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私人大型医院,以治疗癌症和复健专科而远近驰名,物疗中心内有全台湾最完善的设备,甚至设有贵宾包厢,给予一些不便透露身分的病奔使用。“静颐,他真的是妳老公?”
姜姊趁着凤劲夜去照X光的空档,拉着静颐到一旁问话,她们这些护士平常就喜欢聊医院里的八卦,不过都没有恶意,只是对这号人物很凤兴趣。
“嗯,他昨天才从美国回来。”听到“老公”两个字,静颐还真有些害羞。
“他长得好帅,而且很有型,真的很像明星,那些年轻护士一直偷看,简直比看到偶像还要兴奋,妳可不要在意。”姜姊好笑地说。“他在美国是做什么的?以前都没听妳说过。”
“他是Abeautiful的珠宝设计师。”静颐终于可以坦白相告,因为平常跟同事们聊天,有人问起的话,她都只说凤劲夜在美国工作,不想说太多,因为连自己也不太清楚。
“Abeautiful…不就是最近猛打广告的那一家,我记得它的广告词是女人的左手推动摇篮,右手则是用来统治男人,写得还真是贴切,让人印象深刻,广告模特儿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好大一颗,而且好美。”姜姊眼睛睁得好大,女人只要说到钻石就会眼睛发光。
“大家都只知道妳很早就结婚了,就是没见过妳老公本人,还以为妳在骗人,现在见到了,终于相信了,不过可就有人要失望了。”
“失望?”静颐有些纳闷。
姜姊看了下左右,不想让别人听到。“就是苏奕圻,他要是看到妳老公回来了,只怕会很难过。”
“妳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他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静颐失笑地说。
“妳心里是这么想,可是他就未必了。”姜姊知道静颐单纯,好意点醒她,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只有当事人不知道罢了。静颐怔愕了下。“可是…”她从来没有往那一头去想,只当跟苏奕圻是谈得来的朋友,有时他来医院,就会一起到员工餐厅吃个饭、喝杯咖啡,从来没有一起外出过,应该不曾给过对方任何想象空间才对。
“妳老公出来了。”姜姊用手肘轻顶了下说。
凤劲夜拄着拐杖从X光室里出来,一件黑色长袖衬衫搭上黑色长裤,脖子上绑着黑色薄围巾,脑后则束着短马尾,俊美中又带着高傲的气质,让人总会情不自禁地多看几眼。
“接下来要做什么?”光要走完流程,对没耐性的凤劲夜是一大考验,不过为了让静颐安心也只能忍了。
“我们可以先在诊间外头休息一下,等X光片好了再进去。”静颐在姜姊频频使眼色暗示之下,只好羞赧地介绍。“劲夜:…这位是姜姊,我到这间医院工作之后,她一直很照顾我。”
听到静颐头一次用妻子的身分来介绍自己,凤劲夜有些窃喜。“妳好,我是凤劲夜,谢谢妳照顾我老婆。”说着便伸出手掌。
姜姊一脸赞许地和凤劲夜握了下手,觉得他满有礼貌的,好感度自然也加分了。
“大家都是同事,当然要互相照顾了,我得去忙了,很高兴见到你,有空一起吃个饭,再见。”
“谢谢。”待姜姊离开之后,静颐陪着凤劲夜往诊间的方向走。
“谢我什么?”
静颐抬起头觎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谢谢你刚才对姜姊说那番话。”她原本还有点担心凤劲夜会用爱理不理的态度来打招呼,因为以他过往的脾气确实会如此,结果是白担心一场,这让她吁了口气,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
“你生气了?”见凤劲夜没有说话,静颐才刚放下心头的大石又提了起来。
“我没生气。”凤劲夜垂下眼睑啾着静颐忧虑的秀眸。
“真的吗?”
见静颐那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凤劲夜的心都揪疼了,不由得自我解嘲。“我的脾气是真的不好,我自己很清楚,有什么好生气的。”
“其实我不是在怪你,只是姜姊对我很好,我不希望失去她的友谊:-…”
“静颐!”凤劲夜打断她的解释。“我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要说抱歉?”听他这么说,静颐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因为…我经常欺负妳、为难妳,一定让妳心里很不好过。”凤劲夜真希望能弥补自己当年幼稚的行为。
“你才没有。”静颐戚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
“不要安慰我。”凤劲夜拄着拐杖再度往前走。
娣着凤劲夜顺长的背影,静颐想哭又想笑,能听他说出这些话,是她连想都没想过的事。
凤劲夜回头喊着:“妳还要在那里发呆多久?”
“我才没有在发呆。”静颐小跑步的追上,主动挽住他的左手手臂。
“不要太感动了。”凤劲夜哼道。
静颐噗啡一笑。“只有一点点感动而已。”她不想让他太得意了。
“哼!妳现在倒是学聪明了,不会只是附和我的话。”凤劲夜佯哼,不过倒也喜欢这样的改变,只是不想说出来。
“因为我已经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静颐知道他们之间即将有了很大的改变,两颗心会比以前更靠近。“妳离女人还有一段距离。”凤劲夜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了。
听了这种双关语,静颐瞋睨他一眼。
“是妳自己先想歪的,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是三十岁的女人才叫轻熟女?妳还早得很。”凤劲夜忍笑着说。
“是你故意要误导人家还说:-…”静颐小声地咕哝。
“妳说什么?”凤劲夜瞇起俊眸。
“没有。”静颐吶吶地说。
虽然静颐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不过他们之间相处的一些习惯还是很难改变,只要他脸色一沈,静颐马上不敢吭声了!凤劲夜莞尔地心忖,可是这次他不会得寸进尺,不会再故意欺负她。
“以后要骂我就大声一点骂,含在嘴里怎么听得清楚。”凤劲夜清了清喉咙,正色地说。
静颐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笑了开来。“这可是你说的。”
“也只有妳能骂,别人我可不甩。”
“好。”静颐笑得面颊泛红。
要不是他们人在医院,凤劲夜会马上低下头吻她,真是可惜。
二十分钟后,护士来请他们进入诊间。
医生看过X光片,宣布骨头愈合的情况良好,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所以只要再过一至两个月左右就可以把钢钉取出,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要勤做复健。
踏出诊间,静颐的心安了不少。“你听到医生的话了,一定要做复健才行,而且不要再依赖拐杖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如果治疗师是妳,我没有意见,不过先说好,我这个病人很难缠的。”凤劲夜佯哼地说。
静颐抿着笑意反问:“你会对我咆哮?骂脏话?还会对我丢东西吗?”
“有病人对妳这样?”凤劲夜很不爽地问。“现在还在复健吗?妳告诉我是哪一个,我去看看他伤得有多重,想不想再严重一点?”敢欺负我老婆,简直是找死!他在心中骂道。
听到最后,静颐已经笑不可抑。“妳在笑什么?”笑得他心痒难耐,凤劲夜叹气地想。
“我骗你的。”静颐很不好意思的承认。“病人吼叫是有的,那是因为太痛了,还不至于有我说的那么恶劣……你生气了?”
凤劲夜瞪着她不说话。
“对不起。”静颐赶忙道歉。
“干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凤劲夜知道静颐很怕自己生气,可见得他有多常凶她了。“不要太顺着我,不然我会想再欺负妳。”
静颐笑弯了嫣红的唇。“我觉得你真的变成熟了。”因为他懂得反省,也了解自己的缺点了。
“哼!不要拐弯抹角地骂我幼稚,就算说实话我也不会咬妳。”凤劲夜被静颐搀着往电梯走去。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静颐问笑地说。“不过也不要得寸进尺了。”凤劲夜睨了她一眼。
“是。”静颐捂着唇笑着,也晓得适可而止,顾一下男人的颜面。“我先带你去员工餐厅吃饭,这里的员工家属也可以进去,然后下午再来做复健。”
“反正我今天全听妳的,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面子虽然重要,也比不上静颐的笑容,凤劲夜在心里这么忖道。
丙然,静颐给了他一个美丽的笑靥。
连续一个礼拜的复健,让凤劲夜有些吃不消,可是为了早点正常行走,就算再痛还是得忍下来,而他也亲眼看到了静颐工作的情形,如何不厌其烦地详细解说给病奔知道,如何操作仪器,还不时地给予关心,所以一些年纪大的阿公阿嬷都很喜欢她,更常拉着静颐的手说,要她来当自己的媳妇或孙媳妇。
“谢谢阿公,可是……我已经结婚了。”静颐不好意思地看着老人家失望的表情。
“不过我们医院里还有不少护士小姐未婚,可以介绍给阿公的孙子认识。”
“哇卡呷意妳啦!”阿公操着台语说。旁边的病奔也跟着笑了,因为这种情况之前也岭生过不少次了。在一旁做复健的凤劲夜有些不是滋味,真想大喊“我就是她老公”,谁也别想打静颐的主意。
“要不要休息了?”静颐帮完那一头的病奔,这才有空过来和凤劲夜说话。
“一下子做太多也不好,今天就复健到这里吧。”
“嗯。”凤劲夜喘了几口气。
“怎么了?”静颐总是习惯观察凤劲夜的表情,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他的喜怒哀乐。“是不是腿在痛?”
“不是。”凤劲夜穿上休闲豆豆鞋,学着说出心底话,而不再口是心非。“我只是庆幸妳早就嫁给我,不然现在得跟很多阿公阿嬷抢。”
“你真的这么想?”静颐怔愣地看着他,心却瞬间温暖了。
“要我证明给妳看吗?”凤劲夜扬了扬眉。“那我现在就过去跟那些阿公阿嬷自我介绍,要他们不要作梦,妳已经是我老婆了。”说完,凤劲夜当真就要走过去,静颐地连忙把他拉回来。
“我相信!我相信!”她迭声说道。
凤劲夜哼了哼气。“看妳以后还会不会怀疑我。”
“好啦,我又没说不信。”静颐娇笑地慎道。
“这还差不多。”笑声在凤劲夜的胸膛内翻滚着。
静颐真是怕了他。“我还有其它病人,你要先坐出租车回去吗?”
“这次轮到我等妳。”凤劲夜意味深长地说。
“好。”静颐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感动地笑了。
这样就好了,只要凤劲夜是真的在意她的感受,在乎他们的婚姻,想着要让它维持下去,就算他一辈子都不说爱她,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直到又过两个多小时,静颐才打卡下班。
“还好吗?”她虽然希望凤劲夜能在不依赖拐杖之下,能多走路他会太累。“我们直接坐出租车回去好了。”
凤劲夜也不敢太过急躁,每踏出一步都很谨慎。“我没事,妳平常不都搭公交车回家?这个时间应该有位子坐才对。”
“嗯。”
“咳、咳。”凤劲夜清了清喉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很期待地说:“妳要是真的担心我跌倒,就让我靠着妳走。”
静颐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圈着凤劲夜的腰,让他的左手拥着自己的肩头。“你不早点说。”明明自己很想,又爱装。
“我怎么知道妳这么被动。”凤劲夜佯装不悦地哼道。
“真是对不起。”静颐笑着赔罪。
“以后要自动点知不知道?”凤劲夜装得很不在意地数落。
“是。”静颐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有什么好笑的?”凤劲夜撇开俊脸,不想让静颐看到自己难为情的样子。
静颐仰起小脸,正好看到他泛红的耳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凤劲夜害羞的模样,胸口像被什么涨得满满的,便将噙着笑意的面颊主动偎近他,一起走向最近的公车站牌。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她趁失去勇气之前问。凤劲夜低头觎了一眼。“妳希望我走吗?”
这个问题让静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这份工作对你有那么重要,我也没有理由阻止。”身为一个好妻子就得让丈夫去大展抱负,开创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勉强他留下来。
“我只想问妳,妳要我留下吗?”凤劲夜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静颐咬了咬下唇。“我可以说真话吗?”
“当然要说真话了。”
“那么……如果要你留在台湾,你会不会认为我太自私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明显的进展,静颐实在不想再和凤劲夜分开,她真的没办法。
“要听真话?”这次换凤劲夜问。
犹豫了下,静颐用力颔首。
“真的要听?”
“嗯。”静颐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
凤劲夜笑在心里。“是有一点自私……不过我听了很高兴。”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静颐一颗心先是往上提,接着才又落回原位,不禁娇慎道:“你根本是故意吓我。”
“当然要吓妳一下了,这样妳才会重视我。”凤劲夜真的很怕听到她说“你回美国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这样的话,原来胆小的人是他。
“我本来就很重视。”静颐小声地咕哝。
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开始想要确切了解对方的心意,真正去面对彼此的身分,调整以后要走的步调。
“这还差不多。”其实凤劲夜心里是乐不可支。“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主动跟美国总公司提出派任到台湾来工作的要求,只是一直被许多繁琐的事情给拖延,直到出了车祸,上面才放我休一个长假,也得以回到台湾来和妳团聚,虽然现在全世界都陷入金融风暴,可是台湾还是有很多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他们要求的不是一般看得到的商品,而是要专人订制珠宝,所以除非回总公司开会,不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这里,不会再走了。”
“真的吗?你真的有想要回来?”静颐只要知道他有这个心,真的有打算回到台湾和她一起住,于是把积压在心中的怨惹和不满又慢慢地压下来,告诉自己不要再怪凤劲夜,应该原谅他才对。
凤劲夜低头啾着她,希望往后只让静颐笑,而不掉半滴眼泪。“当然,我决定待在台湾,妳高兴吗?”
“嗯。”静颐喉头微哽地说。
“那就好。”凤劲夜全身的肌肉也跟着放松了。
一辆公交车慢慢的停靠在站牌前,静颐让凤劲夜先上车,然后由她在后面付了车钱,车上果然还有不少空位。
“妳坐里面。”
静颐坐进靠窗的位置,当凤劲夜也坐下,主动将她的小手抓去握着。
“大概要坐几站?”凤劲夜随口问。
“十站左右。”静颐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再觎了他一眼,心中盛满了幸-福的滋味。
“你会饿吗?员工餐厅的菜色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不然等一下在外面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不要!我要吃妳煮的。”凤劲夜任性地拒绝。
“好,不过冰箱里没什么菜,只能下面。”静颐也学着和他沟通,而不再像过去那样担心凤劲夜会生气,总是勉强自己去顺着他。
“都可以,只要是妳煮的就好。”凤劲夜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掌还是紧紧的握着她的。
“嗯。”静颐冲着他笑了。
因为过了交通巅峰时段,公交车一路上行驶得很顺畅,在车身摇蔽之间,也会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了。
才过了四、五个站牌,凤劲夜发现身边的小女人开始摇头晃脑,差点撞上前面的座椅,连忙伸出右手扶住她的额头。
“真是的,想睡也不会靠着我……”嘴里嘀咕了一句,凤劲夜轻轻地将静颐的头部搁在自己的肩头上,让她不用冒着撞到的危险,可以安稳地睡一下。
“虽然我不是很温柔,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学着依赖我一点,我会努力不让妳失望的。”凤劲夜拂开飘落在静颐颊面上的发丝,轻声地说。公交车又经过了几个站牌,不过凤劲夜没有多去注意,只是盯着静颐的睡脸,想要一下子将这些年的份都补回来,结果当司机开到了总站,才一脸不好意思地把他们请下车去。
“我怎么睡着了?”静颐将长发撩到耳后,窘迫地问。
凤劲夜一脸酷酷的表情,牵着她的小手走出公交车总站。“坐过头就坐过头,再搭回去不就好了。”
“可是你该叫我的。”刚刚真的好模。
“妳睡得那么甜,我怎么……舍得吵醒妳?”凤劲夜粗声地回道。
“劲夜。”静颐为之动容,鼻头也酸酸的。
“什么事?”
“我很高兴你回来。”静颐觉得现在的凤劲夜绝对是个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
“真的好高兴。”
“高兴就高兴,可不准哭,别人会以为我欺负妳。”凤劲夜耍酷地说。听了,静颐另一只手也抱住他的手臂。“如果我真的哭了,你会怎么样?”
“妳学坏了,居然敢威胁我。”凤劲夜瞇眼低斥。
“我都是跟你学的。”静颐言笑晏晏地说。“你会怎么样?”
“我:-…咳,我会手足无措吧。”凤劲夜很难为情地承认了。“然后只会傻傻地抱着妳,等妳哭完。”
静颐胸口一阵激动,于是抱住他,将面颊埋在凤劲夜胸前,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温柔,而且还是凤劲夜独有的表现方式,只有自己感受得到。
“妳真的哭了吗?”凤劲夜吓了一跳。
偎在他胸前的静颐摇了摇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讨厌我,所以老是对我生气,根本不想看到我。”
“因为我是笨蛋。”凤劲夜自嘲。
“我现在知道了。”先是想哭,现在又被他的话逗笑了,在这一刻,静颐知道自己会比以前更爱凤劲夜。
“知道我是笨蛋?”凤劲夜佯哼地问。静颐抬起小脸,眼圈整个泛红,想哭又想笑。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因为喜欢才欺负我?”
“妳就老实说我幼稚好了。”
“是有一点。”静颐也学会吐槽。
“妳真懂得伤我的自尊。”凤劲夜白了她一眼。
“其实……我也一直偷偷地喜欢你,可是又怕你知道了会笑我。”静颐希望这么说能弥补他的自尊心。
“那很好。”凤劲夜明明开心得要命,又故意装得很酷。
“你在笑。”静颐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才没有。”
“明明很高兴还不承认!”
“回家了。”凤劲夜拉着她过马路,站牌就在斜对面。
“嗯,回家了。”这次终于可以一起回他们的家了。又搭上了公交车,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回到住处,两人都饿坏了,静颐简单地下个面,打了两颗蛋,撒上一点葱花,就吃得很饱,因为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所以吃什么都是满足的。
晚上,凤劲夜在床铺上做着抬腿动作,没几下就满头大汗了,不过在身体状况允许下,还是得做勤一点。
静颐已经洗好澡,穿了睡衣进来,她模了模已经吹干的长发,才上床睡觉。“今天走比较多路,还好吗?”
“还好,没什么问题。”等告一段落,凤劲夜才坐起身,用火热的眼神看着正在旁边铺床的静颐。
“不要一直盯着我。”静颐似乎也戚受到一股紧张的压力,觎了凤劲夜一眼,
身子微微发热,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偏要看!”凤劲夜霸道地说。
“你……”见静颐一脸瞋恼的样子,凤劲夜全身倏地绷紧,倾身向前,吻住静颐的小嘴,距离上次吻她已经过了好几天,每天晚上他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可是今晚不同,他们已经了解彼此的感情,这让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嗯…”静颐逸出很轻的喘息声,害羞地回吻着。
凤劲夜索性伸臂将静颐拉进怀中,有过上次接吻的经验,更想无时无刻地亲吻她,尽避他们对亲吻的动作都还不是很纯熟,可是却毫不介意。
“喔…”静颐觉得两人的牙齿又撞在一起,不禁笑了出来。
“我的门牙断了。”凤劲夜捂着嘴说。
“真的吗?让我看一下……”静颐慌张地想要拿开他的手掌查看。
“骗妳的!”凤劲夜拿开手掌,咧开两排白牙。
“你很讨厌……”静颐着恼地慎骂。
凤劲夜大笑一声,将她揽回怀中,再次吻住眼前的小嘴,掌心本能地在静颐的背部摩掌着,让她不再那么紧张。因为凤劲夜的这份体贴,让静颐放松下来,专注在彼此的吻上,寻找着彼此喜欢的亲吻方式。待静颐娇喘一声,感觉到他的嘴移开了,这才缓缓地掀开眼皮,低头看见修长的男性手指正在解开她的格子睡衣,扣子一颗颗的被打开了,直到睡衣从肩头滑落,柔润白哲的酥胸果里在他的面前。
“好美……”凤劲夜困难的吞咽了下唾沬。
“谢、谢谢。”静颐满脸羞红。
“呵呵。”凤劲夜试着用笑声缓和一下情绪,怕自己会太冲动的伤了她。“我常在幻想妳的身体--…虽然我接触过不少性感美艳的外国模特儿,不过我对她们一点遐想都没有,就只想看妳……”
“我一点都不性感……”静颐看着男性手掌爱不释手地抚模着她,几乎屏息了。
“我喜欢就好。”说着,凤劲夜低头吻住其中一只娇红的顶端,一边抚揉着,感受着静颐的轻颤和吟喘。
“劲夜……”虽然知识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外一回事,静颐不想抖得这么厉害,可是随着胸前的含吮,她快不能呼吸了。
“我弄痛妳了?”凤劲夜连忙抬起因而胀红的俊脸探问。
“不是…”静颐摇了下头,努力不让脸更红。
“那现在换妳帮我月兑衣服。”凤劲夜大胆的要求让才稍微退烧的小脸又胀红了。
“快一点!”他就是要欺负她。
静颐羞恼地瞋了凤劲夜一眼,抖着双手要帮他月兑去短袖上衣,最后还是在他的协助下才完成。
“不用另外铺床睡了,我这里够大,睡两个人刚好…”凤劲夜先让静颐躺下来,然后褪去彼此剩余的衣物,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他很担心自己没有经验,无法让她的第一次觉得舒服。“等妳准备好再告诉我。”
“没关系。”静颐微微笑了。
“对我来说有关系…”凤劲夜俯下头吻她,长年的梦想终于成真,静颐就要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了。
“劲夜……”两条白哲的玉臂圈住凤劲夜的脖子,随着他的吻愈来愈激烈,喘息声也愈来愈浓烈,静颐本能地扭摆着身子,渴望着更多。凤劲夜的手掌过她的臀侧,然后小心地分开静颐的大腿,感觉自己更为坚硬巨大。
“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
“嗯。”静颐眨着娇怯的眼,轻声地允诺。
安在静颐身上的男性身躯因为必须克制而布满汗水,凤劲夜小心地尝试进入想望已久的美丽幽境,不过试了几次就是没有成功,让他大感挫败,气自己笨,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很痛是不是?”
静颐真的很疼,但努力地挤出笑容。“真的不痛……你再试一次…”他们都是这方面的生手,不可能一下子就进入状况。
“痛就说没关系…”凤劲夜俊脸满是尴尬,而且懊恼,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脸真的都丢光了。
“会痛是正常的,不是你的错……”静颐柔声安抚着,和凤劲夜一起努力完成彼此的第一次。当凤劲夜汗如雨下的成功进入紧窒的花径,冲破了那一层阻碍,见静颐痛得咬白了唇,想要离开,可是静颐不要这样,她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
“别停…”静颐咬着唇低嚷。
“都痛成这样了……”凤劲夜吻去她的泪水和汗珠,心疼地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凤劲夜胸口一绷,只能尝试着在那紧窒中移动,可是每一次进出都让静颐的眉心钻得更深,下颚也咬得更紧,见她不舒服,他又怎么会快乐。
“好了,不要做了……”话一说完,凤劲夜便离开她,抱着静颐翻到一边。
“可是你还没……”静颐知道他应该还没得到满足。
“不会怎么样的,忍一下就没事了。”凤劲夜亲了下静颐的额际。“看妳痛成这样,要我怎么继续?”
“这是正常的,何况男人也一样会痛的。”静颐偎在他胸膛上,因凤劲夜的体贴,方才的疼痛似乎已经不见了。
“我可没妳这么痛。”凤劲夜将棉被拉好,盖住彼此。“那……我们改天再继续。”静颐可比他勇敢多了。
“等妳不痛再说。”凤劲夜闭着眼皮,努力压下未能得到宣泄的。“对了,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没办法跟妳去医院做复健,因为台湾的分公司要准备下个月办的周年庆酒会,美国总公司希望酒会当天我也能去露个脸,跟那些VIP打个招呼,熟悉一下。”
静颐没有反对,因为他的复健情况很不错,只是叮嘱说:“嗯,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能撞到,或者跌倒,否则骨头有可能又断掉。”
“我知道,睡吧。”
“你真的:-…没问题了吗?”静颐慎重地问。
“不要提醒我,快点睡觉!”凤劲夜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好。”静颐惩着笑,不敢再多问。
凤劲夜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不过拥着怀中的小女人,现在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睡意很快地降临,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这楝老房子慈爱地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人,似乎也正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