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周汉杰,他还一肚子气没消,那家伙给了他两拳,他可是恨透了,这次他要让那家伙一并的偿还,哼!
刘豪然不怀好意地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眼看茱儿停车了,他对司机说:“快停车。”
他付了车钱,快步走向茱儿的车,见她下车,叫住她。
“茱儿——”
“刘豪然?!”茱儿回头,很惊讶会在这里遇到他,他的样子有点不修边幅,衬衫绉绉的,没有整烫的痕迹,他一向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表,保持光鲜亮眼的,怎会变这样?“你好像不太一样,衣服像梅干菜。”
“我都是因为太想你,想得都没空烫衣服了。”刘豪然就剩一张嘴能空口说白话了。
茱儿不以为然。“别瞎说了,我要进去买东西了,再见。”她没理他,进了超市买明天的早餐,虽然家里有厨子,她也不会煮饭,但她坚持要亲自为老公买早餐。
她买好两瓶鲜女乃、蜜汁蛋糕和河诠面包,付钱走出超市,讶异的是,刘豪然还在,他立在她的车旁,神情暗淡。
“茱儿,我可以搭你的便车吗?事实上,我身上没半毛钱,我的钱全被一个坏女人骗光了,也被航空公司停飞……人也病了,没钱看医生……我租屋一个人住……咳……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餐了……”刘豪然尽其可能地把自己说得凄惨落魄,要茱儿发挥同情心,那他就有机可乘了。
“什么?”茱儿很意外,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她也真的同情他的处境,可是他害得她和周汉杰结婚一天就分开,并不想理他。
“这三千块你留着。”她拿了皮包里的钞票给他。
刘豪然一看,区区三千元就想打发他,门儿都没有。
“茱儿,别那么无情,你送我回去就好了。”他收了那三千元,死缠着她,硬是想搭她的车,藉故接近她。
“这……”茱儿实在为难。
“算了,我用走的好了,走到脚断了也没人同情。”刘豪然说着,真的走了。
茱儿看他萧索的身影,同情他怎会有这样的下场。“刘豪然,我载你一程好了。”
刘豪然眼底泛起一丝诡诈的光芒,踅回去。
“我就知道你是好女人。”他坐进她的车,跟她说明地址。
“你怎么会到这附近来?”茱儿问,开车送他。
“我……其实是想去周氏电子公司找你,但警卫不让我进去,我还以为我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刘豪然哀戚地摇头感叹。
“你找我做什么?”
“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真的很想你,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再说了,那都是过去了。”茱儿阻止他提过去,他说什么都没意义,她不可能再对他动心。
她加快车速,急欲快点送回他,以后别再见面,他的人生毁于他自己,要是专心一意地去爱一个女人,不要老想着搞七捻三,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希望他可以彻底反省,改善自己的行为,毕竟就算再同情他,能做的也只是送他一程而已。
“到了。”半个小时后,她把他送回他住的公寓楼下。
“噢……好痛……”刘豪然抱着肚子叫痛。
“怎么了?可以下车吗?”
“我月复部好痛,最近都这样,你扶我下车好吗?”
她见他痛苦,脸色发白,不下车扶他实在太不人道,她立即就下车扶他。
“你就好人做到底扶我上楼……”他弯腰捧着肚子,请求她。
茱儿无奈地只好扶着他,上楼去。
“帮我开门。”他把钥匙交给她,痛苦的靠在墙上。
茱儿看他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实在可怜,想说开个门而已就接下钥匙。
“门开了,快进去。”她推开门,里面是间小套房。
“别走,茱儿,帮我拿药……在柜子上。”这次他没问她愿不愿意,迳自跌跌撞撞地进了小套房里,瘫倒在狭小的床上。
茱儿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为了避嫌,她没关上门,入内很快地在柜里找到一罐胃药,拿了搁在柜子上的水杯给他。
“快吃下。”
刘豪然作势伸手拿药时,两手扣住她的手,抱住她,她跌到他怀里,惊吓得水洒了满地。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茱儿,你瞧我衣服都没人洗,地也没人拖,我真的很需要你。”他要吻她。
“你需要的是一个佣人。”她死命地抵抗,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她太不小心了。
“别这样,我爱你,我们仍是有机会的,你是豪门少女乃女乃,虽然是人妻,行情也是好得很,你可以跟那个姓周的离婚,他两百亿美元的财产就可以分给你,那你就很有钱了,我们可以双宿双飞。”
茱儿恍然大悟,立刻警觉到,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单纯。
他引她入内,是想从她身上捞一笔钱,实在是个可恶的家伙。
“你想得美。”她再也同情不了他,小拳使劲的挥向他的下巴,他痛得霎时放开她,她火速奔出小套房,下楼,头也不回地上车,加速离去。
“可恶!”刘豪然很不甘心,她和周汉杰揍他的拳头,他会一一地还回去。
他没那么容易放了她,他借来的摄影机早就架在天花板上,刚才她在他怀里的画面卖给八卦周刊,就价值不少了,她可是名人的老婆。
百嘿……但在这之前他还会先海捞一笔,他可以先问问周汉杰要用多少价钱买这些画面。
不管怎么算,他都是稳赚的了。
茱儿一路飙车回到家里,心情糟透了。
到达家门口,她瞧见家里的客厅亮着灯,她心爱的老公已先到家了,有他在,就觉得很安心,她下了车,快步进屋里。
“宝贝,怎么今天这么晚?我可不要你加班太晚累着喔!”周汉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影集,等着心爱的老婆回来,一见到她向她招手,要她坐到他的身旁。
茱儿放下买来的早餐,窝进他安全的怀里,闭上疲累的双眼,心绪慢慢地稳定下来。
“怎么了?”周汉杰低头瞥着她,见她不说话,眉心揪紧,便知她心底有事,他熟悉她的每个表情。
茱儿一点也不想隐瞒他。“我在路上遇到刘豪然了。”
“那家伙!”原来如此。“他跟你说了什么,令你不舒服对吗?”
茱儿点头说:“他跟我说,他的钱全被一个女人骗光了,现在又被停飞,而且病了,想要我载一程……我当时是同情他就载他回去……”
茱儿抬起脸,小心翼翼地看着老公的表情,担心地问:“你一定会怪我对吗?”
周汉杰摇头,并不是不在意那家伙出现,而是他更在意茱儿的感受,他曾因不信任而失去她,他不想旧事重演,决定打从心里尊重她并相信她。“那是人之常情,后来呢?”
“他到了他住的地方后,就说月复痛,要我扶他下车,我就扶了他,他好像很痛苦,我就扶他上楼,他居然拿钥匙要我替他开门,我以为他是真的痛到无法开门,就替他开了,门一开他又要我替他拿药,我就拿给他,他竟抓着我的手,我不小心扑倒在他身上,而且他还试图要吻我……你生气吗?”她又问。
他暗暗深呼吸,重重地摇头。
“我拚命抵抗,没让他得逞,他竟然要求我跟你离婚,就可以得到赡养费,跟他比翼双飞……我K了他一拳,赶紧跑了。”
“做得好,你得小心别让他再有机会接近你,遇到了也千万别理他,一有状况,要立刻打电话给我。”周汉杰抱着茱儿,模模她的手臂,给她力量平息她心里的惊吓,心里低咒,那家伙实在是个坏胚,竟然连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我会小心的,真有点吓到了。”茱儿抚抚胸口。
“回楼上洗个澡,老公给你收收惊。”周汉杰烙了一个吻在她头顶,关上电视,陪她一起上楼休息。
茱儿安心地倚偎着他,心情平复得很快。
周汉杰没告诉茱儿,其实他心底有个预感,这事还没有结束,既然刘豪然想要钱,那势必还有后续发展,他得有所防范。
翌日——
周汉杰在办公室收到一只牛皮纸袋,没有寄件人,但署名要给他。
“这是哪里来的?”周汉杰问金秘书。
“总裁,这是收发室送来的。”金秘书答道。
周汉杰待秘书退下,打开牛皮纸袋,里头装着一片光碟,附着一张字条,写着——
你老婆在我的房里,有精彩画面喔!
下流!
周汉杰怒斥,可想而知,是刘豪然干的好事。
丙不其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立刻有所警觉,按下数位电话的录音键,并追踪对方的讯号地点。
“大总裁,好久不见。”刘豪然以胜券在握的姿态打了这通电话。
“你是谁?”周汉杰并不想着他的道。
“我……是刘豪然。”刘豪然心想,周汉杰竟然不知道他是谁,难道是还没看过他复制的光碟?
“有什么贵事?”周汉杰以平淡无奇的口吻问道,心想要是这混蛋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一定要痛快地揍他个几拳。
“我想问你,那片光碟值多少钱?”
“什么光碟?画面只有你在抠脚。”周汉杰挖苦他。
“啊……不会吧?!”刘豪然有一刻还真的被唬哢了,再三想想,他可是亲自看过了才送到电子公司给他,怎么可能画面会不一样?
“总之,你干脆一点,到底要用多少钱收购?我还有很多更精彩的画面,你不怕到时候我把这些影片拿去卖给八卦杂志,那周氏电子总裁的面子可会挂不住喔!说不定连周氏的股价都可能产生风暴来个大地震。”刘豪然发狠了,撂狠话威胁他。
“你听好了,我不会花一毛钱买这东西。”周汉杰胸有成竹地说。
“为什么?”刘豪然不死心。
“你听听看,你刚才说了什么话?”周汉杰按了数位电话自动录音系统,播给他听。
刘豪然脸黑了。
“你想要我报警吗?我已有证据了,而且你的航空公司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想,你可能会停飞一辈子。”周汉杰没被他威胁,反而威胁他,要他打消念头。
“停飞……是茱儿跟你说的吗?”刘豪然哀叫着问。
周汉杰冷笑,直接挂断他的电话,也把光碟折成两半,扔进回收垃圾桶,根本不看这没营养的东西,他相信自己的妻子。
他继续工作,不受影响。
电话那端的刘豪然一脸颓丧,没想到周汉杰那么厉害,他早有防范,这么说来,茱儿一定事先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们夫妻的关系比他想像中更密切。
唉!这下他不就没机会了?该怎么办才好?
刘豪然两手插在口袋,形影落魄地回到小套房。
在套房外闻到有火锅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不知是哪家在煮东西,他已经好几餐都没吃饱了,饿得很。
他讪讪地开门,怔了半晌,火锅的香味居然是来自他屋里,他的日本女友小野和子就在入口的狭小炉台边……
“豪,你总算回来了。”小野和子关了炉火,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她已煮好一锅美味的火锅料理,就等着他回来。
“你怎么进来的,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刘豪然两手腾空,说话结巴,完全意想不到他的日本女友会出现在他租来的小套房。
“你一直不跟我联络,我只好自己到航空公司去问你的航班,看你何时才会到日本,没想到你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我担心得要命,一知道就飞来台湾了,你楼下的房东看我一直等不到你,好心的替我开门。”小野和子一直都对他死心塌地,明知他老是甜言蜜语哄骗她,隐瞒他有其他女友的事实,她还是爱他,默默地等他倦鸟知返。
刘豪然平时舌粲莲花的嘴,此时说不出话来了,当全世界都不理他的时候,关心他的人,竟是他最常欺骗的人。
小野和子曾为他堕过胎,他却从来不曾感谢过她的牺牲,交往五年,他对她的爱也从来不曾专一过,但她竟然前来关心他。
“来,已经中午了,你饿了吧!我陪你一起吃饭,我检查过你的柜子只有泡面和胃药,心想你一定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就自作主张去买了火锅料回来煮,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火锅了。”小野和子轻柔细语地说,放开他,把火锅端到铺好报纸的小桌上,摆上免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