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
爸妈因为害怕阿豪被撕票,坚持不肯报警,可是不报警,就怕付了赎金,也不能保证阿豪能活着平安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件事她没让两个妹妹知道,大妹明天有考试,小妹还小,她一个就伤透脑筋了,不想多两个人陪她难过。
爸妈说自从得到她嫁人的聘金一千万后,便买名车给儿子,还买金表和金项炼,却没想到太过招摇的后果,是惹来别人的贪念,将阿豪给绑架去。
三千万的赎金何其高,爸妈找上她,也是因为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可她实在说不出口;但是若没有拿出这笔赎金,因而让阿豪赔了命,她也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身心俱疲,不知道这种恶梦何时才会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有人靠近时,她还浑然不觉,直到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她才猛然回神,看着来人。
“老公?”
“在想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连灯都没开?”
雹精良回来时,就见到她一人坐在客厅里,仿佛想什么事想得出神,连他回来都毫无所觉。
“你回来了啊……”她望着墙上的钟,这才惊觉已经是晚上了。“你吃过了吗?我去煮面给你吃。”她站起身,要往厨房走去,但被大掌给拉了回来,托起她的下巴。
“你的脸色很差,不舒服吗?”
她摇头。“我没事。”
没事?他眉宇微拧,这双美丽的眼睛,平日瞧见他总是神采奕奕,而且灵动得会说话,可今天看来,却充满了不安和忧愁。
有没有事,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更别说要骗过他的观察。
“发生什么事?”
她怔愣,因为被他解读出心事而显得无所适从,而她实在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了,加上习惯在人前掩藏情绪,所以她摇头道:“我很好。”
他仔细端详她,眼神更为柔和,低下脸,在她唇瓣轻轻印上一吻,低哑道:“你知道吗?每次你说反话,总是会不自觉咬一下嘴唇,而你刚才咬了下嘴唇,所以我知道,你在说反话。”
她讶异的看着他,连她都不晓得自己有这个习惯,而平日看似大而化之的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竟如此了解她。
他的话,牵动了心中的委屈,从前坚强不轻易掉下的眼泪,就这么滑下了。
“老公……”
望着她的泪水,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搂进臂弯里,呵护在温暖的怀抱中,以沉稳的语调安抚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老公在,别怕。”
平常,她要是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或是生他的气,他总是会想办法逗她笑,但这一次,他没有嘻笑,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她积压的情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释放,伏在温暖有力的怀抱里,让自己泪水渍决,放声大哭。
从小到大,身为席家的长女,习惯保护家人的她,忍让爸妈的任性,收拾弟弟的残局,安慰两个妹妹的不安,总是站在最前线,把所有困难和委屈往肚里吞。
唯有他,这意外闯进她生命中的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天,包容她的一切。
她哭得好伤心,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他只是紧紧的拥抱她,任由她在怀里哭得像个小阿。
当情绪尽情发泄之后,她从大哭慢慢转成了抽噎。
“有没有好一点?”他语气温和,像爸爸哄着小女儿。
她的手抓着他胸膛的衣襟,点点头。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却用力摇头,哭肿的眼再度流下泪水。
“你、你不会……想知道。”一边说,还一边抽抽噎噎。
“我当然想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感受,我全部都想知道。”大掌托起她的下巴,以鼓励的语气温柔的呵哄着。“告诉我,别怕。”
她抬起眼,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她预料的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错愕,很烦恼,很……为难吧?
“他被绑架?”
“是的……”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如果他拒绝帮忙,她也能谅解。她家捅的楼子越来越大,要付出的代价一次比一次高,不管是谁听到了三千万的赎金,都会却步的,只不过除了他,她不知道还能求谁?弟弟是很坏没有错,但面临到生死关头,再坏,也终究是家人的命。
雹精良大大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绑架呀。对于一个拥有私人国际情报组织的首脑来说,绑架根本是小事,不管是跟国际恐怖份子周旋,还是潜进北韩窃取军事情报,或到伊拉克救回人质等等任务相较,救回绑票只是小儿科。
他本来一颗心吊得老高,别看他好像稳如泰山,刚才爱妻失魂落魄的模样其实让他很紧张,是撑着没表现出来,现在知道原因了,语气更加轻松起来。
“放心,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救阿豪回来。”
她忙摇头,心急道:“可是歹徒说了,若是报警,他们就要杀了他。”
“好、好,不报警,别害怕。”他当然不会报警,因为他会亲自出马把这件事搞定。
“你生气吗?”她担忧地问。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家人老是给你惹麻烦。”
“傻瓜,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那么严重。”他顿了顿,眉头拧起。“不过阿豪这小子,倒是挺会找麻烦,连绑架都有他的分。”
她一听,豆大的眼泪又掉下来。
“我是赔钱货……”
他神色一僵,忙道:“胡说,不准你贬低自己!”
“可是、可是……”
烙下的吻,封住这张语无伦次的小嘴。她才不是赔钱货,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不准她再乱想。
一个深长浓情的吻,果然成功安抚了她的情绪。
多么神奇啊,他的沉稳和自信,连带感染了她,这人就是有一股力量,让她觉得即使天塌了下来,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不必害怕,跟他在一起,总能带给她一份踏实的安全感。
“我想,我终于明白‘它’为何要我找上你了。”
也只有他有这本事解决这种问题,他的坚强实力和情报组织首脑的背景,足以应付艰险,更何况是区区的绑匪。
“你相信缘分吗?”他突然说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啊?”她一时有点转不过来,睁着泪眼傻傻的看着他。
他露出了微笑。“我相信。”
仔细想想实在好笑,在找到她之前,他从不相信什么姻缘天注定这回事,起初,他认为这一切只是那个自称爱神的笔记本所下的诅咒,但现在,他似乎开始明白,这看似恶作剧的安排,自有其道理。
除了他,还有谁能保护她?又有哪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的保护?
拥抱这个令他怜惜心疼的娇妻,他很高兴自己飞越了千里来到台湾保护她。
“老公,如果不报警,你要怎么救阿豪回来?”
怎么救啊,这个嘛……当然是机密了,所以,他就掰了一个理由。
“绑匪要的是钱,把钱给他们就行了。”
她愧疚得低头。“对不起……”
“傻瓜,人命比较重要。”他将爱妻搂入怀中,在她没看到时,温柔的眼神闪过一抹锐利的精芒。
岸赎金?当然不可能,他会找出绑匪,好好把对方修理一顿,叫他们付出害爱妻伤心的代价。
由于有了先前的经验,所以席予漫知道她嫁的这个老公,似乎办事挺有办法,但她没想到,他竟然神通广大到这地步。
他真的在短短的三天之中,就把阿豪从绑匪手中救回来,原本愁云惨雾的席家,见到宝贝儿子平安回来,席家两老高兴得抱着儿子痛哭。
按照她老公的解释是,他付了三千万的赎金,才顺利把人救回来,大家也信以为真,她一开始,也是这么相信的。
“阿豪,你一定要改一改,不能再挥霍无度了,你这次之所以被人绑架,全是因为你奢侈成性,不知节制,才会引起别人的歹意。”
席予漫说什么也要骂骂他,因为这次实在太严重了,他的行为不但让全家人痛苦,还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她说归说,却根本不期待阿豪会听进半分,这个被宠坏的弟弟如果这么容易听进她的训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岂料,他居然乖乖站着被她骂,而且连一句反驳也没有。
“是,我知道错了……我、我会改的。”
席予漫张着嘴,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她实在太惊讶了,以前只要她一开口训话,这个弟弟不是翻桌倒柜,就是目无尊长的反过来嫌她啰唆,这回不但任由她训话,还对她认错?!
她没听错吧,他竟然肯认错?
阿豪战战兢兢的站在姊姊面前,一个字也不敢有异议,甚至还冒着冷汗。
他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姊姊身后的那个人——耿精良,他的姊夫。
这男人一双凌厉威严的视线,放出杀人般的光芒,正冷冷的瞪着他。
他怕死这个姊夫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姊夫用赎金救回他,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当时,他四肢被捆绑着,嘴上黏了胶带,亲眼看见这男人是如何对付三个歹徒的!这人一拳打断了第一人的鼻梁,一脚把第二人踢得飞出去撞墙,又徒手将第三人的手臂给折断,脸上的冷厉令人禁不住胆寒。
大家都以为他身上的鼻青脸肿是绑匪的杰作,事实上根本不是。
这男人揍完了三名歹徒后,严厉的目光向他射来,直把他瞧得打从心底冒出冷意,然后,这男人将他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吓得他哀号求饶。
“要不是因为你是予漫的弟弟,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
当时,这男人脸上的冷绝把他吓得几乎屁滚尿流,他还警告他要是敢跟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就会让他的下场苞歹徒一样。
扁是见到对方对付歹徒的狠辣,就已经让他心生畏惧了,他想都没想到,自己的姊夫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对姊夫,他是又敬又畏呀。
阿豪破天荒的反应,让席予漫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是一旁的父母看不过去,气呼呼的插嘴道:“他才刚死里逃生,你怎么忍心骂他呀,你这样太——”
“闭嘴!”
一声斥喝,制止了母亲的话,而叫闭嘴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仗着有爸妈宠爱的阿豪。
“大姊说的没错,是我不对,我应该要检讨。”他低着头,把所有的错归在自己身上,只求那双杀气腾腾的厉眸不要再瞪他了,他实在怕死了。
阿豪的认错,教席家所有人全傻了眼,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殊不知他这番忏悔,完全是对那个可怕的姊夫说的,向他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忤逆那个比绑匪还要狠绝的姊夫呀!
呜呜——好可怕,拜托不要再瞪他了,他怕死姊夫了。
席家终于恢复了平静,席予漫与老公耿精良的感情浓情密意,一天比一天浓烈。
她觉得很幸福,也很感激上天赐给她这么好的丈夫,不过自从解决阿豪的事情后,她开始怀疑这个老公不寻常,虽然他说自己是个商人,但身为他最亲密的枕边人,她总觉得老公似乎不是普通的商人,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她,这是女人的直觉。
说也神奇,她那个弟弟自从历劫归来后,仿佛月兑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安分。
大家以为,他可能是因为受到绑架教训后,所以学乖了,不再乱花钱,也不再闯祸,这本该是可喜可贺的事,但席予漫却觉得有些奇怪。
由于空姐长时间在外,所以她分外珍惜和老公两人独处的任何时间。像以往那样,两人在睡觉前,习惯窝在床上,当他看书时,她就在旁边依偎着他的臂膀陪伴,成了最甜蜜的时光。
“老公。”
“什么事?老婆。”
“你会不会觉得,阿豪怪怪的?”
“喔,怎么说?”
“他现在都没再闯祸了,变得很安分。”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他会这么安分,是因为你的关系。”
雹精良原本看书的视线,改而落在妻子的脸上,她正用探询的目光在打量他。
他像平日那样保持微笑。“因为我的关系?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开口道:“阿豪从那天被救回来开始,一见到你就变得特别恭敬,平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他,对你特别唯唯诺诺。”
雹精良眼底闪过不为人察觉的笑意,表面上故作胡涂。“或许是因为他感激我把他救回来吧。”
她摇头。“才不是,我知道,他会这么乖,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再也不敢造次。”
“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好笑地问。
她哼了哼。“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甚至认为,你不是普通的商人,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对你如此敬畏。”
没错,她很笃定,这个老公绝不是普通人,有点像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却又表现得很平凡。
她越想越有理,仔细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制伏了飞机上的歹徒,接着找到她的住处,快速摆平了地下钱庄的黑道份子,就连听到绑架,也不见他脸上有任何慌张,并神通广大的解决了所有问题,然后阿豪对他又敬又畏,破天荒的改邪归正。
惫有他那些朋友,鬼冢香、黑猴、雪莉,以及麦可,他们常常在老公的书房里密会,仿佛在密谈着什么大计,一点也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她曾经有一次端着托盘,上头放着好几碟刚做好的配酒小菜,以及一瓶台湾啤酒,在走出厨房要送到书房给大家享用时,不小心和鬼冢香擦撞,当时她以为啤酒肯定摔个粉碎,不料鬼冢香快手的帮她扶好托盘,还用伸出的脚去接住啤酒瓶,没让它掉到地上。
那瓶啤酒,好端端的就站在她的脚板上,然后她弯身拿起来,对惊讶的她妩媚一笑,将啤酒交还给她,人便往浴室走去。
那身手,跟老公一样好。
这一切一切的细节连接起来,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老公肯定不是平凡人。
雹精良将娇妻怀疑的表情全看在眼底,继续装傻,还坏坏一笑。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有过人之处。”
她好奇地睁大美丽的眼,没发现他眼中点燃的欲火,还一个径儿的傻问:“真的?快告诉我。”
他将书本搁在床头柜上,黑眸转成了幽深,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哎呀,你干什么啦?”
“你不是想知道老公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吻上这两片诱人的唇瓣,扒光碍事的睡衣,用他的“过人之处”来好好与爱妻彻夜长谈一番。
缱绻缠绵的房中,传来她又气又好笑的叫骂,以及不得不妥协的幸福轻叹。
懊吧,他不说,没关系,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出他的秘密的,迟早……
这是一本价值千万美金的账册,也是他们不辞千里飘洋过海来到台湾,花尽心思才弄到手的委托物。
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书房里,耿精良等人围着桌子,全盯着上头的银色箱子,看着黑猴利用科技手法,终于破解了这个用刀子斧头也切不坏的银箱密码,得以将盖子打开,里头果真放了一本册子,一双双眼睛死盯着它。
这次应该没错了吧?
大家看着老大,亲手将册子拿起来,然后检查里头的内容,屏息以待着。
雹精良翻着页数,仔细的打量后,才合上册子,露出满意的微笑。
“没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账册。”
“呀厚!”大家欣喜若狂的欢呼,彼此击掌庆祝。
真是好不容易啊,精心策划了这么久,辛苦布局一切,终于把这本账册弄到手,高额的委托金,足以让他们休息好一阵子,各自放大假去喽!
雹精良将账册放入防水防火的袋子里,谨慎的包起来,吩咐道:“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回美国,尽快把东西交给委托人。”然后他看向雪莉。“连络委托人,告诉他我们拿到了。”
“没问题,老大。”雪莉点头。
雹精良转头吩咐其它人道:“这一趟绝不能有任何差错,打这本账册主意的人很多,我们要尽快行动。”他神情肃穆,语气严肃,从现在开始才是最重要的关头,因为这本手写的账册,其实是本记事本,里头列了许多关系人物,以及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时间和地点都在上头。
这本账册几经流转,从美洲到了亚洲,东方和西方的私人情报组织都在抢它,被他们得了先机,从现在开始,如何把账册平安的送到委托人手中,才是最难的。
正当大家准备离开,各自去执行接下来的工作,约定好在机场贬合时,突然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冲进一大批武装人士。
这情况来得快又急,令他们措手不及,心下叫糟,原来他们早被盯上了,敌人等不到他们上飞机,就先将他们围困在房中。
两方人马展开激烈的打斗,但是对方人手众多,耿精良知道事不宜迟,立即号令。
“快撤!不要恋战!”
只可惜为时已晚,在一片混战中,对方早有预防他们逃跑的准备,设下重重障碍,来了三十几人,对付他们五个人。
他们身手再好,还是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拿着枪,全对准了他们。
雹精良和鬼冢香、黑猴、麦可四人躲在不同的方位,手上也拿着枪,但雪莉已落到了对方的钳制中,脑门被枪口抵着。
这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把账册交出来。”为首的一名男子道。
躲在沙发后的鬼冢香,还有站在柜子后的黑猴和躲在桌旁的麦可,朝老大看去,对方果然是来抢账册的,是好,也是坏。
懊的是,他们意在账册,不想伤人,雪莉的性命无忧;但坏的是,他们的心血恐怕要付诸东流,保不住账册了。
雹精良低咒着,脸色森冷,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费尽心力这么久,原来有人以逸待劳,在暗处等待,一旦他们拿到账册,便上门来抢。
“我们不想伤人,把账册交出来就放了她,我想,你们也不想钱没拿到,就先丢了性命吧?”
表冢香向老大低声问道:“怎么办?雪莉在他们手上,这么多人,要逃出去也很难。”
雹精良沉声道:“只有先把账册给他们了。”
摆猴听了,忍不住爆粗话。“他马的!忙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做白工!”
雹精良率先站起身,将手枪放下,鬼冢香和黑猴也只好照做,没办法,人家人多势众,打不过,总犯不着连命也赔进去了吧。
对方将他们五人团团包围,拿走他们的枪枝,但枪口仍然对着他们五人,因为他们很清楚,耿精良所率领的这些人,个个是能打的好手,他们仗着人多,才敢登门来抢账册。
“账册呢?交出来!”
雹精良叹了口气,他连把账册掉包的时间都没有,正打算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时,门却在这时候打开。
罢从菜市场必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席予漫,一进门见到的,便是类似电影情节里的画面,一群外国武装人士拿着枪,将她家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通,而客厅像是经过一场膘战,家具倒在地上,他们的枪枝还指着她的老公。
显然外国人也没料到会突然闯进一名东方女子,其中一把枪立即指着她。
“别伤害她!”
雹精良立即走过去,将妻子搂入怀中,骇人的厉光直直瞪入对方首脑的眼底,咬牙警告:“她有任何伤害,你也别想得到账册。”
席予漫被这场面给惊吓得呆掉了,偎在老公的怀里,环视这些人,听着他们的交谈。
一开始她的确是被吓到,慢慢的她回复了冷静,仔细观察这些人,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要向老公索取一本账册,而这本账册非常重要,只要拿了账册,他们就会离开。
她感觉得到,老公非常不想给他们,却被逼得没办法,因为他必须保护大家,尤其要保护她,从他抱紧她的手臂,就能感觉得到他的紧绷。
“我知道账册在哪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一致的集中过来,盯着这个东方女人,耿精良等人也是一愣,他讶异的看着怀中的妻子,料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一脸惊疑。
“你知道账册在哪?”对方首脑问。
“对,我知道,只要把账册给你,你就不会伤害大家,对不对?”
对方首脑点头。“我们的目标是账册,目的达到后,不会为难你们。”
她抬起头,望着老公,故意请求道:“老公,把账册给他们好不好?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伤害,那样我会很难过的,好不好?”她表面上假装哀求,但眼中鬼灵的晶亮,朝他暗示。
雹精良惊异的望着妻子,她传递的暗示,只有他瞧得出来,除此之外,她脸上有一抹坚毅,她在告诉他,请相信她。
望了她好一会儿,他眼中的杀气已无,转成了似水的柔情,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对所有人来说,她是个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弱女子,根本不足为惧,对她的警戒心也很低。
席予漫不知道真正的账册在哪里,但她晓得,有个东西或许可以取代它。
她走向书房,在其它人的监视下,打开抽屉,拿出那本笔记本,然后低声对它道:“你想冲业绩是吧,机会来了。”然后她站起身,将笔记本交给对方,自己又回到老公的怀里。
表冢香等人原本不明白嫂子想做什么,见状后,心下终于恍悟,他们彼此以眼神做了个交会。
丙然对方在见到这本册子后,拧起眉头。“这是什么?”
“账册。”
对方嗤之以鼻的骂道:“你当我好骗吗?账册怎么可能长这样?”
雹精良搂着妻子,也跟着配合演戏。“当得到这本账册时,我也以为被骗了,事实上,它是故意用那可笑的封面,好骗过所有想抢夺它的人。”
对方一听,有些半信半疑,鬼冢香插腰附和:“你如果不信,打开它检查看看不就得了?”
对方虽然怀疑,但认为先检查也无妨,他们倒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遂将笔记本翻开看个究竟。
若想知道帐的下落,请盖上你的手印。
“咦?它会冒出字?”
“怎么回事?上头的中文写什么?叫Peter过来。”
被老大叫来的Peter是东方人,立刻走上前。
“老大。”
“这上面写什么?翻译出来。”
Peter忙看了下。“报告老大,这上面写,如果想知道账册的下落,请盖上手印。”
“盖手印?有没有搞错?”
没错,盖上手印绑,我就告诉你价值赏金千万美金的帐在哪里。
页面上又浮现新的字,Peter照翻一遍给老大听,对方果然被笔记本的噱头给唬住了,而这笔记本也很上道,懂得利用机会冲业绩,陪他们一块演起戏来。
雹精良乘机说道:“这本册子是找到账册的线索,我们还在研究中。”
对方半信半疑,但会冒出字的笔记本,确实很神奇,况且这本笔记本又冒出新的字出来。
只要盖上手印,我就告诉你们帐的下落。
“要知道账册下落,还得盖上手印?这是什么规矩?”
“如果你不介意,把它还给我,我来研究看看。”耿精良说道,同时脸上故意露出依依不舍,仍想抢回来的表情。
对方立即将笔记本收起来,才不上当,并且嘿嘿笑道:“想拿回去,门都没有。”
他们搜刮了所有书柜和抽屉,都没有账册的下落,让耿精良等人都捏了把冷汗,因为账册在耿精良的身上,就怕对方对他们搜身,这计谋就失败了。
所幸,他们在确定没有其它可疑的账册后,便相信了他们,带着那本账册的线索火速离开。
待所有人走后,他们总算松了口气,席予漫望着一屋子的混乱,板起面孔,抬头瞪着耿精良。
雹精良在老婆的瞪视下,也不免开始心虚,适才面对那么多敌人,即使被枪口指着,他也无所畏惧,可现在,爱妻怒气冲冲的目光,比大炮冲锋枪的火力都要强,瞪得他直冒冷汗。
“我就知道你有事瞒我,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人,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这……这事说来话长,你别生气。”
敌人面前一条龙,老婆面前一条虫的老大,其它人这会儿可真是见识到了,有人开始在偷笑,让耿精良倍觉尴尬又狼狈。
“快说,你到底是谁?”
“老婆,你别生气,家具坏了可以再买,不如我们搬新家好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警告的目光往其它人扫去,示意他们不准笑,立刻给他滚蛋。
大家哪敢忤逆老大的意思,要知道,老大一发起飙来,可是让人吃不完兜着走,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众人最好赶快离开。
“老大,按原定计划,在机场贬合。”鬼冢香在关上门前,还丢了这么一句,席予漫听了,更加睁大眼,气呼呼的质问他。
“什么计划?你要出国?怎么没告诉我?耿精良,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我就离家出走!”
这话可吓到他了,浓眉皱得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
“好好好,我会告诉你,你千万别离家出走。”他真是怕了她,事到如今,他只好把实情告诉她,因为他可不想再绕着地球追着她跑。
不过,为了避免爱妻吓跑,他决定到了飞机上再告诉她,就算她再生气,总不至于跳机吧,嗯,就这么办。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