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如意呆愣住了。
被闻显达这么一说,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向他讨回这笔烂账。
再跟他拗下去,她只怕自己的底全被他给掀光了;只是,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吞不下去,想想还真教人气闷。
奥如意气得都快流下泪来,想好好地大哭一场,只因自己的初吻竟被这其烂无比的大坏蛋给夺走了。
呜……她的初吻啦!
看她那一副想哭、想跟他力争到底,却又不得不压抑的表情,闻显达还真有点心疼,更有股冲动想好好地安抚她。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若当真这么做,铁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他话锋一转:“对了!你都已经来了老半天,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你来此的真正目的。”总不会就为了来找他抬杠的吧?
“啊!”经他这么一提醒,郝如意才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已经快六点,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看她一听到快六点,马上垮下一张俏脸,闻显达还真有点替她担心,就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啦!”呜!这一趟她不只无端被闻小人给在去宝贵的初吻,还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上身;更糟的是,她还耽误回公司报账的时间,这下子铁定会被翁-羽给钉死啦!
“什么事情完蛋?你倒是说清楚啊!”这样不清不楚的状况可会把人给急死。
“人家来不及回公司报账,你说完不完蛋?”都是他害的啦!今天若不是因为他,她的下场怎会如此凄惨?
“现在什么都别说.你先告诉我来不及回公司报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其他的暂时不管。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曾有过这样糟糕的纪录。
“不管了!我们现在就走。”说完,闻显达拿了汽车钥匙,拉着她的手就往电梯方向疾奔。
“等等,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先说清楚。”要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走,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当然是带你回你的公司报出,要不然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里?”闻显达受不了地睨她一眼。
“对喔!现在赶回去,公司应该还有主管还没下班才是。”这么一想,郝如意可不用人拖,率先就往前冲。
必公司报账,可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因为身为展业处的人员,平时除了拉保险的工作之外,还得负责收保险费这项重要的工作;而每天缴回保险费,是必要的任务。
“已经报完账了吗?”一路飞车把郝如意载回快乐保险公司之后,闻显达并没有离开,就一直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直到她把报表完成为止。
“嗯。”闻显达这样的举止,郝如意说不感动是假的。“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分手,明天有空我会再到你公司去拜访。”她实在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所以就算真为他体贴的举止感动,她依然不忘坚持自己的原则。
看她就这么无情地想抛下他独自离开,闻显达说什么也不肯放行。他猿臂一伸,霸道将她扯住,然后说:“不准走!”
不准?郝如意不悦地眯起双眼,冷睇着他瞧。
一看到郝如意变了脸色,闻显达才惊觉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陪你而延误自己用餐的时间,现在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一下,陪我吃顿饭?”
“这……”他的要求也算合理,况且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噜直叫着。
“不用这不过的啦!不过是吃顿饭,我要吃,你也要吃,别计较谁陪谁;这顿饭算我的,我请客、我出钱,我们一起去吃顿好料的,怎样?”
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软的郝如意,一听好料这两个字,马上露出一副馋相,迫不及待地点头说:“好!我们现在就走。我想吃牛排、也想吃意大利餐,如果是日本寿司也勉强可以,当然最好是统统都有。”
“你这是存心敲我竹杠嘛!”闻显达好笑地说道。
“对!我就是存心敲你竹杠,怎样?不行吗?”小气鬼,才吃他这么一餐,他就这样鬼吼鬼叫的。
“哼!如果你不甘心让我敲竹杠的话也无妨,顶多在这里分手,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相干,掰掰!”话落,她当真转身就走。
“好!我请就是,我请就是。”唉!面对这恰北北的女人,他想不屈服都难。
“此话当真?”看他一脸的无奈,郝如意耸耸肩,“算了,看你那么不高兴的表情,这样吃起饭来也不愉快,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我怎会不高兴呢?相反的,我高兴得想跳起来欢呼呢!”
“你的话准信?倘若你真的高兴,为何不见你脸上有愉快的笑容?”她就是存心与他过不去、就是故意刁难他。
闻显达越是为难,郝如意就越高兴,这辈子她小女子所立定的志向就是——闻显达的难堪就是她的快乐啦!炳哈哈!
“我有笑,你看,我真的在笑。”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闻显达故意咧开一张嘴巴,让那两排白晃晃的牙齿露了出来。
“好了啦!有笑就好,我们现在就去吃大餐。”
吃完意大利餐,应郝如意的要求,闻显达不得不再带她到牛排馆,点一客黑胡椒牛排给她,而他只是张大一双眼睛,静静地欣赏她那不算好看的吃相。
看她大啖特啖,一点也不在意他人侧目的眼光,那自在、洒月兑的模样看来还真有几分可爱。
说句老实话,虽然郝如意的吃相实在不怎么样,可看在闻显达的眼睛里,却别有一番迷人的风采;尤其当她小嘴上沾满黑胡椒酱的时候,他会不自主地产生一种非常致命的想象。
他想着倘若能够亲自用嘴巴替她清理那些沾在她唇上的酱汁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幸福的事情呢!
就在闻显达看得心醉神迷,看得连灵魂都快出窍之际,突然一只女敕白的柔美在他的眼前摇蔽不已,强拉回他迷失的心智。
“你是在做什么?”妨碍他欣赏的兴致,这样可是很让人扫兴的大事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是。你到底在看些什么?你可知你的视线让我的食欲大受影响?”这才是非常大的事情。
“喔!”原来他的存在对她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因为这个发现,闻显达不由得开心地笑咧一张嘴,坏心地问她:“为什么我的视线会影响到你的食欲呢?”
为什么?这个问题明显地困住奥如意,她边拨着她面前的牛排边暗忖,为何自己能这么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视线?又为何他的视线会影响到她的食欲呢?
奥如意奇妙地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起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变化,那种变化她应该知道,却怯懦地不敢去正视它。
这样的心态说起来还真是复杂难懂,使得她整个人的情绪不自觉地烦躁起来。
就在郝如意沉溺那困扰的问题之时——
“耶?这不是郝小姐吗?”
这声音实在不受人欢迎,因为不受欢迎,闻显达很自然地眯起一双冷眸,愤怒地盯着那不知趣的打扰者。
而那个不知趣的打扰者,也正很不知死活地缓缓接近他们。
一听到有人在叫郝小姐三个字,郝如意反射性地转头一瞧。
她看清楚那人正是她辖区的客户之一,基于礼貌,她不得不站起身子对他点个头,“杨先生,你好。你也是到这里用餐吗?真是巧啊!”
“是啊!我正好陪客户一起过来,没想到才踏入餐厅大门就远远地看到你,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呢,没想到真的是你。”能看到她,他是打从心底真心的欢喜,平时想见着这位美丽的保险天使,除非“有事”,要不然还真难。
“那……”招呼打完了,一般的时候不是该说声再见了吗?怎么杨先生还不赶快离开呢?“对了!杨先生,你方才不是说你是陪客户一起过来用餐的吗?那现在你的客户呢?”这样子冷落客人不太好吧?
“喔!”经郝如意这一提醒,杨贺容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可是就这么离去,他实在不舍。
“这样好了!倘若郝小姐不嫌弃的话,不如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好吗?”既然不舍,那干脆拉她一起坐,这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这……”
“对不起!我想如意可能不方便跟你一起过去,因为她是和我一起来的,我们快离开了。”被人忽视已久的闻显达终于开口说话,刚开始他不开口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表示对郝如意的尊重。
“这位是……”意外发现有个男人就陷在郝如意的身边,杨贺容对这男人不只好奇,还有一股浓浓的敌意,尤其他对郝如意的称呼,更是让他不悦。
“他是——”郝如意开口想替两人作介绍,哪知她话都还来不及说完,闻显达竟大胆地抢走她的发言权。
“我是如意的‘男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样说够明白了吧?如果还不够明白,没关系,他还有下一招保证能让他彻底死心。“如意,你吃饱了吗?如果吃饱的话。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你妈还有我爸可是会替我们两人担心的喔!”这些话更是明白地告诉杨贺容,他与郝如意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亲昵,他们亲昵得连双方的父母都彼此认识。
“闻显达,你……”天啊!到底在说什么浑话,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说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吗?真是该死!
“我看你大概也没什么食欲了,还是走吧!”话落,闻显达完全不给郝如意开口说不的机会,直接拿起桌上的账单,拉着她就往柜台的方向走。
“等等,我还没跟杨先生说声再见呢!”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走得那么突然。
“不用了,我想他已经没那个心情跟你道别了。”这种心情只有男人能懂,她这个无心无情的女人根本就不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搞得她一头雾水,啥也弄不清楚。
“要说可以,我们结完账出去之后再说,我保证定会让你清清楚楚的。”
他说要给她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其实根本没有。
一踏出餐厅的大门,闻显达就将她往车子里头塞,跟着不管她怎么问,他始终紧抿着双唇,什么话也不肯说、不肯回答,甚至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径自发动车子便驶上路。
沿路郝如意因为顾虑他正在开车,不能分心,怕会有无法预测的意外发生,因此她只好暂时保持沉默,安静地随他往哪里开都好。
可是,瞧瞧车窗外的景象,这条路既不是回闻家的路,也不是回她公寓的路。“喂!姓闻的,你到底打算把车子开到哪里?”
突然叽的一声,非常刺耳地响起,原本以将近一百公里时速前进的车子,因为这突然的煞车,而产生一股非常强大的后座力;可想而知,郝如意会有何种狼狈的情况。
等车子一停稳,郝如意当场发标,朝那沉默不语的闻显达叫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不要命可也得顾着我啊!我年纪尚轻,家里还有个母亲需要靠我养老,你这样的开车方式不只会害了我,同时也会害了我母亲,你知道吗?”
“住口!”打从那个姓杨的出现开始,闻显达的情绪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不想发火、更了解自己若真的发火也只会误事。因此他一直强忍着,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看这女人直到今天还这样迷糊地搞不槽楚他对她的心,闻显达愤恨不已,就很自己为何会看上这无心无情的狠女人。
激动的憎绪让闻显达塑个人的理智完全丧失,他不顾一切地将郝如意狠扯到他的面前,两个人口对口、鼻对鼻、眼对眼地开口:“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为何总是要做些让我伤心难堪的事情来折磨我?告诉我,难道你真不懂我对你的心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规规矩矩、亲亲密密地唤我一声闻哥哥,要不叫我显达也好?”
本来对这般失控的间显达还存有几分忌惮的心情,可是听到他提起“闻哥哥”三个字时,郝如意整个人也发了狂,“凭什么?你凭什么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不配,听到了没?你根本不配。”
想起那段曾经窥见的脏事,她就无法忍受他的碰触;因为无法忍受,开始猛烈地挣扎,想要从他的钳制中逃离。
听她的话已经够伤人了,再看她连碰都不肯让他碰,闻显达整个人霎时陷入疯狂的状态,他不顾一切地拥紧她,霸道地侵占她的红唇,脑中仅存一个念头一一那就是占有她。干脆狠绝地完全占有,逼她成为他的人,让她再也无处可逃,只能乖乖地与他共度一生。
意外的侵占,几乎把郝如意给吓死了。
即使是如此,她依旧不忘挣扎,拳打脚踢地抵抗着,甚至抓伤他也不管;好不容易、终于摆月兑他的钳制,啪的一声,她狠狠地掴他一掌,而一张爬满泪水的容颜怒瞪着他。“闻小人,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话落,她马上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投身于夜幕之中,狼狈且仓皇的逃离他。
看着她逃去的背影,闻显达没有追,只因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那怒火腾腾的郝如意。
“该死!”他真是该死!他明知道对她不能急,更不能用太过极端的手段,偏偏……天啊!谁来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为什么感情这事会这般的折腾人?他不懂,真的不懂。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除了郝如意以外,任何女人他都不要。
因此,他不得不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再想想,想出一个怎么获得佳人青睐的主意。
只是,经过这一夜之后,郝如意怕是再也不肯见他了吧?
倘若真是如此,他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