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正值百花节。
城中小桥流水,百花争妍,桃、李、杏、樱花绽放城中,文人聚集在茶楼,题诗作乐,饮酒赏花,许多姑娘家也特地打扮出外,在湖畔赏花扑蝶,处处洋溢着节庆的欢乐。
白如霜也被这花朵齐放的百花节庆给吸引,沿路上,她贪新鲜地到处看看,花朵盛开,粉蝶纷飞,摊贩林立,好不热闹。
“岳大哥,咱们在这城里多待几日赏花可好?”
“花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呀,你瞧,人们办这赏花节,路边有戏曲表演,地上有花朵盛开,天上有花朵形状的纸鸢在飞,而且每位姑娘都打扮得好漂亮,发上还别了多花呢。”
说着,她也有样学样,摘了朵花别在发上,欣喜地问:“好不好看?”
岳铁剑皱起眉头。“到处都是花,闻得我头都晕了。”
她禁不住跺脚。“我是问好不好看,又不是叫你用闻的。”
小六道:“白姑娘就怎么样都好看,人比花娇。”
白如霜听了笑嘻嘻,直夸小六嘴巴甜,眼儿一瞟,她瞧向楚钰襄,发现他也正在瞧着自己。
“很美。”他轻声赞许。
被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儿瞧着,不知何故,她竟然感到些许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眼。
敝了,她干嘛觉得不好意思啊?
一行四人进了茶楼后,白如霜的美,立刻惊艳四座。
她像是百花里最娇美的一朵,体态娉婷,柔若无骨,肤白若雪,细滑如水,而她那会说话的眼睛,看人时像要掐出水似的,明媚如月,引得其他男人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另一个惊艳四座的,便是楚钰襄,他俊逸儒雅,风流倜傥,在座的客倌中,年轻的姑娘不说,就连已经嫁人的大婶也忍不住死盯着他。
忙来招呼的茶楼伙计,上前鞠躬哈腰。
“客倌,请进、请进。”
四人顺着伙计的招呼,坐上了中间的雅席。
“白姑娘,请坐。”
白如霜含笑地朝岳铁剑笑道:“岳大哥,你也坐呀。”
楚钰襄和小六各自入座后,小六问向伙计。
“你们店里有什么好茶糕点,给咱们公子姑娘送上来。”
“客倌,为了应景这百花齐放,我们茶馆里的茶和糕点,也是百花香味,应有尽有。”
“喔,依你看,你会建议咱们点什么?”
“客倌若要吃咸的,可尝尝桂花春卷、梅子包、牡丹烧卖、荷叶饼,若想吃甜的,有梅花糕、芸豆卷、芝麻卷、芙蓉豆沙,至于茶饮,咱们店里有桑菊饮、乌龙、普洱、桂花蜜——”
一听到这些吃食小点的名字,白如霜的眼儿都亮了起来。这就是当人的好处,想当年,她还只是一只小包狸时,哪有机会吃到这么精致又五花八门的食物。
人类吸引他们狐群的地方有很多,包括这食物的艺术,把花朵拿来做糕点,也只有人类想得出来。
憋计又继续说道:“为了应应景,咱们店里特地提供贵妃酿,客倌有兴趣可尝尝,这可是为了庆祝百花节特别酿制的,只有这季节才有,过了就喝不到了。”
白如霜听了极为心动。
“给我一壶。”只有这季节有,那当然要尝尝了。
楚钰襄原本端起的茶杯顿了下,想要确定地问她。“如霜姑娘要喝贵妃酿?”
“是呀。”
“你可知道这贵妃酿是什么?”
“不就是茶吗?”
“是酒。”他柔声提醒她。
“喔?是酒?”
“是甜酒,适合女人喝,白姑娘可以尝尝看。”岳铁剑笑道。
白如霜望向岳铁剑,不由得一愣。
咦?他在对她笑?!
她意外地眨了眨眼,这可是岳铁剑头一回对她特别关照,不仅对她笑,还说出这么体己的话呢!她心中欢喜,立刻点头。
“好,我喝。”
“一壶这么够,要嘛就来一坛。”岳铁剑有酒喝,子诩笑开了。
“好的,大爷,小的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伙计送来一坛贵妃酿,酒坛一开,浓浓酒香四溢,楚钰襄一闻,便知这酒虽甜,但后劲强,心知不妙,便见店小二分别在每人的酒碗里倒了七分满。
白如霜早被这酒香给醺得心旷神怡,拿起酒碗,忍不住先尝为快。
一只大掌适时地按住她的手腕,让她诧异地抬眼。
“在下认为,如霜姑娘不胜酒力,恐怕几杯就醉,最好别轻易尝试,为了避免麻烦,姑娘还是以茶代酒。”
白如霜听了,心中不服气。“我才不会喝醉呢,多事,放开。”
岳铁剑哈哈笑道:“只要不喝多,无妨的,难得良辰美景,有酒助兴才好。”
“那我陪岳大哥喝酒。”
“好,来,白姑娘,咱们干杯。”
岳铁剑是铁铮铮的汉子,又嗜酒如命,有酒喝什么都好。
当她喝了一口贵妃酿后,那芬芳的味道,甘醇入喉,像要甜进心坎里似的。
“天呀,真好喝。”
“喜欢就多喝点。”岳铁剑笑道。
她喜孜孜地看着岳铁剑的笑容,他对她笑得好开心,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呢,这男人肯定是喜欢上她了,不枉费她费尽心思讨好他,总算有些进展。
楚钰襄禁不住为这只贪杯的小包狸捏一把冷汗,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把酒当茶灌进肚子里,双颊也逐渐染了晕陶陶的酒红。
岳铁剑是个爱酒的人,喜欢畅快饮,有了酒,什么都高兴,当伙计送上配酒的小菜后,更是大坑阡颐,一高兴起来,就会劝人多喝几杯。
几碗下肚后,白如霜感到晕陶陶、身子轻飘飘的,这酒儿又香又甜,让人忍不住一碗又接着一碗,她感觉到自己似乎不该再喝了,可当岳铁剑又为她倒满酒碗,并对她咧开微笑时,她怎好拒绝?
媚术,她要修媚术,难得现在气氛这么好,她不想破坏了。
懊吧,再喝一碗。
在她要端起酒碗时,另一只大掌放在她的手腕上,惹得她抬起眼,与另一双深黑的眸子对上。
“你不该再喝了。”
她皱起眉。“多事。”
甩开他的手,想端起酒碗,但她才刚端起,又被另一手掌压住了手腕。
“你喝太多了。”他低声提醒她。
她皱着眉。“你这人真奇怪,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她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这一回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像上回那样轻易甩开他,他的力量竟异常的大。
她诧异地望着楚钰襄,他看起来儒雅,像个没什么力量的文人,却只用单手,就让她无法把酒碗端起来。
“喂,放手。”
楚钰襄移近她,打开扇子遮住两人的脸,与她低声咬耳朵。
“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原本沉醉在贵妃酒香的白如霜,瞪大了眼,呆呆地盯着楚钰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脸上依然保持有礼的微笑,以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的后面。
白如霜往自己的翘,这一瞧可把她吓坏了,赫然发现自己的上,真的不知不觉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且还左右摇蔽着。
她倒抽了口气,赶忙施法术。
尾巴藏起来!
原本不小心冒出的尾巴,消失不见了,白如霜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她坐的位置正好背对角落,所以没人发现,而岳大哥依然开心地喝着酒,和小六有说有笑,也没发现异样,只除了旁边的楚钰襄。
这男人依然一派儒雅,与大伙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因为她露出的狐狸尾巴而感到惊讶。
她对他再度感到吃惊,没想到这男人不但不受她法术的影响,见了她的狐狸尾巴还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晓得她的底细。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文弱书生看似没威胁性,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
他笑容可掬,再度用扇子遮住两人的脸,对她低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啊?
白如霜往后一瞧,再度倒抽了口气,她的尾巴还真的又泡出来了,这下子她可慌了。
天呀!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法术不灵了?
她又急又惊,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变,都无法把尾巴变不见。
怎么办?她该怎么月兑身?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摇着尾巴走人吧?
岳铁剑发现了她的异样,奇怪地问:“白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她打哈哈,试图保持镇定,但事实上,她开始冒冷汗了,要是被人发现她是狐精就惨了,狐仙长老肯定会罚她三年不准下山。
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似乎是从她喝了贵妃酿便开始不对劲的。
一件披风罩在白如霜的身上,让她诧异地抬起脸,原本是楚钰襄为她披上自己的披风。
“白姑娘大概是喝醉了,所以有点不舒服,是吧,白姑娘?”
白如霜忙点头。“是呀,多谢楚公子。”她抓紧披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并不明白楚钰襄为何要帮她。
“不如我送白姑娘回马车上休息吧。”
要她离开?才不呢,她不想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离开岳大哥。
“我不——”她才开口,便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一把扇子刷地突然打开,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你干什么?”她咬牙问,一双水灵灵的眼儿瞪着他。
楚钰襄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为你好。”
她见鬼地问:“用扇子莫名其妙挡住我的脸是为我好?”
“免得你的狐耳朵被别人瞧见呀。”
她心一惊,赶忙模模自己的耳朵,再度倒抽了口气。
天呀!她的狐耳朵也跑出来了!
白如霜冷汗涔涔,她现在头又晕、心又慌,不开溜不行了。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我先回马车上。”她急着想走,谁知一站起身,整个人又差点站不稳。
一双手臂准确地扶住她,将她娇柔的身子给护在双臂里,没让她跌倒。
“岳兄,我送白姑娘回马车上,小六,你好好陪岳爷喝酒。”
小六聪明地明白公子的意思,立刻应答:“是,公子放心,我会好好陪岳爷的。”
白如霜被他扶出酒馆,这看似文弱的男人,却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保护在臂弯里。
“喂,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她推开他,但才一离开他的身子,她立刻感到天旋地转,最后又跌回他的臂弯里。
老天,她真的醉了。
“别逞强了,如果你不想让人瞧见,最好跟着我。”
楚钰襄扶她上了门口的马车,垂下轿帘,隔绝外界的一切视线。
坐进马车里,白如霜总算松了口气,她感到身子软绵绵,有如走在云端上踏不着地,整个思绪都无法集中。
现在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她总算可以好好质问他了。
“你到底是谁?”
“在下楚钰襄。”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醺醉的美眸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你看见我的狐尾巴和狐耳朵,居然不害怕,又不受我的法术影响,绝非普通人。”
“楚某何惧之有?反倒觉得姑娘的狐尾巴和狐耳朵很可爱。”
可爱?哼,故意糗她吗?
她又打了一个酒嗝,觉得脸蛋好热好热喔,而且好想睡……
噢,不能睡、不能睡,她还没搞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能睡。
她忍不住点起头来,想让自己清醒,思绪却越来越模糊,她坐在绣榻上,人却慢慢往前倒去,眼看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将她的人给搂回来,模着她的头。
“睡吧。”
“我不……”
大掌温柔地抚模她的发,恍若一股催眠的力量,让她终究不胜酒力,躺在他的臂弯里,梦周公去了。
薄唇勾起淡笑的弧度,怀里躺的已不是那个娇姿妩媚的女人,而是呼呼大睡的白狐,那熟睡的可爱狐脸,鼻子还红通通的,偶尔还打个酒嗝。
叭醉的白狐最可爱了。
他目光温柔,大掌抚模着这软得像棉花的小东西。
楚钰襄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在白狐的左前足轻轻打了个结,念了下咒语后,那根头发便消失在她的手腕上。
醉倒的白狐翻了个姿势,成了四脚朝天,醉得天真无邪,着实可爱得紧,令他爱不释手地模模她毛茸茸的肚皮。
睡吧,小东西,接下来的日子,咱们会一起结伴而行,这次,我在你身上下了发定咒,就算你再逃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
白如霜睁开蒙眬的双眼,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混沌的思绪像打不开的结,有些儿迟钝、有些儿恍神。
她懒懒地起身,还打了个哈欠,呆呆地看着四周,喔,这是客栈,她在客栈里。
但是再仔细一看,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当她回过头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原本蒙眬的双眼瞪得直直的。
她没看错,她的身旁竟睡了一个男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钰襄。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睡在她身边?
她记得自己当时喝醉了酒,整个人头晕晕,和楚钰襄上了马车,没多久,她就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醉倒时,竟然被这男人带回床上。
这表示她与他同床共枕一夜。
一股怒火陡然生起。好啊,这家伙人模人样,却吃她的豆腐?!
她气得大骂:“起来!姓楚的!快给我起来!为什么我在你床上?你居然把我带上床,你有没有对我怎样?我警告你,要是你——”
楚钰襄睁开惺忪的睡眼,半睁开眼帘,迎目所及的,是一幅好笑的画面,一只生气的白狐正对他叽叽喳喳的又跳又叫。
“你醒了啊?”他打了个哈欠。
“咕啊叽叽——喳呜嘎嘎——”
楚钰襄横躺着,单手撑腮,好笑地看着这只气呼呼的白狐,激动地挥着她的两只前足,还晃动她的尾巴,两只后足也轮流跺着,向他大声抗议。
幸亏他不只听得懂马语,也听得懂狐语。
“喔?你问我为什么把你带上床?我是好心帮你呀。”他慢条斯理地笑道。
“噗噗噗——”
“淑女不该骂粗话。”
“阿嘎、呜叽嘎、喳哇叽叽啦——”
“你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就算想占便宜,起码也找个姑娘家,而不是一只又跳又叫又好笑的狐狸。”
白狐呆住,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狐掌、狐腿、狐肚皮。
“阿喳——”后知后觉的惊叫声。
“这不能怪我,早叫你别喝酒。”
原来她恢复成白狐了,都怪酒力作祟,让她没注意到自己已变回原形,也终于明白为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来是在笑她恢复原形时又跳又叫的滑稽样。
“现在你知道,为何我不能把你送回房间了吧?我是为你好,免得被人发现你是白狐变的,可是会被抓去扒皮火烤伺候。”
她狐疑地瞪他,这人这么好心?
算了,还是快念咒语,好变回人形,再来跟他好好大吵一架。
她集中精神,念了化形咒,然后,她的身子开始有了变化。
她的两只前足变成了玉女敕的手臂,狐掌转成了美若青葱的五指,两只后足也伸长了,变成一双修长白的美腿。
原本神态闲适的楚钰襄不由得一怔,带笑的嘴角也随着眼前的变化而僵住,因为小东西的双手出现了,美丽的大腿也出现了,狐脸转成了妩媚细致的五官,而她的身子也化形成凹凸有致的曲线。
腰肢,变细了。
胸脯,饱满了。
一向内敛若深海的黑眸点燃了闇火,紧盯着面前逐渐成形的曼妙胴体。
敝复成人形的她,一丝不挂。
她一头缎子般的长发披泻而下,肤白若雪,丰满的胸脯上有着粉红小巧的蓓蕾,柳一般的蛮腰,组合起来,美得令人屏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瞧见她的胴体,也不是他第一次感到……心火沸腾。
白如霜一恢复成人形,立刻迫不及待地用人语跟他理论。
“你到底是谁?说,为什么知道我的底?”
她完全专注在吵架,一时忘了自己变回人形是一丝不挂的,青葱的食指点着他的胸膛,横眉竖眼地逼问他。
“你说话啊,刚才不是很有理吗?为什么不说了,眼睛瞪这么大干么,变哑巴了啊?”
懊死的!他知道狐狸妖媚,凡人难挡,而他自命坐怀不乱、不受诱惑,但是他的眼却移不开她。
这个糊涂的小东西,连咄咄逼人都这么可爱,没注意到自己没穿衣裳就罢了,还挺起胸脯顶着他。
“你说啊!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不说个明白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
一张小巧的子邬喳呼个不停,让人实在很想狠狠封住这两片诱人的唇瓣。
“咦?”
白如霜又是一怔,因为她从床榻旁的铜镜瞄到了自己不着寸缕。
她这才想起来,当她变回人形时是全身光溜溜的;人类跟畜兽不一样,要穿衣裳的,虽然她身上一丝不挂,但她没有人类女子的羞涩。
她是狐狸,虽然变成人,仍有狐性,人性的沾染有限,在媚术学成之前,她就像是初生儿那般,对男女之间复杂的情愫和,需要慢慢学习和体会。
除了她要诱惑的男子之外,她不该随便在其他男人面前光着身子,因为,这不合礼教。
她想退开,可才有了动作,下一刻已被有力的手臂给拢紧了腰,胸脯更加紧密地贴上了人家的胸膛,她疑惑地抬眼,对上楚钰襄炯炯的目光。
她没挣扎,因为她整副心思被楚钰襄的神情给吸引住了。
他的脸好红,紧抿的薄唇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而他紧盯不放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猎物,想要吃了她,但他不可能真的吃了她呀。
她的注意力,改移到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感受到掌心下的震动。
“咦?你的心跳好快。”
她只知道下山考试的目的是要勾引岳铁剑,所以一心一意地去媚惑岳铁剑,只想着跟他,这样就可以达成狐仙长老饿的媚术考核,所以不会去注意其他男子。
而此刻,她却对楚钰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这么盯着自己,让她心跳也莫名地加速,呆呆地望着他。
“看来,在修成媚术之前,你似乎要学的还很多。”
她听了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修媚术?”
“我还知道,你来自金狐族,为了要修成狐仙,必须苦修化形术和幻术,而媚术,是你们学习与人类相处,沾染人性的机会。”
这男人竟然对金狐族如此了若指掌,因为呆愕而微张的樱桃小嘴,毫无疑问地等于在诱人采撷,而他,也不请自来,忽然低下头,探访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呀?
她错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而呆掉了,她甚至没有躲,也忘了要抵抗,这冲击的感受淹没了她的思绪。
男人吻女人,是极亲密的行为,只有两情相悦时才会发生,可是楚钰襄吻了她,被他紧搂的身子升起一股她不能理解的狂热。
他移开一点距离,观察她的表情和反应,瞧见小家伙红通通的脸蛋有着不解的迷惘。
“你吻我?”
“不。”薄唇勾起弧度,带着些许磁性的低哑。“这只是亲嘴。”
“亲嘴?”
“亲嘴只是我的唇瓣碰到你的唇瓣,接下来,这才是吻。”他的唇又贴了上来,轻轻撬开她的嘴,滑入火舌,挑逗她的软女敕。
她从未与人类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经验,狐仙长老曾说,人类的亲吻,是很迷人的,会让身子发热、心跳加速,脑袋瓜子茫茫然,搞不清方向,是人类最强的法术。
这就是吻?用他的舌,舌忝着她的舌?然后纠缠、打转……
多奇妙的感觉呀,她的脑筋还真的无法思考了,只是睁着大眼,任由他的火舌在唇瓣里挑逗,她的心口,也像被一股力量给撩拨着。
楚钰襄停止了吻,再度隔开一点距离,端详小家伙的反应,她睁着一双清澈蒙眬的眼,有好奇、新鲜和迷惘,他立刻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这发现让他非常高兴。
“霜儿……”白如霜像是突然惊醒,从迷惘中回神,模着自己粉烫的双颊,对他大声抗议。
“你对我下了什么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