偷瞄了一眼,那张脸明明已经气得黑得发紫,却还能沉得住气地坐在那里,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吗?看来今晚可不安宁了。
第二天清晨,郝伶儿拖着疲惫的步伐悄悄回到公寓,昨晚惊险逃过一劫,一个人躲在教室的讲桌内不敢出来,直到天色渐明,小心惶惶地坐计程车回到公寓。余悸未平,颤抖的双手笨拙地将门打开,老天保佑!但愿方毅已经走了,又冷又累的她实在无法再面对那张冷峻无情的脸。
轻步移近卧房门口时,欲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实在很害怕见到他,如果方毅没走的话怎么办,她可以想像他会如何用一双凶猛的眼神瞪视她。思及此,整个人开始怯缩,还是先去鞋柜检查他的鞋子是否还在,若他人还在的话,她打算拿了提款卡溜到旅馆去住。
才一转身,她的鼻子立即撞到一面铜墙铁壁,痛得她马上捂着鼻子低呼,还来不及意会怎么回事,就看到灰暗中两只星火莹亮的眸子正瞪着她。
"方……先……生"
"一整夜跑去哪?"困她在一小方天地的声音很轻、很轻。
"在…同学家。"她真后悔平时没有烧香拜佛,连老逃诩遗弃她了。
"一整夜?"
"嗯考试快到了,所以……"她惊怯于他的逼视。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房间?"
"怕、怕吵醒你。"
"喔!我看是想溜吧。"
"是……不!不是!"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这女人连说个谎都不会!简直蠢到令人想掐死她!"整夜未归,回来了还想溜,这么不愿见我?"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抓着她的肩膀摇蔽。
他生气的样子,令她好害怕,他会打她吗?老天!她现在禁不起任何的刺激和伤害。被他凶暴的态度逼急了,她叫出口。"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不要理我!"
"你——"揪住她的衣领怒吼,这一使劲抖落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零乱破损的衣服尽现眼前。方毅一阵愕然,立即发现事情不对。
"怎么回事?衣服为何破了?"
"没有!"双手惶恐地掩饰。
"过来!"强搂她进了房间,打开灯光看个清楚,一身污损的衣裙和多处淤伤映入眼底。
"发生什么事?"方毅怒吼道。
被他的怒气吓住,伶儿害怕得直想躲。她捂着脸,叫道:"我没事!不要管我!"
"给我乖乖的不要动!把脏衣服月兑下!"
"不要!"
"你存心把我气死!"到这地步了,居然连碰都不给他碰!
"因为人家现在好丑"终于按捺不住激动而逼出眼泪,她不要给他看到这么狼狈的丑样。
方毅凌厉的双眸瞬间转成了柔和,怎么他又惹她哭了?心疼她的泪、她的怜,他抚着她的手掌传递温暖的热度。
"你的身子我全看过了,是美是丑由我定夺,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要生气,我会听话的"哽咽凄楚的面容教人心醉不舍。
方毅小心月兑下她的衣服,身体多处的瘀青让他眉头揪得更紧了,此刻他的表情阴沉严肃得令人寒毛直竖。发生什么事明眼人一看即知,他的表情像要将人碎尸万段般恐怖。
伶儿看出他的心思,慌乱地解释:"我……我没事!只有衣服破掉而已,我还是清白的没有让你丢脸!"
该死的!她在说什么?谁在乎去不丢脸!他气得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你指甲流血了?"抓起她的手腕问。
伶儿纳闷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呐呐地说:"这不是我的血。"原来她在挣扎之中,也将对方抓伤了。方毅二话不说,拿指甲刀将她沾有血迹的指甲剪下,包在卫生纸里,然后抱着赤果的她进入浴室。
"你干什么?"她慌乱地挣扎。
"把伤口洗一洗,免得细菌感染。"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闭嘴!听我的?
她不敢再推拒,屈服于他威吓之下乖乖地住口,任由他为自己从头到脚洗净并擦拭身子,除了床第之事,如此亲密的举动教她感到不可思议。
洗完之后,她坐在床沿乖乖地让他上药。伶儿好奇地盯着单膝跪在她身旁的方毅,虽然他凶得吓人,为她清洗的手却很温柔。尤其是在清洗伤口之处特别小心翼翼,这会儿又帮她上药,这么细心的动作与他凶神恶煞的态度实在很不协调。
他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为何还愿意对她如此温柔?而她居然为他难得的温柔而心动!当他卸下严厉的面具表现细心的一面时,这时的他是不具威胁的,也让她撤除心防可以仔细地观察他。
他的睫毛很长,很漂亮,眉宇间有皱纹的线痕,表示他不是常生气就是习惯以拧眉示人,她猜两种情况都有。再看下去,英挺的鼻子很有型,和汤姆克鲁斯很像,有着不容妥协的曲线。微抿的薄唇线条分明,交织着无情与坚决,的确是很……迷人。
他看似无情却好似有情?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她屈膝的。
她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担心我留下疤痕而让你丢脸,所以才这么好心帮我清洗擦药?"
其实天知道她平常不会这么笨的,但在方毅面前她却老是少一根筋似的,看到他缓缓抬眼放出的冰寒冷眸,伶儿立即明白她问了个笨问题,而这次也许不是凶一顿就了事,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打算把她掐死。
"倘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分上,我一定让你知道,惹到我方毅的人下场是如何的凄惨,这笔帐先欠着,等你伤好了再跟你讨。"
她咬着下唇,苍白的脸色因害怕而更加泛白。
"上床睡觉。"他命令。
伶儿不安地睡在他怀里,昨夜的惊魂历历在目,又被身边的男人威胁,现在叫她怎睡得着?
不过事情正好相反,身心俱疲的她很快进入梦乡。方毅痴望着她的睡颜,偶尔看到她因余悸未平而呢喃不安,这时他会紧搂她,以温暖的大掌抚模她的容颜呵护,不时亲着她的额头在耳边轻声安慰,直到她因慰藉而沉淀不安,在他的怀里祥和安静地睡去。
如果她没有睡着,就不会错失方毅脸上干百年难得流露的情愫,他细细不舍地在怀中小女人脸上印上无数的亲吻,心疼于她的遭遇,庆幸她平安无事。再看到她身上的瘀伤时,他脸上显现从未有过的阴沉,他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即使破例动用权势和财力,他也要查出此人!
惹到他的人,他绝不放过!
不管伶儿愿不愿意,方毅霸道地决定她必须在家休息一个礼拜只能在他可以看到的范围内活动。她想要抗议,却总在他的逼视之下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待在公寓里。也或许是害怕面对同学异样的眼光,而且距考试只剩十天,该上的进度都上了,所以她也就不再那么坚持,顺着他的意乖乖待在公寓里念书。
而方毅这方面则暗地动用了在政权与警署高官方面的影响力,驱使T大董事会正视此事,使得董事会上下生成恐慌,全力配合侦查歹徒,提供全校所有师生职员的信息和背景。根据血迹化验出歹徒的血型,筛选出相同血型之人,再个别分类其优先顺序,最后以DNA查出嫌犯是即将被退学的不良分子,为了保护伶儿的声誉,在不公开的情况下安了另一项罪名,给予他方毅认为应得的惩罚,总之,下场败凄惨就是了。
这些都是在伶儿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处理,为了使她安心,方毅仅告知她歹徒已被法办的消息。"抓到了?"她惊异地问,没有报案,没有笔录,甚至连对方的线索都未提供,警方如何逮到?
"不错,惹到我的人不会在外逍遥太久。"
"是你施压警方查案?"以他的脾气和权势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警方只是从旁协助,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敢质疑我的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这男人脾气真的很差耶。
"只是什么?"犀利的目光锁住她不放。
"只是不敢相信有像你这么神通广大的人,让我崇拜得想要五体投地。"她暗自叹了口气。
方毅因她的话有瞬间的怔仲,而后欢欣地揽她入怀。
"哟!这么容易就崇拜我,以后怎么得了!"
"咦?你居然当真?不会吧?"这次是真的质疑了!
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可知青蛙碰到毒蛇是何下场?她和方毅此刻的情景正是最佳写照。
他早声明过,不会放过惹到他的人,而他心爱的情妇——郝伶儿,自是给予特别对待了。
伶儿被他不怀好意的搔痒尖笑得求饶,想不到他会这么顽皮搔她的痒寻求开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时蛮横不讲理,无情得教人心碎,有时却出人意表的温柔体贴,散发迷人的魅力;有时却又像现在,顽皮得像个大孩子,亲切而平易近人,多变的他教她无所适从了。
发现她眼中的迷惑,方教只是笑着,粘贴她的唇与之交缠,伶儿轻闭双眼,感受他的抚触和占有,同样的肌肤之亲,却有不同以往的感受,一阵麻痹战栗袭来,他的每一个触模轻易地在她每一寸肌肤燎起火热。而她,也甘于沉溺于其中,配合他的动作不再抗拒。
惊觉她异于往常的柔顺,他更是小心翼翼地爱着她,不是强迫和霸道,反而是更柔情似水地满足她。
"伶儿"他轻叹。
这两人,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各自在心中起了化学变化,至于会有什么发展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