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产检回到皇甫逸的豪宅,季纤纤看到她从没想过会再见到的人——杨燕和季盈盈。
“大妈、姊姊,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纤纤!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还大著肚子!杨燕问道。
“我住在这里。”
“你跟皇甫逸结婚了?”她知道皇朝集团接收了季氏企业,处理了债务问题,季氏企业现在成了会赚钱的公司,但她不知道他们结了婚!
没听到皇甫逸结婚的消息,他们不可能已经结婚,应该是皇甫逸处处留种。
“没有。”季纤纤老实回道。
如她所料。“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但她仍得确定一下。
“大妈,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她扯开原本的话题,因为她不想和她们说太多,她知道她们只会取笑她。
“我是来找皇甫逸的。”
“他还没回来。大妈,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你替我转告他,盈盈怀孕了,我要他娶盈盈。”
“妈!”季盈盈拉扯著杨燕,似是有口难言。
“你的意思是……姊姊的孩子是皇甫逸的?”季纤纤连忙扶著肚子,免得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样受到剧烈的刺激。
她跟姊姊……跟同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如果是其他情妇怀了他的孩子,或许她遗能承受。
“没错!纤纤,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是皇甫逸的吧?皇甫逸得娶你姊姊,否则我会把这件事闹大,说皇朝逸公子敢作不敢当,他会身败名裂。我看你就委屈继续当情妇吧,看来这好像也会遗传。”
“不,不会遗传。大妈,我无法替你转告,你自己跟他说吧!”她迳自上楼,进入房间里。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杨燕拉著季盈盈大刺刺的坐下。
“妈,我们回去了。”季盈盈如坐针毡。
“我要那个姓皇甫的小子负责。盈盈,我可跟你讲清楚了,我知道皇甫逸不可能人赘我们家,那也没关系,你这胎若是男的,就姓季,将来得替季氏传宗接代,听到没有?”
“妈,我……”
“你在怕什么?你这样怎么当副总裁夫人。我会替你把群芳录里的女人一个一个砍掉。”杨燕提高音量说道。
棒著门,季纤纤清楚的听到杨燕说的话,她无声无息的淌著泪,脑里思绪干回百转,她做出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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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燕和季盈盈坐在大厅里打著瞌睡,因为杨燕等不到皇甫逸不死心。
开门声惊醒了她们母女,她们也惊吓到甫进门的皇甫逸和魏俊生,皇甫逸的臂弯里还搂著一个情妇。
“盈盈!”魏俊生惊喊了声。
“俊生。”季盈盈不自在的回了句。
“你干嘛跟那个助理这么热络?”杨燕轻斥著季盈盈。
“季夫人,这么晚了,你是来看纤纤的吗?”除了这个可能,皇甫逸想不出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皇甫副总裁,我哪还有心思管那个爱哭的死丫头,我自个儿的女儿都管不完了。”
她对季纤纤苛薄的态度让他反感到了极点。“季夫人,纤纤从今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会照顾她一辈子,你想怎么管你女儿,请你回家管。”
“你要照顾纤纤一辈子!那盈盈算什么?”她们母女跟她们母女上辈子肯定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盈盈?关我什么事?”而他竟然承诺要照顾季纤纤一辈子!他是怎么了?那女人肯定搞乱了他的神经。
他的神经绝对已经错乱了,他才会带情妇回家还跑去跟魏俊生一起睡,像是在为她守身:才会没陪她做产检,随后又打电话跟医生问情况:才会每天要佣人报告她的状况。
“盈盈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想抵赖。”杨燕推开皇甫逸臂弯里的女人,把季盈盈送到他身边。
笔甫逸正想开口斥回杨燕的无稽时,魏俊生随即把季盈盈拉走。
“盈盈,你怀孕了?”魏俊生满脸喜悦。
季盈盈羞涩的朝他点点头。
“你们……”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杨燕指著他们说不出话来。
“季夫人,盈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向您提亲。”魏俊生恭敬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盈盈每次要出去,都跟我说是皇甫逸约她的,怎么会……”会是他的助理,她女儿是要当副总裁夫人的。
“妈,我若不说是皇甫逸约我出去,你根本不会让我出去。”成天不是要她招赘个人才进来,就是要她嫁个有钱人。
“我反对。除非你答应入赘季家。”
“入赘?季夫人……”
“妈,都什么时代了,你这样会吓跑俊生的。”也是因为母亲这个条件,她才瞒著怀孕的事,没想到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我不管。”
“俊生,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连皇甫逸都觉吃惊。
“是你让我陪盈盈吃饭的。”
笔甫逸了然一笑。“季夫人,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肯定很相爱,我想除了入赘季家,什么都可以谈。”
杨燕铁青著一张脸。“行,我要他们生的孩子二男一女姓季,他们夫妻得跟我一起住,他还得到我公司上班。”
“季夫人,跟您一起住以及到您公司上班都没问题,可这二男一女……”数目好像多了点。
“妈,二男一女会不会太多了?我要生姓季的,还要生姓魏的,我又不是母猪。”季盈盈抗议道。
“那一男一女。”杨燕退一步。
“妈,一个男生就好。”
“你!一个男生就一个男生。”
“季夫人,那就说定了,俊生的酒席我包办。”好歹他们主仆一场。
“找个日子来提亲。盈盈,我们回去了。”杨燕拉著季盈盈走了出去。
“季夫人,我送你们。”魏俊生也紧跟著出去。
“怎么说你都比那个爱哭的死丫头强,她跟她妈一样,一辈子充其量都只是个情妇。”
杨燕的话随著她离去的脚步愈来愈远,皇甫逸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跟她妈一样,一辈子充其量都只是个情妇。万一纤纤也听到这句话……一个冲动,再加上不舍,皇甫逸冲上二楼,冲进他们的房间。
“纤纤!”她怎么会不在房里?
“逸,晚上睡这里吗?”女人跟著他上楼来。
“滚!”纤纤怎么会不见了?他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
“我叫你滚!”接著,他冲出房间,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开始满屋子的梭巡著季纤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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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美国南方,绵延数公里的乡村道路,在一片青翠原野中蜿蜒著。一辆高级房车在乡村道路上急速行驶,沿路扬起漫天尘埃。
“再开快一点。”皇甫逸催促著家里的老司机。
“逸少爷,够快了。”他这辈子还没开过这么快的车。
“逸儿,你在紧张什么,不过是生个孩子。”苏心荷瞥了他一眼,故意无关紧要的说著。
明明心里是爱著纤纤的,却又拉不下脸,仿佛爱上一个人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会损了他皇朝逸公子的名号似的。
“我、我是想看孩子。”可恶的女人,三番两次从他身边落跑,让他绕著地球追著她跑,还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继续死鸭子嘴硬。“以后你可以天天看,何必急于一时。这沿路的风景好漂亮,我们就顺便欣赏一下。你看,那边有几头牛呢!”
“妈,你没看过牛啊?”
“看过啊。”
“那你看过你孙子没?”
“没啊!”
那还有心情看牛?接著他突然喊道:“停车。”
“逸儿,停车做什么?”不会真要让她看牛吧,她心中可也是急著要看他们母子,刚刚是故意整那个小子的。
“我自己开。”简直是老牛拖车。纤纤辛苦生孩子,他怎么可以不在身边,况且他整整三个月没见到她了。
苏心荷松了口气,随即又感觉处在恐慌之中。因为皇甫逸简直是将油门踩到底,车后扬起的漫天尘埃如小型龙卷风。
车子驶进村庄,找到村庄里的唯一一家诊所,皇甫逸和苏心荷立刻冲进这间颇为陈旧的诊所中。
“女士,我是季纤纤的丈夫,她现在情况如何?”皇甫逸朝柜台内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女人间道。
“你是她丈夫啊,你终于来了,这里有些资料让你签名,你夫人还在手术房里,你在外面等一下。”
“逸儿,你刚刚说你是纤纤的丈夫?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苏心荷揶揄著自己的儿子。
“难道要我说我是她的情夫啊?我可是孩子的爸爸。”他妈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跟他吐槽。
“啊——”一阵痛苦申吟突地从斑驳的两片木门中传出。
“妈,那是纤纤……纤纤的声音,你不是说生孩子没什么的吗?那她怎么会叫得那么凄惨?”
“生孩子是没什么,但是很痛、很痛的。”
“啊……”又一声痛苦申吟传出。
“女士,我可以进去看看我老婆吗?”此刻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先生,我们老医生跟城市里的医生不一样,他不喜欢让家属陪在旁边。”
可恶!“我要转到大医院,我要陪在她身边。”
“逸儿,你是不是有问题,纤纤生完孩子就拿钱走人,你陪在她身边做什么?想牵扯不清啊?”苏心荷刻意提醒他答应过的事。
他就是想跟她牵扯不清。“谁说她可以拿钱走人的?”
“三个月前你自己答应的。”
“我……那是气她不告而别,气她说不再当我的情妇。”他都跟她解释过了,季盈盈的孩子是魏俊生的,他带情妇回家并没碰她们,他甚至允诺要把群芳录中的情妇除名一半,结果她还是坚持不肯当他的情妇。
他从不对女人低声下气,最后只好答应了,害他这三个月身心饱受煎熬。
“哇、哇——”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妈,纤纤生了、生了!”他高兴得不像个绅士,反而像是小阿。
木门打开了,老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老婆和孩子……”皇甫逸立刻趋上前去。
“母子平安,母亲虚弱了点,需要休息。”老医生说道。
“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可以。”
闻言,皇甫逸立刻冲进手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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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较温和的南方也飘起了雪,皇甫逸帮季纤纤办了出院手续,抱著昏睡中的她回到她租的小屋。
季纤纤昏睡了好久,才终于因寒冷而清醒过来。
“纤纤,你醒了!”皇甫逸坐在她的床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个下午,他决定要面对自己的感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泪水突地冒了出来,见到他时心痛的感觉犹如刀割。
“不哭、不哭,我在这里陪你。”他急忙诱哄著,在她唇上吻著。
“孩子……”
“我抱给你看。”
“不要!”她不可以看,看了她会不舍。
“为什么不要?”
“你抱著孩子快走,不要让我看到孩子,我会……”她泣不成声。
笔甫逸紧紧的抱著她,“你听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永远不会,你也可以永远和孩子在一起,我们也会再有孩子。”
这样的求婚方式她听得懂吗?
“永远不会?你见过老情妇吗?等我不再年轻的时候,你还会要我吗?”
她没听懂。
“纤纤,我的意思是我、我要跟你结婚。”
季纤纤的泪水突地止住。“你怎么好像很勉强?”
“我又没求过婚,讲得出来算不错了。”
“那你怎么处置你那些情妇?”季纤纤一双迷蒙的大眼直直的瞅著他。
“我想想看……”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他也宛如过著没有情妇的生活,可是一下子情妇全没了,好像又怪怪的。
这种事还要想,她气得直发抖,却又好像是真的冷。她不经意的看向窗外,“原来外面下雪了,我好冷。”
“我马上起火。”母亲说生完孩子不可以感冒,于是他立刻走到壁炉前准备起火。
“我愈来愈冷了。”
“就快好了,这壁炉一整年没用,木头有点湿,我去找个易燃物来起火。”但是这房子里好像没什么易燃物。
“逸,我真的好冷。”
笔甫逸放下木头跑回她身边,紧紧的抱著她,想先给她温暖。“你的手好冰,我还是得赶紧起火。”
笔甫逸将一张张的纸丢进壁炉里帮助起火,一会儿,壁炉里窜出火苗,室内立时温暖了起来。
“逸,你撕的是……”怎么好像是他的群芳录。
“找不到东西起火,我的公事包里只有这本群芳录不重要,只好拿它来起火。”反正也被她哭糊了。
“你舍得吗?”
“我留个几页好不好?”他停止了将纸丢进壁炉里的动作。
“好啊!”
她偏过头,泪珠反射出壁炉里的火苗。
笔甫逸一看,立刻将整本群芳录往壁炉一丢,“我想到怎么解决那些情妇了,让她们全都化为灰烬。”
“你手里还握了一张,拿来,我要看看是哪个情妇让你这个皇朝逸公子如此舍不得。”她朝他伸出手。
笔甫逸把纸递给她。
她一看,原来是她自己。
“逸,我爱你,你呢?”
笔甫逸沉吟半晌,他实在说不出口,可看她又要哭了,他连忙说道:“我也爱你。”
想必是月老玩的新把戏!风流的皇朝逸公子——皇甫逸居然跌破众人眼镜和爱哭情妇结为连理,上流社会此时又多了一项“鲜”产品——另类情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