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亲密的唇舌交缠,对纪绯雪来说简直就像一场忘不了的梦魇。
她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边努力的抵抗他的侵略;可恨的是她的坚持维持不到五分钟,就非常可悲的沦落全体阵亡的下场。
在他高超的撩惹技巧下,她忘却所有矜持,还很热情的配合他需索的激切,大开城门,欢迎敌军的入侵。
唇亡齿寒。不知怎地,这四个字突然窜人纪绯雪昏胀不已的脑袋瓜子里;跟着,她仿若看到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在她眼前拼命摇旗呐喊。
天使喊着:
不能输,你千万不能输!你若输了,就会被他啃得尸骨无存,自己丢脸不打紧,甚至连你父亲也要跟着一起丢脸,还会丢尽全国女性同胞的脸。这滔天大罪,我相信你必定不想背负才是。
恶魔也吵着道:
千万别听信那白衣小子的屎话!主人,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感觉很舒服吗?他很温柔,技巧又好,不只把你服侍得浑身舒畅,还很尽心尽力的帮你卸下衣物,根本连让你动一下手也舍不得,不是吗?试问,这样好的男人,你几时才碰得上?也许今生今世你若错过了他,就再也无此机会了喔!况且——
摆衣恶魔的一番话还没讲话,突然天外飞来一只无影脚,当场把他踹到一边凉快去。
白衣天使再次登场,他义正辞严的说:
恶魔的鬼话才是不可信的,主人.你是个新时代的女性,不该仰息于男人的裤管下,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该受人主——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道飞拳,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白衣小子哪肯吃亏,当下就与黑衣小子扭打起来。
看这两个小小人儿打得不可开交,纪绯雪感觉自己的头更是痛得无法言喻;就在她头痛不已之际,突然一股强悍的电流从她的胸脯席卷她整个身子,贯穿她那颗昏胀不已的脑袋。
等她回过神,才慌张的发现自己已是半身果程的状态,而他正忙着在她胸前辛勤耕耘。
此时的纪绯雪再也毋需任何人在她耳边建言,直觉的反应就是羞窘的想扯拢被他解开的衣襟。
孟翰镖感觉到她再起的挣扎,随即双臂一展,很轻易的制伏这妄想从他手中逃月兑的难驯女子,更恶意的狠啮她一口,给她受点不乖乖听话的教训。
“不要,放开我!”虽然双手无法挣动,不甘承受此等侮辱的纪绯雪还是努力的想避开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撩拨。
“休想!”说罢,孟翰镖再次封锁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转移阵地,回到原先攻掠的小丘。
“为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待我?”纪绯雪又恨又后悔,就因为自己无端闯入他的世界,才会引来这一连串的难堪。
“因为我喜欢,也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爱作假的女人,有时表现得像是很怕我,有时又像个战士般,明知自己力气不及我,偏又不肯认输。”
孟翰镖每答一句,就在她身上烙下一记灼热的唇印。
面对这无法抵御的窘境,纪绯雪几乎已经可以预料自己待会儿的下场。她咬着唇忍受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耻辱,脑中频频发出求救的呐喊,就希望有人能适时的出现,阻止他的恶行。
突然,一道刺眼的灿光闯进孟翰镖特意营造的私人天地,它就像天降的神迹一般,帮纪绯雪寻得一线生机。
须臾后,那道灿光已逼近纪绯雪与孟翰镖身旁,逼得他不想放开怀中的猎物也不成。
一得到身体的自由后,纪绯雪立即如展翅高飞的鸟儿般,振翅飞入那道强光中,抱着依旧坐在机车上的男子,边哭边说:“焰,你总算回来了!”她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意外接受妹妹如此热情的欢迎,黑焰还真是满脸不解,他看看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妹妹,再抬头逼视站在面前的陌生男子,低声问:“他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现在就进屋里去,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现在就走,求求你!”为了防止哥哥因自己而与孟翰镖大打出手,纪绯雪心慌的猛推着他,拼命想将他推回自己家的大门。
“你不要这样推我,我自己会走。”不知前因后果的黑焰,虽有心帮自己的妹子出头,可在她极力的阻止下,也只能暂时听她的话,乖乖陪着她走回家。
当兄妹两人经过孟翰镖身边时,纪绯雪很明显的表露出害怕他的神情,不只走得飞快,还低着头回避他的逼视。
看妹妹表现得如此反常,黑焰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那名男子一眼。同样的,孟翰镖也多看了他几眼,心里疑忖:这名男子是谁?他为何能得纪绯雪如此的信任?再者,他为什么能自由出入纪家大门?
是纪绯雪的哥哥?还是纪家的亲人?很快的,这两个猜测都被孟翰镖否决了。否决的原因是他不曾听过纪仕荣除了女儿外,还有一个儿子的传闻;再者,他好像曾在哪里听过,纪仕荣是纪家唯一的后裔。也就是说,纪绯雪根本没有叔叔、伯伯这类亲人。
那他到底是谁?看纪绯雪与他如此亲昵的模样,孟翰镖大胆的猜测男人可那是纪绯的男友,更可能是她父亲首肯的对象。
目送他俩相依相偎的走入纪家大门,孟翰镖不由得勾唇冷笑,看来这场游戏,将因这意外出现的第三者,而变得更加精采。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兴趣趟这浑水。
孟翰镖驾驶着车子,戴着一位刚认识的美女,一路飞驰的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跟这美丽的女人来场rou体战争。
当车子行进到红绿灯前,他不得不暂时停下车子,一伸手就把坐在驾驶座旁的她扯到自己跟前,放肆的当街与她来场唇舌交缠的游戏。
懊不容易,一场热吻终于结束,女人一脸陶醉的依偎在他怀中,似嗔似喜的朝他抱怨:“你也真是性急,怕我跑了吗?”
浪子阿镖的名号名闻遐迩,她对他早有耳闻;难得今日有机会认识这位浪子,她可比他还急着想跟他来场翻云覆雨的激情呢!
“宝贝,我这不叫性急,应该说是热情才是。”不管任何女人。在他面前都不具自己的名字,他对她们向来就只有宝贝这个称呼。“怎么?难不成你不喜欢我的热情?”
不喜欢才怪!她简直爱死他的热情了,还渴望他能多多益善呢!
“喜欢,我当然喜欢。”女人看号志灯还末转变,索性再送上自己的樱唇,就希望他能再来一次方才的热情。
看女人表现得如此急切,孟翰镖当然也乐意配合,只是在配合的当儿,依旧不忘分心注意路上的情况。
突然,他眼睛一眯,意外的看到一副不敢置信的景象——
久违的纪绯雪竟带着一脸甜笑,热心的帮助一位正要过街的老人家;她不顾号志灯已转为黄色的危险,放缓自己的脚步,一步步陪着那位老人家慢慢的过街。
就是这幅不可思议的画面,让孟翰镖忘了怀中的女人,更忘了注意已然转变的号志灯,一心只忙着注视纪绯雪的一举一动。
没有任何理由,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完全认识这个女人,也许他该再会会她才是。
叭叭叭——
一声接着一声催促的喇叭声,让孟翰镖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视线,大手一挪,他换了排档,再次将车子驶上路。
“你刚刚在看什么?”孟翰镖短暂的失神,坐在他身边的她看得最清楚。
最令她无法饶恕的是,他竟选在与她亲热的时刻分神注意别的事情,这种侮辱可是她不曾遭遇过的。
“怎么,生气了吗?”她若真敢生气,他孟翰镖绝不会留恋,任何女人都不许在他面前耍性子,这可是他交女友的原则之一。
“你说,我难道没有生气的理由吗?”
瞧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孟翰镖的回答是——
“好吧!既然如此,我现在马上让你下车。”
说到做到,他当真方向盘一转,毫不犹豫的将车子停在路旁,打开车门,彬彬有礼的对她说:“请,这里有计程车也有公车,随你爱坐哪一种,我就不送了,拜拜。”
看孟翰镖表情坚决的真想请自己下车,她是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怨气,“孟翰镖,你最好别后悔,哼!”
拜话一落,她果真很有个性的下了车,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当着他的面悻悻然离去。
“唉!”还真是个任性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最是无趣,若不幸被她给缠上,保证再也剥不开。
这一想,孟翰镖感觉自己还真得好好的向纪绯雪说声谢谢才是。若非拜她所赐,他怎能看清那个美丽女人的真面目呢?
手拿着一组电话号码,孟翰镖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万万没想到,那消息比任何人都还要灵通的朋友,竟会给他一连串惊人的事实。
为了更了解纪绯雪这个女人,孟翰镖不得不使些小手段,拜托自己的朋友出面打探她所有的事。
谁知,得到的竟是一连串让他惊诧不已的讯息——
蚌性活泼、心地善良,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喜欢作怪的鬼灵精。
这样的纪绯雪根本不符合他心里的印象。
她应该是狡诈多变、善于伪装的,在他面前做的是一套,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套。
再怎么样,孟翰镖也很难把自己心里对纪绯雪的印象,跟朋友帮他打探出来的纪绯雪互相重叠。
可种种的事实,却又容不得他存有任何疑虑。
认识了那么多女人,孟翰镖还不曾碰过如她这般多面的女子,不只善于甜笑惑人,还能当着他的面哭得好像无助的婴儿般,更常表现出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倨傲神态。
看来他确实有必要更进一步认识那个女人,要不这疑问将会永远困惑着他。
即思即行,孟翰镖脑中念头一起,当即拿起话筒,按下手中那组电话号码。
“绯樰,有你电话。”
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纪绯雪歪着头思忖,心里虽有疑虑,可她还是乖乖的上前准备接起这通让她倍感莫名的电话。
没人知道纪绯雪常利用星期假日的空档,到住家附近一家慈善机构义务帮忙,专门帮助一些贫困、需要救助的家庭。
看是疾病的医疗,或是帮忙照料一些失去父母的孤儿,抑或是帮一些孤独老人打扫他们居住的环境……零零碎碎能做的事非常多;总之,只要有需要她帮忙的,不管多麻烦,她都能应付自如,还常逗得那些可怜的人们暂时忘记烦忧而开怀大笑。
正所谓“为善不欲人知”,所以真正知道她利用星期假日来此义务服务的亲朋好友,掐指算算还不超过三个呢!
那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带着解不开的疑惑,她拿起电话,开口就说:“喂,我是纪绯雪。”
(是我,绯雪,你现在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低沉中又带有一股特别的磁性,合该是个男人;但是听这声音又不像是焰,这可真把她给难倒了。
“请问你是谁?”这样问对方也许很抱歉,可是若胡乱掰个名字,更容易得罪电话那头的男人。
(绯雪小姐,你可真懂得如何伤害男人的自尊啊!没想到才几日不见,你就忘了我孟翰镖这号人物了,真是无情啊!)
一听到“孟翰镖”这三个字,纪绯雪直觉想做的就是当场甩掉手中的话筒。
突然,哥哥的一番话窜入她的脑际——
你不能怕他,你越是表现出怕他,将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想欺负你。
就算他真拿你出入梦幻酒吧的事威胁你又如何?我相信老爸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罪于你,你也毋需担心他老人家的怒火会转移到我身上,我自有应付的办法。
所以下次你若再有机会碰上那个花心浪子,尽避正面与他对上,不用担心,更毋需害怕,懂吗?
就是黑焰的这番话,让纪绯雪有了足够的勇气面对话筒另一端的孟翰镖。
“有什么事情吗?孟大哥,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聊天闲磕牙,若有事改天我们再联络就是,就这样啦!拜拜。”三两句话,纪绯雪直接爽快的就挂断这通无聊的电话。
币了电话后,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埋藏在她心里多日的阴霾,顿时全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否认的是,孟翰镖这个男人的消息还真灵通,竟然连她在这里做义工的事情也能打听得到。
佩服!她还真是不可小觑那个男人。
身子一转,当纪绯雪想继续方才被自己暂时抛下的事情时,电话铃声却再次响起。
她忍不住一翻白眼,不用接也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她知道他定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不想接却又碍于一旁伙伴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我不准你再挂我的电话,知道吗?)
听听,这是什么口气!这可恶的孟翰镖当真以为她纪绯雪怕他怕得可以任他欺负吗?
霸道愤怒的口吻,听来还真让人感到不爽,若不是碍于周遭伙伴的目光,她铁定直接骂他一句混蛋,再挂他一次电话,好向他证明自己不再怕他了。
谁鸟他啊!无奈迫于情势,她不想鸟他也不行,只得捺着性子与他沟通。“有什么事请长话短说,这不是我的私人电话,不能讲太久。”
(你几点可以走,我等你。)
喔!原来这名满上流社会的浪子还不肯对自己死心啊!
炳哈,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嘿嘿!
心中恶念顿起,纪绯雪打算给他一点教训。她抬起手来看看自己腕表,才开口回答:“我今天差不多六点才能走,这样你还打算等我吗?”现在不过是中午十二点半,离六点尚有五个多小时,他真的能等吗?
就算他真有那个耐心等,她纪绯雪也会让他等不到人。
(好!六点就六点,我准时过来,你千万别给我偷跑,否则后果自理!)话落,喀的一声,电话随即挂断。
耳边听着嘟嘟声,纪绯雪可真是气得咬牙切齿,手臂一抬,正想狠狠地把话筒摔回去,可一双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眸,逼得她只能故作无事,很温柔的放下手中的话筒。
不能摔电话出气,没关系!她纪绯雪另有绝招可以应付那无礼又狂妄的男子。
要等他自己去等,她小女子可不奉陪。
不到三点,纪绯雪就用家里临时有事的借口先走一步。
炳哈!懊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回报他曾赐给她的一切侮辱,纪绯雪高兴得几乎想当场手舞足蹈,庆祝自己终于从梦魇中月兑困。
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