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赖俱寂。
银月如圆盘,高挂夜色之中,淡淡月华,洒落荒烟蔓草。
原本该挺直而立的荒草,不知怎么的,竟一路往东伏倒,像是被人硬加踩踏,强行分开来。顺着那行迹而去,隐约可以看见,月光映照下,掩藏在树林之中的破庙。
“啊!放开我!你放开我!”
蓦然,一声惊叫传来,打破寂静的深夜。
破庙之中,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将试图从窗户逃跑的姑娘,轻易抓了回来,扔到干草堆上。
那姑娘手戴银镯,身穿苗服,正是京城内外、众人焦急寻找的喜儿。如今的她,吓得脸色发白,慌张的翻过身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轻功卓绝的黑衣男子。
上官清云离开之后,她哭得太伤心,以致没注意到,这人竟然能神出鬼没,潜进了她的营帐,还用布捂了她的嘴,抓起挣扎不已的她迅速离营。
这人轻功极高,甚至没点她的穴道,可见有十足的自信,知道能轻易制伏她。
纵然族人察觉有异,匆匆赶了过来,他却只是哈哈大笑,简单就甩开追兵,将她绑至这间破庙。
和一般蒙面的坏人不同,他甚至懒得遮掩眉目,一张脸长得人模人样的,剑眉朗目,高挺的鼻下,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若在街上遇见,她八成会以为,他是个好人。
可是,他不是好人!
罢刚冲出营寨时,撞见几个受命于宰相、前来营寨负责招待的汉人,一见到他的样貌,就吓得直嚷嚷,可见他恶名昭彰,早已传遍京城。
罢刚,她本还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窗户溜走,没想到她连脚都还没跨出去,就被逮了回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虽然心里极度不安,喜儿仍极力保持镇定,冷静的质问。“我是谁?”男人挑起了眉,一脸邪气。“嘿嘿嘿,你耳朵又不聋,刚刚不是都听见了?”所以,方才那些汉人嚷嚷的是真的?
这人,是个婬贼!
就算单纯如她,也知道婬贼是做什么的——就是那种,不顾姑娘家愿意与否,用强迫的手段,逼姑娘洞房的坏人!
喜儿小脸刷白,抽出防身小弯刀,摆出开战架势,紧张的戒备。“你、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黑衣男子轻笑,悠闲的模了模胡子,兴味盎然的问:“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她紧张得头皮发麻,眼看着对方步步进逼,她只能连连倒退。“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没想到,黑衣人当真停下进逼的脚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嘴里啧啧有声的道:“瞧瞧,真是漂亮的美人儿,上官大镖师可真是艳福不浅。听说,你们还没洞房?不如我就做做好事,来教教你吧。”
喜儿连忙猛摇头,月兑口辩驳。
“已经洞房了,我和上官哥哥已经洞房了,我亲过他的嘴了……”
男人一愣,下一瞬间,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亲嘴就算吗?小鲍主,你真可爱,上官大镖师不要你,没关系,我要了!”
说着,他大步上前,伸手袭来。
喜儿惊叫出声,豁出去的猛挥弯刀。但是对方武功太高,她手中防身用的弯刀,一下子就被夺走了。
“让我教你,刀子应该怎么用吧!”那人狂笑着说,右手持刀一挥。
只瞧见银光一闪,喜儿身前一凉,赫然发现,身前的衣裳,已经被锐利的刀锋整个从中划破,垂敞了开来。
白女敕丰盈的双峰,在蓝黑色衣衫掩映下,呼之欲出,简直诱人至极。
喜儿大吃一惊,本能的抱住胸前,想遮掩外泄的春光,却在短短的分神瞬间,就被一股强大力道,推压到地上。
“你做什么?不要!”她惊恐不已,双手胡乱推抗,对方却不动如山。
“教你该怎么洞房啊!”男人跪跨在她身上,一把拉开了自身的衣襟,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瞧着她邪恶婬笑。“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很快就会爱上这件事,说不定还会求我继续呢!”“不要!放开我!”喜儿奋力挣扎着,吓得泪欲夺眶。
她用尽所有的方法,却都挣月兑不开,眼看魔掌愈靠愈近,就要触及她的身子。她心急如焚,不由自主的月兑口大喊,对心中最深爱的人求救。
“不要!上官哥哥!上官哥哥救我!”
“哈哈哈哈!上官哥哥?上官哥哥还在京城里睡他的大头觉呢!你叫啊!叫大声点!我最喜欢会叫的女人了!”婬贼猖狂的笑着,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怀好意的凑近。“这里是荒郊野外,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嚣张的话语没说完,蓦地,一道阴寒的长刀,冷不防从后袭来。
黑衣人被攻得碎不及防,差点中招,一个懒驴打滚,往旁滚开,虽然姿势难看,但至少保住了小命。
长刀一击未中,射入倒塌的长梁之中,入木三分。
“什么人?”他喝问。
黑暗中,一抹苍色如疾风般袭来。婬贼还未瞧清,长腿已扫来,他低头闪过,再起身,长刀已被拔起,朝他挥砍。
对方招招夺命,刀刀阴狠,丁点也不手软。
婬贼拿着喜儿的小刀,灵活的左挡右闪,交手几招后,终于瞧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京城里,大风堂之中,鼎鼎有名的上官大镖师——上官清云!
“没想到,堂堂上官大镖师,竟然也会出手暗算!”他边挡边骂,但上官可半点不在意,长刀继续挥来。
只一闪神,长刀划过黑衣人的胡子,险险毁了他的容,若非他轻功练得好、闪得快,这一刀,斩断的可绝不仅仅是他小胡子上的几根毛,而是他的脑袋瓜啊!
婬贼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头皮发麻。
妈的!
这男人显然气疯了,分明是要他的命!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明明活逮到他,可是有一座金山似的悬红可以领,这家伙却意图杀了他!
恼怒的丈夫与父亲,他虽然见多了,却从没遇过像上官清云这么凶狠的,就算他有天大的色胆,也得先保命要紧。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敌不过上官清云,婬贼觑了个空,将手中小刀,朝一旁的小鲍主疾射而去。
这招声东击西,果然见效。
上官清云回身去救娇妻,黑衣人则暗骂一声,狼狈的穿窗而过,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月盈然。
远处,虫鸣唧唧。
破庙里头,屋梁倾倒,到处都是蜘蛛网。
那个婬贼被打跑了,男人转过了身,脸上神情阴狠,才短短几日的消磨,他看来却消瘦不少,俊脸憔悴,宽大的苍衣在月色中飞扬。
但是,他的眼底仍带着戾气、仍带着怒火。
不知怎么的,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他,不是别人,她却仍有些惊惧。
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陌生,不像她嫁的温文男子。虽然是同样的脸、同样的人,但是那残戾的神情,看起来不像上官哥哥。
喜儿紧紧抓着被婬贼割破的衣裳,颤抖的环抱着自己,泪眼汪汪,小脸白如冬雪。当他走上前来,她忍不住恐惧,本能地往后缩靠。
黑眸一黯,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欺上前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蹲跪了下来,月兑下外衣,罩住了她,将僵硬的她拥入怀中。
“不要、不要……”惊吓过度的喜儿,止不住剧烈的颤抖,甚至试图挣扎。
“喜儿,是我,你的上官哥哥。”他轻拥着她,沙哑的低语。“你别怕。”
看着她狼狈惊恐的模样、感觉到她的轻颤,上官清云既恼火又心疼,恨不得能逮到那婬贼,狠狠地千刀万剐。
他不敢想像,要是没了宰相通达全京城的线报,让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喜儿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只要再迟一些,仅仅是一些些,她受到的惊吓与伤害,恐怕就不只如此。
虽然知道是上官哥哥,可她还是怕,还是止不住颤栗。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舍的轻拥着她,万般疼惜,拍抚着她的背。
他的动作很温柔,耐心的安抚着她。
听着那强而有力、却有些紊乱的心跳,感觉温柔的抚慰,闻着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被拥抱在坚实强壮、安全温暖怀抱中的喜儿,过了许久之后,才逐渐放松下来。
跳得飞快的心,终于慢慢稳定下来,但困惑缓缓再上心头。
这人,真是上官哥哥吗?
他不是不要她、不喜欢她吗?
他会赶来救她,仍是为了皇上吗?还是被人逼的?或者,是怕得罪她族人?
一想到这里,喜儿就再次僵硬了起来。
“不要!”她唇儿微颤,又伸手去推他。“你、你放开我……”
“喜儿?”他一怔。
“你走开!”她红着眼眶,吸着鼻子,倔强的说:“我……我不要你!”
“你说什么?”上官僵住,无法置信的再问一次。
喜儿抬头看他,抖着唇瓣,狠着心重复。
“我、我不要你!”
瞬间上官清云俊脸刷白,眼前一黑,仿佛跌入万丈深渊。
胸口在瞬间抽紧闷痛,像被她狠狠划了一刀,刨挖出了心口。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她的拒绝,竟然能如此有效的伤害他。
“你不要我就算了,我、我也不要你!”她红着眼眶,哽咽沙哑的啜泣。“你不需要害怕得罪我,会让爹爹和哥哥们为此和你们开战,他们、他们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乱来,你用不着牺牲自己,反正……反正我要回家了!你走开!”
小小的手,抵在他疼痛欲裂的心口上,再度推了推。
她要回苗疆?
她不爱他了?
上官清云猛然抓住胸前的小手,黑眸微眯,强忍着心痛,万分恼火的质问:“你不是说你爱我?”
小脸一红,她吞吞吐吐的说:“那、那都已经过去了。”
饼、去、了?
此话一出,更让他青筋爆起。
他不想要时,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硬是要闯进他的生活,一头冲进他的心中,待着就不走了。现在,她却胆敢说要走?
想也没想,气恼的他低下头,猛地吻住她那张水女敕的小嘴。
喜儿吃了一惊,大眼圆睁。
上官哥哥、上官哥哥竟然主动和她洞房耶!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主动过。
她心儿狂跳,跟着清楚的感觉到,他热烫的唇舌,探进了她嘴里,厚实的大手,霸道的将她拉得更近。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就贴着露出衣衫外的羞人丰盈,强而有力的跳动着。缓缓的,他用舌撬开了她的唇,诱哄着她张开嘴。她可以尝到他的味道。
啊,讨厌,他的舌头怎么可以伸进来?可是、可是……那感觉好好,好得教她无法浅尝辄止。一时之间,她心中小鹿乱撞,浑身软绵绵,不禁申吟出声。直到听到自己羞人的申吟,她这才惊醒过来。
不对,他不要她耶,她怎么可以随便他乱来?
想到这里,喜儿恢复理智,用力把他推开。
这一推,让上官霍然回神。
懊死!他究竟在搞什么?她刚刚才差点被婬贼非礼,他却失去了理智,在这破庙之中,就对她意乱情迷起来。
上官清云握紧双拳,尚在自责,未料却听见她的指控。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脸红心跳,小手捂着唇,心痛又羞窘的质问:“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占我便宜,和我洞房!”
什么?!
上官呆了一呆,强忍住翻腾的,拧眉看着她。
“谁说我不爱你了?”
“陈织织。”她恼怒的说:“还有你啊!”
青筋在额际跳动,上官耐着性子,哑声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她说你是被逼着娶我的,你默认了呀!”她泪眼汪汪。
“一开始,我确实是被逼的。”他承认。
一室岑寂,无声。
喜儿瞪大了眼,静默的看着他。
她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却依然止不住心疼,下一瞬,她热泪如泉水般狂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原来、原来真的是被逼的!”她哭着伸手,用力推着他,颤抖的爬站了起来。“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他铁臂一伸,将她揽回怀中。“你想去哪里?”
喜儿挣扎着,挥舞着有力的小拳头,对着他又哭又打。
“放开我,走开!我讨厌你!”
“喜儿,你听我说!”他抓住那两只攻击力超强的小手。
“走开走开,放手啦!我不要听了!我最讨厌你了!”她伤心的哭叫着。“我要跟玄狼哥哥一起回家!”
“你休想!”上官清云低咆,将泪人儿拥入怀中,强健的双臂抱得好紧,就怕一放手,她就真会离开远去。“你已经嫁给我了!你的家在京城,在大风堂!你只能和我一起回去!”“你又不要我!”她生气的哭喊着。
“谁说我不要?”
这声怒吼,异常的响亮,甚至震落了破庙梁上的灰尘,绕梁的余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异常远。
喜儿被惊呆了,终于停下挣扎,小嘴微张,愣愣的看着他。
上官尴尬的微僵着。
那一句话,绝对不是爱面子的他会说出口的话语。但是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实在把他逼急了,才会一时月兑口而出。
瞧着眼前泪眼汪汪的小女人,他不敢松开怀抱,抱着她轻声解释。
“最初,我确实是被逼的,我从来不曾想要娶妻,所以当皇上指婚时,我是真的不想娶你。”他愈说愈嘶哑,却都是肺腑之言。“可是到后来,却是我心甘情愿的。”他不愿意对她说谎,却害得她伤心不已。
咦?
喜儿眨了眨湿蒙蒙的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转过头去,看见他黝黑的颧骨上,浮现可疑的暗红。但他的神情严肃,深邃的黑瞳,映着在月光下的她,慎重的坦承。
“你是个麻烦,从以前就是。可你对我好,我也晓得,我不是笨蛋,我不想在乎你,不想喜欢你,可是我做不到。”
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像是碰触最珍爱的宝物般,轻轻的拭去她震惊小脸上的泪珠。“没有人,像你这般在乎我;没有人,像你这般关心我;没有人,像你这般的,爱着我!”喜儿在他手指下颤栗,无法置信的望着眼前在月华下,深情地看着她的男人。
“我也是人,不是铁石心肠。”他温柔的轻抚她柔女敕的脸儿,哑声告白:“所以,到了后来,我发现,就算你是个麻烦,这一切似乎也很值得。被逼着成亲时,我是不甘愿的,但现在再也不是如此了,早就不是了。”
喜儿轻颤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眼前的他,俊脸不再冷硬,黑眸中带着似水柔情,深深凝望着她,教她心儿抖颤,疑似在梦中。
“喜儿,我爱你,是你让我心甘情愿。”
她捧着自己的心,轻泣出声,忐忑不安地问:“真的?”
“真的。”他语音沙哑的说。“所以,别再说你不要我,那会让我无法忍受!”他全然坦承,再无保留。
她看得懂他的表情,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上官哥哥!”喜儿喜极而泣,伸出了双手,飞扑进他怀中。
上官松了口气,张开双手,预备要拥抱她。没想到,她却在最后一瞬,紧急又倒退,让他扑了个空。
“不对!”喜儿缩回双手,不安的追问。“可是、可是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之前要处处维护着那个陈织织?”
她好想好想相信,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全盘相信了。但是,被骗了那么久,不安与疑虑,已在她心中烙下伤痕。
“她故意诬赖我!”她好委屈,一想到就心痛。“还污辱我家人!”
“我知道。”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第一次还假装被我打到!”她好冤枉。“我根本没碰到她!”
“我知道。”他再点头。
“她实在是——”
啊。等等,他说什么?
喜儿呆了一呆,蓦地停下叨念,困惑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我知道。”上官重复。
“你知道?”
“对。”他看着她,说:“我知道她是装的。”
喜儿抽了口气,张大了黑眸,难以置信。“你全知道?”
“没错。”
这下,她更不满了。“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她气愤的质问。
“因为,她是客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继续让她误会下去,他干脆坦白说个清楚。“为了兄弟们,我不能轻易得罪客人。”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呆了一呆,小嘴微张。
“所以,你不喜欢陈织织?”为了以防万一,她怯怯的问。
“是陈掌柜。”他认真说道:“对我来说,她只是客人。”
原来,他处处护着陈织织,是为了顾全生意。他会那么做,是为了顾全兄弟,不是因为喜欢陈织织。
问清了所有疑虑,刹那间,她满腔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心里甚至还浮现一股淡淡的甜。她羞怯、着急又忐忑,轻咬着红唇,凑上前追问:“那么,她是客人,我算是自己人,是你的内人,对吧?我是内人,对不对?”
再一次的,她走进了他怀中。
上官将喜儿轻拥,嘴角轻扬,哑声说道:“对,你是我的内人。”
“真的?真的真的?”她揪紧了他的衣襟,再三追问。
“嗯,真的。”他点头。
他的保证,让喜儿终于豁然开朗起来,不由得破涕为笑,小脸上有着忍不住的满满笑容。“上官哥哥!”她伸出双手,紧紧拥抱。“我最爱你了!”
他的一颗心,只为了她的笑和这几个字,就深深悸动。
要听到她这句话,是如此简单,又这么不容易。
上官清云拥抱着怀里心爱的小女人,心头怦然而动,哑声再道:“你放心,我保证陈掌柜绝对不会胆敢再污辱你,跟你的族人了。”
“你相信我?”她仰起小小的脑袋,有些惊讶。
“我一直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说谎。”当时,在喜儿开口想解释时,他就已经知道,是他误会了她。“抱歉,让你难过了。”
喜儿开心的抹去脸上的泪痕,绽开幸福的笑容。“没关系,只要上官哥哥你信我就好了。”这小女人,看起来是那般可爱,如此诱人。
只差一点点,上官清云几乎又要吻上她,但是隐忍已久的,太容易一发不可收抬,而他不愿意与她的第一次欢爱,是在这寒碜的破庙中。
“好了,我们回家吧。”他拦腰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出破庙。
“好,我们回家。”喜儿攀着他的颈项,偎在他胸膛,枕在他肩头,点头应道:“一起回家。”月色苍苍,上官清云脚一点地,施展轻功,小心呵护着怀中的宝贝,穿越荒野,带着她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