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抚模几下”就是被抱了吗?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回想着那几天,欧阳子鑫拼命避开他的举动,谢凌毅心怀怜惜,更多的则是忍俊不禁。
“你干嘛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我?!不准看了!”
发觉谢凌毅黧黑的眼眸中,似乎含着笑意,这简直比看到他大发雷霆的样子,更让欧阳子鑫心跳漏拍!
令人沮丧的是,他现在正坐在小船上,而不知不觉中,小船已经飘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了,这意味着他根本无路可逃。
谢凌毅很清楚自己直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放手的心意,与此同时,想到欧阳子鑫的心意,想到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拥有他的人,谢凌毅就觉得他再也无法忍耐。
“那我们就做和上次不一样的事情。”谢凌毅故意曲解欧阳子鑫的话。
“不、不一样?”欧阳子鑫完全不解。
“比如说这样……”话音未落,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欧阳子鑫微启的唇上。
“唔……”嘴唇亲密地重迭着,欧阳子鑫顿觉得上当,暗叹道:“这哪里不一样了?!”
谢凌毅不急不躁,浅尝即止地吻着欧阳子鑫温润的嘴唇,舌头始终不探进去。
“嗯……”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明明只是唇瓣上轻轻的摩娑,欧阳子鑫就觉得呼吸都被谢凌毅夺走了似的,紧窒得透不过气来!
懊热……体温骤然升高,根本就无法冷静,欧阳子鑫涨红的脸孔煞是俏丽。
意识混沌间,只听谢凌毅低哑地开口道:“这不是很愉快吗?”
“什么?”睁开眼睛,循着谢凌毅戏谑的视线,欧阳子鑫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月影朦胧,星空变得稀薄,虽说最初那痛彻心扉的扩张感,早已被浸婬每寸肌肤的快感所代替,但是……那不断摇俺着他的坚硬,似乎没有退出去的迹象。
“子鑫……”
腰沉到抬不起来,谢凌毅呢喃依然是如此动听,谢凌毅抚模着他破皮的膝盖和手肘。
“对不起……”当欧阳子鑫承受不住地,再次攀上高峰的时候,他听到谢凌毅如此轻喃:“下次会在床上抱你。”
◇◆◇
长乐岛沿岸从傍晚开始就不停地刮南风,停在数百尺外的大浮芭也受到影响,船体一直起伏不定,好在海浪并不很大。
这场南风到后半夜减弱了,浪潮声也变得柔和起来,等到了凌晨时分,几乎听不到外头有丁点儿动静,可是天沣蹙着眉头,反而更难入睡!
他像一只猫一样,在大床上蜷着身子果睡,因为天气很热,他什么都盖不上。
“首领究竟怎么了?”天沣的烦躁不安,全因那一宿凭窗而立,一声都不吭的雪无垠。
天沣感觉到了雪无垠周身冰冷的气氛,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但他心情不佳是肯定的!天沣一边暗叹,一边又束手无策。
他想动不敢动,想问又不能问,难熬地继续装睡,手脚都有些麻痹了。
“沣儿。”忽然,从窗边传来了低唤:“你睡不着,就陪我说会儿话吧。”
“是,首领!”天沣一骨碌爬起身,知道自己假寐,就骗不过雪无垠的。
“沣儿,说不定许久之前,你和欧阳子鑫见过呢?”雪无垠幽幽地说道,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和子鑫见过?”天沣挠挠头,很吃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雪无垠笑而不答,欧阳子鑫五岁觐见朝廷的时候,天沣还在襁褓,当然没有印象了。
“这也许就叫缘分……”雪无垠轻叹,改变了话题:“沣儿,你跟着我都有五年了,想当初,你才十岁,就家破人亡……被迫颠沛流离。”
“首领?”雪无垠突然提起往事,让天沣更加疑惑。
“你还恨他们吗?”雪无垠转头凝视着天沣。
“当然恨。”天沣大喊道,一想起那场腥风血雨的浩劫,他的胸口就一阵刺痛!
“是啊,你恨他,而且以前有多么敬爱,现在就有多么仇恨。”雪无垠走到床前,扣起天沣的下巴,低语着。
“首领?”天沣不解地看着雪无垠。
“不明白吗?沣儿,”雪无垠低头吻了他,嘴角浮现着一抹虚幻的笑容:“这就是世人常言的,“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哪。”
谢凌毅有多爱欧阳子鑫,将来就会有多恨欧阳子鑫,对欧阳子鑫亦然,有种缘分,是像荆棘一样,缠得越紧,就越伤痕累累的,雪无垠眯起眼眸,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两人彼此的伤害会有多深?
“毅……你只能是我的。”雪无垠在心中如此轻叹。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庆州,几匹棕鬓的高大骏马在晨光初透,还沾着露水的青石街道上疾驰,马背上一脸严肃,几日来不眠不休赶路的人,就是靖国皇帝郢仁派下的御使杨修。
他在柳州没等到大浮芭,就赶最近的陆路,直奔庆州,再过三个港口,就是夏国的海域了,杨修知道,他必须在这里拦下欧阳大人。
清风卷过,几匹骏马踏踏地奔向处在港口的水师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