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尔瑶的要求下,她回公司上班,而且是回到先前她服务的国外部。
虽然蓝烈翼反对,但还是败在她的坚持下。
她觉得在办公室明目张胆谈恋爱会影响士气,也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所以下班后两人再甜蜜相聚。
敝复忙碌且习惯的工作,唯一改变的是,她想蓝烈翼的次数变多了。
两人相隔了十多层楼,对刚谈恋爱的男女来说,就像隔了座山般的高远,想念源源不绝涌上心头。
此时,桌上的内线响起,她立刻接了起来。
“国外部贺尔瑶。”她瞄了时钟一眼,下午一点。
(累吗?)关心的语气由话筒另一端传来。
“还好。”说话的时候,贺尔瑶的嘴角不自觉地浮上淡淡的笑容,他也知道她在想他。
(上来吧。)他是行动派,不当时间的奴隶。
“现在?”贺尔瑶轻呼一声,惹来隔壁同事侧目。
(我想妳。)自从表明心意后,蓝烈翼就不再隐藏自己对她的感情。
“我也是。”贺尔瑶把玩着电话线,手指和线缠在一起,就像她圈着他、他也圈着她一般。
“咳咳……贺小姐,上班时间说私人电话不太妥当吧。”史提突然出现,他通常会对下属讲电话超过三分钟,而没动过任何资料的情况特别注意,没想到贺尔瑶今天也会犯这小错。
(是谁,史提吗?)居然敢打断他讲话,他该死了。
“都是你啦。”贺尔瑶赶忙收起笑容,欲挂上电话。
(叫他听。)蓝烈翼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啥?”贺尔瑶傻眼了,她可不想成为八卦的女主角。
(快点。)他不耐烦了。
“不用了,再见。”贺尔瑶干脆把电给挂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
“史提经理,总裁找你。”媚如精神奕奕的喊着,听见总裁的声音,可使人如沐春风,活力百倍。
柏尔瑶的脸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
噢,不,千万不要是她猜想的那样。
史提还站在贺尔瑶的身旁没走,所以马上以她的电话接起内线。
柏尔瑶根本不敢抬头看经理,就伯他会胡思乱想。
“是,我知道了。”史提严肃的挂上电话,并在贺尔瑶的桌上敲了敲,要忙着找资料的贺尔瑶回应他。
“经理,有事吗?”她问得心慌。
“总裁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妳,要妳马上找他报到。”史提挑了挑眉,虽然传达着总裁的交代,但他的笑容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经理一定是知道了,蓝烈翼那头大笨猪。
“哦。”贺尔瑶懒懒地应了一声,想着该不该带把刀去宰了他进补。
“还不去?”
史提催促她,总裁警告他,她晚一秒,他就扣他奖金一千块。
总裁只给了他三分钟,所以他恨不得马上把贺尔瑶给踢到总裁面前。
柏尔瑶立刻起身,毕竟经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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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尔瑶心虚的和秘书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任谁看她没拿公文,还在上班时间蒙总裁召见,不管在哪个部门,都会引起热烈的讨论。
一站到总裁室门前,贺尔瑶的脸就显得杀气腾腾,要是他每天心血来潮就Call她晋见,没多久大家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才打开门,贺尔瑶就被一股力道猛然扯进去,把她压在墙上。
“妳慢了。”他等了三分又四十五秒。
被抵在墙上,和他的距离不到两吋,贺尔瑶心跳加速,心里原本盘算的那些骂人话语都消失无踪了。
他明明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但此刻看来却有一丝狂野,那双眼眸深邃似海,彷佛要把她的灵魂给吸进去。
“我……”正想开口说话,就被他的吻夺去声音。
原来,咫尺思念比远地相思更折磨人。
蓝烈翼闷哼一声,两人的唇瓣紧密相贴。
柏尔瑶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小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搂住他的颈项。
蓝烈翼顺势啃着她的脖子,惹得贺尔瑶轻喘不已。
“不行,会留下痕迹的。”贺尔瑶提醒他,她还在上班,半高的制服领子可是遮不住任何他留下来的暧昧记号。
“妳是我的。”他偏要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啊……”他肚子饿也用不着真的啃下去吧?听说人肉咸咸,不好消化耶。
一只大手不规矩的撩开她的两片裙。
“不行。”她理智地拍掉他的狼爪。
她坚持没结婚前不能踰矩,虽然她快满二十六岁,而且在美国住了十年,但是她有她的矜持。
“瑶,”他不平的抗议。
“翼,你说过尊重我的。”她的柔声细语,像春风般平息了他的。
“小妖精。”他只好捏捏她的脸颊过过瘾。
她将唇贴在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蓝烈翼震惊的看着她泛着嫣红的脸蛋,“真是服了妳。”他朗声大笑。
柏尔瑶害羞得不敢将视线对上他。
“饶妳一回。”他会这样说,不代表他会清心寡欲为她当柳下惠,因为结婚对他而言……只是计画。
“我要回去了,下班停车场见。”贺尔瑶整理好制服,解下长发披散于肩上,以免让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但她这样的举动,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别太想我。”他乘机偷香。
柏尔瑶微愠的瞪了他一眼,才开门离去。
当蓝烈翼和贺尔瑶享受着两人的甜蜜世界时,地球的另一端却有人对蓝烈翼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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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烈翼回到大宅时已近午夜十二点,他原本想待在贺尔瑶的公寓与她打情骂俏,甚至想直接住下,她赶人了他只好离开。
安琪拉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彷佛等他已久。
她来台湾快半年,他还是很少正眼看她,每次两人相遇他都是谨守本分,并且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只当她是妹妹。
但她不甘心当他的妹妹,她要的是蓝太太这个名份。
从小,她要的没有抢不到的,唯一让她挫败的就是蓝烈翼,他眼里只有安琪儿,但上天给了她机会,让她终于能反败为胜得到他。
“安琪拉,这么晚了还不睡?”看在安琪儿的份上,他尽量提供安琪拉的生活所需,也才会无异议让她待在家里这么久。
“蓝大哥,爹地说有要紧事找你。”等了一晚,她就为了说这句话。
“我会回电的。”说完,他往房间走去。安琪拉过于热切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逼她的企图,但是他的心已给了安琪儿,就连空隙也被贺尔瑶给填满。
洗完澡,他打开电脑接收讯息,麦勒先生立刻出现在电视墙的萤幕里。
“麦勒先生,好久不见,身体好吗?”蓝烈翼把麦勒先生当成亲人及恩人看待,最近因为公司屡起事端,在踢走最大的绊脚石和抓到眼红的撤资者后,他终于让蓝氏金控稳定下来。
(当然好,要不是公事繁忙,我还想到台湾尝尝小吃,宁儿的研究所考得如何了?)
“很顺利,你不用替她担心。”幸好宁儿考上他心目中的理想学校,否则他真会送她到国外念书。
(我听说蓝氏金控最近遇到麻烦,没事吧?)
“谢谢麦勒先生关心,我都处理好了。”
(唉,台湾的金融市场不稳定,我听说有许多家外商银行已经打算进行合并,和你抗衡。)
闻言,蓝烈翼但笑不语。
(我打算再给你一笔资金,让你稳占台湾金融市场的第二宝座,除了国营银行外,你就是最大的金控集团。)
蓝烈翼仍是浅笑,没有答腔。
(唉!只怪安琪儿命薄,无福与你分享成功的喜悦,不过我想,安琪拉应该也能帮助你才是。)几句寒喧后,总算切入正题。
蓝烈翼早料到对方会棋走这着,名义上是投资蓝氏金控,事实想藉联姻来控制他,间接控制台湾的金融市场。
他早看穿麦勒的野心,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拿钱帮他扩大公司规模,他怎么会把财神往外推!安琪儿还在的时候,也许他会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她父亲坐上常董位置,但是要他娶安琪拉,那么他就永远只能是他的金主。
没错,他打算娶安琪拉,但她只是他迈向成功的垫脚石,没了安琪儿,他娶谁都一样。
濒地,贺尔瑶的璀璨笑容窜上他的心头,眼神一寒,目前,他能给她的只有他的爱情。
“麦勒先生你做决定就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我就知道我当初没有看错人。烈翼,好好做,我将来的一切都是你的。)当然,你的也会是我的。麦勒野心极大的想。
闻言,蓝烈翼唇角一挑,心知肚明两人想成功,没了任何一方,都成不了大事。
娶安琪拉,也算对安琪儿尽了责任,不过,他与她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辈子,他想碰的女人除了安琪儿就是贺尔瑶,绝对不会有第三个。
就算他的对象是穿金戴银、身世非凡的公主也一样,如果安琪拉不贪心的话,也用不着赔上她一生幸福。
而此时沉睡中的贺尔瑶绝对没想到,自己沉浸在蓝烈翼的柔情里,可蓝烈翼在他的未来蓝图里,根本没有画下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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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结束,尽避蓝宁儿每天在家里看书,但她打算在去研究所上课之前,不时借住懊友芬芬家,偷偷和她出去逛个街,轻松一下。
大哥对她管教得很严格,父母逝世后,他的重心除了事业,就是栽培她成为名媛淑女。
不过,最近她与长期赖在家里的安琪拉杠上。
“喂,妳花钱都不节制,客房都塞不下了还买。”她最讨厌乱花钱的人了,虽然她和安琪拉不对盘,但跟死去的安琪儿却亲得像姊妹,可惜她红颜薄命,不然大哥也不会那么痛苦。
“妳管我,我爱怎么买就怎么买,反正我有的是钱。”安琪拉修着指甲,这款新推出的限量指甲油,全台不超过一百瓶。
一想到大哥辛苦赚来的钱让她白白花掉,蓝宁儿就有气。
蓝宁儿不笑的时候很严肃,和蓝烈翼如出一辙,不过很显然的,安琪拉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地擦起指甲油。
“妳再不节制,小心我哥把妳踢回加拿大。”真不懂她那工作狂的大哥怎么会让她在台湾住了那么久,还无条件供应她花费。
“这妳不用担心了,我会永远住在这里。”安琪拉吹吹指甲油,轻佻地说。
“什么意思?”蓝宁儿心头一紧,不会吧,她真要对着这骚女人的脸一辈子?
“妳哥啊,已经决定娶我了。”安琪拉从皮包里抽出几张喜帖,直接用证据堵住蓝宁儿的嘴。
“不可能。”蓝宁儿惊讶地拿起桌上的喜帖样式,不管西式、日式,还是传统的中国式,上头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全部都是蓝烈翼和安琪拉两人。
大哥怎么这么愚蠢,拿他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她知道大哥根本不爱安琪拉,他爱的是安琪儿和最近仆人热烈讨论的贺小姐,虽然她没见过贺小姐,不过她已经决定要喜欢她,因为任何女人都比眼前把名牌化妆品当油漆在刷的败家女要来得好。
蓝宁儿将喜帖收进包包,飞快的离家。
安琪拉冷笑一声,谁都阻止不了她嫁给蓝烈翼,就连远在天国的姊姊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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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宁儿急促地来到蓝氏金控,除了她大学毕业那天来过之外,她就不曾踏进这幢以赚钱为目的、显得雄伟气派的现代建筑。
在电梯里,蓝宁儿拿出喜帖,她知道大哥对自己的期望很高,但她真的不希望大哥为了成功而牺牲终生幸福。
走出电梯,蓝宁儿朝秘书打了个招呼,便往总裁室走。
等蓝宁儿走出视线,秘书才想起贺尔瑶还在总裁室里。
这下糟了。
正当蓝宁儿小跑步地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里头正好有人走出来。
两人冷不防地撞个正着,并把她手上的喜帖给撞掉一地。
“对不起。”贺尔瑶惊呼,立刻蹲下帮忙捡东西。
“没关系。”蓝宁儿急忙地站起身,没时间跟外人打交道。
柏尔瑶看着门在她面前关上,耸了耸肩,心想大概是哪个部门有急事要找他,她没做其他的联想,捡起蓝烈翼要交代给秘书的档案夹后来到秘书面前。
看到秘书饱含暗示的笑容,贺尔瑶不得不整理一下头发,蓝烈翼三天两头叫她上来1交代事情”,幸好秘书嘴巴紧,没把她和他的事传出去。
“咦?这不是要给我的。”秘书翻开档案夹,赫然发现一张不属于文件的粉红卡片。
柏尔瑶接过秘书递来的粉红卡片,上头还有淡淡的馨香。
“是喜帖吧,大概是不小心夹到的。”贺尔瑶看着用金线绑着蝴蝶结的帖子,典雅的设计,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喜帖?最近总裁没有婚宴要参加啊!”听说今年好日子很少,许多企业都挑得紧,尤其是这种大热天,结婚的佳偶更少了。
“难道是刚才那位小姐的?”贺尔瑶想起刚不小心撞上的人。
“不可能啦,她是总裁的妹妹,才刚大学毕业,还要念研究所,怎么可能结婚?”秘书直觉的说。
听秘书这么讲,贺尔瑶才发现自己对蓝烈翼的了解好像太少,居然不知道他有个妹妹。
“也许是公司哪个主管的婚帖?”贺尔瑶没啥兴趣,反正喜帖不是她的,她也没必要那么关心。
“奇怪,员工有喜帖也是透过我拿给总裁的,这张还真找不出他的主人,连信封上也没姓名,不如打开看看,也许能知道谁是准新郎,再考虑交给总裁,还是还给主人。”
秘书说得也对,而喜帖在贺尔瑶手上,她自然而然地顺手打开。
“是谁?”秘书一边写着明天要用的重要会议流程,一边好奇地问。
柏尔瑶瞠大眼看着眼前的名字,她既没近视也没远视,视力是正常的一点二,难道是天气太热,才让她看花了?
未得到回答,秘书狐疑地抬起头,只见贺尔瑶脸色青白交错,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不可能……”贺尔瑶喃喃自语。
“怎么了?是总统要娶小老婆啦,不然怎么吓成这样?”秘书开着小玩笑,却没让贺尔瑶恢复原来的红润脸色。
比总统要娶小老婆还严重,是她的爱人要娶别的女人了。
柏尔瑶揪紧胸口的衣襟,刚才蓝烈翼抚过的地方还留有他灼热的气息,但现在,她的心却像是坠入万年冰洞般的寒冷。
柏尔瑶勉强朝秘书微笑,以不舒服做借口,紧捏着喜帖离开。
秘书诧异地看着她脚步不稳的走向电梯,那模样像快哭出来似的;她担忧的望向总裁室,思量该不该向总裁报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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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解释?”一进门,蓝宁儿就把一堆喜帖往蓝烈翼桌上丢。
幸好在贺尔瑶离去前,他已恢复上班的冷静,但他对妹妹的擅自闯入,还是觉得不满。
他警告的瞪了蓝宁儿一眼,才拿起她丢来的东西。
他隐约猜得到是什么,拆开一看,果然证实他的猜测。
他心虚地朝门口望去,她应该不知道吧?
“哥!”蓝宁儿双掌拍在桌子上,情绪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我做事不需要跟妳解释。”
“是,从小到大我都不曾干涉你的决定,但是,这次我绝对要告诉你,我不接受安琪拉当我的大嫂。”
“要结婚的人是我,妳何必这么激动?”他口气平淡。
“我不想喊她大嫂。”蓝宁儿双手扠腰,表明自己的意愿。
“那就别喊。”反正他不介意。
“哥!”
“宁儿,别忘了从小我们立志要成功,别说我,等妳研究所毕业,我一样会为妳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届时蓝氏金控就会是全台湾首屈一指的金融公司。”他连妹婿都挑好了,就是台湾国营银行总裁的儿子。
“不,你不可以。”天哪!为了理想,大哥宁愿赔上兄妹俩的幸福;若情况真变成如此的话,她定要去当尼姑。
“当然可以,妳只能接受。”
什么时候大哥变得如此固执?一定是安琪儿的死改变了他,蓝宁儿气得想跳脚,她知道大哥一向说到做到。
“乖乖照我的话做,妳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个屁啦!照他的话做,那她的人生就变成黑白了。
“大哥,你一定会后悔的。”她有预感,大哥日后一定会悔不当初。
“我做事只向前看,从不后悔。”
一句话,将蓝宁儿对他的关心给打入死牢。
蓝宁儿摇头后退,不敢相信自个儿大哥竟变得好可怕。
她转身冲出去的关门声,震天价响的,却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这场联姻,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