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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复燃那么难! 第三章

作者:莫霖类别:言情小说

严国烈与汪语茉就这么逃走了,那天晚上偷偷模模跑回公寓内收拾一点东西后,就这么离开了这样的恐怖生活。

汪语茉本想通知弟弟,但是被严国烈拦住了。

饼去或许曾经认为她弟弟是个不错的人,有义气,对兄弟总是挺到底;但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对他的印象是坏到底。“语茉,听我说,如果妳弟都可以这样把妳丢着让妳去面对那些人,妳也可以不要去理他。”

“可是,他是我弟啊……”

“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做的事情何只这个年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让他自己去尝尝苦头吧!”

汪语茉沉默了,至此她再也无法反驳严国烈所说的,更何况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连租来的房子也不敢回去,还顾得了谁呢?

说到什么都没有,那可真是惨啊!那天晚上偷偷回到公寓,发现里面大部分堪用的东西都被那些讨债的人搬走了,好在她平常就会把一些重要的证件都藏起来,不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身无分文的两个年轻人,左思右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汪语茉想到从小住到大的孤儿院。

他们硬着头皮回去找院长,院长二话不说收留了他们。这一男一女,大概变成孤儿院创立以来,收过年纪最大的院童。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只能这样,两人就这么住了下来。但也不好白吃白住,所以两人开始参与照顾这群孩子的工作,汪语茉就负责煮菜给孩子吃,至于严国烈则负责陪孩子玩,或者说是当这群孩子的玩具。

寄人篱下的感觉有点不好,但是不能否认,住在孤儿院的这两个月的时间,是他们这一生中难得的悠闲时光,没有争执、没有害怕,没有外头都市丛林的步履维艰。

这两个月,也成为往后回忆时,最常回顾的一段时光……

连他也说,住在这里很开心,那种开心是他过去从未感受过的,他甚至说,等他将来赚了大钱,他一定会捐钱给孤儿院。

彬许是因为松懈下来,不用担心她弟弟是不是又来找什么麻烦,生活里只有彼此,两人开始进一步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彼此间扩散。

那天上午,温暖的阳光洒在院内的小操场上,汪语茉在厨房帮忙完,走出厨房,正打算走回寝室时,她听见了操场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孩子的笑声最是可爱,然而其中竟然也夹杂了一个爽朗的男性笑声。

声音吸引了她,不断向前走去,绕过小角落,终于看见小操场上玩成一团的人,里头有好多小阿,大约十几个,最突出的就是长得相当高大的严国烈,那群小阿拉着他的手,兴奋的大叫;严国烈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任由自己被这群小阿团团包围。

“阿烈哥哥!”

“干嘛?不要一直拉着我啦!”

“阿烈哥哥,我们来玩啦!”

“你们不要一天到晚想要玩,还不赶快去用功念书。”

卑虽这样说,可是严国烈还是配合孩子的要求,将其中一个孩子抱得高高的,惹得那个小阿兴奋大叫,其他人也不断笑着,纷纷跃跃欲试。

汪语茉看着,脸上也堆迭起笑容,心里异样的情绪不断滋生,她突然觉得这个男生好耀眼。

其实严国烈本就是个很热情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股热情有时会莫名的遭到掩藏、遭到克制,但是到了这里以后,常常看到严国烈玩疯的样子。

这时,几个小阿甚至开始分两边,一左一右拉着严国烈的手,开始用力的拉着他。

严国烈大笑,“你们现在在拔河是不是?要拔河可以,去找绳子来,不要把我当绳子──”

小阿哈哈大笑,两边甚至开始大喊,“一二,杀!一二,杀!”

“啊!杀人啊!我快被你们扯断了……语茉,救我……”他看见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汪语茉,不禁大喊,心里则是被她的笑容吸引过去。

这个女孩终于展露了笑容,这段日子以来,她总是有点忧郁,还懂得笑就好了。

她真心笑的时候,脸上会散发出光芒,清秀的眉毛凑近小小的眼睛,嘴唇也轻轻抿着,老实说,这样的画面他永远不会忘记。

“一二,杀!一二,杀!”

“五马分尸啊!救我……语茉……”

汪语茉开始哈哈大笑,严国烈也乐得让自己成为她欢笑的来源。

不只欢笑,他甚至想他愿意承受她的一切情绪,欢笑、悲伤、痛苦、愤怒,只要能让她快乐,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汪语茉没有出手援救,反而加入战局,参与其中一方,抱着一个小阿的身体,也煞有其事跟着喊着“一二,杀”。

这时所有小阿都散开了,开始将汪语茉与严国烈团团围住,两个人就被孩子形成的小圈圈包围。

被孩子们挤着,汪语茉只能靠近严国烈怀里,这时的她不好意思极了,脸愈来愈红,严国烈则是大方的将她揽进怀里。

顺水推舟啊!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利用?

小阿一看到,就开始大叫,“哦!男生爱女生,哥哥喜欢姊姊喔!男生爱女生,羞羞脸!”

喜欢……

汪语茉没说话,严国烈也不发一语,他们只是彼此靠着,如同逃出公寓时她靠在他背上一般这样亲密靠着。

有些事情,他不说,她慢慢也懂了;心意,已经在许多小动作之间,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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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儿院住了两个月,严国烈决定要搬出去;汪语茉一开始舍不得,可是严国烈告诉她,他们不能长时间住在这里,总要走向彼此未来的路。

“我们未来的路?”

“那当然!妳该不会以为我要自己搬出去吧?”这个女孩该不会这么笨吧!他以为这段日子他的表现够明显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你一起搬出去?”

她果然很笨,“没错!“我们”一起搬出去住。”

汪语茉讶异得说不出话,倒是严国烈开始收拾起行李,“我找到工作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照顾妳,有我在,妳什么都不用担心。”

“阿烈……”汪语茉很高兴、很开心,可是心里却忧心自己会拖累他,走出这里,来来还充满许多不确定性。

可是严国烈紧牵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带着她一起向所有院童告别,离开了这里。

走出大门时,她还有点发抖、有点害怕,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始终陪在她身边。

新的栖身之地是个小鲍寓,严国烈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虽然身上钱不多,但总能迅速的安排好一切,租房子、找工作,这两个月住在孤儿院,他也没闲着。

就这样,他们展开了新生活,严国烈出门工作,汪语茉则照顾这个家。当时的他们不过才十八、十九岁,却好像决定了这一生就这样过了。

有彼此陪伴,干脆就这样过好了。

严国烈在一次机会中向她坦承,自己是逃家的,但没有提及自己的出身,只说自己决定一个人在外过生活。

汪语茉不解,“你既然有家,为什么不回去呢?”

“说来话长,以前的我很不知足,觉得在那个家庭里压力太大,我要承受太多人的要求跟期望,不过后来,我真的只是单纯想靠自己生活,看看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

“……”

“语茉,妳怎么了?”

汪语茉不敢说,事实上她很想问他,会不会有一天他要回家,而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人照顾、保护自己的感觉,尤其是他,他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只是一个可靠的朋友,她的心已经完全向着他了,若对生活还有什么期待,也是因为他。

汪语茉没说,如果那一天来临,她没资格也不应该阻止他,或是拦着他,可是她的沉默,严国烈都看见了。

一个多月后,汪语茉满十九岁。

这十九年来走过许多悲伤,有许多记忆不想回顾,因此她根本没想过过生日这档子事,她想,生日也是普通的一天,过去了就算了。

可是严国烈不这样想,他安排东、安排西,买了蛋糕,又煮了一桌子菜,高高兴兴而且大声唱了生日快乐歌。

小鲍寓内,蜡烛火光摇曳,汪语茉已经不知又哭又笑几回了。

严国烈沾起一抹女乃油,调皮的抹上她的脸,“语茉,切蛋糕。”

“讨厌啦!”她脸庞抹着女乃油,白色的女乃油里竟透映出她脸庞的羞红,借着蜡烛火光,她可以看见他脸上爽朗的笑容,看见他英俊的脸庞,自己心里不断怦怦跳着,不能自已的心动。

她知道她早就动心了,从他背着她逃离公寓开始,她就不能自已的献上一颗心。

这辈子还没有多少人会这么关心她,让她因此彻底失守,只想一古脑儿的奉献自己。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又激烈,严国烈伸手抹去她脸上的女乃油,汪语茉动也不敢动。

终于严国烈轻轻吻了上去,摩挲她的唇,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此刻,他终于知道这种感觉该用什么话来形容。

“语茉,”趁着两人喘息分开,“我爱妳……”

汪语茉彻底崩溃、完全臣服,仅只一句话,顿时激情冲昏了脑袋。严国烈抱起她回到房间,让彼此躺在床上。

就要发生了,她不会后悔的,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害羞的彼此赤果,听见彼此那轻微但逐渐加重的喘息。

“阿烈,我是……第一次……”她害怕,更不知所措。

“妳别笑我,我也是第一次。”

她笑了,凝视着他,完全放松将自己交给他。或许不懂会发生什么事,但确定的是,他不会伤害她。

喘息间,肢体交缠扭动间,她低声轻语,话语却撞进他的脑袋里。“阿烈,我也爱你……”

爱语彷佛具有催情效果,严国烈几乎无法克制自己,成了一头困入栅栏中的野兽,她的爱,从此关住了他。

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只知道今晚两人彼此交了心。

严国烈发誓,他会永远爱她、保护她、照顾她,不管未来变成怎样,不管彼此之间遇到什么问题,他的誓言永远不变,永远如今晚一般。

他发誓,他会努力做到,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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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简单的日子过了四个月,两人的感情也迅速的发展,这种有点类似在患难中建立起来的感情,待别容易催化更深一层的情感。

汪语茉常常回想这段日子,他与她就像是一般的夫妻一样,彼此扶携,一天一天的过,彼此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这段日子,真的太过短暂了……

四个多月后的某个深夜,严国烈不在家,他找到一份便利商店大夜班的工作,早就出门上工了,家里只剩下汪语茉一个人。

没有他在的夜晚,特别容易睡不着,她已经习惯在他的怀抱里睡去,正当她难以成眠时,电铃突然响起。

汪语茉吓了一跳,立刻冲去开门,打开门发现,竟然是她那半年没见过面的弟弟。

“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眼前的男生跟过去形象不太一样,过去的他总是张牙舞爪,凶狠的模样让人害怕,现在却畏畏缩缩的。“姊,妳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汪语茉还没说好,就被弟弟推着走,她想,过去弟弟虽然对她很凶,不过倒也没真的害过她,何况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因为他从来没叫过她姊姊。

汪语茉竟然跟着他去,一路上她弟弟沉默不语,气氛很凝重。

这时,她弟弟突然开了口。“姊,妳知道阿烈是什么人吗?”

“怎么会这样问?”

摇摇头,算了。如果没有出错,等一下严国烈也会来。

搭上计程车,过了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间外观相当豪华的店面,他拉着她从后头巷子里的小门钻了进去。

“这到底是哪里啊?”

没有得到回答,却在连续通过几扇小门后,看到惊人的画面,汪语茉也才知道,这是一间相当有名的珠宝店,而他们正位于珠宝店内部的保险库内。

店内的警卫全部被打晕,五花大绑在角落,眼前有好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一看到她,脸上表情很是兴奋。“看看谁来了,妳可真是了不起,竟然勾搭上这样的大财主。”

汪语茉认识这个人,这就是带坏她弟弟,拉她弟弟进帮派的老大,看看四周,她心里一惊。“弟,这是在抢劫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这是违法的!”

“少在那边教训妳弟弟给我们看!我告诉妳,今天找妳来也没别的目的,妳乖乖待着,等一下严国烈来妳就没事了。”

“阿烈?关阿烈什么事?”

大笑三声,“妳少装,妳难道不知道,严国烈是知名严氏集团的第三代接班人?而这一间珠宝店就是严家的产业,等一下严国烈来,就可以告诉我们金库的密码。”

汪语茉完全震住了,严国烈的出身让她震惊,但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真的走错了,不该走这一趟的,她害到阿烈了。

就在说话的同时,严国烈也赶到了,他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说想要汪语茉安然无恙,就要他立刻赶到严家企业旗下一间珠宝店。

严国烈没时间多想,心里又急又慌的他,连暗责汪语茉深夜为何乱跑的机会都没有,立刻赶来这里。

这里虽是严家的产业,但是他还是第一次来。

一走进里面,立刻见到这群人,还包括被他们控制在手中的汪语茉,以及他那有点惭愧的弟弟。

绑来他们才知道,汪语茉的弟弟欠下赌债,赌场老板告诉他,只要他把他姊姊还有严国烈引来,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

“严大少爷,你终于出现了,你们还真能躲,老子要干这一票策画了这么久,差点还因为找不到你们而放弃。”

“什么少爷,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大少爷。”

“少来,再装就不像了,连汪语茉都知道了……”

严国烈看向她,心里一阵动摇,他摇摇头,甩掉脑袋里怀疑她的思想,不会的,语茉这么单纯,不可能会对他使这种心机,不可能……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拿着枪,指了指身后的保险库,“身为严家大少爷,一定知道密码吧?我要你打开它。”

“我怎么可能知道密码?”这个人是白痴吗?他就算是严家的人,也不代表他记忆力有这么好,连旗下一个小珠宝店的保险库密码都记得。

“妈的,你想要她死吗?”

看着那人将枪指着汪语茉头部,严国烈心里一紧,“放开她!”

“那你就听话,乖乖的打开保险库,我们抢完了就走,你们严家这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这么一点吧?”

看向保险库,该死!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保险库密码。

严国烈站在保险库前,随便按下几个密码,想当然是开不了。但是他知道,这个保险库只要密码输入错误,就会启动与警局的连线系统。

“妈的!你不要跟我耍花招,赶快打开。”

汪语茉惊心动魄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严国烈的背影,她感到很抱歉,她又拖累他了。

严国烈拖着时间,一旁的抢匪已经快要失去耐性,甚至拿起枪指着他,可是严国烈还是一遍试过一遍,当然全错,可是他在拖延时间。

终于在二十分钟过后,外头警车铃声大作,所有人一阵心慌,开始四散,警察也在这时冲了进来。

严国烈趁隙拉着汪语茉的手想要逃走,可是却来不及了,包括所有抢匪,还有严国烈与汪语茉统统遭到逮捕,每个人都被铐上了手铐,当成现行犯送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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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国烈与汪语茉在警局过了两天,彼此分开,见不到彼此,有好多话说不清楚,彼此只能不断猜测、顺便思念。

第三天下午,汪语茉在警局见到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将近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是严国烈的爷爷,叫作严志雄。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老人,虽是白发苍苍,但一双浓眉与剑目显得气势逼人。

严志雄追踪这个逃家的孙子快要一年,终于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也花了两天的时间,彻底弄清楚这一年来严国烈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跟了什么人在一起。

所有答案都指向眼前这个女人,最后他的孙子甚至因此进了警察局。这对于极为注重家风的严志雄而言,简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但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孙子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着情感;这样一个女人,别说是孤儿出身,现在甚至还因为犯罪进了警察局,这还得了?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在保出自己孙子前,先见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应该说是女孩,出乎他意料的清纯,那一双眼睛透露着单纯与执着,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得先解决掉她。

他的孙子还是个小阿,未来必须接掌整个严氏企业,现在不能困在一个女人身上,他必须回到美国,完成学业与各项训练;而这个女人显然是个阻碍。

汪语茉戴着手铐,站在角落,不知所措的看着严志雄。

“我是国烈的爷爷。”

汪语茉赶紧鞠个躬,“您……您好。”

“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相信妳也已经知道国烈的出身,我不管你们这一年来发生过什么事情,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两个立刻分开。”

“……”汪语茉如遭雷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国烈以后必须一肩扛起整个企业,现在的他怎么可以虚度时光?他应该完成他的学业,妳觉得他花时间在妳身上,对他是一件好事吗?”

“我……”汪语茉说不出话来,但眼眶里已经蓄积泪水,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好自私……

“妳看看妳现在的样子,妳怎么可能配得上国烈?”

低头看着戴着手铐的自己,汪语茉泪水终于滑落,口里只能喃喃说着,“对不起……”

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好像说服她了,严志雄站起身,“我给妳五分钟想一想,等一下妳去见国烈,跟他把话说清楚。我相信妳应该知道要说什么。”

严志雄离去,警局的小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绝望的哭泣着,落着泪,心里净是挣扎。

五分钟后,汪语茉擦去泪水走出了房间,不敢抬头看严国烈的爷爷,却永远记得他话语的轻视与严厉。

她配不上他……

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严国烈已经等在那边,他并没有铐上手铐,显见严志雄动用各种势力,已经排除孙子跟这起强盗案的牵扯。

严国烈看都没看爷爷一眼,直接冲向汪语茉,先是紧紧抱住她,一解相思之苦,却又低头看见她戴着手铐,吆喝着要人解开她的手铐。

“阿烈……”

“是谁把妳铐起来的?妳又不是嫌犯,快点帮她解开。”

汪语茉含着泪,感受到他的真心,她的心也一阵痛,可是她眼角看见老人家的瞪视,心里尽避滴着血,也要放开他。“阿烈,我要跟你说实话,我会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爱你。”

严国烈用力摇头,“妳在胡说什么?才几天不见,妳的脑袋就不清楚了吗?”语气还开着玩笑。

轻轻推开他,“我是说真的。”

她的泪水开始流下,充满歉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严家的少爷,所以我接近你,这样才能帮忙我弟,骗你去开保险库。”

严国烈大吼,“妳胡说!”

“我没有,我都被抓进来关了,我为什么要胡说?”

严国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只是不停摇着头,老天!她是真的吗?这是她真的想法吗?“语茉,告诉我妳是骗我的,告诉我!”

汪语茉摇着头,泪水也不断滑落,“我没有骗你,我甚至在想,就算没有骗成功,我也可以缠着你,嫁给有钱人,这样我就不用再吃苦了,我根本不是爱你……”

她放声吼叫,泪水却不断滑过脸颊,以为这样就能决裂,就能让他死心,让他回到他原来的生活、原来的轨道,完全忘记了她。

可是她竟然看见严国烈的眼眶中流下了泪水,她震惊,不敢相信一向好强的他,竟然示弱了。“阿烈……”

严国烈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缓缓的松开手,用力一遍又一遍擦掉不断滑出的泪水。

他什么都没有说,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他的无助,彷佛看见一个小阿走丢了一样,却倔强的不肯说出口。

“啊──”他狂吼,终于痛快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一声一声钻进她的耳中、脑中与心中。

她成功了,成功伤了他的心……可是她也心碎了。

“时间到了,严先生。”

一旁的警察提醒,严志雄点点头,严国烈却毫无反应。

这时,一名女警上来带着汪语茉离开。

汪语茉回过头,看了看痛苦颓然坐在地上的严国烈,心里闪过各种诀别的语句,脑海里闪过许多这一年来的相处画面。

这些,从此就只能变成回忆了……

汪语茉离去,大门关了起来,严国烈这才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他从此收起所有感情、收起所有情绪、收起所有笑容。

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亲人;严志雄也回视他,低声斥责着──

“你到底要丢脸到什么时候?还不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继续接受你的高压统治、你的期望、你的掌控?”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严家的子孙,这些都是你应该接受的,不要做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相信你严志雄神通广大,政商界都吃得开,一定办得到的。”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不要?那就算了。”此时的严国烈已经完全收起面对汪语茉时偶尔会展现的孩子气,他彷佛在与对手谈判一样。

“你说。”

“我要你全力保住语茉没事,让她平安走出警局,只要你做到,我就回美国。”纵使亲耳听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其实不爱自己,严国烈还是难以任由她走进牢里,她孤独一人,没有人能为她申冤,只有他可以,如果他不做,她就真的没救了。

可是严志雄不敢相信,他的孙子竟然还在想那个女人。

“如何?”

严志雄没有给非常正面的答复,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严国烈以为他答应了,环顾四周,不顾自己眼睛还是红的,就这么走出了警局,也走出年少时期的一段爱情。

懊吧!放她走吧!

可是他没想到,在他身后的老人竟为了替他彻底解决掉汪语茉这个麻烦,做出这个完全丧失理智的决定。

严志雄对着跟在他身边的律师说,“到时开庭,你就告诉检察官……”

这一句话,让汪语茉从此掉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