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即将结婚的事有如炸弹般的在公司内部——尤其是会计部门造成极大的震撼,很多人在对他们说恭喜时,表情大多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
谢官霖态度从容应对着如机关枪般扫射而来的问题,一律都微笑回答——就是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短短两句,虽堵住了大部分的嘴,可仍有人问出那最关键、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何时开始的,为什么我们都没发现?”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道:“该开始时就开始了,一切都顺其自然。”
这回答有没有勾起人想杀人的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可多数人即使很想再追问,偏偏碍于这几个月做同事以来,普遍都跟他还不熟,再问下去似乎会失礼,可对思仪却不然,好歹她已经在公司工作好几年,称得上“资深”员工了。
尽避思仪很想夫唱妇随,效法那平静自得的模样,但——放弃对谢官霖逼问的人,二话不说便架起她到厕所展开质询大会,毫不手软地严刑伺候!
“说!你们到底何时开始?”大姐头张葳葳代表大家统一发问。
“该开始时就——”
“你再重覆那个答案,我们就跟你翻脸!”
眨眨眼,有这么严重吗?思仪暗暗叹气,一脸无奈地望着已面带不悦的众人,她们的心情不是不了解,此刻的她就像是会计部门的叛徒,完全不把她们当同事朋友看,她与谢官霖的恋情可以说是在她们的面前发生的,她们却一无所觉,难怪无法接受。
清清喉咙,“他刚来时,我就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一副窝——”负责薪资帐务处理的刘玲,在接到思仪丢过来狠厉的白眼后立刻闭上嘴。
“我知道你们对他没好感,可并不代表我跟你们一样,好吗?”思仪插起腰,“刚好我也趁这个机会跟你们说清楚,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有人任意批评他像同性恋或者什么的,他不是,OK?”
“你试过啦?”过成本帐的王敏慧吃吃笑道。
眉一挑,脸不红气不喘。“对,而且——”刻意顿了顿。“我很满意。”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几声倒喘跟吸气声。
贬计部门里太部分的人都是已婚妇女,有时说起黄色笑话来,绝对露骨,在这样陶冶下,不管是不是未婚,对“性”的话题早已是百无禁忌。
“我们正式交往也不过一个月,之所以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会不会跟他继续下去,所以在还没成定局前,不好意思先跟你们说。”这当然绝对是客气话,事实的事相是办公室恋情一旦爆光后,十之八九没有好结果,只会成为八卦中心,与其受到莫名的关爱和监视,还不如保持神秘和低调。
对这个理由,众人勉强能接受。
“可——既然刚交往没多久,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结婚呢?”
知道这事瞒不了,再过几个月也会看得的出来,思仪低首轻抚着肚子,众人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跟着移下,片刻皆露出恍然。
在她们开口前,她连忙出声警告:“别说出来,等三个月一切都稳定后再谈论,否则——有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众人有默契的点点头,习俗在怀孕未满三个月前谈论此事,的确不宜。
原来是奉子结婚啊!总算解了众人的疑惑。
王敏惠突然笑道:“果然试过了,显然效果非凡,还买一送一咧!”
此话一出,众女立刻轰然大笑,思仪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得到想听的,质询大会立刻结束,众人鱼贯而也,思仪则留在洗手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从暂时充当审问椅的马桶上坐起来.
走出洗手间,官霖正等在外面,看到他脸上明显关切,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好吗?她们有让你难受吗?”他知道公司这票娘子军不好惹,他可冷淡以对,但思仪不行,所以当她被架进去时,心便跟着七上八下的。
“没什么,只要把话说清楚,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就可以了,倒是你,刚又被副总叫进去,他又刁难你了吗?”不想被那莫名感伤情绪给缚住,赶紧转移话题.
“也没什么,一样是问了我们的事,他笑说我厉害,居然把到我们公司的‘会计之花’。”他笑道。
她睁大眼。“我?会计之花?!”脑海中浮现那油光满面的副总吐出这句话的模样时,忍不住打了个颤。“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一点都无法让人高兴。”语毕,还搓了搓胳膊。
他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就我们昨天讨论的部分拟出的行程表,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思仪抽出来摊开,看到上面有条不紊的列出大小项,甚至还附注了细节,不得不佩服他的效率和细心,一览过后抬起头。“这个星期就要去探望我们的父母?”
“嗯!觉得如何?”
轻轻吐出一口气。“有点……紧张。”
“我也是。”他老实的招认,两人相视会意一笑。
“今天我就会打电话回去知会一声。”
“我也会。”
语毕,两人有片刻沉默。
今天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以公开情侣的身分出现在公司,关系既已对外公告,好像很多事就可以公开的做,不用再遮遮掩掩,但又会觉得不滔,毕竟这里是上班的地方。
“我们……”
“思仪,电话!贬计师事务所打来的。”敏惠探出头来叫她。
“这就来!”转头看他。“那——中午吃饭时再详谈。”
“好!”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才一走进去,立刻又引来不少“关爱”兼“暧昧”的视线,即使感觉不舒服,也只能装着没事般的各做各的。
辟霖打开荧幕,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务,可脑海中不禁浮起昨晚嘉峻跟他说的话。
“官霖,事情还没查出来,你却跟会计部的同事有如此亲密的关系,甚至还要结婚,如此一来——”
“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
“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把任务完成,不会因为私情而耽搁。”
嘉峻叹口气。
“我到不担心这,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你的女人也有涉及——”
“她不是那种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事不是她这样的层级可以玩的。”
“我知道,但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时候,依公司立场,夫妻或情侣两人在同部门的情况总是不好的,我怕有人会借此做文章把你调走,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嗯……”
辟霜望向仍在讲电话的思仪,想到那未完成的任务……暗暗叹口气,收回视线,转望向副总办公室,现在只能在那只老狐狸找他们麻烦前,尽快找出弊端。
遍事依计划如火如荼准备着。
房子很快就做出决定,因思谋仪已怀孕,暂时不能兴土木,以免动了胎气,原本吴嘉峻很乐意将房子借给官霜,但官霜不得不拒绝。
嘉峻住的是千万以上的高级公寓,里面的装满也同样顶级,依官霜现在的职位跟薪水根本住不起,目前为止尚未找出内控的问题,所以他真正的身分及目的得要隐瞒思仪,还不能让她知晓。
要换房子一公平要再购置,搬动家具,为免动到胎气,决定暂缓此事,婚后官霖先带着简单行李搬过去跟思仪一块住。
思仪在内湖租了个小套房,小是小了点,可一应俱全,再加上孩子尚未出生,两个人挤一间小套房还可以接受,然后他们再利用这段时间慢慢找房子,请人装修,直到孩子生下后再搬进去。
房子的事搞定后,便要拜访双方的父母——
思仪的爸妈一直希望她快嫁出去,毕竟女人不比男人,年纪愈大身价愈低,难免会烦恼女儿嫁不出去,未来该怎么办。所以当看到女儿终于带了个男人回来,表示将要结婚时,多少都是高兴的,唯一的不满便是她——奉子成婚。
思仪不敢跟父母招认自己做了什么事,更不敢说两人正式交往时间并不长,对于父母众多疑问。尽量打混过去,希望能看在未来外孙或外孙女的份上,不要反对他们的婚事。
但——比较叫她意外的是谢官霖在她父母面前的表现。
他对她的父母态度极为恭敬有礼,而且毫不犹豫就拿出他的存款簿,交代他目前的身家有多少,并且保证未来一定好好对待她,当场板得她父母开开心心,气氛比预期融洽。
事后于母拉着她进房说了些体已话。“我看他还不错,不过要多带他回家,才见得了真章,虽然人看起来温温的,若真制得了你这个悍丫头,倒也不赖!”
听了这话,差点没晕过去,看样子母亲竟是高兴她能嫁得出去。
必程时,他们坐在火车上,原先在她家的欢愉气氛淡了下来,不怪他,原因出在她的身上,她的沉默不语令他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怎么了?”他语气充满了关心。“累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平衡。”她闷闷地说道。
“怎么说?”
“咱们年纪差不多,出来就业时间我还比你早,为什么你有办法存到五百万,我却只有两百万?”存折上的数字可刺得她心一跳,看来……孩子的女乃粉钱暂时没问题。
他轻笑。“这有什么好不平衡的?我从大学时代就开始赚钱累积资本做投资,因为我想出国念书,总得先赚下生活费及学费,出国念书后,也是边打工边做投资,滚呀滚的,就这么累积了下来。”
她愣了愣,从未听过他主动提起这一段,心虚模模鼻子,过去那段期间,他们到底都在聊些什么呀?嗯……好像多半都在聊公司是非,批斗上司居多,而且发言人几乎都是她……
可这也不能怪她,若非他太沉闷,总不主动开话题,她也不用拚命地找话题聊。
“你比我会理财!”同样都是念会计出身的,该上的课也都没少上,但论起实践理论,她是差了一点,结果就是这一点,让存款簿上的金额便差了不只一点……
“这样不好吗?以扣我理出来的财都归你用呀!”
心喀登一声,她停下脚步,睁大眼瞪着他。
“怎么了?为何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哪里不习惯了?”
“嗯……就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了掌控另一个人财务的能力……”她顿了一下,“以及……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甜言蜜语,有点……不习惯。”
他听了微微一笑。“其实我说过好几回,只是你都没听进去。”
听到这话,她再度愣住,隔着镜片,他眸中的神情恍幽地让她看不真切,忍不住凑向前去,却发现他眼神清明回凝着她。“你……真的有说?说了什么?”
“别管了——你想听,我就多说点,好不好?”他笑道。
“嗯……”很怪!这话听来虽然窝心,心头却浮起一种违和感。
坐上火车后,或许奔波了一天,有些疲累,他告个罪后,便闭目养神了。
她原也跟着闭目,但心头那份违和感却也愈来愈强烈,摆月兑不去。
她到底在意什么呢?——
突然感到肩上一沉,睁开眼,才发现他将她的肩当成枕头了。
睡熟了吗?偷觑着他,看到他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歪了,模样有些可笑,令她忍不住露出微笑,心情瞬间转好。
她很喜欢靠近他的感觉,尤其他身上总有股干净清爽的味道,不像其他男人会洒古龙水之类的,让她会忍不住打喷嚏,流鼻水,只想敬而远之。
用脸颊靠近他的头顶,轻轻磨蹭了一下,松松软软地,即使是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毫无油腻味。
一旦跟他结了婚,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体味,气息,她都得要习惯,甚至要接受和喜欢……而她对他亦然,想到这,脸不禁热了起来。
不过——这不就是婚姻这种制度便是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结合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呼吸……思及此,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也怦怦跳了起来。
突然肩头变轻了,回过头,他已坐直身子,半清醒地望着她,咕哝一声抱歉后,又继续闭目睡去,然后往窗户那一边倒去。
不知怎地,好似突然被冷水浇了头,把方才那份甜蜜瞬间给抹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强烈的失落感。
他……不想依靠着她吗?她一点都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他呀……有股冲动,想伸手再把他的头捞回来……
此时,突然意会早先那份违和感是从哪来的?
为何她没发现,即使他温柔地对她说话,温柔地对她笑着,可……依旧觉得与他距离很远,很远……
在接下来的车程里,她动也不动的望着偎靠在车窗玻璃的男子侧脸,为什么她一直都没发现,即使他在熟睡中,也是双臂环抱着,完全的防卫姿态?
在那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不易与人亲近的心吧……
领悟到这一点后,突然有些茫然,她对他到底了解有多少?
“恐惧的话,就不要嫁了!”
“不!逃避不是办法。”
“所以?”
“我要正面迎战!”
苞谢官霜的家人会面则又是另外一番景况,从没想过谢官霖这样文静的人是出自那么热闹的大家庭,谢官霖的父母都是务农的,两个弟弟品德,品威已经结婚成家了,所有人都住在一起,热闹非凡。
在那,思仪看到谢官霖脸上的笑更多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感觉到那笑容的温度,尤其当他两个弟弟的孩子围绕着他,一停地叫他大伯,而且七嘴八舌的跟他诉说烦恼时,他那一脸认真聆听的模样,让她觉得很开心,不自觉的抚着肚了,心想着孩子将来跟他撒娇聊天的模样……
他——应该会是个好父亲吧!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愈大,她的嘴角也跟着扬起,完全没注意到谢官霖的父母视线紧跟着她,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互相交换了带有深意的眼神。
谢母捧着一盘玉米放到思仪前方。“思仪,来尝尝看,这是我们家种的玉米,看喜不喜欢?”
思仪赶紧道谢接过。“我最喜欢吃玉米,谢谢伯母。”
“客气什么?都快是一家人了。”谢母笑咪咪说道:“你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人呢!”
思仪脸立刻红了起来,嗫嚅不敢开口。
“一直在等官霖这孩子带女朋友回来,差点以为进棺材了都还等不到咧!”谢母突然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跟他爸最怕的是他带回来的是男人。”
听到这,思仪忍不住笑出来,带着同情望他一眼,这时官霖也抬起头,好奇地望向她与谢母,似乎知悉她们正在说他的事,她对他微扮个鬼脸后,便赶紧将注意力转回到谢母的身上。
“伯母,放心啦!辟霖也很讨厌自己被人认为是GAY!”这点交往之初,谢官霖就已很郑重的对她声明——他不是!
“呵!其实这孩子我也知道啦!不过我真的很高兴他会带你回来,而且马上就要结婚成家了,真的很好,很好。”谢母说到这,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这件事真有那么值得感动吗?思仪倒被谢母突然流露出的激烈情感给吓到了。
“我们家的官霖真的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从不给我们添烦恼,我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们也会。”谢母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好生感动。
“伯母,我知道!我知道……”
谢母吸吸鼻子。“来!来!吃玉米,我们家出产的,真的好吃,品质绝对有保证!”话中别有含意,思仪听了直笑,点头同意。
这玉米是连外皮一起煮的,所以要剥掉几层皮才能显露出玉米颗粒的原身,轻轻弄掉粘在其上的细丝,一边咀嚼着,一边望向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全家福照片,有两幅——一幅是现在谢家人的全家福照,包含了两个媳妇及孙子,孙女们,而另一幅则是较早期的,只有谢家五口人。
无法不注意到,官霖在五人中显得额外苍白、突兀,俊秀的脸庞和两个弟弟肖父的浓眉大眼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三兄弟的体格也有差,官霖高瘦,弟弟粗壮。
一道意念闪过,令她微微一震,带着探询望向官霖,是不是有些事再过些时间会跟她说,或者……继续隐瞒?!
收回视线,放下吃了一半的玉米,拿了新的玉米开始剥起皮来,现在对这个动作好像着迷了,尤其对有谢家口叩质保障的产品,有种迫不及待想看到更里面东西的冲动,有人或许喜欢被动,但!她绝对是喜欢更主动一点的。将剥好的玉米递给官霖。“来,给你吃。”她柔声说道。官霖笑着摇头。“你吃就好,我手还没洗呢!”她微微一笑。“要我喂你吗?”
他表情微郝,但仍笑着张开嘴——让她喂食,顿时谢家客厅爆茁拍手叫好声。
这晚——思仪是谢家的开心果,成功地揽住了谢家人的心。
喧闹了一晚后,回去的时间已晚,思仪与官霖便留宿下来,思仪已怀孕,且有婚约,便不再顾忌地大方同房。
饱道晚安后,思仪随着官霖走出主屋,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间小木屋。
“这是?”
“我的房间。”
什么?他的房间居然不在主屋,而是在外面,无来由感到一阵气闷,“为什么你的房间不在主屋里?”忍住想问另一个问题的冲动。
进了木屋,官霖便忙着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屋内其实没什么异味,且看得出来有人经常进来打扫,家具一尘不染。
“原先也是住在一起,后来品德,品威生下孩子,房间不够,再加上我又不常回来,所以我就作主将后面这个小木屋整修后搬进来住,把房间给他们的孩子。”
“这样……你……”不会觉得被排除在外吗?这话她忍住不问,他不主动说,她也不想太逼他,关于他与他的“家人”的关系,希望他会主动跟她说明。
“住这比较好,空间大,有独立的卫浴设备,也才摆得下我那堆书跟收藏品。”
听他这么一说,思仪才发现木屋里有一面墙都是书,光是书柜就做了好几层,跟外面的租书店有得比,不过大部分都是商学,会计专业书籍.
而另外一面墙则是个很漂亮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她张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扑克牌?你在搜集扑克牌?”
“是呀!我觉得扑克牌很有意思,背面的花样都不相同,甚至连国王、王后等人物也会画得不同,很有趣!人可拿起来看看、比较!”他走进浴室里说道。
没想到他有这项爱好!她没有打开看,因为每副扑克牌都很新,花色跟在市面上看到的完全不同,各有特色,听见他在浴室里忙个不停,不禁好奇的踱过去,只见他正着卷起袖子刷洗浴白。
“你在干嘛呀?”
“这里有段时间都没用了,我刷干净后你就可以使用了。”
原来如此,一股暖流滑过,同时也意识到,隔了这么段时间,今晚可是他们第二次同房过夜呢!
趁他背对着她之际,飞快地把头上的发髻拆掉,将一头长发打散,让它如云般蓬松,刻意地让发束集中一边披垂在肩上,一边伸舌用唾液润湿红唇,一边将领子上的衣扣解七,露出纤细的脖子,再眨眨眼,让眼眸盈着润光。
歪着身子斜靠在浴室门框,确定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开口。“好——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洗呢?”声音充满了不言可喻的暧昧。
饼去成狼需要靠酒,但现在为了剥皮……喔!不!是为了未来的幸福,她豁出去了,去他的矜持!她就是要吃掉那个披着羊皮、内在尚不清楚是何种生物的他。
莲蓬头掉落在浴白,他飞快转过身子,一脸错愕瞪着她,她则笑得愈发妩媚,努力散发热力。“呃!你……”谢官霖脸红了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你!要不要帮我洗背呢?”话很轻易的就溜出口,同时可以感觉到胸膛内正加速跃动着的心跳,及窜流在体内炽热的血液。
扒!当个妖女……呃,好像不怎么难嘛!现在就看这只披了羊皮的某生物,要不要上来乖乖给她吃了。
他超身缓步走向她——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大步的距离,她却觉得他走了好久,久到让她觉得呼吸都要暂停了……
辟霖的眼眸变得异常的明亮,白晳斯文的脸庞已经红了起来,且延及到耳根,随着他的靠近,似乎可以看到他颈上的脉搏正飞快跳动着。
他伸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
“你……想要提前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哑声说道。
必手环抱住他的颈子,整个人紧紧贴上去。“哪有?人家只是要跟你一起洗澡而已。”她一脸无辜地说道,满意地感受到他的唤起,呵呵!她果然还是很有魅力滴。
“可……我们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宝宝?”他有些犹豫。
眨眨眼,笑得愈发甜蜜。“只是洗澡而已,不是吗?”在他还能理智思考反对的理由之前,她已经垫起脚轻啄他的唇,卖力诱惑他做出洗澡以外的事。
终于——披了羊皮的某生物再也受不了,接过主导权,反手将浴室的门关上,在热水的伴洒下,进行性福仪式前的净身。
数个小时后,思仪睁开眼,微支起肘看着身旁已酣睡的男子,想到方才——脸不禁红了,嘴角也仰起。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完全未靠酒力协助下进行性福的仪式!结果相当令人……满意,完全不需要在洞房花烛夜那天才能证实。
他——颇有当的天分。虽说他一直拚命地强调这是继上次之后的第二次,而且——绝对是他采取主导的“第一次”!
之前若干疑虑也消除了一点,婚后至少可以不用担心房事有问题……何况她有注意到,他对她真的很温柔,一直留心她的感受,光凭这点,便让她尝到一股说不出的甜。
有些人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尤其婚前没有足够的恋爱,会让婚姻的基础包加不稳定。
对此——她也曾经担忧,但现在——一个想法已然成形。
迸人凭媒妁之言,未见一面即可白头,也许是民风保守使然,但婚后夫妻要能举案齐眉也不少,她与他!难道不可同等效法之?也许现在的她还没有很爱他,而且他也没很爱她,可是两人既已决定结婚,也就是说决定未来人生都要有彼此参与,这是多深的羁绊……
而这是否更意味着,两人将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彼此爱上呢?
思及此,她的心不禁蠢蠢欲动,对未来开始充满了更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