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红河的泛滥非常严重,以致造成某些地方生产的粮草不足,间接使得我国的部分百姓必须忍受饥饿之苦,此乃一大问题;另外还有一大隐忧,那便是以残暴闻名的金乌帝王,已和他周边的两个小柄,也就是斯坦国以及东莞国签署了和平条约。
本来这事不至于影响到我国,可当臣想到金乌帝王金正阳那极强的侵略性格,便有如坐针毡之感。皇上,这点我们可不能不防啊!”本打算今晚绝不再让单于凰踏入自己的房间的秦玉,被他死缠活缠,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他的霸气与那副无人能劝得动的拗脾气之下。
“坐到朕的身旁。”
姿态慵懒地趴坐在秦玉床上的单于凰,并不喜欢两人之间现在所保持的距离,既然不喜欢,他便理所当然的觉得需要马上修正。
“啥?皇上,臣现在正在跟您商议国事,您听了之后,不只不回答臣的问题,还计较这点小事,您、您简直就是、就是……”无药可救!这四个字,秦玉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忍着没骂出口,可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可充分的表现出她心里对他的不满与愤怒。
看他那气呼呼的模样,单于凰非但不生气,相反的还张着双深情的眼眸静静地凝视他那气得七窍生烟的可爱神情。
老实说,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他怒气横生的模样,每当他气急败坏之时,他那张小嘴就会显得更加艳红,双颊还会微微的泛起一层薄晕,另外就是他那双比任何女人都要来得娇媚的双眸则会泛出一种让人迷醉的光彩,当真是让人见了不醉也难啊!
他真的是栽了!就栽在这个比任何女子都要来得妩媚的男人身上,可他却栽得心甘情愿,栽得心醉神迷。
秦玉看自己气了老半天,那躺在床上的皇上还是连动也没动一下、话也不吭一声,就只晓得张着双眼直瞪着她,就像把她当成稀有少见的物品一般地在欣赏,不由得就更气了。
为了不让自己气晕了头,也为了不想让单于凰看她笑话,秦玉只得拼命的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直到确定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才乖乖地照着他的要求,缓缓的爬上自己的床,与他面对面。
“敢问皇上,臣这样做您可满意了?”
“满意,当然满意。”早知自己定能拗得过他的单于凰,心情极佳的一伸手便紧紧地拥住他不放。他深深的吸口气,很享受秦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奇怪,朕在未成为西台帝国的皇上之前,也曾与右丞相以及次丞相那两个浑小子抱在一起玩,可他们身上的味道就是不及你来得好闻,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件事我也不懂啊!”这问题她也百思不解,想问师父,又觉得不敢开口;想向他人讨教,又怕会徒惹笑话,因此她干脆不去理会,什么也不管了。
锐眼一眯,单于凰突然推开他,怒气腾腾的逼问:“你也曾跟他们抱在一起玩?”好啊!那两个胆大包天的浑小子死定了!他们明明知道他对秦煜的用心,还敢跟他抱在一起玩,简直就是找死!
“皇上,论起我们四人的感情,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儿们,您可以跟他们抱,我为何不能?”虽然她是被抱得不情不愿,可他也不必用那么可怕的神情逼问她吧?
“你……”妒火中烧的单于凰,正想好好地训斥他一顿,可回头一想,他想起这小子的脑筋根本放不进那些什么情情爱爱的琐碎杂事,他若当真训了他……有用吗?
想也知道,到时他定会想出千百条的理由来反驳他,最后累的还是自己啊!不过也无妨啦!从他这边无从下手,那就从那两个浑小子的身上动手脚,结果也是相同。
眼看单于凰的思绪不知道又转到哪边去逍遥自在了,秦玉干脆拉起他的手用力的摇蔽了几下,看到他收回心绪,她赶紧导回正题:“皇上,您对臣方才所提的那两大问题,都还没回答呢!”平常的事,她尚能容忍皇上的任性,可这事关国家大事,她可就不许他随便马虎,今夜她说什么也得逼他说出个解决之道。
“金乌帝国那边,朕敢说根本就是你自个儿想太多了,至于红河泛滥成灾的这件事,也简单!等明日早朝,朕会命文武百官开仓赈粮,这下问题不就全解决了?”瞧单于凰说得轻松,其实这两件事早在他的考量之中,只是一时间难以找到可靠的人选,好把粮草运往灾区罢了。
他难以想到的问题,秦玉可非常乐意效劳,更急着自我举荐:“既然皇上您已决定开仓赈粮,那不如就由秦煜领兵出发,把所有粮草送往灾区,如何?”呵呵!太好了!她正好可趁这难得的机会,四处游览一番,顺便好好欣赏一下京畿之外的山川美景。
“休想!任何人自我举荐,朕都可列入考虑,就唯独你不行,听到了没?”这一趟路途险阻不说,还一去就得两三个月才能回宫,要他这么久的时间见不到秦煜,他可忍受不了。
“为什么?难道皇上您就这么不相信秦煜的办事能力吗?”
懊不容易有机会跨出京城去欣赏各地风光,这么难得的机会,秦玉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你的办事能力朕当然相信,只是让朕不放心你现在双眼中的神采,他们正清楚明白的告诉朕,你想趁此机会出京、好好的玩玩,对吧?”想瞒他?哈!等下辈子再说吧!
心事轻易被人看出,秦玉当场涨红了脸,更恼羞成怒的把被子一拉,就这么藏身于被子底下,懒得再跟这个不讲理的皇上闲聊。
百!这小子的胆量当真是越养越大,在他面前也敢跟他耍脾气,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来个泰山压顶。
单于凰轻巧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往秦玉身上一趴,还故意把她身上的被子压得紧一点,想看看她能坚持得了多久。
本来还打算坚定心意不理单于凰的秦玉,在经历快要吸不到气、几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痛苦之后,终于掀开棉被,瞪着他那张皮皮的笑脸。
看他笑得那么皮、那么乐,秦玉玩心一起,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双颊,看他脸孔完全扭曲的模样,她一时忍不住,也呵呵笑了出来。
她能出手捏他,单于凰当然也能,还努力地把她那张俏脸来个千变万化。
“看!这是公猪的模样,再来就是兔子的表情,跟着便是白痴瞪眼的神情,然后……”
两人就像两个小阿似的,越玩越过分、笑声不断,也不知是谁先停止这般幼稚的行径,一时之间,他们双双张大了眼,沉默的瞪着对方。
看着他那张美丽的容颜,单于凰突然心有所感的长叹口气,“唉!假如你是个女人,那该有多好啊!”
倘若他是个女人的话,他心里也就毋需顾忌那么多,倘若他是个女人的话,他现在便能完全的占有他,让他这一辈子永远也离不开他。
只可惜他却是个男人,还是他西台帝国的左丞相,就因此他必须忍,就算再痛苦也得忍,只是他该忍到什么时候呢?
一听这话,秦玉的心跳得好快,就怕自己的伪装会被拆穿,可在被拆穿之前,她依旧不忘逞强地掩护自己,“皇上,您若想当个女人就说嘛!拔必硬要拖秦煜下水。”
“你啊!”唉!面对这不识情滋味的呆头鹅,单于凰可真是无力极了,只能拍拍他的脸颊开口:“夜深了,睡觉吧!朕已经累了。”
当然,单于凰还是同样坚持的抱着秦玉,因为争不过他,所以她索性也随他去,反正早从他们初见面的那一年,她就一直没争赢过他。
就算不想习惯,她也不得不习惯了。
今日一早,秦玉起床梳洗之后,依旧不改旧习,独自走向皇宫里的寺庙,去向国师请安。
怎知今日国师竟一反常态,一见到她便一脸沉重的叮嘱她:“玉儿,近日你将有血光之灾,切记!能不出宫就尽量不要出宫,知道吗?”
“是的,师父。”打从懂事以来就不曾忤逆师父的秦玉,当然是毫不考虑的答应下来。
只是她心里当真不明白,自己这血光之灾究竟从何而来?
想她待人一向和气,不与人结仇,也不与其他人过度亲密,只有那老是缠着她的皇上例外。
想到皇上,秦玉不由得想到,这血光之灾难道就出自于皇上?是因她做事不力,还是因为她违抗了他的命令,因此,便有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事情将发生?
也许……
可也不对啊!师父今早还特别叮嘱她千万不可出宫,也就是说这血光之灾并非因皇上而起,那她可就真的不懂了。想到此,秦玉下意识的摇摇头,她满脸疑惑的蹙起眉头。
此时,单于凰正好来到秦玉面前,问了她一句:“想不想出宫走走?”
她摇头蹙眉的模样,就像是在回答单于凰一般。
见她如此,脾气火爆的单于凰当场发出吼声,声音大得差点足以震荡整座皇宫,当然也把秦玉的心思震了回来。
哇!笔上的脸色好吓人喔!他的目光好凶恶。“敢问皇上,您可是在跟微臣生气?”若不是,她可就真被凶得有点冤了。
“没有。”单于凰赌气的否认。本来他是想,昨晚这小子还跟他吵着要出宫蹓躂蹓躂,为了弥补他,所以他特别一大早就把所有该忙的国事全忙完,为的就是想成全他的心愿。
哪知他根本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秦煜不答应也就算了,还摆张臭脸给他看,他简直就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值啊!
“皇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方才微臣是因为心中有事,想得过度认真,才一时没把您的话听进耳里,您就饶了微臣这一次吧!”皇上震怒,非同小可,碰上这种事情,秦玉自有求生存的一套妙招,那就是扮可爱、装无辜,保证马上把气呼呼的皇上逗笑。
瞧!这下不就没事了吗?
“算了!朕也不跟你计较,你陪朕出宫走走。”话落,单于凰也不管她忙是不忙,牵着她的手便一路往前走。
出宫走走?“等等、等等,皇上,不行的,今早微臣的师父特别交代微臣近几日不能出宫的,因……”
秦玉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单于凰便一脸阴沉的反问:“你是听你师父的,还是听朕的?”
“这……”这问题可难倒她了,“当然是听皇上您的,可师父的话,微臣也不敢不听啊!”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她自小就让师父一手养大,她若不听他老人家的话,岂不是不孝?
“那朕的命令与国师的话相抵触时,你又该听谁的?”这一次单于凰不只一脸阴沉,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
“当然是……”不听师父的话是不孝,不听君王之言乃不忠,当忠与孝难以两全之时,当然是——“听皇上您的啊!”其实是她自己也想出宫蹓躂蹓躂,所以干脆顺水推舟。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宫。”看她终于肯乖乖听话,单于凰心情好得笑眯了双眼。
“就只有我和皇上二人?”这问题她可得问清楚。
“当然只有朕与你二人。”他知道这小子出门,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头跟了一大堆人,所以单于凰早把身边那些亲信全打发走了。
“太好了!走,我们现在就出宫去。”这一次,秦玉根本不用单于凰催,自己就拉着他、打算出宫。
一到外头,抛开所有烦人的国事,秦玉就像只被放出鸟笼之外的小鸟一般,恨不得振翅高飞。
京城本就繁荣,一路行来,整个市集当真是热闹得让人眼花撩乱。
耍猴戏、功夫表演、还有叫卖的声音此起彼落,挤在人群之中几乎动弹不得的秦玉,看得可真是目不转睛。
突然她想起日前曾听吕寿洋与余自谦这两个难兄难弟说什么京城的东西两方更有看头,什么玩的、吃的、享乐的可说是应有尽有。
他们甚至还不忘当着她的面保证,说她若有空走上一遭,包她会一去再去,永远也去不腻。”
今日既然难得出宫一趟,秦玉当然懂得把握机会。
她伸出手,扯了扯单于凰的衣摆,跟着还不忘露出一个她自以为最俊最帅的笑容。“单于大哥,既然我们难得出宫一趟,索性就玩得尽兴一点,日前我曾听吕丞相与余次丞相说,京城里的东西两方,好玩的地方满街都是,包您玩得乐不思蜀,怎么样?有没兴趣啊?”说着说着,她还不忘眨眨一双大眼,只差没伸出舌头,让单于凰知道她有多想去。
“东西两方?”皱起一双剑眉,单于皇心想,那地方不都是花街妓院?那两个浑小子竟敢带坏秦煜,好啊!必去之后,看他怎么剥去他们的皮。“不行!那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公平!天下路给天下人走,她既也是天下人,有哪条路是她不能走的?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推托之词。
看他那噘嘴不服的模样,单于凰知晓若不让他明白事情真相,今天自己铁定会被这小子给烦死。
平时他看来虽好说话、好商量,可碰上他好奇心发作的时候,不满足他是铁定不行的。因此,单于凰不得不趴在他耳旁低言几句。
“妓院!”一听是妓院,秦玉不但不畏缩,相反的还更加兴奋。“皇……呃,单于大哥,正所谓食色性也,身为男子汉的我,当然也得好好的去参观参观,才不枉来此一遭不是吗?”扮了十七年又好几个月的男人之后,秦玉老是忘了自己的真实性别。
“你当真想去?”看他如此坚持,单于凰也不好扫他的兴,就只怕她去了之后会后悔。
“当真。”不用说,这种好事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不后悔?”单于凰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绝不后悔!”既然已经决定,不走上一遭,她说什么也不肯甘心。
“好,朕就成全你,走吧!”其实单于凰会肯带他走上这遭,最主要也是希望藉由那地方教他识得情爱,也省得他老是强忍自己的渴望,天天抱被饮恨。
才刚踏入妓院大门,秦玉就被里头的格局给吓得一愣一愣。她心忖,这里简直就与皇宫没两样,唯一的差别就在地方的大小而已。
再看四周到处是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的衣服好像穿得太少了点,她见了还真有几分的不习惯。
就因不习惯,她很自然的拼命往单于凰身边贴近,其贴近的程度就只差没爬到他身上。
眼尖的老鸨一看到单于凰,双眼立刻一亮,心里已笃定的知道这男人出身不凡,也许还家财万贯。
想她在这种地方能生存那么久,还开了这么大的一家妓院,自然是有几分识人的能力。
她再往单于凰身边的秦玉一瞟,一颗心还真的差点乐歪了!
老天!打从她出生起,还未曾见过哪家的姑娘如她这么标致、美丽,若拿仙女下凡来譬喻她的外貌也不为过啊!
锁定目标,老鸨随即往单于凰与秦玉二人接近。她眉开眼笑的走近他们,还别有深意睇着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秦玉。
“姑娘,你可是来此看看世面的?”
一听有人唤她姑娘,秦玉的一颗心忐忑极了,一旁的单于凰却兀自笑个不停,也不懂得替她解围。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挺了挺胸脯,一脸严肃的反问:“请问这位大妈,你眼睛瞎了吗?我明明是个男子汉,你却叫我姑娘,你是存心笑话我吗?”在师父长年的训练之下,再加上为官多年所养成不怒而威的气势,秦玉这话说得让人想不相信都不行。
“是吗?”他当真是个男人吗?这天底下当真有男人长得如他这般绝艳吗?老鸨半信半疑的打量着。
可为了不得罪客人,她的态度马上转变,她热忱地笑着招呼眼前这两位贵客。,呵呵!倍迎两位贵客的莅临,不知你们是否有熟识的姑娘,还是想要我帮你们介绍几位又漂亮、小嘴又甜的小泵娘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态度转变得如此快,秦玉还真是看傻了眼,她暗忖,难道想在这个地方求生存的女子,都得如她这般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