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则云暗沉的眼色却蓦地燃亮了,他怎没想过甜蜜很可能是回她台中的老家了!除此之外,她在台北没别的去处。
“你说得对,对极了。”他的心情犹如拨云见日般大放光明,开心地拍了拍阿默的肩。
见老友突然笑得灿烂,阿默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可能是回她老家去了,我这就去她家把她架来。”黑则云下了决定。
阿默明白后也转而支持他。
摆则云替阿默安排了饭店,送走了阿默以及那四名女人后,他也立刻付诸行动,去了趟公司的人事科查人事资料,他要甜蜜老家的地址。
“替我查欧甜蜜的个人资料。”他亲自去了人事科找经理。
“是。”经理没有异议,立刻查看电脑档案。
就在此时,经理桌上的电话响了。
摆则云不要他分神,顺手接了起来。
“喂。”
“经理,我是欧甜蜜,我的辞呈已经寄出去了,我先打电话跟您说一声,我待会儿也会打通电话给我的组长……”欧甜蜜从家里打了这通电话,她万万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并不是经理本人。
摆则云真没想到这电话中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可恶女人,不过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没说要打给我?”他沉声问道。
“你你……怎么是你?经理呢?”欧甜蜜连连惊讶,怎么会是黑则云接电话?
“他在忙。”
“那……我待会儿再打。”她急着要挂电话。
“你最好别挂电话。”他警告。
“为什么?”
因为他有很多话要说。“你在你家吗?”
“问这做什么?”
“回答。”他冷硬地说,其实心热如火。
她可没回答。
而经理已查到了地址,指着电脑萤幕给黑则云看。
“地址是台中市……”黑则云念着电脑显示的地址,暗示她等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欧甜蜜吃惊地问。
“乖乖的待着。”他不怀好意地说,挂了电话,即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得先搬出“后援会”,再动身前往台中才好架走她。
欧甜蜜人在家里望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心扑通扑通跳,他叫她待着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来?
她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他才不会来,她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怎还会厚脸皮来找她?
是她自己还对他抱有妄想吧!她不该这么看不开,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也许放手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她相信她可以办到。
虽然她的爱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虽然他在她心里所留下的深刻痕迹不是一时可以抹灭,但是再过一些时间她会好些的……
时间是止痛剂,她得学着自我疗愈,渐渐地她会发现自己成长了,不再是青涩、容易受骗的女人了。
欧甜蜜放下话筒,不断地安慰自己,再打通电话给组长陈欣妮,告诉组长她要请辞的事。
陈欣妮接到甜蜜的电话后,立刻就向总裁通风报信,好邀功。
“总裁,甜蜜人在她台中老家,她要请辞咧!”
“我知道,谢谢你。”黑则云已知情,仍道了谢。
陈欣妮只得到一句感谢,没有职务加给,恸啊!
将近傍晚,欧家的门铃响了。
欧甜蜜前去应门,心想爸出差了,很晚才会回来,继母出去打牌,通常不会这时间回家,难道是继兄林国强又要来闹事要钱?
她顺手拿了扫把预藏在背后,预备一见他就赶走他,她不欢迎他进她的家门。
她穿上拖鞋走出小院子,摆酷脸开门。
但站在门外的人不是林国强,是那天在黑则云房里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眼熟的中年妇女,是……黑则云的妈妈。
欧甜蜜的酷脸变成一脸疑惑,她们怎会来?
“你是甜蜜,我们之前在精品店见过面,没忘记我吧?则云去停车,很快就到了。”
摆则云的母亲周恩惠笑盈盈的和甜蜜打招呼,她接到儿子的电话,得知他和甜蜜的事,起初很惊讶,但儿子难得有了意中人,她可是很乐意一起南下帮儿子这个忙。
“甜蜜,我表哥要我一定要和姑姑一起来跟你说清楚,我是他的表妹,在医院的复健科工作,你千万别误会哦!要不是表哥他铁齿不去医院做复健,我姑姑也不会叫我去替他换药,你别因此错怪了表哥,他人很正直的。”提供周湘铃也是临危受命,表哥要她一定得来,她只好请假帮忙喽,害他们有误会她自己也很难过。
“就请你别误会则云,他很久没有爱上女孩了,听他说他恋爱了,我真的很替他高兴。”
甜蜜握着扫把的手心在冒汗,照她们所说,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错怪黑则云了。
摆则云不可能为了圆谎而请出他的母亲大人演这场戏,那么……这年轻的女子就只是他的表妹罢了。
完了!怎么会这样?她很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挨呀挨的走到门边,悄悄扔了背后的扫把,红着脸说:“你们就为了这件事南下?”
“当然是专程来一趟喽,表哥好不容易才又恋爱嘛!败久以前他曾订婚却被悔婚,那个女人还卖了表哥送她的房子呢,表哥因此很久都不交女朋友耶!”周湘铃没心眼地把往事都说了。
欧甜蜜从来不知有这回事,心狠狠地泛疼,没想到黑则云的人生中竟有过如此严重的情伤,难怪像他那么出色的人居然一直都没有绯闻。
她可以想像他对爱情有多不信任。
偏偏他又遇到她这多疑的“妒妇”,这些日子以来绝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痛苦,他必定也不好过。
都怪她!
“你们找到地址了。”黑则云从巷子口走了进来。
“对啊,该说的也都说了呢!”表妹回过头去瞧他,直率地说。
周恩惠也回过头向儿子点头示意。
摆则云走近欧家门口,终于见到甜蜜,才几天她竟瘦了一大圈,无辜的眼睛水汪汪的,模样令人心疼。
欧甜蜜见到他出现在她的家门前,灰涩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她瞅着他俊逸的身影,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心已飞奔向他。
“请……进来家里坐。”她差点发不出声音。
“不不,我和姑姑要去逛街呢!”周湘铃机伶的摇摇手,不打扰他们。
“对,我们姑侄很想去逛逛百货公司。”周恩惠也希望多给儿子和甜蜜一些空间,两人好好谈谈,别再有误会。
两人和欧甜别,挽着手走了。
静谧的巷弄无人声,只有风吹得老树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
他们看着彼此,见了面的酸和甜在彼此心底流转。
“要是这样还不能代表我的心,你不如杀了我。”
他低哑的嗓音声声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她凝着门外的他,泪水不争气地蒙上了她的眼。
“对不起,我好笨。”
“是啊,笨透了。”他伸手揉乱她头顶的发。
她忍不住哭了。
他大手扣在她的颈背,立即将她搂进怀里。
“你为什么会受伤?”她躲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差点忘了这属于她的宽阔胸怀有多温暖,多有包容力。
“只是不小心扯伤了右肩。”他声音淡淡的,心是狂喜的,他没有失去她。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她抬起手,很轻很轻地抚着他的右肩。
“就有个顽固的女人一早就找我吵架,弄得我整逃诩心神不宁的。”
“是我害的,对不起,对不起,呜……”
她忍不住低泣,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他笑着,抱她更紧。
美丽的黄昏下,和风徐徐的吹着,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就只有两人强烈的心跳声。
他们的爱情又回来了,浓烈的爱再度将两人紧缠,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不请我进去坐?拜访一下伯父伯母。”黑则云提醒她。
“家里没人,他们都出去了,你可以进来喝杯茶。”欧甜蜜抹抹泪,挽着他进门内,关上大门,往屋里走。
“只能喝茶?”他多想抱她,疯狂地吻她,一解相思之苦。
他火灼的眼透露了他的想法,她娇羞地拉着他进门,倒了茶给他,悄声说:“要不要到我房里?”
“当然。”他性感低语,一颗心因她迷人的暗示而狂跃。
她的心跳也是炽狂的,等着他很快地把那杯茶喝了,她将他带进房里。
房门一关,两人紧紧地拥抱彼此,他热情地吻她可爱的唇,火舌交缠着她美妙的小舌,大手恣情抚触她水女敕的身子。
她身体着火般的发烫,玉臂勾缠着他的身子,允许他在她身上放肆,她对他也一样疯狂的想念。
两瓣舌ji情的缠了又缠,野火般的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身体紧绷,为她而灼热疼痛,她很清楚他身上散发的危险讯息,他坚实的yu望紧抵着她……
“我把门锁上。”她颤声说,伸手将门把上的锁按上。
他得到鼓励,要给她的爱瞬间达到爆点,再度狂吻她,两手忙着解开她的衣扣,她胸前那双令人疯狂的柔软绵球……
她的手也没闲着,解开他的衣扣,小心地卸下,避免去碰触到他肩上的创伤,指尖温柔地触碰他的右肩,有点担心地问:“你的肩还痛吗?”
“好很多了。”
“难道一路开车下来都不觉得痛?”
“不觉得。”
“可以……做激烈的……运动吗?”
“没问题。”他知道要怎么让她可爱的小嘴闭上不再发问。
两人久久仍不舍放开对方,室内安静得只剩他们炽烈的心跳和浓烈的喘息。
“你不怕我怀孕吗?”她把脸枕在他肩头上问。
“你怕吗?”他笑了,最好是能怀孕,她本来就该嫁给他,她是他的责任,更是他的爱。
她摇头,不知他在笑什么?
“什么时候跟我回台北?”
“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我正在劝我爸跟我继母离婚,要是事成,我们父女要一起生活。”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了……你又没说要娶我。”她眨着眼睛,惊诧地瞅着他,她是很爱他,但论及婚嫁她的却是毫无心理准备呢!
“我现在说了。”他是没开口说,但他们难道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他在心里已想过千百回,早就成定局了。
“这好像命令,不是求婚。”她小小地抗议,怀疑这又是一项决策,悄然地放开他,下床去扔了面纸盒给他。
他结结实实的把面纸盒接在手上,心里忐忑不安,瞧这小妮子一副又想找他吵架的样子,他并没有命令她的意思,难道他们真有沟通障碍?
这回他小心地不发一语,抽了面纸打理好自己,穿上衣裤静待她的反应。
欧甜蜜背对着他把衣裙穿上,她心里也有所警觉,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的,不能再有冲突。
她明知他只是习惯下决定,完全没有恶意,可是她好困扰,他求婚的时机并不对,她放不下爸爸,继母对这个家完全没有责任感,她怎可以在这当口答应嫁给他。
“我会等你。”黑则云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慎重地说话,就怕自己说错伤了所爱的人。
欧甜蜜内心震慑,她转过身,看着他,他唇上噙着笑意,眼神充满乞谅和期待。
她怎能再执拗下去,她不能再任意地伤了他的心,想也没想地她奔向他。
他展开怀抱密实地抱紧了她。
“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我,我爱你……”她一连迭声地说。
他惊喜地盯着她,小妮子说她爱他!她的爱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一向直率、单纯,不会为了讨他欢喜而骗他。
他眼睫微湿,捧着她的脸,深深的、绵密的吻她。
她发觉他的吻很不一样,似乎多了更多的情感,他表妹说他曾被悔婚……虽然她从来没听他亲口向她提过,但她可想而知,他受的伤害有多大,对爱的感触比别人更敏感。
她绝不会主动问他过往的事,不想让他再去回忆痛苦,她会加倍爱他、疼他,男子汉也需要有人疼惜。
“我真的很爱你,我会很疼你的,你放心。”她呵护的语气像在对一个婴儿说话,小手抚模着他的脸,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真心意。
摆则云会心地笑,她可爱的话甜进他心里,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说。
“我真是个幸运的家伙。”他攥着她,用力地吻她。
“你真的要等我嫁给你?”
“专心去处理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有空来嫁给我。”
“我好爱你!”她亲昵地对着他的脸亲了又亲。
他笑着,喉结愉快地滑动,庆幸他们没有不理智的大吵。
“我们约定,以后都不要吵架好不好?要是有沟通障碍的话我们就说暗号,提醒对方不能吵架。”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说。
“什么暗号?”他有趣地问。
“你刚刚说的那句。”
“我会等你?”
“嗯!等对方,让对方冷静下来,这主意不赖吧?”她得意地笑着。
“就这么约定了。”他没有意见,用力再抱抱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伯父?”他问。
“他出差了,晚点才会回来。”她抱着他的手臂说。
“我这三天有假,就住在台中饭店,等他有空,我可以请他吃饭,算是正式的拜会他,你说如何?”他认为自己该拜访他。
“这么急?”
“不行吗?”
“行,我来乔时间,是该让我爸认识一下我的男人。我爸是个老好人,你放心,不会给你出难题的。”她俏皮地说,也忍不住要问:“这三天你真的都可以留在台中啊?”
“当然,饭店早都订好了。”他南下前早就有打算,万一她还不跟他和好,他就守在台中。
“是……为了我吗?”
“不为你,是为谁?”
“那……我可以天天见到你了。”她笑得眼睛都灿亮了。
“我今晚住饭店,晚上我打电话给你,载你出去玩。”
“好耶!”她开心得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