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戚念。你们想请我帮什么忙,现在可以说了。”戚念-主动提起,决定尽全力报答她们两人的恩情。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一定办得到。”曲湘苹侧头看她,乐观的她本来就不认为这世上还有她办不到的事。
“是什么事,-一定要人家帮忙?”戚念-好奇道。
依她看这叫曲湘苹的女孩,该是不需要别人帮助的;她看起来那么有自信,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对生命的热爱。这样对人生充满热情的女孩,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做到的?戚念-感到相当疑惑,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不能应忖的事,那她又能帮得上她什么忙?“不瞒-说,念-,我是偷偷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
“念-,湘苹真正要说的是——她是为了逃避婚事才离家出走的。”
“所以说昨天那个把我误认是-的男人,真的就是-的未婚夫?”
曲湘苹一脸无奈地点头。
“而-是为了不想嫁给他才特地从家里逃出来?”戚念-想再次确定。
曲湘苹依然以点头回答她的问题。
为此戚念-心中别有感触,当她正在为母亲的医疗费而四处张罗时,还是有人单单只为了不想嫁人,而从温饱舒适的家中逃离。上天的不公平在此便可得到印证。
“我知道-可能以为我是个被惯坏的千金小姐。念-,可就算换作是-,-也不会希望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就这样糊里胡涂葬送在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身上吧?只因为双方家庭有密切的生意往来,我就必须成为他们商业利益下的牺牲品-想,这对我公平吗?”曲湘苹说得委屈不已。
但事实并不尽是如此,对于家中的独生女,曲家夫妇俩可说是百般呵护,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只可惜,戚念-完全不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她同情地看着曲湘苹。
“原来-连未婚夫长得怎么样都不知道?”听起来真的叫人不平。
“就是啊。”曲湘苹保持哀怨的口气说道。
事实上早在要逃婚之前,她就把杜牧寒那人人公认万人迷的所有底细模得一清二楚。
杜牧寒的确是众长辈心目中的好女婿,经营手段一流不说,交际应酬应对更是不在话下。但他不会是一个好爱人,甚至于是个好丈夫。
他太傲、太狂妄,女人在他心目中可有可无。十分有女人缘的他,生来就是让女人给倒追的,因此更造就了女人在他心中犹如玩偶般,一点分量也没有。
这样不懂得呵护女人的男人,曲湘苹告诉自己除非她哪根筋不对了,否则她宁愿一辈子不回家,也不要将来被丈夫气得半死。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们难道一点都没有替-设想过?”戚念-丝毫不知自己正被人耍着玩。
“所以我才会离家出走。”
“那以后-打算怎么做?”
“这就看-了,念。”
“看我?”戚念-不明所以。
“对,就是要靠-了,念。”
曲湘苹接着把她早想好的打算说了出来。这是她在看见戚念-时,脑中便浮现的计画,跟施凯若讨论一番后,她们就直接找上她了。
听完曲湘苹的话,戚念-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
“念-,-知道这绝对是个好方法,也是唯一的好方法。”
“-是说……要我假装是-,然后和-未婚夫在一起?”有没有搞错?假装她是曲湘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曲湘苹很高兴她终于弄懂了。
“别说笑了。我们除了长得相像以外,其它的完全不一样,不马上穿帮才怪。”她不敢相信她们就是要她帮这个忙。
“别傻了,念-,我敢说杜牧寒一点也不清楚原本的我是什么个性,所以-跟他在一起,他绝不会发现-不是我。”就算杜牧寒再有本事,他也绝对没想到世上会有另外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孩。.
“可是我为什么要假装成-?-自己面对他不是更好吗?”她对男人一向没有好感,她担心会把事情搞砸了。
“不,不好。我要趁-伪装成我的时候,赶紧逃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我。”
“这么说-是不打算回来了?”
“不,在事情解决之后,我当然会回来;但是我想趁这段时间,好好玩遍台湾,我已经梦想这一刻好久了。”曲湘苹捧着自己的脸颊,充满了无限向往。
“而我是不是得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顶替-的位置?”她开始有点担心了,万一她一去不返,那她岂不是真要代替她的身分一辈子。昨天才希望自己能生长在富贵人家,如今有这个机会,戚念-反而高兴不起来。因为日子就算再难过,她仍有亲爱的家人陪伴着她一起面对,这总比要她去面对一屋子的陌生人要好上许多。
“我想-误会湘苹的意思了,念。”施凯若为了注意混乱的交通,一直少开口,而现在她是不开口不行了。很显然,湘苹在事情接近理想之际,已经有些得意忘形,她完全看不见戚念-的不安。
“可是——”戚念-不以为自己误会了。看曲湘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囚禁许久的金丝雀,如今就要获得自由,她肯定会忘记要回来的路了。
“念-,我们不会把-丢在杜牧寒身边很久的,等到我们确定没有人会找到我们时,我们自会跟-联络,到那个时候-的任务便算是达成了,不会花-很多时间的,-大可放心。”施凯若还会不明白怎么消除别人心中的不安吗,这种事她做过太多次了。
“这段时间,万一-末婚夫想提前举行婚礼……”她不敢想象这要真发生这种事,她可要如何是好?
“这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念-,-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和-解除婚约,愈早解除我便可以愈早回来。”曲湘苹说话的口气就好象自己并不是当事人。
“也许-可以留下来和他面对面谈谈:我记得昨天他说他和-一样不喜欢这门亲事,也许事情没有-想的这么麻烦。”她没有记错,那个男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他骗-的,念-,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巩固他完美的形象。你一定不知道他这次回来还为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回来接掌他们杜家的家族企业,但说要接掌还是要取得公司董事一致同意才行,这时候有个妻子是最能让他看起来更像男人的了。
所以,他怎么会说不要这门婚事呢?不可能,他现在需要妻子就像他需要空气般迫切。”曲湘苹自认没有夸大其辞。杜牧寒为什么要结婚的消息,早在两个月前就传遍各大报,是瞎子才会视而不见。
戚念-愈听心中愈是不安,如果真像曲湘苹所说的,那叫杜牧寒的男人是为了要接掌事业才要结婚,那她要怎么说服他解除婚约呢?恐怕是根本不可能吧。
“那么说来,-和他的婚约是根本不可能解除的。湘苹,-不是要我替-嫁给他吧?如果-一直是这个打算,请你老实告诉我。”她不会被利用了还不知道,她也要心里有谱。
“不,我不是这么打取D-樱——灰尽量拖延时间,等我和凯若找到地方安顿?nbsp来,我自会向我的父母说明一切,到时候谁也不会为难-,相信我。”
“对了!念-,不管怎样,-千万别和湘苹的父母见面,他们毕竟是父母,肯定能马上分辨出-和湘苹的不同,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和他们见面。”施凯若说道。
事情愈来愈棘手了,戚念-的头也愈来愈痛了。为了母亲的医疗费用,她把自己卷进什么样的麻烦里?
现在她什么也不敢多想,她只希望母亲的手术顺利,未来在杜牧寒发现她不是曲湘苹时,她还能全身而退,目前她只能这么想了。
报了一整个晚上把母亲所有该准备的东西收拾好,隔天一大早戚念-就在施凯若和曲湘苹的陪同下,带着母亲和弟弟一起来到医院办理住院手续,而施凯若和曲湘苹两人也如约定负责一切费用。
为了让戚念罡不那么辛苦,曲湘苹她们请了特别看护负责照料她开刀后的母亲廖彩霞。
在看过他们的住处,曲湘苹甚至提议要送他们到更好的地方居住,这提议却让戚念-驳回了。戚念-觉得不能再接受她们的任何好意,她们做得已经够多了;欠她们的已经够她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而戚念罡对于这像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美丽天使,心中是既惊又喜,说不出心中的激动与感谢,以至于他总是一看见她们就拼命地说谢谢,一直到施凯若和曲湘苹受不了地制止他好笑的行为为止。
报了大半天的时间,真正等到所有的程序都办好时,正好是下午三点,曲湘苹和施凯若也不再多作停留,两人都生怕杜牧寒会突然现身;这也不无可能,传言中他一向神出鬼没的。这么一想两人更是不敢轻忽,离去的脚步便加快不少。
“等一下!你们别走,这些钱我不能要。”戚念-在发现自己的皮包多出一笔为数不少的现金时,立刻追了出来。
“留着吧,戚伯母会需要补身子的。”施凯若对于钱财一向看得很轻,总之她除了爱好自由外,什么都可以-之身外。
就算知道自己这一消失,肯定会让家中两老着急不已,她仍是毅然决然地和曲湘苹相约出走。她们会回去的,只是等到她们两人都玩累的时候。
“可是,-们付出的实在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们。”她是不安的,因为她恐怕还不起。
“念-,给我好消息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真的,我迫切需要从-这儿得知的是我已经和杜牧寒解除婚约的好消息;倘若真的不行,拖住他也行,总之这就是报答。”曲湘苹是喜欢戚念-的,所以她也不想为难她。
“谢谢-们——”
“够了,别又来这一套。我们已经从-那宝贝弟弟口中听得够多了,-千万别跟着插上一脚喔!”施凯若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俗套,她挥挥手阻止戚念-再说下去。
而她才正要收回手,却让她看见那满嘴道谢个没完的戚念罡正朝这头走来,吓得她赶紧发动引擎,开口向戚念-道声再联络后,车子便急驶而去。
她算是怕了那个小兄弟了!
戚念-是真心诚意想帮助曲湘苹的,但她左思右想仍是找不到方法接近杜牧寒。
一来他行踪不定,二来身为逃妻的她,又岂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就在戚念-苦无方法之际,神出鬼没的杜牧寒已经先行找上她了。为了不想惊动正在买早点的她,杜牧寒特别放轻脚步慢慢地朝她接近,这次绝对要将她手到擒来不可。
戚念-完全没有察觉背后杜牧寒的接近,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她才要转过身来,便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手里的豆浆、面包全部从她手中掉落,还发出不小的惊叫声。
竟然是他!她才想到他,他人就出现了,他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我们又见面了,曲湘苹。”杜牧寒嘲弄地掀起嘴角,利用先天的优越体格阻挡在她面前。
“你又认错人了,先生。”她故意摆出一脸漠然,退后一步地说。
“别跟我来这一套!这一次-不能再逃跑了,和我回去见-的父母!”他伸出手抓住戚念-,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你抓疼我了,快放开你的手!”她一边欲挣月兑他的手,还一边发出尖叫声。
杜牧寒可没放开她的手,他的表情随即呈现出嫌恶的样子。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听见这种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了。倘若真要娶她为妻。他大概等着发疯了。
“我劝-不要再发出这种叫声,否则——”
“我偏要!放手,啊!放手。”戚念-才不甩他咧!反而为了让他更厌恶自己,她叫得更是大声,更加不堪入耳。
“我已经警告过-了,曲湘苹。”杜牧寒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为了避免再听见她发出鬼哭神号的叫声,他一个低头便直接堵住她的唇瓣。
戚念-瞬间睁大了杏眼,身子无力地挣扎着……她感到一阵恶心自体内窜起,他竟将舌头滑进她的口中,不停地翻腾、肆虐。
“不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力气,总算让她推开他的掌控,她一推开他,立即住绑退。
用手掌-住自己的嘴唇,戚念-显然被吓坏了,她不知道接吻竟是这个样子的,还是这根本不算是接吻?下管是不是一个吻,总之她不喜欢。
杜牧寒将她苍白惊惶的神色尽收眼里,一丝奇异的温柔让他眼光放柔许多。
“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我不在乎在更多人面前做出更亲密的行为,总而言之,我今天一定要带-走。”杜牧寒口气坚决地说。
经他这一提,戚念-这才惊觉自己正站在大马路上,而刚才……刚才他强吻她,他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吻她!
可以想象自己有多丢脸,戚念-觉得狼狈透了,一张粉脸顿时变成一颗熟透的红蕃茄。她深恶痛绝地瞪着他,恨不得自己能用眼光杀死他。
杜牧寒不理会她痛恨的眼神,再次伸手抓住她的,不过这一次的力道明显地轻上许多。
“你怎么可以——”
他截断她的话。“我绝对可以这么做。”
“是你说你不喜欢这门婚事的。”她指控道。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希望他是真的为了解决婚约而来的,戚念-忍不住在心中祈祷着。
“这种事我们回去大家坐下来谈。曲湘苹,-不觉得-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吗?除非这是-想要的,否则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谈。”至少也下要是大马路旁的一个卖早餐的摊位前。
免费的接吻戏已教不相干的人开了眼界,他不希望连家务事也在此一并公开。
“不回家。”她坚持地说,牢记施凯若交代的话准没错。
“-说什么?”杜牧寒以为他听错了。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看到我爸妈。你要谈可以,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就是不能回我家。”让曲湘苹的父母看到她,铁定戏也不用演了,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回去。
“-真的被宠坏了,曲湘苹,-就不替你爸妈想想吗?”
“他们把我嫁给你就是不对。”这一定也是曲湘苹的心声,就由她来说吧。
“——算了,我们上我哪儿。”杜牧寒不再坚持,她和她父母之间的纠葛他才懒得管。
“等一下。”
“又怎么了,-还想玩什么花样?”
“我的早餐。”完了,全完了,掉了一地的早点还能吃吗?
杜牧寒相信自己必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朝她破口大骂。到底是解决他们的婚事重要,还是她的早餐重要?他真是彻底服了她了,有办法惹得他哭笑不得,她还是头一人呢!
败显然地戚念-认为早餐比较重要,她挣开杜牧寒的手跑向摊贩——耐心等候她重新买好早餐,以为应该没别的事可以再耽搁彼此的时间了。没想到,杜牧寒却又难以置信地听见她说:“先送我去医院。”
杜牧寒这时只能再一次地诅咒出声。
“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事,可以阻止我们坐下来谈谈-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将她从医院带回到他的高级住所,足足花了他一个小时。车程绝对不远,以他平常的开车速度,从医院到这儿的车程,只消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但是小姐她却偏偏吓得他差点出车祸。一路上就算他速度有点快好了,可她的表现分明活像个从来没坐过汽车的土包子!在他急速前进时,再一次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不说,她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叫他开慢点。差点害得他当场撞上对面的来车。
如果不是她的确一副相当害怕的样子,他真的会以为她根本是存心想谋害他的性命。一个堂堂曲氏企业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连坐个汽车也能演出一场惊魂记?如果心脏不够强壮的人,肯定会被他吓破胆。
戚念-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因为一进门她就被这间豪华的房子吸引住目光,一脸惊奇的眼神再次让杜牧寒心生讶异。
这曲湘苹该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住处吧?
“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看得这么入神吗?”杜牧寒打断她的专注。在他看来,他的住所跟其它人住的地方没啥两样,舒适、清洁、宽敞,都在一定的水准之上。
戚念瞳很快地回过神,这一回过神她便暗叫了一声糟糕。之前在车上她已经差点穿帮了,这会儿她竟又像是土包子一般,一进门就直盯着人家的屋子,看得浑然忘我。这不教杜牧寒感到奇怪那才有鬼咧!
“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是吗?”他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但他也懒得追究,于是他转过身说道:“坐下来吧。需要我为-倒杯茶吗?还是-想开门见山直接谈论正事?”杜牧寒嘴巴是这么说,可他的人却大剌剌地往皮椅上坐下,摆明了想直接讨论正事的人是他。
遂地,不等他开口,她径自出声道:“我不管你喜不喜欢这门婚事,总之,你听清楚,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这可够直接了吧!
本来这也是杜牧寒想要说的话,可没想到倒是让她先开了口;似乎每次都被她抢先一步,就像她的径自逃婚一般。
真不简单,还有女孩子在看到他之后,竟然没拜倒在他西装裤下。杜牧寒自嘲似的撇撇嘴巴。撇开他优越的长相不谈,他背后那代表金钱的权势,难道也吸引不了她?
这可要伤脑筋了,杜牧寒颇觉玩味地想着,他被引发出兴趣来了。他的男性自尊一旦抬头,不征服她的顽强抵抗,他是不会罢休的。只有他可以不喜欢这桩婚事,可以选择要不要解除婚约,主导权在他;但是她不行。
因为他是杜牧寒,这三个字代表一切。
“-会的。”他轻描淡写似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我会什么?”戚念-不明所以。
“-会喜欢我,-也会嫁给我。”在他真的想娶她的时候。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
“我知道-说什么;但-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它一定会实现。”他一向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你……你说过你不喜欢我的,难道不是指你想要解除婚约一事吗?”她不满道。
“本来是的。”他淡淡一笑。
“什么叫本来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究竟是还不是?”戚念-火气愈来愈大。
“在-说完-不会喜欢我,不想嫁给我这句话以后,我就打消了解除婚约的念头了;相反的,我一定要让它成功。”杜牧寒说得一点也不像是在闹着玩。
“你不是说真的吧?”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沉不住气。
她该先让他开口的,该死!她不但没有帮忙解除婚约,反而还助长了婚事的形成。
“我是。”
“你不是,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怎么可以因为我一句话,就轻易打消主意,你不能这样!”她真的急了,忘了自己和他不熟,也忘了她不喜欢男人的忌讳,身子一下子就冲到他面前。
“本来我是不想要,可是现在——”杜牧寒目光集中在她娇俏的脸庞上,在接触到先前他才轻尝过的朱唇上时,他的眼神有了改变。
“现在你就当我没有说过那句话好了。你把它忘记,我们重头来,就当我们才走进你家,我让你先开口,你说好不好?”她慌得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极力想说服他忘了他可笑的作法。
她会死得很惨的,如果真因为她的一句话搞砸一切的话,不必曲湘苹来找她算帐,她自己就会先愧疚而亡。
杜牧寒面露笑容,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庞,在她突然冲向他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别说笑话了,湘苹。”瞧他连称呼也改了,可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更改了。
戚念-被他的举动吓得往后直退。“这不是笑话,我是说真的,拜托你再仔细想一想好吗?你不喜欢这门婚事的。”
“我现在还是不喜欢。”他揭起嘴角,看着她一直往后退,眼中加深了笑意。
“别再退了,湘苹,再退-会跌倒的。”他好心地提醒她。
“不,你说你不……啊!”戚念-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杜牧寒实在离她太远了,想拉她一把都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往后倒向坚硬的大理石桌上。
“好痛!”她尖叫。
杜牧寒立即来到她身边抱起她,敌不过疼痛的侵袭,戚念-知道自己即将痛昏过去了,但她还有话要说,遂地她努力睁开眼睛,勉强地出声道:“我不要回家。”就怕他趁她昏迷之际,偷偷带她回家啊!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她终究还是痛昏了过去。
杜牧寒将她抱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检查她脑后有无异状,发现并无大碍后,这才吁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她——他很恶劣,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这样捉弄她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仍不会改变主意,婚约是不会解除了,她最好趁早认清这一点。
伸手拂开她额头上的浏海,盯着她动人的花容月貌,杜牧寒做出了令自己也颇感意外的举动——一个情不自禁,他竟低头吻了她。
“好痛!你是故意的。”戚念-大叫,一面想逃开他正在为她上药的手。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平白无故头上肿了一个包,害她这会儿疼得要命。
“住手啦!真的好疼。”
杜牧寒终于停止上药的动作了。“好了,一两天后就没事了,一个小肿包而已。”
“你当然不会有事,痛的人是我。”她这辈子最感到窝囊的事,就是她怕疼,所以她一直很小心不让自己的身上有任何损伤;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希望让母亲为她操心。现在因为他的出现,她的头因而肿了一个包,真是有够冤枉的!
杜牧寒没有回话,低头收拾着药箱。
戚念-站起来走向门口时,他才抬头叫住她:“-上哪儿去?不是喊头疼,-不躺着休息,还想上哪儿?”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遇见你,没听见你说你改变主意,没因此而撞伤头。”她口中喃喃着。
杜牧寒不觉莞尔,忍不住大笑出声,把药箱放置一旁,他起身走向她,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她一路拉回床边,并让她坐下。
“就算是如此,事情还是发生了-遇见我,听到我说决定娶-,头上还肿个包,这些都改变不了,-必须接受-已经在这里的事实。”双手搭在她肩上,他循循善诱着。
“不,我说这不是真的。你不会娶我、你不会娶我,就像我不会嫁你一样。你不能因为我先提出退婚的要求,你就改变主意。”她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说服他。
“我已经这么做了,湘苹。”
“你说什么?”她脸色瞬时一阵惨白。
“我在-熟睡之际,早就打电话向我们的父母告知我们已经谈妥的事;如果他们已经开始筹备,-也不必太意外。”
“你告诉他们什么?”这下是真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我告诉他们——我们准备好就可以结婚。”他其实没这么做,但为了早日化解她无畏的抵抗,必要时,他是可以睁眼说瞎话的。
“我永远也不会准备好,我不可能嫁给你,我从来没有点头说好,你怎么可以擅自作主?还是趁我昏迷的时候,你真卑鄙!”她气得口不择言。
“小心-的措辞,小姐。”他不喜欢听见她吐出不雅的文句。
“可是你就是这种人;如果我伤了你的男性自尊,我可以说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放弃娶我的念头?”她已经尽量委曲求全了。
“-真是不死心哪!湘苹,-难道不知道-愈是这样,我愈是想征服-,这就是男人,-懂吗?”
“我不懂,我也不要懂!你本来不喜欢我,你却只因为我先开口要求解除婚约就改变主意,这算什么?”
“我只能说-触犯了我的禁忌,勾起我的征服欲。”到现在他还是这么认为。
她完了,她遇到的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我没有答应,我也不会答应。”她大声说出。
“别忘了-头上还有伤,别这么激动说话。”他还真担心她又会晕过去,他对照顾病美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真的不能说服你改变主意吗?”想来她真是没用,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到,这要教曲湘苹知道肯定会后悔当初帮她出钱付医药费了。
“不能。”他肯定地说道。
“好吧,那么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是说回-父母家吗?”
“不!”她反应激烈地回答。
“我想也是如此。”他本来也没指望她会同意回家。
“你通知他们了?”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她必须废话不多说,尽快走人才是。
“-放心。他们愿意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暂时不会来找我们。”杜牧寒说起谎来仍是面不改色。事实上他是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给他和她一个缓冲期,将来是否解除婚约的事,届时再视情况而定。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睁大眼,接着才发现自己不该表现得这么高兴,于是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就算他把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杜牧寒也没作任何表示,他只是站起来走向门口。
瞧见他走向房门口,戚念-还以为他决定要送自己回去,遂地也急忙跟着站起来。谁知,一时起身太急促,她一个晕眩又跌坐回去,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好待着,我去端一杯热牛女乃。”他站在门口,对于她的鲁莽只是不悦地看她一眼。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可以让你送我回去了。”她叫住他。
原本已经走出房间,在听见她的话后,杜牧寒又折了回来。
“-要我把-送回哪里?这十几天-都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在旅馆。”她硬着头皮谎称道。
“-一个女孩子住在旅馆十几天?”他口气不悦道。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生气的脸,接着才点头,一点也不觉得她的回答有什么不对。一般人出门在外不是都住在饭店、旅馆之类的,不是吗?
“有什么不对吗?”她还是问了,因为她实在好奇。
“-问我有什么不对,——”杜牧寒深吸口气,又往下说:“从现在起-就住在我这儿,别再回到龙蛇混杂的旅馆了。”
戚念-着实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她急速冲向房门口。
杜牧寒一直就站在门口,所以她根本是直接往他怀里冲去;如果不是他十分清楚她压根儿也不喜欢自己,他还真会认为她是故意对他投怀送抱呢!
“放开我!”对于自己的一时失察,戚念-真是恨透了自己。
“-在干嘛?我真的那么吓人吗?能让-一听见要住在我这里就恨不得马上插翅离开吗?”他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怕他的女人,这感受虽是新鲜,但老实说并不好受。
这女孩无非是生来折损他男性尊严来着。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会在听见要住在他这儿而方寸大乱、急着想逃离。
“我不喜欢你。”
“相信我,我跟你一样有这种感觉,”
“那就放开我,让我们彼此都可以自在一些。”
“不,我不会这么做;就算将来我决定耍解除婚约,我仍不会让-一个人住在旅馆-难道不知道现在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以为-一个女孩子能够保护自己吗?”
“我不相信你竟然在对我说教,我还会不知道人心险恶,我——”她及时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差一点说漏嘴。
“-怎样?-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是不是太晚找到她了?杜牧寒面色铁青地看着她。
“没有,我没有发生什么事。快住手!你摇得我的头又疼了。”她伸出手推着他。
杜牧寒愣了一下,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他随即停止摇蔽她,反而又把她一路拉回床旁,让她坐下。
“这一天也够-折腾了,先休息一下吧。”
“杜……”她想出言拒绝。
杜牧寒却低头吻住她,也吻去她的抗议,当他抬起头来,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也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倒是杜牧寒轻松自若,气息未改,还一脸笃定地说:“除非是回-真正的家,否则-只能待在这里。”
当她回过神,她发现房里就只剩她一人,杜牧寒早不知在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