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丝丝愿意拜堂成亲,最开心的莫过于云褚昊,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不必担心她会躲起来,可是,他的娶妻之路似乎特别坎坷,老天爷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你说,君翡翠忘了自己是谁?”这个震撼可真的不小!
“是,我想莫府的大少爷很可能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声称他们从小订了亲。”陆风知道少庄主一定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可是,既然得到消息,他就不能隐瞒不说。
此时,云褚昊的确很不愿意得知这个消息,这无疑推翻他先前为了安抚韦丝丝所说的话,最要紧的是,这意味着他不能对君翡翠置之不理……不,他要娶的人是韦丝丝,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改变。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陆风出声一唤,“少庄主!”
“除此之外,杭州那儿还传来什么消息?”
“还有一件事,虎山寨派人刺杀君姑娘,幸逢京城来的高手相救解围。”
“虎山寨?”眼神一沉,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大概以为在杭州可以无所顾忌,刺杀的时候并没有隐藏真面目,我想,当初袭击迎亲队伍的就是虎山寨,他们一定是从二爷那儿得知云门山庄的少夫人可能是个冒牌货。”
沉吟片刻,云褚昊终于想起自己为何对这三个字如此熟悉,“你还记得好几年前叔叔曾经被虎山寨掳走吗?”
点了点头,陆风当然不会忘了这件在云门山庄引起轩然大波的事,“当时虎山寨要求一万两赎金,少庄主不相信他们会信守承诺,认为他们拿到银子还是会杀人灭口,拒绝付给赎金。”
“我爹还为了这件事跟我闹了几天的别扭。”爹认为要尽力处理,若还是出了事,内心才不会过意不去,然而,他却有不同的见解,他认为这只会种下祸根,这些盗贼尝了一次甜头,还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会成为永无止境的恶梦。
“可是过了几天,二爷却安然无恙回来了,他说他灵机一动放火烧了他们的柴房,趁机逃了出来。”
“因为山贼都是乌合之众,我想叔叔烧了他们柴房应该不难,并没有怀疑。”
“其实,二爷并不是放火烧了柴房趁机逃出来,而是跟他们交换条件。”
“看样子,恐怕如此。”虽说他是考量情势不愿意付赎金,可是他也承认自个儿处置不当,他对叔叔难免心生亏欠,所以叔叔安然回来以后,他也不再企图改变他懦弱怕事的性子。
想了想,陆风实在不解,“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杀君姑娘?”
“也许是想给我难堪,也许是想向我下马威,他们杀不了我,也只能把矛头指向跟我关系最深的人,也就是君翡翠──我的未婚妻子。”
“我们要不要派人保护君姑娘?”
“这倒不必,经过这件事,莫府的人肯定会更小心翼翼的保护她,眼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得一劳永逸铲除掉虎山寨。”若是有一天,虎山寨的人得知君翡翠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而他真正害怕失去的人是韦丝丝,他们把矛头对准她,他岂不是天天都要提心吊胆?
“少庄主有何打算?”
略一思忖,云褚昊反问道:“查出庄里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叔叔了吗?”
“查出来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当中。”
“很好,暂时盯着他们,这事我先跟我爹商量。”
“我明白了。”
“另外,你去杭州查一下韦丝丝的事,她家中有哪些人,还有,你把他们全邀请到这儿,暂时安顿在客栈。”
“是的,我立刻去安排。”顿了顿,陆风还是忍不住要问:“韦丝丝就是此刻在云门山庄的少夫人吗?”
“正是。”
“少庄主还是要娶她?”他当然知道庄里已经在忙着办喜事了,可是,大伙儿都以为少庄主要娶的人是君翡翠。
“我想娶的人是她。”
“可是,大夫人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样妥当吗?”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跟我娘说明白。”
其实,他早就猜到少庄主的如意算盘,这两天少庄主成天眉开眼笑,乐得想当新郎官,他就应该认清楚谁也别想阻止这门亲事,而且说起来,韦丝丝完全是无辜卷入其中,她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君翡翠,大夫人不能责怪她强占少夫人的位子,只是……
“君姑娘怎么办?”
“她连自己的过去都忘了,更不可能嫁给我。”再说,就算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不见得想嫁给他。
“也许是,可是属下斗胆说句话,属下以为这事得她亲口说了,少庄主不应该先遗弃她。”
“她已经忘了过去,连这门亲事都忘了,她想说也没法子说。”云褚昊知道陆风说得没错,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丝丝的存在,他也不能娶君翡翠啊!
“她是没法子说,但少庄主至少应该在成亲前见她一面。”
顿了顿,他很不乐意的做出小小的让步,“这事我再想想。”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他们会不会成不了亲?
云褚昊想娶的人是她韦丝丝,这是属于她的幸福,她应该很开心,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老觉得很不安,也许没有亲眼证实二小姐过得很好,她总认为自己像个小偷,眼前的荣华富贵是她窃取得来的。
饼去,她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贫穷,因为她每天都是在快乐的笑声中度过,看着弟妹们用崇拜的眼神仰望着她,她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尤其她可以靠刺绣帮忙挣钱以后,他们逢年过节一定有肉可以吃,瞧他们吃得笑呵呵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好富裕,什么都不缺,而且她一直怀抱着一种期待,总有一天,他们韦家一定会苦尽笆来。
如今,她可以名正言顺不必再辛苦过日子了,韦家也会因此苦尽笆来,可是,这种抢夺而来的幸福真是她应该得的吗?
她真的好迷惑!老天爷为什么要把她送来这里?没有遇见云褚昊,她可以快快乐乐过着以往的生活,可是如今变了,因为他,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她不敢想象失去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是不是会一辈子生活在思念当中?
“嫁给我真有这么痛苦吗?”云褚昊幽幽的声音有着无限的哀怨。
惊吓的瞪着不知何时坐在对面的云褚昊,他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支着下巴搁在案上,她懊恼的道:“你怎么老是吓人?”
“是-自个儿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怎么可以怪我?”
“我……”无言以辩,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悄悄的往她旁边一移,他逗弄的捏着她的脸颊,“-就不能开心点吗?看-苦着一张脸,人家还以为-要嫁给一个傻子。”
轻声一叹,韦丝丝茫然不知所措的瞅着他,“我应该嫁给你吗?”
皱着眉,他状似不悦的道:“-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想到二小姐,我就没法子安心,二小姐真的过得很好吗?”
“我若是见她过得不好,还置之不理,我岂不是狼心狗肺?”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咬了咬下唇,她怯怯的低下头,“我是想,你应该娶的人是二小姐。”
脸色一沉,他阴阳怪气的问:“-就这么希望我娶她吗?”
“我……我配不上少庄主。”
“因为-觉得自个儿配不上我,我就应该娶君翡翠吗?”他越来越阴冷的口气教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我……原本,你要娶的人就是二小姐嘛!”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可是,却说得又小声又胆怯,就像个怕说错话的小孩子。
“可是,老天爷却把-送到我面前,-扰乱我的心,害我从此离不开-,而-却想一走了之,-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张着嘴,韦丝丝哑口无言,她又不是故意来到这儿扰乱他的心……呃,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就像小桃儿所说的──他爱她吗?
“-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当自己从来没有在这儿出现过吗?”这不是在问她,而是要她认清楚一件事情,“错了,我再也不是当初的云褚昊,我不能娶君翡翠为妻,因为我想跟-白首到老。”
心一震,她不也很想跟他白首到老吗?
“-想退让成全君翡翠,可是君翡翠真会因为-的退让而开心吗?”
“我……”其实,二小姐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若她知道云褚昊想娶的人是她韦丝丝,她是绝不可能委屈自己。
“胆小表,我要-老实告诉我,-真的愿意把我让给君翡翠吗?”
半晌,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笑了,他缓了一口气,“算-这个丫头还有良心!”
“我本来就是个有良心的人,所以我……”算了,他是不会明白她的心情。
“好了,从今日开始,我要-开开心心准备当新娘子,不准再有任何牵挂。”
不过,云褚昊已经决定了,今晚,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免得她又胡思乱想,说些惹人生气的话,更甚者,她突然装疯卖傻起来不跟他拜堂成亲。
这个家伙怎么老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人家从被窝里面吵醒呢?韦丝丝伤脑筋的瞪着云褚昊,“你可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三更了。”他帮她关上房门,执起她的手走进夜色当中。
“难不成你又想告诉我,你只是想跟我携手漫步在花前月下?”虽然夜里的风儿吹得脸儿冷飕飕的,她却觉得心头暖呼呼的。
“不是,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先卖个关子,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知道继续问下去,他也不会告诉她答案,他这个人就是如此难缠,可是,这路越走越奇怪,他们好像一步步接近云门山庄的最深处,她记得那儿是云门山庄的议事堂,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人不可以擅闯。
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口问:“你究竟要带我上哪儿?”
“别急,我们就快到了。”
也许是胆小的关系,看他神秘兮兮,她就会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麻烦要找上门了,“我们先说清楚,你可别跟我过不去哦!”
“我有跟-过不去吗?”云褚昊觉得好无辜,他只是费尽心思在讨好她,想拉近他们的距离,这怎么可以说是过不去呢?
“你……”算了,她就知道他不会承认,像他这种唯我独尊的蛮子就会命令别人,哪会觉得强人所难有何不对。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进了议事堂,不过,他们的脚步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往后深入,最后推开一道门,他终于说:“我们到了。”
哇!韦丝丝被眼前的景色给迷惑住了,每棵树上都挂上明灯,这儿亮如白画,此时虽然不见桃花的舞姿,却依稀闻得到残留在枝头上的花香。
“这是什么地方?”她走了一会儿后就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这是属于我的世外桃源,我最喜欢待在这儿习武练剑。”
像是发现什么,她欢呼的又跳又叫,“这儿有座池子。”
“据说这个池子的泉水不但可以活络筋骨,还有医治百病的功效。”
“这么神奇?”她真想解去衣衫扑通一声跳下去。
唇边漾起狡猾的一笑,云褚昊状似不经意的道:“-可以试试看啊!”
“好啊……呃,等等,你在这儿,我怎么试呢?”她偏着头斜睨着他,他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可以转身背对着-,我保证当个君子不会偷看一眼。”
“别开玩笑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转身偷看?”她可没忘了他曾经说话不算话,再上一次当,她就太笨了呗!
微蹙着眉,他很认真的瞅着她,“我在-眼中是这么不守承诺的人吗?”
“这……也不全是啦!”至少,他确实找到二小姐的下落。
“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有必要如此心急吗?”
这一点倒是,一旦拜堂成亲送进洞房,她还不是他的人……想到这事,韦丝丝就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种感觉有点慌乱,又有点期待。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动-一根寒毛,否则……”
她连忙-住他的嘴,“你不要随意发誓,这可不是闹着玩。”
抓住她的手,他好无奈的叹了声气,像在撒娇似的说:“-不相信我,我还能怎么办?”
“我,我相信你就是了。”
瞧她面露迟疑,云褚昊很慷慨的作了一个决定,“算了,这儿留给-,我去前头练剑好了。”
太好了,这下子她真的可以安心的宽衣解带,不过进入池子,她还是小心翼翼提高警觉,可是徜徉在温润的泉水当中,她很快就忘情的放松自己,所以当另一个扑通声响起,她就在毫无防备之下落入他的怀抱。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上当了,然而,当两具躯体碰触的那一-那,她注定是沉沦的命运,逃不掉了,就这样吧,她认定他是她今生今世的归属,她的心、她的人,都只想交给他……
今儿个一早,眼皮直跳个不停,韦丝丝就觉得心慌慌的很不安,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果然没多久,小桃儿就惊惶失措的跑来告诉她,有个自称君翡翠的女人找上门,她当场傻住了,云褚昊说二小姐在杭州,不可能来这儿不是吗?
不过,这会儿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小桃儿说庄主和少庄主都不在,又没有人敢惊动大夫人,此时此刻也只有她能出面,于是韦丝丝急急忙忙的来到花厅见寻觅许久的君翡翠。
没错,确确实实是二小姐,而且随行的人当中还有个她熟识的秦绸儿,她们怎么会碰在一块?她没有心思追究,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二小姐竟然什么都忘了!
“二小姐,-再仔细瞧瞧,-真的不记得我吗?我是韦丝丝啊!”她激动的抓住君翡翠的手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见状,君翡翠莫名的感到难过,她很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无助的转头求助于秦绸儿。
“韦姑娘,二小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会来这儿就是想弄清楚当初发生什么事,看看能不能找回失去的记忆。”秦绸儿解释道。
“我说──”韦丝丝缓缓的松开抓住君翡翠的手,事情从坐上马车说起,她娓娓道来一路上的经过,直到遇见山贼,她们最后不得不被迫分开逃命。
“我被救回云门山庄之后,因为我身上的嫁衣,他们认定我是君翡翠,我解释了,他们就是不肯相信。”
“原来如此,-变成了二小姐,因此没办法返回杭州。”
“是啊!”目光再度落向君翡翠,她不死心的又一次询问,“二小姐,-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皱着眉,君翡翠试着回想她描述的经过,可是终究,她只能痛苦的抱着快要爆炸的头,“没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夏姑娘,-别想了,-又头疼了。”小婉连忙冲上前推开韦丝丝,她可是奉命照顾好小姐,连一根寒毛都不能少。
“我没事。”她好想快一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二小姐,-别急,这事要慢慢来。”秦绸儿轻声细语的安抚她急躁的心情。
“绸儿,万一我想不起来怎么办?”前来这儿的途中,君翡翠已经跟秦绸儿结为好友。
“-别担心,-可以再跟韦姑娘多聊聊,-们在南京的时候经常玩在一起,她一定可以帮-想起过去的事。”
“我们要在这儿住下来吗?”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每个人看到她好像见到怪物似的,她长得是麻子脸,还是缺了嘴?
“二小姐本来就应该住在这儿啊!”韦丝丝说得好潇洒,心里头却很慌乱,这会儿该怎么办?她终于如愿见到二小姐了,可是,她原本期待她过得很好,并且自己可以在她的祝福下嫁给云褚昊,没想到二小姐会忘了过去,这种情况下她如何决定未来?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君翡翠果然不改她直率的性子。
怔了一下,韦丝丝连忙陪笑说:“二小姐,这儿可是-以后的家。”
嘴一噘,她带着任性的口吻说:“谁说我以后一定要住在这儿?”
“若不是出了意外,二小姐早就是这儿的少夫人了。”
“幸好,我还没嫁进来。”
二小姐很庆幸自己还没跟云褚昊拜堂成亲,她是不是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不过,二小姐这会儿说话能算数吗?
“无论如何,二小姐总是要等少庄主回来啊!”不管二小姐有何打算,她都得留下她,免得教人在背后议论,说她这个替身赶走了正主儿。
“二小姐,韦姑娘说得是,-是云门山庄少庄主的未婚妻子,-总要见少庄主一面,当面说个明白。”秦绸儿明白韦丝丝的难处。
撇了撇嘴,君翡翠百般不愿的说:“好啦,我留下来,可是我有个条件,你们都得陪我留在这儿哦!”
“韦姑娘,这会不会太为难了?”秦绸儿体贴的问。
“不会,你们送二小姐来这里,云门山庄岂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还有,-别再叫我韦姑娘,我们说好了要当朋友的不是吗?”
“是,我一直都记得,丝丝。”秦绸儿永远忘不掉那令人感动的一刻。
就在这时,总管快步的走进花厅,“少庄主回来了。”
肩膀垮了下来,韦丝丝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把事情交给云褚昊自个儿处置,这事唯有他才能决定。
一听到君翡翠出现在云门山庄,云褚昊第一个念头是情况不妙了,因为这么一来,他恐怕得提早把韦丝丝的事情告诉爹娘,爹不会有意见,娘或许会有些为难,可是终究会点头答应,不过,他势必无法如期把心爱的女子娶进门。
想了想,爹娘那边还是小事,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在君翡翠身上,庆幸的是,他听说她来这儿的目的不过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换言之,阻止他和韦丝丝成亲的唯一障碍解除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暂时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当务之急,他必须先部署好庄内庄外的防备工程,以免虎山寨的人挑在他大喜之日上门捣乱,才刚处理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不请自来的贵客。
“这是长兴的名茶──顾渚紫笋,三爷试试看。”第一眼见到这个大伙儿尊称三爷的男子,云褚昊就知道此人身份尊贵,若他猜得没错,此人不是京城来的王爷,就是皇上派来巡视的大臣;而不管尊卑贵贱,他都当来者是客。
先是观色,再来闻香,然后试其味,玄祯徐徐咀嚼之──“真是好茶,令人陶醉且清醒。”
“三爷说得是。”
“突然前来打扰少庄主,在下失礼了。”
“三爷莫出此言,君姑娘幸逢三爷出手相救,小的都还没亲自向你答谢,说起来是小的失礼。”
“这是举手之劳,少庄主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玄祯优雅却不拐弯抹角的问:“在下冒昧的请教少庄主一事,少庄主跟刺杀君姑娘的盗贼究竟有何恩怨?”
“恩怨倒是没有,不过是挡了他们的财路。”
“财路?这倒是稀奇,难道少庄主跟盗贼抢生意吗?”
“这么说也成,云门山庄手下的镖局声名远播,不管是富商巨贾运送货物,还是官府送上朝廷的贡品、官银,都会找上云门山庄的镖局押镖。”
“原来如此。”
“其实,这些盗贼都是乌合之众,倒也作不了乱,不过几年前,有个叫石虎的人在飞来峰据地为山大王,和一群绿林贼寇建了虎山寨,专门抢夺来往杭州的商贾和百姓,倒是带来了不少麻烦。”
“为何不奏请官府派兵把贼窟剿了?”
嘲讽似的一笑,云褚昊摇了摇头,“三爷有所不知,这些当官的只想过太平日子,谁喜欢自找麻烦?再说,惊动了朝廷,这些当官的又得担心皇上会认为他们无能,影响自个儿以后上京述职的前途,反正这些盗贼不进城扰民制造问题,他们也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彼此可以相安无事,又何必跟对方过不去?”
天高皇帝远,地方官员难免会藏有私心,有的地方官员更是彼此串通掩护,而这不正是他代皇上巡视天下的目的吗?
略一沉吟,玄祯试探道:“若是在下能说动官员奏请朝廷派兵剿了贼窟,少庄主可以提供在下关于他们的线索吗?”
“若有小的效劳之处,三爷尽避开口。”
“我先代朝廷谢过少庄主。”
“三爷万万别这么说,我们也希望大伙儿能安居乐业。”他可以藉此机会铲除虎山寨,这真是天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