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马成焰的新屋,于缦没有太晚回家,因为隔天得交报告。
回到家里,直到掏出钥匙来打开门的那一刻,她还感觉到自己在隐隐地颤抖。
闪为那个吻,火热缠绵到两人几乎不能自已,若不是她最后因严重缺氧的,他们的关系,可能就要往前大大地跃进了。
想到那些会令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画面,于缦赶紧拾起手来拍拍脸。
“不能,我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脸不红得如苹果-样,也会燥热得需要拿冰块来敷脸。
“你回来了,今天真早。”于传承由厨房里走出来,就见到站在门口发呆的女儿。
“呃……下午没课,而且刚好得赶一份报告。”老爸的声音,刚好唤醒恍神的她。
“你晚上不是还得去打工?”一走近,发觉了她竟脸红得不像话,于传承赶紧伸来一手。“怎么了?脸怎会红成这模样?”
“我没怎样。”于缦很自然地闪过了老爸探来的手。
“没怎样?我看你八成是感冒了。”毫不迟疑,于传承很快转身,寻找体温计去。
“没有啦!”见到老爸埋头猛找东西,于缦赶忙将鞋子月兑下,随便一扔,跑了过来。“我没感冒也没发烧,脸蛋红是因为……因为跑步的关系,我一路由捷运站跑回来,所以才会脸红。”
随意谌个谎言,于缦微噘起嘴,抗议著老爸的过分紧张。
“是因为跑步?”半信半疑地抬头。
女儿可是他由小看到大,知道她的个性,不喜欢上医院看病打针。
“嗯。”用力的点点头,于缦几乎要举起手来发誓了。
她当然没感冒,更不可能发烧,她总不能告诉老爸脸红的原因,是因为方才与男友接吻吧?
老爸要是知道,不把对方毒打一顿,也铁定要告他。
何况他心里还早将女婿人选傍选定了。
“我看你还是量一温,我会较放心,如果没发烧,你就不必上医院。”看看手上的体温计,于传承坚持。
于-真想翻白眼乾脆昏过去。
“都说没事了。”她说著,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体温计,转过身去拉高领子放到腋下。
真是败给他了,老爸的固执,由她的婚事早可瞧出。
许久之后,她将体温计抽出,递给他。
“看吧,我就说我没事。”于缦忿忿然地说著,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于传承的视线还落在体温计上。“你妈今天有拨电话回来。”
“喔。”她只应了一声,继续往楼上走。
“她说星期六会回来。”
“喔。”她又应了一声,继续踏步往上走。
“她说星期天约好了一同吃饭。”
“知道了。”于缦的声音听来已有点不耐烦。
“她说你马伯母也急著安排你和成焰见面。”
“什么?”一个步伐没踩稳,于缦差点就从楼上跌下来。
“她说见个面,顺便决定你们的婚期。”
咚、咚、咚、砰——
“哎呦……”这下于缦真的摔下来了,还好不严重,轻轻撞了下手臂。
“怎么了?”于传承跑了过来。
于缦从楼梯上爬起来。“我都说了下嫁!”之前都说不嫁了,何况是现在,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你真是不知好歹!”于传承也生气了,索性拿出了老爸的权威。“反正你星期天哪儿也不准给我去,要是敢不一起去吃饭的话,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未了,他气得甩头,走向厨房。
看著老爸的背影,于缦也同样气得发抖。
“切八段就切八段,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离家出走。”或许是为了发泄脾气,她大声地吼著。
马成焰,讨厌的马成焰,我一定要你好看。
于缦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著,很自然地又将与老爸吵架的这笔帐,往那个素末谋面的男人身上记。
与老爸吵完架之后,于缦负气的出门。
闲逛了半天,看著夕阳已渐渐西沉,於是她决定乾脆早点上工到元-去,反正他在公司里,见到他或许可让她的心情转好。
来到公司门口,走人大门前,她拿出了他给的手机,想先拨通电话给他,但传来的回应却是对方没有开机。
“如果贸然上楼去找他,不知道办公室里那个可恶的马成焰会不会在?”收起手机,现在她可不想遇到那个人,伯会一时忍不住,街上前去咬人。
她昂著头,站在人行道上往上看,眼前这幢不算太高的大楼依然气派。
扭扭颈于,于缦迈开步子往内走,因为已在这大楼里工作了一些时日,与大厅里服务台的小姐也有过几次的交谈。
“琦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接顶楼齐秘书?”来到总机旁边,她只能寻求她的帮忙。
柳琦君一抬起头来见到是她。“耶,小缦,你今天来得真早。”
“是呀,因为学校下午没课了。”于缦说著,想她可能没将她方才的话听清楚,所以她又说了-遍:“琦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按内线,我想找顶楼的齐秘书。”
为了不想为他带来困扰,她不能将两人正在交往的事情说出。
“你要找齐秘书?”柳琦君的反应却颇耐人寻味,她用戒备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将于缦打量了一遍。“你找他有什么事?”
于缦看著她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露出一副防卫的模样。
“没有,我是想问他有没有看见我的手表,可能昨天打扫的时候掉在楼上了。”虽不愿意,但她还是随意编派了个谎言。
她不是不知道齐彦有多么的优秀,像这样的男人,是该会有许多仰慕者。
“这样吗?”柳琦君绷紧的表情终於梢梢松懈了下来。“我看你得晚一点再问他,要不你自己上去找找看,因为今天顶楼办公室根本没人,下午总裁进公司之后,他们俩就一同去机场接人,还说要南下新竹到工厂去开会。”
柳琦君会将事情说得特别清楚,是因为不希望于缦和齐彦有太多接触的机会。明著不说,其实暗地里大家都知道,她是齐彦的女朋友,两人已私下交往了一年多。
原来他不在!
于缦的心里有无限的失落感,但脸上却仍维持著淡淡的笑。
“怎样,要不要上去找找?”柳琦君这么提议,当然是为了铲除所有可能有情敌出现的机会。
“不了,晚一点齐秘书回来,你帮我问问就好,我先回清洁部去了。”说著,于缦对她投出一记礼貌性的微笑,然后往大楼内部的后方走。
只是在得知他不在之后,她整个人竞如泄了气的皮球,半点也提不起劲来,甚至连上班的心情也没了。
到了部里,她找到了佳仪的姑妈,随意编了个请假的藉口,写好假单就离开了元。
在人行道上不知定了多久,于缦伸手到口袋里掏掏,只剩下几枚铜板了。
将铜板掏出来在手上一算,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去他家等他吧!
在那里又温暖、又舒适,可以看书、写报告,又不怕被老爸找到。
这次她决定了,如果老爸硬要她去吃饭、逼她嫁给马成焰,那么……她就永远不要回家了。
她想,他应该会收留她吧?
一定会的。
柄道高速公路上一部宾士CL600的房车一路南下飙驰,直到新竹交流道的指示版赫然闪过车窗边,开车的人终於放缓厂车速。
“学长,厂区快到了。”齐彦单手掌著方向盘,略略侧过头来提醒。
马成焰坐於后座,而他的身旁则坐著一个看来极为干练的女子,女子浓眉大眼,一头黑直秀发梳得整齐不苟,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小的发髻。
董燕霓,标准的美国第三代华人,是马成焰在西雅图时的得力助手,曾跟在他身旁三年的秘书。
“齐彦,一年不见,你开车的技术又进步了不少。”她端坐著,放下手上拿著的文件,先看了一旁的马成焰一眼,唇办略掀,笑著说。
“你别赞他,小心这小子会得意忘形。”马成焰拾起手来看看表,才一个小时多一点,这小子简直将高速公路给当成了飙车场。
“学长,你这么说,有缺公平。”不是时间紧迫吗?他也不想飙车呀。
“我可看不出哪里少了公平。”马成焰声线平稳,看了车窗外一眼,车子已绕人了园区。
“这……当然是……”齐彦欲再开口往下说,却由后照镜中瞥见了马成焰扫过来的眸光,於是他将到口的话往下吞,不敢再出声。
见这状况,董燕霓自认该打打圆场。
“马大哥一定是不喜欢你把车子开得太快,毕竟由机场到园区,你竞花不到一个半小时。”
如果说她和马成焰的关系是上司和下属,倒不如说更像朋友,由过去养戍的习惯,他们也没以职位互称,她称他马大哥,而马成焰则是直呼她的名字。
被这么一说,齐彦搔搔一头短发,嘿嘿地乾笑了两声。
“如果你有燕霓一半的沉稳就好。”瞥著他,马成焰叹息地摇摇头。
闻言,齐彦瘪起了嘴。
“我可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沉稳的。”董燕霓小声地嘀咕了句,心里有股莫名的失望。
沉稳并没帮她吸引到他的目光,就算曾经朝夕相处,他仍然视而不见,眸光从未在她的身上多作停留。
“什么?”马成焰隐约问听到了她的话。
“没什么。”她摇摇头,昂起脸来的刹那,神情已恢复了自然,一贯的凛然有神。
驾驶座上的齐彦则由后照镜中瞥了后座的两人一眼,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学长,到了。”他将车子在办公大楼前停下,见到驻厂的经理和厂长已等在门口。
“把车停好,一会儿上会议室来。”马成焰说著,看见车窗外的经理已上前来帮他开车门。
跨足,他略弯腰身下了车,而董燕霓则由另一边的车门下了车,齐彦则将车子开走。
“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西雅图分公司的总经理,这次回台湾来共同参与新品的开发案……”马成焰边介缙著,一行人边往内定。
经过漫长的会议再加上厂区的视察,三人回到台北时夜幕已低垂。
由於齐彦还得将开会的资料会整处理,所以一回到台北,马成焰即让他先行回家,至於送董燕霓到饭店的差事,只好由他亲为。
车子开出了元-大楼,他回想起方才进办公室时整个空间乾净的模样,显然,是她上楼打扫过了。
抬起手来看看表,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吧?
他想她,无法否认,才半日不见,自己竟非常的想念她。
这一刻,他是懊恼的,中午离开家时竟将手机给遗忘在屋子里,否则现在就可拨电话给她。不知她是不是也与他相同,一样的想他?
“我很惊讶。”董燕霓的声音由他的身旁传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整个晚上,由回到台北开始,她发觉他竞偶尔会有发愣微笑的模样。
这是过往不曾见过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肃的男人,就像寒风中矗立的伟岸树木,令人敬畏仰慕,却不易接近。
“什么?”马成焰回过神来。
“我看到你笑了。”她说。
“我的笑让你觉得惊讶?”
“是呀。”她感觉到他的改变,他竟会与她大方地谈起自己。
只是这样的改变是偶然吗?还是有何因素?或是谁……改变了他?
“看来过去的我,恐怕真是很少展露笑容。”
他甚至不在乎把过去的自己当成一个笑谈,只轻描淡写地带过。
董燕霓看著他唇畔的笑纹,愣了下,恍了神。
“燕霓,你不急著回饭店吧?”没发觉她的恍神,他问得突然。
“嗯。”她点头不明他的用意。
“我想先绕回住处一下,手机忘在屋子里。”这瞬间,他的心是雀跃的,若不是还得送燕霓到饭店,他真想能马上见到她。
“手机忘了……”她从未见过他为何事急切,就算泰山崩於前也能不改其色的他,竟会为了支手机……
直觉地,董燕霓的心蓦地一跳,失速的往下坠落。
他……恋爱了吗?对象是谁?
“我、我不急。”心口如让巨石压住般难受,她努力的控制好情绪,脸
“不好意思,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马成焰说著的同时,已-手打著方向盘,将车子调过头,行往另一个方向。
电梯门一开,马成焰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眼前的景象。
于缦窝坐在大门边,曲起双腿蜷缩著身子,看来已经等了他许久,等到困了、累了,竞打起了盹来。
她怎么了?她的身旁甚至散落著几本书。
有了这样的疑惑,他快步走出电梯,几乎是跑向她。
“佳仪……”他在她的身旁蹲了下来,伸出一手温柔地抚著她的脸,知道她只是睡著了,让他绷紧的心情终於放松了下来。
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他温柔的动作,电梯里的董燕霓蓦地一愣,但她很快地回神,举步走了出来。
她该死心吗?对於他……她是不是已经没希望了呢?
“佳仪。”马成焰又唤了声,见她没反应,他索性弯腰抱起她。
于缦终於醒了过来,不过双眼依然是惺忪的。“你回来啦……”细细的声音似呢喃,她抬起一手来揉著眼睛,由於还是很困,所以她乾脆将脸埋人他的肩窝继续睡。
马成焰勉强地将手掌贴上大门旁的感应器,大门一开启,他抱著她欲往内走,旋过身来才见到身后的董燕霓。
“对不起,等我一下。”他抱著于缦快步往屋内走,将她送进了卧房里。
看著他抱著另一个女人的背影,董燕霓的心直往下沉,一点一滴的苦涩沁入,闷沉的心口如让车子辗过般难受。
她一直认为他会像木头般难以领悟情感,怎知……也不过才隔了一年,他竞已有了女人?
原来木头可以不是木头,乾柴如遇烈火,火苗一旦点燃,想扑灭是不是已无望?
在她还沉缅於忧伤的同时,马成焰已由卧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很快,走过客厅来到大门边。
“真是的,她居然撒了一地的书。”
来到董燕霓的身旁,他甚至没在乎她的眼光,弯下腰来捡起一本本的书,收拾著于缦所制造出的一地杂乱。
看著他的动作,董燕霓的唇线抿得死紧,一颗心咚地往下骤沉至见不到底的深渊。
马成焰的手上抱著书。“对不起,一会儿我送你下楼,恐怕不能送你去饭店了,不过大厅的守卫会帮你叫车。”
他不放心将于缓一人留在屋子里,毕竟对於这屋子,她是陌生的。
董燕霓发觉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没关系。”她咬著唇,强挤出笑容,摇摇头。
“再等我一下。”马成焰没多注意她的表情,抱著书转身,他进屋去,将书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他才又走了出来。
顺手带上门。“走吧!”他跨出步伐,走向电梯。
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这一刻,董燕霓终於了悟。
他的眼中果然不曾有她,她恐怕是从未入过他的眼吧?
摇摇头,她自嘲地一笑,抬起脚步,缓缓跟上他。
于缦很确定自己是被流水声给吵醒的。
揉揉眼,她由床铺上坐了起来,一时间竞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在哪里。
昏黄壁灯投射下的光源与落地长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致,形成了对比。
漆黑的景致……漆黑,天黑了!?
脑中闪过这三个字的刹那,于缦整个人由床铺上弹跳起来,跳下床的同时正巧面对著整片的玻璃窗。
隐约透光的墙面映出一个人影,看出那人正穿上衣物。
于缦的脸蓦地一红,顷刻间,她整个人完全醒了过来。
是他的屋子,她记得自己站在门口等他,等得累了就索性在门旁靠墙面坐了下来,然后……
“你醒了。”在于缦还没来得及厘清混沌的脑子时,马成焰已由浴室里走出来。
听见他的声音,于缦的全身彷佛有道电流窜过,紧张地猛转回身来。见到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浴袍下隐约可见结实修长的腿,微卷的短发上还残留著水珠,肩上挂著一条毛巾。
“你……”于缦觉得呼吸困难,他目前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想人非非。“我打你的手机都不通。”咽了口口水,她终於寻到了声音。
“我忘记把手机带出去。”马成焰说著,边拿起毛巾来擦头发,边走到她的身边。“你呢?怎会在门口睡著?”
看著他,于缦觉得似被人下了定身咒。“我跟我老爸吵架了。”提起今日在家中的情况,她满脸沮丧。
看她皱起小脸的模样,马成焰随手抛开擦拭一半的毛巾。
“怎么会吵架呢?”他伸手将她给拉过来,在床沿坐下。
于缦抿紧了嘴,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启齿。
“是关於学校的成绩吗?”见她不答,他乾脆自己猜。
搂著她的大手略加重了些力道,最后他乾脆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一手挑高她的下颚。
于缦摇摇头,双眼乌亮亮的。“我读书从不用家里费心。”通常轻而易举就能混过关。
“那么……”他等著她自动接话。
迎著他的视线,于缦又是一阵沉默。
“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嗯?”
“能不能收留我几天?”她的眼里有著乞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老爸认定她会不战而败,愤而离家的结果一定是会自己乖乖回家,所以才会撂下狠话,说她要不答应婚事,就要断绝父女关系,
“收留你?”马成焰被她吓到了。“为什么事,什么事值得吵得这么僵?”这小妮子竟然想离家出走?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很委屈地看著他。
“我等著听呀!”他的手伸到她纤弱的背线,轻轻地游-安抚著。
她昂著小脸,瘪著嘴。“我老爸想把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马成焰被她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原本愉悦飞扬的眉心骤拢了起来。“你是说……他逼你嫁人?”
“嗯。”于-很用力的点了头。
他吐出了一口气,心情大受影响。“你不喜欢对方?”
“我非常讨厌他!”于缦大喊。
“那……为什么?”婚姻若不是两情相悦,则有可能是贪图某些利益。
“因为老爸欣赏他的才能,说什么他是百年难得的人才,我配他还是高攀。”于缦越说越气,但她懂得不说出心中讨厌的那个人的姓名。
毕竟这个人可是他的老板,怕他不敢得罪,更怕两人的情感还不够深浓,万一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会不敢再与她往来,那该怎么办?
“真有那么奸?”马成焰承认,心里是吃味的。
“我才不管他好不好,我以前就不答应,更何况……更何况……”她看著他,脸上有淡淡的绋红,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何况什么?”他贴近她,近得气息相融,可闻出彼此心律。
“何况……我现在有你了。”于缦说著,难得羞涩地垂低了头。
她的话如一粒定心丸,不仅轻而易举地剔除了他心里的不悦,也让他蹙紧的眉结再度舒展开来。
“你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吧,剩下的我来处理。”说罢,他毫不迟疑地吻上她。
这回的吻不似中午,更非浅尝即止,他的热情自然流泄,既深且狂,吮著她的唇办,接著长驱直入她的微启的口中,品尝著属於她的甜美,一次又-
次地将两人带往未知迷离的境界,直到气息同样的不稳,胸腔中的空气变得稀薄。
本噜——一个不协调的声音,打破了完美的气氛。
马成焰终於离开了她,双手仍捧著她的脸蛋。
本噜——尴尬的声音再度响起。
于缦红著脸,比被他吻著时还火红烫人。“我、我肚子饿了。”
看著她火红的脸,马成焰突地笑出声来,大掌温柔地轻抚著她的脸庞。
“你还没吃晚餐?”他猜,她该是由下午一直在门边等他到晚上。
于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希望肠胃别再发出让她尴尬的声音。
“真傻。”他笑著,笑容绽得灿烂。
拉著她站起身,他先走过去拿电话,再回到她的身旁,搂著她一同走出卧房。
“我们叫外卖吧?我知道有家餐馆的粥品做得不错,还有……”他突然停下脚步,看著她。
于缦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只注意到肚子饿。“好啊,我正想这么晚了,好像吃什么都不对。”
“你要不要打通电话回家?”马成焰突然问。
情绪像由天堂一下子被人抛下地狱,于缦紧紧地咬著双唇。
“我才不要。”
“可是我怕你老爸会担心。”
她猛力的摇头。“你有听过哪个离家出走的小孩,还会打电话回家的吗?”难道要告诉老爸,她现在正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才不会笨成那样,连手机她都已关机,否则不仅会被笑,谈判的筹码也会跟著不见。
“小孩?”马成焰撇嘴一笑,抓到了她的语病。
与他相较,她真的像是个小孩,而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喜欢上一个才刚满二十岁、半大不小的女人。
“算了,耍耍脾气,一两天就好,否则家人真的是会担心的!”他说著,抽回抱着她的手,揉揉她的头,迳自走到一旁去拨外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