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美丽的夕阳将大地染上一层金光。
一辆华丽舒适的马车在车夫熟练的驾驭之下,平稳地驶过大街,从东方家前往宰相府。
车内,就只有东方掣雷和衣向怜两个人,虽然马车内已算宽敞,但东方掣雷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让衣向怜有种空间狭小的错觉。
一路上,她紧张得不敢用力呼吸,结果差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虽然有些不自在,心里却又不免希望这段路程别这么快就结束,毕竟,过了今晚之后,或许他们很难再这么亲近地单独相处在一个小空间里了。
有好几次,她屏息偷偷地瞄了东方掣雷几眼,一颗心儿怦怦地跳个不停,但他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偷窥”。
他一路上的沉默和若有所思,让衣向怜忍不住要猜测他是不是正在想着苏睿婧?是不是正期待着要和那个女人见面?而这样的猜测让她那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更强烈了。
胡思乱想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到了吗?”她问,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可惜,同时也为了即将面临的场面而紧张了起来。
“嗯。”东方掣雷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在车上等一会儿,等等我再来带你进去。”
“喔,好。”衣向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还是乖乖听话地待在马车上。
东方掣雷下了马车后,独自一人大步地走向宰相府,门口的侍卫认得他,立刻让他进去。
盎丽堂皇的宰相府,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在在显示出主人喜好夸耀权位财富的性情。
“东方老弟,你来啦?”宰相像是早得到通报似的,从大厅走了出来。
“宰相盛情邀约,我岂能不来?”
东方掣雷不卑不亢地回答。他那泰然自若、从容的态度,让宰相的心里暗暗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这东方掣雷虽然是一方巨贾,但说穿了不过是个平民罢了,凭什么有如此凌人的气势?
在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面前,这家伙竟然一点战战兢兢、卑微谦恭的态度也没有?
哼!他早就看这个年轻出众的小子不顺眼了,今天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
“来来来,快进来吧!筵席马上要开始了。”宰相佯装热络地拉着东方掣雷进大厅。“今儿个这场筵席是我特地为新纳的爱妾睿婧所办的,都是一些旧识,东方老弟不必拘束。”
东方掣雷跟着宰相走了进去,一踏进大厅,就见到苏睿婧穿着一袭火红色的衣裳,精心打扮过的她艳光四射、娇媚动人。
这个自己原本要娶的女人,突然成了别人的妾,要说他的心里没有半丝疙瘩与不悦,那是骗人的,当初他甚至还因此变成了一头火爆猛狮似的,看谁都不顺眼,成天只想发火。
不过说也奇怪,事隔多日再度见到苏睿婧,他发现自己竟已没有原先那么的激动愤慨了。
“东方大哥,别来无恙。”苏睿婧款款行礼,明媚的眼眸中有着愧疚与复杂的情绪。
东方掣雷面不改色,像是在面对一个多年朋友似的说道:“有宰相如此宠爱你,我想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哈哈!那当然了!”一旁的宰相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东方老弟有成人之美,绝对不会怪我夺人所爱的!”
宰相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要刺激东方掣雷,结果却大失所望,因为东方掣雷根本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眉毛也没挑一下。
奇怪,这小子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难道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但是……这怎么可能?
原本要娶的女人突然成了别人的小妾,这应该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才对,可他却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未免太不寻常了。
哼!他才不信东方掣雷真能无动于哀,这小子肯定只是在故做镇定而已,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可以冷静到什么时候!
“宰相大人言重了,在下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责怪宰相呢?不过就是个女人嘛!包何况……”东方掣雷顿了顿,墨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更何况,我也早已有了另一个女人了。”
“喔?在哪儿呢?她该不会是没见过大场面,所以躲着不敢出来见人吧?”宰相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宰相大人真是爱说笑,向怜她在马车里,刚才一路颠簸,她的身子有些不适,我让她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喔?想不到东方老弟这么体贴。”宰相干笑了声。“那她休息够了吗?请她进来一块儿吃喝吧!”
“好,我这就去带她进来。”
东方掣雷转身离去,一会儿之后带着衣向怜进来。
当衣向怜一现身,宰相的两眼登时发直,惊艳全写在脸上,而相对于宰相的反应,一旁的苏睿婧神情显得更加复杂了。
她轻蹙着眉头,像是想不到东方掣雷竟这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比她年轻貌美,一种立刻被比下去的感觉,让苏睿婧显得有些狼狈。
“向怜参见宰相大人。”衣向怜恭敬地行礼,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于紧张笨拙。
“免礼免礼,向怜姑娘不是不舒服吗?快点坐下来休息吧!来人哪!快替向怜姑娘送热茶来!”
宰相的殷勤让衣向怜有点受宠若惊,原本她以为宰相应该是很严肃又很骄傲的人,想不到还挺亲切的嘛!
“多谢宰相大人。”
“不用客气,美人儿本来就是要好好疼惜照顾的嘛!”
听见宰相的话,衣向怜的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却打了个突。
奇怪,这宰相不是已经拥有三妻四妾了吗?怎么还对她这么热络殷勤……咦?对了!说到宰相的妾……
衣向怜转头望着一旁的女人,猜想她肯定就是苏睿婧了。
基于好奇,衣向怜忍不住多打量了苏睿婧几眼,就见她生得十分艳丽妩媚,有着女人特有的风情万种,相较之下,她似乎显得笨拙极了。
衣向怜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种远不如人的感觉,却不知她的纯真气质,其实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的清灵月兑俗,也更加的特别。
“来来,向怜姑娘,这些酒菜可是我特别吩咐厨子做的,你快点尝尝,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的。”
“喔,好的。”衣向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不错吧!”宰相微笑地问。
“嗯,真的很美味。”衣向怜由衷地说。
真不愧是宰相府里的筵席,摆出来的菜色不只色香味俱全,食材更是既新鲜又珍贵,看不见半样寻常的菜色。
“喜欢就好,多吃一点儿呀!”
“谢谢宰相。”
宰相过度的热情友善,让衣向怜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朝东方掣雷靠近了些,并藉由低头喝茶的动作回避他的目光。
宰相那双狭长的眼睛自从衣向怜踏进大厅之后,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上了,那宛如将一旁的苏睿婧当隐形人的反应让苏睿婧难堪得不知该如何自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东方掣雷。
东方掣雷察觉到苏睿婧的视线,转头回望着她,眼底浮现一抹为她感到惋惜的光芒。
看起来,苏睿婧在宰相府过得似乎并不如预期中快乐,既然如此,当初她又何必执意要嫁给宰相当小妾呢?
他虽然不是个细心温柔的情人,也不是个高官贵族,但再怎么样也好过一个喜好又三妻四妾的老男人吧!
不过说到宰相……打从衣向怜一进来,这老家伙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那让他感觉很不好,也让他有点后悔带着她一块儿过来,因为他忽然想将她的美丽藏起来,不让任何男人——尤其是宰相这个风流的老男人瞧见。
眼看宰相一脸垂涎地走了过来,像是想对衣向怜伸出魔爪,东方掣雷的黑眸一眯,蓦地将身旁的人儿搂进怀里。
衣向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低呼一声地抬起头来,错愕地望着东方掣雷。
他……在生气吗?难道是她刚才表现得不得体?
疑惑地猜测间,东方掣雷忽然伸出手,以修长的指尖抚摩着她的红唇。
“你的嘴边沾了东西,真是不小心,让宰相看笑话了。”
“啊?对……对不起……”
“小傻瓜,何必向我道歉呢?你该要知道,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舍得真正怪你的。”
听见东方掣雷用着宠溺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衣向怜的俏脸瞬间胀红,不知道此刻的他纯粹只是在演戏,还是带着几分真心?不过就算只是在演戏好了,她还是无法控制地怦然心动。
宰相见状干笑了声,讪讪地说:“你们俩的感情真好。”
“那当然。”东方掣雷扬起嘴角,伸手轻抚着衣向怜柔女敕的脸颊,说道:“向怜是我此刻最珍视的人,她是这么的甜美可人,值得我专注地去疼爱她、保护她。”言下之意,就是他早就将苏睿婧给抛到脑后了。
东方掣雷的这番话,让衣向怜的心掀起了强烈的波澜,也让宰相的脸色一阵僵硬,而苏睿婧更是连一丝虚应的微笑也挤不出来了。
“唉啊!我们也别顾着聊天,忽略了眼前的酒菜,这些可都是我吩咐厨子精心烹制的,快点吃吧!”宰相勉强开口打破僵局。
这一场筵席,大家各怀心思,气氛显得有些奇特与诡谲,但谁也没有再开口聊天的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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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气氛有些诡异,一场丰盛的筵席谁也无心好好地享用,最后落得草草结束的下场。
东方掣雷和衣向怜告退之后,便搭着马车离开宰相府。
一路上,衣向怜静静地听着马蹄与车轮转动的声音,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东方掣雷所说的话——
向怜是我此刻最珍视的人,她是这么的甜美可人,值得我专注地去疼爱她、保护她。
他当着宰相和苏睿婧的面说出这番话,虽然那肯定只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但还是不免让她脸红心跳、又喜又羞,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双颊还是无法控制地热烫起来。
为了怕被东方掣雷发现她的异样,衣向怜努力让自己别去想着今晚的事情,可虽然她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脑中却浮现他们在书房欢爱的一幕幕激情画面,那让她的俏脸变得更红了。
衣向怜羞得低下头去,实在很怕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等等红烫的双颊要羞得冒烟了!
心绪纷乱间,她忍不住偷觑了东方掣雷一眼,虽说她今天是假冒主子的女人,但……刚才的拥抱感觉起来是那么的真实,让她忍不住要猜想……主子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她呢?
就在衣向怜情不自禁地揣测他的心意时,原本平顺行驶的马车突然紧急煞住,衣向怜猝不及防,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扑去。
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之际,东方掣雷眼明手快地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往回拉,让她免于狼狈地跌倒,不过她也因此而撞进了他的怀里。
衣向怜的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让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怎么回事?”东方掣雷皱眉问着外头的车夫。
“启禀主子,刚才有几条狗突然冲了出来,我怕会撞到它们,所以才……请主子恕罪。”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没事就好,继续走吧!”
“是。”
车夫叱-一声,马儿又继续前进,车行又恢复了原先的平稳,但东方掣雷却没有放手,继续抱着怀中的人儿。
衣向怜有些讶异地抬头望着他,难道他没有意识到他还搂着她?那她……该怎么做才好呢?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衣向怜便也乖顺地倚偎在他的怀中。倘若他没有发现的话,那么就这样一路倚偎着回去吧!
东方掣雷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还搂着衣向怜?他只是不想放手罢了。
此刻怀中的人儿是如此的温软,而她发际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间,让他不想放手。
他搂着衣向怜,回想今天这场筵席,情绪突然变得复杂。
苏睿婧是他爹娘在多年前就替他订下的未婚妻,而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娶她为妻,想不到就在他去提亲之际,竟然遭到她的回绝,而过没几天她就嫁给宰相当小妾了!
或许是苏睿婧认为当宰相的小妾会比当平民老百姓的妻子好,但是从今天这场筵席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她入门为妾才没多久,那的老头瞧见比苏睿婧更年轻貌美的衣向怜,就几乎将她给抛到脑后了。
像这样一个且贪得无厌的老头,跟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又怎么会被真心的呵护与珍惜呢?
对于苏睿婧,他称不上有深刻浓厚的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与爹娘都认定的女人,如今她面临这样的境遇,他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
唉,不过这能怪谁呢?这是她自己执意选择的路,也怨不得人了。
马车又行驶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返回了东方家。
一下马车,衣向怜仰起头,发现今夜的星空相当美丽,一颗颗的星子将黑色的夜幕点缀得璀璨耀眼。
在如此美丽的夜色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衣向怜偷偷瞥了东方掣雷一眼,原本心里怀着某种期待,却见他皱着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甚愉快的事。
她微微一僵,笑意自唇边隐没,就连她的眉心也微微蹙了起来。
他……是在想着苏睿婧吗?
一定是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别的男人家中见到了自己本来要娶的女人,心里很难不掀起波澜吧!
“天色已经晚了,你早点歇息吧!”东方掣雷扔下这句话之后,迳自转身离开。此时此刻,他想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衣向怜的心情仿佛从云端不断不断地坠落……
如果不是他的拥抱太过真实,如果不是她几乎还能感觉得到他的体热,她或许会以为今夜在宰相府以及马车上的拥抱,只是出于自己的想像……
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了凉意,害她差点打了喷嚏,也让她更意识到此刻的孤单与冷清。
“唉……”看来她并不适合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还是安分地当好丫鬟,努力偿债吧!
至于主子……希望她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很快就会清醒,要不然最后一定会伤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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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的失眠,让衣向怜的精神不太好,眼下甚至出现疲惫的阴影。
唉,她明明决定要管好自己的心,偏偏脑中一再浮现主子的身影,害她睡也睡不好,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最后才累极地睡去。
仔细想想,她实在不明白,主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是啦!他的确既高大又俊朗,而且还富可敌国,更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但,他同时也是个脾气暴躁易怒的人,老爱动不动就吼她、骂她呀!
衣向怜不断在心里“诋毁”东方掣雷,希望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显然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要不然她也不会彻夜难眠了。
看来要对一个人心动,是没有什么道理或因果可循的,会爱上什么人都是注定好的,她也只能认命啦!
衣向怜叹了口气,捧着热茶来到书房,正要端给东方掣雷喝的时候,却因为心不在焉不小心摔破了杯子,热烫的茶当场溅散一地。
完了完了!他肯定又要吼她了!衣向怜赶紧先道歉再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刻清理干净。”
她蹲下去,慌忙地捡拾碎片,仓促间不小心割伤了手,她也不敢吭声,只不过疼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东方掣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来没发现她受伤,是不经意地瞥见雪白的瓷杯上出现血迹,这才察觉了不对劲。
“笨蛋!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收拾啊……”
“收拾?收拾到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东方掣雷一把抓起衣向怜的手,暴躁地吼她。
衣向怜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一脸委屈。
呜呜~~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吼她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小声地替自己辩驳。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割伤手,那故意的是不是整只手都要断了?”东方掣雷的火气没有清减半分。
“哪……哪有这么夸张……”
“夸张?一点儿也不夸张!你这么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东方掣雷的语气相当粗暴,但他的动作却是完全的相反——他竟低下头,为她吮去指尖的血珠!
衣向怜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整个人愣住,一时之间完全不能思考,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双颊逐渐布满红霞。
他轻轻吸吮她的伤口,为她止了血之后,却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手。他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通红,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兴致。
他挑逗地以舌尖逗弄她的手指,那又痒又麻的感觉让衣向怜差点忍不住发出申吟,害她连忙咬住唇儿。
她那娇羞无措的模样有着无比的魅力,让东方掣雷的眸光蓦地变得深浓,他忽然使劲一拉,将她揽进怀里。
衣向怜诧异地抬头,本想问他要做什么,但是当她一对上他烧灼的视线,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东方掣雷深深地凝望着她,并伸手轻抚着她细女敕的脸颊,最后目光落在她嫣红柔软的红唇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两人凝望了不知多久,东方掣雷才缓缓、缓缓地朝她靠近。
他……要吻她了吗?
衣向怜紧张地闭上眼,一颗心因为期待而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灼热的呼吸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就在两人的唇片几乎要接触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东方掣雷皱起了浓眉,显得相当不悦。
“什么人?”
“启禀王子,苏姑娘来访。”
苏姑娘?是苏睿婧吗?这个意外的消息让他们两人都不禁愣了愣。
“她现在在哪儿?”
“属下已经先请她到大厅等着了。”
“好,我这就过去。”东方掣雷松开了衣向怜,立刻走出书房。
望着他毫不迟疑的背影,衣向怜仿佛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颗心更有如被揪紧似的,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