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了三天,午时还没到,静玉已经来到上官家的大门前。她考虑了之后,决定亲自把这只玉镯子交到上官彻手中,物归原主,而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从些一笔勾消。
在朱红色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静玉才上前敲了门,在等待的当口,不禁想着,这扇门内曾经有着好怕幸福,如今的自己却被摒弃在外,再也进不去,而她不管怎么努力也没用……她将手中的木盒按在心口上,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得忍痛剖下。
喀啦一声,大门开了。
“姑娘要找谁?”门房打开一条门缝问。
静玉眨去眼中的泪雾,见眼前的门房似乎不认得自己,可能是后来才来的,不禁松了口气,否则真怕连通报都不帮她通报就赶人了。“请问……你们家大少爷在吗?”,“我们家大少爷在是在,只是不知道姑娘找他有什么事?”门房尽责地又问。
“我这里有样重要的东西想要亲手还给他,不知可否帮我通报一声?”静玉柔声地问。
“请问姑娘贵姓?”门房上下打量她,并不认得静玉。
“我姓赵,你只要这么说,他就知道了。”再等一下就可以见到相公了,这是最后一次了,静玉这么想。
见眼前的姑娘不像可疑之人,门房也稍稍放下戒心。“那姑娘要不要先进到厅里等候?”静玉涩涩一哂。“我没有资格踏进这扇门,在外头等就好了。”
“那姑娘请稍候。”门房说着又把大门关上了。
待门房来到上官彻居住的院落,他正好打算出门。
“大少爷,外头有位姓赵的姑娘求见。”门房进房通报。
上官彻心口一跳。“姓赵的姑娘?”
“是,大少爷,她说有样重要的东西要还给大少爷,小的原想请她到厅上,不过那位姑娘坚持要在大门外等候。”门房一五一十地说道。
是……静玉吗?上官彻几乎可以这么肯定。
“我知道了。”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非亲自交给他不可?上官彻一面步出房门,一面想道。
这两天因为有批茶叶运到,他一时之间分不开身,要不但本来就打算等茶庄的事忙完,就去找静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
待上官彻来到大门口,就见到静玉站在外头。
“打扰了。”静玉轻颔下首。
“有事就进来说。”上官彻板起俊脸道。
他还在生气?静玉怯怯地摇头。“不用了,我只想把东西还给你,就得赶紧回童善堂去了。”上官彻嗓音一沉,比她更是固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
“可是……我不能进去……”静玉心中有愧地说。
“你实在教人生气。”上官彻索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硬是拖进大门,他自认对任何事都能很冷静自制,只有碰上她,脾气老是控制不住地冒上来,很容易就冲动。
“你先放开我……”静玉挣不开他,只得跟着跨进大门的门槛。
上官彻直等到拖着静玉来到院落里的一座小厅后,这才放手。
“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他们会怪你的……”这座府里的奴仆总有人会认出她来,静玉不想害他挨骂,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受欢迎的客人。
“他们出门去了,要再一个多月才会回来。”上官彻听着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不知该高兴还是气恼。
“等他们回来也会知道……”府里头有这么多张的嘴巴,不可能不会说出去,但是静玉也明白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还是先办下事要紧。“我今天来只是要把这样东西还给你。”接过静玉递来的小木盒,上官彻揭开里头的红色绸缎一看,认出躺在里头的是从小就见到娘戴在手腕上,直到他成亲第二天,才将它取下,传给静玉的那只玉镯子。
静玉笑中带着酸楚。“这是上官家的东西,理应要物归原主,将来好将给你再娶的妻子,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机会还给你。”,“这只玉镯子是你的。”上官彻又将小木盒塞进静玉手中。
“我已经不是上官家的媳妇儿了,不配再拥有它。”静玉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把小木盒又推回给他。
上官彻用认真的口吻,宣告自己的决定。“这辈子除你,我不会再娶。”从静玉嫁给他的那一天,他就认定她,甚至可以说他们的缘分从订下这门亲事开始就解不开了。
“为什么?你是上官家的长子,怎么可以不娶?”静玉试图劝他打消念头。
“还有更好的姑娘值得你去珍惜……”
“你还不懂吗?”上官彻低吼一句。
静玉愣愣地看着他。
“要是真的对你毫无感情,这两年多来也就不会一直抓着这个恨字不放,其实这恨的背后……代表着我根本忘不了你。”上官彻也觉得好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通。“我嘴里恨你,心里却是念着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走。”静玉整个人愣住了。
“现在我知道了,又怎么能再放手,我的妻子只能是你,其他人都不行。”此刻上官彻才真正明白一件事,他无意再娶不是因为不再信任女人,而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静玉。
这次静玉听得一清二楚,而泪水也就这么夺眶而出,能听到上官彻亲口这么说,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要说这种傻话……”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上官彻握住她的肩头,在知道静玉不是不要他、不爱他之后,又怎么能够放弃。“等爹娘回来,我会说服他们,让你重新回到上官家……”
“你不能这么做!”静玉惊呼。
“为什么?”上官彻不解地问。
“我不想害死你……”静玉想要止住泪水,可是泪水就是不听使唤。
“我还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断掌克夫的事,那不过是欲加之罪。”这次换上官彻要来说服她。
“原本我也不信,可是结果发生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静玉不由得哽咽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恐惧。”上官彻深深地吸了口气,否则真的会想对她大吼。“那不过是商场上的对手为了生意使出来的卑劣手段,跟你无关。”
“那么以后呢?”静玉要自己保持理性,不能因为他这番话而高兴得冲昏了头。“万一真的应验了该怎么办?”
“不要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老天爷原本就安排好的,并不是你的错。”上官彻怎么舍得让她担起一切的罪过,她的心地善良,不该随这些。
静玉啜泣着说:“我很害怕……”
“我知道。”那哭声让上官彻心也跟着痛了。
“你根本不知道,只要想到可能会害死自己所爱的人,那种心情不是任何人能够理解的……”静玉才说到这里,就被用力地揽进一堵完阔的男性胸膛内,让她喉头一梗,发不出声音来。
上官彻紧紧地拥住她娇弱的身子,因为她是自己失失而复得的宝贝。“我原以为自己是恨你的……那些怒气,还有那些冷嘲热讽不过是我的掩饰,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我真正的感觉……”其实之前他也成功地骗过自己,以为对静玉已经没有夫妻之情,只剩下怨恨,直到今天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
“相公……”闻言,静玉的泪水全揉进了上官彻的胸口,那是喜悦的眼泪,能得到他的谅解,已经没有遗憾了。
“让我们重新开始。”上官彻低下头,将嘴唇覆上她的。
这个亲吻让静玉想起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上官彻温柔的亲吻着她,像是怕吓到她似的,总是先轻啄着,让她慢慢习惯这样的亲密滋味,想到这儿,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凝聚了。
静玉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温度,让她两腿发软,只能任由上官彻亲吻着,其实她真的好想开口说“好”,又想到软弱下来之前推开上官彻,可是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来。
“大哥!大哥!”上官或的叫声在这时从外面传了进来,因为正要出门,听到门房说大哥带了位姑娘进府,这可是件新鲜事,所以马上来看个究竟。
听到有人正往这儿来,静玉不知该羞涩还是困窘,连忙挣开上官彻的拥抱。
“我真的该走了。”说着,便将小木盒搁在桌上,就怕再多耽搁片刻真的会被他的话给说动了。
“静玉!”上官彻捉住她的手腕。
“大哥,我听说……”上官或说了几个字,就刚好和静玉打了个照面,只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咦?你不是前阵子在街上遇到,和不争在一起的姑娘吗?大哥怎么会跟她……”就是因为和石不争在一起,才会让他多看两眼,多少有些印象。
“静玉,等爹娘回来,我会说服他们让你回到上官家来……”上官彻铿然有力的说。
上官或听到兄长这番话,怔愕了下,好半晌才听懂话中的意思。
“你是……那个女人?”上官或已经记不得两年多前嫁给大哥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了,不过这回可会记得牢牢的。“你居然还有脸回来缠着我大哥,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再进上官家的大门。”这番充满敌意的话让静玉整个人都清醒了。“我没有这么想过……”
“三弟,这儿没你的事,你先出去!”上官彻不想在还没有成功说服静玉之前,又被他搞砸了。
“该出去的是我才对。”静玉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敢抬头看上官或脸上的鄙夷之色,便匆匆地离开了。
“静玉!”上官彻想拦下她,却被三弟阻止了。
“大哥忘了两年多前她是怎么对你的吗?她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大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上官或不敢相信大哥居然再次被那个女人给迷惑。
“三弟……”上官彻明白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偏偏这个弟弟性格又冲动,要让他马上接受并不容易。
“总而言之,那个女人别想再踏进我们上官家的大门。”上官或丢下一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
看来他得尽快捎封信给在京城万安寺的爹娘,请他们尽快赶回来,免得大哥又被这个女人迷到不可自拔。上官或在心里做出了这个决定。
翌日亥时,马车从“上官茶庄”一路来到了童善堂。
“你在外头等,不用跟进来了。”上官彻先对驾驶马车的福安说完,这才上前敲门。
此时在屋里的傅大娘听见有人敲门,心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
“来了!”当她打开一条门缝,觑见站在外头的高大男子,怔了一怔。“你不是……上官家的大少爷?”来者的身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打扰了。”上官彻朝静玉的干娘拱了拱手。
“里面请。”傅大娘将门扉再开大一点,好让上官彻进来。“上官少爷是来找静玉的?”其实不用问也知道。
“是的。”上官彻坦白地说。
暗大娘也不便多问什么,便颔了下首。“我去叫她出来。”看来这位上官家的大少爷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也不会被世俗的观念所束缚,或许他和静玉之间还有希望。
暗大娘转身走向屋后,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找到正在哄孩子睡觉的静玉,就因为她体会过人生的无奈,也看尽人情的冷暖,所以更舍不得让义女跟自己走同样的路。
“都睡了?”傅大娘走近问道。
“嗯,干娘先去休息吧。”静玉见孩子们都睡得很熟,这才有时间忙其他的事。“我把剩下的几件衣服补好再睡。”
“那些明天再弄,外头有人找你。”傅大娘说。
“找我?”静玉微微一愣。
“是那位上官家的大少爷。”傅大娘语重心长的说。“他还会来这里找你,可见得对你确定有心,你就别再固执了。”
“干娘先睡吧,我出去看看。”说着,静玉便穿过长廊,往前厅走去。
他为什么又要来呢?
难道那天她没有把话说清楚?
这么想着,静玉不禁又停下脚步,天知道她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来抗拒上官彻,即使只能再做一天的夫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她真的办不到。
待静玉来到了前厅,和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四目相视,好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对方。
“不知上官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静玉先回过神来,连忙用着客气疏离的口吻问道。
上官彻听得出她是故意加上称谓好拉开彼此的距离,不想再与他扯上一点关系,可是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想来看你就来了。”上官彻说出内心话。
“你……”静玉不禁着恼了,她宁可上官彻用之前那种嘲讽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也不要现在这样深情款款地样子。
“昨天三弟所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上官彻知道那有多伤人,原本想今天白天就来看她,不过三弟一直跟在身边,让他找不到机会。
静玉勉强地笑了笑。“他说的都是实话,骂得也对,我又怎么会介意呢?反过来不得感谢他的提醒,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如果我还是要来呢?”上官彻不肯放弃地问。
“我……就不开门。”静玉倔强地说。
上官彻一脸不为所动,来到她面前,态度比静玉还要强硬。
“好,那我就在大门外等,一直等到你开门为止。”
“你……你……”静玉气红了眼。“明明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跟我作对?”
“因为那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就是因为知道静玉的用心上官彻才不能接受。“两年多前你没有问过我,就以为离开便是最好的办法,所以这回我不会让你再这么自作主张。”静玉气得跺了下脚。“你为什么会这么顽固?”
“很好,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毕竟他们成亲才不过三天,只看到对方美好的一面,还没开始见识到彼此的脾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深入体会了。“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我就认定你,所以这辈子也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为妻。”
“像我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你的。”静玉很难不自卑。
上官彻握住她的手腕。“配不配得上是由我决定。”
“我有什么好?”静玉几乎要被他的话给感动了,可是又告诉自己得保持理智,得要认清现实。
“只要我觉得好就够了。”上官彻心意已决地说。
“你快走吧!” 静玉实在说不过他,只好绷着小脸赶人。
上官彻见状,笑咳一声。
“你、你笑什么?”静玉羞恼地问。
“我只是忽然想起成亲的第二天下午,爹派奴才来说要我跟他去茶区一趟,我却只想和你待在寝屋里,哪里也不想去,你就是用这种表情赶我走的。”上官彻目光转为深闱,因为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耳鬓厮磨。
“我已经忘了。”静玉满脸通红,身子也热了。
“是吗?我可都还记得。”上官彻笑睇着她脸上的红晕,自然看得出静玉在说谎,不禁暗自得意。
“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静玉嗔骂。
上官彻在离去之前又说:“明天我还会再过来的。”
“这个人根本是故意的……”静玉脸上的热度一时还无法褪去,始终不愿去想起两人床第之间的事,可是经上官彻这么一提,那些画面全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又羞又气。
明天晚上上官彻要是再来,一定要赶他走,静玉打定主意地心忖。
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上官彻并没有出现。
他真的不来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中浮现,就被静玉给迅速抹去了,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就这样又等了一天,直到第三天,同样到了亥时左右,静玉已经不止一次的望向外头的大门,期待着听到敲门声响起。
“你在等人吗?”傅大娘可把义女的反应看到眼底。
“才不是。”静玉几乎是立刻否认,倒是有点欲盖弥彰。“小宝已经睡着了,我抱他进去。”她看着怀中刚才还啼哭不停的婴孩说。
暗大娘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那们上官家的大少爷这两逃诩没来,说不定今天就会来看你。”
“干娘!”静玉羞窘的叫道。“就算他来了,我还是会赶他走的。”
“我看他对你真的有心,说不定还有转园的余地,你就信他一次,让他来想办法说服家人。”傅大娘忍不住惫是劝道。
静玉摇了摇螓首。“我不要他夹在中间为难,更不想他当个不孝子。”说完,就先把孩子抱进房间。
“还说那位上官家的大少爷固执,自己还不是一样。”傅大娘叹了口气,便低头忙着手上的女红。
这个晚上,上官彻一样没有现身,让静玉不禁怅然若失。
夜里,静玉躺在榻上,却始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这样不是很好,上官彻已经照她的意思,真的不再来了,她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空虚?
一直到天亮,静玉都睡得断断续续,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只得打起精神,又是一天忙碌的开始。
“干娘,我做好了一些点心,想说送给吴大夫,很快就回来。”用过午膳,趁着孩子们都在午睡,静玉正好可以出去办事,傅大娘听了便从房里出来。“平常都是他在帮这些孩子看病,还分文不取,是该好好的谢谢他。”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想亲手做这些吃的,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谢意。”说着,静玉便提起食盒往外走。“那我出门去了。”走在街上,静玉试着不去想上官司彻,还故意绕另外一条路走,而不经过上官家门前,因为这是自己选的路,她不能后悔。
待静玉来到仁济堂,店内没有病人,药铺伙计趴在柜台上头打瞌睡,于是走上前问道:“请问吴大夫在吗?”
“静玉,你来了。”在里头的吴大夫听到声音走出来招呼。
“这些点心是要请吴大夫和大家一块吃的,就不知道合不合胃口。”静玉先将食盒搁在桌上,然后掀开盒盖。“这是芙蓉酥和桂花粟糕,还有春卷,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们尝尝看。”她祖父生前在沂州经营一家点心铺子,虽然规模小,在地方却颇负盛名,上官彻的祖父还因此慕名而来,因而结为好友,而撮合了两家的婚事,之后点心铺子传到爹娘手中,静玉从小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一身好手艺,一直到爹过世之后,娘才决定把点心铺子收起来,不想让她抛头露面,这时上官家知道了家里的情形,便决定履行婚约。
吴大夫看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幸好我刚出诊回来,现在肚子正饿着,还真是有口福,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吴大夫若是喜欢,以后我会常做来给你吃。”静玉将一碟碟的点心从食盒里端出来,也让药铺里的伙计能一起享用。
“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对了!我还有一些上官茶庄的‘白雪银牙’,这可是上等的贡茶,想当初还是上官老爷私下送给我,平常真的舍不得喝。”吴大夫吃着桂花粟糕,还兴冲冲地打算把茶叶拿出来泡。
“不过说到上官家,就想到上官家的大少爷前两天受伤的事,刚刚我就是去府时帮他换药……”还好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然上官老爷和夫人回来之后知道了可是会很伤心的,吴大夫庆幸地思忖。
“受伤?吴大夫是说上官家的大少爷受伤了?”闻言,静玉心脏差点停止跳动,颤声的问。
吴大夫不疑有他地说:“是啊,听说是走在街上,有一辆马车突然失控,他为了救人才会受伤。”难怪上官彻这三逃诩没有到童善堂来,原来是因为他受伤了!
知道后,静玉再也坐不住,告别一声就连忙往外走。
“静玉……”吴大夫想叫住她已经看不见人了。
静玉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只想快点到上官家,想要亲眼看看上官彻是不是平安无事,还有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