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晨光驱散了夜的幽暗。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细致的柳眉紧蹙了起来。
“唔……痛……”夏紫衣模糊地咕哝着。
她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敲锣打鼓似的,又疼又胀的,那不舒服的感觉将她给扰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脸困惑地愣了半晌,像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么不舒服。
饼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在娘的房里喝了点酒。
“唉!我果然还是不应该喝酒的。”喝酒不但会犯头疼,而且还会作些乱七八糟的梦呢!
夏紫衣的双颊蓦地泛红,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烬情火热的画面。
“那一定是梦!”她心惊地低呼。
昨晚她昏昏沉沉地跑去焰哥哥的浴池洗了个澡之后,醉得连自己最后怎么有法子走回自己房间的都忘了。
或许是心里悬着焰哥哥的事情,她竟作了那羞人的梦!
梦中,焰哥哥在浴池里激情地吻她,不仅吻她的唇、吻她的颈子、果胸,还模遍了她的身子……
老天!那情景未免太过“吓人”了!
“别再想了!别再想了!”夏紫衣将双手贴在自己发烫的面颊上,心跳得飞快,久久无法恢复平稳。
脸红心跳了许久后,她下了床打算要更衣,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一旁的铜镜,而镜中映出的画面让她愣了愣。
“咦?”
她拿起钢镜,拉低了衣领,果然看见白皙的肌肤散布着几枚红痕。
“这……这是……”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景象,脑中蓦地浮现梦中端木焰吮吻她颈子的画面,而除了颈子之外,他还亲吻了……
夏紫衣赶紧拉开衣襟,低头一看,愕然看见在她雪白的酥胸上,真的也有着同样的红痕!
她傻住,愣了好久才懊恼地皱起眉心。
“到底是哪儿来的虫子?真讨厌!”她气恼地说。
难怪她会作那么奇怪的梦,肯定是昨晚她在睡觉的时候,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虫子咬她,害她又痒、又不舒服的,才会作那样的梦吧!
夏紫衣无奈地叹口气,挥开那一幕幕根本不可能真的发生的激情画面,开始梳洗更衣。
才刚换好衣裳,娘就突然来敲门了。
“娘,你怎么来了?”夏紫衣好奇地问。
娘一向喜欢安静地待在房里,几乎很少出来外头走动,也很少主动到她的房里来,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娘关心你呀!昨晚喝了酒,一早醒来有没有不舒服?”柳倩芸用着关心慈爱的语气问道。
“还好,就一点点头痛而已,不碍事的。”
“那就好……”柳倩芸顿了会儿,接着又试探地问:“你昨天去你焰哥哥的浴池沐浴,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来睡觉了呀!”
“就这样?”柳倩芸有些诧异。
“对啊!”夏紫衣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倩芸微微皱了皱眉,心底不免感到一丝失望。
原本以为,昨夜会是让端木焰和夏紫衣生米煮成熟饭的大好机会,想不到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看来在夏紫衣沐浴的那段时间内,端木焰并没有如她预期的出现,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当柳倩芸为了错失一个大好机会而暗暗惋惜之际,忽然瞥见夏紫衣一会儿在房里东张西望,一会儿又探头朝窗外看。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我在想,怎么会有虫子呢?”夏紫衣一边继续张望,一边回答。
她想要找出虫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免得往后她每天晚上睡觉都被咬,那还得了?
“虫子?”柳倩芸狐疑地问。
“是啊!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跑来虫子咬我,害我的身上出现了好多咬痕。”
夏紫衣索性走到娘身边,微微地拉开衣襟并仰起了脖子,让娘看清楚她肌肤上的那些红痕。
“喏,娘,你瞧,虫子咬了我好几口呢!”
柳倩芸本来只是随意一瞥,但在看清楚那些“虫咬的痕迹”之后,忽然伸手将夏紫衣的衣襟拉得更开,看得更仔细些。
在她白皙的颈子和胸前,果然出现了一枚枚的红痕,但这哪是什么虫子咬出来的,分明就是激情吮吻所留下的痕迹!
耙情这孩子醉得搞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以为这些红痕是虫子咬出来的?
呵!看这些激情的印记,显然端木焰对她很有“反应”呢!
柳倩芸的嘴角一扬,心情霎时愉快极了。
“娘,我被虫子咬得这么惨,你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子?’夏紫衣噘起了唇儿,咕哝地抗议。
“傻丫头,娘高兴是因为这些虫子的咬痕一点儿也不碍事,只要搽搽药膏,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
“真的吗?那就好。”
夏紫衣不疑有他,闻言也不禁微笑地松了口气。
夏紫衣还真的去找来专治蚊虫叮咬的药膏,仔细地将身上的每一处红痕都涂抹过后,才走出房间。
一来到庭院,她就撞见端木焰和沈燕芳正一边漫步、一边聊天的身影,那让她的脚步倏地僵住,胸口也顿时一闷。
就在这时,端木焰也瞥见了夏紫衣的身影,他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脑中也蓦地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激情的情景,看她的气色还不坏,昨夜似乎睡得挺好,但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整个晚上,她那美丽诱人的胴体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惹得他心浮气躁,几乎不能成眠。
一早,沈燕芳又来缠着他,一会儿希望他陪着她在庭院里散散步,一会儿又央求晚点儿带她出去转转。
倘若不是理智提醒着他身负的重任,他早就按捺不住地将沈燕芳这烦人的家伙给赶走了!
天知道,他只想跟他的紫衣好好地相处!
正当夏紫衣不愿见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反射性地想要转身避开的时候,袁皓禹正好在总管福叔的带领之下走了过来。
一看见意中人,袁皓禹就不禁堆起满脸的微笑,而端木焰则是胸中瞬间燃起了一把火。
懊死的!这家伙竟还没对他的紫衣死心?
“紫衣!”袁皓禹笑着打招呼。
“咦?袁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啊!”袁皓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虽然那天晚上,端木焰曾经用凌厉的眼神警告过他,但是为了追求心爱的佳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找我?”
夏紫衣微微一愣,忍不住偷偷觑了端木焰一眼,却见沈燕芳亲昵地伴在他的身旁,不知道正轻声对他说了什么,而他则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讨厌!焰哥哥自己就可以和沈燕芳那么亲密、靠得那么近,凭什么就非要她离袁大哥远一点?
况且,她和袁大哥之间又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袁大哥一直待她很亲切友善,感觉就像是个邻家的大哥一样,她实在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必须和袁大哥保持距离?
“紫衣,上次你陪我去茶楼,我朋友说你实在太够义气、太捧场了,所以特地让我带了些好茶来送你。”
“啊?那怎么好意思?”
“别担心,他是开茶楼的,那儿什么没有,茶叶最多了,你就尽避收下吧!我顺便还帮你带了糕点,喝茶搭配着吃很适合的。”
沈燕芳听见了,故意掩嘴笑说:“袁公子真是一个有心人哪!连喝茶要吃的糕点都替紫衣设想周到了,实在好体贴啊!”
袁皓禹腼腆地笑了笑。其实这是他朋友帮他出的主意,要不然他也想不出该怎么讨好夏紫衣。
沈燕芳看出了袁皓禹对夏紫衣的好感,突然灵机一动,微笑地提议道:“袁公子,刚才焰答应了要带我去郊外那间很有名的寺庙逛逛,不如你和紫衣也一块儿去吧?”
夏紫衣正要说她不想出门,袁皓禹却已热切又欣喜地猛点着头。
“好啊!如果你们不介意一块儿同行的话。”
袁皓禹的反应让沈燕芳的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光芒。
虽然端木焰和夏紫衣之间似乎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毕竟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对她产生什么威胁?
倘若她能帮忙袁皓禹,顺利撮合他和夏紫衣在一块儿,那她就更可以放心地等着当端木夫人了。
她噙着一抹算计的娇笑,转头望向端木焰。
“焰,你应该不介意吧?大伙儿就一块儿去走走嘛!”
端木焰转头瞥了夏紫衣一眼,那目光的交会太过短暂.短暂到夏紫衣还来不及辨认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代表什么意义,他就又回头望着沈燕芳。
“只要你不介意,我当然也很乐意。”
很乐意?他很乐意?可恶!
听见端木焰的话,夏紫衣不禁暗暗生起了闷气。
“好啊!那我们就走吧!”夏紫衣有些赌气地说着。
春日暖暖,风儿轻轻。
通往近郊寺庙的林间小径清幽美丽,然而一路同行的四个人,彼此各具心思,谁都没有真正地用心欣赏周围的景致。
袁皓禹一路上很努力地把握机会想要讨好夏紫衣,拚了命地想些有趣的话题想逗夏紫衣开心。
可惜的是,他的话题其实并不真的那么有趣,但夏紫衣又不好意思让袁皓禹觉得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只好一路上勉强扯开笑容。
她僵着笑,目光忍不住又朝前方瞥了一眼。
自从出了“傲刀山庄”之后,沈燕芳一路上亲昵地依偎着端木焰,而端木焰也任由她的靠近。
瞧!他们两人简直要黏在一块儿了!
或许……或许焰哥哥的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她和袁皓禹这两个碍眼又碍事的家伙跟在后头吧?
难过烦闷的情绪,让夏紫衣的脚步顿时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袁皓禹发现了她变慢的脚步,关心地问道:“紫衣,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在一旁歇会儿?”
夏紫衣摇了摇头,勉强挤出微笑。
“不用了,我不累。”
“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呢!真的没有不舒服吗?”袁皓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脸担心地问。
“真的没有,谢谢袁大哥的关心。”
“呵,别谢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嘛!”
听了袁皓禹的话,夏紫衣忽然感觉有些心酸。
谁说关心她是应该的?瞧焰哥哥这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将她当成隐形人似的。
夏紫衣在难过之余,努力打起精神来。
她昂着下巴,加快了脚步,甚至赌气似地超越了端木焰和沈燕芳,故意走在他们的前头。
哼!眼不见为净!她才不要一路上一直看着他们亲昵倚偎的身影呢!
她快步地前进,像是在发泄情绪似的,用力一步一步地踩着。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她只顾着生闷气,丝毫没发现当端木焰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时,黑眸中流转着复杂又温柔的光芒。
或许是刚好正值春暖花开、游人如织的时节,前往这间远近驰名的“若灵寺”的人潮,比他们预期中还要多上许多。
一群群的信徒、香客及游人,让整间寺庙显得异常的热闹,甚至可以用喧哗拥挤来形容了。
起初,夏紫衣还走在端木焰他们的身旁,但或许是心事重重让她分了心,当她猛地回过神时,发现身边净是不认识的人。
“咦?奇怪?”他们人呢?
焰哥哥、袁大哥还有沈燕芳怎么通通都不见踪影了呢?看来,她是不小心和他们走散了!
夏紫衣东张西望了半天,到处都是陌生的脸孔,没看见半个熟悉的身影,这让她细致的柳眉不禁蹙了起来。
“惨了!真的和大伙儿走散了!”
倘若焰哥哥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感到担心的,她还是快点想办法跟他们会合吧!
夏紫衣先是在人多的地方找了一会儿都没找着,脚步不自觉地往人较少的地方走去。
就在她经过一个转角时,纤细的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住,然后整个人被一股抗拒不了的力道给扯到角落,牢牢地压制在墙边!
她惊慌地抬头,就要失声尖叫之际,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是端木焰!
而他身旁没再跟着沈燕芳。
“焰哥哥……”她松了一口气,月兑口轻喊。
那一声“焰哥哥”,透着委屈、透着指控、还带着一贯撒娇般的语气,让端木焰的心不禁隐隐泛疼。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盯着她甜美的容颜。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离袁皓禹那家伙远一点吗?”
一路上,他不是没发现袁皓禹那该死的家伙不断地想要取悦她、不断地对她嘘寒问暖。
他不回头去看他们,怕的就是自己会忍不住街上前去揪住袁皓禹的衣领,警告那家伙离他的紫衣远一点!
“还说呢!你自己还不都跟沈小姐贴在一起!”夏紫衣闷闷不乐地说着,心底像打翻了醋罐子一样,酸得不像活。
“那是因为——”
端木焰犹豫地顿住了,他正在进行的计划,实在不适合告诉她。
“将来你会懂的。”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我不懂,现在不懂,将来也不懂!我只知道焰哥哥这趟回来,都不理我、不疼我了……”
夏紫衣自怨自艾地咕哝着,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看得端木焰不禁心疼地轻叹口气。
“你这个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不疼你呢?”
望着她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再盯着她那张柔女敕的唇儿,端木焰的眸光蓦地变得炽热,大掌也不禁轻抚着她的面颊。
他温柔的举动让夏紫衣为之屏息,怔怔地仰望着他。
一与他的目光交会,夏紫衣霎时无法思考了,整个人几乎要沉醉在他那双深邃幽魅的瞳眸之中。
她那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神态,让端木焰一阵情生意动,俊颜忍不住朝她缓缓地靠近。
就在他们的唇片几乎相贴的时候——
“紫衣?紫衣?”
“焰?你在哪儿?”
袁皓禹和沈燕芳的声音蓦地由远而近地传来,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端木焰僵了僵,随即松手放开了夏紫衣,跨步走出转角,看见了正往这儿寻来的袁皓禹和沈燕芳。
“在这儿,我找到紫衣了。”
一看见端木焰,他们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袁皓禹的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然而沈燕芳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沈燕芳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半开玩笑似地笑道:“呵!出趟门也会走散,果然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妹妹啊!”
夏紫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的袁皓禹就已开口帮她说话。
“今天这里人那么多,会被人潮冲散也是难免的嘛!”
“呵呵,说得也是,不过袁公子可要好好地守在紫衣身旁,别让她又走丢了呀!”沈燕芳笑道。
“那当然。”
袁皓禹正色地点了点头,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当真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夏紫衣的身旁了。
端木焰的眉头皱了皱,说道:“今天这里的人实在太多,破坏雅兴。既然都已经上过香,也逛过了,咱们还是回“傲刀山庄”吧!”
语毕,也不等其他人有所回应,他就已迳自转身往“若灵寺”的大门走去,其他人见状,也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为了追求佳人,袁皓禹开始三天两头就找各种不同的藉口,到“傲刀山庄”来找夏紫衣。
这样频繁的讨好,让夏紫衣开始感到有些压力,也开始明白端木焰为什么会要她最好离袁皓禹远一点了。
就算她在爱情方面还是个生手,但袁皓禹这么明显显的表现,让她想察觉不到他的意图也难。
相对于夏紫衣的困扰,端木焰更是必须不断压抑着不悦的情绪,才能克制住将那家伙轰出去的冲动。
沈燕芳不是迟钝的呆子,她能感觉得出端木焰对袁皓禹的敌意,而那让她暗自敲响了警钟,心里对夏紫衣的敌意也愈来愈深。
这一天午后,袁皓禹又来到“傲刀山庄”,沈燕芳故意半开玩笑似地对袁皓禹说:“袁公子,我到‘傲刀山庄’来作客还不到十天,就见你来找紫衣好多次了,呵,我瞧你对紫衣还真是有心,该不是想娶紫衣为妻吧?”
说完后,沈燕芳还不忘悄悄对袁皓禹使了个眼色。
袁皓禹就算再怎么迟钝憨厚,也知道沈燕芳是在帮他的忙,他便立刻把握机会,一脸认真地望着夏紫衣。
“紫衣,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要一辈子保护你、照顾你,你可愿意嫁给我?”袁皓禹说完后,紧张得额角都冒汗了。
“呃?我……”
夏紫衣的表情有些僵硬,袁皓禹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简直吓坏了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这些天以来,她已能察觉出袁皓禹对她的“意图”,但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
怎么办?倘若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拒绝了袁大哥,会不会让他太难堪了?但若是她不赶紧拒绝,万一他误以为她愿意嫁给他,那该怎么办?
夏紫衣慌了手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恰当,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端木焰,仿佛向他求救似的。
端木焰早在听见袁皓禹开口表白的时候,就几乎快按捺不住胸中骤燃的那簇怒焰了。
被了!他要快点把景淳王爷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将夏紫衣名正言顺地、永远地留在身边,免得再有任何男人觊觎她!
“我反对。”他用着冷静但坚决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沈燕芳蹙眉瞥了他一眼。“袁公子待紫衣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难道不是个好的归宿吗?”
“紫衣还小,暂时还不急着论及婚嫁。”
“她都已经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
“你说得没错,但紫衣是在“傲刀山庄”长大的,这些年来,不仅我爹娘将她视为另一个女儿,我也将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听见端木焰亲口说将她当成妹妹,夏紫衣的心蓦然一阵刺痛。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焰哥哥对她一直以来都只有兄妹之情而已,根本不曾有过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那天晚上焰哥哥会亲吻她,肯定只是喝了酒,神智不清,再不然就是故意要吓唬她或是戏弄她罢了!
“既然当她是亲妹妹,就该为她找个好的归宿呀!怎么还会反对她出嫁呢?”
沈燕芳不死心地问。
面对她近乎咄咄逼人的追问,端木焰按捺住心底的不悦,脸上的神色不仅不变,甚至还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我不是反对紫衣出嫁,而是长幼有序,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还没有娶妻,她当然就得暂时等一等了。再说……若是‘傲刀山庄’短时间内办两场婚事,我怕我爹娘会忙坏了,那可不好。”
听了他的话,沈燕芳不禁又惊又喜。
端木焰这番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他并不反对夏紫衣嫁给袁皓禹或是任何男人,但必须等他这个当哥哥的先娶了妻再说!
不仅如此,他说不希望“傲刀山庄”在短时间内举办两场婚礼,不就表示其中的一场婚礼是他的?那也就是说……端木焰打算这趟回京城之后,就要正式向她爹提亲了?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端木焰问。
“嗯。”沈燕芳脸红地点了点头,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欣喜。
看着沈燕芳娇笑如花的神态,端木焰也跟着扬起嘴角,只是他的笑意并没有传到眼底。
经过先前多时的布局,景淳王爷对他应该已差不多放下了戒心,若是再加上即将成为女婿的这层关系,他相信要完全得到景淳王爷的信任并伺机取得他与黑心商人勾结的证据,应该就不是难事了。
夏紫衣当然不明白端木焰的这些心思与计划,她看着他和沈燕芳亲密的互动,听着他说了刚才的那些话语,一颗芳心仿佛瞬间碎了一地。
“我……我突然想到……我……我还有点事情……我……我先……我先失陪了……”
夏紫衣说得结结巴巴的,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想不出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反应多么的古怪,匆促地扔下这几句话之后她便转身跑开,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在众人的面前掉下眼泪。
袁皓禹愕然看着夏紫衣仓皇跑开的身影,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出夏紫衣会有这样失常的情绪是为了什么。
他神情凝重地皱起眉心,转头望向端木焰,目光正好与端木焰对上。
当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时,袁皓禹不禁怔住了。
端木焰那燃着怒气的目光,充满了对他的敌意,像是在警告他休想要娶夏紫衣为妻。
但……这是为什么?他不是才说了只将夏紫衣当成妹妹而已吗?