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谢——
“花在什么时候最美?”
“凋谢的时候?”
“哦?为什么?”
“因为……我变态。”
***
将罪恶的根源彻底的毁灭,让自身的痛苦从此了结。
夜寻不顾一切地在牙关上用尽了全力,至于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已经不再去想了。
封旗,我不想再忍了!
猛烈的痛楚,从下颚传来。
一只有力的手,在最紧要的关头制住了将要合上的牙关。
封旗将跪在湖中的夜寻扯了起来,紧盯着他惊恐的眼眸,冷笑道:
“好大的胆子啊!夜寻。可惜,我是可以感应到你的心思的,你怎么忘了呢?”缓慢的语调,正是封旗开始施虐的前奏。
夜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对视封旗,他知道封旗不会饶了他的。这个恶魔,一定会……
为什么还要这样逼迫自己呢?在这个就算求饶也没有丝毫用处的处境里面。
苦苦压抑自己,变成乖乖听话的玩具,难道就能逃过封旗的折磨了么?
夜寻开始嘲笑自己的幼稚。
夜寻眼中的惊恐没有褪去,但在那里面,又渐渐增加了一点新的东西,对于自己命运的觉悟,还有近乎于战场上面对死亡的坚强。
“封旗,随便你把我怎么样。就算你把我……把我全身的……每一滴血抽干……我也绝对不求饶。”
毫不退让的瞪着封旗,夜寻按捺着心里的畏惧,将话断断续续说完,虽然坚决,但是对于可能到来的惩罚,依然是恐惧万分。
看着小宝贝高贵的骄傲又开始冒头,封旗一点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很满意,这样骄傲又胆怯的夜寻,呈现了另一种难以言传的动人姿态,让他心痒难熬。搂着细腰的手一紧,倾前吻住罢刚说出战斗宣言的小嘴。
已经决定不再屈辱偷生的夜寻怎么会依然听话,依仗近日休息所恢复的体力,咬紧牙挥拳,用尽全力往封旗的脸上袭去,却被正热吻的封旗如有第三只眼睛似的轻易挡住。
封旗抓住夜寻挥来的拳,熟练地向后一转,将雪白晶莹的纤细手腕反剪在夜寻腰后,微微用力向上一抬。如他所料,脆弱的手骨立刻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受痛的人反射性地张口呼叫,让他称心如意地闯入方才把守严密的牙关,任意掠取里面的芳香。
为了使疼痛减少而前倾的夜寻,整个贴在封旗的胸前,撩拨他久挺的。
放过久久不能呼吸的甜美小嘴,封旗满意地看到夜寻开始迷惑在亲密的身体接触中,他转而对付夜寻敏感的耳垂,却又坏心眼地要将夜寻从身体的自然中扯回现实:
“夜寻,我可不会把你的血全部抽干。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照顾你,每隔几天让你尝尝被抽出紫眸之血的滋味,不抽很多,就滴满一个水晶杯,如何?你说了你不会求饶的,是不是,夜寻?”
温柔地说出残忍的惩罚,封旗满意地感觉夜寻的身体在怀里僵硬,开始不断地颤抖。
这个倔强的小东西,到底还是害怕这件事情呢。
俊美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封旗用指月复轻扫因恐惧和寒冷而挺立的娇小樱桃,使夜寻的颤抖转为不自禁的颤栗。
“夜寻,我随时可以让你求饶呢。”
夜寻努力抗拒着封旗的逗弄,但是这个该死的恶魔好象对他的身体比他这个主人还清楚,他的手象带着火花,所到之处都埋下沸腾的火种,而自己身体几处敏感的地方,更是受到无微不至的关照。
开始奔腾,夜寻知道自己的理智就快投降了。
真希望他不要这么温柔细心,如果他粗暴一点,我也许还可以保持一点清醒。
自从那天过后,封旗在宠爱他的时候就格外温柔,尤其是抚弄身体的手指,让人彻底沉溺于无尽的欢娱,只有在身后冲刺的时候,封旗才尽情展现原有的威风和强壮……
而他作恶的手,竟然能够轻易知道自己的需求……
“封旗!……封旗……”
呼唤着封旗的名字,夜寻猛烈地摇动着腰身,他嘶哑的呼唤引来封旗无人能及的热情的深吻。夜寻忘我地回应着,向这最可恨的魔王表示无处不在的欢迎。
分不清是湖水,还是唾液,还是汗水的光泽在赤果的交缠身躯上泛着婬糜的光泽,把这初春的帝朗司湖,点缀得春色无边。
他们在原本荒寂得可怕,现在却充满了生机的世界里驰骋起伏,玩笑嬉戏,直到攀上最欢娱的顶端,将所有的渴望和不安释放在对方的身上。
封旗感叹地凝视身下的人。
夜寻,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肯在我的世界里欢笑。
急促地喘气以平息狂欢后残留的兴奋,神志一丝丝回到夜寻的脑中。
封旗咬着牙不露声色地低头端详怀里的人儿,看着他由不能自己的激动回归平静,刚刚还弥漫着娇痴的眼眸逐渐掺入警惕、愤怒和怨恨。
他的男孩,又离开了他的世界,将漫天的春花带入寒冬。
一阵失望和愤恨袭击心头,封旗收回眼中温柔的情意,恢复惯有的冷漠和高傲。带着征服的姿态,撩起夜寻红晕未完全退却的脸,讥笑着:
“怎么,刚刚咬牙切齿说不会求饶的人变成哑巴了?”
夜寻用力挣月兑在下巴轻佻的手,紧紧咬住下唇。
这该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丢脸的话!在过程中无法控制自己,却又会如此清晰地记得发生的事情。
这是那个暴君,那个可怕的魔鬼啊!居然在那个时候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呼唤他、渴望他、相信他。夜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没用的身体!
没用的舌头!
没用的夜寻!
“我不过是……发了疯……神志不清!”
夜寻甚至失去对视封旗的能力,恨恨低语。
封旗的嘴角显现愚弄的笑容,戳破夜寻无力的防备:
“夜寻,你喜欢我碰你。你很享受和我交欢的滋味。就算你不是神志不清,你还是很喜欢的。”
“不可能!被你碰一下,我只会恶心!只会想呕吐!如果不是我失去了清醒,我绝对不啊……”
无动于衷的封旗对夜寻的愤怒不置一词,修长的手指却已毫无预告地插入了刚刚才承受滋润的柔软所在,挑拨抚弄,成功地截断夜寻的话,让夜寻在怀中再次轻颤。
“夜寻,你现在没有神志不清,好好感觉一下,是恶心还是喜欢。”
“你……放开我……啊……”
酥麻的感觉又回到体内,红云再次覆上俊美的容颜,但这样的程度,还不至于夺走夜寻的理智。身体无可否认地体现欢娱,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背叛了主人,欢呼着迎接封旗妖异的魅力。夜寻摇头,他当然不会丢脸地回答封旗这个充满征服意欲的问题。
“呀……卑鄙!……呜……”
封旗将夜寻按低,让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从温暖的通道中退出,摩挲被花蕊中流出的白浊弄得湿润污脏的大腿内侧。
“看,夜寻。这是我留在你身体里面的东西。我把它留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可是兴奋得尖叫不已。”
粘满了粘稠液体的手指伸到夜寻眼前,封旗带着不知其意的笑容,将它送入夜寻优美的唇中。
夜寻晃动着躲避,却被另一只手固定了后脑,无能为力地被迫接受。品尝到从身体内流出的封旗的微咸烙印,夜寻无法继续忍受,闭上眼睛牙关一合,狠狠朝嘴里的手指咬下去。
牙齿与指骨的碰击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夜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又甜又咸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口腔。
知道自己的力气无法将如钢铁般坚硬的指骨咬断,又惊讶于封旗的不做反应,夜寻终究还是松口,看向原该暴跳如雷的帝朗司第一暴君。
封旗木无表情地盯着夜寻,随后冷笑着,收回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指。
“夜寻,这根手指可真是无辜啊。它给你带来这么多的快乐,却被你伤得这么重。”
封旗将挣扎的夜寻按在肩膀上,沉沉地笑着:“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就象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享受,却受了这么多的折腾。”
夜寻警戒地注意封旗的举动,按照无数次的教训来看,这是封旗在发作前的诡异现象的一种。
而且根据今天夜寻所做的事情,八成是不弄个半死不罢休的。
无视夜寻的警戒,封旗亲手为夜寻洗净身体,又将他抱上湖边的露亭,为他套上准备好的丝袍,并且召来侍从,让他们送夜寻回房。
靶受封旗莫名其妙的温柔,夜寻只有毛孔悚然,不知道这个残虐无比的魔鬼又想到什么花样。
被送到房间所在的前院,一直倚门焦急等候的天梦就已经奔了出来。
“夜寻,你回来了!”
天梦担忧地上下打量夜寻,每次被封旗那个暴君召唤,天梦就免不了担心虚弱的夜寻又受到伤害,虽然最近夜寻身上的伤势渐好,但是——谁知道那个天生的邪恶魔王今天会如何?
夜寻向天梦点了点头,抬腿走进房间,默默不语地坐在窗台上。
天梦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她发现今天的夜寻有点不同,前几日,夜寻就象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似的,可是现在,他的明亮眼眸又有了焦点,虽然里面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但是总比开始的时候让她安心。她想问,但是又不敢,被封旗召见,不用说是要让凌辱夜寻,任何一个错误的问题,都会勾起夜寻心底的伤痛。
“天梦,我今天……咬了封旗一口。”
“什么!”
天梦惊讶地叫出来。她已经知道封旗对夜寻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知道夜寻那天被折磨得很惨,以至于夜寻已经不敢再和封旗作对,甚至乖乖地任人玩弄。她很伤心夜寻这样受辱,但是她还是宁愿夜寻软弱一点,也好过被那暴君再抽取紫眸之血,活活把夜寻折磨死。
“这怎么办?夜寻,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夜寻,你说话啊!”
天梦心疼地查看夜寻的四肢身躯,眼泪已经忍不住滴落下来,她很清楚封旗的残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夜寻任天梦掀开他的领口“验伤”,望着窗外的后宫景致,悠悠问道:
“天梦,我是不是……很**?”
正在为没有在夜寻身上发现新伤痕而松一口气、却因为看见许多激情欢爱后吻痕而伤神的天梦对这个问题微微一怔:
“你说什么?”
夜寻闭目,与封旗的缠绵情景涌入脑中,那么下流、那么婬乱、那么无耻**着企求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粗声粗气地重复刚刚的问题,象要有意地折磨自己。
“我问我是不是很**?是不是很无耻,很不要脸!天梦!你告诉我!”
不待天梦的回答,夜寻痛苦地把头伏入双手,大声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是的!是的是的!我不仅身体是脏的,连心也是脏的!”
他激动地扯着细柔的黑发,**无双的容颜,用指甲在娇美无暇的脸上划下一道轻渗血渍的红痕。
“夜寻!不要这样!”
天梦扑了上去制止夜寻的自虐行为,紧紧抱着她最尊贵的小王子,试图缓和夜寻激动的状态。
封旗封旗,你又对夜寻做了什么!你这个连地狱也容不下的恶魔!
“夜寻,你怎么可能会脏?你是最好的,最珍贵的,最干净的,最最最尊贵的!不管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请你不要放弃自己!我求求你,夜寻!”
天梦的眼泪温暖夜寻的颈,她如亲人一般的拥抱确实缓和了夜寻的情绪。
将身体发软在天梦的怀里,夜寻别过头滴下珍珠般的眼泪。他怎么可以告诉天梦,他在封旗身下的丑态,说他喜欢封旗的气味,说他为封旗的抚摩而欢娱,说他渴望封旗进入他的身体。告诉天梦,就在刚才,他的腿上,他的身体里还留有封旗发泄后的**,而他却为了封旗的手指的触碰而愉悦地颤抖。
我说不出!
夜寻绝望的发现,他已经输得干干净净,无论装不装女圭女圭,他都已经成为封旗胯下的玩物,成为一个下贱的男宠——连思想和感觉也被控制的男宠。
我不想这样!
我已经没有可斗争的了,输得彻底。
寻死的念头,在夜寻的心中萌芽。
我不会继续任你玩弄,封旗。
似乎又找了一种新的解月兑方法,说来很可笑,夜寻反而利用这个极端消极的抵抗,燃起了面对封旗的勇气。
每次沉溺在封旗给予的快乐中,每次被封旗无情地讥弄他,每次头皮发麻地接受封旗的温柔对待,夜寻就安慰自己,不要紧,很快就可以解月兑了,很快身体就会没有任何感觉,对任何东西都无法做出反应,而那可恶的**,再也不会从他冰冷的唇中发出,封旗再诡异的手段,也不可以用在一个死人的身上。只要找到一个机会,怎么样都好,立即就结束这无聊又肮脏的生命。
可惜这个机会并不容易找到。在封旗的面前,夜寻固然不会采取行动,但是其他的时候,天梦随时服侍在旁,如果让她知道宝贝的小王子想自杀,那么恐怕她会先急死过去。
天梦一直提心吊胆,她的夜寻最近很不对劲,他的神情好象已经下了做某件事情的决心,又冷冰冰地总是若有所思,这与象女圭女圭的时候又不同,但更令她担心不已。
最让她害怕的是,夜寻开始有意无意地伤害自己,封旗不召见的日子,他常常靠着窗台看景色而不想进餐,沐浴的时候会忽然把手臂上留有激情痕迹的地方咬得鲜血淋漓,无论是照明的烛火,还是缝衣的细针,都会成为夜寻伤害自身的工具,有一次,他甚至拿起滚烫的茶水往泼去,被天梦死死拦住。
天梦开始怀疑夜寻想寻死,但是她不敢问。如果是真的,问出来只会坚定夜寻的意志,所以她只能时刻提防,随时注意夜寻的一举一动。
心疼和焦虑煎熬着这小日族的第一侍女,她急切地寻找可以救夜寻出去的机会,只有逃出封旗的魔掌,夜寻才有希望,她才尽到她的责任。
封旗也关注到夜寻的不寻常,他发现夜寻的身上总是出现一些伤痕。在他的王宫里面,除了他,没有人敢伤害他的男孩,而这些伤痕又并非出于自己的意思,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他的男孩,正在意图伤害自己。
封旗能够感觉到夜寻心里的一种坚决,但是夜寻的心又沉到更深的地方,他发现夜寻的内心更加荒凉,这令他害怕,让他这帝朗司帝国至高无上的君王,感到惶恐。
“夜寻。”
再次的热烈激情狂欢,封旗看着尽情开放的夜寻在身下慢慢恢复神志,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和怨恨,而是舍弃所有般地享受着封旗给予的一切。
凝视着封旗的闪亮眼眸,让封旗仿佛感觉到夜寻在爱他。
不,这是错觉。封旗摇头,他触碰不到夜寻埋得太深的内心,他知道夜寻刚刚很快乐,很舒服,而且兴奋。但是现在,他触碰不到他的男孩。
锐利地看一眼夜寻身上新出现的伤痕,封旗皱眉。伏子,一边轻轻摩挲伤口,一边用危险的语气威胁:
“夜寻,如果让我发现你再伤害自己,或者想自尽。我就将你那个小日族的侍女活活折磨死。”
夜寻没有答话,他在心底冷笑。
封旗,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死,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就算没有伤口,没有真实的伤害,也可以慢慢死亡。
他要以另外一种形式,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时间慢慢消逝,封旗没有再发现夜寻的新伤痕。但是他的忧虑却在增加。他的男孩日益苍白,再多的补品,再好的服侍也无法阻止他的缓慢虚弱。他很清楚,夜寻在等死。
至于为什么?
封旗不敢想,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他毁灭了夜寻。现在的夜寻,不但憎恨他,更憎恨自己。
封旗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他不敢再用紫眸之血来逼迫,也不敢再用天梦来威胁,任何的刑罚已经对夜寻起不了作用,他的珍宝如同已经破了底正在渗水的小舟在无边的海中,不需要风暴,只要一阵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被摧毁。
可能会失去夜寻的念头让他害怕。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午夜从寝宫盯着夜寻院落的围墙的时候,会惊恐得发抖。
甭寂的世界是他的恐惧,他渴望夜寻出现在那里,即使只在欢爱的刹那。
他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夜寻。
封旗开始后悔,对于夜寻的种种残忍,浮上他的心头,象噩梦一样。他忘记了他曾经对不少的少年做过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但是,对夜寻……
封旗开始祈求上天,给他机会弥补过错,让夜寻忘记封旗给他的地狱般的世界。
他甚至想跑到夜寻的身前跪下,求他原谅所有的一切,告诉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补偿——只要夜寻活下去。
但是,封旗很清楚,没有用。无论如何,都没有用。他只能看着夜寻这样下去。
也许是报应,上天对封旗的报应!
用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
封旗在自己的思绪中狂喊着。
忽然,一线灵光击中心扉。封旗仿佛看见了新的希望。
他怎么忘记了呢?
夏尔!
将夜寻献上的夏尔!
夜寻在达也门府邸中信任并萌生爱意的夏尔!
夜寻需要新的刺激,来鼓励生存的勇气。
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不能自制地迭声呼唤侍从,封旗焦灼地下令:
“立即召羽圆将军夏尔来见本王!要快!飞马而来,中途不许停留!立刻去办。”
盯着侍从飞也似的赶去办理,封旗的心象被猫抓着一样难熬。
夏尔,快来!
快来!
你的君王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