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泄宾病倒了,而这消息立刻让在南部出差的骆仕乔连夜开车赶回来。
“爷爷现在情形怎样?”骆仕乔赶到医院病房,就见爷爷一脸病容的躺在病床上,担心的揪起在一旁的骆仕垣问道。
“爷爷好不容易才睡着,我们到外面谈。”骆仕垣拍掉骆仕乔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先行走出病房。
看了爷爷一眼后,骆仕乔跟在后面走出病房,一到外面他立刻追问: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在电话中也不说清楚。”
“方若绮走了。”骆仕垣坐在外头的椅子上叹气道。
“走了?这是什么意思?”骆仕乔跟着坐下来。
“真正情形我也不清楚,不过就是昨天,田爷爷带着他的孙女来找爷爷--”
“你是说一直单恋老大的田淑媚来到家里?”
“没错!绑来老大和方若绮吵了一架,在吵架时正好说出她是老大请来冒充他女人的事,又被爷爷听见,所以老大在一气之下,将方若绮赶走。爷爷在见自己的希望又落空之下,当场就气昏过去,事情大概是这么一回事。”骆仕垣描述道。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昨天他就不该拒绝带方若绮出门,也许就可以避开这件意外的发生。
“原来方若绮果然是老大请来冒充他女人的人,我猜的果然没错。”骆仕乔洋洋得意道。
“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的?仕乔,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的病情,医生交代爷爷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对病情比较有帮助。”
“老大呢?”
“他把爷爷送到医院后,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他和方沓绮究竟为何事争吵,闹成这样,恐怕两人都不想再见到对方吧?”骆仕坦遗憾地说。
“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又不可能真正在一起,这样也好,免得爷爷将来得知实情,只会更伤心。”骆仕乔抱持着不同的看法。
“可是你也知道爷爷很喜欢方若绮,她这一走爷爷肯定会难过好一阵子,而且我觉得老大对方若绮,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这你又知道了?”骆仕乔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
“我当然是亲眼所见,才敢如此断定。”骆仕垣不甘示弱地回道。
“哦?你看见什么?你快说来听听。”骆仕乔极感兴趣的追问。
骆仕垣只好将自己不小心碰到方若绮,引起老大奇怪举动的经过,大略提了一下。
“如果我没看错,我想这就代表方若绮在老大的心里,其实很有份量。”
“你说的没错,的确很有可能,不过你怎么会想去接近方若绮?难道你对她--”骆仕乔饶富兴味地盯着他看。
“你不要乱说,我说过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才碰到方若绮,我才不可能明知她是老大的女人,还对她存有任何想法。”骆仕垣像是受到侮辱的僵着脸,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要你这胆小表去碰女人,的确是不可能,老大应该也十分清楚,这样他遗能作出那样的反应,可见他对方若绮的确很不一样。”骆仕乔模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唉!不管老大对方若绮有何种想法,现在人都被他赶走了,说这个都没有用了。”骆仕垣叹口气道。
“谁说没用,为了爷爷的病,咱们得好好想想可行的方法。”为了使爷爷心情好转,骆仕乔决定先不管自身的问题,先搞定老大的事再说。
“哦?你忘了是谁说过要破坏他们的?如果他们当真有结果,接下来就是你了耶!仕乔,你不会忘记这一个约定了吧?”骆仕垣故意提醒他。
“现在爷爷都躺在病床上,我管不了这么多,先让爷爷高兴再说。l骆仕乔一切以爷爷为优先,将来的事将来再打算。
“那你打算要怎么做?仕乔。”骆仕垣把希望放在最会想鬼点子的他身上。
骆仕乔转了转眼珠子,然后不怀好意地将视线放在骆仕垣的身上。
被他这一看,骆仕垣心里突然升起阵阵不安……
“-爱上他了,若绮。”柯美惠看着被赶出骆家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方若绮。
这可不像是向来乐观进取的方若绮,教她看了都很不习惯呢!
闻言,方若绮露出一丝困惑,问道:
“惠姐,-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柯美惠一愣,看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若绮也到了面对感情的年纪,尽避若绮曾经拒绝许多男孩子的追求,但爱情一旦要降临,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在不经意间就爱上自己以为不会动心的人。
“惠姐?”
“若绮,我想是什么感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分享喜怒哀乐。”
这番话,令方若绮反而露出一抹苦笑来,就算她想和他一起分享,怕是他根本也不稀氨吧!
否则他也不会当着骆爷爷的面,将她赶出来了。
原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一丝丝跟其它女人不一样的观感,因为他是那么毫不考虑的出手解救了她,结果事实证明她错了,还错得离谱。
他会出手接下她刺向自己的水果刀,果然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瞧!一旦在爷爷面前拆穿了她的真正身分,他不也毫不犹豫的将她赶走吗?
“若绮?”
“惠姐,爱上他的人会很苦,在明知他对女人深恶痛绝下,再去对他抱期望,这不是很傻吗?田淑媚就是个例子。”方若绮喃喃着,又自顾自地往下说:“而且他瞧不起我是孤儿的身分,我不可能和一个看不起我的男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就不要为这件事再感到闷闷不乐了,这可不像-,小妹。”吴仁志拿着公文包走进来,正好发表他的看法。“而且-好象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喔!若绮。”
“什么事?”
“-不是说过如果没做好这个交易,那叫骆仕勋的男人,便会要-付出代价,对象还是孤儿院的那些小朋友?”吴仁志提醒她道。
方若绮当下由失神中回过神,脸色更是苍白到宛如一张白纸。
是啊!她居然只顾着自己被赶出来的难堪,而浑然忘了这场交易背后,她所要赔上的可是孤儿院的小朋友无处可安身的代价。
她怎么会这么胡涂?为什么一定要去管他对谁残忍?又何必在乎他是不是瞧不起她?
这些外在的事物,根本比不上孤儿院对她的重要,她为什么要为这些不重要的事物,赔上孤儿院?
为什么?就为了她爱上他?
所以她在意他对女人的看法,就如同他对她的看法一样?
可瞧瞧这份在意换来的是什么?
不过就是被他赶出来,并因此赔上孤儿院的未来而已,她是个笨蛋、大笨蛋。
“若绮,不要紧,事情没有仁志说的这么严重,或许骆仕勋不会当真做得这么绝。”柯美惠连忙安抚她道,一面不忘瞪了危言耸听的老公一眼。
“不,-不了解,惠姐,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而且他最痛恨人家不守信诺,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对他爷爷说出和他交易的事,他一定会要我付出代价的。”他不会手下留情的,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当她的话才说完,她皮包里的手机便传来音乐声,这突兀的声音,令在场三人同时升起一股不安。
方若绮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皮包,拿出手机果然看见是院长妈妈的来电显示,她的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我来接。”看出她心里有多不安,柯美惠兀自拿走她的手机,按下通话钮。
方若绮没有阻止柯美惠替她接电话,仅是屏息看着柯美惠的脸色逐渐凝重,而她的一颗心也跟着直往下沉……
看来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他当真没有忘记当初说过要她付出代价的话。
忘记的人是她,是她这个天真到以为他能有所改变的大笨蛋。
为什么她要笨到去期盼他会有所改变?为什么她要在意他的想法?此时此刻,方若绮当真是恨死了自己。
望着眼前的商业大楼,方若绮表情很凝重,这次她仍然是为了孤儿院的土地一事,前来求骆仕勋不要在近期内再一次让孤儿们居无定所。
甭儿院好不容易才又重新安顿好,为什么要这些孩子来承担大人们反复无常的情绪?他们毕竟是无辜又可怜的孩子,没道理要承受这种对待。
这整件事错的人是她,是她没守好本份,是她违背交易内容,跟那些小阿子无关。
这次她来见骆仕勋,就是要表明他想做什么就冲着她来,不要针对那些可怜的孩子。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骆仕勋的怒气,当接待小姐告诉她骆仕勋不在公司时,她才知道什么叫作求助无门。
他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
跌坐在大楼前的玄关处,方若绮花容尽失,望着来来往往上班的人潮不时丢来好奇的眼神,她完全不在意。
她只知道自己对不起院长妈妈,对不起那些小朋友,她连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枉费院长妈妈如此看重她。
“-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我们总裁在一怒之不要孤儿院在三日内搬离?”高强低下头,深感同情地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方若绮,
“高秘书,仕勋--不,我是说骆总裁呢?他人在哪里?请让我见见他。”一见到是高强,方若绮马上跳起身子、冲上前捉住他的手臂,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骆总裁不在公司,方小姐,我看这次他很认真,-还是赶紧--”高强带着遗憾的口气,话未说完就见方若绮一脸失望的往外走,连忙叫住她:“-现在准备怎么做?”
方若绮回头朝他坚定的微笑,失落丧志只是暂时的,她才不会这样被打败。
“你说什么?搬走?就在三天内全搬走了?”骆仕勋震惊地站起身。
这怎么可能?
“是,我今天早上去孤儿院查看时,已经没看见任何人,院里一片冷清,东西都还在,好象走得很仓促。总裁,既然你的目的已达成,是不是可以请人将那里的设施一起作毁,重新规画新的用途?”高强请示道。
“不,暂时不需要,你下去吧。”骆仕勋重新坐回皮椅上,挥挥手要高强下去。
待高强退下,骆仕勋才拿起电话和某家征信社联络。才短短三天,他不相信那小表能有这种本事,有办法立刻找到适当的场所,安置那些小朋友。
她若是当真如此神通广大,当初也不必来求他多宽限孤儿院几天时间了,更犯不着和他交易。
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居然在三天之内就走得无踪无影?
不,她休想在违背和他的交易后,日子还能好过!他说过她若是违背和他之间的交易,他绝对要她付出双倍的代价。
他向来说到做到,这一次也不会破例,他相信以孤儿院小朋友这么大的目标,征信社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消息。
届时,他会教她明白,他会要她付出何种代价-
起眼,骆仕勋眼里满是愤恨,誓言他一定会找到她。
一个星期过去,征信社那头依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骆仕勋逐渐失去耐性,脑中不时想着方若绮的一颦一笑,更令他的心情格外烦躁。
他绝不承认自己在想念小表,他只是想把她揪出来,绝不是因为想再见她一面。
但--该死的,她究竟能躲到哪里?
“仕勋,不要再找她了,爷爷不怪你,是我把你们逼急了,才会让你想出这种方法。过去就过去了,就算是若绮不该违背信诺,她也是一时情急才说溜了嘴,你有必要气到非把人揪出来,好好教训她不可吗?既然一心想找到她,你当初又何必把人赶走?”骆泄宾像是看开了这一切,反过来要孩子不必太在意。
“爷爷,这是两回事。”
“唉!其实若绮这孩子真的很讨喜,如果她能嫁给你们其中一位,不知有多好。”骆泄宾语气颇为遗憾。
“爷爷。”
“我知道,我说过不会再逼你们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看不起若绮是孤儿的身分,其实这也不是她可以自己选择的。这样也好,既然你瞧不起她,干脆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她,一切重新来过。”骆泄宾语重心长地说。
对于爷爷的误解,骆仕勋不作任何辩解,他从来不曾说过自己看不起孤儿,既然爷爷和小表都要这样认定,他不认为有解释的必要。
不过他不会因此就放弃寻找她,不管爷爷是否已经原谅她的欺骗,他非要找到她不可。
日子就在寻找方若绮的当中,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骆仕勋不知换了多少家征信社,依然没有方若绮的半点消息,她就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居然能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而骆仕勋原先的怒气,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等候仍然毫无所获后,高涨的怒气早已教想念所取代。
他承认他想念她的慧黠,想念她调皮时可爱的表情,想念她……该死的想念着她的一切。
而天杀的,她究竟人在哪里?
“不好吧?仕乔,如果让老大知道她的存在,老大肯定会宰了--”
骆仕垣一面走进自家大门,一面和骆仕乔交谈,却在进门后发现了骆仕勋的存在,两人同时一僵,看着彼此没有再出声。
“你口中的她是谁?仕垣。”骆仕勋追问道。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两人在谈论的对象,肯定就是方若绮,否则这两人没道理一见到他就一脸心虚。
“老大,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人不是绮绮,啊!”像是惊觉自己说漏了嘴,骆仕垣连忙低下头去。
“绮绮?”这称呼更令骆仕勋觉得十分刺耳。
绮绮?仕垣居然会如此称呼小表?
“她在哪里?把人交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找了一个月的人儿,居然是被仕垣藏起来。
“老大--”
“把人交出来,其它废话我不想听。”他朝两人怒吼。
“不,我不会说出绮绮的下落,我不会让你伤害她。”骆仕垣首次表现他的男子气概。
“你为了她不惜和我翻脸?”骆仕勋沉下脸道。
“对!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她,可是我不会让你伤害她,我--”
“老大,念在兄弟之情,你就放过若绮吧!她不过是说出实情而已,这又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你何必一再苦苦相逼?”骆仕乔也反常地为方若绮说情。
看着神情不自在的两人,骆仕勋突然有种这两人有事在瞒着他的感觉,尤其是仕垣护着小表的口气,实在太不寻常,难道仕垣他……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骆仕勋故意对着骆仕垣扬言道。
“因为她就要嫁给我了,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未来的妻子。”挣扎了半天,骆仕垣终于吐实道。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骆仕勋上前揪住骆仕垣的领子,将他高高提起。
“再说几遍都可以,绮绮要嫁给我了,她--”话未说完,骆仕垣便教骆仕勋一拳揍倒在地,痛得他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把她交出来!”骆仕勋目眦欲裂的瞪着骆仕垣,拒绝相信小表即将要嫁给仕垣的事实。
小表要嫁给仕垣?她休想。
“老大,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动手,你就不能念在兄弟之情,放过若绮吗?”骆仕乔上前扶起骆仕垣,见到他嘴角上的鲜血,可见老大有多么生气。
骆仕勋也注意到仕垣被自己伤到这样,神情更是一怔,望着自己打人的手,他自问自己怎会出手这么重?
就为了一个女人,他把自己的小堂弟打伤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小表真值得他为她如此失去理性吗?
“老大,我知道你不容许有人不守信诺,但是请你放过绮绮。一个月前,她在路上痛哭失声,正好被我撞见,她说你为了她违背和你约定的事,正向孤儿院提出搬家的要求,她哭着说她想不出其它方法来,又见不到你,只好向我求救。当时她一脸绝望,我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在仓促间替她找到让小朋友安身的地方,又怕被你发现,所以一直陪着她躲躲藏藏。”骆仕垣即使挨打,仍然说出一切经过。
“仕垣也是在这段时间,和若绮有交集,才会对她产生感情。你也知道这小子怕女生怕得要命,他有今天这种突破,可是一件喜事呢!老大,若绮的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了。”骆仕乔替仕垣补充道。
骆仕勋久久没有作出任何响应,原来是他将小表逼到了仕垣的怀里。
那天她来公司找他,是他故意避不见面,没想到她会因此在路上放声痛哭,他更没想到她会因此撞见仕垣,并求救于他。
他原以为她会为了孤儿院,再次向他低头,万万想不到他之所以等不到她的人,是因为她投进了仕垣的怀抱,寻求仕垣的保护。
她的慧黠、她调皮的笑容、她的一颦一笑,都不再属于他了?
骆仕勋说不出心中的复杂。感受,望着骆仕垣央求的神情,他握紧拳头,深吸口气,才吐出话来:
“我答应你,我不会找她麻烦,你带她回来吧!爷爷很想念她。”
其实如果他够坦白,他知道最想念她的人,不是爷爷,而是他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已不容许他有这种想法了。
“老大,你真的不会再找绮绮的麻烦?”骆仕垣仍然抱着狐疑的态度。
“我几时说话不算话来着?”瞪着骆仕垣,骆仕勋突然又想朝他笑得幸福的脸补上一记拳头。
他从没见过仕垣如此开心的表现,如今他却为了小表,笑得这样开心,可见当真是对小表动了真情吧?
想到小表天真的笑靥,和仕垣宛如大男孩的阳光笑容,这年纪相差不到五岁的两个人,在外表上的确是很适合。
可为什么他的心口一阵阵闷痛?
“这可是你说的,老大,我这就去找绮绮,她一定很开心。”骆仕垣跳起身子,急往外冲,着急的模样就跟大男孩一样。
“看仕垣这个样子,实在很好笑,一点都不像是以前那个害怕接近女人的胆小表。”骆仕乔走到他,摇头笑道。
“是小表改变了他吧!”
“小表?”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仕乔,你早就知道仕垣和她在一起的事?”
“不,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几天前仕垣来找我想办法,他表示他想定下来,又不敢让你知道,担心你会生气,所以请我想想解决之道。”骆仕乔坦白道,然后看着老大,表情若有所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这样看着我。”骆仕勋呈大字型的摊坐在沙发上。
“老大,我想你也知道仕垣敢接近女人,是件很难得的事,如今他好不容易突破自己心里的障碍,无论你对方若绮有何想法,你就成全他吧!”骆仕乔跟着坐下来,语气里似乎带着某种试探。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依他看恐怕不只吧!
骆仕乔看着老大一眼,才清清喉咙道:
“还是你聪明,老大,我想说的当然不只是这些。既然这里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你坦白说,对这次仕垣要娶方若绮,你当真不反对?”
骆仕勋挑起一眉,看着骆仕乔显得太关注此事的表情,心里突然有所领悟。
“只要仕垣是真的想要定下来,我这做堂兄的没理由反对吧?”他不以为然地回道。
“即使对象是方若绮?”骆仕乔不死心地追问。
“没错,我会成全他。你放心,仕乔,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堂弟。”骆仕勋撇撇嘴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刚才看你那么生气,出手那么重,我还真怕你不会顾及兄弟之情了呢!”骆仕乔哈哈笑着,看来似乎是当真松了一口气。
“不,你错了,女人永远不会比兄弟重要。”骆仕勋瞥了他一眼,下结论道。
“你说的没错,老大,这也是我的心声。”骆仕乔附议道,跟着站起来走向楼梯。“我这就去把好消息告诉爷爷,爷爷一定会很高兴,他终于盼到他的孙子要结婚了。”
待骆仕乔走上二楼,骆仕勋才紧握拳头,用力击向墙壁。
他当真不会反对吗?
他当真可以成全仕垣和小表在一起?
再一次用力击向墙壁,骆仕勋任由痛楚由手指关节传来,他闭上了眼,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悔恨。
恐怕一切都迟了,在他将她赶走的那一刻起,他也许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