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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本色 上 第七章

作者:米洛类别:言情小说

“好热,要不要喝啤酒?”心猿意马地吃到一半,周屹天已经汗如雨下了,摆在地上的电风扇根本是在吹热风。

“好。”尚诚很干脆就答应了,他不知道周屹天还是未成年。

“我记得还有几罐。”周屹天站起来去拿啤酒,在他离开的时候,尚诚就调低电磁炉的温度,火锅汩汩滚动的声音变轻了。

周屹天拿着两罐啤酒很快就回来,递给尚诚一罐,“啪”地打开自己那罐,一口气就喝了一大半,直呼爽快。

“哧”尚诚轻轻地打开啤酒罐,似乎有些犹豫,看着周屹天畅饮的样子,他最终也喝了一大口。

“唔?咳咳!”从未尝过的味道,一股苦涩味直呛入喉咙,尚诚措手不及,猛地咳嗽起来。

“怎么,你不会喝酒?”周屹天愕然,拿掉尚诚的啤酒,挪到他身边坐下。

“对不起突然就”尚诚掩饰似的擦着嘴巴。

“傻瓜,不会喝就直说啊!”揉了揉尚诚的头发,自然而然地就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

尚诚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心跳更是一口气加快了,扭着身子想要逃开。

“怎么,会不好意思吗?”

周屹天用力环紧他的腰,尚诚就像在闹别扭的孩子,羞红着脸,挣扎着,却不能撼动半分。

“没、没有。”尚诚摇着头,用发抖地声音求着,“请,放开我”

“怎么会没有,整个耳朵都红了。”周屹天的手抚上尚诚的耳朵,指头滑下去,在发烫的耳根附近模索着。

“不、不要这样!”尚诚用手挡住被戏弄的耳部,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周屹天那彷佛燃烧起来的、炽热的眼睛,愕然地微张着嘴。

攀附在尚诚后颈的手,不再儿戏,牢牢地抓住他瘦弱的肩膀,像要把他的怯懦也封住一样,周屹天抬起他的下颚,重重地迭上自己的唇。

紧密交融的唇瓣不留一丝缝隙,带着酒味的舌头蠕动着闯入,勾起白天在街上被强吻的记忆。

并不是讨厌,只是有一些不安。

“唔!”

舌头被缠住吸吮的一刻,尚诚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开始极力挣扎,撑开周屹天的手腕,试图背过脸。可他越是反抗,周.屹天的攻势也越猛烈,单手禁锢住他的双手后,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靶觉到周屹天压上来的体重,以及身下硬邦邦的地板,尚诚突然觉得害怕,但是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周屹天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宾烫的唇瓣一旦碰触,就陷入不可自拔的婬欲里,周屹天捕捉着尚诚闪躲的舌头,用力纠缠,反复吮吸着,不时深入挑逗他敏感的上颚黏膜。

湿润的喘息越来越热,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这不断变换角度的深吻,显然和白天不一样,尚诚心慌得想哭。

可是再怎么抵抗,连意识都开始不听使唤,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涟漪一样在四肢荡漾开来,可怕的热度像一张看不见的、绵密的网,将他紧紧地裹缠起来,一动也动不了。

不要!

住手!

不可以!

尚诚陷入恐慌,就像将要被硬生生撬开来的蚌类一样,顽固地拒绝,他害怕这种深入的接触,会让周屹天弃他而去。

耳郭深处嗡嗡鸣叫着,彷佛是母亲在那里怒骂:“脏死了!你怎么这么脏!怎么洗不干净?”

尚诚拼命挣扎,想用手捂住耳朵。

“尚诚?怎么了?”察觉到尚诚的不对劲,周屹天停了下来,尚诚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流着泪,怎么都不允许他靠近。

“不要过来!”尚诚一直退到背脊撞到餐桌,整个人缩成一团。

被如此厌恶地排斥,周屹天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尚诚一直捂着耳朵,连头都不肯抬。

“对不起。”最后,周屹天只能低声道歉,“我不会再做了。”

“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所以”尚诚颤抖的低语,与其说是在回答周屹天,更像是自言自语,忏悔一般。

“什么不一样?”周屹天问道,轻轻地靠近他。

尚诚把头埋得更低,发出啜泣一样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尚诚很可怜,周屹天抚模着尚诚的头发。

可没想到隐忍的哭泣声变大了,颤抖也更加剧,周屹天犹豫着是否该抽回手,在看到尚诚发抖的肩膀时,还是决定继续抚.慰。

就像对待受伤的动物,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然后是剧烈颤动的背脊,周屹天才知道,原来男人哭起来,也可以这么惹人心疼。

等尚诚停止哭泣,气息也平缓下来的时候,周屹天才松开手,在他身边坐下。

“对不起。”尚诚沙哑的道歉,眼角非常红。

“笨蛋,不用道歉。”周屹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不是的,我很脏,我”尚诚抽泣着,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背,“你一定会离开我的。”

“哎?”

“我”也许觉得早晚有坦白的一天,尚诚捂住脸孔,颤声说:“我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小时候经常被妈妈打,被关在衣柜里,逐渐就变得不正常,我好矛盾。”

他咬了一下嘴唇,泫然欲泣,“我想以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分辨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好怕妈妈说我很脏,所以才要被关起来,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万一妈妈是对的呢?”

说到这里,尚诚泣不成声,“我好怕,继续和你在一起,你也会这样认为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要你讨厌我,可是”

对于这样脆弱,却拼命说出一切的尚诚,周屹天无法移开视线,如果现在走开,尚诚一定会把自己深深埋藏起来,然后在黑暗中一点点死掉吧。

周屹天觉得自己很恶劣,抱着游戏的心态,去染指这犹如小动物般纯洁的男人,却不知道自己已让对方陷入怎样的困境!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心里喜欢的明明是黎荀,不是尚诚,所以不可以再对他

脑袋想是一回事,胸口溢满对尚诚的怜爱又是另一回事,身体更忠诚于“想要”的感觉,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尚诚挣扎着后退,他就亲吻他泪湿的脸,把他抱得更牢。

“我不会离开你。”周屹天在他耳边低喃,“我喜欢你。”

尚诚有好几秒钟都是呆住的,等反应过来时,眼泪又掉下来,嘴唇哆嗦个不停。

“讨厌我吗?”周屹天问道,却不等他回答,直接吻住他薄薄的嘴唇。

尚诚这次没有反抗,他抬起的手也在发抖,小心翼翼地攀住周屹天的肩膀,结束温柔的吻后,尚诚才带着哭腔,喃喃地道:.“喜欢好喜欢你”

周屹天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亲吻那么热衷,看到尚诚染着红晕的眼睑,他好想亲吻他,从他颤动的睫毛开始,细致又缠绵地吻他。

“嗯唔”灼热而又潮湿的吻,心狂跳着,尚诚想表现的坦然接受,可是在背脊上缓缓游走的手指,让他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明明隔着衬衫,却有种被月兑光了抚模的感觉,像在模索什么似地,手指并不急着掠过整个背部,而是一点点地从后颈那里伸展开去。

尚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凡是被模过的地方都会又酥又麻,扩散到整个背部,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唇舌交缠的亲吻,变得格外强烈,彷佛入侵到身体深处。

手指并没有因为尚诚硬直的背脊而停下来,游移来到腰间,安慰般地抚模着。

这时的尚诚已经喘不上气,周屹天突然放开他的嘴唇,他还来不及喘口气,脖子那里又被咬住,又吸又舌忝,湿湿热热的感受一路攀至脑髓。

“啊!”不及防备地发出申吟,强烈的羞耻感也油然而生,尚诚整个腰部都绷紧了,透过盖在那里的大手,清晰地传达给周屹天。

“别紧张,我会让你更舒服。”周屹天的热唇来到尚诚通红的耳朵上,诱惑般地低语。

“可、可是从没有这样”尚诚低垂着头,难以启齿般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松自己,其它的交给我。”

尽避被这样安慰着,尚诚还是难以完全放开,总是觉得自己肮脏,他连洗澡时都会闭起眼睛,尽量不看自己。

喜欢周屹天的心意很坚定,可是身体依旧会发抖,尚诚紧抿着嘴唇,一副随时都可能临阵月兑逃的可怜表情。

周屹天察觉到,一样抱紧他瘦削的肩头,右手撩起他的衬衫下襬,伸手进去。

尚诚沁着汗水的肌肤,有种不可思议的吸附指头的感触,一旦碰到,就不想再放开,模索一样地来到胸膛,手指模到尚且柔女敕的突起,像要催促他变硬一样,指头立刻缠上去

静谧的黑暗中,尚诚睡得很熟,洗完澡后,他穿着周屹天的运动衫,是校篮球队的制服,大大的10号在他身上显得特别可爱。

下襬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臀部,他蜷缩着,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脚踝那里漂亮得很想让人用手包握住,当然,周屹天只是想而已,他没有做任何骚扰他睡眠的事。

“我居然能忍住没做到底。”周屹天一手撑在额头上,之前的气氛那么好,尚诚也没有说不,可自己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而且,趁尚诚洗澡的时候,自己还偷偷模模地用纸巾解决了需求,已经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可是,明明没有拥抱到底,心里却有一种满足感,一种愉悦的情绪,只是看着尚诚熟睡的模样心情竟也会特别舒畅!

嘴角轻轻地上扬,也不顾现在的笑容有多么古怪,周屹天伸出手,揉了揉尚诚凌乱的头发,确认他不会醒来后,又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紧挨着尚诚躺下,握住他纤细的手指,周屹天猛然想起房间里的窃听器,既然那个变态会特地送上,那么尚诚的房间里,也被装上了窃听器吧?

虽然被听见也无所谓,反正“难受”的会是他们,但是尚诚诱人的申吟,还是不想被别人听见。

“整理的时候没看见,是不是在天花板上?”周屹天紧盯着黑魆魆的木纹天花板,像要把它看穿似地。

蚌然,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周屹天支起身体一看,是被桌脚挡住一半的手机。

之前吃饭的时候随手搁在那里的,这么晚了,会是谁?

惫好事先转到静音的模式,来电只会屏幕闪烁,周屹天看了看尚诚,他依旧在熟睡。

周屹天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捡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号码。

贬不会打错?

周屹天愣了一下,按下接听,“喂?”

“屹天,是我。”

熟悉的声音,就算只透过电话,也足以让周屹天瞬间挺直背脊。

“黎荀?”太意外了!黎荀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他,周屹天胸口怦怦直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在你家楼下,能不能出来一下?”

周屹天听了,即刻冲到敞开的窗子前,低头一看,黎荀果然就站在楼下的路灯旁,正抬头望着上面。

周屹天朝他挥挥手,对着电话急切地说道:“我就下来,你别走开!”

连电话都忘记挂断,周屹天抓着手机就狂奔下楼,跑到黎荀面前,喘着粗气,“荀你怎么来了?”

“抱歉,凌晨三点还来找你。”黎荀看着周屹天,微微苦笑。

“没关系,倒是─没人跟踪你吗?”太了解黎荀的情况,周屹天不想他被人伤害。

“应该没有衣服、鞋子都是新买的,手机也是,不会有窃听器。”黎荀停顿了一下,“我用的是现金。”

想到黎荀不顾一切地甩掉保镖,跑来见自己,周屹天心里一阵激动。

“我”黎荀欲言又止。

“去前面的酒吧,慢慢说。”看着黎荀苍白的脸孔,周屹天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会在凌晨跑来找他。

“嗯。”黎荀点点头。

周屹天牵住他的手,有点冷,可能一直很紧张的关系,黎荀的手心里还冒着汗。

街对面的小酒吧是通宵营业的,只是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周屹天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黎荀就坐在他对面。

酒保过来询问,周屹天点了两杯柠檬苏打水,期间他一直握着黎荀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周屹天轻声问道。

“屹天,回家住吧。”黎荀迫不及待地说,反握住周屹天的手,“我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我好好的。”周屹天不以为然,“你知道我讨厌他。”

黎荀皱眉,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有人向皓染告密,说最近有人会对你不利可能是绑架!”

“绑架我?不会吧!”酒保送来两杯冒着气泡的苏打水,在两人面前放下,周屹天拿起来,但是没有喝,“现在谁会和他作.对?”

在黎荀面前,周屹天会用“他”来称呼自己的父亲,刻意划清界限。

“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见周屹天不相信的样子,黎荀很着急,更紧地抓住他的手,“如果是假消息,怎么会传到皓染那里?”

周屹天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靠到椅背上,听到黎荀亲昵的叫着“皓染”,就算不是第一次,他还是觉得刺耳万分。

“小天,”以一个兄长的语气,黎荀万般无奈的说道:“算我求你,跟我回家吧。”

周屹天皱眉,注视着黎荀,自从国二那年知道黎荀和父亲的特殊关系后,他就不再以表哥自居了,可能觉得羞耻,他甚至不敢直视周屹天的眼睛。

“就算在外面打工,你还是被他监视着,这样又有什么意义?”黎荀执着地劝说道:“你还是学生,打暑期工又能挣到多少钱?小天,别再和皓染赌气了。”

“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他赌气吗?”周屹天按捺不住的说道,心脏绞痛着。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黎荀的了,只知道青春期的第一次梦遗,是因为白天看到黎荀在泳池里的样子,等长大一些,反应过来时候,身边的情人多少都带着黎荀的影子。

巴别人上床的时候只想着黎荀,这样浓烈的感情根本无法掩饰,终于有一天被父亲发现,得到一番冷嘲热讽。

“想要黎荀?先养活你自己再说,一个男人连想要的东西都养不起,还想谈爱情?”

把黎荀当作某样东西,这让周屹天很愤怒,可是又无从反驳,他过着阔绰放荡的生活,而这些钱和势力都是周皓染给的。

当时他能做到的,只是摔门离开而已。

“你不和他赌气,那是为什么?”黎荀不解的追问。

“没为什么,只是厌倦了那种生活。”周屹天烦躁的说。

黎荀不信,看着那张和周皓染极为酷似的脸,轻轻的叹气,“是不是因为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尚诚?”

“你怎么知道他的?”周屹天很意外地直起身体,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周皓染给他听了录音带!

“是皓染”黎荀第一次见周屹天如此大的反应,不禁坦白道:“给我听了录音。”

“是么?既然都听清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周屹天有些光火。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听,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黎荀双手交迭,握紧,显得十分尴尬。

“因为我是你的表弟?”

“你也是我唯一的家人。”黎荀诚挚地说道。

“家人,哼。”周屹天自嘲般地重复。家人!这个名词可真狡猾,可以得到黎荀的重视,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我不会再听那些录音带了,你别生气。”以为周屹天是因为被窃听而发火,黎荀小心翼翼地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屹天看着他,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时间不早了,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行!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很少见,黎荀会这么坚持。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周屹天略一停顿,冷冰冰地说:“我该怎么向他介绍你呢?尚诚和你不一样,他很单纯,是个连自慰都不会的男人。”

黎荀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深受伤害的表情看着周屹天。

“你让我和他说,我有一个混黑社会的父亲,和一个的表哥吗?”很想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嘴巴里却不停地说着刻薄的话语,简直就像决了堤的水库,一开口就无法停下。

“还说家人?我不想看到你,你们也不要去骚扰他,明白吗?”

黎荀深深的低下头,那美丽的容貌使他显得更加脆弱可怜,周屹天很想揍自己一顿,他嫉妒父亲,却把这种嫉恨无耻的发泄到黎荀身上。

对不起─周屹天在心里道歉。都是我的错!我爱你

“我知道了,”黎荀仍然没有抬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我马上走!”

黎荀仓惶地站起来,周屹天抓住他的手臂,“我替你叫车,你坐着。”

抢在黎荀说话之前,周屹天就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账单,大步走向门口。

─心好痛!痛死算了!他是最差劲的男人!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昆虫在路灯下飞舞,周屹天很痛苦,脑袋里全是黎荀那深深受伤的神情。

“妈的!”再也忍不住,一拳砸上路灯杆子,有血渗出,手指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因为他的心已经痛得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