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你在杜拜忙了三个多月,是为了这个坟墓?”晏子殊双手撑在一张柚木矮桌上,看着面前摊开的地图、卫星照片和经书,颇好奇地问道。
“是,《古兰经》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书写它的纸张,它们是古地图的复制品,”卡埃尔迪夫坐在他对面,耐心地解释,“我以前太执着于研究它的文字了。”
“视觉错觉图,”晏子殊咕哝,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照片,“这种东西居然是两百年前的……”
“其实不止两百年,”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它是复制品,现存的古地图全都是复制品,原物是一个黄金雕刻的球体。”
“难道说……是地球模型?”晏子殊吃惊极了。
“不,是太阳系模型。”
卡埃尔迪夫微笑着看着晏子殊,下巴还有一点红肿,“是一个庞大的、立体的星系图,一共有九个球体,远古的占星师用软泥印下了地球模型,可惜这些泥石板在一次浩劫之后全部丢失了,连碎片都不见。”
“然后,在土耳其的托普卡比皇宫里,被人发现了复制品?”
“你的记性很好。”卡埃尔迪夫微笑。
“好像电影情节。”吃惊之余,晏子殊仍然不大相信,“那为什么……只有这张地图被制作成《古兰经》?因为它记载的地方正好是波斯湾?”
“是的,”卡埃尔迪夫点头,“这是一种保护措施,在这里真主是唯一的神,其它任何崇拜都是被禁止的。”
“兰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晏子殊凝视着地图,冷不防说道,“墓穴的主人,是和你一样的人吗?我是说……亚特兰蒂斯……”
一瞬间,卡埃尔迪夫的眼眸微微眯起,那是一道不悦的、被触及禁地的光芒,但是当晏子殊抬头的时候,卡埃尔迪夫的眼神又和平常无异,委婉地答道:“只是一个……酋长的墓穴。”
“一个酋长的墓穴值得你兴师动众?”晏子殊质疑,卡埃尔迪夫才不是考古爱好者。
“我说过了,”卡埃尔迪夫撑起手肘,“我想要的是那个石棺。”
“只是棺材?”
卡埃尔迪夫点了点头。
晏子殊知道卡埃尔迪夫一直都在搜寻一些远古的东西,他猜想是亚特兰蒂斯文明的遗物,比如一些从海底打捞起来的金币、石碑、雕像,这个石棺大概也是如此。不过,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亚特兰蒂斯,远古地图,墓穴,石棺……晏子殊不禁寻思,卡埃尔迪夫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首先,陵墓的年代和古地图的年代对应不上,也就是说,墓穴的主人在建造完整个陵墓之后,再将陵墓的地址详细记录在古地图上,以留下文字记载,可是这种行为等于邀请后人来盗墓,晏子殊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会希望自己的坟墓被盗挖?
其次,就算那座石棺属于远古文明,可它已经被埋葬了几千年,重新挖掘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卡埃尔迪夫自己都说过,他尊重逝者的安眠,既然只有他知道这座古墓的位置,让它永远沉睡下去不好吗?
除非它有什么秘密非说不可,就是死亡也不能阻止。卡埃尔迪夫想要的石棺,肯定不是“石头打造的棺材”那么简单。
不过,只要卡埃尔迪夫挖掘古墓的行为是合法的,晏子殊就不会追问到底,史前文明存在与否,对晏子殊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他更关心的是——仍然在逃的通缉犯,谋杀案的凶手,以及法院的审判结果。
“挖掘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岩心钻机再过两天就可以打开陵墓的入口,”卡埃尔迪夫说道,“我会在沙漠逗留五天左右,你来吗?”
“我也去?”晏子殊很吃惊,每次说到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卡埃尔迪夫总是点到即止,让人捉模不定,他没想到卡埃尔迪夫会邀请他去沙漠。
“沙漠里的落日很美,我想你也会喜欢驾车翻越沙丘。”卡埃尔迪夫微笑着,“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度假了,而且…我也想让你看看陵墓。”
“木乃伊的话,我已经看过很多了。”晏子殊小声咕哝。
约会的地点在沙漠和陵墓,直一是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晏子殊的心情却像鼓满的船帆一样,是跃跃欲试的。
“放假的时候就把工作忘了吧,”卡埃尔迪夫站起来,在晏子殊身边坐下,“只想着我如何?”
“只想着你……”晏子殊低声呢喃,看着卡埃尔迪夫逐渐靠过来的身体,闭上了眼睛,“不还是工作吗?”
柔软的嘴唇重迭在一起,卡埃尔迪夫的舌头分开晏子殊的齿列,驾轻就熟地探入,勾起晏子殊的舌头,柔柔地吸吮着,濡湿的感觉令晏子殊脸红。
卡埃尔迪夫的手指温柔而有力地抚摩着他的后颈,这让晏子殊很舒服,意识渐渐朦胧,炙热的嘴唇挑逗似地转变亲吻的角度,舌头如饥似渴地在晏子殊唇内搅起狂澜。
棒吸变得越来越重,晏子殊的手臂有点支撑不住,卡埃尔迪夫微微睁开眼睛,注视着晏子殊诱人的表情,将他压倒在地板上。
“啊……”脊背一碰触到厚厚的地毯,晏子殊就清醒了,他没忘记梅西利尔只是出去泡茶了,但是说话的瞬间,卡埃尔迪夫的嘴唇就覆了下来,舌头不客气地滑进他的口腔。
“唔!”
舌尖一旦被甜蜜地吮吸,晏子殊的头脑就嗡地乱了,卡埃尔迪夫执拗又深入地吻他,汲取他的唾液,舌叶亲密缠绕在一起的感觉,使晏子殊的体温陡然攀升。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碰触到的肩膀非常坚实,晏子殊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轻轻抱住卡埃尔迪夫的肩膀。
只是接吻而已,没关系吧?
晏子殊模糊地想,一边回应着卡埃尔迪夫的亲吻,一边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下去的话就变成上床了,这里可是会客室啊!
“嗯……”
柔润的唇瓣离开了一瞬,又难舍难分地交迭在一起,卡埃尔迪夫亲昵地吻遍晏子殊口腔内每一个地方,挑逗起晏子殊的。
身体很热,被强烈吸吮的嘴唇似乎要窒息了一般,晏子殊的下月复部窜过一阵战栗,用力抱着卡埃尔迪夫的脊背。
“等……等等……啊!”
卡埃尔迪夫亲吻着他泛红的脸颊,停顿了片刻,轻咬住晏子殊柔软的耳垂……
“唔……”
电流般的快感瞬间穿透晏子殊的身体,几乎令他的意识崩溃,那火热又潮湿的舌尖,煽情地描绘着他耳朵的轮廓,引诱着晏子殊。
“啊……呜……”
心跳得越来越快,晏子殊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非常混乱,可他全部的心思被卡埃尔迪夫娴熟的抚弄拉扯过去,在的煽诱下,晏子殊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好热……
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般的快感,晏子殊的手指忍不住焰进卡埃尔迪夫肩膀,“住……住手……梅西利尔会……”
“别管他。”卡埃尔迪夫直截了当地说,几下就解开晏子殊衬衫的钮扣。
薄薄的衬衫下,是让人光看就心荡神驰的匀称躯体,这不是在健身房里可以锻炼出来的身材,绷紧的肌肉透露出他野性的力量和美感,卡埃尔迪夫细细地审视着,情难自禁,低下头去亲吻那诱人的锁骨。
晏子殊砰地推开他,红着脸说:“不行!”
“子殊,”卡埃尔迪夫无奈地耸耸肩膀,叹道:“我不会做到最后的。”
“不是这个问题!”晏子殊羞恼地吼道,“你就不会看一下时间和地点,节制一点吗!”
“我想吻你,想抱你,不想等,”卡埃尔迪夫困惑地喃喃,“在什么地方……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晏子殊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教训道,“我是男人,我不喜欢被你压着!特别是在公共场跋!”
“那我只能看着吗?”卡埃尔迪夫皱眉。
“看着有什么不好?”晏子殊不满地说,坐直身体。
“很不好。”卡埃尔迪夫轻轻撩起垂到额前的金发,叹气,“如果看着就能满足的话,我又何必忍得这么辛苦,拿你的照片就可以解决了啊。”
“这、这种话不要说得那么大声!你把我当成是什么……”
晏子殊脸红得就像一块烧热的烙铁。不过卡埃尔迪夫的意思是,在他离开的三个多月里,他一直在禁欲吗?
怎么可能?
晏子殊无法相信,那个拥有庞大“后宫”,毫无节操观念的卡埃尔迪夫,为了他禁欲?
“那么长时间……咳,一次也没有吗?”惊愕之余,晏子殊感到很难为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说……”
卡埃尔迪夫拉起晏子殊放在膝盖上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认真地说:“因为我只想要你,我是属于你的,无论你在哪里都一样,我的心……一直在你的身边。”
“怦咚,怦咚……”手掌接触到的宽阔的胸膛下面,卡埃尔迪夫的心脏急促有力地跳动着,似乎在诉说着它强烈的渴望,以及那刻骨铭心的爱意!
“子殊,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明白,我有多么爱你……”卡埃尔迪夫低哑地呢喃,另一只手温柔地捧住晏子殊的脸颊,“所以,请别再从我身边逃开……”
从卡埃尔迪夫深情的紫色眼眸里,晏子殊窥见了执着与寂寞。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怔怔地坐着,不知所措。思想在这一瞬间似乎空白了,原来卡埃尔迪夫这么爱他,晏子殊一下变得无所适从!
“笨、笨蛋!不要说这么肉麻的话!”晏子殊气势汹汹地抽回手,困窘地转开头,半天才说道:“我不会走的。”
卡埃尔迪夫一愣。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不会再丢下你走掉……
晏子殊才想开口,就被靠过来的卡埃尔迪夫猛地抱住!
“哎?”
这个拥抱好像等待了一世纪之久,卡埃尔迪夫紧紧地抱着晏子殊,迫不及待地感受着晏子殊的体温,害怕一松开手就是梦境。
原来相爱的感觉,是如此幸福……
“兰斯?”又惊又无措的晏子殊,被那熟悉的胸膛紧密包围,在这一瞬间,过去的记忆似乎变得模糊了,那些纠缠了许多年的爱恨情仇,已经变得不重要,晏子殊想抓住的……只是现在而已。
在这个人的怀里,也许……值得他放下一切。
卡埃尔迪夫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放开晏子殊,微微一笑,就在他想吻下来时,晏子殊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正要走进来的梅西利尔。
“砰!”
晏子殊粗暴地推开卡埃尔迪夫,脸孔赤红。卡埃尔迪夫吃痛地捂着胸口,那令人畏惧的冰冷眼眸,非常不满地瞪着梅西利尔。
“出去!”短短的一句话,冰冻三尺。
“抱歉,主人。”梅西利尔礼貌地欠身,转身就走。
晏子殊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偌大的会客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现在,应该不算公共场跋吧?”卡埃尔迪夫的唇边浮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嗯……”晏子殊看呆了,讷讷地回答。
“那么,”卡埃尔迪夫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深紫色的眼眸诉说着浓烈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啰?”
迟疑了片刻才回神的晏子殊,顿时感觉腰际窜过一阵寒意,反射性的从地毯上爬起来,冷冷地说:“免谈。”
“子殊,”卡埃尔迪夫笑盈盈地看着他,虽然被拒绝但一点都不生气,“你固执的模样也很可爱。”
“哼!”晏子殊故意背对着他,耳朵红通通的。
“这次就算了。”能看到晏子殊如此羞窘的模样,卡埃尔迪夫已经很满足,微笑着说,“这里有很不错的商店,你可以和梅西利尔一起去买需要的东西,我们明天早上去沙漠。”
“知道了。”晏子殊扣好衬衫的钮扣。
“还有,”卡埃尔迪夫站起来,走到晏子殊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腰,那蛊惑人心的低音,在晏子殊耳边轻喃,“你要有心理准备,下一次……我可不会放过你。”
心脏瞬间狂跳一拍,晏子殊身体僵直,脸颊滚烫。卡埃尔迪夫轻声笑了,放开他,很愉快地走出去了。
“混蛋……”
无论他们的关系怎么改变,恶魔还是恶魔,晏子殊虚月兑地想。
一点都松懈不得呀,不过,他要一直处在被动吗?
虽然他很不甘心,可是卡埃尔迪夫的技巧更高超是事实,他总是处在被引导的地位。晏子殊头痛地想,这种技巧和个人经验,以及“脸皮厚度”有很大的关系,主动亲吻卡埃尔迪夫?他还是没有勇气。
“我到底在想什么……”
抬头,望着落地窗外那湛蓝的晴空,晏子殊喃喃自语,难得的假期,好不容易一个人独处,他的心思却全被卡埃尔迪夫占据,而且还是……
想到卡埃尔迪夫迫切地索求和抚模,晏子殊的身体就一阵发烫。
他用力甩了甩头,大步走出会客室,冷静头脑最好的方法就是运动了,晏子殊打算去游泳,或者去海边冲浪、驾帆船——他可是驾驶帆船的高手呢。
位于阿拉伯半岛东部的联合酋长国,境内除了最东部是高山以外,其余都为低平的荒漠和绿洲,夏季年平均温度高达摄氏四十五度,是典型的热带沙漠气候。
尽避还是上午九点左右,晏子殊一踏上伯姿酒店顶层的直升机停机坪,就感到迎面扑来一阵热浪,汗水一下就冒出身体,连脸孔也有些黏乎乎的。晏子殊眯起眼睛,伸手挡住耀眼的阳光。
卡埃尔迪夫的保镖们在停机坪四周忙碌,一架新型的UH-1休伊多用途直升机刚刚停稳,戴着头盔的飞行员正走下直升机。
用美国海军陆战部队最新研发的战斗机做代步工具,还真像卡埃尔迪夫的做事风格。晏子殊吃惊地瞪着直升机,它是怎么飞进波斯湾的?
这可是装有火箭弹,和机关枪子弹的武装直升机!
“久等了,今天很热,我们可以改在傍晚再出发。”卡埃尔迪夫来到他身旁。
他的左右是六名脊背挺直,戴着墨镜和蓝牙通讯系统的贴身保镖,他们训练有素地站在各个可能被伏击的死角,保护着卡埃尔迪夫。
为欧洲最大的黑市军火商人,以及消灭“冰原狼”之后,成为莫斯科地区的黑手党教父,卡埃尔迪夫的敌人每分钟都在增加。
晏子殊是国际刑警,他经常能截获一些黑手党活动的情报,他们对“黑色公爵”势力范围的越界非常不满。
西欧、北非、西亚、南美,是卡埃尔迪夫的势力范围,但他现在在东欧——俄国黑手党的心脏上也插上了匕首,那些老奸巨猾的俄国人是不会沉默的,但卡埃尔迪夫看起来,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对于黑帮之间的明争暗斗,国际刑警组织向来是只观察,不出手干涉,因为消灭地球上所有的黑帮组织是不可能的事,警察能做的是监视、控制和以夷制夷。
“不用,什么时候出发都一样,到底是夏天了。”虽然暑气熏蒸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也没有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毕竟摄氏四十度的高温,晏子殊都能习惯。
卡埃尔迪夫注视着晏子殊,忍不住想触模那乌亮光滑的长发,但想到晏子殊一定会不高兴,手又停在半空。
这时机师大踏步走过来,向卡埃尔迪夫报告飞行准备就绪。
卡埃尔迪夫轻点头,将手插进西装口袋里,对晏子殊说道“走吧。”
直升机的舱门滑动着拉开了,两名保镖率先登机,其中一名坐在机师左侧,负责和地面人员联络。
晏子殊登上直升机后,在防弹弦窗边坐下。机舱显然经过了改装,加厚了鈇合金墙,拓宽了走道,在机尾部位设置了旋转酒吧台,不锈钢座椅背上也增加了高级的皮革靠垫。
晏子殊不禁思量,在军火交易市场上,卡埃尔迪夫拥有多少架战斗直升机和导弹类武器?说不定还有装甲坦克和深海核潜艇。
晏子殊有些不爽,国际刑警组织的武器装备竟比不上军火贩子的!
卡埃尔迪夫在晏子殊身边坐下,看着他皱拢眉头生闷气的表情,微微苦笑了一下,要是晏子殊真的追究起来,他会头疼,因为晏子殊的性格是不刨根问底不罢休的。
实际上他在南美的军火生意,就被晏子殊牵制住了,损失了大概有三亿美元,卡埃尔迪夫放弃了那笔生意。
虽然和南美洲总价值一百七十亿美元的军火生意比起来,损失麦德林地区的三亿不算什么,可是被晏子殊“盯”到放弃生意,卡埃尔迪夫还是有小小介怀。
因为这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真的输了。所以,卡埃尔迪夫很小心眼地“挟私报复”,在床上讨回三亿美元的一点点“利息”。
旋翼急速转动的巨大响声震耳欲聋,拉回了晏子殊的心思,他发现卡埃尔迪夫在看他,淡紫色的双眸里流动的是炙热的欲焰,晏子殊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那么古怪?
直升机对抗地心引力腾空而起,又陡然倾斜了三十度,像是高空弹跳一样从停机坪跃进千米高的城市上空,往西南方向全速飞去。
晏子殊的脉搏不禁加快,他没有扣安全带,身体由于惯性滑向卡埃尔迪夫那边,卡埃尔迪夫架起腿,稍微调整坐姿,手臂顺势揽住晏子殊的肩膀。
卡埃尔迪夫的这个姿势,恰懊挡住了机舱门口的保镖的视线,保镖很识时务地,扭头看着舱门上的窗口。
“子殊。”卡埃尔迪夫低声叫道,用的是法语。
“嗯?”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晏子殊不解地问。
“什么第一次?”
“初吻啊,是和谁?几岁?”卡埃尔迪夫兴致勃勃地追问。
“不知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晏子殊的脸孔微微泛红,难道卡埃尔迪夫之前一直在想的,是这种问题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卡埃尔迪夫略微扬起眉毛,“是男人?”
“是女人!”晏子殊羞恼地低吼,“我看起来那么像同性恋吗!……”他突然住口,看到卡埃尔迪夫那神气十足,非常得意的表情,气得牙痒痒,“你这混蛋!”
卡埃尔迪夫扑啡笑了,“告诉我啊,我真的很想知道。”
晏子殊咬牙,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十四岁,在纽约。”
“和谁?”卡埃尔迪夫有些意外,晏子殊还挺早熟的。
“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晏子殊回忆着那段青涩又叛逆的岁月,双眉紧蹙,“酒吧里每逃诩来很多人,她是其中之一,头发染成红色,眼影很夸张,有一天,她突然扑到我背上,把我拉进角落,我们就接吻了……初吻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哼,你不是记得挺清楚吗?”卡埃尔迪夫捏紧晏子殊的肩膀,力道大到让晏子殊吃痛,“干什么?”
“什么不在乎?明明还惦记着她的头发是红色!”窜进耳朵的声音低沉,冷静,不过那眼神是妒火怒烧的,强迫晏子殊抬头看着他,“你心里还想着她吧?”
“才没有!放手!”
晏子殊挣扎着,但是卡埃尔迪夫将手臂收得更紧,以强大的力量封住晏子殊的反抗,“子殊,我不准你想着别人。”
“白痴!是你逼我想起来的吧?我又没失忆,怎么可能连她的头发颜色都不记得!”受不了卡埃尔迪夫的无理取闹,晏子殊使劲推开他,恼火地说:“既然会介意就别问我!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要是我讨厌女人才奇怪……唔!”
嘴唇突然被堵住了,晏子殊吃惊地睁大眼睛,和那粗暴的动作不同的是,卡埃尔迪夫温热的嘴唇,非常温柔地摩掌着他的唇瓣。
“唔……”
细腻到微醺的亲吻,舌尖被吸吮的瞬间,晏子殊心跳急骤,唇齿问似乎有淡淡的红酒的香味,晏子殊想起来,在早餐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喝的是六五年的红酒。
这微小的酒精却使晏子殊的头脑发晕,他揪住卡埃尔迪夫的衣襟,想从那浓烈狂野的亲吻中,获得一点空气。
“嗯……”
卡埃尔迪夫由浅入深,从舌尖、齿列到上颚,贪婪地吻着,和他妒火焚身,极具侵略意味的深吻比起来,卡埃尔迪夫的紫色眼眸镇定得吓人,他狡猾地进攻着晏子殊的弱点,不给他一点犹豫的余地,直到晏子殊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从抵抗变成配合为止。
这个王八蛋……
晏子殊的膝盖微微岭抖,腰软到没有力气,从朦胧的目光中看到卡埃尔迪夫那有恃无恐的模样真是讨厌!他真想一口咬下去,但是又怕和卡埃尔迪夫这样“混战”下去,会在飞机上直接上演成人戏码。
卡埃尔迪夫那有力而精巧的手指,滑到晏子殊的后颈上,像抚模猫咪一般,温柔地抚摩着晏子殊的长发。那动作令晏子殊意乱情迷,他感到久违的平静,一种慢慢涨满的、愉悦的快感涌上四肢,晏子殊回应着卡埃尔迪夫的索求,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