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森手臂上的伤十分严重且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请他务必留院观察几天,而他为了抢救语瑄而伤重的消息传到莫老太爷的耳里,语瑄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自是免不了受到家法的惩治。
“你给我到柴房去关禁闭一个星期!”莫老太爷怒不可遏地下令。
“这七天除了女乃妈可以送茶水及食物,其他人一律不准接近,你这丫头得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有偏差。”莫老太爷慎重其事地亲自将柴房的门上了锁链,只差没贴上封条。
语瑄一如往常没有求爷爷饶恕她,因为她是该受罚,而爷爷的警告久久萦绕在她心头无法散去。
她哀愁地看了看阴暗的柴房一眼,柴房的角落堆放着腐朽的木柴,天花板上有好多蜘蛛网,一盏昏黄的小灯泡垂挂在屋梁上,风吹得它微微晃动,她找寻风从何处来,见到右侧墙壁上有扇小窗,从小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蓝色的天空。
败久很久以前她听佣人说过,太祖父的姨太太曾在柴房里上吊自杀,所以一到夜晚这里总是鬼影幢幢。
她好害怕,但谁要她闯了大祸,不但爷爷饶不了她,她也饶不了自己。
风又由小窗吹了进来,她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轻轻一抚才发现脸上全是泪。这七天她该怎么捱下去啊,现在才傍晚,她就已感到阴森,到了夜晚,她该怎么办呢?
夜幕低垂,语琼不安地蜷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冷清萧飒的风吹得小灯忽明忽暗,她紧紧抱着双膝骇怕地把脸深埋在膝盖上,蓦地又刮进一阵风,树林中发出了可怕的婆娑声,她心惊胆战地捂住耳朵,吓得泪如雨下。
懊不容易挨到天色微明,她在浑噩不安中合上沉重的双眼。
“小姐,小姐……”在梦中她好似听见祖女乃女乃的鬼魂在叫她,声音沉重且沙哑。
“啊——”她恍惚的惊醒,抱头痛哭。
“小姐,你抬头到窗边来看看,我是女乃妈啊。”女乃妈关爱的从小窗外探望,看见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语瑄,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泪水随之而下。
“女乃妈!”她眨了眨眼。
“小姐,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语瑄摇摇蔽晃地站起来,奔了过去。“您怎么哭了?”她把手伸出窗外抚去女乃妈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来,赶紧吃了早餐,别饿着了。”女乃妈把盛着丰富早餐的托盘递进窗里。
“谢谢女乃妈。”语瑄接了过来。
“有没有森哥哥的消息,他脑震荡严不严重?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担忧地问。
“有少爷在医院关照着,你别担心。”
“爷爷肯定还没消气,是不是?”语瑄愁苦地猜想。
“小姐,你别想那么多。”女乃妈安慰道。
“祖女乃女乃的鬼魂是不是在这柴房里?”语瑄恐惧地回视幽暗的柴房。
“什么鬼魂,没那回事,你别听那些佣人胡说。”女乃妈挥挥手,嗤笑着。
“真的吗?”语瑄眼睛睁得大大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肯定一夜没睡好觉!答应我吃了早餐,再去睡一觉。”女乃妈细心地叮咛。
语瑄对女乃妈点了点头,她一直看着女乃妈微胖的背影从树林的小径消失,依依不舍地窝回刚刚那个角落。
日子缓慢的过了五天,这五天语瑄一直都是寝食难安,心底牵挂的只有宇森的伤势。
眼见天又黑了,语瑄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一如前几个夜晚,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不安稳地入睡。
小窗外明月高挂,和悦的晚风吹来春天的消息,而她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到宇森复原了而且回到家中来。
“语瑄,语瑄……”语瑄仿佛在梦中听见宇森低沉的声音正唤着她。
“你的伤康复了,真是太好了……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在梦中担忧地呓语。
“语瑄,你醒醒——”宇森一回到莫家得知语瑄被关禁闭,就立刻请莫老太爷法外开恩,顽固的莫老太爷念在宇森的不追究,才答应放了语瑄。但语瑄沉浸在睡梦中,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获释了。
宇森蹲去看着她,她把脸枕在膝盖上,长及腰的发任意披泻,清灵细腻的五官显得十分憔悴,细看下发现她的眼窝明显塌陷,眼圈下有两道黑影。
他抚抚她的头,摇俺她削瘦的肩。“语瑄,回你房间去睡吧。”
语瑄疑惑地睁开眼睛,惺忪地看着眼前的梦境,对那张完美的俊脸迷糊地咕哝。“怎么梦好像是真的?”
“你做了什么梦?”宇森又揉揉她的脑袋。
语瑄这下才醒过来,她揉揉眼睛,瞪大了眼瞧着宇森,留意到他手臂上包扎的绷带。“我梦到你回来了。”
宇森恶作剧地掐了掐她细女敕的脸颊,给她一点“真实”的感受。
“好痛,原来不是梦——森哥哥你出院了,太好了!”语瑄禁不住喜悦,真情流露,单纯且热情地抱住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想代你受伤,我那么喜欢你呵!”
宇森低下头瞧着她上阵惊悸从他眼中飞掠而过,而他也立即地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似乎也有些怔住了。
语瑄被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她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心底一直想着一个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一颗心总为他狂跳,那样的感觉就叫——喜欢。
而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啊……
宇森推开她红通通的小脸。
“我喜欢你。”语瑄天真地诉说她的心意。
宇森没有回答,他不羁且无奈地对她一笑。
语瑄深深地看着他令人沉醉的笑脸。“我真的好喜欢你。”
“谢谢你,回房里去吧。”宇森当她是个孩子般的敷衍她。
“爷爷没有说要放了我啊。咦,你是怎么进来的?”语瑄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他。
宇森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捉弄地道:“你爷爷把你交给我处置了。”
“嗯。”语瑄没有异议地点头。
“这么顺服吗?”宇森坏坏地笑。
“我是该罚。”
宇森盯着那双慧黠灵动的美眸,却发现她眼底隐隐有着一抹不属于青春少女的忧郁。
“好,那就罚你扶我回去吧。”宇森站起身来,随即拉起语瑄。
语瑄惊讶地望着他看。
“怎么了?”宇森淡淡一笑。
“你真是个好人。”她知道他对她是“从轻发落”。她感恩且温柔地握住他的大手。“你可以罚我当你的特别护士,负责照顾你。”
宇森告饶地一笑,其实他除了手臂有些疼,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碍,虽还无法健步如飞,却也不至于需要他人的搀扶。“你可以扶我,但特别护士就免了。”他根本无意罚她。
“为什么?”语瑄眨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解。
“我可不想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宇森一时兴起的和她打趣,两人往柴房外的小径走去。
“不,你才不是小白鼠,你是……一头勇猛的狮子。”语瑄崇拜且认真地说。
“哦,为什么?”宇森懒懒地问。
“那天你在草原上向我狂奔而来的样子,就像一只勇猛的雄狮。”
“是吗?”宇森莞尔地问。“那你呢?”
“我是站在大狮子背上的一只小白鸽。”语瑄想也没想的就这么说。
“不怕被大狮子一口吃掉吗?”宇森扬扬眼睫,深奥地瞥她一眼。
“不会的,白鸽是因为喜欢狮子、想亲近狮子,才站在狮子背上的,而且白鸽是自由的象征,随时可以飞向蓝天白云里。”语瑄看着苍阔合黑的天空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小脸因幻想而愉悦。
“哦。”宇森深受她的“童话”吸引,而她一脸梦幻的神情更是教他有些看得痴了。“你想当一只自由的鸽子?”
“是啊,这是我的梦想。”语瑄一语带纯真地对他说。
宇森略带探究意味地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整座大宅是禁锢我的牢笼,爷爷是守着牢笼的主人,而我是一只期待自由的鸽子。”语瑄如此坦白的表露心绪,令宇森坚实的心有点儿被震动了。
他悄然地掩饰了这股震动。“你爷爷是严厉了点,不过他也是为你好。”
“或许吧,但,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了,可以像哥哥一样想做什么爷爷都让他放手去做,不必逆来顺受。”月光下宇森恍若又看见语璇晶灿的眸中盛载着忧郁。
“没想到你有那么多心思。”宇森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语瑄静静地仰望他如星般的眸子,那双深邃的眸恍若懂得她的心事,而她悄悄地欢喜着,欢喜着他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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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因那“一诺千金”的赌局,宇森真的在莫家留了下来,成为亚洲财力最雄厚的金主莫语凡的“亲信”。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了四年。
这夜莫语凡及宇森在帐房里密谈。
“所有的帐都一清二楚,除了星云帮的头儿雷虎,欠了十亿港币,不但不出面解决债务,还躲得不见人影。星云帮散了,雷虎也虎落平阳,道上的仇家又多,他就更不会出现了。”莫语凡坐在主位沙发椅上,长腿搁在茶几,扔了手上的帐本。
宇森仰躺在长沙发上,把玩着拆信刀,他低敛着眉,唇边噙着淡笑对莫语凡说:“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莫语凡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成立一个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征信组,也就是专属于你的FBI,无论债务人躲到天涯海角,都有能力把他揪出来,对你而言是如虎添翼。”
“你是说……”莫语凡和宇森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有个在俄罗斯干特务的朋友罗杰,她提早退休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立刻聘请她,要她吸收更多的精英,不只雷虎得以立刻现形,就连其他债务人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宇森看似不经心的黑眸深处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你真是愈来愈进入状况了。”莫语凡严酷的唇线划开笑痕。
“做什么要像什么,不是吗?”宇森神秘如夜色的眼瞳中漾出笑意。
“你放手去做吧,最短的时间内将征信组织成立。”
“一句话。”宇森从长沙发上一跃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早还得早起晨跑。”
宇森经过莫语凡身畔,两人默契的伸手击掌,那响亮的声音是他们彼此间的信赖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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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深夜,宇森在走近自己房门时发现语瑄柔美的身影,她孤独地坐在他的门槛上。
“森哥哥——”语瑄一见到宇森,便欣悦地朝他奔来,投进他的怀抱中,他一如往常没有拒绝地拥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怎么了,又睡不着?”他不经心地问。
“不是的……”语瑄欲言又止。“我有个……朋友的生日就要到了,我不知道要送他什么好,我做了两张贺卡你帮我选一张好吗?”
“嗯。”宇森点了头。
语瑄进了她自己的房里拿了两张她以拼布方式制作成的卡片展示给宇森。
宇森低头一掠,任意地指着其中之一。
“谢谢你。”语瑄笑着,晶莹剔透的小脸有说不出的神秘,多情的美眸流转着数不尽的情意。
宇森凝视她脸上甜蜜的笑,此刻的她就像一朵初绽的玫瑰,美丽的眼瞳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好不好?”语瑄请求。
“我没有照片。”宇森耸肩。
“为什么?”语瑄一脸失望
“我不喜欢照相。”宇森揉揉她的发。“太晚了,去睡吧!”
语瑄踟蹰着,细声细气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宇森说完立刻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留下语瑄默默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其实她的心思,他不难懂,只是他早已远离了做梦的年龄,也无心陪小女生做梦。
语瑄看着宇森关上房门,失望地垂下双肩,她真想得到他的照片,她想把他不易捕捉的眸光画下来,然后贴在卡片上,再写一首诗送给他。
她特意问过哥哥,得知宇森的生日就在下个星期,于是她做了张卡片,想给他一个惊喜。
但他没有照片,又不照相,这样一来就难倒她了——语瑄脑子一转突然想到宇森有晨跑的习惯,心底有个好主意。
翌晨,天还没亮,语瑄就悄悄地拿着照相机,到树林里她常爬的那棵树上。
晨曦从青翠的叶缝中撒下无数银亮的光芒,她看见宇森矫健的身影出现在昔日的靶场上,那座靶场自从宇森受伤后爷爷就将它改为操场,还请工人铺设橡胶跑道,专供宇森晨跑使用。
她知道这些年来宇森在事业上帮了哥哥不少忙,也受到爷爷的肯定及器重,然而对她而言,宇森的存在就像从天际撒下的一道光辉,照亮了她空乏无助的生命,滋润了她荒芜的心田。
她把相机对准了他迎着朝晨的脸,暗暗地拍摄下他超凡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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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好了没?”语瑄绕着好友赵小琪刚买的大型彩色印表机,充满期待地问着。
“快了快了,你别心急嘛,就要印出来了。”赵小琪忙着把扫描在电脑中的照片放大数倍,略微修饰颜色后,在语瑄的迫不及待中将超大张的照片印了出来。
语瑄眼见列表机缓缓的送出有若大型海报般的相片,心头怦怦然的,脸颊也燥热了,表情雀跃得像只幸福的鸟儿。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啊?长得那么帅看起来好像明星哦!”赵小琪抬起布满雀斑的脸,两串麻花辫子跟着一甩,惊艳地看着大型海报。
“他是……”语瑄眼眸灿烂,小脸羞红地盯着“海报”中的长发男子。
“你男朋友啊?”赵小琪好奇的问。
“他……不是。”语瑄摇头悄然地看着照片中那双略带慵懒、略带冷傲,且深邃慑人的黑眸。她没想到原来自己的照相技术这么好。
“那么他是谁?”赵小琪追问。
“他是——”语瑄不知要怎么向好友说明“海报”中人的身份。“你先把海报给我嘛!”
“好,不过你还没告诉我这男子是谁?”赵小琪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是我的……一个秘密。”语瑄悄声说着,细柔的语气就像甜蜜的梦幻。
“秘密情人?”赵小琪径自猜测,暖昧地一笑,将“海报”送到语瑄手里。
语瑄把“海报”卷起来,从背袋中取出英国进口的水果糖,交到赵小琪手中。“谢谢你,这是答谢海报的。”
“多谢喽!”赵小琪推了推眼镜,把心仪的糖果接在手上。
“再见了,我出来太久了,要是晚餐时爷爷见不到我可是会生气的,我先回去了。”语瑄含蓄害羞地一笑,随即轻盈地飞扬而去。
必到家她立刻冲进房里,忙着把那张超大型海报挂在床头,她喜上眉梢的从各个角度观看,十分满足又开心地笑着。
“森哥哥,你的影子早已刻划在我的心中。”她悄悄地对“海报”里的人儿说着,眼波中满是崇拜与深深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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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宇森生日的前一天,语瑄终于把宇森的肖像画好了,虽然看上去和照片很相仿,但是他的眸光仍是她无法掌握的一部分。
为什么呢?画人像对她而言并不难啊!
也许他的眸子太深不可测,而她已经尽力了。
她把画像贴在卡片中,也写好了诗,准备在晚餐后送给他,她期待看见他惊喜的神情。
她愉快地跑进餐厅,今晚在餐厅的只有爷爷,桌上只摆了两副碗筷。
“爷爷。”语瑄心底尽是疑问,但她不敢多问。
莫老太爷看见语瑄一路又跑又跳的进了餐厅,脸色就不太对劲。“嗯。”
语瑄只好压抑自己的情绪,安静地坐了下来,却因有所期待而眸光飘忽不定。“哥哥呢?”她沉不住气地细声问爷爷。
“应酬去了。”莫老太爷吃着他钟爱的日本鲢鱼,瞥了语瑄一眼。
“森哥哥也去了吗?”语瑄在爷爷的注视下执起碗筷。
“男人家外出,女孩子家问那么多做什么?”莫老太爷不苟同且顺势责难。“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老缠着人家宇森害不害脸!”
语瑄低垂着通红的小脸,不敢再问什么。
“宇森是个难得的青年俊杰,你这模样怎么配得上人家!”莫老太爷鄙视的语气伤了语瑄。
而语瑄像个小媳妇,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了。这顿饭吃得她心底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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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也深了,天气微凉且飘着小雨,语瑄拿着卡片坐在门槛上等待宇森,却一直等不到宇森的人影,等着等着她居然累得睡着了。
“今晚真谢谢你的招待。”
毙惚中语瑄似乎听见一句温柔的女性低语。
“什么话,今后我才要借重于你。”
这醇厚的声音是宇森,语瑄揉揉眼睛,坐正了身子往前看去——看见他挽着一位身着日本和服成熟美丽的女子,那女子的长发梳得整齐有致,身上的和服以淡淡的粉红为底色,长长的袖子上缀满白色的铃兰花图案,虽然她脚上穿着传统日式木屐,但走起路来却十分轻柔,像一位高雅的仕女。
“没问题,只要你一句话。”语瑄听见那女子轻柔地这么对宇森说,且顺势倚进他的怀中,而宇森竟然极为自然地搂抱住她。
语瑄亮丽的水眸突然上一层秋意,一种不知名的、酸酸的东西在她心底发酵并扩散到全身,那酸酸的感觉刺痛了她的眼,也泛流进她的胃,令她的胃不舒服地翻搅着。
她没有等待他们走近,悄然地退进了房间内,落寞地关上门,她怀抱着手中那张精心制作的卡片,屏住气息直到他们由她房前走过,而他们的交谈在宇森关上房门之际停止了。
她像被抢了心爱糖果的孩子,严重的失落打击着她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灵。
她抱着卡片默默地缩在床边流泪,愁怅的泪水滴在卡片上,将画像浸湿成一片模糊。
她终于了解她手中的笔为什么永远画不出他深奥的眼眸了,因为他不属于她,他的眼中其实——没有她!
这样的想法令她感到挫折而忧伤,她将卡片收到柜子里,如同收藏起自己破碎的心灵。
她知道心底那属于纯真的梦幻已被扼杀……
但,谁能怜恤她早熟且无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