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心急如焚地冲到薛宅,拿着先前薛天放配给她的钥匙开门,悄悄踏进屋内。
蜷在沙发上的狼犬发现她,兴奋地冲过来,朝她低吠一声,咬扯她的裤管。
“嘘!痹,别吵、别吵。”高-安抚地拍拍狼犬的头,示意狼犬坐下,目光在室内搜寻,却找不到薛天放的身影。
爬上二楼,轻轻推开主卧室的房门,见薛天放躺在床上沈睡,她轻步移到床边,探手触上他的额头。
体温微热而已,并没有像老爸说的快到烧坏脑子的严重地步呀!
“臭高守,竟然骗我。”高-咬牙低骂,瞄到桌上搁着吃剩一半的粥、空的水杯和一包药包,想必他方才已经吃过药,她顿时安心了。
薛天放突然翻身,吓得她赶紧趴在地上。
如果被他发现她还是如此担心他,恐怕他又要嚣张得意了。
等了一会儿,床上没什么动静,高-才缓缓撑起身子,跪坐地上,下巴顶在床沿呆望他沈静的睡容。
这个混蛋脾气差、嘴巴坏、又大男人主义,唉,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还老是挂念着他?
其实,那天一怒之下说要和他分手,到了隔天她就有些后悔了,多么希望他那番伤人的话真的只是玩笑话,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呀!
罢然──
斑-惊得倒抽口气,瞠大眼对上面前那双褐色眸瞳。
这混蛋醒了!
“高。”薛天放声音有些沙哑,抓住斑-的手。一张开眼就能看见她,真开心,昨夜他使出的苦肉计的确有效。
“放手啦!”高-站起身,甩甩手,想挣月兑他的箝制。他一使力,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力气还那么大,他究竟真病惫是假病?
他咧开大大笑容,扣紧她腰,薄唇轻轻摩挲过她诱人的红唇。“请-老爸拿粥给我吃,-又特地跑过来看我,证明-还是很在乎我。”这代表他们复合有望了!
“鬼啦!我是过来看你死了没,要不要帮你买副棺材。”她龇牙咧嘴地大声咆哮着。
她还没原谅他呢,竟然还敢亲她?!
斑-凶狠地掐他的脸颊。“放开我,不然你就该死了!”
薛天放痛得皱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心了?”开始怀念她以前的温柔了,唉,都怪他当初不懂得珍惜……
“滚开,别压着我!”被他硕重的身躯牢牢压住,高-扭动挣扎了下,反而气喘吁吁,无法自由月兑逃,气得狠捷他的肩头。“我是乡下野丫头嘛,个性本来就残暴、粗鲁、没气质,你不是早就清楚了?”
可恶!这男人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欺负她。
“高-,我错了,原谅我……”薛天放埋在她颈侧,声音有些含糊。
斑,道歉还故意说得不清不楚,真没诚意。
靶觉颈侧传来湿热的吻,她“啪”一声,拍上他的脑袋。“你别以为随便在雨中站两个钟头,我就会轻易上你的当,回到你身边让你继续耍弄。”
“什么才站两个钟头?我站到天亮雨停了才离开好不好?”他双手支撑起自己的体重,瞪着她大吼。
他被雨淋得都病了,她竟然还不相信他的诚意?那他岂不是白白站了一夜?
“管你站了多久!”逮着机会,高-抬起膝盖撞上他腿间。
薛天放吐出长串痛咒,-着胯下倒在一旁。
斑-乘机溜下床,本欲冲向门口,但他痛苦的申吟不断传入她耳里,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
“喂,我只是轻轻撞一下,没那么严重吧?你别再装了。”
“男人那里多么脆弱-不晓得吗?-真够狠心,竟然谋杀亲夫,一脚毁了我们往后的幸福。”
看他表情那么痛苦,感觉不像是装的,这次好像真的是她错了……
她一阵愧疚。“好啦好啦,对不起啦!那……需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
“那倒不必,只要-帮我揉一揉就好了。”他突然拉过她的手,伸向他腿间。
“色鬼!”高-尖叫,迅速缩手。
他邪邪漾笑。“这么容易害羞,又不是没模过──”
“去死啦!”高-抽起枕头,砸上他的脸。
她都还没气消呢,他还敢那么不正经!
斑-转身迈向房门口,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回头,瞧见薛天放摔落床下。
“高-,别走……”佯装虚弱嗓声,使出哀兵策略,企图博取同情。
有没有搞错,轻轻撞一下而已,竟然让他腿软到站不起来?
斑-皱着眉头伫立原地,观察他是否在装模作样。
见他摔倒了,也不会过来扶一下,这女人的心好硬啊!薛天放在心里犯嘀咕,开始咳嗽。
想起他还是一名病人,高-芳心一软,走上前搀扶他,骂道:“体格练那么健壮有什么屁用,淋一点雨就虚弱得像只无用的弱鸡。”
弱鸡?
斑,若不是她还在生气,他一定马上把她压倒在床上,展现出勇猛的男儿雄风。
薛天放双手搂紧她,将全身体重交付予她,再故意咳了两声。“高-,我是真的爱上-了,-相信我!那晚我只是……突然鬼上身,才会说错话,-气几天已经够了,别再折磨我了。”这几天她不在他身边,他感觉好寂寞、好凄凉啊!
“你别紧抓着我,自己躺到床上去。”望见他那双忧郁褐眸,高-一时不忍,差点就要原谅他,但旋即想起自己所受的苦,便不想轻易原谅他。
见她还是没啥反应,薛天放急了,忍不住低吼:“-总得给我一次机会赎罪吧?上回-和-老爸溜进我家偷东西,我还不是给-机会赎罪了,拜托-公平一点!”
“赎罪?”高-微挑秀眉,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这么说……以前他是怎么欺负她的,现在她终于可以报仇喽?
“是。”薛天放忽然觉得全身发寒,有着不祥预感。
斑-噙着坏心的微笑,恶很地捏紧他的下巴。“好吧,既然你有心想赎罪,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既然他一心想找死,她没理由拒绝啊!
晚上六点多,大人不在家,没人煮晚餐,高-瘫在沙发上边嗑饼干、边灌啤酒,脑海里想的却是该怎么对付薛天放这个混蛋。
这个男人平常很霸道,难得有机会教训他,她可不能浪费这个好机会啊!
门铃响了,她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耶,莫缇,-怎么突然来了?”
莫缇进屋,关上门,担忧问道:“刚才我下班时遇到-同事,她说-请了好几天病假,-没事吧?”
“只是失恋了,心情不太好。”高-懒洋洋地窝回沙发里。
“-和薛医生分手了?为什么?”莫缇落坐她身边,一脸惊讶。
斑-啃着饼干,不语。
“他欺负-吗?”
斑-瞄莫缇一眼,火气冒上来,丢下饼干盒,抓着她的手,开始激动地诉苦。
几分钟后,听完高-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莫缇皱皱眉头,发表意见。“好欠扁的男人喔!”
斑-喝完一罐啤酒,用力捏扁罐子丢入垃圾桶,抹抹嘴边的酒液。“就是说咩!要不是我还存有仁慈之心,我肯定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竟敢对我玩爱情游戏?以为女人好欺负吗?”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真心爱着她,甚至还甘愿放低姿态请求她原谅,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番谎言?
所以这段日子,她需要先好好观察他,再来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下次在路上遇到薛医生,我再帮-教训他,-别生气了。”莫缇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嗑起来。
“真是好姊妹。”高-扯动嘴角,干笑几声。
只要薛天放一吼,莫缇就会被吓到溜得不见人影,她才不期望莫缇真的能帮她教训那个混蛋啦!
适时,门铃再度响起,高-一开门,一大束红玫瑰塞进她怀中。
“喜欢吗?”薛天放挤开她,径自大步跨进屋里,免得她收了玫瑰花又把他拒绝于门外。
斑-睨他一眼,挑起嗤笑。
用一束花就想赎罪?哪那么便宜!
“俗气!”她顺手将玫瑰花丢入垃圾桶。
这丫头真是……薛天放-起双眸。
想不到高-那么不给他面子,莫缇惊呼,接着拍掌支持,薛天放一记凶恶目光,吓得她缩缩肩膀,低头继续啃瓜子。
“你生气了?”高-无辜地瞠圆眼。
薛天放扯出俊魅笑弧。“怎么会?-不喜欢,丢了也好。”他是带罪之身,不敢对她生气。
“病懊了?现在能出门乱跑了?”
“休息一个下午,现在好多了。”知道她关心他,他心情大乐。“吃饭没?我在西餐厅订了位子。”
“不必了,我啃饼干就够了。”
“吃饼干怎么够营养,让我亲自为-服务──”
“你要煮饭?”高-诧异挑眉。据她所知,他可是厨艺白痴。
“不是,让我帮-打电话叫披萨外送。”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还以为他会为了她,学习洗手做羹汤呢!斑-翻白眼。
“高-喜欢吃日式烧肉披萨。”莫缇热心地提供消息。
薛天放冷瞄莫缇。“真是高-爱吃的,还是-自己爱吃的?”
“真的是高-爱吃的。”莫缇举手发誓。
半晌后,薛天放切断通话。“等一会儿,很快就送到。”
斑-盘胸倚靠门板,思考该怎么对付他。
他是厨艺白痴,如果故意刁难他,命令他去煮饭,只怕他会不小心把厨房烧了,到时女乃女乃和老爸回家,她就难以向他们交代了。
看来,还是得找其它事情来让他劳动劳动了。
“-还不走?”薛天放瞪向莫缇。这丫头留下来是想当他和高-之间的电灯泡吗?
“嗄?喔。”莫缇一脸无辜,站起身。
“莫缇,-别理他,坐下。”高-怒戳薛天放的胸瞠。“喂,你什么意思?在我的地盘赶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走,就留下和-一起吃披萨吧。”薛天放抓起她的食指吮吻,态度十分暧昧。
“那好,你也一起留下。”高-脸红抽手。
死色胚,就爱占她便宜!
“-愿意留我在这过夜?”薛天放挑眉邪笑。好几天没和她激情缠绵了,真是想念!
“我家地板脏了,需要有人清理,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可以马上离开。”高-笑——说道,打开大门,准备送客。
薛天放笑容微僵,接着故作帅气地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无所谓。”
“拖把放在后院,请。”高-关门,窝回沙发里。
薛天放叹气,乖乖去拿拖把和水桶来拖地。
以前他是大爷,爱怎么使唤她都行。现在风水轮流转,为了挽回心爱的她,他却成了下人,只能任由她使唤了。
“高-,既然-现在和薛医生分手了,要不要我介绍上次说的那个男人给-认识?”
充满杀气的目光射向莫缇,薛天放冷声道:“不必劳烦-了。”
他正努力想挽回高-,她少来破坏。
斑-眼珠子贼溜地转了转,点点头。“也好,多个选择,就能比较看看哪个男人比较适合我。”
“高-!”薛天放警告地低喝。
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斑-无辜地瞠圆双眼。“你想现在就马上出局吗?脾气太差的男人,女人可不爱喔。”
薛天放深呼吸,忍住咒骂。
他一定要找机会,私下好好警告那个莫缇一番,以免她多事得把高-送入别的男人怀里。
“高-,-好厉害,现在薛医生都被-吃得死死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呢。”莫缇小声说道。
脾气一向暴躁的薛天放,竟然愿意任由女人摆布,看来高-在他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呢!
斑-抿嘴一笑。所以说咩,千万别惹女人生气,不然受苦的往往都是男人。
没一会儿,披萨送到,高-和莫缇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薛天放却得饿着肚子,辛苦拖地。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拖完客厅的地板,准备收工之际。
莫缇起身欲走向厕所,却不小心踢倒垃圾桶,垃圾撒落一地,她咬咬手指,满是愧疚。“哎呀,糟糕了!”
薛天放脸黑了,凶神恶煞地逼近莫缇。“我才刚拖好地,-就把垃圾桶踢倒,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高-,太晚了,我先回家了。”莫缇被吓得专门而出。
斑-吞下最后一口披萨,睐向他,淡淡说道:“地板脏了,那你就重拖一次咩,干么那么凶,都把我朋友吓跑了。”
薛天放咕哝几句,认命地清理残局。
这时,大门从外开敢,高守提着两大袋东西进屋,看到薛天放在场,微微一愣。“耶?你们两人已经和好了?哈哈哈,我教你的那招苦肉计,的确很有用啊!”
只要他们小两口感情甜蜜,相信薛天放很快就会把炎龙戒指送给高-了。
薛天放哼了声。
如果真的有用,他现在就不会在他们家做牛做马,而是抱着高-在床上温存了。
“原来是你多事。”高-走到高守身边,赏他白眼,接过袋子。“你不是陪女乃女乃一起去大卖场买东西,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
“她去邻居家聊天啦!”高守落坐沙发,-打酸疼的肩。“累死了,丫头,过来帮我——背。”
斑-朝薛天放吹了一记口哨,下巴点点高守。
薛天放颜面抽搐,直觉想抗拒。
他爱她,所以愿意当她的下人,但她竟要他去伺候她的家人?这太过分了!
“嗯?”高-美眸一-,警告地哼了声。
耙不听话,就马上把他扫地出门!
薛天放闭眼,深呼吸几秒,接着很认命地丢下拖把,走到高守身后,替他-背。
“啊~~唔~~喔喔喔~~舒服、真舒服。”高守闭着眼,一脸享受。“你这家伙真不错,我认定你是我的未来女婿啦!”
“。”薛天放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感到开心,他认定他为未来女婿有什么用,高-到现在还是不肯原谅他!
“等会儿记得去把每一间房间的地板拖干净。”高-撂下吩咐,径自回房。
“唔?”高守睁眼,疑惑地转头望向薛天放。“她是跟你说话,还是跟我说话?”
薛天放冷冷瞟他一眼。“跟你说话。等会儿记得去拖地,千万别惹她生气。”
“昨天我老妈才拖过地,这丫头有病,又叫我拖地干么?”高守发现他臭着一张脸。“高-还没原谅你?”
薛天放没说话,兀自落坐沙发休息。
“我两只腿走得很酸,你介不介意顺便替我-一-?”
薛天放戾眸瞪向高守。
“不愿意就算了。”高守一骇,连忙摇手。“今早那丫头一听到你发高烧,就马上冲去看你,可见她还是很在乎你。你别担心啦,再过几天,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原谅你。”
“还要过几天?”薛天放掏出烟来抽。唉,接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折磨他!
斑守笑呵呵地盯住垂落他胸口的戒指项链。“如果你想要她更快原谅你,你可以把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送给她,证明你想娶她的决心,我相信那丫头一定会很开心。”
薛天放解下戒指项链,看了看。“真是好主意。”
“那还不快去。”高守兴奋地推推他。
他起身,走进高-的房间。
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他唇角轻挑,大手触上门把,一转,打开门。高-赤果的美丽胴体映入眼帘,褐眸燃起一丝火光。
“哇~~”高-吓了跳,单手遮胸,手中的莲蓬头转向薛天放。“!快出去!”
薛天放被水淋了一身湿,抹抹脸,熊熊窜起的,并没有因此被浇熄,迈步靠近高-,暗哑低喃:“高-……”
斑-急了,丢开莲蓬头,快速抓过架子上的白色浴巾围住赤果的躯体。“你……你别乱来喔,不然别想我会原谅你!”
“高-,我这辈子非-不娶。”薛天放将她逼进角落,替她将项链戴上。
“唔?”高-一怔。
他……向她求婚?!
戴好项链后,薛天放柔柔亲吻她的唇,大手在她身躯上游移。
斑-一阵战栗,浑身彷佛着了火,烧烫起来。“不行……不行……”他再这样诱惑她,她肯定马上就臣服于他了!
“-不想要我?”他沙哑问道。
斑-用力推开他,随手抓起放在角落的马桶刷。“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喔!”
“高-?”薛天放错愕。
这么浪漫的时刻,她竟然要拿马桶刷对付他?
“看招!”刷子挥向他。
薛天放矫捷闪过,面对她接下来的猛烈攻击,只好暂时退出浴室。
他一出去,高-立刻关门上锁,任凭他在外头敲门嘶吼,就是不开门。
“哼,以为向我求婚,我就会心软了吗?想得美喔。”
她还要好好折磨他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