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新闻媒体不断报导着司徒炜、陈雪和舒若汶的三角恋情,其中就属第三者身份的舒若汶和风流成性的司徒炜两人被批评得最为凄惨,为情闹自杀的陈雪理所当然地得到莫大的支持与同情。
这桩绊闻案爆发后,受了伤的陈雪被父亲派遣保然严密保护着,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而蓄意掀起风波的司徒炜,则终日躲在位于阳明山的豪宅内,避开媒体的骚扰。这会儿他正看着新闻台播出今早舒若汶下楼拿报纸,被记者媒体包围的画面。
“哈哈哈——”司徒炜放声大笑,觉得那天所受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咳!”一道饱含警示的咳嗽声自他身旁响起。
司徒炜瞄去,见到父亲正顶着严肃的脸瞪着他,他稍稍收敛了笑意,顺便将搁在桌上的长腿撤了下来。
头发半白的司徒海柏在一旁坐下,望了电视新闻一眼,怒火又升起了。“你这个混小于,老早就叫你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来,你竟然还惹出这些事情来,害得陈雪闹自杀,你看要怎么跟陈老交代?”
“我和陈雪不适合就分手,干嘛对她老爸交代。”父亲的怒气吓不到司徒炜,他轻哼了声。
“你……混小子!”司徒海柏气得将桌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向电视荧幕,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那你要挑女人也挑个好的,挑那个舒……什么的丫头,她能对我们家的事业有帮助吗?”
司徒炜撇撇嘴。“阵,谁会挑那个泼辣的女人,我只是闲着无聊,耍耍她玩罢了。”
“臭小子,你晓不晓得你这样一玩,替我惹来多大的麻烦?你要我怎么去跟陈老解释?”
一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因听见刚才的玻璃碎声,赶忙冲入内厅察看,见到司徒海柏气得胀红脸,她立即坐到他身边温柔安抚着。
司徒海柏望向何静,僵硬的脸部线条瞬时放软了,目光也温柔起来,牵过她的手,轻轻抚着。
“不须劳烦你去解释什么,反正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娶陈雪。”司徒炜从桌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
司徒海柏偏过头,望向儿子,专断地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想过,这桩商业婚姻两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你一定要把陈雪娶回来。”
“我娶?”司徒炜笑瞥父亲与情人亲呢的模样,冲口直言。“不如你娶好了,反正你这五十多岁的老头,一向最爱这种年纪适合当自己女儿的女人。”
二十八年前,当他一出生后,母亲就去世了。之后不到半年,老头又娶了自己的秘书——王秀蓉,但当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后没几天,花心的老头又在外头养了其他情人,在这二十多年来,老头身边的女人多得不计其数。
直到五年前,老头到高雄开会时遇见了何静,对她一见钟情,随即将她这名新情人带回家住下,虽然自此之后,老头身边只有王秀蓉与何静这两个女人,可是,他猜想依照老头风流的性格,肯定不出几年,又会对外开始寻找新猎物。
司徒炜的嘲弄,让何静尴尬地拥红了脸。
司徒海柏受不了司徒炜的嘲笑,举起手就想朝他脸上打去。
拔静见了,赶紧拦下,猛朝司徒海柏摇头,示意着他别跟司徒炜计较。
“你……”司徒海拍无法拒绝何静的请求,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忿忿瞪着儿子。“要不是阿静替你求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时,司徒义与王秀蓉一同走了进来,在另张沙发坐下。
“爸、大哥。”司徒义恭敬地唤道。
王秀蓉见到自己丈夫与情人亲密的举止,顿时妒火燃起。“阿炜说得也没错,你又何必发火呢?”
“你闭嘴!”司徒海柏雷吼出声,怒喝着妻子。
司徒炜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复杂的家庭纠纷,起身就想离开,却被父亲喝住。“你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大哥。”司徒义见大哥仍想举步离开,赶紧上前拉住他,免得父亲又动怒。
瞧见弟弟哀求的目光,司徒炜呼了口气,再度坐了下来。
司徒海柏瞪了大儿子一眼,叹口气道:“我老了,过阵子打算退休,和阿静一同回到南部乡下居住。我决定将‘海柏酒店集团’全权交给你管理,你啊,认真一点,别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只懂得和女人玩乐不务正业。”
司徒义一愣,眸中隐藏着怨怼。将“海拍酒店集团”全权交给司徒炜管理,那他这些年来为公司付出的辛苦算什么?
司徒炜皱眉,尚末回话,王秀蓉已发飙地嚷:“你和那女人搬到南部?那我呢?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她的丈夫把情人带回家里来住,她已经满月复怨气了,现在他竟然还要跟何静那女人一起离开?
“这间上亿元的大家宅留给你住,你还不满意?”司徒海柏睐了妻子一眼。“不然我和阿静一同住在这豪宅里,你去住乡下的房子好了。”
他这样不就摆明了想甩开她嘛!
王秀蓉张嘴,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愤恨的目光直射向何静。
拔静吓得瑟缩一下,比着手语,向司徒海柏表示她去切盘水果来给他吃,待他点头,何静随即离开客厅。
“那……那阿义呢?”王秀蓉抓过司徒义的手,替自己的儿子感到不平。“你把公司全留给那个败家子管理,却没有想到阿义?”
败家子?
司徒炜挑眉,搓搓下巴,似乎毫不介意继母这样形容他,竟然还不停发出轻笑。
“妈,算了。”将不满强压在心底,司徒义安抚着发怒中的母亲。
司徒海柏望向司徒义,沉默了一会儿。“我有自己的打算。”在他的观念中,家族事业就是要交予长子来管理。
王秀蓉轻嗤了声。“打算?几年前,你想尽办法把大儿子退回公司帮忙,可是你看看他帮到公司什么了?反而只会在公司里惹出更多麻烦。接下来,没过多久,他又带着女人到外国逍遥,他什么时候替你分忧解劳了?”
司徒义再度想阻止母亲发言,王秀蓉拍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你的公司遇到麻烦时,是阿义待在你身旁,帮你处理。如今,你想要退休了,都没有想过一点好处给阿义?你公平一点好不好,阿义也是你儿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偏心?”
“小妈,你放心吧,我不想管理、也没本事管理那么大间的公司。”司徒炜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先前,他会答应老头回公司帮忙,只是想先应付老头的怒气,等日子久了,老头就会明白,司徒义才是真正有能力管理家族事业的人选。而他,也才能自由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司徒海柏听了,却动怒了。“你闭嘴,你可不可以有点出息?”
司徒炜撇嘴,不再吭声。
“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去适应,时间一到,我立刻就将‘海柏酒店集团’全权移交给你,如果你敢再拒绝,我就直接打死你,当作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不孝子!”司徒海柏专制地道。
司徒炜叹口气,为自己失去自由哀悼着。他捻熄烟,直接起身往厅外走去,身后不断传来父亲和小妈的争执声。
他欲跨上楼梯时,瞧见何静端着水果,躲在一旁,好似忌惮着王秀蓉在场,而不敢走进厅内。
司徒炜走到何静面前。
拔静抬起头,有点惧意,但仍是朝他笑了笑。
“刚刚……很抱歉,我只是想气一下那老头,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他向来都是这样,有话直言,从没注意想过可能会伤了谁。
拔静微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她将手中的水果盘递上前,麻烦司徒炜拿着。
司徒炜接过,何静开始比起手语。
他看了,轻笑出声。“好,我知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会乖一点,不会再惹老头生气。”何静待在父亲身边多年,纵然他们两人相差了二十多岁,可他也知道她对父亲是真心的。
拔静感激地微笑,偷偷朝内厅望去,见到王秀蓉和司徒海柏还在争吵,她沮丧地叹气,继续躲在墙边。
“你别怕她。”司徒炜跟着往里头瞅了一眼。“她如果太嚣张,老头一定会要求和她离婚,到时她就会成为上流社交团里的大笑柄。小妈向来最死要面子,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敢把事情闹大,也不至于对你太过分。”
拔静又举起手比着,向司徒炜道谢,甚至夸奖他其实是很善良的。
生平第一次被夸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司徒炜将水果盘递回她手上,转身爬上楼梯,回到房间。
站在镜子前,司徒炜模模自己的俊脸,低哺:“我善良?!”
脑中蓦地想起日前捉弄舒若汶这件事,何静的夸奖,反而让他有些心虚了。
***
接下来的日子,在司徒海柏的威逼之下,司徒炜也只好乖乖收起玩心,每天固定到公司上班,为接管“海柏酒店集团”做准备。先前掀起的排闻风波,也随着时间过去,缓缓平息。
转瞬之间,两个月过去,王秀蓉见到司徒海柏仍执意将公司交给前妻生的儿子,又打算扔下她这妻子不管,她气愤地将房内所有陶瓷、玻璃器皿全往墙上砸去。
“该死的何静、该死的司徒海柏!”
她一直以为花心成性的司徒海柏玩腻了何静,就会甩开她,另外寻觅新欢对象,从不会对任何女人认真。可是,她没想到司徒海柏竟会钟惜那个哑巴那么多年,如今甚至打算与她一同隐居乡下……
“混蛋!”她又拿木柜上的古董花瓶,狠狠砸向墙壁。
当年,司徒海柏也说爱她的,可是为什么他对她的爱,维持不到几年就结束了?为什么他不能像对何静那般地来宠爱她?
难道就因为她老了,比不上何静那年轻的女人?
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王秀蓉颓丧地跌坐在地上,悲戚地哭喊。“她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哑巴,等过几年,她也老了,我就不信你还会那么爱她……”
下了班回家的司徒义,经过母亲房门前,听见里头的哭泣声,心一拧,缓缓开启门把,走了进去。
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他踱至母亲身旁,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妈,别哭了。”
“别哭了、别哭了……你妈受到欺负,你这孩子每次也只会叫我别哭了,你除了会说‘算了’、‘别哭了’,还会说什么?”王秀蓉将怒气发泄在儿子身上,用力推开他,步伐颠顺,整个人不慎摔坐地上,压在地砖的右掌嵌人玻璃碎片,她痛哼了声。
“妈!”司徒义着急地将她扶至床上坐下,抓过她的手察看,发现一些碎片已陷入肌肤里,他赶紧找来急救箱,利用消毒过的小镊子细心地将碎片夹出。“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王秀蓉探出未受伤的左手,细抚着儿子的脸庞,滚烫的泪水拼命滑下。“两个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就是那么偏心于长子?他为什么不想想看,当他生病时,是你在他身边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你孝顺他那么多年了,为公司辛苦那么多年,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想过你,他的心中只有司徒炜那个不孝子……”
司徒义没有答腔,眼眶红了,咬紧牙,脸上绷紧的肌肉线条泄漏出他内心的愤愤不平。
“这些年来,我真的受够了。”王秀蓉抹去泪水,握紧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他们这样逍遥快活。”
“妈?”司徒义疑惑地轻唤,不晓得她有何打算。
“这一次,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如果司徒炜那小子不除掉,我们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司徒义拢起眉,静默地继续管母亲处理伤口。
王秀蓉双阵闪过一丝阴狠。
她势必要拿回这些年来,她应得的东西。
***
深夜时分。
忙了一整天的司徒炜,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住所,踏入房里时,瞧见司徒义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好奇地扬眉,问道:“那么晚还不睡,找我有事?”
“是啊,想问问你关于台中建盖度假村的那块地——”司徒义替他倒了杯红酒。
“别提了,地主坚持不卖,根本没有什么进展。”司徒炜将公事包随意丢在床上,月兑去西装外套,松开领带,伸手接过红酒,轻啜一口。
司徒义静了几秒,才再度开口:“你今天忘记带手机出门了,晚上有位先生打了十多通电话急着找你,后来我帮你接了。”
“是吗?”司徒炜拿起桌上的手机察看。
“是‘威捷网络公司’的总经理,他说有份会议资料急着让你过目……”司徒义眸光添满惊讶之色。“原来,你是‘威捷’的负责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司徒炜是个终日喜爱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就算有时被父亲逼着去“海拍酒店集团”帮忙,整日也只会与女职员打情骂俏,从未将心思摆在工作上。
若非他今日无意间接听到那通电话,他根本无法得知司徒炜竟会有创立出一间上市网络公司的本事。
司徒炜一愣。“阿义,别说出去。”
“为什么?”他不憧,既然司徒炜明明有那本事,为什么他宁愿让大家把他当成败家子看?
司徒炜搁下手机,无奈地轻笑。“你知道那老头一心只想让我接手他的事业,不论我在外头做了什么,他只会命令我放弃。”
忆起父亲坚持将一手创立的酒店集团交给他,司徒义心中泛出妒意。“你真的要接手‘海柏酒店集团’?”
“再说吧。”司徒炜淡淡说道,目前愿意接受老头的安排,只是为了想先压住他的怒气,过阵子再想法子让老头改变心意,由司徒义接手这间集团。
司徒义敛下眸,掩去不悦。
司徒炜将高大的身躯陷人柔软的沙发。“那么晚了,老头还没回来?”他方才在车库里没有看到司徒海柏的座车。
“是啊,爸好像去和陈伯伯谈你的婚事了。”
“他还没死心?”司徒炜哼了声。
真想不透啊,那老头既然打算退休,不再掌管公司的事情,那又何必硬逼他娶“陈氏集团”的千金,来帮助“海柏酒店集团”的事业?
“我想,爸应该是想抱孙了,才会急着要你娶陈雪过门。”瞧见他洁白的衬衫领口沾了几个红唇印,司徒义挑眉,手指他的衣领。“你和外面那些女人还没断干净?你不怕让爸知道,他又要发火了?”
司徒炜低下头看见脏污的衣领,泛起嫌恶,迅速将衬衫月兑下,露出结实的体魄。“啤,老头真是烦人,连我和谁上床都要管。”
司徒义喝了口酒,低垂眸子,嘴边泛起苦笑。“虽然爸老是骂你,但实际上他是最疼你的。”而他长那么大以来,父亲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因为在司徒海柏的眼中,永远只有长子的存在……
司徒炜微笑,闭上眼,伸手抹抹困倦的脸。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偷溜出去玩,结果两人都不小心跌断了腿,当他知道了,只关心着你的伤势,一直待在你身边照顾你。但是在我受伤期间,他从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司徒义低头往视着酒液,缓缓回忆着。
司徒炜轻笑,插嘴道:“那是因为我跌断一只腿后,竟然还皮得想单脚跳着出去玩,老头抓狂,才会一直在我身边监视我。”
司徒义微扯嘴角,续道:“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的成绩比你好、比你听话、比你孝顺,可是爸还是没有仔细瞧过我,连一句简单赞赏的话都没有?我一直以为和你一样调皮捣蛋,爸也会开始关心我……为了得到他的注意,我故意学坏,高中时甚至把同学打得进医院,可是……他依旧对我不闻不问。”沉哑嗓音透着浓浓伤悲。
司徒炜眸眼,静静地望着他,虽然两人并非同一位生母,但他是真心疼爱司徒义这个唯一的弟弟。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管我多努力,依旧无法讨他欢心,无法得到他的注意?”司徒义自嘲一笑。“难道就因为我不是长子?还是,因为我爱的是男人,所以观念保守的他,唾弃我这个同性恋的儿子?”
司徒炜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轻捶司徒义的肩头,不忍看他难过的模样。“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少在这说些无聊的事。”
眨去眼里的水光,司徒义微笑,扶了一把脸。
“回去睡吧!”司徒炜转身往浴室走去。
司徒义盯着司徒炜的背影,脸上弯出大大的笑容,以十分认真的口吻道:“大哥,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我甚至希望你能永远消失,或许这个家少了你,爸就会开始正视我的存在。”
往前迈步的身子顿了几秒,司徒炜旋过身,神情肃穆地望着他,好似想仔细分辨出他话中的真假。
司徒义走到他身边,捶他肩头一记。“哈哈,骗你的!”
司徒炜挑挑嘴角,转身走入裕室冲澡。
一会儿过后,司徒炜穿着黑色裕袍跨出浴室,司徒义早已离去。
他走到床边,见到全果的何静躺在床上昏睡,擦拭湿发的动作猛然停住,黑眸变得深沉起来。
霎时,仿佛猜到了什么,他冷着脸,转身打算离开房间,这时房门却被人从外头打开来。
是司徒海柏!
他身上仍穿着笔挺西装,显然刚回到家不久,便直接寻来这了。而当他见到心爱的女人赤果着身子,躺在司徒炜床上时,他难以置信地瞪向身着浴袍的司徒炜。
浓烈的嫉妒席卷而来,让他突然丧失了思考能力,似乎认定眼前所见的一切就是事实,漫天愤怒几乎让他的心脏爆裂开来。“你……你……”
司徒炜冷静地望着站在司徒海柏身后的母子,司徒义十几分钟前的那番话闪过脑海,他薄唇缓缓扬起。
原来方才,司徒义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秀蓉月兑了床铺上的何静一眼,故意挑起战火。“呵,我一直以为你儿子是带别的女人回来乱搞,却没想到他是搞上自己老爸的女人。我想,今晚要不是让阿义撞见他们一起进房,我们大家还不知道要被欺瞒多久呢!”
“你住嘴!”司徒海柏暴吼,回身就猛甩了王秀蓉一巴掌。
王秀蓉捂着面颊,怨恨地瞪着丈夫。
“你真的碰了她?”司徒海柏一步步逼近司徒炜,胸口因激动而急速喘息。
司徒炜没有回答父亲,微偏着头,抿唇浅笑,与司徒义那冰冷的双眸交触,突然间,他的心好似堆满了失望,沉甸甸的。
纵使,他对外人总是一副狂傲、冷情的态度,可是,此时,他却无法接受自己亲人对他的无情……
等不到回答,司徒海柏咆出声。“回答我!”
他与何静之间的年龄差距,一直让他十分不安,他担心何静有天会离开他这老头于,选择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男人。而如今,他万万想不到那名男人竟然可能是他最疼爱的长子……
司徒炜依旧盯着弟弟,叹笑。“你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那是因为你这次真的做错了,你不该连爸最爱的女人也碰。”司徒义咪起眼,冷硬答道,决心将司徒炜逼出这个家。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孝子,替父亲分忧,辛苦地打理公司,他却什么都没得到……他不甘心!真的不甘”!
王秀蓉又朝丈夫开口道:“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和女人深夜共处一室,你当真以为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况且,说真的,你儿子的条件也比你好太多了,你这个一脚已踏入棺材的老头怎么跟他比?”省向静默的司徒炜,她嘴边挂着森冷笑意。
这一次,假若司徒海柏真的相信了,肯定会将司徒炜和何静逐出家门,这样“海拍酒店集团”就会回到她儿子——司徒义的手中,而且,再也没有女人能夺走她丈夫的心了。
不过,就算司徒海柏这次不中计也不要紧,她相信,这次的事件,多多少少定会让缺乏自信的司徒海柏,心中留下了阴影,每天活在害怕何静有天会爱上自己儿子的恐惧之中…
无论司徒炜再替自己强辩什么,她都赢定了!
“我叫你住嘴!”司徒海柏再次怒喝,王秀蓉说的话,的确狠狠地击中了他的隐优。
司徒炜抚着额,忽地发出轻笑。他们母子俩真的很厉害,光凭这记烂招,可真的要整死他了。
刺耳的笑声,更激怒了司徒海柏,他抓起酒橱内的酒瓶,想往司徒炜身上砸去,但握着酒瓶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依旧舍不得伤害自己最疼爱的儿于。
笑意缓缓敛去,司徒炜眸色阴冷。“我没心情和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把戏,‘海柏酒店集团’——我也不屑要!”
纵然平时他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今夜司徒义的陷害,真的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司徒炜移动身子,抓起衣物和车钥匙,径自转身离去,任凭司徒海柏在后方怒咆得几乎嘶哑,他也未曾回头。
在记忆中,仿佛曾有个女人告诉过他,依他这种性格,早晚会得到报应……
今夜,亲人之间的背叛与不信任,让他相信——他的报应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