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绮筵沿着街道慢慢地走,花曲楼的大门就在前面,客人很多,门口停满了高级轿车。
几个少年手里拿着烟花棒,追逐打闹地跑过,楼绮筵注视着五彩缤纷的烟火,在那强烈的光线中,眼睛有点花,仿佛看见了秦若希的脸庞。
放手之后,也许不会再恋爱,可是,他很幸福。
的礼仪,务必一举一动都吸引客人的注意,但是这些还不够。
虽然这些客人心甘情愿地被优伶迷惑,可也不是傻瓜,秦若希心里在想什么,很容易被客人看穿。结果就是,永远是客人占上风,秦若希处在被动的位置。
“你又在叹气吗?”肩膀被人搂住,秦若希蓦地回过神来,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今天的客人是某个公司的小开,才刚刚大学毕业。他一见到秦若希的照片就为秦若希摆了花酒,不过两人还没有“落水”欢好。
本来,摆花酒的初衷就是为了讨好优伶,如果一摆酒就表示要亲热,会被优伶嘲笑。
从这一点来说,青年一定是花街的常客。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不开心,不过,我很想让你幸福起来。”才二十出头的青年,把秦若希搂进怀里,“你喜欢旅游吗?我可以包你一个月,带你去澳洲玩。”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秦若希微微一笑,努力转移话题,“你刚刚猜中了吗?赢了什么?”
“没有。”青年做了个鬼脸,捏了捏秦若希的下颚,“我不太会玩这个,你帮我。
“嗯。”接过青年递给他的红色纸条,秦若希展开,轻轻地念,“猜一名字,擂台月下天双艳,春色人间第一香……”
“怎么了”见秦若希迟迟不说话,青年问道,“这个是说什么啊?”
“是牡丹。”
“原来是牡丹花啊。”青年恍然大悟,兴高采烈地再次去猜东西。
秦若稀有些心虚,牡丹是百花之王,暗喻花魁,谜底应该是——楼绮筵。青年要是猜中了,可以和楼绮筵约会,秦若希不想说出答案。
“少爷,您的信。”一个脸蛋红扑扑的侍童,拉了拉秦若希的衣袖,递给他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谢谢。”秦若希给了他一袋松子糖,接过纸条。侍童很高兴地跑开了。
秦若希看了不远处的青年一眼,打开对折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阁楼。
秦若希不明白,抬头张望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茶亭那里,许仁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一旦开了“过门局”以后,许仁杰就不能再和秦若希说话了,所以,他只能靠传纸条和秦若希联系,要么就是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说话。
秦若希不喜欢他,不是因为自己曾经被他欺骗过,什么恋人之类,而是他是楼绮筵的熟客想到许仁杰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抚模着楼绮筵,秦若希心里就一阵刺痛。
秦若希三两下就把纸条撕碎了,收回视线不再看许仁杰。
绑楼见,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在花曲楼西院的后方,有一个老旧的阁楼,两年前曾经火烧过,不过没有人受伤。重新装修后,阁楼被用来当摆放杂物的仓摩。平时就很少人过去,今天客人这么多,侍童和跟局都忙得不可开交,更不会有人去仓库的。
不知道许仁杰想和他说什么话,但是,只要他是楼绮筵的客人,秦若希就很在意,想了想还是抬起头来,朝茶亭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许仁杰会意,和身边的侍童说了什么话,就独自穿过热闹的庭院,往西院的方向走了。
陪青年玩了一会儿掷骰子,秦若希起身,恭敬地说了声,“对不起,我马上回来。”就走开了。
来到阁楼,匡当地推开木门,秦若希看见房间里堆满了不常用的桌椅,中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块防湿油布,可能是怕搬动家俱弄坏原木地板,所以一直垫在那里吧。
许仁杰就站在油布上,对他灿然一笑。
房间里充满灰尘的气息,朝北的窗户透进一束下午的光芒,还是过于昏暗了。秦若希屏着呼吸走过去,盯着许仁杰,心里些许不安。
“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天不见,你越来越水灵了啊,”许仁杰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想模秦若希的脸,秦若希一愣,扭头避开了。
“请问到底有什么事?客人在等我,我要回去了。”许仁杰的眼神如狼似虎不怀好意,秦若希转身想走。
许仁杰一个箭步拦住他。“急什么,不都是客人,我也给了你不少钱啊。”
许仁杰指的是摆花酒时,送给秦若希的东西。按照规矩,客人是不能把礼物要回去的,不过,如果许仁杰找他就是为了要回那些东西,秦若希会二话不说地还给他。
“我知道了,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全部还给你的。”秦若希一字一顿地说。
许仁杰故意吹在他脸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啧,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钱嘛,我多的是,再给你十万也行。好了,快点月兑衣服吧。”许仁杰说着,便伸手抓向秦若希的衣襟。
“你干什么?!”秦若希愕然地推开他,退开了好几步。
“哈?你就不要装纯情啦,你要是没有这个意思,跟我来阁楼干什么?”许仁杰欲火焚身地说,一把抓住秦若希的手腕,“你是想和我吧?”
“我没有……”许仁杰的力气很大,秦若希有些慌了,“你弄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放手!”
许仁杰却当作没听见的样子,迳自抓住秦若希的肩膀,往一旁的桌子上按。
“你就不要挣扎啦,让我上一次又不会怎么样?你不就是专门给人操的吗?”
嘴里说着恶毒的言语,许仁杰似乎越来越兴奋!拿起桌上的麻绳捆住秦若希的双手后,把秦若希的衣服下摆高高地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双腿和下月复部。
许仁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里,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嘴唇,更加粗暴地压制住秦若希的双腿,强横地分开他的膝盖。
“赏你个好玩意,你还没有吃过这样粗的东西吧?”
许仁杰兴奋地喘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布满突起物,相当可怕的男形。这种东西在花曲楼是违禁品,因为会伤害到优伶的身体,要是携带这种东西被掌班发现了,是会被禁止出入花曲楼的。
不过,许仁杰知道今天不会被人发现,就算秦若希喊叫得再大声,也没有人听见的。
而且,是秦若希自愿跟他到阁楼上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秦若希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会被关进地牢的,所以,事后秦若希一定会忍气吞声,不敢和任何人说。
在男形上抹上大量的润滑剂,许仁杰嗜虐地笑着,将那粗硕坚硬的前端,抵住秦若希的***,“你可以大声地尖叫,我最喜欢听男妓尖叫的声音啦,让人热血沸腾哦……”
“不要!”秦若希惊恐万状地瞪着他,拼命蹭着腿想挣开男人的束缚,但是那诡异湿润的东西,由于男人用力地一刺,硬插进了秦若希的后庭。
“呜一-!”
秦若希眼前发黑,疼痛难忍。身体好像被硬生生地撅成了两半,剧烈地疼……这已经不是,而是单纯的虐待和折磨了。
“不错嘛,前端已经进去一半了,那再吞进去一点吧——”
许仁杰婬猥地笑着,压住秦若希的膝盖,正想要用力,门被人“匡”地一脚踹开了!
秦若希全身浸满冷汗,发晕的眼睛一时看不清楚东西。有人重重踩踏着地板冲了进来,紧接着一把扳开许仁杰的身体,狠狠地一拳揍倒了他!
“你这个混蛋!”
不绝于耳的,激烈的打斗声令秦若希清醒。他惊魂未定地撑坐起身,衣衫、头发凌乱。房间中间,楼绮筵一拳又一拳,怒火爆发地揍着男人的脸。
许仁杰全无还手之力,月复部还被楼绮筵重重地踹了两脚,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狼狈地挡着脸求饶。
“住……住手啊。别打我。我不敢了!”
“滚!,,楼绮筵杀气腾腾地说,紧攥着滴着血的拳头,”滚出去!“
“是、是。”许仁杰鼻青脸肿,站不起来,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秦若希仓皇地看着楼绮筵。他从没见过楼绮筵这么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整个人散发出慑人的怒气,好像……能杀人。
但是,却是楼绮筵救了他。刚才门被踹开的一瞬间,秦若希还以为是花曲楼的打手。
拿衣袖擦掉手上黏糊糊的血,楼绮筵走到桌子前面,面容冷峻地瞪着秦若希……“谢……”秦若希脸色煞白地说,不自觉往后退。
“你是傻瓜吗?!”楼绮筵血气上涌,劈头就骂,“随便就和人到阁楼上来,就这么想被人强暴吗?!变妓院的男人,有哪个是好人?真是白痴!”
楼绮筵还是很生气。秦若希在花曲楼也有两年了,应该知道寇湄被客人折磨得几乎死掉的事。不管庄麟佑最后怎么收拾了那个男人,寇湄受伤都是事实。
楼绮筵不想看到秦若希受伤。之前在花园里,听到金展泰说,许仁杰似乎给了秦若希一张小纸条,现在两个人都不见了,楼绮筵的心跳就为之停顿!
撇开侍童后,楼绮筵心急火燎地一间一间房间地找,热汗淋漓。最后才想到阁楼,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老旧的木门是虚掩的,漏开了一条缝,一眼就可以看到,许仁杰压在秦若希身上,一手里还拿着非常恶心的婬具。
楼绮筵直气得心尖发抖,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一脚踹开了门。
稍稍冷静下来时,手指上已经满是血,许仁杰狼狈地逃出去了。
受到惊吓的秦若希,脸色就像纸一样煞白,身体还在发抖。
楼绮筵骂是骂过了,但是,他知道秦若希不会听。要是秦若希肯听他的劝告,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客人欺负了。
再难应付的客人,楼绮筵都能摆平,但是对着秦若希,他就只感到棘手和不知所措,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作花魁,我让给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是……请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太难看了。”
楼绮筵移开视线看着别处,那厌恶和反感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剑刺进秦若希的胸口,心脏痛得四分五裂。
他不是为了钱。可是……真正的理由却说不出口。
一定会被楼绮筵唾弃的,秦若希宁可被误会,也不想听见楼绮筵说“喜欢我?
你吃错药了吧,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楼绮筵是他在花曲楼活下去的支柱。哪怕是自欺欺人,只要楼绮筵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他就能一直暗恋下去。
一辈子单恋也无所谓,如果被楼绮筵讨厌和回避了,秦若希会痛苦得要死。
“谁……谁要你施舍了?”秦若希的嘴唇轻轻颤动,抬起头来,“我和客人偷情,是我心甘情愿的,关你什么事?你觉得我没本事和你抢花魁的位置吗?要你来施舍?而且,所谓花魁,不就是上床嘛,我很快就……”
秦若希突然噤声,因为楼绮筵的眼神看起来非常可怕,就像是……要打他似的。
“你说的没错,不就是上床,”楼绮筵的眼神冷若冰霜,唇边浮起讥讽的笑,“那么,和我做也没关系吧?”
“哎?”
“我会付钱的,”楼绮筵鄙夷地笑,从丝绸腰带上解下自己的钱袋,扔在秦若希身上,“五万够不够?他给你多少?十万?二十万?”
“你在说什么?”秦若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要么楼绮筵就悬在耍他,想看他更加丢脸的样子。
“我不会和你做的。”秦若希嫌恶地皱起眉头,他没心情开玩笑,优伶之间,是不能发生关系的。而且,大家都特别忌讳这种事情,就算客人提出说,想看两个优伶欢爱的场面,也会被一口拒绝的。
说到原因,大概是……自尊心吧。客人是客人,同行就另当别论了,比如牛郎就会被花曲楼拒之门外,哪怕他们再有钱。
楼绮筵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你搞错了吧,秦若希,我付了钱,还需要你同意吗?”
“啊——”身体突然被推倒了,双手还被绑缚着,秦若希一下失去平衡,差点从桌上掉下去,但是楼绮筵双手抱住了他,嘴唇顺势吻上秦若希的颈项。
“你干什么——唔!”湿润的舌头在颈窝处婬色地舌忝着,嘴唇还吮吸着留下吻痕,楼绮筵到底在做什么啊?!秦若希一下乱了手脚,他拼命挣扎想推开楼绮筵,可是,心脏跳动得太厉害,秦若希像鱼一样大张着嘴,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难道楼绮筵被人下了药?所以突然变得那么奇怪……?秦若希用力拂开楼绮筵模上他胸膛的手,想要坐起来,几次之后楼绮筵变得不耐烦了,单手揿住他的手,按到头顶上,任凭他怎么挣动都不松开。
“你不是跟谁都可以做的吗?”一边用牙齿轻轻咬噬着秦若希的耳朵,楼绮筵一边冷嘲热讽,抽掉秦若希的腰带,“只要有钱就行了吧?”
“呜……”被粗暴地抚模着,揉搓后毫不留情地挤压,秦若希觉得痛,但是很可悲的,由于对方是楼绮筵的缘故,被摩擦的地方还是开始发烫,挺立。
楼绮筵低声嗤笑,“你的身体,明明就很想要我嘛。”
“不是……”秦若希的脸顿时涨红了,连眼皮也不敢抬,“不是的……”
“不是?”楼绮筵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冰冷地盯着秦若希,“你在客人怀里,也是这么撒娇的吧?”
“撒娇?”秦若希睁大眼睛,大大地摇头。
“你把我当成客人也无所谓,”楼绮筵自嘲似的呢喃,眼神空洞而冷漠,“反正我是不会住手的。”
楼绮筵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不像被人下药的样子,他也没有喝醉,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若希呆呆地看着楼绮筵,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这副表情刺痛了楼绮筵,嗤地咬了一下嘴唇,楼绮筵月兑下了秦若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