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武穆的安排之下,舒轼绅住进了医院,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全身,包括那颗曾经受过重创的头做一番详细的检查。
懊里加在,从头到尾检查完毕之后,答案就是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回家。
可反常的是……
“我暂时还不想出院。”舒轼绅这句话不只说得大声,还说得满脸坚决,一点也无商量的余地。
就因为病人的这句话,再加上舒武穆的名声与势力,医院就算不想收留这位不是病人的病人,也不得不收。
唉!惫真是难为这家医院。
“他还是不想出院是吗?”从舒轼绅入院至今,算算已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除了第一天他昏迷入院,杜玉鸯有幸跟着一起到医院照料他之外,接着下来的六天,她都无法见到他本人一面。
“是的。”舒武穆这只老狐狸爱笑不笑的瞅着站在自己眼前,气得咬牙切齿的小泵娘,“他说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坚持不肯出院,我也拿他没辙。”呵呵!这小女孩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得可怕,也难怪他家那小子会怕得躲到医院,坚持不肯出来。
嗯,这种心情,他能懂,真的能懂。
“呵呵!”笑什么?老狐狸。哼!牙齿白吗?“没关系,既然他不肯出院,那我委屈一点,自己上医院看他好了。”说完,杜玉鸯当真身子一转,就往舒家的大门直冲。
“等等,等等。”看小泵娘当真要去看他家的那个小子,舒武穆赶紧拦住那去势汹汹的娇小女子,“呃……这恐怕有点不妥耶!”为了这女孩好,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舒武穆只得暂时充当坏人的角色。
另外其实还有一句话是他家小子要他转达给这位小泵娘的,他老人家怕伤害这小女人的心,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省略掉了。
“有何不妥?”看病人就看病人,难道还得选蚌黄道吉日不成?
“这……”看这小女子去意甚坚,舒武穆就算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只得把心一横、银牙一咬,道出事情的真相:“其实我家那小子还有句话要我转达给-,就不知-是否想听?”
“他既然有话要你转达给我,你就说啊!吧嘛还问我听是不听的?”真是-唆!
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早说,害她在这里空等了六天,这老头还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老混蛋啊!
“这可是-自已要我说的喔!”为求自身安全,舒武穆在开口说话之前,还不忘先拉开两人的距离,直到确定安全无恙,才大胆的开口道:“我儿子要我转达的话就是--他不想再见到-,还有他要我把这张支票转交给-,从今以后-与他再无任何瓜葛。”该说的,他老人家一句也没漏掉,而那张薄薄的支票就安静的躺在茶几上,等着她来取。
听了这席话之后的杜玉鸯,唯一能做的就是摇头再摇头,怎么也不相信那男人真这么无情无义、过河拆桥,把她杜玉鸯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当成没啥价值的驴肝肺。
“很好、很好,这些就是他要你替他转达的吗?”她想哭,双眼却干涩得流不出半滴泪水,干脆以笑代哭,笑得既邪恶又恐怖。
“呃,其实-也别太过伤心,毕竟……”他看这小泵娘笑得如此恐怖,心里不由得替他那傻儿子担起心来,就怕这女人会寻他报复,所以想好言相劝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
“你不用再说了!我全都懂,真的全都懂了。”她杜玉鸯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侮辱过,这次算是难得的一次经验,“你相不相信,我有办法让你们全家都后悔,后悔如此待我?”
“-想做什么?”怕啊!看她年纪轻轻,竟敢当着他这老人家的面说出这样的狠话,年老的地也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就怕这年纪轻轻的小泵娘会使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手段。
“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会让你们全家人知道一些你们早该知道的事实。”话落,杜玉鸯拿起桌上的支票,毫不眷恋的转身就走。
走得骄傲,更走得大方,一点也不让人察觉她的心有多么的痛。
独自被冷落在原地的舒武穆,就这么眼睁睁的目送那昂挺骄傲的背影离开。
奇怪?为什么这小泵娘的身形如此熟悉?还有她最后的那番话到底含有什么隐喻?为何能让他的一颗心充满了不安呢?
★★★
“你真的不愿再见杜玉鸯那小气的女人吗?”舒轼绅住院几天,林建庭就陪在他身边几天。
一方面是为了替他加油打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弥补他上次所亏欠他的那笔债款。
虽然受命于老董事长,可他也深知自己陪着他老爸一起隐瞒那件事,对舒轼绅他来说,有多令他伤心。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三个字!”他要忘了她,彻底的忘了那冷血无情就只认得钱的吝啬女人。
为了能彻底将她忘怀,舒轼绅真希望自己能再失忆一次,这样一来他的心就不会感觉那么的痛,那么的难受了吧?
“唉!”看自己的好友为那女人那么痛苦,林建庭心里也跟着一起难受,他虽然不怎么欣赏杜玉鸯的为人,可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有她吸引人的地方,“其实她应该也没那么坏,你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呢?听听看她的说法如何?”也许那女人也有如他当初那般说不出的苦处也说不定,当然这些话林建庭只敢放在心里,可不敢当着好友的面再提过去的事,就怕惹得他更加难受。
“听?”想起那段失忆的日子,舒轼绅对无情无义的杜玉鸯更是埋怨不已,“我听她的已经听得够多了,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你知道她那阵子是怎么对我的吗?把我当免费劳工不说,还总让我吃不饱、穿不暖,口一开不是命令就是威胁,你说,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她这样的性子?更别说她……”在知晓他真正的身分之后,竟无情的把他当成敛财的工具。
这点,才是舒轼绅最无法忍受的!
“我……”
“我有话对你说,林建庭,马上给我出去。”同样的我,可说话的口吻却完全不同。
杜玉鸯怒火腾腾的来到舒轼绅面前,同样不改她那骄傲跋扈的性子,一开口还是命令。
“建庭,不用甩这女人,我与她之间已经毫无瓜葛,就算之前真有欠她一点滴的小恩小陛,也已经付出该付的代价了,现在她是她,我是我,不用再听她的任何命令。”
一看这厚颜无耻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舒轼绅怎么也吞不下那口怨气,她越要的,他就偏不如她意。
林建庭是他的朋友,这女人没资格对他下任何命令。
看舒轼绅这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态度,杜玉鸯惊诧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此时她才了解原来这男人的本性竟是如此的不讲理,如此的难以沟通,枉费她……
“哈哈哈!没想到向来自许聪明无比的我,也会有瞎眼看错人本性的一天,笨啊!当真是笨不可及啊!”杜玉鸯大笑的自嘲着。
她从皮包中拿出他给她的那张支票,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而后狠狠地往他脸上砸去。“这张支票就留着让你吃药看病用吧!我杜玉鸯不希罕。论财富,我杜家绝对不少于你舒家所拥有的一切,我这人做事向来只求自己高兴,就算为了钱要我折腰,要我替人卖命,简单的一句话就是不可能!你以为你二弟为什么不敢再对你动手?你当真以为他已经痛改前非了吗?哼!若不是我杜玉鸯的威胁,你真以为能轻易摆平那头不要脸的色猪吗?若非你每晚偷侵入我的房间,胡乱吻我,我也不可能守不住自已的心,若非因为心仪于你,你当真认为我是一个好管他人闲事的女人吗?
今天就算你把你舒家全部的产业摆在我杜玉鸯的面前,告诉你,我也懒得去-你舒家的这池浑水。今日你却以那薄薄的一张支票,毁了我对你的感情,好,很好!这笔帐你得牢牢记住才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莫及的。哼!”一声冷嗤,杜玉鸯甩头就走,同样的倨傲、同样的狂悍,就算他真伤透了她的心,她也不可能示弱,在他面前哭。
胆敢伤她心的人,她自有她报复的手段,接着下来……
舒轼绅,你等着接招吧!我发誓非把你心里最在意的金财神公司毁得面目全非不可!
杜玉鸯的一席话当场把两个男人打击得目瞪口呆,怔愣不已。
懊不容易舒轼绅回过神来,他还满脸的不敢置信,揪着坐在他身旁的林建庭间:“你刚刚听到了对不对?玉鸯亲口对我说,她心仪于我,她心仪于我,意思就是她爱我,对不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呃……”
看自己的好友高兴成这副德行,林建庭实在不忍心戳破他的美梦,只因他了解杜玉鸯那个女人绝对是个敢爱敢恨的强悍女子。
没错!之前她确实深爱着他,甚至不惜为了帮他,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陪他回到舒家,无怨无尤的守在他身旁,默默的付出,帮他挡掉所有的风风雨雨。
可今日……低头凝视那飘落在地板以及床上的支票碎片,他能了解杜玉鸯这样的做法代表的是什么。
是决裂,也是宣战。
所以说不管她之前爱他有多深,现在的她心里对舒轼绅唯一存有的就是恨意,而且是极为深沉的恨。
“身为你的好友,如今我只有一句话可对你说,那就是放弃吧!放弃杜玉鸯这个女人,准备接下她刚刚抛给你的战书吧!”
“战书?”舒轼绅摇着头,一脸茫然,“你的意思是说,她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是他亲手毁了她对他的爱吗?
“没错。”现实也许很残酷,可让自己好友存有不该有的期盼,这对他来说更是残酷。
“不!我不相信!”被子一掀,舒轼绅决定要去找杜玉鸯当面跟她把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
“等等,你难道想就穿着那身衣服出去吗?”看着好友冲动得连睡衣都不换,就想冲出病房,林建庭赶紧开口阻拦。
“来不及换了,我必须赶在杜玉鸯回公寓整理行李之前拦住她才成。”舒轼绅心急得连停下回话的时间也舍不得浪费,直接边跑边叫。
“爱情真有这么伟大吗?”看自已的好友跑得那么急,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胆敢穿着睡衣上街的疯狂行径,林建庭不由得猛摇头,大叹:爱情真是费事又费心的麻烦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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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鸯前脚才刚走,舒轼绅人马上就往前追去,可这样的差误,还是造成了他终生的遗憾。
杜玉鸯当真是打定跟他断绝所有关系的念头,不只不再到金财神公司上班,连两人会一起同居的公寓,她也退了租。
无情的斩断她与他之间所有的联系,连一点忏悔的机会也不肯留给他。
面对这人去楼空的情景,舒轼绅心里除了悔恨之外还是悔恨,可他依旧不肯放弃。
不只在各大报章杂志刊登寻人启事,连大街小巷也贴满了杜玉鸯的照片,照片底下就写着--
只要有哪位仁人君子能帮他寻得爱妻行踪,就可荣获一直万的奖金。
这一来整个大台北市区可更加热闹,每个人上街无不睁大双眼,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好运的捡到那一直万的奖金。
只可惜这样的做法依旧无效,从那次离别之后,算算都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他依旧没有杜玉鸯的消息。
她整个人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任何人地无法寻到她的踪迹。
杜玉鸯无故失踪,对舒轼绅而言已是一大噩耗,谁知后头竟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在等着他。
一夕间,公司所有机密全部外泄,搞得人心惶惶,甚至连公司所上市的股票也被有心人士炒作而狂跌。
现在企业界最热的消息就是金财神即将面临破产的不幸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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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做的?这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难道我们金财神当真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要不为什么会被对方整得那么惨?”舒武穆气得差点脑充血不说,还频频跳脚,一整天大呼小叫的就是非得抓出那个隐藏在幕后操控他公司存活的可怕敌手。
林建庭看看老董事长的怒容,又反观舒轼绅那不言不语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心忖着:杜玉鸯,-这女人可真是个祸害啊!
舒武穆一听自已下属那声轻轻的吁叹之后,马上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建庭,你来说。我敢说你一定知道是谁在跟我们公司作对的,对不对?”
“我……”
他是知道,不过没有好友的同意,他还是不敢轻易开口。面对老董事长无形的压迫,他只得把眼睛嫖向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舒轼绅,就希望他能开个金口,不要让他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舒武穆看林建庭这小子把目光调向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即知道一切问题的关键全出在他这个儿子身上,所以他索性换个目标。“轼绅,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内幕,可得说出来才好,要不我们舒家可真要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面临破产的命运,你真忍心看爸爸我辛苦一辈子的成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啃得一点也不剩吗?”
看父亲为公司如此忧愁,身为人子的舒轼绅怎忍得下心。“我是大约可以猜出是谁在搞鬼,却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是她。”
杜玉鸯,一个极尽小气又吝啬的女人,身上穿的不是一百元的地摊货,就是两百九十元的拍卖品,像她这样的人当真有这份能耐吗?他很怀疑。
“他?他是谁?你倒是说啊!”他老人家都快被这些年轻人给急死了,这两个年轻人还有心情跟他打哑谜,当真是想把他给急死吗?
“杜玉鸯。爸,你相信她有这份能耐吗?”要答案简单,可也得他老人家肯信才成,要不这答案岂不形同废话。
“是她?!”
这怎么可能?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来这种力量,他舒武穆死也不肯相信。
“不可能的!-不是说她很小气、很吝啬、又很爱财的吗?”像她这种女人,哪可能会拥有这样大的力量?
咦?小气吝啬?他好像记得自己的故友中,也有个如她一般性子的人,那个人好像叫什……
“是杜宾狗!”
倘若杜玉鸯真是那只杜宾狗的女儿,那他绝对相信她有这份能耐。
“告诉我,她与你住在一起时,是否曾提起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以及她家住拔处的事?”
“没有,全都没有。”也就是因为如此,他要寻她,才会如此困难;要不,他老早就杀到她老家去逮人了,哪可能在自已家里长叮短叹、坐困愁城。
“不管!”
到了这节骨眼,唯一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杜玉鸯不是那只杜宾狗的女儿,他也可趁此机会,去会会这个老朋友,甚至厚着脸皮跟他借一笔周转资金也好。
“儿子,行李收拾收拾,马上陪老爸下南部一趟,爸爸带你去找自幼就跟你定亲的未婚妻。”主意一定,舒武穆也不管自己儿子是怎么想的,随即带头往自己的房间冲,想赶紧收拾行李,马上走人。
“我不要!爸爸,我不要什么未婚妻,还辈子我就只要杜玉鸯这个女人而已,其余的我全都不希罕。”舒轼绅的性子不如他老爸一般的花心,他一生只求对一个女人专情就够,其余的他全都不要。
“你……”看自己儿子那不肯妥协的神情,舒武穆还真是感到头疼不已,脑筋一转干脆把话给说明:“告诉你,老爸我怀疑杜玉鸯很可能就是从小就喜欢欺侮你的未婚妻,这样你还不想去吗?”
嗄?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打从小时候起就注定要被杜玉鸯欺侮一辈子了吗?这件事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管杜玉鸯是不是老爸口中的那个未婚妻,想来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管是对公司也好,对他也是。
既然是个机会,舒轼绅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老爸既然坚持要走,那就陪他走这一趟吧!也许老天仁慈得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